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辭忍不住想,蕭老爺子對自己是不是有點過分熱情了。但是轉念一想,他將自己當成救命恩人,熱情是常理。不熱情那就是狼心狗肺了。
蘇辭忙笑道:“蕭爺爺,我大概還要在醫院裡住很長一段時間呢,吃飯的事情,到時候我再告訴您,可以嗎?我現在一時間也想不起來,到時候自己想吃些什麼。”
蕭狄想了想,然後點點頭,“那就先這樣,你先養傷比較重要。”
蘇辭莫名地鬆了口氣。
蕭狄又在她的病房裡待了一會兒,便告辭走了。
他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現在不需要住院了。這也是剛纔在談話當中,蘇辭得知的。
蕭狄帶着司機小王走後,左司驍就坐到蘇辭牀邊來。
“蘇小妖,昨晚你似乎沒有告訴我,你救下的人,是蕭氏集團的董事長。”
她本就是衝着莫江流來的,莫江流是蕭家的人,而蘇辭救下的人是蕭氏集團的董事長,左司驍就不得不多想了。
蘇辭看了他一眼,一本正經地道:“我救人的時候,也並不知道對方的身份。昨晚你也沒問我,被我救下的人是誰。”
“這麼說來,還是我的錯咯?”
蘇辭眯眼一笑,“這又不是什麼大事,還分對錯做什麼?老公,我想吃那個芒果了,你幫我剝皮。”
左司驍無奈一笑,只能上前拿了個芒果,拿來盤子和刀子,將其剝好、切好,一小枚一小枚地方在盤子上,方便蘇辭吃。
“老公真好,剝個芒果都這麼用心,我最愛你啦。”
蘇辭叉了一枚芒果送進嘴裡,再叉了一枚送到左司驍嘴邊。
“不要以爲你對我說好聽話,我就會縱容你去做危險的事兒。”他把話說完了,才張口吃掉她送到嘴邊的芒果。
蘇辭趴在牀上,只是吃着,吃一塊、喂他一塊,並沒有迴應他剛剛這句話。
九點鐘的時候,蘇辭又問了一遍左司驍什麼時候回去工作。
“你什麼時候可以自由活動了,我就什麼時候回去。”
——左司驍是這樣說的。
蘇辭歪着腦袋想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說,當我能夠獨自上廁所、獨自洗漱的時候嗎?我覺得我自己現在就可以啊。”
只是比較吃力而已,但是他走了的話,她可以喊別人幫忙啊。
沒必要他一直浪費那麼多珍貴的工作時間,在這裡陪她。
“你可以?”左司驍很是懷疑地看她一眼,“現在你出去走一圈試試看?如果可以不喊疼、不喊累,不哭泣、不掉汗,我就當你可以了。”
蘇辭嘴角抽了抽,這對現在的她來說,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她覺得去上廁所都要命。
當她發現自己勸不動左司驍之後,索性就不勸了。
他雖然在病房裡陪着她,但也堅持拿着筆記本辦公的。
相對比之下,她這個傷者,可以說是非常悠閒。
接下來的幾天,不時地有客戶過來探望她。
蕭狄也來了兩次。
就連莫江流也來了,自然是藉以感謝蘇辭救下他岳父的名義來的。
轉眼一個周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對於自己浪費的時間,蘇辭表示很心痛,但也無能爲力。
過去一週,醫生也觀察了她的傷勢,因爲是骨裂,沒有錯位之類的,問題不是很大。
加上有左司驍在旁邊,各種嚴格要求她,不僅沒讓她的傷勢加重,反而讓的身體養得很好。
所以一週過去之後,她的傷勢好了不少,但還不能出院。
還要繼續在醫院裡觀察一週。
這天週日,已經進入十一月了,天氣冷了不少。
晚上睡覺的時候,蘇辭道:“司驍,你明天早上就回豐城去吧,你已經在這邊陪了我好多天了。”
這回左司驍倒是沒有拒絕她,認真地“嗯”了聲,蘇辭定了個早上六點的鬧鐘,這才放心地睡去。
次日早上,鬧鐘還沒響,蘇辭就醒了。
看了眼時間,距離六點還有五分鐘。
房間裡的光線很昏暗,外面的天還沒亮起來。
蘇辭正往窗戶那邊看着,就聽到旁邊的左司驍動了,他從陪護病牀上坐起來。
“時間還早,你要不要再睡一會兒?”她問。
左司驍從牀上下來,摸了摸她的臉,“我去洗漱,你繼續睡。”
他往衛生間的方向走,蘇辭也立即跟了上去,兩個人站在盥洗室裡一起洗漱。
“怎麼不睡了?你今天沒其他事情可做。”左司驍道。
“就是因爲白天沒什麼事情可做,想睡的時候可以直接睡,所以纔要在這個時候,陪你一起洗漱啊。”
左司驍笑了笑,如果不是嘴巴里有牙膏泡沫,真想湊過去親她一口。
想到接下來的日子,又要分離了,他內心就是一陣惆悵。
他帶着滿嘴的泡沫,一下子親到了蘇辭的臉上,在蘇辭驚呼的時候,轉過頭繼續認真地洗漱。
之後,左司驍帶了早餐,到病房裡和蘇辭一起吃。
他要走的時候,堅持不讓蘇辭送她,“你好好在這裡休息,別再讓自己受傷,對我來說,就已經很好了。”
“我就受傷這一次而已,不要把我當成經常受傷的小孩子。”蘇辭很不服氣。
最終還是送他到醫院門口,車子已經等在門口了。
左司驍看着她,有點走不動了。
他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她來送他,他就走不動了。
蘇辭往前走半步,站在他的面前,擡手給他整理領帶還有衣領,“在豐城的時候,記得想我,我這邊忙完之後,就回去。”
左司驍:“嗯。”
“好好照顧我們的寶寶,我現在不在家,不能給他多少關心,你記得把我那份關愛也一併給他。”
左司驍:“……嗯。”
“好了,你回去之後還要處理許多工作,那就趕緊走吧,路上注意安全。”蘇辭笑着說道。
左司驍卻忽然捉住她的雙手,不准她退開。
“怎麼了?”蘇辭不解。
“老婆,你還沒有告訴我,我回豐城之後,你會不會想我呢。”
“……”
“會嗎?”他俯身,以額頭抵着她的額頭,說話時,溼溼熱熱的呼吸,都灑在她白皙的臉上。
周圍都是來來往往的人,蘇辭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我會想你的,你趕緊上車吧!”她目光不敢亂看,着急地催促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