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可意走到房間前,看到玻璃對面的人,並不是登記上寫的凌璟越,而是江綰依,第一個反應便是掉頭就要走。
“你怕我了麼,尤可意。”江綰依一句話,讓尤可意離開的腳步就是一頓。
她回過身,臉上滿是不服輸,冷聲道:“你以爲你是誰?我會怕你?”
尤可意如江綰依所願地坐下了。
“是我讓璟越,登記了他的名字,我知道你不想見我。”
“哼,你既然知道,爲什麼還要來。”尤可意的臉上滿是不快,哦不,應該說是怨恨。
“如果沒有你,璟越就不會跟我分開,江綰依,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麼不要臉的女人!”
尤可意的臉上滿是不屑,以爲這種話就能夠讓江綰依退卻。
江綰依微微一笑,“你真以爲,沒有我,凌璟越就會永遠跟你在一起了麼?”
尤可意昂着頭,她在這裡的幾天似乎並沒有受什麼苦,面色依舊紅潤只是精神似乎不太好。
“沒有我,璟越也會喜歡上別人的,尤小姐,直到今天你都以爲這一切是我的錯。”
“不然呢?難道是我的錯麼?”尤可意猛然從座位上站起來,“你搶走了我的未婚夫,現在還來指責是我的錯?”
“坐下!”
獄警在尤可意身後大聲呵斥警告。
尤可意抿脣重新坐下,這些恥辱全部都是江綰依給她的。
“就是你,尤小姐。你應該還記得,我當初說過的話。”江綰依沉聲道。
“你出爾反爾還好意思提當初的事情,江綰依,你的臉皮怎麼那麼厚?我從沒見過像你這樣不要臉的人。”
尤可意完全不知道悔改,她是被人寵壞的大小姐不諳世事,所有的罪責和後果都有別人替她承擔。
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她隨心所欲做的“好事兒”,會給別人帶來多大的傷害。
“出爾反爾的人是你,尤小姐。你的謊言和不坦誠逼的璟越不得不自己回到國內去調查事情的真相。也許一開始,他對我是有那麼一點點特別,但並不像現在這樣。是你一步步地逼迫、欺騙,甚至從來沒有爲他着想過,是你做的那些過分
的事情,一次次地讓他覺得,自己的選擇是錯的。”
江綰依說得擲地有聲,尤可意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如遭雷鳴。“你,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你心裡很清楚,我說的都是真的。璟越對你不是沒有感情,但是你每一次都在撒謊,欺騙,傷害他。如果你真在乎他,怎麼會捨得毀掉他的公司,怎麼能忍心讓他最好的兄弟背叛他,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江綰依定定地望着這個女人,尤可意已經淚流滿面。
“你根本就不知道,癥結從來不在我身上,我是愛凌璟越,從一開始就愛。可選擇權,一直都在璟越的手裡不在我手裡也不在你手裡。”
凌璟越的心,從來就不是江綰依或者尤可意能控制的。
感情也一樣。
“尤可意,你肯定很奇怪吧,我第一次跟你面談的時候,決定放棄我的愛情,只要能夠讓凌璟越回來,你當時一定很不解我爲什麼願意這麼做。”
江綰依垂眸斂目,她的眼裡心裡都是凌璟越快樂的樣子。
“爲什麼,明明你也很……”尤可意說到一半就住了嘴。
她是蠢嗎?爲什麼要跟自己的情敵討論這種事情?!
“因爲璟越當年出事兒,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爲我。我很內疚看到他跟你在一起那麼開心,我覺得,只要他能幸福讓我犧牲什麼我都願意。”
她擡起頭來,淚眼朦朧望着尤可意,“佔有、傷害,霸道地想要他在你身邊,尤可意這不是愛情,這只是滿足了你自己的需求和慾望。只要他幸福,爲了他的幸福你願意犧牲願意搶奪,甚至願意跟他並肩作戰,這纔是愛情。”
江綰依站起身來,將眼角的淚水收回去,沉聲道:“我原來以爲,你心地善良,纔會救璟越,我非常感謝你能夠將他還給我。但是,尤可意你記住,我不會放過任何傷害璟越的人,就算你是他的救命恩人,你也不能以此要挾,去傷害無辜的人。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對你心存感激,希望你能幡然醒悟。”
她拉好自己的裙襬,將衣服上的褶皺展平,舉手投足之間,都是優雅大氣。
“尤可意,再會。”
江綰依走得從容,尤可意呆呆地看着江綰依
的動作,她剛纔的話到底聽進去多少,又會不會改變只有尤可意自己知道。
身後傳來女人悸動大哭的聲音,江綰依將眸中最後一抹不忍抹去。
今天以後,她不會再對尤可意有任何的心軟或者同情。
也許尤可意是被邰鳳玲給寵壞了。
可她那麼大的人,難道連一點是非觀念都沒有嗎?
不懂事、自私,這些話,都是說給想要推卸責任的人聽的。
每一個人都要爲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
尤可意是這樣,邰鳳玲也不例外。
她只希望,自己說的話能夠讓尤可意回頭是岸。
江綰依嘆息一聲,剛說完不讓自己心軟的。
走出大門,江綰依看着外面充足美好的陽光,脣瓣勾起一個淡淡的笑容。
尤可意救回來了凌璟越,她和邰鳳玲的愚蠢讓凌璟越重新回到她的身邊。
她明明什麼都沒有做,老天爺卻眷顧着她。
那些當初經受的苦難,也許就是爲了迎接能夠跟凌璟越長相廝守的考驗吧?
這樣想着,她的情緒就好了許多,跟尤可意聊天帶來的沉重壓抑感也褪去了不少。
擡手招了出租車,江綰依準備去淩氏集團找凌璟越和兒子凌子航。
“您去哪裡?”
“淩氏集團大樓。”
抵達淩氏集團,江綰依很尷尬地發現她竟然沒帶錢包。
給童瀚宇打了個電話,童瀚宇黑着臉用自己的卡結了賬。
“不好意思啊。”江綰依紅着臉,她也沒想到自己鬧出了這麼大個烏龍。
童瀚宇冷哼一聲,“我的江董事長,江大小姐,你去看尤可意,被傳染了腦子?”
她無奈,這個傢伙居然這麼毒舌自己。
“我纔沒有被她傳染了腦子。”這是說她變蠢了麼?
“哼,我看也快了。”
“童瀚宇,你是不是不想要你最近幾天的獎金了?”
“我現在是要養家餬口的人,你敢扣我獎金試試?”
童瀚宇下意識地就想扶自己的鏡框,這是他威脅人必然要做的姿勢。
手指摸了個空,江綰依一臉嘲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