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半個月
許多事都是要人意外的無法想象,我從沒想過有一天蔣天送會以這樣的一種姿態出現在我面前,而且還是如此的平靜。
我打量着蔣天送,看着他也淡淡的打量着我,邁開步走過去,眼眸慢慢的落在他已經能夠站在地上的雙腿上,蔣天送什麼都沒說,只是朝着我走了兩步,站在我面前給我看着,然而就只是這樣壓在我心上的那塊石頭頃刻間就放下了。
二哥他們都在看着我和蔣天送,直到蔣天送將我摟過去抱在了懷裡,輕聲的在耳邊嘆息一聲,那種像是輕風一樣的嘆息讓我渾然的不知到此時是何時何地,很久才被蔣天送放開看着。
“瘦了?”蔣天送低頭在我的嘴脣上親了那麼一下,我突然的怔愣在了原地,三哥突然說不舒服,轉身去了別墅裡,隨後另外的那些人也都進了別墅裡,就連蔣老太爺都沒有留在外面,一時間別墅的外面就這剩下了我和蔣天送兩個人。
“你一直沒回來留在外面是因爲這雙腿?”沒人了我低頭看了一眼蔣天送的腿,擡頭又看着他英俊不凡的臉,這張臉這段時間我莫名的總是想起,也不知道是因爲蔣老太爺總是夜裡打電話過去還是因爲我真的惦念着,直到前一秒我還是會想起,可是我自己又說不清自己是怎麼了,竟有種不能言說的情愫,說不清道不明的,自己也搞不清出自己是怎麼了。
“這兩天才站起來,一直沒敢告訴你,怕你擔心。”蔣天送說着拉了我的手,拉住了就握在了手心裡,而且他還低頭看了一眼,看過之後擡起頭側過頭又親了我一下,雖然是很輕很輕,但那種如蜻蜓點水的質感卻恰到好處的勾走了我的眼睛。
我的眼睛靜靜的落在了蔣天送慢慢離開的嘴脣上,看着他跟我說:“在我還沒有想得到你之前,我給秦振機會找回你,同樣給你機會找回他,但錯過了這個機會我會毫不猶豫的把你找回來,不惜一切代價。”
蔣天送的手從我的手上離開了,優雅的如同一隻丹頂鶴放開了我,轉身的那一刻讓我看到了一個曾經的影子,但卻不由的好笑,自以爲是的男人,他怎麼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
感情的事情經歷過一次就足夠了,可我經歷了兩次,難道說還不夠我回憶麼?
經不起的是時間,握不住的年華,時間和年華站在天平的兩端,卻足足差了幾光年,早已經追不回那些淚光了,我又何必執着。
看着蔣天送進了門,我也跟着進去了,進門二哥他們正在說話,客廳裡坐了一羣人,其中當然也包括蔣天送和蔣老太爺祖孫兩個。
“沒出息,一眼看不到你就幹要人頭疼的事,起開。”蔣老太爺剛剛見了蔣天送,就這麼對蔣天送,那臉色冷的寒冰似的,罵了還不算,還擡起柺杖給了蔣天送一下,蔣天送反倒是很平靜,一點不似以前的樣子,捱了打總要暴跳如雷一番,竟只是悶不吭聲的起來離開了蔣老太爺的身邊。
“丫頭你過來坐臥跟前。”蔣老太爺說話用眼神示意我坐過去,我這纔看了看周圍的地方走過去坐下,難怪蔣老太爺把蔣天送叫起來要我過去,感情是沒地方給我坐了。
“沒心沒肺的,一大早丫頭就起來了,就爲了等你,你倒好還把人放到外面一個人進來了,你長心了麼?”蔣老太爺這話說出來我都替他臉紅,說起慌臉不紅氣不喘的,比三哥都會說謊,就跟三哥的徒弟一樣,估摸着真要是有場比賽三哥都得甘拜下風。
“丫頭啊,看在我的面子上別和他一般見識,等有機會我好好收拾他。”別人誰都沒說什麼,蔣老太爺子一個人就把雙簧唱了,好在其他的人也都沒任何他一般的見識,他說什麼別人就都聽什麼。
早飯是玉叔親自下廚弄得,要說玉叔下廚的手藝也不是一般的好,我們林家的孩子個個都是玉叔教出來的廚藝,當然,除我以外,我是自學成才的那種。
早飯做好了玉叔過來叫我們過去吃飯的時候蔣老太爺他還在說,嘮嘮叨叨的就跟話癆一樣,聽見吃飯了還在說,我起身扶了他一把他這纔算完,一羣人都去洗了手,出來都去吃了飯,蔣老太爺也就只有吃飯的時候才能安靜那麼一點。
“天送你少吃一點,一會我要丫頭給你煮點麪條吃,丫頭煮的麪條比你煮的好吃,你也學學,免得以後丫頭看不上你的手藝。”飯吃了一半蔣老太爺便說,蔣天送擡頭看了我一眼,惜字如金的說了一個字。
本以外那話是蔣老太爺一時興起才說的,誰想到早飯剛吃完他就拉着我去廚房煮麪條給蔣天送吃,我說剛吃完飯吃不下,等晚點在吃,這老頭反倒是跟我冷着臉,說什麼要馬上吃。
三哥看不慣說了他兩句,他竟然給了三哥一柺杖,三哥瞪了他一眼,但最後冷哼一聲走了。
二哥和蘇晴一早就去了樓上的房間裡,大哥忙着去經管林昕的事情也沒時間在樓下看我們,滿算起來就剩下四哥蔣天送我們幾個了,四哥又去安排這幾天的事情也沒出來,反倒是蔣天送和我成了蔣老太爺嘮叨的對象,可蔣天送接了一個電話又去了外面,轉眼間廚房裡就剩下了我和蔣老太爺兩個人,着實的要我有些不太待見這老頭了。
