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的伸出手,抱住他的腰,頭靠在他的肩頭,一滴淚順着臉頰滑落。
“阿皓,他要帶走辰辰......我該怎麼辦......”
淚水一滴滴滑下來,溼了臉頰,溼了安子皓的襯衣。
他的大掌拍在她的背上,像安慰孩子般,“好了,不要擔心,凡是都有我在。”
“恩。”她胡亂的抹了把眼淚,哽咽着回答。
“好了,快去洗把臉,辰辰還在等你吃飯。”安子皓手指落在她的臉頰上,擦乾淨那令他心痛的淚水。
原來下午的短信是葉致遠發來的,他更是不知道葉致遠竟然找到了這裡。
時隔了五年,他終是知道她的下落。
書房內,安子皓看着手中的電話,然後撥出。
“喂,我是葉致遠。”暗啞低沉的聲音通過無線電波傳來,五年後在聽到他的聲音,擰緊的眉間滿是不悅。
“我是安子皓。”很簡單的開場白,雙方互相介紹自己。
“恩。”似乎是想到他一定會打電話來,所以他的語氣裡沒有任何的驚訝。
“葉致遠,我們開門見山的說吧,關於辰辰,你不要做得太過分。”安子皓坐在書桌前,是前所未有的凜然。
“呵呵,安總,你是不是搞錯了,那是我的女人和我的兒子,請問你用什麼樣的立場來跟說這個?”他不怒反笑,語氣裡充滿嘲諷。
他的女人?
他的兒子?
安子皓都不知道他那欠扁的自信是從哪裡來的,這五年來他去了哪裡,一天都沒有陪伴在他們身邊,現在究竟憑什麼說出這樣的話。
“葉致遠,這五年來你在哪裡?”他輕輕的反問。
“安子皓,要不是你五年前幫助她,你以爲我們會分隔五年?”提到那五年,葉致遠怒不可結,他這個該死的。
“我不幫她,難道要看到她死在你的手上才滿意嗎,葉致遠我不是你,我看不得她受一點的委屈。”安子皓的聲音拔高了些,溫潤如他也是怒了。
“死不死也是我跟她之間的事。”葉致遠牙齒咬得咯咯響,胸腔裡噴出一團火。
“葉致遠,我們現在要談的不是五年前的事,而是辰辰的事,你沒有權利帶走他,他還那麼小,必須在媽媽的身邊長大,你難道連孩子一個健康的童年生活都不願給他嗎?”
“我必須帶他走。”至於什麼健康的童年,他會給他。
“我不會允許你這樣做的,這裡不是m市,你做不到一手遮天。”安子皓挑眉,語氣裡充滿狠厲。
葉致遠也是知道他在香城的勢力,但他要是以爲這樣他葉致遠就怕了,簡直笑死人了。
“安子皓,那就交給法律吧,我相信那是公正的。”葉致遠握着手機,眼睛裡的怒火噴射出來,直直的看着對面的白牆,他安子皓憑什麼可以在她的身邊五年。
“葉致遠,你現在這樣算什麼,彌補嗎,我告訴你已經晚了,你無論如何都彌補不了那五年,她這麼多年爲什麼會遠走他鄉,你沒有看見過她一個人站在頂樓,那孤單的背影,那落魄的眼神,你沒有看見過她午夜夢迴時總會溢出的眼淚,你甚至沒有看見過她生下孩子時虛脫的昏過去,你更沒有看見過她曾經一廂情願的喜歡你,帶走的只是滿身的傷痕吧,葉致遠,你究竟是憑什麼這麼傷害她......”
話未說完,電話便傳來掛斷的聲音。
總統套房內,葉致遠跌坐在沙發上,腦海裡一遍遍閃過剛纔安子皓的話。
憑什麼?
他也問着自己,卻回答不出來。
反鎖的門上傳來敲門聲,寧靜的聲音傳來,“不是要吃飯嗎,怎麼自己躲了起來?”
