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嘆息
那孩子很漂亮,已經有五六歲那麼大了,我看到那孩子的時候那孩子正在和幾個同齡的孩子蹲在地上玩着積木,周圍有兩個人在照看着,看的出來那孩子很聰明,小小的年紀不僅懂得怎麼去算計對方,還懂得以退爲進,聰明的孩子我見得多了,但是像他這麼聰明的孩子卻極少,那種與生俱來的聰明與智慧是很多孩子後天無論如何都追趕不上的。
“醫生說我最多還有半年的時間,我沒有其他的辦法,我沒有親人,從小生活在孤兒院裡,我也沒有幾個朋友,獨斷專行的性格讓我隔絕了很多人的親近,孤兒院的那種地方我待過,所以纔不能把孩子放在那裡,那是個沒有溫暖的地方,我經歷的有時候夢裡醒來我還會後怕,還會覺得寒冷,我不可能讓我的孩子也去那種地方,再經歷一次我所經歷過的寒冷。
我給這孩子準備了一筆錢,足夠他這一輩子吃不完穿不完的錢,我知道我可以給他找對好人做他的父母,以後他也會健康快樂的長大,但是我不希望很多年之後他突然的知道他是個被抱養的孩子,知道他是被母親送人的孩子。
他已經六歲了,這個年紀的他太聰明瞭,聰明的有時候我無法想像,更加的捉摸不透。
從來沒聽過他問我他父親的事情,我也從沒有告訴過他,但他經常跟小朋友發生衝突,而每次打架的原因都是因爲其他小朋友嘲笑他是個沒有爸爸的野孩子,他老師找過我很多次,因爲工作的關係我也換了很多的地方,帶着他世界各地那裡都去,自然的給他換過很多的學校,但是每一次換過學校之後他都免不了要和其他的小朋友動手,他入學的時候免不了要辦理手續,而他家長欄裡只有我的簽名,所以學校介紹他的時候都會和小朋友說他是個單親家庭的孩子,要小朋友和他好好的相處,其實這種事我也是不久之前才知道,老師這麼說其實起了反作用,不但沒有要其他的小朋友對他友好相待,反而讓小朋友對他有了排斥。
你沒有孩子你或許不知道,一些孩子的家長經常的和自己的孩子說,不要和那些單親家庭的孩子玩,容易被帶壞,那種情況下孩子就會追問大人爲什麼,大人就會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告訴孩子說,單親家庭的孩子都叛逆,喜歡打架,家裡沒人管之類的話出來,結果很快孩子就被學校的其他小朋友瞧不起了,甚至開始被討厭。
他很聰明,學習成績一直都很好,只是每次打架之後老師都不再喜歡他了,這也對他造成了一定的影響,從去年開始他就不再喜歡老師了。
我在想他是不是很希望有個父親,希望他的父親能陪在他的身邊,他是個男孩,需要的父愛明顯要大於母愛,所以我這次回來就是想把他交給他父親,但是你也看到了,他父親並不喜歡我,和你在商場裡見面之前我已經約了秦振兩次了,但是兩次他都一口回絕了和我見面的請求,我在想如今我要是把這個孩子給他,他會不會狠心的不接受。
以我對他的瞭解,他不是個會感情用事的人,這孩子是我瞞着他生下來的,他說不定會很反感我這麼做,以至於遷怒這孩子。
所以我才把注意打到了你的身上,你能不能看在孩子的份上幫幫我?”葉薰的一番話讓正看着裡面那個孩子的我轉過來看向了她,想了想問她:“這孩子叫什麼?”
“平時我就叫他小安,但他的本名叫葉廷。”葉廷?