“一會你切點黃瓜絲,要不你就切兩個皮蛋,再弄點其他別的什麼東西,別光是煮點面,總吃一樣我吃不習慣。”這老頭真不是一般的難伺候,他八成是覺得我整天都沒事做,看我閒了,專門爲操練我而來的了,別的學不會,怎麼得寸進尺學的那麼好。
“您要是不想吃就別吃了,沒聽說吃麪條還要吃皮蛋,還要抄菜的,我做不好,誰會做您就找誰給您做去。”我說着還真就拿了黃瓜切了起來,蔣老太爺一看我切了黃瓜絲,立刻就高興了,還給我拿了一個盤子過來,但他還是嘮嘮叨叨的沒完沒了,聽的人耳朵都長繭子了。
“要不你也切點那個滷肉,昨天我看你不是做了滷肉麼,我想吃。”他想吃?他就沒有不想吃的,天上飛的路上跑的水裡遊的,估計飛機坦克潛水艇他不吃,剩下的他都想嚐嚐,嘴那麼的叼,幸好奶奶沒有嫁給他,也得受得了他才行,這樣的男人誰敢嫁。
“您沒有不想吃的,您連恐龍肉都想嚐嚐。”我說着把黃瓜絲放到了一邊,拿了兩個柿子切了切,最後纔是皮蛋。
“我什麼時候說我要吃恐龍的肉了,別信口開河好像你能弄到恐龍肉似得。”這話說的,難不成他還真想要吃,擡頭我睨了他一眼,他好意思說我還不好意思給他農弄去呢,我怕國家文物局以爲我瘋了。
轉過去吃了一片皮蛋,想起蔣老太爺也在順手也給了他一塊,但他卻沒有過來伸手接過去,我就自動的給他送到了嘴邊,順便轉過去問他怎麼不吃,但一轉過去就愣住了,怎麼也沒想到站在面前的人不是蔣老太爺了,而是打電話回來的蔣天送。
看着我蔣天送漆黑的眸子動了動,粲璨的奪人眼球,我有些錯愕想要把皮蛋拿回來,蔣天送卻伸手拿了過去,隨手放在了嘴裡吃了。
“弄這麼多?吃得完麼?”怔愣着正回神蔣天送收起了手裡的手機走了過來,低頭看着我剛剛切好的東西,我有些茫然無從解釋了,總不能說是他爺爺嘴饞要我弄得這些。
“這麼多人呢。”說話我回頭去煮麪條了,蔣天送就站在我身後看着,而且就這麼一直看着我煮完了麪條。
“不是說要過水的?”蔣天送的記憶裡還是那麼的好,蔣老太爺就是說了一句他就記住了。
“天涼了,他的腸胃不是很好,不能吃。”說着我稍微的愣了一下,人家的爺爺我這麼殷勤幹什麼,我自己的爺爺都沒吃過我煮的麪條,這老頭卻整天的吃,這會又不知道是跑到那裡去涼快了,把我一個人扔給了他孫子。
“嗯。”蔣天送在身後答應了一聲,回頭我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竟在盯着我的手腕看着,眸子裡映着的正是我手腕上和那串鈴鐺看似已經捆綁在一起的紅繩,不經意的眸子似是在想着什麼事情,轉身又移開了眼眸,轉身拿了幾個碗出來。
“還做其他別的麼?”蔣天送他問,已經走出了廚房,我端着撈出來的面也去了外面,卻沒有餐廳裡看到蔣老太爺,莫說是蔣老太爺,就是老管家也沒看到人影一個。
看着桌上的麪條我有些犯愁了,還說我煮的少不夠吃,這些夠了,弄不好吃不完了。
“我去找找。”蔣天送起來去了外面,我回了廚房裡把切好的那幾樣東西端了出來,還慶幸幸好沒有停蔣老太爺的話給他炒兩個小炒,這要是炒了都得剩下。
沒多久出去找的蔣天送回來了,看到我搖了搖頭,洗了洗手回來坐下了,我盛了小半碗的麪條送了過去,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吃得下,剛剛早飯他也沒少吃,一個人能吃多少,他吃了一碗粥還吃了一個雞蛋,這會還沒有一個小時又吃,誰吃得下,但看蔣天送吃起麪條的樣子,反倒是像餓了,還拌了點黃瓜絲,皮蛋也吃了兩塊,柿子也吃了。
我是吃不下,坐下了只吃了一塊皮蛋,蔣天送吃過了起身幫忙收拾了收拾,之後還幫忙洗了碗,還說不用我了要我回去休息就行了,我也實在是有些睏乏,這幾天就一直睡不好,今天又起的特別早,難免有些精力不夠用,可誰知道我剛剛轉身就看到了蔣老太爺睡醒了一覺從樓上的房間出來了,身後還跟着老管家。
“煮好了麼?”一下來蔣老太爺就問,我差一點就要和他鬧翻了,但一想他也那麼打的歲數了,怎麼說是個長輩別和他一樣的,忍一忍這兩天他也就走了,我也就清靜了,三十六個頭我都磕了,不能差最後的這一個輯不拜下去,那麼一想也就不計較了,但回頭看看那些麪條我又有些不服氣,索性告訴他還沒呢,果然這老頭就上當了,走來便說:“我還餓着呢,你怎麼還沒給我煮好。”
蔣天送回頭看着我和他爺爺,蔣老太爺的那張臉立即沉了,一眼就看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臉色當然不能好看了,可他還是一轉身就走了,說什麼他又不餓了。
我也懶得再去計較了,看了蔣天送一眼便打算去睡覺,誰知道蔣老太爺竟說要我陪着他下棋,說不下完三盤就不許睡去。
“我陪你下,叫林夕去睡,睡醒了陪你。”蔣天送着已經走去了棋盤的前面,坐下便擺起了象棋,誰知道蔣老太爺將說出這麼的一句話:“你要嗎就跟她一起去睡,要麼就別給我多管閒事,我要和丫頭玩,和你什麼關係?”
