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眼裡就是這麼不堪的人嗎?商洛。”白芨忿忿的瞪着眼前自己愛了這麼多年的男孩。
他怎麼可以這麼想她呢?難道這幾年她的付出,他沒有看到嗎?
商洛捂着臉頰,許是沒想到她會打他,神情有些怔愣的看着他,而她的質問此時聽起來又是那麼的諷刺。
不是他把她想得不堪,而是他看到的事實。如果不是因爲那張照片,他怎麼也不會相信自己喜歡的女孩是這樣的。
這應該是自從他出國留學後,兩個人第一次見面吧。明明應該是她抱着他,激動得嚎啕大哭纔對。
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
白芨深吸一口氣,穩了穩心緒,看他依然捂着臉頰,剛剛自己一怒之下,力氣是大了。
就算再生氣,他終究是自己所愛的人。打了他,她心裡也不舒服,也很心疼。
她上前,擡手覆住他的手,晶亮的瞳眸裡盛滿了心疼和歉疚,她柔聲的問道:“很疼吧。”
商洛盯着她,當年就是被她那雙乾淨澄澈的眼睛吸引住,如今幾年過去,她的眼睛還是那樣的乾淨澄澈,可他覺得自己眼瞎了,怎麼會相信她是那種一心一意的女孩呢?
拂開她的手,在她詫異的目光下,他拿出了手機,點開了一張照片,然後把手機遞給她。
白芨看了他一眼,把手機接了過來,低頭一看,瞳孔驟然一縮,這不是那次她被下藥後,隔天和雲璽恩一同走出酒店時的畫面嗎?
這個她可以解釋的。只是他怎麼會有這個照片呢?
白芨擡頭看他,皺眉問道,“洛洛,這個照片是誰給你的?”
聽到她這麼問,商洛就知道這是真的。他自嘲的笑了笑,拿回了自己的手機,神情既失望又痛心的看着她,“白芨,我們分手吧。”
分手?!
白芨愣住了,瞪大眼睛看着他,懷疑是自己聽錯了,他怎麼可能會提出分手呢?她這不是還沒有解釋清楚嗎?
商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從她身邊走過。
突然,他頓住了腳,耳畔傳來了白芨微啞的聲音:“你不相信我。”
他頭也沒回,淡淡的應了聲:“不是不相信,而是不能相信。”說完,他甩開她的手,大步的朝前走去。
手裡一空,白芨慢慢的垂下手,低下頭,脣角泛起一絲嘲弄的笑意,怎麼會有這麼自以爲是的人呢?連解釋都不聽就自顧自下了定論。
分手?好啊,那就分手。她就不信自己沒了他,日子還會過不下去了。
雲璽恩靜靜的看着這發生的一幕,黑眸深邃得看不出他此時的情緒。當他看到白芨的肩膀在微微的顫抖,眸光微眯,他大步朝她走過去。
“白芨。”
低沉的聲音響起,白芨擡起頭,俊逸非凡的臉龐躍入了眼簾,眼底浮上了些許厭惡,她冷聲道:“雲總您看戲看得很開心吧。”
原本以爲她是在哭,可當她擡起頭,她的臉頰很乾淨,沒有一絲淚痕,他有一瞬間的怔愣,而在聽她滿含譏諷的話後,眉頭微微蹙起,定定的凝視着她,不發一語。
白芨因爲商洛的不信任正在氣頭上,現在看到罪魁禍首的雲璽恩更是怒氣升騰。
“雲總,如果戲看完看開心了,就請回去吧。”她不想看到他。
如果不是答應他那個什麼鬼的契約,她和商洛也不會落到這種地步來。不過更可氣的是自己的貪心,爲了一百萬真的連節操都拋棄了。
她的語氣很不好,雲璽恩眉頭皺得更緊,而她更不好的是她的臉色,很是蒼白,明明男朋友提出了分手對她的打擊很大,可她還是強忍着心裡的難過,對他冷嘲熱諷來着。
真是個傻丫頭!他很心疼。
“想哭就哭吧,不用憋着。”他說。
“哭?”白芨像是聽到了什麼搞笑的話一樣,笑了兩聲,然後惡狠狠的衝他說:“我爲什麼要哭?我不會哭的。”
她的笑聲在他聽起來很是心酸,他上前把她攬進了懷裡,而她掙扎着,嘴裡囔着:“雲璽恩,你做什麼?放開我!”
緊緊把她禁錮在懷裡,讓她把頭靠在自己的肩上,他溫柔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哭吧,我不笑你。”
在受到那樣的打擊,心真的很疼,卻故作着堅強,在這麼溫柔的聲音裡,她漸漸的平靜了下來,任由他抱着,眼淚不期然的滑落。
感覺到她身體的顫抖,他知道她哭了,黑眸漾起些許心疼,他擡手輕撫着她背。
路燈下,相擁的兩個人身影在地上拉長了,靜謐的空氣裡有着低低的抽泣聲。
不遠處,一個男孩望着相擁的兩個人,垂在身側手緊緊握起,眼神很是悲涼。
……
徐琪琪知道商洛竟然先提出了分手,而且還不分青紅皁白就定了白芨的罪,她氣得恨不得跑去找他算賬。
最後還是被白芨攔住了。
“你說怎麼會有這麼自以爲是的男人呢?”徐琪琪怒氣衝衝的在客廳裡走過來走過去,隨後她說道:“不行,我還是要去找他說清楚。”
她絕不能讓白芨背上“出軌”這麼大的鍋。
說完,她就又要往玄關走去,白芨再一次攔住了她,很是無奈的笑了笑,“好了,琪琪,洛洛他也只是一時氣頭上,到時候我和他解釋清楚就好了。”
“怎麼?你想挽回?”聽她這口氣,似乎是想主動挽回商洛哦。
“不然呢?”白芨反問道,轉身走到沙發坐下,接着說:“我和洛洛在一起也有幾年了,我捨不得讓這段感情這麼莫名其妙的結束了。”
徐琪琪很想一巴掌拍在她腦門上,真不知道她腦子裡裝的是漿糊嗎?那麼不信任她的男人要來做什麼呢?
“小白,我告訴你,商洛真的沒有好到值得你挽回。”徐琪琪走過去坐到她的身邊。
白芨轉頭看着她,忍不住失笑,“他好不好你怎麼知道呢?他對我好就好了。”
對你好?徐琪琪低頭不屑的撇了下脣,在心裡腹誹着:對你好就不會讓你留在國內等他幾年了,還要你打工資助他的學業,真的事一個足夠自私的男人。
“你在想什麼?”白芨見她低着頭不說話,就出聲問道。
徐琪琪擡起頭,扯了扯嘴角,“沒想什麼。”腦中有個念頭一閃而過,她想也不想直接脫口而出:“小白,上次商洛在美國打電話給我,我聽到了他身邊有女孩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