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炒栗子沒有之前那次好吃,就連奶茶的味道也變得不一樣了……車內就算開着冷氣,氣氛也是冷冰冰的。
其實並不是糖炒栗子和奶茶不好吃,而是她身邊缺少了那個早已走進她心裡的人兒。
大約十五分鐘後,她驅車朝着市郊駛去……
不得不說,在這樣冰冷的夜晚,獨自開車的確會覺得害怕。
她一直開車到了山上,距離天文臺的入口處還有一段距離,但是透過天文臺的全景玻璃窗,她已經可以清晰的看見那個站在全景落地窗前的男人。
韓梨洛迅速朝着天文館內走去,就在她準備付票錢的時候,卻被工作人員制止了。
“您是韓小姐吧?”
“是。”韓梨洛點頭。
“您不用付票錢,費烈德先生已經在裡面等你了。”
“嗯好,謝謝。”隨後,韓梨洛步入天文館內。
“來了。”費烈德望着韓梨洛,隨後轉身,館內早已清空了,只有他們兩人。
“我是不是來晚了?”
“不,你很準時。”費烈德凝視着韓梨洛粉撲撲的臉頰,“考慮的怎麼樣了?一個禮拜的時間到了。”
韓梨洛揚起笑容望着費烈德,並沒有急於回答他,只是通過天文望遠鏡看着外面的繁星點點。
她不吭聲,費烈德也沒有多問,許久之後,韓梨洛將視線移到費烈德俊顏上,“爲什麼不問我?”
“等你親自給我回答。”費烈德顯得很篤定,並沒有表露出任何着急的神色。
“我的回答是否。”
“呵……”費烈德臉色一如剛纔那樣,“難道你希望你弟弟和蕭寫意被蕭家抓回去嗎?無論他們藏得有多好,都沒有辦法逃過我的眼。韓梨洛,你知不知道你肯定與否的答案,對於他們兩個而言至關重要?”
“我知道,但是我依然給予你否定的答案。”
“我能問原因麼?我開出來的條件不足以讓你點頭?是這樣麼?還是說是你不肯爲你弟弟犧牲一下自己呢?”
韓梨洛靜靜的望着他,搖了搖頭,隨後平靜的出聲道:“並不是你所說的這些原因,而是……就算我點頭答應了你,錦白和寫意也得不到蕭家人的祝福,我一路上想了很多,得不到祝福的愛情終究是不被認可的,一年、兩年、三年還能熬得過去,那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怎麼辦呢?錦白和寫意終究要揹負着私奔的罪名,揹負着不孝的罪名,這一輩子都在躲躲藏藏之中度過嗎?”
費烈德的視線定格在韓梨洛身上,隨後韓梨洛再次出聲說道:“我對於費烈德先生而言,只不過就是這望遠鏡,費烈德先生想看到整片夜空的繁星點點,其實那史密斯集團就是這片夜空中的繁星,你想要看到夜空的美,所以纔會想要藉助我這個儀器。但是費烈德先生,你有沒有想過一點……這片夜空的美,並不是你以你自己的本事所看到的,而是藉助了我這個外界的力量,不是憑自己真本事得到的,就算得到了,那又能怎麼樣?能被人認可嗎?能站得住腳跟嗎?其實你想繼承史密斯集團無可厚非,但是你想的卻不是靠着實力去競爭,而是想着旁門左道。”
“韓梨洛,其實你真的很能說。”費烈德朝着韓梨洛忽得一笑。
看着費烈德忽如其來的笑容,韓梨洛錯愕的眨了眨美眸……
“並不是我能說,而是我在就事論事一件事情。”韓梨洛伸手握着面前的欄杆,望着窗外,“其實和錦白和寫意有着異曲同工之妙,他們的結局是始終都要躲躲藏藏、這一輩子不被人祝福,而你……是永遠被人在背地裡戳着脊樑骨,說你是靠着外界的力量得到史密斯集團的繼承權,這一輩子都站不住腳跟,也許你能堵住一張嘴,但是你能堵住上百張嘴嗎?”