“那我們去睡。”我正想說蔣老太爺兩句,不想蔣天送竟起身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說:“老鍾陪老太爺下兩盤。”
“是,少爺。”比起蔣老太爺老鍾還是比較害怕蔣天送,但這次卻笑呵呵的答應,然後看向了蔣老太爺,蔣天送反倒過來將我的脊背摟了過去,帶着我朝着樓上的房間裡走去,到了門口推開了門便跟着我進門了,進了門纔將我的放開。
“我坐一會,你去睡。”蔣天送說着去了椅子上,隨手拿了一本書翻開低頭看着,我看了他一會,原本想出去給他倒杯水進來,一想出去了那面給蔣老太爺懷疑,索性去了牀上,我確實有些累了,再不休息就得睡在外面了。
上了牀我給自己蓋上了被子,開始看着蔣天送一直都睡不着,但看着看着就睡着了,但睡着了沒有多一會竟被蔣天送手裡的那本書吵醒了,反倒是睡在椅子上的蔣天送睡的格外沉。
睜開眼我茫然的在房間裡看着,纔想起來房間裡還有另外的一個人,這纔起來去牀下,彎腰撿起了蔣天送不小心滑落在地板上的書,看了一眼隨手放下了才叫醒了蔣天送。
“蔣天送。”我伸手推了蔣天送一下,蔣天送微微的緩醒睜開了有些迷濛的雙眼,隨即從椅子上坐了起來,問我:“睡醒了?”
“到牀上去睡,這裡涼。”說着我已經拉了蔣天送一把,但蔣天送卻沒有馬上就起來,反倒是看了我一會,四處的在我房間裡看了一會纔起來跟着我去牀上,上了牀靠在一邊躺下了。
我在另外的一邊牀上躺下,還給蔣天送扯了扯被子,告訴他:“你爺爺一直睡在我這邊,就睡你這個位置。”
聽我說蔣天送看了我一眼,隨即問我:“一直睡在你牀上?”
我沒說話,好笑的笑了笑,扯了扯被子閉上了眼睛,可我剛閉上眼睛蔣天送就翻身轉了過來,我怕這個開眼的時候他給我扯了扯身上的被子,看了我一眼又放平躺了過去,躺過去沒有多久就睡着了,開始我是睡不着,總是睜開眼睛,可過了沒多久就睡着了,而且四哥過來敲門的時候我睡的正沉,連門給蔣老太爺推開了都不知道,人都進了門我才醒過來,可醒過來的那一幕實在是要人難以解釋。
蔣天送依舊躺在他的那一邊而且是規矩的放平躺着,可我卻緊緊的靠在蔣天送的身邊,而且還是摟着蔣天送。
睜開了眼我被眼前的這些人嚇到了,着實的搞不清出是什麼情況,房間的門口怎麼會站了這麼多的人。
蔣老太爺首當其衝的站在前面,手裡拄着柺杖,身後站着四哥,三哥也擠進了門,我睜開眼看的時候他還走了進來,而且還走到了蔣老太爺的前面,隨後是林昕和蘇晴。
“蔣天送你這算是什麼?是睡覺走錯地方了?”三哥回頭看了一眼門口,儼然是在問蔣天送怎麼到我房間裡來了,蔣老太爺站在門口繃着臉,卻眯着眼睛,一看就是他的把戲,他的那些鬼心思當初沒機會用在我奶奶的身上,現如今都用在我身上了。
三哥看了我一眼,眼神連點責備的意思都沒有,但看向了蔣天送還是有些臉色溫怒:“你還不起來?”
聽三哥一說我馬上從蔣天送的懷裡起來了,蔣天送這才從牀上坐起來,也沒什麼解釋,起身看了我一眼,把牀上的被子給我蓋了蓋,起身穿上了拖鞋便朝着外面走,三哥隨後就跟了出去,但走到了門口蔣天送突然的停下了腳步,倏地把腳步停在了蔣老太爺的面前,朝着蔣老太爺說:“收拾收拾明天就回去。”
“回去?”蔣老太爺眉頭一皺,猛地一瞪眼睛,冷哼了一聲,罵道:“臭小子,還管起我來了,我還沒老的不能動呢。”
蔣老太爺嘴上是這麼說,可房間裡沒人了他反倒是心虛了,反倒是擔心的去了門外,但沒有多久他又回來了,回來了一進門便跟我說:“天送要是真走你也跟我回去得了,你看你看你們家,誰能照顧你,晴丫頭懷孕了,自己照顧自己都不能,哪有時間照顧你,林昕就更不用提了,喝個牛奶都得林朝經管,你大哥二哥都沒時間照顧你,老三也不會照顧人,吃飯都是問題,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老四又那麼的忙,我看你還是跟着我的好,起碼還有個照應,你想幹什麼我都能幫襯你。”
這老頭說的可真好聽,給他一說我們家成什麼地方了,那他這些天都餓着了?