思忖着我朝着窗子裡的小安看過去,長得夠俊俏的了,要是換上了女孩的衣服比女孩子都要好看,血統這東西真是不可思議,有其父必有其子,想必這孩子長大之後一定也是個卓爾不凡的男人。
“孩子我可以幫你照顧,但是一時半會的我還不能把他帶在身邊,如今的林家正是多事之秋,你來的不是時候,我擔心非但保護不了小安,反倒會害了他。
按照你現在的情況看,你還有些時間,等風波過了我來接他,只有眼下的這段時間只能把孩子留給你自己照顧了。”聽我說葉薰送了一口氣,看了一眼孩子之後纔跟我說:“我很感激你,你能這麼說我已經很知足了,但是我還是想求你一件事情。”
“你想讓我告訴秦振這孩子是他的?”送都送來了,不可能就這麼留下遺憾離開。
“我知道這麼做對你不公平,但是我沒有其他的辦法,畢竟小安是秦振的孩子,將來你們如果覺得小安留在身邊不合適,可以等小安大一點把他送到國外去,我只是希望你們能代替我照顧小安,能給他一點父愛和母愛,其他的別無所求。”葉薰說着朝着窗戶裡看去,我也跟着她朝着裡面看着,發現葉薰看着小安的時候是那麼的不捨得,不捨得的雙眼總是帶着不忍心。
回去的時候葉薰和我坐在一輛車上,開車的人是那個那天陪着葉薰在商場裡一同出現的男人,我以爲這個男人是葉薰的男朋友,結果葉薰告訴我那個男人是她公司的一個下屬,真的是沒什麼關係。
這話說來很是耐人尋味,卻也道出無奈的種種,感情的事情誰都說不清出,即便是我這個過來人也都糊里糊塗。
“我送你到這裡,電話我留給你了,有時間我會給你打電話,把小安帶出來給你認識。”下了車葉薰把手機號留給了我,我的也同樣留給了她,之後葉薰上車開着車子離開了,我這才轉身朝着回去的路走,擡頭不經意間看到了站在別墅門口正等着我的小雙。
我很意外小雙會聽葉薰的話,開始葉薰說要帶我去一個地方的時候我還擔心小雙會跟着我一起,但是後來葉薰去和小雙說了幾句話,小雙竟看了我一眼便轉過了身去。
思忖着我去了小雙的面前,看了小雙一眼回了別墅裡。
那天的事情我和小雙都沒有告訴秦振,秦振當然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而且秦振那幾天出奇的忙碌,這讓連一起去公司上班的蘇晴都很忙,忙的一早起來就跟着秦振出去,晚上回來了還要跟着秦振工作,幾乎沒有時間和我說上一句話,而秦振顯然也忙的沒時間和我說一句話,但是玉叔那邊的照顧秦振卻沒忘記,我每天還是要喝湯吃粥,晚上玉叔還會給我送暖手袋過來,林昕說這人不知道長了個什麼腦袋,白天冷冷冰冰的,倒了晚上來熱乎了,一會蓮子羹一會暖手袋的,不知道還以爲是小兩口牀頭打架想要牀尾合呢。
“別整天的胡說,想吃就過來,不想吃就睡覺。”聽到林昕說我白了她一眼,對她這張整天沒完沒了的嘴實在是有些受不住。
“就一碗我怎麼吃?”林昕起來朝着我這邊走來,我這纔不由的笑出來,想吃剛剛就該說,人都去休息了她才說要吃,這都幾點了,她可真會挑時間。
“我去給你端一碗,你不早說,玉叔這時候都去休息了,幾點了!”起身我就要去外面,林昕快一步朝着門口走去,嘴裡嘮叨着她可不敢勞駕我,推開了門出去了,但是林昕剛出去就站在了門口,停下了再沒有動過一步,讓正要吃蓮子羹的我不由得朝着門口看去,跟着站起身走了過去。
“怎麼了?”看到林昕在門口站在沒有下樓,奇怪的眼神朝着秦振的房門口看過去,不禁有些奇怪了,好好的朝着秦振的門口看什麼,都十點多了,秦振這時候早就該休息了。
“沒什麼。”聽我問林昕馬上回了我一句,可卻不可避免的有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但看林昕沒說什麼我也沒有多問,不過林昕去樓下的空檔我還是朝着秦振的房門口看了一眼,稍稍的遲疑了一瞬才朝着一旁蘇晴的房門口看了一眼,之後纔回去自己的房間裡。