“馬上來。”打開房門,她站在門邊,愣愣的看着他。
“走吧,不要讓辰辰等。”他牽過她的手,自然的用手心裹住,明明是高溫天,她的指尖卻是那麼冰涼。
晚飯後,辰辰和悠悠牽着手去遊戲房玩,寧靜本想和保姆一起收拾餐桌,手卻被安子皓牽起。
他把她按在沙發上,低聲道,“我給葉致遠去過電話了。”
此話驟然一出,寧靜眼眸一緊,急忙問道,“他是怎麼說的。”
安子皓沉眸望向了寧靜,他沉聲說道,“他說,他會打官司,他相信法律是公正的。”
寧靜緊凝了雙眼,她眼中亦是帶着堅決,在這個時候,那些慌亂擔心害怕全都退去,手緊緊的抓住褲子上的衣料。
“阿靜,不要怕,我們不一定會輸。”
安子皓坐在她的對面,雙眸緊鎖着她,將她全部的情緒都看在眼睛裡。
寧靜又是一愣,聽到他的話。
那就是一定要打這場官司!
而且,必須要贏這場官司!
“阿靜,你打算怎麼辦?”安子皓低聲詢問,無論她做什麼,他都會支持她。
寧靜沉默不言,良久後輕聲道,“我不能跟辰辰分開。”
她不能沒有孩子,那是她的命,她怎麼可以割捨。
“我知道,阿靜,明天我會給你聯繫香城最好的律師。”那些個日子,他是親眼看見她如何對辰辰的,縱使他一個男人,也不會捨得,何況孩子是她生的。
如水的雙眸動了動,寧靜毅然道,“我要贏。”
安子皓的嘴角抽了抽,見她決心已下,也是放了心,“阿靜,我們一定能打贏這場官司的。”
次日一早,安子皓就帶着寧靜出發前方律師事務所。
姚律師是香城出了名的打孩子撫養權官司拿手的律師,經他手中的案子,沒有失敗過,而安子皓跟他交情也不淺。
因爲是安子皓帶來的,姚律師便一口允諾了這個案子。
姚律師笑着說道,“安少,你放心吧,我會竭盡全力打這場官司的。”
“恩,我想知道我們的勝算有多少?”安子皓坐在寧靜的對面,他知道寧靜很關心這個問題。
“在撫養權的案子上,母親是絕對佔有優勢的,而且現在孩子還未滿十歲,你這邊的情況,對爭取兒子的撫養權是有絕對的優勢。”
寧靜點了個頭,這才放了心。
“不過,如果孩子的父親願意私下庭外和解,不上法庭,那當然是更好了,因爲一旦上了法庭,孩子便會被曝光出來,法庭也會讓孩子出面的,這樣對孩子也不大好。”姚律師考慮的很周全,畢竟四歲孩子的心裡承受能力還是弱了些。
這也是寧靜最爲顧及的地方,她確實不想讓辰辰,這麼小的孩子去上法庭。
只是,葉致遠豈止願意庭外和解。
她赫然想起之前葉致遠說的話,那麼凌然鎮定,那麼志在必得。
“他不會同意庭外和解的。”她搖着頭,然後輕聲說道。
“那我們就只有法庭上見了。”姚律師也是無奈,這樣的事情,受到傷害最大的還是孩子。
在離開律師事務所的第五天,寧靜收到了法院的傳票。
一切都成定居,寧靜和安子皓再次來到事務所,這次的目的跟上次不一樣,上次是諮詢,這次卻是直接找姚律師打官司。
姚律師禮貌微笑的開口,“怎麼,孩子父親開始行動了?”
