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不就是個男人嗎。
官凌宇收回視線時,於新新突然推開他,朝着那個修長的背影,大步追上去。
“哎,你去哪?”官凌宇在後面喊着。
於新新已經追跑上去,他們拐了個彎,眼看男人要坐上篷車離開,於新新在快靠近那男人時,她三步並作兩步,一個箭步竄到他們跟前。
“麻煩等等……”
也不知爲什麼,她總覺得他這個背影很像某個人。
男人戴着一副諾大的墨鏡,擋去半張臉,讓人看不到他的全面貌。
“小姐,有事?”對方友好地開口。
並不是她曾經熟悉的聲音,被對方一問,她怔在那裡,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難道莫名其妙地讓人把墨鏡取下來給她瞧嗎?
他若是見到她,應該……至少也會打上一聲招呼吧?
“沒、沒事。我認錯人了。”於新新有點失望。
男人不語了,越過她,在身邊兩個人的陪同下,坐上篷車。
“走吧。”他說了一句,開篷車的司機才啓動車子。
篷車上的男人摘下墨鏡,目光落在反光鏡裡的瘦弱人影上,掠過幾許複雜的情緒。
於新新怔怔地看着,直到篷車在她視線消失。
爲什麼會那麼像……
官凌宇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瞧她失魂落魄,嘴裡喃喃的樣子,星眸裡盛滿好奇。
“怎麼?你的熟人?”
於新新搖了搖頭,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這麼期待看到他。
她擡起腳步,機械地走着。
官凌宇拉住她,“別跟我生氣了,我們繼續打球去,你不會,我可以教你,我還可以給你撿球的。”
於新新煩躁地甩開他,“別煩我。”
被她一吼,官凌宇笑容僵住,知道自己是拿着熱臉貼人的冷屁股。
他也惱了,“好心沒好報。走就走。”
說完,他轉身氣憤地走了。
走了一段路,還是忍不住停步回頭,朝於新新這邊看去。
她已經快步走出很遠,走得那麼絕決,連頭都不回一下。
官凌宇被她這樣的冷漠待遇給氣到了,頭一回,遇到這麼一個不順他意,性格這麼古怪的女人。
“哼,走就走,誰稀罕。”
他悻悻地嘟嚷了一句,一個人拿起球杆,對準草地上的球,用盡全身力氣。
嗖,那球飛出好遠……落地後翻滾,竟精準地進洞,一氣呵成。
———————————————————————女人,乖乖投降!——————————————————
“茜茜,我感覺他好像就在這座城市。”
於新新坐在田茜茜家沙發上,對正在削蘋果的田茜茜說,“他應該就在……我有種預感。”
低着頭的田茜茜沒注意到她愴然別緒,脫口而出。
“你一直都覺得他在,不是麼?”
於新新眸子黯然。
田茜茜感覺氣氛不對勁,擡起頭,很是擔憂,“你是不是還放不下……”
於新新隨即強迫拋開腦海的影子,讓自己笑出來。
“無端端做了個夢。”她岔開話題。
“你好像瘦了。”
“哈……”田茜茜看於新新笑得那麼輕鬆,沒再追問下去,聽她這話反而開心。
“這麼說,我減肥成功了?我得照照去。”她高興地擱下手裡的水果跟水果刀,跑到鏡子前左右照照。
“生了仔仔,一直瘦不下去,該死的丁豪還一直要讓我吃吃吃,可愁死我了。
於新新看着她臉上漾蕩的幸福,心裡有份無言的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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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午,於新新替田茜茜去幼兒園接仔仔,仔仔一看到她,驚喜得不得了,像只小鳥似的飛奔撲到她懷裡。
“乾媽,你好久沒來看仔仔了。”
“乖,乾媽以後會常來。”現在又沒了工作,時間她有大把。
“拉拉勾,說到做到。”仔仔奶聲奶氣地,緩慢地說着,再伸出他胖乎乎的小手。
於新新一笑,也伸出手,跟他拉拉勾。
“親親。”仔仔又要求着。
於新新臉上羨起女性專有的母性微笑,學着他的樣子叭唧在他嘟嘟的臉上親了一口,小傢伙也樂了,咯咯地笑着。
“這是你的孩子?”
他們正樂着,突然有一張臉湊了過來,悶聲悶氣地問。
於新新下意識抱緊仔仔,側頭一看,竟是幾天不見的官凌宇,他樣子好像不大開心。
本來他不打算再拿熱臉去貼她冷板凳,但是在辦公室裡沒見她的影子,沒她跟在身邊,他總覺得缺少了點什麼。
總會想起她蒼白的臉頰,沉不見底的清眸,總是心不在焉,以及活在另個世界的冷淡神情……
一想到她那個冷淡的神情,官凌宇就頭痛,刻意想把她從腦海裡趕走,於是,呼朋喚友,約上一羣酒肉之友,狂歡,在紙醉金迷裡迷醉着。
不過,等他一喝醉,又會情不自禁地想起來,總覺得心癢癢的,總想知道她冷淡的世界裡到底裝着什麼……
於是,他耐不住性子,就跑來找她了。
有好幾天,他都悄悄開車到她住的公寓,把車停在一邊,透過車窗,在樓下觀望着她的房間。
每次,他都想上去看看,但一想還留着疤痕的額頭,還有她下手的狠勁,就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白天總不見她出門,他聽着音樂,看着看着竟睡着了,等他醒來時,已是深夜了。
擡頭朝樓上的窗戶看去,依然是一片黑。
估計她都睡着了吧。
官凌宇突然佩服起自己來,在大學追女生的時候,好像都沒有這麼認真過……
現在,瞧她跟那孩子逗樂的模樣多美,原來她也是會笑的。
看着那歡樂場面,官凌宇心裡卻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於新新沒功夫去理會他,很冷淡地輕語一句,“不關你事。”
她抱着仔仔就走。
官凌宇不死心地跟在後面。
“他真是你生的?你結婚了?我看過你簡歷,是寫着未婚啊,你不會是騙公司吧?……那可是不道德的行爲……”
於新新抱着仔仔在前面疾走,俊朗帥氣的官凌司亦步亦趨地跟着後面,簡直是“喋喋不休”的。
只認爲是一對年輕的小夫妻在鬧矛盾,匆匆來往的過客都好奇地在他們身上停留幾秒流連的目光。
“乾媽,是壞人。”
仔仔頭靠在於新新肩上,圓溜溜的眼珠子瞪着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的官凌宇,呀呀地哼着,“報警。”
乾媽?不是親媽麼?
官凌宇一聽,心結一下子就打開,不知爲何,他有點樂了。
“你不是他親媽?你認的乾兒子嗎?我就覺得嘛,這傢伙長得一點都不像你,怎麼會是你的小孩呢。”……
面對他的轉變,於新新哭笑不得。
“新新。”
晚來一步的田茜茜把車在他們身邊停下,遠遠就看到有個帥氣的年輕男人跟於新新站在一起,好像在說着什麼,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於新新跟男人交談的。
田茜茜興奮地下車,上下打量着官凌司,真不錯,長得很帥氣嘛,看他手腕上的名錶,家底不錯吧。
田茜茜輕碰一下於新新。
“你們是朋友?”
官凌宇搶先一步,嘻嘻一笑,“當然認識,我們是朋友,還是很好的朋友。”
“茜茜。”於新新抱着仔仔上了車,“我們走。”
田茜茜納悶地看了看他們倆,在於新新的催促下,帶着疑惑上車。
“新新,我們明天見。”
官凌宇還不忘喊上一句,臉上掛着無比俊朗乾淨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