林昕沒多久就從樓下回來了,端了一碗蓮子羹進來關上了門。
走來林昕坐下了便很安靜的吃她的蓮子羹,與平時不一樣的是林昕突然少了很多的話,看了林昕一眼,其他的都沒說,吃過了蓮子羹起身去刷了牙,洗了洗手就回去了牀上,林昕這纔跟着我上了牀,上牀後伸手把牀頭上的燈關了。
房間裡瞬間陷入了黑暗,我卻睜開了眼睛眨動了兩下,感覺一旁的林昕沒有每天那樣的活潑好動了,即不說話調侃我,也不動手動腳的了,但就是太安靜了才讓人覺得不尋常。
“看見什麼了?”靜默的等了一會林昕,但她始終沒有說,我就只能自己開口問林昕了,能要林昕難以啓口的事情這世界上太少了,我要是不問怕是她要想上幾天能說出來了,那不是要把她憋壞了。
聽我問林昕轉過臉看向了我,雖然夜很黑,但我感覺到林昕不尋常的眼神了,但也沒說什麼,等着林昕把看到的事情告訴我。
“你怎麼知道?”林昕她問,我都覺得有點好笑,她這麼不尋常的反應我要是看不出來,我不是很傻了。
“臉都白了我還看不出來麼?”我打趣的那麼一說,可林昕卻出奇的安靜,而這安靜足足持續了一分鐘之久。
“蘇晴去了秦振的房裡。”林昕的聲音有些渾濁,似乎有些不大相信她自己的眼睛看見了什麼,同樣不敢肯定這話該不該她說出來。
“然後呢?”我沉吟着問,林昕卻反應很大的忽地從牀上坐了起來,反倒是把我嚇得一驚,忙不迭的把手放到了小腹上,弄得誰要搶了我的肚子一樣,嚇得有點臉色都變了,不由得朝着林昕那邊白了她一眼,林昕的動作也真快,竟然把牀頭的燈都給打開了。
“你要嚇死我?”不等林昕說什麼我扯了一把被子,然後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有些責備她這麼冒失,差點嚇到我,我現在可是重點受保護的人,她要是嚇到了我,我肯定要跟她算賬。
扯了扯被子我給自己把被子蓋了蓋,把暖手袋重新抱在懷裡才躺下,而且有些不大高興的又白了林昕一眼,雖然不是很生氣,但是給林昕這麼一下還是嚇得心跳加速了,我畢竟是個孕婦,她要是給我嚇壞了,我怎麼和蔣天送交代,這肚子裡的可是蔣天送的種,她以爲跟着她姓呢,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你怎麼這麼平靜?一點不吃驚?”林昕問着又躺下了,但是這次林昕沒有把燈關掉,反而是半躺在一邊專注的看着我,看的她那雙靈秀的眼睛都染了迷茫。
“多大的事情,你還想讓我從牀上跳起來出去嚷嚷兩圈?你覺得我乾的出來那事麼?”我朝着林昕不待見的看了她一眼,擡起手撫了撫胸口,平緩着還有些激動的心跳,總覺得懷孕之後一個人的心跳給了兩個人,有點什麼事情就心跳加速,甚至有些心慌,偏偏身邊的這丫頭一驚一乍的嚇人,剛剛真是下了我一跳,知道的是她遇見什麼事情轉不過彎了,不知道還以爲天要塌下來了呢!
“那也不能一點反應都沒有。”林昕像是在指責我一樣,我擡起眸子看了她一眼,發現她那張小臉緩和了很多,沒有那麼的蒼白了,八成是也覺得自己太大驚小怪的了,開始尋思了,虧得這人這麼的聰明伶俐,怎麼種錯誤她也會犯,太沉不住氣了。
不過這話說來換成了是誰都會震驚不小,畢竟那是秦振的房間,而蘇晴再怎麼說是我二哥的女人,這麼晚了,又是在大家都睡下的情況下,未免有些說不過去了,要是說的過去那我晚上都能去其他男人的房裡過夜了。
聽到林昕的話我看了她一眼,沉默了一會才說:“我相信秦振。”
“但我不相信蘇晴。”林昕這回躺下了,扯了扯被子和我說,我嗯了一聲其他的什麼都沒說,林昕卻不依不饒的問我:“你一點不擔心?”
“你指的是誰?”我眯上眼準備睡覺,林昕說兩個都擔心,我不禁有些好笑,問林昕:“那天要是秦振看上了你,你會跟他麼?”