我有些不大高興的睨了他一眼,結果他馬上就不說了,話風一轉又扯到了其他的事情上。
“你不是說喲開餐廳麼,江城都是你們林家的地方,你開餐廳不是和自己人搶生意,倒不如去臨城,我可是有鋪面,你去了想幹什麼一句話就能辦妥,我認識市長,到時候稅務局衛生局都不過去找你,多好!”是好,那他就能近水樓臺先得月了,每天使喚我燒火丫頭一樣,睡個覺他都不給我時間,我還不給他累死了,我纔不去,我要有那些時間我在那裡不是開餐廳,在國外都把餐廳開起來了,我也不是缺錢的人什麼局我都不怕他,我做生意平的是良心,吃的是放心,我有什麼好擔心的,給他一說我成掛羊頭賣狗肉的了,我又不是宰人的黑店。
“我的事您就別操心了,等您走了,我就澳洲了,您也安心的在家養病。”我說這下了牀,打算出去看看,蔣老太爺卻起身狠狠的敲了一下柺杖,又胡攪蠻纏起來,指着我說胡鬧。
“您到底要幹什麼?好好的發的什麼火?”轉身我有些擔心的看着蔣老太爺,醫生要他保持平和的心態,他卻總是記不住的發火動怒,真不知道是要幹什麼了。
走過去我扶了他一把,他反倒推了我一把,但他到沒把我推的怎麼樣,放到把自己推了個跟頭,一下就摔在了牀上,把我着實是嚇得不清,連忙就跑過去扶他了,起來了他的臉都紅了,嚇得我臉都白了。
“您到底是有事沒事,您到是說句話?”我叫了蔣老太爺兩聲,可他理都不理我,身體沒什麼重心朝着牀上靠去,我扶都扶不住,看他那張有些不太好的臉,也分不清他到底是裝出來給我看的,還是真的不舒服,忙着朝着門口喊了兩聲,沒多久蔣天送他們就上來了,一看牀上躺着的蔣老太爺蔣天送幾步就走了過來,彎腰把蔣老太爺服了起來,轉身就背在了身上起來,那樣子就跟是揹着小孩子一樣。
“叫救護車。”蔣天送說着抱着蔣老太爺朝着外面去了,我忙着跟着下了樓,三哥他們也是都忙着,開車的開車,打電話叫救護車的叫救護車,救護車來的時候蔣天送已經把蔣老太爺背到門口,救護車一到蔣老太爺就給蔣天送放到了推牀上,跟着蔣天送去了車上,三哥推了我一把,我跟着就坐了進去,救護車的門關上車子直接去了醫院。
車上我一直有些擔心,不斷的去摸蔣老太爺的手,但蔣老太爺的手還算是熱乎,心裡也就不那麼的擔心了,反倒是一旁的蔣天送緊張的全身都緊繃了。
關心則亂,看着蔣天送再怎麼的平靜,可還是表現的很明顯,就他從他上車開始就沒動過一下的身體,就看的出來他有多緊張。
救護車停下,二哥他們的車子陸續的停在了醫院門口,猶豫是江城,醫院林家也有幾家,今天二哥他們都來了,早就給醫院過了話,人還沒有到醫院的門口就有人等着了。
車子一停下就有幾個醫生跟了上來,救護車後面的門一開,人就都站在了門口,不等我和蔣天送下車,兩個三十幾歲的醫生跟着上了車,到了車上先給蔣老太爺做了檢查,確定沒什麼事情才下了車,隨後纔是那些人過來推車子。
下了車蔣天送跟着去了,二哥他們緊隨其後的都進了醫院,因爲是走的特殊通道,所以所經的地方出了醫院門口的那段路,其他的地方都很安靜,出了醫生護士和我們這些人幾乎看不到其他的人。
因爲大哥一直在臨城這邊當家,一進門醫院裡就走來了兩個人,其中的一個是醫院這邊的院長,還有一個是副主任,今天當班的就只有這兩個閒人了。
“林總。”一見面院長就到了大哥的面前,大哥看了一眼二哥答應了一聲,詢問了蔣老太爺的情況。
“直接說情況。”蔣天送沒聽直接跟着去了醫院的急救室裡,我想跟過去,但更想聽聽院長怎麼說,所以沒走。
“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初步檢查沒什麼事情。”院長的話一出口三哥就撲哧的一聲下了,不自覺的說了一句:“薑還是老的辣,不服不行。”
一旁的二哥沒說什麼,和二哥相互的看了一眼,大哥才說:“給做一遍全套的價差,調養一下,前段時間檢查精神狀態不是很好,最近的身體一直不看好,有過中風的病史,儘量的照顧好。”
“這個我知道。”院長馬上說,大哥和二哥相互的看了一眼,叫上了三哥朝着外面走去,院長和那個副主任馬上就跟了過去,剩下我站在原地留下不是走也不是。
