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他確實兇殘得連自己都不認識自己。
她清瘦的身子在他身下瑟瑟發抖,他也沒有半分憐惜,只是一味索取,殘忍、野蠻。
“另外,老闆,太太是在從警察局出來的路上暈倒的。”
“她去警局做什麼?”沈季珞出了電梯,坐進停在面前的BugattiVeyron。
沈季珞並不以爲程然會傻得去告自己婚內強姦。
“一個叫徐佳航的男人昨晚試圖侵犯太太,太太是去錄口供的。”
對方將在警局聽到的消息,一五一十說出來。
徐佳航?!
聽到這個消息,沈季珞猶遭五雷轟頂。
原來,她並沒做對不起自己的事。原來,她是遭遇了那麼可怕又噁心的對待!
“混蛋!”沈季珞暗罵着,罵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
經歷那麼屈辱的事,她應該被自己抱在懷裡好好呵護,好好珍惜,但恰恰相反,他並沒體會到她的恐懼和痛楚,只是變本加厲的施暴!
昨夜在出租屋內,她在自己身下,一遍一遍喊痛,一聲又一聲,宛如柔弱的貓咪一樣,低聲嚶嚀。
而他選擇視而不見,只把心中的怒氣和妒火,轉化成更強勁激烈的進攻。
她的無助和痛苦沒有得到自己半分迴應,她只能咬着牙默默的承受,沒完沒了地流淚,任自己把她虛弱的身體殘忍地彎曲成各種屈辱的角度。
該死!
呯--
他重重一拳頭砸在真皮方向盤上。
沈季珞,你這個禽獸,你怎麼可以那樣對她?
你還想不想得到她的諒解,得到她的心?
只是,小然,你爲什麼不把真實情況告訴我?
“老闆,那個徐佳航如何處置?”電話那頭聽這方久久沒有下達命令,不得不請示他。
倏地,沈季珞深潭般的眸凌厲一眯。
“弄出來,我要他生、不、如、死!”
男人含了殺氣的聲音,在寂靜的車廂內幽幽響起,低沉、寒涼,宛如送葬者的鐘聲。
市二醫院,VIP病房
程然覺得做了一個可怕的夢。
“疼……”她低聲呢喃,長長的睫毛惶惶輕顫。
“小然~”聽牀上的她喊疼,沈季珞彎腰下去,微燙的脣輕輕吻上她的嘴角。
“放開我……沈季珞……放開……疼……”
程然還陷在屈辱的夢境裡。
昨夜猶如魔鬼般的沈季珞深深住進她的腦海,她無法忘記,每分每秒,都在承受着他對自己的傷害。
小然……
沈季珞覺得他的心,生生被痛出一個窟窿。
程然睡得極不安穩,她左右搖晃着頭,神志不清。病房內開着空調,但她卻冷得不停地打着寒顫。
見狀,沈季珞關了空調。
他走去窗前將窗戶打開,熱空氣撲面而入,撩動他額上的發,他微微眯了眯眼。
沈季珞回到牀前,他坐牀畔,輕輕拉起程然的手。
她白皙修長的無名指上,一顆足足十克拉的鑽戒耀着太陽的光,煜煜生輝。
緩緩,他執起她的手放到脣邊。
小然,
我會對你好。這輩子只對你一個人好!
程然鴉翅般漆黑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被他握在掌心裡的手,指尖也明顯動了一下。
“小然?”沈季珞輕聲地喚。
漸漸,程然睜開沉重的眼皮。
入眼,沈季珞帥氣的五官依舊,只是神情略微憔悴。然而程然卻再也沒有悸動的感覺。
“這在哪兒?”她試着坐起來。
“你暈到了,這是醫院。”他將牀頭調起,小心扶她坐。
程然順着他的話想了想,只記得從警局出來,站路邊攔車,其餘什麼印象也沒有。
“我沒事,我要出院。”程然不喜歡待在醫院,難受不說,這更令她想到昨夜差點被徐佳航侵犯的畫面。
也是在這樣的環境裡!
這地方令她產生了恐懼。
“我去辦出院。”她不想住,便依着她。
沈季珞先前也在醫生那裡瞭解了程然的病情,只要好好調養,沒有大礙。
看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程然掀開被子,剛下牀,雙腿便一軟。她無力地跌坐到地上!
昨夜被他那樣發狠的折磨,此刻她一點力氣也沒有,腳下的步子更像是踩在棉花上,她連站都快要站不穩,更別說走。
程然咬着牙,扶着牀,慢慢站起來。
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她做起來卻相當吃力,累得汗流浹背。
當沈季珞回到病房時,已經不見程然的蹤影。
他頓時心慌,跑出病房四處尋找。就在電梯前,看到那個令他心疼的人。
“怎麼不等我就走?”他幾步過來,手裡拎着藥袋。聽似在責備,但卻相當溫柔地將她攙住。
電梯前盡是等候的人,他們都將目光看向這對俊男美女。
程然臉皮薄,當下也並沒說什麼,只是由着他扶住自己。
走出大廳,陽光更燦,照得視野白花花一片。
“你等會兒,我開車過來。”沈季珞將程然扶到一側的圓柱旁,生怕虛弱的她被其它人不小心給撞上。
“你千萬別走!”沈季珞擔心她又像剛纔那樣悄無聲息地走掉,他不放心地叮嚀了一次。
程然漠然地看着他,冷哼,“虛情假意!”