“秦振怎麼能看上我?”林昕嘲諷的那麼一笑,隨後便安靜了,但她不久之後還是和我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你難道真的一點不擔心,這麼晚了,我下樓上來就沒有看她出來,要是秦振不想不是把她給趕出來了?俗話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女人不騷男人不愛,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哪有狼不吃肉的,何況是塊送到嘴邊上的肥肉。”
“說的也對,也說不定秦振很願意呢,秦振以前花心的不行,也只是這段時間收了收心,也說不定就是因爲他大哥至今下落不明才收了心,說不定就花心不泯呢。”我隨口那麼的一說,不想林昕那邊還真想起了這個問題,但我早已經困的不行了,靠在一旁沒多久就睡了,至於林昕說了些什麼反倒是都沒聽進去,話我雖然是沒聽見,但是林昕她也是一句沒少說,以至於第二天的早上了林昕還在追問我這個事情,但我什麼都沒說,大抵是覺得我說了林昕也不會就一下相信我,我說了她說不定反倒覺得不是那回事,那樣更麻煩,相信時間會證明秦振的清白,也會讓他給我一個交代,畢竟蘇晴是我二哥的女人,他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要蘇晴大半夜的去了他的房間,這事情好說還不好聽呢,別說是晚上,就是白天那也是不行的事情。
因爲蘇晴去了秦振房間裡的事情,一早林昕的早飯都沒吃多少,看得出來林昕是擔心着什麼事情,但她又不好說出口,所以這飯才吃不下去了。
誰好誰不好,只有遇到事情的時候你纔會看清,同樣是以外姓身份住進林家的女人,蘇晴所關心的就只有如何的進公司,如何的和我耍心機,可輪到了林昕,沒日沒夜的工作不說,還要操心着林家的事情,就連二哥的女人她都得看着。
林昕是覺得蘇晴畢竟是我二哥的女人,就是輪到了誰也輪不到秦振,而秦振即便是有什麼緣由也該避嫌,不能無節制的做些齷齪的事情出來,髒了他自己不說也髒了林昕的心。
但這事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說的清楚的事情,我既然選擇了秦振,就信他,俗話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就是這個道理,所以我只當昨晚是林昕說了句夢話,其他的都沒當真,一早起來依舊下樓吃飯,下樓看着秦振和蘇晴一同出門去了門口去上班。
比起我林昕可就沒那麼好了,竟然連去公司都沒了心情,坐在了沙發上一言不發,飯吃的不多,事情想的不少,這麼下去總不是辦法。
“你又在想昨晚的事情?”走過去我說了兩句,林昕轉過來看着我,有些奇怪的看着我:“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這些?”
“你覺得我在不在乎有什麼不同麼?”我朝着林昕有些好笑的問,林昕搖了搖頭,心知道我說的她都懂,只不過是擔心則亂而已,畢竟是關係到林家的事情,關係到林家就關係到大哥,林昕必然就會上心,也就是因爲這上心,她才變得有些沉不住氣,要是換成了是別人家的事情,這人也就不會這麼沉不住氣了,記得第一次見林昕的時候還是在日本,那樣子一如一個闖蕩江湖許多年,經歷過許多事故的人,與現在比起來實在是區別太多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大哥不在林昕身邊的原因,我總覺得林昕總是在害怕無助着,即便是每天千萬遍的告訴自己,心裡擔心的那個人沒事,可還是控制不住的會陣腳大亂,以至於很多的事情都不能做出最理智也最明智的判斷,這麼下去人肯定是要出點什麼毛病,得帶着林昕出去走走才行。
“可她畢竟是林家的人,怎麼能大晚上的去一個單身男人的房間裡,這事我都不能平靜,你還能沒事人的,你的心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你大哥還說你心地善良?”林昕嘮叨着,我不禁失笑,朝着林昕問:“他是我大哥,他不說我心地善良,他還能說我心如蛇蠍?再說了,心地善良和能不能沉得住氣那是兩碼子事,別說我不是個善良的人,就是,我也不見得就對什麼人都善良,我不是上帝,沒有理由憐憫這世界上的每一個人,正如你所說,她是我們林家的人,不該大半夜的進一個單身的男人房間,可她就是進了,而且還進了一個不該她去肖想的人房間,可哪有什麼辦法,難不成你要我拿把槍立地槍決了她,有用麼?”
“你這話說的,是不能槍決了她,可也不能讓她就這麼的肆意胡爲,再這麼下去早晚都要出事,還有你那個秦振,我真不明白他是怎麼回事,就算是他做事有他特立獨行的作風,可這種事好說也不好聽,他總該避避嫌,這是我看見了,我要是沒看見的呢?
這幾天他們整天的在一起,連上班都一起了,公司裡還不近水樓臺的,真要是出點什麼事呢,你二哥回來了怎麼跟他交代,外面的看不見就當是不知道了,可她都鬧騰到家裡來了,你叫我怎麼當沒事發生,你說的過去我呢,你大哥問我我怎麼說?”說到底還是心心念着我大哥的那一面,這人難不成整夜的都夢着我大哥跟着去了?