二哥他們走了蔣老太爺不會懷疑,我要是走了蔣老太爺一定會懷疑,不由的好笑,他裝病我還要陪着他裝,這算是什麼事。
遲疑了一會我還是去找了蔣天送,見到了已經躺進病房裡的蔣老太爺,心裡想着,這老頭不去演戲都可惜了,這麼的會演。
站在病房的門口我朝着裡面看着,蔣天送正在給蔣老太爺收拾身上的衣服,蔣老太爺看着已經緩醒的差不多了,蔣天送正噓寒問暖的問他要不要喝點水之類的事情,他卻在哪裡裝糊塗,裝着什麼都不明白。
我進去的時候蔣天送正在給蔣老太爺搖牀,看到我進去才空出時間看我一眼,要不其他的時間都放在蔣老太爺的身上了,生怕他一個不小心不注意蔣老太爺有個什麼事情。
進門我看了一眼蔣老太爺,他還朝着我輕蔑的白了一眼,但看在他裝病也很辛苦的份上我也不和他計較了,走過去問了他有沒有那裡不舒服之類的,這才坐在蔣天送的對面跟他說二哥他們已經交代了醫院好好的照顧,還說醫生說沒什麼大事情,就是太激動了引起的昏迷,明天做全身的檢查就會沒事了。
“麻煩他們了。”蔣天送說着話看了一眼姜老太爺,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但卻心照不宣的沒說出來。
“我晚上要住在這邊,你回去要鍾伯過來給我帶幾件換洗的衣服,順便給老頭子也帶過來一些,沒什麼事你不用過來了,有事我會打電話。”
“你一個人在這邊能行麼,你的腿剛好不久,每天還要鍛鍊,應該還需要復健,要不我過來照顧他,你也能歇一會,我在家裡也沒什麼事情,何況你看他這樣子能讓我走麼?剛回去還不就又來找我的麻煩了。”我說着看了一眼蔣老太爺,這會也不知道是折騰的累了還是怎麼,竟躺下就睡着了,安安靜靜的反倒要人不習慣了。
“你送飯過來就行了,做了打發鍾伯送過來也行,你這算時間也沒休息,別忙了,我照顧他還照顧額來,不是什麼太事。”聽蔣天送這麼說我也只能答應了,叮囑了他幾句我才離開回去,回到了別墅裡按照蔣天送說的把他和蔣老太爺的衣服準備出來,又去弄了吃的,準備給老鍾去醫院的時候一起帶回去,結果我還沒做好這頓飯蔣天送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但接起來裡面傳來的聲音卻是蔣老太爺而不是蔣天送。
“我都快死了,你還不來看我,是不是非要我死了你才能看我一眼?”突來的言語着實把人說的一陣錯愕,但轉瞬我就莫名的笑了,這老頭要是病了,那就都病了。
“您住兩天回來就看見我了。”我說着想要掛掉電話,電話那頭竟有些難過了,而且是越說越難過。
“你奶奶活着的時候她有事我都是第一個到,整天的守着她,你們林家有事那一次不是我首當其衝的站出來,輪到了我病了,身邊竟一個你們林家的人都沒有了,那幾個小子不來也就算了,他們忙我不和他們計較,你呢,你也忙了,你連個正經的工作都沒有,那到底是那裡忙了,忙着找婆家去了吧。
你奶奶要是活着看見我現在的樣子不知道要多傷心難過,一朝天子一朝臣,你們林家枝繁葉茂了是不是?有沒有我這個挑水工都一樣了,飛鳥盡,良弓藏,兔死狗烹,你們林家這是要卸磨殺驢過河拆橋了,我老了不中用了,你們就不把我放在眼裡了,可量我一生錯付,終難……”
“我一會就去看您,帶着你愛吃的飯菜,把你愛玩的電腦那帶去。”我要是在不說,這老頭還不把韓信都搬出來,再要是說一會我們林家就真成了忘恩負義的人了。
“那你快點過來,天送給一個小護士看上了,正在門口說呢,我先幫你看着他,一會可……”
“你和誰講電話呢?”電話裡蔣天送的聲音傳了過來,蔣老太爺的電話隨即就斷掉了,怕是給你抓了現行,一慌張就把電話個掛掉了。
電話裡傳來了嘟嘟的聲音,我看了一眼門口站着的蘇晴,半響才問她:“你怎麼過來了,二哥不是說你不能進廚房麼?”
“我怎麼就不能進來了,我來看看你二哥的心頭肉還不行了?”聽聽蘇晴這話說的,好像就我是二哥的心頭肉,好像她就不是了。
我好笑的看了她一眼,把手裡的東西交給了老管家朝着門口走去,蘇晴卻拉了我一把,問我:“要是把現在的這個人換成了秦振你會怎麼樣?”
換成了秦振我會怎麼樣?
會怎麼樣呢?