這個男人的本質,她已經看透了!
程然那絕然的目光像刀子一痕一痕地劃在骨頭上,神經末端都在傳遞着尖銳的疼意。
但終歸是自己對不起她,沈季珞也就不再說什麼,只要程然高興就好。
見他黯然了神色,轉身離去,程然佯裝的堅強,這才一層一層,盡數瓦解。
不多會兒,他駕着車來。
奢侈的座駕如同往常一樣,吸引無數羨慕的目光。
沈季珞下車,繞過車頭往程然來。
他一身淺藍色的修身襯衣,黑色緊身西褲,寬肩窄腰,薄薄衣料下肌肉線條流暢緊實,身材比例堪稱完美!
他這個近一米九的長腿歐巴令周圍所有女人瘋狂着迷,也令所有男人黯然失色。
但他對這一切視若無睹,此刻,他眼裡心裡,盡是面前這個叫“程然”的孱弱女孩。
他有力的手臂一隻擎在程然臂彎處,另一隻穿過她纖細後腰置在
弧度曼妙的腰側。溫柔又小心地,一小步一小步,將她扶到車前。
他打開副座,程然想上去。但車身較高,她稍微一擡腿,腿根處般有撕裂般的疼意襲來。
“嘶……”她不由得就倒吸一口涼氣,疼得彎下腰。
沈季珞二話不說,動作輕柔卻手臂有力地將她攔腰抱。
如同對待易碎的瓷器般,小心翼翼將她放到副座。
周圍的女人看見了,莫不都羨慕妒忌,感嘆人比人,氣死人!
BugattiVeyron駛出醫院,卻向露灣國際的方向開。
“你帶我去哪兒?”程然問。
“回家。”他簡直是答非所問。
“我要回我那裡。”
“你那裡太偏,車子不好停。去我那裡,什麼都方便。”
程然低下頭,這才發現無名指上多了顆璀璨奪目的鑽戒。她左手輕輕覆上去,堅硬的鑽石上圓滑的棱角硌着指腹,微疼。
“昨晚說的事,你考慮得如何?”程然並沒取下戒指,她只是擡起頭,一雙彷彿歷盡滄桑般的眼,徐徐落在他緊繃的側面輪廓上。
“不考慮。”他一口回絕。
“沈季珞,你不覺得我們這樣子僵持下去,對大家都不好嗎?如果你只是需要一個女人陪你睡,大把的明星名媛,樣貌才情她們個個比我強,你找他們更合適!而且,我相信,她們也絕對不會像我這樣處處和你作對!”
程然是真的覺得和他再生活下去,很沒意思。
她的人生還長,何必把自己關在一座牢籠內?
沈季珞長眉狠狠地皺着,面部線條越來越硬,渾身上下,也散發着令人退避三舍的寒意。
“你說對了,如果我要陪睡的女人,這世上比你好的,排着隊等我挑。但爲何,她們我一個也看不上,獨獨只要你?”沈季珞知道對程然做下了不可饒恕的事,他犯了錯,就沒權力生氣。
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把誤會澄清,向她道歉,兩人再好好生活下去。
程然摁着發脹的鬢角,她極累地嘆了口氣,“或許,只有我才能激發你身爲男人的征服欲。”
“我不管什麼欲,我只知道,除了你,我誰也不要!”沈季珞是一個認定了目標,就絕不罷手的人。
程然往後躺,頭靠在椅上,她茫然地看着玻璃外車水馬龍的大街,只覺得一顆心好像千瘡百孔,傷得再也沒有和他相處的力氣。
“我知道,你是介意我和小潔的事!”沈季珞清楚問題所在,這個時候,正好解釋。
“她母親因爲救我而離逝,臨死前,她要我照顧小潔。我沒有理由不答應,我也把照顧她當成這輩子最重要的事。我可以坦白地告訴你,從前我確實和她交往過,不過一直也是發乎於情,止乎於禮。直到她說她要和別人結婚,我只能祝福。可是你不同,我很確信,這輩子只有你纔是我想要娶回家當妻子的女人。除了你,絕不會再有第二個。”
他說過,婚姻於他來說,是一生一次,一次一生!
也是在這樣靜謐,僅兩人相處的空間,程然能靜下心來,好好聽他說話。
她長長的睫羽輕輕扇着,看他,“既然她已經結婚,怎麼還對你糾纏不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