“霍歡,我們結婚吧。
他的聲音中有着真假難辨的溫柔,可是那聲音聽到霍歡的耳朵裡卻如五雷轟頂一般,只轟的她是裡焦外嫩的。
“陸……陸天揚,你沒事吧?”
將手小心的貼在他的額頭上,又試了試自己的額頭,霍歡喃喃的問道,明明就沒有發燒啊,可爲什麼淨說胡話呢?
“你……”
陸天揚登時氣結,那咬牙切齒的模樣恨不得一口就將她給吃了,他就沒見過比她更加不解風情的女人,就算明知道是假話,可是她好歹配合一下會死啊。
“要不要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啊?你好像病的不輕哦。”
指指腦袋,霍歡無比認真的說道。試問一個正常人,誰說話的時候不先過過腦子的。
“霍歡,你是不是不氣死我你不甘心啊?”
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如果可以,他還真想一把把她給掐死算了。這樣的女人生來就是爲了禍害男人的。
“怎麼會?霍家的一家老小還等着你救命呢,要是把你氣死了,我不是罪大惡極。”
俏皮的伸了伸舌頭,看着那張氣的鐵青的臉,霍歡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敢得罪她,她一定會讓他清楚那下場是什麼?
那一晚,他們七扯八扯的扯了很多,無怪乎就是他說話,她反駁,總之兩個人無論如何都是說不到一起的。
當整個城市都漸漸睡去的時候,他們終於勾肩搭背的從酒吧裡走了出來。
“天揚,你們真的沒事嗎?要不要我送你們回去?”
看着他們醉醺醺的樣子,皇甫烈一臉擔憂的問道,還是第一次見到天揚這樣肆無忌憚的喝酒、發瘋,而這一切全是拜霍歡所賜。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細細的打量着霍歡,從初見的驚豔,直到現在,他依然有點看不懂她。
“不用”
使勁的揮着手,看着霍歡,陸天揚傻傻的笑了,“喂,女人,要不要再喝一杯啊?”
“要,當然要,走。”
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霍歡跌跌撞撞的率先向前面走去。
“好,繼續。”
手往前一揮,陸天揚一步三搖的跟了上去。
“兩個酒鬼”
看着他們,皇甫烈無奈的搖了搖頭,剛要轉身,視線不經意的迴轉間,一抹似曾相識的影子闖入了他的視線。
曉月?
心頭一驚,他使勁的揉了揉眼睛,可是等他再看過去的時候,街角哪裡還有人的影子。
錯覺吧,曉月這個時候應該還在法國的,她怎麼可能會在這裡?
想到這裡,再看看前方那正不停地引吭高歌的兩個人,他無聲的嘆了一口氣,隨後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當車門關上的那一剎那,耳畔傳來了一陣斷斷續續的歌聲——
“盼不到我愛的人,我知道我願意再等,疼不了愛我的人,片刻柔情他騙不了人,我不是無情的人,卻將你傷的最深,我不忍,我不能,別再認真忘了我的人……”
“兩個傻瓜”
脣角勾起一抹微揚的弧度,皇甫烈喃喃的說了一句,猛地踩下油門,車子在一個漂亮的旋轉過後向院方疾馳而去。
當車子捲起的粉塵在空氣中慢慢彌散的時候,在酒吧的拐角處走出了一抹纖麗的影子,長髮披肩,臉上的表情楚楚可憐,看向遠處的眸子帶着一絲明顯的悽絕。
“天揚,我回來了。來到了有你的地方,終於,我們又能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了。只是在你的心裡,還有我的位置嗎?”
她喃喃的說着,一行清淚就這樣順着腮際緩緩地滑落下來,垂在身側的雙手,手掌慢慢合攏緊緊的攥在了一起。
“天揚,屬於我的東西我要一件不落的奪回來,包括你,我們要永遠幸福快樂的在一起。”
看向遠處那兩道越來越模糊的身影,關曉月的眸子裡射出了一道複雜難辨的光——
第二天,當東方出現第一道魚肚白的時候,手撫着額頭,霍歡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眉心緊蹙,她低低的哼哼了兩聲,宿醉的痛苦就是比死還難受。
昨晚她壓根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只知道等到所有的酒吧都打烊了,他們回了陸天揚的家,然後喝光了他酒櫃裡所有的酒。
使勁的搖了搖頭,她慢騰騰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剛要邁步,腳下一絆讓她“撲通”一聲又坐了下去。
咦?怎麼軟綿綿的?
她一臉狐疑的低下頭,下一刻,她的眼睛瞬間瞪得大大的。
“女人,你該減肥了。”
陸天揚齜牙咧嘴的說道,她這一屁股下來,他覺得自己的內臟都移位了。
“你……你怎麼在這裡啊?”
霍歡喃喃的說道,環顧四周,才發現他們又一次華麗麗的躺在地板上了,怪不得剛剛起來的時候覺得渾身腰痠背疼的。
“你還說,還不都怨你。”
使勁的抓了幾把頭髮,陸天揚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當看到散落在四周各種各樣的酒瓶時,他的臉都綠了。
“這些全是你喝的?”
問這句話的時候,他分明覺得自己的肉都疼了,那可是他珍藏了很久的酒,連他自己都不捨得喝的,沒想到——
“什麼全是我喝的?你有沒有搞錯啊?”霍歡沒好氣的說道,“你也喝了不少,不要往我頭上扣大帽子。”
“你……,好好好,你有理,你幹嘛叫霍歡啊?乾脆叫霍有理拉倒。”
眼睛一閉,陸天揚“撲通”一聲又躺下了。
疼啊,他覺得自己的肉都像是被人一刀一刀的割下來了。
“你至於嗎?不就是幾瓶酒嗎?回頭我賠給你還不行。”
理理身上皺成一團的衣服,霍歡一臉不恥的說道,真是小氣鬼,幾瓶酒而已,至於他這副模樣嗎?況且邀請她喝酒的人可是他啊。
“哼~~”
看着她,陸天揚突然笑了,伸出食指輕輕的勾了幾下,“你過來,我告訴你一個讓我開心的辦法。”
“你又想幹嘛?我告訴你,賠錢可以,但是我可是不出賣色相的。”
霍歡一臉警惕的看着他,瞧他那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沒安好心。
“還色相呢?就你?可拉倒吧,你別嚇着我就行,我是說你給我倒杯水過來吧,我快要渴死了。”
斜睨了她一眼,陸天揚涼涼的說道,擺明了就是拿她當猴耍。
“陸天揚,你有種。”
雙手叉腰站在那裡,看着那張惡質的笑臉,霍歡強忍着沒有一腳踩下去。
就在她剛剛轉身往廚房去的時候,陸天揚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喂”
打了一個長長的呵欠,陸天揚隨手摁下了通話鍵。
“喂,你沒事吧?聽起來怎麼少氣無力的,是不是昨晚損耗了不少精力啊?我可告訴你,年輕的時候不能只圖快活,要是被掏空了,你就等着變老頭子吧。”
話筒那端是皇甫烈無比欠扁的低笑,不用看到他,陸天揚的腦海裡都能清清楚楚的出現他那副猥瑣的表情。
“閉嘴,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手輕輕的**着眉頭,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又一次在心中堅定了這樣的一個認知——
朋友就是用來出賣的,也是用來糟踐的。
“有件事我不知道是不是該告訴你?”
話筒那端,皇甫烈的聲音明顯的帶着一絲猶疑,因爲連他自己都不確定到底是不是?
“既然不知道是不是該告訴我,那你給我打電話幹嘛?快說,我沒空陪你磨牙,頭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