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撥打了蕭鐵的電話數通都是“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之後,顧彥和徹底失去了耐心。因爲遍尋不到蕭鐵他準備動用非常手段的時候,他收到了陳可芮的電話……
車子突然一個猛然的顛簸,雙手被緊縛,嘴巴上貼着膠帶紙的蕭鐵悠悠轉醒。
四周幽暗而無一絲的光線。那是因爲眼睛上蒙着黑布條。
她在“午夜玫瑰”喝得確實不少,但在她可控的範圍內,她喝酒一直有度,特別在外面,更不會讓自己酩酊大醉不省人事,更何況是失去意識被人帶走。的最後的那杯酒有問題,送來的時候,即便味道只是細微的差別,當時的她並沒有特別在意,現在才警然覺醒,問題果然就出在那詭異的最後一杯上,因爲是來自自小訓練的警覺,當第一口嚐出區別之後,她就拒絕再喝第二口,但即便是這樣,一口就足以令她全身無力,連意識都開始渙散。蕭鐵心下一驚,然後看到走來一個陌生的女人在她面前坐下,她很想很想牢牢盯住她,記住她的模樣,但是眼皮像是有千斤重,使勁把光線全部都壓了出去。
此時此刻,每一秒都在驗證她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的擔憂都變成了現實:自己是被挾持了。
而她能夠幸運地在他們發現之前就醒過來就要歸功於她沒有一口氣喝掉那杯問題飲料。
作爲自小就被灌輸萬事要小心,以免被壞人綁架,有專門接受過相關培訓的蕭鐵,長大之後生活的的環境太過安全,對以前的訓練時光反而有種“狼來了”一般上當受騙的感覺。她一直覺得,自己沒那麼大的價值令綁匪覺得沒有必要在她身上多費心思,家人會如此做,主要是因爲顧彥和需要做相關訓練,她只是陪練而已。小時候,她很認真對待,長大之後——她已經放鬆警惕好久好久好久……
在小時候預演了無數次的情節,小時候沒有用上過,沒想到這樣老都老了,還是不忘讓她當一回電影裡的主人公。好像是惋惜她幼年時候犧牲了無數睡眠及娛樂的時光,所以一定要讓這個訓練的作用有所發揮一般……所以,綁架的情節還是在她身上發生了。
她睜不開眼,身體也動不了,僅有的意識也不能算完全清醒,濛濛地想着感知着。讓自己只覺得那車子一直在繞彎。最後,他們來到了一家酒店,因爲聽到門童說“歡迎光臨”的問候語。
她想憑着記憶推算行車時間和相對應的車程能符合的酒店。最後還是不得不放棄,方向感記憶力和邏輯推斷實在不是她的專長,臨時包佛腳已然太晚。她唯一學會的就是逃得快一點。
蕭鐵只能暗暗祈禱,會有其他的辦法。此時,假裝依舊昏迷是唯一的辦法。
她被運來運去。最後她被丟到大牀上,然後解開了她的繩子。然後蕭鐵聽到門關上的聲音,是扛着她的人退了出去。
蕭鐵努力撐開眼皮。雖然只能朦朧見到光,但是夠了。她迅速掃了一眼周圍,找到洗手間的位置,然後儘自己所能的快速進去了。當她雙腿發酸發軟而摔倒在地時候,她只能靠翻動身體才能勉強前行,她心裡一直祈禱着,上天能給她多一點點的時間。
而但她剛進入屬於洗手間領域的位置時,房門被打開,有人進來,且發現牀上沒有人之後也迅速發現了她的位置。蕭鐵用最後一點力氣,將門鎖上。
那人的面容她沒有看清,男人,四十歲上下,絡腮鬍。想盡量記住他的樣貌特徵。
對方暴怒在拍着門板,她把自己的頭放在水龍頭的下方,冰冷刺骨的水似乎讓她清醒了一些,但她還沒有來得及做下一步,冷水刺激下,她暈了過去。
待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是躺在牀上的。
她驚恐地彈坐起身。而動作太過於激烈導致一股刺痛如一道水柱衝灌進腦袋,如同要爆炸一般,她只能緊緊得摁住了自己的腦袋。她的衣服完好無缺,完全是當初的模樣。
“你醒了?”
