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雨晴警戒的回頭。
意外的是,進來的不是穆冷,而是時常跟在穆冷身邊的其中一人。
“走吧。”站在門口的他聲音很低,往旁邊側了側身子。
這明顯……是讓她離開?
於雨晴帶着不敢確定,驚訝地看着他,他的臉揹着燈光,她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但,她絕不放棄這個機會。
起身,從他身邊越過,他果然沒有攔她。
於雨晴走了幾步,回頭,“是諾斯嗎?”
他站在那裡,既不回話也不動,只是投來冷冷的目光。
於雨晴不再問,轉身跑下樓。
走廊,樓梯,大廳,空無一人,靜悄悄的。
就連寸步不離的兩個女傭也不見身影。
她一路綠燈地跑到大門。
別墅大門虛掩着,門口的保安崗處也沒有人。
於雨晴明白,機會來了!
她拔腿,用盡所有力氣,拼命朝外狂奔,沿着筆真的大道,她疾步而奔。
偶爾,會有幾輛轎車如疾風開過。
夜,靜悄悄的。
等她實在跑不動,停下時,已不知身在何處。
兩旁別具一格的建築物,綻放着璀璨的霓光與空幻的色彩,點亮了這座陌生都城的奢華,美得如夢如幻。
那彎幻的色彩投向夜空,黑夜變得迷離朦朧。
可是,除了偶爾可見劃過的車輛,來往人影卻廖廖無幾。
這座城市,安靜得出奇。
於雨晴能聽見自己喘急心跳的聲音。
其實,這已經是深夜,快近凌晨。
於雨晴疲勞而不安地看着周圍,辯認着方向。
除了陌生還是陌生。
她就着變幻的燈光,慢慢往前走着。
每轎轎車從她身邊經過,都會緩停,探出頭來,向獨自行走在安靜夜間的美麗女孩,投去奇怪與*心態的目光。
多半,是不懷好意的。
不知走了多久,看到一幢宏偉的建築。
那白色的挑檐圓術,玻璃帷幕覆面的外牆,覺得這幢宏偉奢華的建築物很眼熟。
她停下腳步,轉身擡頭一看。
這不正是穆冷帶她來過的地方嗎?
她累得實在走不動,便就地尋了一處有大柱子庇護的牆角,將自己隱入沒有亮光之處,倦縮在角落,像受驚的貓兒一樣,驚慌不安的雙眸警惕地察看着周圍陌生的環境,很是緊張,沒有一絲的安全感。
就如當年,她被監獄的人圍困在一個黑暗的角落裡,極盡話語的侮辱與恥罵。
如今,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終於逃離穆冷的禁錮。
她實在太累了,終於挨不住睏意,頭靠在牆上,抱着身子,迷迷糊糊地睡去。
——————————————女人,乖乖投降————————————————————————
“喂,喂,起來。”
不知是誰,推了推她的身子。
於雨晴恍惚地睜開眼晴,映入眼簾的是一道美好的晨曦之光。
但下一秒,就被一張大餅臉擋住所有光芒,粗暴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你躺在這裡幹什麼?快走快走,別影響公館的形象。”
一個長相很不友善,穿着制服的保安,要將她從牆角驅趕。
於雨晴緩緩擡起頭,大大的眼晴中充滿疲憊,茫然地看着對方。
這是一張驚慌卻年輕美麗的倦容,楚楚動人的模樣,保安眼裡立馬掠過憐香惜玉之色。
這裡漂亮的流浪女很少見。
於雨晴手撐着柱子站起來,弄明白保安的意思後,她不讓保安爲難,轉身就走。
一個俊挺,高貴霸氣,器宇軒昂的男人從公館出來。
上車時,瞥到司機看着前面發愣。
“怎麼還不走?”他鑽進車內,邊整理襯衫的袖釦,邊問。
司機看着人來人往的街道,遲疑了半晌才說。
“……前面有個女孩很像於小姐。”
閻燁唯整理袖釦的動作倏地停下,聞言飛快地擡頭。
順着司機所指的方向,他看去。
有一抹嬌弱瘦俏的身子,一身狼狽,正隨着人羣,慢慢走着。
微風吹過,一縷髮絲拂過她白希的臉龐。
真的很像某個人。
“或許只是長得像而已。”
司機收回視線,卻不見了閻燁唯的身影。
剛纔在他的說話間,閻燁唯已經下了車,邁開筆直的長腿,大步流星地朝着那抹熟悉又不敢確定的背影跑去。
他越來一個又一個行人,離那抹嬌弱背影越來越近,心,也按捺不住激動。
眼看她就要穿過馬路,他伸出大手,按住她的嬌肩。
他一碰觸到她的身體,她立馬條件反射的,拔腿就要跑。
幸好閻燁唯眼疾手快,揪住她的衣服,用力一扯,她跌入他結實的懷抱裡,在衆人還未反應回來之際,快速把她拉回,半摟半拖的,先把她弄回公館牆壁角落處。
“放開我。”於雨晴以爲是追來的穆冷,還沒看清對方長相,就拼命大喊,拼命掙扎。
她聲音雖沒以前那般鶯燕動聽,但閻燁唯一聽,就確定了,她就是一年未見的於雨晴!
“是我!”他將嬌弱發抖的她禁錮在牆壁,壓抑着內心莫名的激動,沉聲道。
於雨晴怔住,停下掙扎,愕然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那瞬間,百味陳雜,齊涌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