我沒回答朝着外面走,陪着老管家一塊去了醫院,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天黑了,但蔣天送還在醫院裡坐着聽講老太爺嘮嘮叨叨的說教,我過去的時候老管家要進去,我拉了老管家一把,示意老管家可以回去了,之後放下了手裡的東西,在門口站了一會,聽了一會蔣老太爺和蔣天送說的那些話。
蔣老太爺說我是個好女人,要蔣天送把我娶了,等以後給他生幾個笑孫子,他死也能瞑目了。
“好好的說什麼死活的事情,你有我還覺得不夠麼?我不聰明還是不孝敬你了?”蔣天送沉默了一會朝着蔣老太爺說,英俊的臉上很平靜,但眼眸卻淡淡的閃回這什麼複雜的情愫。
蔣老太爺搖了搖頭,朝着蔣天送說:“不看着你成家立誓,不看着你結婚生子我就死不瞑目,別用那些好聽的話騙我,我養了你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苦勞,我都到了月冷燈盡的時候了,你怎麼還不能答應我,讓我死也死的瞑目了,等我死了去了陰曹地府,也能和姓李的炫耀炫耀,怎麼說我也娶了他們家的孫女,我還想着坐下和他好好的敘敘舊呢,你怎麼就不能答應我。”
“林夕有喜歡的人了。”蔣天送他說我驀然怔愣了一瞬,半響才反應過來,不由的摸了一下手腕上的鈴鐺手鍊,只是輕輕的動了一下,鈴鐺就跟着叮噹作響起來,蔣天送因此擡頭看向了我,可我卻沒有馬上就推門進去。
蔣天送從病房裡站了起來,並且朝着門口這邊走來,開了門要我進去,我拿了帶了的東西才進門,但進門卻看到蔣老太爺他已經閉上了眼睛,不得不佩服蔣老太爺的功底,竟能隨時隨地的演戲。
“醒了一會了,睡了,你怎麼來了?”把東西接過去蔣天送就問,我沒說蔣天送馬上想到了那個電話,看了一眼電話要我和他出去。
關上了房門蔣天送坐在了外面的椅子上,我跟着也坐了過去,蔣天送看着我坐下了他才說:“他老了,總是會嘮叨一些過去沒能了卻的心思,你奶奶是他這輩子都無法割捨的愛,這是他一生都無法忘記的一份執着……”
我看向一旁坐着的蔣天送,發現他的雙眼淡淡的帶着星光,整個人都是那樣的平靜,莫名的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但他只是停頓了一會便說:“你奶奶對他而言就像是一種無形的捆綁,是他自己綁上了這條禁錮着他一生的繩子,也是他自己爲了愛你奶奶畫地爲牢的這一生。
他是甘願爲你奶奶給你爺爺甘願紅花配綠葉的人,寧願埋葬了他這一生的情。
他說初見是他這輩子記住最美麗的一刻,你奶奶站在石橋上雙手隨意的插在褲子的口袋裡,他從橋下經過,看着你奶奶朝着她淺笑……
早些年你奶奶還活着的時候他總是一個人喝酒,總是在下雨的時候坐在窗前一個人喝悶酒,那時候他也只有五十幾歲左右,每次他喝醉了我都叫人把他弄進臥室裡去睡覺,但他一上了牀就念叨你奶奶的名字,機會說胡話。
你爺爺離開的時候你奶奶還算年輕,才五十多歲,你爺爺的朋友多也敵人也不少,他爲了你奶奶,爲了你們林家做了很多,你爺爺活着的時候他就暗地裡幫襯你們,到了你爺爺離開之後他又幫襯着你奶奶。
你們林家之所以能坐到今天他是個功不可沒的人,如果沒有他就沒有你們林家的今天。
他不是想要你們林家回饋他什麼,他只是有過一段不爲人知的悲傷,悲傷着他這一生都來不及的愛,都總是在失之交臂的人。
他總是說他很後悔當年聽家裡人的話出去追那次債,如果不去你奶奶早已經成了他的女朋友,也就不會有機會認識你爺爺,那樣他就不會這麼的孤單。
他總是覺得他的感情已經顛沛流離了一輩子,他覺得我也會步上他的後塵,所以他纔不斷的給我們牽線搭橋,他的做法確實有些不好,但是他老了,你別和他一般見識,當作是哄着他玩,他現在的這個狀況已經沒有多少年的時間了,他這一生累積了太多的感情,承載了太多的負擔,如果不讓他滿足一次,他確實會死不瞑目。”
蔣天送靠在牆上,微眯着眼睛,臉上的平靜那麼的從容,可我總覺得他的心在爲了不久後蔣老太爺的離開而悲痛欲絕,像是極其的害怕那一刻的來臨一樣。
安慰他的話我不知道該怎麼說,陪着蔣天送坐了一會就回去了,進門蔣老太爺已經從牀上坐了起來正在擺弄手上的輸液針頭,蔣天送看了他一眼極其有耐心的走了過去,問他怎麼了,蔣老太爺看了他一眼說不打了,要下牀吃飯。
“行了,我去斷,你安靜一會。”我說着去把飯菜端過來,蔣天送起來把小桌子放好,我把飯菜擺放到上面,蔣老太爺手上有輸液的枕頭不易亂動,蔣天送要喂他他也不用,我只能親自喂他了。
“晚上你和天送睡在旁邊的牀上,我睡在這張上。”吃着飯蔣老太爺說,我擡頭看了一眼蔣天送,正想着該怎麼說,蔣天送便說:“牀太小了,睡不下兩個人,一會林夕就回去。”
“你要氣死我?”蔣老太爺橫眉豎眼的瞪着蔣天送,蔣天送看了一眼蔣老太爺突然不吃的飯,這才說:“我叫人換一個病房給你,換成三人間的。”
“我不換。”蔣老太爺毫不妥協的朝着蔣天送說,蔣天送爲了蔣老太爺把飯吃下去才說:“你吃飯,吃完了我看看能睡兩個人麼?”