牀邊伏着的人察覺到她的動作,擡起臉來看他。
“沈立君,你怎麼會在這裡?”
“準備回家的時候,剛出了地下車庫,有張卡片從我沒有關嚴實的車窗裡飛了進來,卡片上寫着一個街道地址,和說你有危險的字。我趕過去的時候看你躺在路邊。”
“是你救了我?”
“到底是怎麼回事?”沈立君問她,“之前的情形,你還有印象嗎?”
“……記得一些,不記得的更多。”她想了很久纔回答,然後又鄭重補上一句:“謝謝。”
蕭鐵由衷地感激。雖然她有展開自救,但結果顯然是失敗了。
“想喝熱水嗎?我去給你倒……”他突然起身,要往外走。
“嗯。”
蕭鐵四處打量了一下。這裡不是剛纔的地方……不單是房間佈置擺設不相同。當時,即使她意識模糊,進入洗手間之後,因爲裡面什麼都沒有,不像是在酒店……
對,絕對不是的,十步一枚攝像頭的地方,事後調查最容易獲得證據。
她隨身攜帶的財物全部消失了。
如果是爲財,何必這樣勞師動衆。
還有,那些人是故意要讓她以爲是去了酒店嗎?
沈立君說他是在路邊發現了自己。是他們將她丟棄在路邊嗎?爲什麼?
想到這裡,蕭鐵翻看了牀頭邊擺着的物件,看到了酒店官方的致顧客書以及各種服務報價表,天氣預報牌。
這裡是真正的酒店。
至少,現在可以確定,她安全了。
他照着短信的地址尋到的不是路邊,而是那棟最初囚禁蕭鐵的房間。疑惑地敲開房門之後,開門者見來人是他,勾脣一笑,側身讓他進屋。然後,他拿出一把鑰匙,在房內洗手間的鎖裡戳戳戳。
然後門就開了。他看到蕭鐵暈倒在地,且渾身是水。
他大吃一驚,連忙進去,將她從溼淋淋的積水抱起:“她怎麼了,你們對她做了什麼!”
“就是想順利帶她到這邊來而已。”
“我要送她去醫院。”他將她攔身抱起,欲出去。
對方一掌拍在門板上,堵住他前進的路線,語氣威脅:“我勸你最好不要——”
沈立君揚眉一瞪,目光銳利如刀,並準星十足地打向對方:“我同樣奉勸你不要得罪我,更別想威脅我,除非你們都想蹲鐵窗。”
因爲沈立君的這一瞪,對方態度有些軟化,解釋道:“只是喝了點有顏色的水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睡一覺就好了。”
臨走前,對方還贈與他一支藥水,瓶子是藍色,橡膠和金屬封蓋,瓶身沒有標籤,光溜溜的很乾淨。他疑惑,爲什麼問這是什麼東西。對方神秘一笑,說:“喝了藥水的人會對人百依百順,到時候想做什麼都可以。”
對方這麼說沈立君就知道那人指的是什麼藥了。
他不接。
對方看他不屑的表情冷笑一聲:“別裝得自己有多高貴多有美德了,古人都說了,五十步莫笑一百步,因爲都是一類人。你以爲你和我們有差別嗎?”
然後對方將那小藍瓶放在了櫃子上,轉身走掉。
一時間,他情緒萬分複雜,他鄙視他們這種卑鄙骯髒的手段,卻也參與其中。即便他以爲他最初的目的是對的。
他給蕭鐵倒水,那小藍瓶子就握着他手中,他定定的盯着看了很久,最後還是放在了口袋之中。
即便是閃過一秒的惡念,都會讓自己覺得愧對蕭鐵、自罪自責,無法直視她的雙眼,更別說付諸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