寧靜迎了上去,將燙手的傳票遞過去,“這是法院的傳票,看來他勢在必得。”
安子皓扶着她坐下,端起桌上秘書送來的茶水,“先喝點吧。”
寧靜哪有心情喝水,整顆心都在孩子身上,急忙開口道,“姚律師,你一定要幫我。”
姚律師笑着道,“寧小姐,你將案子交給我,我一定會盡全力的。”
寧靜當然相信他的職業操守,但是她更知道,她不能有任何的偏差。
寧靜凝眸,盯着姚律師,“姚律師,我有多少的勝算。”
“寧小姐,我希望你對我有信心,雖然不能保證百分之一百,但是既然你是子皓帶過來的,我就一定盡全力去打贏。”姚律師說的很職業,很官方,寧靜點了個頭。
姚律師又是問道,“那我想問一下,你們是什麼關係?”
他的目光落在安子皓和寧靜身上,帶着律師固有的敏銳和犀利。
“她是我女朋友。”安子皓以爲他是在考慮他們之間的人情,只是想着若是說的親密些,他定會全力以赴。
“我到有個方法。”姚律師笑道,望着他們。
“什麼方法?”寧靜眼中閃過欣喜,但凡有一點希望,她都要去嘗試。
“不如你們結婚。”
一聽這話,寧靜震驚了,錯愕的看着姚律師。
“如你們所說五年來孩子一直在你們身邊,他過的很好,安子皓並沒有因爲他不是自己親生兒子而淡薄過他,所以你們結婚,證明給大家看,你們可以給孩子一個健康的成長環境。”姚律師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眼角帶着笑。
“這樣我們的勝算會有多少?”寧靜抓着衣料,緊張的呼吸都慢了。
“至少百分之八十。”姚律師靠在椅背上,點燃了一根菸,悠然的抽着。
“我......”寧靜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爲了孩子,她做什麼都願意。
只是這個。
“不是男女朋友嗎,結婚是早晚的,在法庭上,這樣的條件對我們很有利。”姚律師在看見寧靜的臉色後,轉而看向安子皓,重眸不解。
“讓我想想。”寧靜沉下聲音,手抓的更緊。
安子皓看了眼寧靜,然後又看向了姚律師,“讓我跟她單獨談一下。”
“好。”姚律師起身,將辦公室留給他們。
“阿靜,現在辰辰的事情是最重要的。”安子皓坐在她的身側,手肘抵着辦公桌。
“我知道,可是......”寧靜咬着脣,後面的顯然說不出來。
安子皓活到現在的三十三歲,人生裡一直都是一帆風順,二十四歲從美國畢業,然後順利的進入公司,一切的抉擇都沒有出過偏差,就連女朋友都有個從小定娃娃親的江可馨整天盯着他,他忽然覺得,他人生唯一的挫敗便是寧靜。
“阿靜,你不想要嫁給我?”他盯着她,下一秒已然說出了事實。
這句話一出,周圍安靜了下來,只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寧靜斂眉,沒有說話。
良久好,她開口,“阿皓,這樣你會太委屈,我帶着孩子,又離過婚,你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
壓低的頭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但聲音卻是透着一絲無可奈何。
安子皓嘴角一揚,一抹笑便溢出。
“阿靜,我從來不覺得在你身邊是委屈。”他說的堅定,從五年前見到她開始,他的心就一直在她的身上,周圍不是沒有比她長得好看的,可是他就是隻看到了她。
“阿皓,你給我點時間,讓我想想吧。”寧靜站起身,作勢要離開,她的心很亂,她要一個人靜一靜。
“好。”安子皓也沒有逼她,任由她離開辦公室。
五分鐘後,姚律師從外面進來。
“怎麼,她沒有同意?”他坐在辦公桌前,看着安子皓深邃的眸。
“是啊。”他端起桌上的水杯,看着好友。