費烈德握着面前欄杆的手不由得收緊。
韓梨洛轉身望着費烈德,而後擡眸望着他,“費烈德先生,無論你是不是會將我弟弟和寫意所在的消息告訴蕭家,我都不會幫你,我弟弟是成年人了,他必須要爲自己所做的一切負責,但是無論結果如何,我永遠是他的姐姐,永遠會盡我所能幫助他,永遠站在他的那一邊。”
費烈德凝視着韓梨洛,忽的笑了,“我最大的競爭對手其實應該是裘德。”
“裘德從未想過和你爭什麼,就像九子奪嫡那樣,當時有大爺黨、太子黨、三爺黨、四爺黨和八爺黨,一個人孤軍奮戰實在是很辛苦,費烈德先生爲什麼不和裘德合作呢?裘德想要的是自由,而他母親恰巧不給的就是自由。”
“太聰明的女人往往很討人喜歡,韓梨洛,我費烈德很重視。”說着,費烈德將一張燙金的名片遞給韓梨洛,顯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得到這張名片的,就像現在,費烈德將名片給了韓梨洛,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隨後,他伸手拍了她的肩,而後像是頓悟似的瀟灑轉身離開。
韓梨洛望着費烈德的背影,又看了看手裡的這張名片,上面沒有印他的工作、職位,只有他的名字,但是卻有他所有的聯繫方式。
韓梨洛思來想去也沒有把名片扔了,他給了她名片,她又怎麼能將名片丟入垃圾桶?隨後,她將名片放入包內,站在落地玻璃前,用着天文望遠鏡看着此刻的星空,很美很美……
星空固然很美,也不知道小白現在怎麼樣了,他那邊的星空是不是也一樣美?
聯繫不到韓錦白讓韓梨洛感到很惆悵,她知道小白有能力保護好蕭寫意,甚至帶着蕭寫意四下躲藏着,但是她不知道他們的所在地,終究是不放心的。
是夜。
位於城市中心高檔的公寓內,女人正緊緊纏着身邊的男人……
“艾睿。”她嬌滴滴的聲音在男人耳畔響起。
艾睿伸手摟着蘇月新,隨後出聲道:“怎麼了?月新?”
“艾睿,我忽然想到,我有一套非常非常重要的珠寶,原本是打算送給阿姨的,結果我這記性太大了,給落在新加坡了,你能不能給我去拿一下?就在我們之前住的地方,房間梳妝檯的第三個抽屜裡。”
這裡的阿姨自然指的是艾睿的母親。
艾睿顯得不以爲意,“只是一套珠寶而已,在東城買一套就好,不需要大費周章去新加坡拿吧?”
“不行啦,那是人家派人給阿姨設計的,僅有一套!你去幫人家拿好不好?艾睿,你不疼我了是不是?”
“當然不是。”艾睿搖頭,“我是捨不得你一個人在這裡,畢竟你要面對的是顧衍深,你和他訂婚宴的消息傳的那麼快,我很不放心……”
蘇月新不悅的伸手推開艾睿,耳後離開了他的懷抱,“你不相信我?我都說了那只是逢場作戲,我又不是江微晴那個白癡,愛顧衍深愛的連命都不要,這怎麼可能呢?這壓根就不是我的作風!”
“月新,你別生氣,我知道你的意思。”說着,艾睿立即哄着她,“我知道你愛的是我,我給你去拿還不行嗎?我明天一早就乘早班機去,好不好?我知道你對我媽媽上心,別生氣了?我這也是怕失去你啊!”
“我和你在一起都這麼久了,你怎麼可能會隨隨便便失去我?你真是個傻瓜!”蘇月新立即主動獻上了吻,纖細的手指在艾睿的胸膛上打着圈圈……
艾睿直接翻身一把將她壓制住了……
室內旖旎起一片春光……久久不散……
隔天一早,艾睿立即奔赴機場,等到艾睿離開後,蘇月新坐起身子,點燃了放在一側的煙,抽了一口後,猛地笑了起來,“你怎麼可能是我的對手呢?艾睿……我要嫁顧衍深,誰都阻擋不了我!”
孕吐……不斷地孕吐……
一早上,韓梨洛剛一起牀就開始吐了起來,她面色變得不太好看,眼下的黑眼圈也跑了出來。
今天應該去做個孕檢了吧?
韓梨洛望着日曆上用淡粉色標記出來的日子,第一次懷孕的時候,她壓根沒有任何反應,但是這一次,卻在孕初期就吐得那麼厲害……是寶寶在用這樣的方式告訴她,他來了,這次不要再把他給弄丟了嗎?
她伸手撫着自己的腹部,不由得笑了起來,“放心吧,媽咪這次無論如何都不會把你弄丟的。”
她換上大衣,穿的十分保暖的離開了公寓,隨後前往醫院進行檢查。
就在她做完一系列的檢查離開醫院的時候,卻在醫院的停車場內遇到了一個她許久不見、也不想見到的人。
“好久不見了,梨洛。”宋擎曜走到韓梨洛面前,而後盯着她腹部瞧了許久。
韓梨洛立即倒退了兩步,隨後十分警惕的望着宋擎曜,“有什麼事情嗎?”
“來看看我的舊情人,這也不被允許嗎?”宋擎曜忽的一笑,而後靠近了韓梨洛幾步,“寶寶安全嗎?”
接下來這一句話,讓韓梨洛整個人錯愕了……
他,他知道孩子的事情了?
“怎麼了?感到很詫異嗎?是不是覺得困惑,我爲什麼會知道你懷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