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大媒體長槍短炮閃爍的鎂燈光下,排場頗大的儀式終於結束。
隨着一陣陣花炮的聲音,所有人舉起了手中晶翠的酒杯,相互敬賀。
每個人都宛如道行極高的狡猾狐狸,把酒穿梭在人羣裡,舉止得體,每句恭維都天衣無縫,每個眼神都拿捏得滴水不露。
當於雨晴瞥到有一個女人,朝閻燁唯嬌柔地撲過,緊緊擁抱在一起時,於雨晴立馬回到現實。
一年過去,孫雅露還是一臉的嬌傲與張揚,親密挽着閻燁唯,大大方方接受着衆人注目禮,笑得無比花枝亂顫。
於雨晴暗地裡握緊地拳頭。
她多麼想撥開這層層人羣,衝上前去……
她身子只微微動了動,保鏢就伸手擋住她。
於雨晴甩開保鏢的手,鑽進人羣,朝閻燁唯與孫雅露方向靠去。
看到孫雅露如春風的笑,異常的刺眼,她已經理智不起來。
“於小姐,回來。”
保鏢急急追上去。
於雨晴身子嬌小,專往人羣裡鑽,他們不敢大肆上前阻攔,怕引起騷亂與不必要的麻煩,眼睜睜看着她離閻燁唯越來越近。
哼,她不想再靠穆冷!
在這個時候,管他媽什麼儀式,只要她能衝上臺去,拿下話筒,把孫雅露的惡毒揭露出來,在這種場合,相信在場的媒體一定很喜歡這條勁爆的消息,一定會讓她與閻燁的顏面盡失。
於雨晴卻沒想到這麼做之後的後果。
稍有不懼,極有可能讓某人失去一切。
“回來!”
低沉壓抑的冷喝響起,有人從背後大力按住她的肩。
回頭一看,竟是一直陪同在閻燁唯身邊的穆冷。
他臉上的表情好可怕。
他無聲靠近,伸手緊緊摟住她的腰,她無法動彈。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親密得,她就像是他的女伴,沒有任何人起疑。
“這是一個機會!”於雨晴急了,“你放開我。”
穆冷臉色冷到極點,捂住她的嘴,強行離開。
出了重重關卡,她被他丟進車內,
“你以爲這是什麼地方?還是在你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嗎?這裡是首城,首城,懂嗎?是閻家的地盤。只要你一靠近他們,你就絕對死無祭身之地。”
說這句話的時候,穆冷正緊握方向盤,也許太過用力,青筋暴突,陰冷的目光充滿憤怒,變得好可怕,車廂裡瀰漫着一股炸藥味。
其實,他心底,更懼怕閻燁唯發現她的存在。
他沒料到這個頭腦簡單的女人,衝動起來,就無所顧忌。
“……”於雨晴縮了縮身子,略有驚恐的看着他。
她心底挺害怕與這個男人獨處。
———————————————女人,乖乖投降————————————————————————
閻家。書房內。
書房裝飾雖清風簡約,但每一件陳設都散發着低調的奢華。
“老先生,今天儀式很成功,所有報紙都登了,內容已經審覈過,沒有問題。”
身着嚴謹西裝,約五十歲,管家模樣的男人,說話聲音很輕,他雙手將一份報紙遞過去。
靠坐在昂貴沙發上的老先生接過報紙,大略掃過。
他有一雙銳利的精明眸子,一身官家之氣,那股油然而生的霸氣,有出歷經風浪過後的淡定沉靜,精神飽滿,一股大權在握的成功與威嚴氣息。
他擱下報紙,目光移到坐在對面沙發的一羣人,最後落在閻燁唯身上。
“做得很好。以後不要再管生意場上的事,交給你叔叔管,你多學學當官之道。首城,將來,會是你的。”
他說這句話時,坐在書房的幾個人,一副畢恭畢敬聆聽的模樣,但難掩他們眼中妒忌的鋒芒。
“爸,請放心,你絕對不會看走眼。唯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閻小姐笑容滿面,壓抑不住她內心的狂喜,喜孜孜地搶先說。
“唯,對不對?”
老先生擡頭瞥了一眼,穿着華麗高調的閻小姐,銳利的目光裡蓄積着長久以來的不滿。
這個兒媳,功利心太強。
若不是看在她爲閻家生下閻燁唯這個優秀孫子,當年,絕不會讓兒子娶她。
閻燁唯坐在沙發對面,俊顏沉靜,將老先生眸間的微妙全看在眼裡,而閻小姐渾然不覺。
他不明白,這麼多年,爺爺爲什麼還這麼討厭閻小姐。
看她一臉的興奮,他很不忍心讓她在爺爺面前沒了地位,順着她的話意,鄭重地回道。
“是的,爺爺。”
“嗯。”老先生擡手,輕輕一揮。
“你跟她先下去,爺爺還有事跟長輩們談。”
在他們臨出去前,他還特意加了一句話。
“對雅露好點,結婚一年,該要個孩子了。”
閻燁唯臉色一僵,還是不動聲色地點點頭。
“我會叫他們努力的。”閻小姐哆嗦地加了一句。
老先生已撇過頭去。
閻燁唯俊眉蹩起。
從書房出來,閻小姐異常興奮地抱住閻燁唯,在他臉頰上重重地親了幾口,用力拍打着他的背,激動無比。
“兒子,你太棒了!老媽終於迎來這一天,只要能接替你爺的位子,在這個家,就沒人敢欺負我們母子。”
做生意,是他唯一的愛好,他喜歡掙錢的感覺。
回來爭取這個位置,只是爲了讓她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