“不能睡也得睡,不睡我就不吃了,我絕食。”蔣老太爺說的那個有骨氣,可他看了一眼飯菜明顯的有些嘴饞,但他卻能忍住,我怎麼說他都不吃了,看着蔣天送決不讓步的樣子。
“您吃了我就和他睡在一塊,晚上您要是不怕長針眼就行。”我說着把飯菜給放到了一起,餵了蔣老太爺一口,這會他倒是高興的吃了,笑的眼睛都眯上了,一旁的蔣天送看了我一眼其他什麼都沒再說,但吃過了飯蔣天送卻變卦了,說要我趁着蔣老太爺睡着了就回去,他叫老管家過來接我。
“你一個人行麼,等他醒了他不得跟你鬧?”我面朝着蔣天送小聲的嘀咕,蔣天送皺了皺眉,說沒事要我先走。
“嘀咕什麼呢,以爲我聽不見?我告訴你們,半夜要是我沒看到你們在一塊睡,我就絕食,明天我再也不相信你們的話了,我一口不吃一口不喝。”蔣老太爺在身後突然的地說,我看了蔣天送一眼,轉身看着蔣老太爺半響沒回過神,裝病也得有個裝病的樣子,怎麼還耳不聾眼不花的。
“我也不睡了,我就看着你們去睡,不睡是吧,那我就起來出去了。”蔣老太爺說着就要起來,我忙着過去來了他一把,蔣天送從身後走來便說:“林夕答應了你,我沒有。”
蔣天送那話一出口蔣老太爺就去扯他的輸液針頭了嚇得我忙拉着他的手,回頭看了一眼蔣天送,蔣天送這才沉了沉氣去了一邊坐下,坐下了之後再也沒說過一句話,似乎是有點不愛搭理蔣老太爺,但是又不願意放任他。
“我不是說和他睡麼,他一個人說了也不算,你鬧什麼?再鬧我真要回去了,把我三哥給你叫來,你就安靜了。”我說着白了蔣老太爺一眼,蔣老太爺立刻蔫了,但過了沒一會又說:“叫誰來也沒用,你們先騙的我。”
“我說我住下,你非要給他提醒,他肯定不能如你所願就是了,你還不知道他的脾氣,越頂着越不妥協,臭脾氣還不是像您。”我說着把蔣老太爺按到了,他這才安靜了一會,但看蔣天送還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半響才說了一句:“你要是真走了,我明天真不吃不喝鬧絕食,我死了嚇到陰曹地府告訴你奶奶,看你還有臉見你奶奶。”
“我奶奶在天堂呢,沒在陰曹地府,您要是想見她最好做多點好事,要不您別想見她。”說話蔣老太爺那眉頭皺的都是褶,半響才安靜那麼一會,沒多久閉上了眼睛,睡着了。
“我叫老鍾過來接你。”蔣老太爺沒睡多久蔣天送就說,拿出了手機打了出去,我起來的時候電話已經通了,但我隨手把電話拿了過來,放在了耳邊。
“鍾伯,您和我二哥說一聲,晚上醫院這邊一個人不行,我留下幫忙照顧蔣老太爺,明早記得送反過來就行了,順便把我的衣服帶過來一些。”
“我知道了。”老管家話落我掛掉了手機,把手機交給了蔣天送,蔣天送卻遲疑了一會才把手機接過去,隨後放在了桌上,看了一眼牀和一旁的單人沙發說道:“一會我睡沙發,你睡牀上,晚上他醒了再說。”
“不用麻煩了,除非你覺得我身上有什麼病菌跳蚤傳染給你。”我朝着坐在原處沒動的蔣天送說,蔣天送微微的遲疑了一瞬,輕蹙着眉毛,我不等他要說什麼,便說:“擠擠就睡下了,他這個樣子鬧騰起來真出了什麼事情就麻煩了,按照他目前的狀況看,要是能保持這樣不變也能多活幾年。”
蔣天送沒有再說什麼,但卻一直坐在原處不動,我看了一眼時間覺得也不能睡那麼早就出去了一趟,在外面買了幾份報紙和雜誌回來,還買了一些膨化食品和果凍之類的食品,進了門儘量小聲一點不吵到別人的吃。
蔣天送八成是從沒見過我吃這些東西,竟看的有些出神,我擡頭看他的時候他正在交疊着雙腿看着依靠在牀上看着抱着,吃着薯片的我。
“小時候我就喜歡吃這些不營養的東西,但二哥他們每次看到都給我拿走了,說是吃多了對我不好,吃多了臉上會長雀斑,會鉛超標,所以都讓他們給吃了。
長大了我零用錢了我就自己偷着買一些吃,可能是養成了習慣,每次我買回來都找個地方藏起來,吃的時候纔拿出來,你一直也沒發現過。”說着我還在吃,蔣天送不禁有一抹好笑滑過嘴角,但其他什麼都沒說。
“你吃麼?”我拿了一包薯片給他,但他只是垂着眸子看了一眼,其他沒說什麼,我就又拿了回來,他不吃我還不捨得呢,我買這些也不夠吃多久的。
“吃得差不多了,起身我拿出了在外面買的牙具,擠了藥膏在洗手間裡刷了牙纔回來鋪牀,鋪好了牀我又去看了一眼蔣老太爺把他給叫醒了。”大半夜的不睡覺叫我幹什麼?“蔣老太爺被叫醒有些不高興了,我都好笑不知道是誰說要半夜起來看我和蔣天送誰沒睡到一起,他也不想想他每次半夜把我叫醒的時候,他怎麼也好意思,這時候他也好意思說大半夜不睡覺的事情。”你方便了麼?“我是想睡着了他又起來叫蔣天送,一個睡不好都跟着睡不好,這才把他叫醒了,他還滿腹的牢騷。”沒有呢。“我記得也沒有,晚上喝了些湯,也沒方便他就睡了,要不我也不叫他了,聽我這麼一說蔣天送纔想起來什麼去拿了尿壺過來,我這纔去洗手間裡,關上了房門洗了洗手,感覺差不多了纔出去,蔣天送跟着進了門,我出去看了一眼蔣老太爺給他把被子蓋了蓋,轉身去了旁邊的牀上,脫了鞋去了牀上,蓋上了被子看向蔣老太爺。”還是丫頭豁達,不想天送,扭捏的像個小媳婦一樣,沒出息,說話也不算話,這多好!“蔣老太爺正說着蔣天送從洗手間裡出來了,擦了擦手又看了一眼蔣老太爺,關了燈朝着我這邊走來,淡淡的月光順着窗簾扯進來了一點,清楚的可以看見蔣天送正在脫着外套,還有他那張略顯疲憊的臉。
