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陸安瀾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李慧珠說出她想知道的真正原因。
“總之,媽會幫你,我會讓歐陽若爲你舉辦一場盛世婚禮。”
李慧珠輕拍她的手,笑的很慈愛。
陸安瀾本不想在自己母親面前承認自己還想嫁給已經結婚的歐陽若,可現在她卻不想僞裝了。
歐陽若……
她在心裡默唸這個名字,那個從小就已經在她心裡紮了根的男人,她怎麼能就這麼輕易的放棄了?
李慧珠出了陸安瀾的房間,回了自己的臥室。
陸嘉年並沒有上來,她一個人在臥室裡樂的清淨。
站在陽臺上,她看外面的燈火霓虹。
夜,是萬籟俱靜的。
她把掛在她脖子上的項鍊輕握在手心,許多年前的往事就如潮水一般的涌現。
愛與恨,都還深深的刻在她的骨子裡,這輩子都忘不掉。
“夏天成,柳千琳,我會讓你們的孩子承受萬種苦難,你們等着吧。”
她低聲的說。
在這樣靜謐的夜裡,她一雙已經有些滄桑的眼裡都是恨和怨。
時間從來不會因爲誰的悲喜而停留,夏子喬的求婚不了了之,他爲此惆悵落寞,獨自買醉。
在滿天星,林星辰回到臥室,就伸了個懶腰,懶懶的說:“累死我了。”
她躺到了沙發上,才覺輕鬆了一些。
歐陽若是滿眼的寵溺,他過去跟她一起躺着,一隻手圈住了她的細腰。
“累壞了?爲夫好好伺候你,爲你解解乏。”
“伺候我?”
林星辰一時沒反應過來,當發現歐陽若的手開始不老實,她這才明白歐陽若說的言外之意。
“歐陽若,你……”
她剛想說什麼,一個吻落下,把她的所有話都給堵了回去。
月上柳梢頭,窗邊的月兒似看見了臥室裡的溫柔,嬌羞的躲進了雲層裡,不敢再看。
林星辰醒來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了。
她一睜眼,就對上了歐陽若那帶着滿滿的寵愛的眸子。
四目相對間,是道不盡的愛戀。
“我們的婚禮,該提上日程了吧?”
歐陽若的雙手,環住了她的腰,輕聲問。
“我給你一個盛世婚禮好不好?讓大家都知道你嫁給我了,讓所有人都羨慕你嫁給了我。”
林星辰嬌嗔的低笑一聲,說:“爲什麼不是讓別人羨慕你?娶了一個集才華和美貌於一身的我?”
歐陽若也低低的笑出聲,聲音充滿磁性,竟然讓林星辰迷醉了。
“那就讓大家都羨慕我們,一個娶了這世間最好的女人,一個嫁了這世間最好的男人。”
林星辰聽他這麼誇自己,誇她,真是哭笑不得!
“怎麼樣?選個好日子?然後就開始籌辦婚禮?”
歐陽若耐心的又問了一句。
林星辰只覺心頭暖洋洋的,她輕輕點頭,‘嗯’了一聲。
她將頭埋進了他的胸膛,感受他心臟的跳動,竟然格外安心。
她突然覺得,過去其實都不重要,只要將來她是真的擁有了她想要的,就已經足夠了。
無論三年前他們如何,至少她現在是真的愛這個男人。
亦或者,其實她當年也是愛他的,纔會在失憶再和他重逢後,那麼輕易的就又愛上了他。
陸安瀾怕是怎麼都不會想到,李慧珠纔對她說,會讓歐陽若用一場盛世婚禮娶她爲妻,歐陽若卻已經在爲林星辰準備起了一場他想要給林星辰,而不屬於她的盛大婚禮。
林星辰的心情,因爲歐陽若許諾她的一場婚禮,變得格外的好。
深秋的清晨有些微冷,她穿上了一件短款的黑色皮衣,搭配着白色的T恤,黑色牛仔褲,顯得幹練十足。
不過她剛到工作室,卻見夏子喬一大早的跑來了她的辦公室。
“我的工作室最近這是怎麼了?總有帥哥登門。”
林星辰看見夏子喬後,就挑眉說。
夏子喬輕笑,他掃視了一圈,說:“你這裡佈置的不錯,大家當然都喜歡來。”
林星辰抿脣淺笑,看夏子喬略顯疲憊的眼,她問:“昨天晚上沒睡好?”
“還好。”
夏子喬揉了揉眉心,“我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就想找個人說話,可又不知道找誰,莫名奇妙的跑你這裡來了。”
他自嘲的笑了,笑容也帶了些倦。
林星辰是能猜到他的所思所想的,她笑出了聲說:“我很榮幸,你在想傾訴的時候,找到了我。”
說完她給夏子喬添了茶水,說:“是爲了安瀾嗎?”
夏子喬的笑越發的無奈,他點了頭,表示默認了。
“你應該知道,我們三家多年都是和睦相處,從小都有往來,所以我們這輩的人,都是從小認識,算是一起玩到大的。”
“嗯,我知道。”
林星辰應了一聲,就沒再多說別的,等夏子喬繼續說。
“我七歲那年,我們三家人一起出去外面山莊玩,第二天晚上,安瀾不知道怎麼了不見了,偏偏天下起了雨,我們到處找她,最後是我在山莊的後山的山坳裡找到了她,她掉進了一個半人高的坑裡,她渾身溼透了,渾身滾燙,卻一個勁的說冷,我冒着雨把她揹回去,從那以後,我就告訴了自己,以後要保護好她,決不能再讓她受委屈。”
“後來我們漸漸長大,我對她的感情,漸漸地從小夥伴的友誼轉變成愛情,只是……她卻總是對我很疏離,昨天晚上我也是鼓足了勇氣,纔對她說出了那些話,我知道,她其實是想拒絕的,因爲我看見了阿姨暈倒後,她微擰着眉頭舒展開了,就像是一塊懸在她心口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
林星辰聽他說完,有些感慨。
一段從年少就開始的愛,該有多深呢?
“既然你喜歡她,爲什麼一直都沒有追求她?愛一個人,不就是要主動出擊嗎?”
夏子喬卻笑的更苦了,“其實……我也有提過,只是安瀾總會顧左右而言他,假裝沒聽見,或假裝沒聽懂。”
林星辰懂了!
你永遠都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陸安瀾不想戳破那一層窗戶紙,不管夏子喬怎麼努力,都是枉然。
可如今夏子喬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把話說的分明瞭,他們之間又該何去何從了?
陸安瀾,還會繼續裝傻嗎?
“子喬……”
她輕輕喊了夏子喬的名字,想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