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允凌對着醫生,說道,“醫生,我是家屬的親弟弟,我想借一步說話,如何?”
楚語楠聽到覃允凌說這話,頓時有些不是滋味,不管醫生答應不答應,她都是被覃允凌排除在外了嗎?
望着冷昊擎的臉,覃允凌其實也不錯,她的確是沒有什麼資格,要離開也是她離開。
隱藏自己原先擔憂的情緒,楚語楠開口,“覃先生,你不用離開,墨軒,我們走吧。”跟禹墨軒說了一聲之後,楚語楠便走出了病房。
隨着楚語楠離開病房之後,禹墨軒不自覺的開口了,“既然你想留下,爲什麼要離開?”
楚語楠聽到禹墨軒的話,腳下的步子停下了,她回過頭,臉上卻不似剛剛的那種沉重,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墨軒,你在說什麼呢,我跟他又沒有什麼關係了,沒什麼必要爲他而擔心,他身邊不是有那麼多人嗎,我又不是他的誰,爲什麼要擔心他?”
禹墨軒看着她矢口否認的表情,卻沒有做聲了,只是複雜的看着她轉身,他很清楚,她轉過身去的臉絕不會是他剛剛看到的那麼平靜。
其實,她沒必要跟他撒謊,如果他能介意這樣的事情,他也不會讓她回國,說白了,她的心裡就不是拿他當丈夫看,真的要扯的話,也不過是個陪她度過艱難日子的人。
當楚語楠的背影消失在拐角的時候,禹墨軒眼中頓時像撥開了雲霧般。
或許,他該將不屬於的他的人還給那個人了。
楚語楠走後,覃允凌看着面色凝重的醫生,開口,“之前他的後腦受過一次傷,那個時候因爲那傷昏倒過一次,當時因爲他說那是因爲疲勞過度所致的,所以我也沒有怎麼堅持來看醫生,而且就在昨天,我發現他好像在服用止痛的藥,如果我沒估計錯的話,估計有些日子了。”
覃允凌將自己知道的情況複述了一遍,然後看向身旁的宇文昊澈,他想宇文昊澈估計跟他一樣,不過看他好像沒什麼吃驚的表情,想必他知道的也不少了。
醫生在聽到覃允凌的話之後,*了兩聲,之後開口,“我建議他立刻住院檢查,如果照你這樣說的話,他咳血就不單單是受了刺激所致,你們誰可以跟我去安排一下病人的住院手續?”醫生說的很隱晦,並沒有妄下什麼診斷,不過雖然如此,他的心裡已經有數了。
“不用了,我沒事。。。”忽的,冷昊擎捂着額頭,坐了起來,垂着臉說着,“昊澈,去安排下我說的事。”
那名醫生看着忽的就坐起來的冷昊擎臉上說不出的驚訝,他不自覺的自己診斷錯誤了,可是沒道理病人會這麼快就醒過來了,他走到冷昊擎的身邊,開口,“你有沒什麼覺得不舒服的地方,頭疼嗎,胸口悶不悶,再或者有其他的。。。”
“說完了沒有,我說了我沒事你聽不到嗎?”打斷醫生的話,冷昊擎低吼着,“誰讓你們擅自跟我叫醫生的,滾,我沒病!”
看到冷昊擎波動的情緒,宇文昊澈對着爲難的醫生開口,“醫生你先出去吧,我們不住院。”
覃允凌心中雖然不解,但是卻出聲阻止,漠然的看着醫生逃出了病房。
“你沒必要衝着誰發火,是嫂子跟你叫的醫生。”出聲的是宇文昊澈。
被宇文昊澈這樣一提,冷昊擎僵硬的放下了手,冷冷的問着,“出去,叫她出去!”發現眼裡是漆黑一片,冷昊擎皺起眉,在心裡低咒着。
覃紫歆頓時覺得不對勁的開口,“昊擎哥,你怎麼了,楚姐已經不在這兒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冷昊擎頓時一震,他的話頓時沒了下文。
覃允凌心裡大概有數了,上次他的猜測現在終於變成了現實。
而宇文昊澈終於按捺不住,開口,“我會訂去美國最快的班機,最好立刻就回美國。”
“等等,我知道你急什麼,但是我比你更急,如果不能確定可可安然無恙的話,我是不會離開的,”冷昊擎開口對着紫歆開口,“紫歆,剛剛你看到的,聽到的,能答應我對你楚姐保密嗎,不管她關不關心我,我都不要她知道,可可的情況你也清楚,如果配型不成功,那意味着什麼?”
語楠的心思他多少還是有些感覺到了,她無意中表現出來的那些小動作,小神情,他都看的明白,或許她現在真的不恨了,可是,他也知道,即便沒了恨,他也敢有和她回到以前的念頭。
或許在她回來的時候,看着她和禹墨軒並肩而行的樣子,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明白有些事情已經不能回頭,即便彌補她許多許多,卻永遠沒有辦法回到當初的那個岔道口。
最近,他想起過去的次數,似乎越來越多了。
明明她就在眼前,卻已是咫尺天涯。
紫歆鼻頭微微酸着,開口保證着,“你放心吧,我不會說的。”
“嗯,”冷昊擎擡起頭,再度張開眼,看到眼前還是一片漆黑,頓時覺得有些不對勁。
以前的時候,他的失明也只是暫時的,爲什麼今天他的感覺不一樣了,而且腦袋裡面還是悶悶的,感覺昏昏沉沉的。
這說明什麼?
宇文昊澈看着突然沒什麼反應的冷昊擎,頓時覺得不對勁,不禁開口問着,“哥,你怎麼了?”
冷昊擎呆滯的將臉看向宇文昊澈,聽着他的聲音,卻依舊看不到他的臉,等了許久,他還是看不見。
忽然間他有些慌了,對着宇文昊澈開口,“我看不見了。”冷昊擎說的很輕很輕,可是他的臉上卻很沉重,他的冷靜自持不是他不在乎,而是太在乎的表現。
現在可可成那個樣子,他身爲父親肯定要好好看着他,他要他好好的,而語楠也是,他也想看着她幸福的呆在禹墨軒的身邊,雖然心裡會因爲這樣而備受凌遲,那也是他該得的。
曾經他以爲看不見是種解脫,可是現在這樣的解脫卻成了折磨,原來什麼都不知道,比什麼都知道還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