“你放心,我大哥回來了也不會問你,這事我二哥自己會處理,人是命,情是怨,人活着就得博命,人有情就得被情所困,這是極其易懂的道理,刀之所以會割到手,會讓你痛,就是因爲你碰了它,不碰就不會割到手也不會痛了,感情同樣是這個道理,動情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事情,心一動情則亂,遇上了蘇晴是我二哥命不濟,怨不得別人,蘇晴真要是做出什麼對不起我二哥的事情來,擔責任的也不是別人,只能是我二哥他自己擔着,要怪就怪他遇人不淑,和他人沒關係,至於蘇晴做什麼,回來了我二哥他自己自然會處理,現在我們該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有些事得過且過,也不能太計較,現在還不是時候。”聽我說林昕不經意的嗤笑了一聲,隨即臉色一冷,輕哼了那麼一聲,轉身朝着一旁看去,手臂隨意的靠在了沙發上,那樣子還真有幾分的像及了大哥想事情深思熟慮的樣子。
“我沒有你那麼沒心沒肺,跟快石頭沒什麼區別,我真不知道你們林家是怎麼得一回事,生出你們這麼一羣稀奇古怪的東西,大的嘴笨的要命,小的沒心沒肺的要命,剩下的那幾個也都是極品中的極品,老天爺真是會開玩笑,好東西都生到你們家裡來了。”林昕說這話的時候就像個五六十歲的老人家,可你看她那個氣不過的小樣子,又覺得她也就是十幾歲那個樣子,畢竟是年紀小了一點,在別人的家裡或許這樣的林昕是個已經足夠成熟穩重的人了,可在我們林家卻還得歷練幾年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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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是沒心沒肺的石頭,你順順氣,起來出去走走,總這麼悶着回頭悶壞了,回來我大哥心疼呢。”說話我把林昕在沙發上拉了起來,朝着玉叔說了一聲,拿了件外套披在身上,拉着林昕朝着別墅的外面去了。
玉叔一看我出去就回去叫蔣老太爺了,昨天我去外面見小安時間太久了,今天蔣老太爺這邊就特別的關照了玉叔,我要是再出門事先不告訴他,就別想着出去了,這會玉叔一看我要走,回頭就去了樓上找蔣老太爺去了,我這邊還沒出門,蔣老太爺那邊就從樓上拄着柺杖煞有其事的來了,身後跟着臉色有些擔憂的老管家。
“你幹什麼去?”剛走到門口鞋還沒換蔣老太爺就來了,走到了跟前那臉色出奇的難看,可他要不難看還好,一難看我反倒有些許的好笑了。
“您這是要幹什麼?軟禁了我?”我朝着蔣老太爺板着臉,故意沒給他好臉色看,結果我臉色一難看這老頭反倒沒了脾氣,那樣子跟他那個不成器的孫子一模一樣,眉頭皺了皺,半響說出一句話來:“你說你一個有身孕的人了,整天的往外邊跑,你也不怕鬧出點什麼事來,這院子大的一眼望不到頭,還裝不下你了,等我孫子回來了看我怎麼要他收拾你,聽話,在家待着,你想吃什麼我要老鍾給你買回來,缺什麼用什麼弄個本子寫下來。”
“您把我關在籠子裡,也不怕這孩子出來苗不壯,我就是出去呼吸呼吸新鮮空氣,沒您想的那麼嚴重,再說我不說誰知道我懷孕了,一時半會的外面的那些人不敢輕舉妄動,不趁着這個時候出去走走,以後還有機會出去麼?”聽我這麼一說蔣老太爺的眉頭一皺,回頭朝着將老管家和玉叔看了看,隨口問老管家:“老鍾,少奶奶說的對麼?”
這老頭,又在故弄玄虛了,明擺着就是那麼回事,又跟我裝起糊塗來了。
“是少奶奶說的那麼回事。”老管家馬上附和起來,蔣老太爺轉身又看向了我,朝着我說:“把我老頭子也帶上,老頭子也悶得慌,出去透透氣。”
這老頭,還真會鑽空子!
