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左司驍摸摸她的臉,不知道是相信了蘇辭的話,還是沒相信。
但他沒有追問下去,拉着她的手,就進屋了。
“想吃什麼?或者想喝什麼?”他問。
“你怎麼知道我渴了?外面的飯菜,一點也不能和家裡的比,不過我還是吃了很多,不餓,但的確是有點渴了,我想吃火龍果。”
“好,去給你拿來。”
左司驍親自去給她拿火龍果來,切開成兩半,拿勺子給她舀着果肉吃,就像平時大家拿勺子吃西瓜一樣。
此時已經是下午兩點鐘,吃完火龍果,蘇辭睡了個午覺,關於豐城大廈霓裳店那邊的情況,她沒有再關注。
劉傳也一直沒給她打電話,不知道在想什麼。
倒是有很多人發扣扣消息,或者微信消息給她,但她都沒有看。
她現在心情平靜許多了,就想一個人安靜地待着,不被任何事情所打擾。
差不多四點鐘的時候,譚經理倒是給她打電話,“蘇總監,今天你受委屈了,很抱歉。”
“你知道什麼了?”蘇辭問道。
譚經理說:“霓裳還掛在熱搜上呢,好多客戶都打電話過來,詢問我們到底什麼情況,還有不少客戶說,霓裳現在這樣,他們做不下去了。大家走的本來就是高端路線,結果市場全部混亂了,他們很爲難。總之,就是抱怨了一大堆。”
“嗯哼?然後呢?和我受委屈,有什麼關係?”
“你今天去豐城大廈現場了啊,儘管我不知道現場發生了什麼,但是依照我給你發那麼多條微信而你沒回復的情況來看,你肯定受委屈了。”
蘇辭內心忽然很受觸動,有再多的人踩你的時候,還有這麼多的人支持你、關心你,真的是太難得。
這種情況,霓裳的大多數人,都會選擇自保,距離她遠遠的,鮮少有人會再想和她扯上什麼關係了吧?
她想着想着,就“噗嗤”笑出聲來。
“譚經理,霓裳不會垮掉的,我也沒有受委屈,真的,週一等着看吧。”
“我怎麼感覺你好像還憋着大招沒放呢,蘇總監,你要不要提前透露給我?我這邊應對客戶,真的要瘋掉了!”
“都說了週一見,現在怎麼能提前告訴你呢?你就自信滿滿地告知客戶,霓裳會恢復原來的樣子,讓他們不要着急擔憂,就好。”
“……沒有理由、找不到支撐點,這種話我說不出口啊!”
“咳咳!譚經理,你相信我嗎?如果你信得過我,那就應該有信心纔對啊。況且,做業務大多是憑藉一張嘴,就算對某件事你不相信,也要假裝相信啊,不然你拿什麼支撐你走下去?”
“蘇總監,你真是胡謅得一手好理由。雖然知道你是胡謅的,但我還是很受用。好的,我明白了,不相信的也會假裝相信,然後勇敢地走下去!”
“嗯,你這樣想就對了,再送你一鍋雞湯——除了你自己之外,誰也打敗不了你。”
譚經理誇張地“哈哈哈”大笑起來。
聽着對方的笑聲,蘇辭的心情也跟着好起來。
掛了電話後,她將手機擱在房間裡,左司驍在書房裡處理一些必要工作,她則下樓去院子裡走走。
天氣不錯,微風和暖,陽光正好,草地青青。
蘇辭找了個安靜地方坐下,接着躺在草地上,曬太陽。
一直到五點鐘,周嫂來喊她,可以吃晚飯了,她才從草地上站起來,往屋裡走。
萬萬沒想到啊,走到門口處時,就看到左辰希從院子外走進來。
他裡邊穿着深藍色的棉布襯衣,外頭穿黑色的長款風衣,走過來的時候,雙手插在口袋裡,仿若漫畫中走出來的少年。
他所在之地,畫風是好看,但是,蘇辭現在對他還有滿肚子的火氣啊!
“你好像很生氣的樣子?輸掉了嗎?”走到近前,左辰希率先開口說話。
蘇辭真的恨不得將他冷漠的表情給撕掉。
但她沒有,只是笑笑,“辰希弟弟,你說什麼呢?事情不是纔剛開始嗎?怎麼我就輸了呢?我像是那種很輕易就輸掉的人嗎?”
左辰希眉梢微挑,很明顯,他認爲蘇辭在強顏歡笑。
但他什麼也沒再說,越過蘇辭的身側,就往屋內走。
“你今晚又要過來吃晚飯?”蘇辭跟在他身後,跨入門內,問道。
豈料,話音剛剛落下,她就看到左司驍站在樓梯口,顯然他剛剛從樓上下來,而且將她剛剛說的話,給聽到了。
她這句話聽起來就好像不歡迎左辰希過來一樣。
左司驍看着她和左辰希的目光,帶着探究,雖然一閃而逝,但蘇辭已經捕捉到。
更可惡的時候,左辰希這時候問道:“我不可以過來嗎?”
蘇辭能說什麼?說超級歡迎?那在左司驍聽來,很虛僞!
但她能說不歡迎嗎?
啊啊啊!她剛剛爲什麼要耍小孩子脾氣,問他那麼一句話?是被左司驍給寵壞了嗎!
她以前不是這樣的啊!
“不允許嗎?那我走了。”
左辰希淡漠地說完,就要轉身走掉。
“哎……沒有說不允許啊,你都到這兒了,就留下來吃晚飯吧。”蘇辭急急說道。
左辰希腳步頓住,卻沒有回身,而是一副等待蘇辭求他留下來的樣子。
這時左司驍開口了,“小妖,如果你不願意的話,不用勉強自己,將他留在這裡,他也沒把這裡當成他的家,要走便走。”
蘇辭訕笑起來,她這是闖禍了嗎?
左司驍這話到底是刺激左辰希,還是刺激她?責怪她不願意讓左辰希在這裡吃飯?
她承認,此刻真的分不清楚左司驍的真實內心。
“不是我家,我就不能在這裡吃飯了?我偏要在這裡吃飯。”左辰希氣呼呼地撂下這句話,便轉身往餐廳走。
蘇辭立即小快步來到左司驍身邊,挽住他的胳膊。
“老公,你剛剛是不是在生我氣?我真的沒有不願意辰希過來吃飯,我就是驚訝他會過來而已。”
左司驍一怔,儼然沒想到她會誤會自己,“我剛剛說的話,你沒聽到?在這個家裡,你有絕對的話語權,任何人想進來,你都可以拒絕或答應。”
微頓,他強調:“我說的是,任何人,無論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