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曼德羅不明所以的目光下哀嚎了一聲,最終還是認命的去參加宴會。
……
因爲是宴會,所以早就提前通知每一位參加宴會的人需要帶一名舞伴——
張澄澄原本是想隨便從國內抓個沒檔期的同行跟她走一趟的,但是在她來得及這麼做之前,曼德羅已經很貼心地將即將飾演整個電影中無數炮灰男中的一個小夥子塞給了她作爲舞伴——
其實給她發出邀請的雄性生物還是蠻多的,但恪守着自己已經是有夫之婦,即使吵架了也是有夫之婦的張澄澄自然推掉了所有的邀請,不給那些狂蜂浪蝶一點機會。
這種心情,真是微妙得很。
所以當天晚上,張澄澄挎着那位足有一米九的炮灰男n昂首挺胸地進入宴會時,面對衆人投來的目光,她感覺到了世界的惡意——
她本人一米七,在天朝怎麼着都算高挑出衆的類型,不知道爲什麼一走到了國外,尤其在現在的男伴身邊,突然就成了嬌俏可人型。
張澄澄內心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
啊啊啊啊啊老孃要走的是成熟御姐風啊,一不小心就變可愛小蘿莉了。
男n的名字叫西蒙,大概也是二十來歲,高鼻深目,長得還算俊朗,主要是身高在,已入場就吸引了大部分女性的目光——蔣東昇也看了過來。
張澄澄一進入宴會廳就看見了蔣東昇。
今晚男人身上穿着一身深藍色的正裝,那講究的裁剪以及不料將他寬闊的肩膀、完美的腰線以及筆直的大長腿很好地勾勒了出來,此時此刻站在一羣看似富家公子歌兒的人們中間,其間不乏國際女星們,他手中捏着一杯紅酒輕晃,沒有說話,但是卻總能給人一種周圍人都在以他爲談話中心的錯覺。
當張澄澄他們走進來的時候,因爲兩人的出現讓宴會氣氛發生微妙的變化,那些圍繞在蔣東昇身邊的男人女人們紛紛轉過頭來饒有興趣地打量他們兩個,張澄澄的餘光注意到,原本正心不在焉低頭看着手中就被的男人也跟着擡起頭,往他們這邊看了一眼。
不過看的是西蒙。
張澄澄在心裡咬牙切齒,丫的真的來了,不光來了連看都不看我一眼,你有種。
不知道張澄澄一口牙都咬碎了,蔣東昇看了那一眼,然後,很快地,他便收回了目光,擡起手扯了扯領口,將那一絲不苟扣好的領子扯開了一些——
這個行爲在投資商的面前做出來未免顯得有些失禮和隨意,但是奇怪的是,圍繞在蔣東昇周圍的人卻並沒有誰對他的這個行爲感覺到不適,張澄澄不知道蔣東昇是憑什麼本事迅速地跟這些投資商混熟,因爲這個時候,蔣東昇今晚帶來的女伴已經重新貼到了他的身
上。
那是個漂亮的姑娘,大概也是個明星,說話的時候嘴巴會不自覺地微微嘟起,她靠在蔣東昇的耳邊跟他說話,而男人嘖轉過頭,看上去很耐心地用低語回答她些什麼——
張澄澄:“……”
他什麼時候對我這麼耐心的說過話?
越看越辣眼,越想越生氣,原本進宴會廳之前還有些肚子餓,這會兒她覺得自己什麼食慾都沒有了。
無精打采地挎着西蒙來到宴會廳中央,本來就跟那小夥子不熟,所以張澄澄也只不過是在宴會剛開始跟她站在一起說了一會兒話,西蒙也看出來她確實沒有興趣,沒多久就去邀請其他的姑娘跳舞去了——
因爲他們今晚的主要目的是來騙錢的,雖然蘭多那裡她是不敢去招惹,但其他投資商怎麼說能逮着一個就是一個,指不定湊合湊合就湊齊了,所以她對於今晚的男伴去邀請別的女士跳舞表現出了及時的大度……
或者說,她壓根不在乎。
整個晚上都顯得心不在焉。
就連她最討厭的人來到她的面前她也沒有察覺到——
手中的紅酒杯被拿走時,張澄澄愣了愣,擡起頭卻發現這忽而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所投下的陰影將她完全籠罩,她對視上那雙漂亮的眼眸,片刻的停頓後立刻皺起眉,壓低了聲音說:“蘭多。”
“你看上去有很多心事。”蘭多挑脣一笑:“我恰巧聽到了一些傳聞,是不是因爲投資商撤資的事?我聽說如果今晚你們不能挽回一些局面,這部電影恐怕就要難產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就太可惜了,我可是看着你怎麼樣從小透明一步步到現在這個地位的——”
他話語未落,原本坐在位置上的張澄澄卻猛地一下站起來,原本總是溫和的眼眸流露出憤怒的情緒:“是你對不對?”