蔣天送掀開被子上了牀,但牀確實有點小,一個人睡綽綽有餘,兩個人睡就顯得有些擁擠了,蔣天送一上來躺下我就覺得有些擁擠,怕蔣天送睡着不舒服朝着一邊動了動,但剛動了一下蔣天送的手就伸了過來,還不忘拉了我一下過去。”我側着睡。“蔣天送他說了一聲我再沒有說什麼,身體朝着裡面靠了一下,但身體還是靠在了蔣天送的肩上。”蔣天送放開了他的手,我眨動了兩下眼睛閉上了眼睛,沒有多久就聽見了蔣天送均勻的呼吸聲,我才送了一口氣睡過去。
初秋的這個時候醫院裡是最冷的時候,夏天不用燒地熱,冬天的地熱也不會這麼早,所以這時候的醫院裡有些冷,平時我在家裡睡慣了暖牀,如今醫院裡的牀多少的有些不舒服,被子有小,睡了沒有多一會我就醒了,有些冷也有些硌,就這麼醒了。
可牀太小了,想動動怕把蔣天送吵醒,要是不動又實在是難受,就這麼耗着很久才實在忍不住了,輕輕的動了那麼一下,結果剛動了一下蔣天送就動了一下,嚇得我大氣不敢喘的,緊閉着雙眼,就怕把蔣天送吵醒了自己尷尬。
但蔣天送只是動了一下,接着就又睡了,我這才放心了一些。
實在是睡不着我就躺在牀上數星星,閉上了眼睛滿腦子都是星星,我就一顆顆的數星星,直到把自己數的睡着了爲止。
我不大清楚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但一早醒的時候我卻給自己嚇到了,自己竟緊貼在了蔣天送的懷裡,而且一直手還緊緊的摟着蔣天送的腰,臉貼在他的胸口上。
睜開眼不覺得那麼冷了,但眼前卻是一件白色的襯衫,而且自己的手下也很暖,這讓我有些困惑,因此眨動了兩下眼睛,之後才慢慢的放開蔣天送的腰,從他的懷裡離開,坐起來低頭看着蔣天送睜開了眼睛,迷濛着還有着惺忪睡意的眼睛。
“醒了?”看到蔣天送睜開了眼睛我才問他,蔣天送緩醒了半響才反應過來,起來還像是做夢一樣,看了我一會才轉身回頭去看已經醒了不知道多久的蔣老太爺,這才從牀上起來。
起來的蔣天送下了牀,起身去了洗手間裡,沒有多久洗漱了一番走了出來,蔣天送出來我也收拾的差不多了,他出來我去了洗手間裡,洗漱了一番出來蔣天送已經給蔣老太爺換了一套衣服,我出來去端了一本水出來,親自給蔣老太爺洗臉洗手的,還颳了鬍子,而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個男人給一個男人刮鬍子。
都打理好了老管家的早飯也送過來了,一起來的還有蘇晴,蘇晴說跟着過來看看,還說她是過來跟我告別的,她今天要和二哥過去臨城了,問我什麼時候過去。
“我等蔣老太爺的病好一好我就去澳洲那邊玩幾天,我一直沒什麼時間去玩,想去玩。”老管家和蔣老太爺他們說話的時候我和蘇晴在門外坐了一會,聊了一些事情,蘇晴說我就是太好說話了,對誰都那麼的心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到頭。
我也不說話,任由蘇晴怎麼說都好,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前一個秦振,後一個蔣天送,現在又多了一個老頭子,你打算這輩子就當丫鬟伺候他們?”蘇晴調侃着,我不以爲意的笑了笑,心想着這輩子也就是這麼幾個人了,再也不能有別人了,興許就是我上輩子欠了人家的,這輩子過來跟我討要了,都還完了就都清了。
正說着二哥打了電話過來炸蘇晴,我這才知道蘇晴出來二哥不知道,二哥這是擔心了,蘇晴說馬上回去,二哥便說過來接她,不放心老管家開車。
二哥過來的時候我和蘇晴還在說話,看着二哥大步走來的樣子,我站了起來,蘇晴隨後看着我站起來她才站起來,二哥走來看了我一眼馬上上下的打量蘇晴,問她怎麼不說一聲就出來了,看二哥頭上都見了汗的樣子,不禁爲他們高興,能讓二哥出汗的人這世界上沒幾個人,蘇晴真是好福氣。
“我也不能長翅膀飛了,你看你跑得。”蘇晴給二哥擦了擦,二哥責備的看了蘇晴一眼,這才進去病房裡看蔣老太爺,客套了說了兩句話就出來了,看了我一會叫我自己照顧好自己,之後就帶着蘇晴離開了。
蘇晴離開之後我才聽老管家說三哥和四哥也已經走了,家裡剩下的就只有大哥和林昕了,但大哥這幾天也沒什麼時間了,林昕學校的事情還沒有忙完。
老管家走後我叮囑了他幾句,之後就留在了醫院裡照顧蔣老太爺,而這一照顧就是半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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