朝着身邊的林昕看了一眼,算了既然都想出去走走,那就一塊好了。
“那您穿件衣服,外面天涼了。”我說着已經朝着外面走了,林昕自然是在身後跟了上來,沒多久蔣老太爺他們也跟着出來了,小雙開了一輛車子過來,幾個人一同上了車,車上不多不少的坐了我們幾個人。
小雙開車之後周圍跟上來的車子有那麼幾輛,具體是幾輛也沒人去理會,反倒是說起要去那裡了。
平時我不怎麼出來走動,這幾年雖然沒做什麼事情,時間很多,可事實上我的時間都用在看韓劇的上面了,要不就是整日的想着蔣天送什麼時候下班之類的事情,其他倒是沒有想過多少。
林昕沒在臨城這邊住過,跟着大哥在國外住過兩年,後來去了江城那邊,所以對這邊也不瞭解,至於蔣老太爺,尋思着這老太也想不出來什麼好地方,反倒是我想起一個地方,只是不知道這時候我適不適合過去,尋思了很久我纔跟小雙說,要他把車子開到臨城郊外的楓葉林去。
楓葉林顧名思義是因楓葉得名,而此時是秋天,想必那裡的楓葉會十分的好看,蔣天送就喜歡楓葉我還想要是這次我真的生個女兒出來,孩子的乳名就叫小楓。
原本我想取個葉字,但是葉的繁體頭上有個草字頭,我偏不愛那個草字頭,想起就會想到生命的脆弱與短暫,加上葉子是象徵着飄零的季節,也就預示着生命的結束,故此想到了楓,楓字有兩個字組成,木象徵着源源不斷的生命力,象徵着大自然的力量,而風則是自由自在沒有束縛的象徵,我希望我的孩子是自由自在不被束縛的。
車子停下蔣老太爺呵呵的乾笑了兩聲,我朝着他看了一眼推開車門下了車,車子後面一字排開停下了數十輛的車子,隨後車上下來了不少的人,那些人先是進了林子檢查了一遍,之後原路反悔又回到了車子裡,車子外只留下了一兩個的人,而後小雙接到了秦振的電話,小雙把手機給了我。
“不要太久,你的身體情況你該知道。”小雙出來之前一定是給秦振打過電話了,不然秦振不會這麼快打電話過來,我們剛下了車他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我知道,隨便走走就回去。”說着我把手機交給了小雙,小雙在手機裡聽了一會結束了和秦振的通話,之後拿出了身上帶着的通訊器,和其他的人聯繫了一下,確定了通訊器的暢通才跟在我和蔣老太爺的身後朝着楓樹林裡走去。
不知道是早上我們來了太早的關係,還是其他的巧合之類的關係,楓樹林這邊竟沒有一個人在這邊,我們幾個的出現反而是一道稀有的風景線了。
這個季節的楓樹林不用想也是滿地的楓紅了,書樹零星的剩下的葉子也只是那麼幾片,所以我們走進去遠遠的就能看到對方,進了楓樹林我和林昕走在前面,蔣老太爺走在後面,小雙始終跟着我們不離左右,老管家和蔣老太爺的年歲大了,走起路那面會落下,但是我的身體不方便也走的不多快,幾個人就這麼悠然的走在林子裡,沒多久就走的遠了,回頭看看外面的那些人也都看不見了。
這林子的面積很大,我以前來過兩次,因爲蔣天送喜歡這邊的楓樹,所以我來過那麼兩次,而且其中的一次還是陪着蔣天送一起過來,雖然不是什麼約會,但是對我而言那次的意義非凡了。
走的深了蔣老太爺就有些累了,走着走着就走不動了,老管家和蔣老太爺說不走了,原地要歇一會,林昕說有點渴了,要小雙叫人送點水進來,我們則是席地而坐,靠在了楓樹下說起了話。
小雙離開之前叮囑我們不要亂走,但是小雙走後我就站了起來,我有點想去方便,不知道是不是懷孕了的關係,總是想去方便,但也不那麼的多,可每天都很頻繁,我也上網查過一些資料,網上說這種情況屬於正常現象,可平時不覺得有什麼,但像今天這樣的時候着實的有些尷尬了。
“我去方便,你們在這邊等等我。”起身我朝着周圍看了看,覺得還得走出去一段才能方便,總不好當着蔣老太爺他們的面就方便,總要找個看不見的地方纔行。
