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繫好安全帶。”沈莊上了車準備發動了,這才發現旁邊的女人還在看那文件,根本就不知道重點在哪兒。
夏安安看了他一眼,還是依言繫好了安全帶,不管怎麼樣,也不能不要命。
沈莊發起瘋來就會把車開的很快,夏安安一路閉着眼睛一言不發,反正他生氣也總會找她出氣,問了也是多此一舉。
沒想到這一次沈莊竟然沒有對着她出氣,到家後就把她放下了車,然後獨自一人去了公司。
“莫名其妙。”夏安安無奈的搖了搖頭,也懶得再想他生什麼氣,纔要進門又發現手裡還拿着那份文件,爲難的抓着看了看,又釋然的嘆了口氣,“我着什麼急,沈莊又怎麼會爲一份文件着急呢。”
沈莊去了公司,自己的妹妹跟着怒氣衝衝的他進了辦公室,一臉不知所謂的表情:“表哥,您這是……又跟夏小姐不愉快了?”
“跟她不愉快?”沈莊氣得在沙發上坐了,端起桌上的咖啡一飲而盡,“我犯得着嘛我!”
沈莊的妹妹聽了竟然偷笑了一聲:“不是表哥,我覺得這事兒也不能怪人夏小姐,你怎麼就不能跟她說清楚呢!”
“多嘴!”沈莊瞪了他一眼,又伸手去揉了揉眉心,“那個孫良,是她的青梅竹馬。”
敢情是吃醋了?沈莊的妹妹有點大跌眼鏡的感覺,他家這個表哥向來眼高於頂,就算跟某個女孩子來往也不會有多認真,更別提吃醋了。
可是他竟然爲夏安安和孫良的事情在生氣。
沈莊的妹妹訕訕的笑了兩聲:“表哥,你別誤會人夏小姐,她跟孫良那個傢伙就是認識,人家都跟你……那啥了對吧,還能跟他怎麼樣?”
沈莊是沒想到,自己的妹妹居然連孫良都認識。
“孫……良……”沈莊凝思着慢慢念出了這個名字,又吐了一口氣,“行了,去玩你自己的吧。”
沈莊的妹妹無奈的聳了聳肩,合着剛纔自己說的話,他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也是,表哥認起死理兒的時候,能聽誰的勸?
沈莊沒有找自己麻煩,夏安安也樂得如此,回到家做完了一些家務就回屋看書了,沈莊回不回來,對她而言也沒有多大的意義。
沈莊當然會回來,他以爲夏安安會像之前那樣提心吊膽的等着她,可回來的時候卻發現她無比的平靜,捧着一本弗洛伊德看的非常專心。
這個女人,就沒有一點覺悟麼?
夏安安聽見了沈莊開門的聲音,站起來轉過了身:“你回來了。”
“你很不希望我回來吧。”沈莊移到了她的身前,低沉而磁性的聲音,帶着一種濃濃的哀怨。
夏安安半靠在了椅背上,身子微微向後仰:“你……你沒事吧?”
沈莊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就這麼居高臨下皺着眉頭看着她,看的夏安安心裡一陣發毛,她習慣了沈莊對她愛搭不理,也習慣了沈莊殘暴的對待,可她還從來沒看到過沈莊這樣的眼神,哀怨、不滿、甚至還有一點……委屈。
她問了,沈莊卻沒有回答,夏安安還想再問,沈莊卻退了回去,向後一仰躺在了牀上:“你,明天跟我一起去一趟鷹鴻。”
“鷹鴻?”夏安安合上書走了過來,“爲什麼要讓我去?”
“我搞不定!”沈莊起身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女人跟女人,更好說話一些。”
“啊?”夏安安萬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不過卻也無言以對,不再與他爭論,“好,你……你困了就洗澡睡覺吧。”
沈莊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緊緊地靠上了夏安安:“好啊,來吧。”
來吧?夏安安愣了一下,看着他慢慢地張開了雙手,不用猜也知道他在想什麼了,躊躇一陣,還是伸出了手去。
夏安安昨天被他拉到地方去時,還穿的比較隨便,但今天去見程楠,就穿的格外正式,清爽幹練的氣息一覽無餘,沈莊滿意的看了看正在照鏡子的她:“不錯。”
夏安安微微側了側頭,淡淡一笑:“我不會出去給你丟人的。”
沈莊本來不是這個意思,可聽她這麼說,也不想去解釋,反而冷笑着接上一句“那就好”,氣得夏安安也不想再說話。
這個人雖然是個“事兒媽”,但也不喜歡麻煩,這個項目本來已經跟地方談好了,突然又變了卦,不但打電話到地方去發了一趟脾氣,對親自前來的沈莊也沒多好的臉色。
她知道沈莊在商業界的知名度,但對她而言,沈莊還是年輕的小娃娃而已,無非是仗着父親的地位,纔敢如此興風作浪。
對方是一個很強勢的女人,雖然不是白手起家,但也將公司經營的有聲有色,取得經濟博士學位,在界內享有知名度。她這樣的女人,向來是眼高於頂,尤其看不起沈莊這樣的“富二代”。
但她也不僅是個女人,還是個不小的女人,已經三十六歲了,風韻猶存,也透着一股沉穩幹練的氣息。她穿着一身女士西裝,身體筆直的端坐在椅子上,修長的雙腿交疊成一條直線,略顯凌厲而又美豔的雙眸,直直地盯着正向她走來的沈莊。
沈莊也不止一次見過程楠,只是沒有跟她正面相談過,她這副強勢的樣子早在意料之中。他一邊笑着一邊走了過去,在離她三米遠的地方站定,很紳士的鞠了一躬:“程總。”
程楠笑了笑,雙腿飛快的一掃就站了起來,一雙恨天高襯的她越發氣勢:“小表哥,不必客氣,坐吧!”
她這聲“小表哥”說的意味深長,沈莊眯眼笑着搖了搖頭,“程總,這裡只有表哥,沒有小表哥。”
程楠挑了挑眉,又碎碎地點了幾下頭:“好,表哥,請坐。”
她也沒有問夏安安,夏安安想她肯定是把自己當成沈莊的秘書了,如此也好,免得多生事端,她乾脆就站在了沈莊的身後,也禮貌的對着程楠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