“怎麼會,你們不是男女朋友嗎,早結婚晚結婚有什麼區別?”姚律師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這女人是不是太不識好歹了,香城想要嫁給安子皓的人,能排幾條街吧。
“確切的說,我追了她好幾年,但她似乎還沒有同意。”出口的聲音有一絲蒼涼。
“啊?”姚律師睜大眼睛,打量着安子皓,這男人還是安子皓嗎,他那麼成熟優雅,怎麼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走了,再這樣下去,我會被你笑話死。”安子皓站起身,不留戀的朝門外走去,剩下驚得下巴差點掉下來的姚律師。
寧靜一個人漫步在香城的街頭,她不知道要去哪裡,總之腦子裡像是有一天麻繩,絞在一起,卻總是解不開。
腦海裡閃過這段對話,久遠的差點忘記來。
“媽咪,隔壁的小胖問我爹地呢?”才兩歲的安辰麟從別墅外進來,然後哭喪着臉。
“爹地去工作了。”她將兒子抱在懷裡,溫柔的開口。
“可是小胖說我沒有爹地,他說我是野孩子。”從兩歲的孩子嘴裡說出這樣的話,寧靜心痛到想殺了自己,她怎麼可以讓孩子承受這些。
當初,在檢查出來懷孕的時候,她也是做過掙扎,最後還是決定留下孩子,可是她卻無法給孩子一個健康的家,她讓孩子出門都會被小夥般笑話。
兒子稚嫩的話響徹在耳邊,卻如同一條沾了鹽水的皮鞭,狠狠的抽在她的心上。
第二天,她一早便找到了安子皓,她記得很清楚,那一天,霧氣濛濛,陽光被遮擋,她站在他的面前,低聲說,“安子皓,請你做辰辰的爹地。”
安子皓愣住,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安子皓,我請你做辰辰的爹地。”
第二次,安子皓聽清楚了她的話,卻連考慮都沒有,就開口,“好。”
於是,寧靜當天就把辰辰的戶口落在了安子皓的名下,然後又要求安子皓搬到別墅裡去住,爲了不讓辰辰起疑心,她勒令安子皓每天都要回家來。
在辰辰的面前,他們是相愛的爹地媽咪,可是背後,他們卻只是生活在同一個別墅裡的舍友而已。
五年的相處,她不是石頭,心漸漸的迷失在安子皓的柔情裡,她知道這輩子都報答不了他,她知道答應他的求婚也是情勢所逼,而現在她真的要嫁給他嗎?
......
......
幼稚園。
五彩斑斕的顏色,悅耳動聽的笑聲,綠油油的草地上,陽光灑下,一道頎長的身影不協調的矗立於滑滑梯旁邊。
不一會,幼稚園老師牽着一個小男孩朝這裡走來,小男孩長得很是俊美,特別是那雙靈動的大眼睛。
老師站定,朝男人笑了笑,“先生,只能有十五分鐘哦。”
“恩,我知道,謝謝你。”男人揚起嘴角,笑得很是迷人。
陽光下,老師漸漸地走遠,而留下身後一大一小兩道身影。
葉致遠走近了一些,他看着辰辰,嘴角帶着笑。
“叔叔,是你啊?”已經見過幾次面,辰辰率先打着招呼。
“恩,還記得叔叔嗎?”葉致遠低下身子,視線與辰辰齊平。
“當然記得,你又是來給我送氣球上的結釦嗎?”辰辰盯着他的大手,兩道眉毛揪在一起,沒有了氣球,結釦便沒用了。
下一瞬,他直接坐在了草地上,也不管他昂貴的西裝會被弄髒,手伸向辰辰,將他抱着坐在自己的腿上。
“叔叔是來找辰辰玩的。”他的手臂結實有力,穩穩的拖住辰辰的後背。
從來沒有被男人這樣抱過的辰辰,很是驚訝,睜大着眼睛,“叔叔,可是辰辰還在上課哦。”
他的聲音很好聽,小男孩在還沒有變聲的時候,聲音是最好聽的,那裡面帶着固有的天真無邪。
“呵呵,辰辰這麼聰明,少上一節課不要緊。”他的手臂輕輕的晃着,像是搖籃般。
被他誇讚聰明,辰辰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雖然他很聰明那是不錯了,但是媽咪說被別人誇得時候,要謙虛。
突然,葉致遠低聲問道,“辰辰,喜歡叔叔嗎?”