聽我說林昕看了我一眼,明顯的你怎麼這時候要去方便,但蔣老太爺和老管家可是一點沒覺得有很麼,老管家根本就沒言語,臉色如常,蔣老太爺看了我一眼,叫我小心點,之後就朝着林昕去說話了。
這片林子大,外面又都是我們的人,其他的人進不來自然沒有危險,蔣老太爺也就放心了,當然不擔心什麼事情反生,我要去方便他也不能要我就這麼憋着。
轉身我朝着林子裡走去,一邊走一邊悠然的望着周圍的風景,走到了無人的地方回頭看看蔣老太爺他們那邊,已然看不見什麼了我才找了個地方蹲下方便,起來整理了一下打算回去,可不知道是爲什麼總覺得附近有雙眼睛在看我,停下腳步四處的尋找卻又什麼都看不見,仔細的去聽,周遭出了有風的聲音,就是那些落在地上被吹動沙沙響的聲音了,望眼能夠看見的根本就沒有其他的東西,出了那些長相頗好的楓樹。
林子裡風吹的不大,我沿着風吹來的方向朝着前面走着,沿路一直目光一直在左右的徘徊,尋找着那雙在暗處看着我的眼睛,我相信我的感覺,相信自己不是產生了幻覺,而且我也相信確實有個人在這附近。
走了大概有兩百多米的距離,那種感覺突然的就消失了,我這才轉身朝着周圍打量,但周圍除了一片片的紅,就是周遭圍繞着的楓樹林,讓我有種被困在其中找不到方向的感覺。
我知道我現在回去已經找不到方向了,但我要是不回去,在這裡更不是好事,不由的擡起手落在了小腹上,這時候該做的是保持冷靜,做出一個對的判斷。
我擡頭朝着四周看了看,打算朝着回去的路走,而且已經把手機拿了出來,但拿出來了我才發現我的手機根本就沒有信號,電話是打不出去了,只能朝着回去的路走了,可我剛走了兩步身後便傳來了一股莫名的氣息,促使我停下了腳步。
我停下了腳步尋思了一會,轉身朝着身後不遠的地方看去,果然看到了一個男人,而且是背對着我的一個男人。
男人正在尋思着什麼的樣子,開始是微低着頭,但是之後又擡了起來,朝着頭上望着,像是在看着楓葉落下後的楓樹。
我看着男人,目光落在了男人後腦上的一條線上,那裡繫着一條黑色的帶子,所以我斷定男人的臉上是罩着什麼東西的,我有過那麼一會的遲疑,之後朝着男人步履從容的走了過去。
距離不是很遠,所以我走了沒有十幾步就到了男人的身邊,而男人似乎是早就知道我在他的身後,我走過去他就轉身朝着我這邊看了過來,只是那麼一眼我便愣在了原地,竟有些吃驚對方是一個藍眼睛的人。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裝,黑色的修身套裝完美的呈現了男人極好的身材,寶石藍的襯衫無與倫比的襯托出了男人的品位不俗,敞開着外套的腰間繫着一條黑色的皮帶,不難看出男人是個身份不一般的人,只是一條皮帶就要值很多的錢,加上他腕上的那塊限量版的手錶,想必他的身價不會低於十幾億。
皮鞋黑色的,踩在紅色的落葉上顯得幾分突兀,也彰顯了他的別樣風采,該是說那是一雙很有型的腳,這是我最先注意到了一個地方,因爲他轉身走步的頻率有些似曾相識,所以我第一眼看去的就是他的雙腳,而最後我看的纔是他的那張臉,而那張臉卻罩着一張深藍色的面具,面具將他的上半邊臉都遮住了,而面具後露出的那雙眼睛是雙藍色的眼睛。
我看着對方,他就轉正了身體給我上下的打量着,他那件寶石藍的襯衫上嵌着一排白色的水晶釦子,釦子在陽光下折射出淡淡的光芒,與他臉上的那張面具像是交相輝映着一樣,要人看的有些迷茫,也有些奇怪,不由得朝着周圍看了看,懷疑自己是不是闖入了什麼夢幻世界,還是闖入了什麼人辦的化妝舞會,例如萬聖節之類的化妝舞會現場了,但看了之後我確定我沒有產生幻覺,同樣沒有走入什麼萬聖節化妝舞會現場。
轉過臉我朝着已經走只剩下五步之遙的男人看去,他應該是個男人,看他的脣形是個男人,但他的下巴長得倒是那裡見過,而且嘴脣也像是那裡見過,到底是那裡呢?
