哽咽的話隨風飄至她耳邊,如泣如訴。蘇夕握緊把手的手緊了些,眸中有什麼在破蛹而出。
“還記得你父母剛去世那一段時間,你無依無靠,和我住在一起。那一年,你十四歲,我二十。那是我從小到大第一次工作,在破舊的餐館裡洗盤子,我永遠記得那個冬天我們倆洗了整整二大盆的碗和盤子,洗得我手裂了一樣疼,當天回去就腫了,整個冬天我都不敢洗熱水怕痛。第二年,我們一起挨家送牛奶,每天都要在凌晨五點前起來,騎着自行車穿過一條條大街小巷,春夏秋冬都如此,剛開始送時我不會騎車只能搭公交,那麼多盒牛奶全靠手提着,二隻胳膊一天下來都快斷了,有一次還不小心摔破了所有的,害得我們倆賠了一個月的工資……”於微邊說邊哭,眼睛都紅腫了,“雖然我嘴上總說要嫁給一個有錢人,可是就算我們過的在苦在累又怎麼樣?只要開心就好!我實在不想在看到你被他折磨了!”
的士來到一棟偏離市中心的舊居民樓前停下,可能因跟大小市場捱得很近,所以環境嘈雜。
這是,她和表姐租住的地方。之前那個房子莫名被人收了,所以她和她表姐只好又重新租了一個地方。
蘇夕先下了車,眼眶紅了看着她:“表姐,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但是我還是希望你可以相信我,對我好的人,我會加倍對她好,但是,對我壞的人,我至少要等到報了仇之後在離開。”
於微皺眉看着她,不知在想什麼。
從包裡掏出一包的衛生紙將它塞到於微手中,過一會兒又從另一個口袋中掏出少得可憐的幾張一百塞進她包裡,“想吃什麼就叫外賣。我晚上送完最後一份宴會邀請很快回來。”
她問他借了十萬,所以省吃儉用,只想有待一日還給他,二不相欠!
望着手中薄薄的錢,要不是她的病她也不會負債累累,於微當時就哭了,猛得旋身朝剛離開的蘇夕看去大叫:“表妹!我相信你!加油!”
蘇夕剛開走出幾十米遠外的突然停住,回頭,對她綻露一末明燦的笑:“好。”
看着她的背影漸行漸遠,於微哭着哭着又笑了,提起看上去雖精緻卻劣質的小皮包朝樓上走去。
十點鐘的夜對有些人來說已經到了該睡覺的時間,而對另一些人來說卻正是這一天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