辰辰不動,他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畢竟他們才見過幾面。
葉致遠卻是有些想笑了,他怎麼問出這樣的問題來,“我知道了,辰辰一定不喜歡叔叔。”
“不,不是的,辰辰是喜歡的。”下一秒,一雙小手卻是猛然抓住他的衣袖,眼睛裡水亮亮的。
葉致遠又是問道,“我們才見幾次面,辰辰真的喜歡叔叔?”
“恩,是真的喜歡叔叔,覺得叔叔很親切,像是我認識的人。”
“這是什麼意思?”葉致遠沉思了下,有一絲狐疑的詢問道。
“反正就是喜歡。”被他再三的逼問,孩子已然是惱怒了,他是男子漢,說喜歡別人很丟臉好不好。
葉致遠的心情好轉,抱着孩子便站了起來,只是在起身的那瞬,葉致遠驚住了,這孩子還真是壯實啊。
“學校裡今天發生有趣的事情了嗎?”葉致遠一邊詢問,一邊抱着他走到滑滑梯的後面。
“恩,有啊,我悄悄的告訴你,你千萬不可以告訴別人哦。”辰辰趴在他的肩頭,手俯在他的耳朵上,一副在說天大秘密的樣子。
“恩,好,我保證不跟被人說。”葉致遠眯着眼睛,笑的一臉燦爛。
“恩,小胖今天尿褲子了。”辰辰的聲音很小,憋着一股笑。
葉致遠卻是笑出了聲,然後看着他憋紅的臉,“辰辰有尿過褲子嗎?”
辰辰搖頭,“我上學的時候一次都沒有尿過褲子。”
葉致遠笑的更是好看,滿意的看着兒子,他原來這麼乖,寧靜,這五年來,有他的陪伴你是不是很快樂。
“那現在辰辰告訴了我一個秘密,我也要告訴辰辰一個秘密纔好。”
“什麼秘密?”辰辰當下有了精神,童音響起,帶着雀躍。
“恩,但是辰辰要追上我,我纔會告訴你哦。”葉致遠卻又是突然彎腰,將辰辰放在地上。
“好啊,我一定能夠追上你,我是我們班跑的最快的一個哦。”辰辰一條腿向後撤,雙拳緊握,做出要開跑的姿勢。
“來吧。”葉致遠長腿一邁,便從辰辰的面前跑開。
四歲多的孩子,肯定是跑不過大人的。
火紅的太陽下,男孩追着男人,紅着臉,流着汗,卻總有笑聲傳來。
奇怪的是,辰辰真的追上了葉致遠。
他的手死死的抓住葉致遠的手臂,驕傲的揚起小下巴,“看吧,我都說我可以抓到你吧。”
“恩,辰辰這麼棒,叔叔認輸了。”葉致遠做出苦惱狀,輸給了一個孩子,很不甘啊。
“那叔叔要告訴辰辰一個秘密哦。”軟軟的童音,響在操場上,撩動着葉致遠心裡最柔軟的地方。
葉致遠敲着辰辰,瞧了好久,朝他微笑,然後溫聲說道,“辰辰,叔叔的秘密就是,其實叔叔纔是你的爹地。”
“可是我已經有爹地了啊?”辰辰一張臉都擰在一起,這是什麼秘密,一點都不好玩。
“是真的,辰辰,我纔是你的爹地。”葉致遠很認真的點頭,握着辰辰的小肩膀。
“叔叔,這個秘密一點都不好玩,辰辰要去上課了。”辰辰從他的懷裡掙扎出來,就要跑開,他只有一個爹地,有兩個爹地的人是怪物。
可葉致遠卻一把抓住了他,又重新將他拽回懷裡,“辰辰,我和你媽咪是有結婚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