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染染在南市待到正月初四纔回的京市,這次回京市,她連同帶着恩恩一起回的,因爲她和墨非要帶着孩子到新西蘭看望墨非的外公外婆。
距離上次見到墨非外公外婆,整整有一年了。
飛機降落在新西蘭機場,顧越來接的他們。
顧越是在除夕前一天回的新西蘭。
再一次踏上新西蘭這個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國家,安染染的心情和第一次來的時候截然不同了。那一次她或許是緊張的,可這次她是期待的。
外公外婆還是一樣的精神,一樣的慈祥,在見到恩恩的時候,臉上都笑開了花。兩位老人家像小孩子一樣,搶着要抱恩恩,最後還是商量好一個人抱多久才停歇下來他們的爭吵。
安染染依偎在雲墨非懷裡,溫柔的看着正在逗弄孩子的外公外婆,隨後她仰頭和雲墨非對視一眼,揚起脣角,輕輕的說:“墨非,我覺得我現在很幸福。”
雲墨非回以一笑,沒有說話,摟着她的肩的手收緊了。
他何嘗不覺得幸福呢?如果不是遇到她,他也不敢想自己會有這麼幸福的一天。
所以,她纔是他此生最大的幸福。
……
從新西蘭回來,雲墨非又帶着安染染和孩子去看了他的母親。
一同前去的還有云湛非和秦曉妍。
把百合花輕輕放到墓碑前,安染染擡眼看向墓碑上的照片,上面的女人眉目溫婉,笑得特別的溫柔。
原來墨非的母親是這麼的漂亮,這麼的溫柔。難怪湛非會這麼喜歡他的敏姨,她雖然沒見過墨非母親本人,但就單單看到這麼一張小小的照片,她也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歡。
如果墨非母親還在的話,或許她們之間會沒有什麼婆媳關係還會相處得特別的好。
“媽,這是染染,我的妻子。”雲墨非眸光深深的凝視着照片上的人,脣角噙着淡淡的笑容,那是屬於幸福的笑容。
微風吹拂過百合花的花瓣,帶起了一絲淡淡的香氣,飄散在空氣裡。
他們一行人在墓前站了很久才離開。
離開的時候,安染染回頭看了眼那束百合花,在心裡輕輕說了句:阿姨,我會好好照顧墨非的。
……
年也過完了,雲墨非又回到了以前工作狂的模式,城南孤兒院那一片新城區的開發也開始,所以雲墨非也忙了起來。
這段時間,安染染在雲聖見過幾次蘇慕堇,知道她都是來找墨非談公事,倒也沒放到心裡去。
但是有一個意料外的人的出現,安染染有些驚訝。
那就是周微。
她到雲聖找墨非的時候,正好安染染也在。
或許是沒想到安染染也在,周微走進辦公室的時候有一瞬間的怔愣,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她直直的走向了雲墨非,停在了辦公桌前,淺笑盈盈的看着正好擡起頭來看她的雲墨非。
“墨非哥哥,好久不見。”周微說。
墨非哥哥?!安染染在一旁聽到了這個稱呼,差點沒噴笑出聲,她睨了眼神情嚴肅冷冽的雲墨非,在心裡腹誹着:墨非肯定沒有想到自己都三十好幾了,還有人稱他爲哥哥,好違和的稱呼啊。
恐怕也只有這個什麼青梅竹馬的周微敢這麼叫吧。
不對,她和墨非也不能算青梅竹馬,只是剛好小時候認識而已。視線掃過站在辦公桌的周微,安染染撇了下脣,更何況墨非根本就不記得她了。
果不其然,墨非擰起眉,薄脣輕啓:“你是誰?爲什麼會進到我的辦公室來?”
他的語氣很冷很陌生,着實給周微一個重重的打擊。她難以置信的盯着他,遲疑的問道:“墨非哥哥,你不記得我了嗎?”
“你是誰?我爲什麼要記得你?”
又是一句很傷人的話。周微看起來都快哭了。
安染染連忙走了過來,朝雲墨非解釋道:“呃,墨非,這是周微,就是我向你提過的,你在美國認識的周微。”
“周微?美國?”雲墨非眉頭深鎖,認真的在記憶中尋找着有關“周微”的痕跡。
而周微則是一臉期待的看着他,期待着他能記起自己。
安染染見狀在心裡嘆息着,真是個傻姑娘,就算記起了又能怎樣呢?人家墨非都有老婆孩子了,難道這傻姑娘還以爲自己有機會嗎?真是愚不可及啊。
約莫過了幾十秒,雲墨非才輕輕點了下頭,語氣很是平淡的說了句:“是你啊。”
他記起了她!
周微很是高興。
而安染染撇了撇脣,記起就記起唄,沒什麼大不了的。
“墨非哥哥,我們好多年沒見了,我很高興你還記得我。”周微低下頭,表現得有些羞怯。
安染染在一旁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差點沒忍住就脫口而出想吐槽她。
拜託,姑娘,墨非記得的是周微這個名字,而不是你這個人,好不好?
雲墨非瞥了眼安染染,正好看到她在翻白眼,不禁搖頭失笑,這丫頭又怎麼了?但礙於有外人在現場,他並沒有問出口。
看到他笑,周微還以爲是在對自己笑了,頓時心花怒放的。她嬌羞的偷偷打量着這個好多年沒見的男人,褪去了年少時的稚嫩青澀,他盡顯男人的成熟魅力,那俊朗深邃的五官不知要俘獲多少女人的心啊。
只是……
周微側頭看了看旁邊的安染染,描繪精緻的眉毛微微蹙起,爲什麼這麼優秀的墨非哥哥會找一個如此平凡普通的女人當另一半呢?根本就是自降身價,她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其實安染染並不平凡普通,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只是女人的嫉妒往往矇蔽了眼睛,看不到對方的好,只覺得對方樣樣都不如自己。
周微就是這樣的。
不知自己在周微心裡這麼的平凡普通,安染染對她笑了笑,然後說:“周小姐,不知道你今天來公司找墨非是爲了什麼事?是公事還是私事呢?”
周微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雲墨非:“墨非哥哥,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陪我吃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