蘭多露出了個驚訝的表情——事實上他是真的非常驚訝,但是很顯然此時他做出任何反應在張澄澄的眼中都是虛僞的表現,很快地他就從張澄澄眼中的厭惡意識到了這一點,突然想到自己在前不久似乎確確實實開玩笑地拿類似的話題調侃過,忍不住嘆息這簡直就是自食惡果背黑鍋。
蘭多收斂起詫異露出個無奈的笑容:“不管你信不信,這一次真的跟我沒關係,我的養父母雖然有些能力,但是的這一次來的人物,不只是我,連我的家族都說不上話——”
他說着,頓了頓:“後來撤資我們所有人都覺得莫名其妙,撤資對他沒有任何好處,不知道——”
張澄澄腦子裡亂哄哄的,完全聽不懂蘭多在說什麼,這會兒她只是兇狠地盯着面前的傢伙:“你說那麼多,把自己撇得那麼幹淨,既然你不是投資商,那你今晚出現在這裡是爲了什麼——”
“雖然大的投資撤走了,但是我手裡掌握的資金還是可以做一些無傷大雅的小投資,上億歐元拿不出來,兩三千萬還是可以考慮的,這至少可以支撐你們劇本順利開機。”
蘭
多笑着,搖晃了下之前從張澄澄手中拿走的酒杯,而後在後者微微縮聚的目光中,他十分刻意地就着張澄澄碰過的地方,將酒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而後放下杯子,擡起手碰了碰面前人的臉頰。
“條件是你陪我睡一晚上。”
啪。
伴隨着一陣火辣辣的疼痛,蘭多看着自己微微發紅的手背,臉上的笑意不變,重新對視上僵着臉的張澄澄,只是那雙美麗得有些妖異的瞳眸變得稍稍暗沉了些——
“澄澄,我真的很後悔那個時候沒有先出手,否則現在你應該是我的人了。”
“你想多了。”張澄澄淡淡地說:“但是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麼意思,請讓讓,我要去洗手間。”
蘭多笑了笑:“真的是有點兇,我記得你以前從來都捨不得打我的。”
“人是會變的——”她扔下一句話,挺直了腰桿與他擦肩而過往門外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她臉上的情緒冰冷得像是機器人,那高挑的,穿着大紅色禮服的身材,在人羣中顯得十分扎眼。
站在原地的蘭多愣了一會兒,接着隨意掃視了四周一眼,而後微微眯起眼,不管張澄澄有沒有注意到,今晚在場的衆人,從始至終將目光放在她身上的,可不比放在那些國際巨星身上的少。
一邊想着,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似的轉動目光,開始搜尋宴會廳的某個角落——
果不其然看見宴會廳的某處,原本正靠在窗邊賴洋洋地在與圍繞在周圍的人說笑的男人忽然收斂起了笑,他擡起頭往門外張澄澄剛剛消失的方向掃了一眼,而後隨手將自己的酒杯放下,站直了身體,跟掛在自己身上的女伴說了些什麼,緊接着女伴露出不太高興的神情,他神情一冷,女伴似乎是被他的表情嚇到,不自覺地放開了手腕。
而他,則邁開了沉穩的步伐,緊跟着走出了宴會大廳。
張澄澄並沒有上廁所,她只是站在洗手檯前將手在冰冷的水下衝了很久,望着鏡子那微微蒼白的面容,她不禁陷入兩人深思——
明明是個大明星爲什麼此刻看上去卻可憐得像個叫花子。
她知道演員爲了利益和投資商睡覺在娛樂圈並不是稀奇的事,偶爾聽到一些八卦她也習以爲常,但是不知道爲什麼,這種事情從蘭多的嘴裡說出來格外地叫她不能忍受。
那種感覺,就像是看着自己辛苦帶大的弟弟一朝墮落了一般。
直到那冰冷刺骨的自來水將她的手凍得刺痛,她這纔回過神來自己應該開熱水——
低下頭去撥弄那個水龍頭,卻無論怎麼寧東,那個水龍頭出來的都是冷水……
張澄澄卻像是非要跟它較勁似的,一隻手擰得通紅也不肯換一個水龍頭,臉上的表情更像是要吃了它一般。
這時,她突然聽見身後傳來洗手間的門被人打開的聲音——她下意識地用餘光掃了一眼,這麼一眼卻讓她當場愣在了原地,恨不得轉身就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