看着我男人那雙海藍的眸子輕輕的滾動着,開始在我的身上打量,大量之後轉向了一邊,轉身面朝着別處看去,隨意的將手背在了身後,那樣子着實是在那裡見過,可一時間我卻就是想不起來,那麼的熟悉又那麼的無從想起。
我朝着男人走了過去,男人微微的低了低頭,背在身後的手動了動,隨後把手拿開擡頭朝着周圍看着,看了一會我已經跟上了男人,而且正在看他面具下的那張臉。
“蔣天送。”我突然的脫口而出,開口出來的那話就連我自己都有些意外,意外的後知後覺帶着幾分的荒謬感,但我還是很專注的等着男人的迴應,只是男人卻有些後知後覺的朝着我這邊看來,而且男人看來的目光還有些莫名感。
男人沒有朝着我說話,像是在思考什麼,海藍的眸子開始在我的臉上打量,一時間反倒是我沒了言語。
我尋思着,伸手想要摘掉男人臉上的藍色面具,但是男人卻伸手擋住了我要靠近的手,而且是用那種有些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給我看看你的臉。”我並沒有馬上放棄,還是想要把男人的面具摘掉,但男人卻朝着我轉身去了別的地方,擡起頭朝着樹上望着,那樣子好想身邊根本就沒有我這麼一個人一樣。
男人的身上有股桂花淡淡的香氣,是一種極少會在男人身上聞到的古龍水味道,蔣天送不用這種東西,而且很討厭古龍水的味道。
我皺了皺眉正尋思着,男人朝着別處去了,看他朝着別出去了我在後面就跟了過去,結果跟着跟着就走的遠了,回頭再看的時候都已經走出了那片林子。
林子這邊我來過,可是卻沒來過這麼遠,竟然都走出的林子。
回頭我朝着那邊林子看着,又轉身朝着男人這邊看去,男人竟已經走去了他車子的前面,而那裡站着十幾個正在等着他的人。
沒有太多的猶豫,邁步我朝着男人的車子走去,而男人的車子沒有多久就把門給我推開了,我看了一眼坐在車子後面的男人,只是稍作遲疑便坐進了車子裡。
上了車男人看都不看我一眼,但我卻在一直打量着男人看着,目光從他的臉上一直打量到他被遮住的鼻尖,到他的嘴脣,到他的喉結。
車子沒多久開走了,晃晃悠悠的有些顛簸我突然的朝着司機說了一句:“太顛簸了,慢一點。”
司機有些怔愣,隨後朝着坐在我身旁的男人看了一眼,沒看到什麼情緒才放慢了車速,顛簸才少了一點。
車子裡有些熱,我很快酒吧身上的外套脫了下去,坐正的身體朝着男人仔細的打量着,但也只是打量着。
車子在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左轉右轉的離開了那片林子,回頭我朝着後面那片林子看的時候,早已經什麼都看不到了,又過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左右車子停在了一處別墅的門前,我看着那棟不知是什麼人別墅的房子,跟着男人去了車下。
下了車男人沒有等我就離開了,但我還是跟在男人的身後去了別墅裡。
別墅的院子裡選得有些蕭條,除了站着的幾個人之外連盆花草都看不到,更顯得冷冷清清。
別墅的門口男人直接走了進去,進門沒有換鞋就去了別墅的樓上,我進了門在別墅裡簡單的打量了一眼,隨後跟着男人去了樓上,我是看着男人推開了樓上左邊的第三個門進的房裡,所以上了樓我就去了左邊的第三個門,門果然沒有鎖。
推開了門我朝着門裡看去,偌大的房間空蕩蕩的,燈開始,窗簾遮擋着,浴室裡傳來了嘩嘩的流水聲。
關上了房門我朝着浴室的門口走去,走到了門口只是稍作了一下遲疑便走了進去,一進去便是滿室的氤氳瀰漫,白茫茫霧罩罩的水汽撲面而來,短暫的怔愣我有些心緒不寧,但還是朝着裡面邁步走去,腳下被什麼東西拌了一下,低頭我朝着腳下望去,看到了是一雙黑色的皮鞋,和一雙黑色的襪子在門口。
邁過了那雙鞋子我朝着浴室裡面看去,聽見流水的聲音朝着流水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思忖着,一邊努力的朝着裡面看着,但是流水下並沒有看到有人在那裡,不禁要我有些奇怪,轉身不由得朝着浴室的其他地方看了一眼,果然在一個高檔的地下浴缸裡看到了男人影子。
男人被炒着我,身體埋入水中在裡面靠着,身上除了那張臉上的面具之外,其他的都不見了,結實的脊背打上了水汽,但卻更結實了,我的心也因此呼吸有些不順暢了,但我還是小心的低頭看了兩眼朝着男人走了過去,走到了男人的身後我轉身去了男人的前面,在男人的注視下邁步走進了水裡,男人看着我結實的手臂就那麼的擱置在身體兩側的木質水槽邊緣上,看到我進到了水裡斂下眼眨動了一下,我靠上去的時候他動沒有動一下,反倒是我親他的時候他突然的將我摟住了,口中溢出了低沉的輕吟,隨後他狠狠的問了我一句:“就不怕認錯了人!”
蔣天送兇狠的親了我幾口,用力的摟了我一把,可我卻突然的摟住蔣天送失聲痛哭出來,結果我一哭蔣天送徹底的安靜了,摟住了我將我安安穩穩的摟在了懷裡,耳邊傳來了他輕聲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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