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夜帝佳苑,陸令山直接往樓上去了。
蕭升想跟着上去,被他拒絕。
“你也陪着我忙了一天了,去客房休息一下。”
蕭升看着陸令山分明是要去書房的樣子。
“老大,要休息也是你休息,我什麼忙都沒幫上,根本不累。”
陸令山搖搖頭,伸手朝着客房的方向一指。
蕭升只能回房間躺下。
陸令山路過臥室,打開門朝裡面看了看。
秦思甜還在睡,看樣子從自己走了就一直沒醒來。
醫生說鎮定劑的藥量有些大,秦思甜或許會昏迷時間有些長。
陸令山往裡走了兩步,想要進去看看她。
然而走到一半又趕緊停下,站在原地深深吸了口氣,硬是轉過身來出了房門。
他怕自己走進去,就不想再離開了。
郭筱婕被牽連在內,在她安全被救出之前,陸令山連喘`息的時間都不敢有。
匆忙上樓,剛坐下他就聯通了小五,詢問他具體的情況。
根據陸令山對陸子玉的瞭解,他心狠手辣卻又謹慎畏縮,說白了,就是膽小。
每次做了壞事卻又不認,總是會準備一個備胎給自己背黑鍋。
幾十年如一日都是這麼過來的,那麼這次想必也是如此。
陸令山想到這裡,直接站起來走到一側的牆邊,看着城市地圖。
蕭升跑上樓來,敲了敲書房的門,不等陸令山回答,直接就推開門走了進來。
“老大,有消息!”
“什麼?”陸令山回過身,快走兩步想要查看一下,然而剛挪開步子,身體就突然一晃,看上去像是要摔倒似的。
蕭升趕緊上來扶着,“老大,你沒事吧?”
陸令山擺擺手,“沒事,暈了一下而已。”
“什麼沒事啊,你從下午到現在就一直繃着,身體肯定吃不消。”蕭升忙扶着陸令山坐到沙發上,“郭小姐還沒找到呢,我只是從小五那裡拿到了一個消息。”
“你之前不是說讓他搜一下市區裡隋浩鐘的消息嗎?有找落了!半個小時之前,隋浩鍾從願介大廈的地下停車場出來,開車往北城的度假中心去了。”
“半個小時前?願介大廈?”
陸令山擡起手,看了看腕錶,“現在已經一點半了……”
“對,”蕭升眉頭也皺了起來,“願介大廈那邊雖然確實有些庫房,但是那邊人來人往,監控24小時不斷。營業期間庫房的門甚至開着,他不能那麼大膽吧……”
陸令山側頭又一次看向地圖。
蕭升不知道陸令山在幹嘛,但是既然他不說話,他也就不打擾對方。
過了好一會兒,陸令山突然站起來,從桌子上拿過一支筆直接走到地圖前,用筆勾畫出一條線路!
“這……”
蕭升看着看着,瞪大了眼睛,“老大,這是……”
“是防空洞!”
越城自古以來就是兵家必爭之地,在近代更是修了不少的防空洞。
隨着和平年代的到來,防空洞要麼被改成地下商場,要麼就是地下停車場。
尤其是在市中心這邊,錯綜複雜,幾乎形成了一條地下交通網!
雖然不至於能到達任何的角落,但是開車在下面仔細找找的話,也未必不能找到一些“盲區”!
按照小聲說的話,隋浩鍾送願介大廈地下出來。那麼跟願介大廈能夠搭上的幾條地下交通線……
陸令山在地圖上畫下一片位置,“拍下來,給小五發過去!”
市區內,且限定了大概位置範圍,想必找起來就容易多了!
蕭升趕緊將陸令山圈下來的地方拍下來,給小五發過去以後,又趕緊打電話跟他說了一遍。
小五那邊也急的要死,找了十幾個小時不見人影,他生怕郭筱婕出個萬一!
現在陸令山給了一條路子,不管是不是真的,他都得查!
不然今晚若是再這麼惶惶過去,小五自己都原諒不了自己!
跟蕭升掛了電話,小五急忙根據陸令山圈出來的地圖安排人下去搜查,自己也跟着車走了出去。
陸令山想要開車出去看一趟,蕭升卻說什麼都不肯。
“老大,真的不行。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你也不能因爲愧疚就不顧自己的身子。到時候郭小姐沒事,你先倒下了,你讓嫂子怎麼辦?”
下午的事情蕭升也看到了,秦思甜從之前去意大利開始就接連被驚嚇不斷,現在人說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都不爲過。
如果陸令山真的出了什麼事,笑聲覺得她不崩潰就怪了。
陸令山靠在沙發上,頭疼的捏着眉心,“我睡不着。”
“睡不着就稍微躺一會兒,等有了消息我們肯定叫你。你現在出去也於事無補,總不能說咱們百十號兄弟找不着人,就差你了吧?”
陸令山明白,但是……
“行了,你去吧。有消息及時通知我,另外……一會兒給郭先生和年先生也打個電話,別讓他們乾着急。”
“是!”
陸令山這才下了樓回了臥室,和衣而臥,閉上眼睛強迫自己休息。
蕭升給他們倆關上房門,這才下了樓。
到了樓下,他忙給郭鶴打了電話過去。
郭鶴人已經爆了,電話過去的時候正聽到他在罵人。
蕭升心裡也愧疚不已,“郭先生……”
蕭升將陸令山從陸子玉那裡聽來的話,以及剛纔所做出的推測都告訴了郭鶴。
郭鶴聽完沒有吭聲。
蕭升聽他呼吸似乎平復了一些,想必已經從盛怒的狀態下恢復過來,又寬慰幾句,保證一定會及時告訴他消息,這才掛了。
接着他又給年久思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許久卻沒人接,蕭升有些納悶。
“不該啊,郭小姐都不見了,年先生怎麼還……”
“喂?”年久思的聲音傳來,暗啞低沉,還帶着一點沙啞,聽上去像是非常的不舒服。
蕭升愣了一下,不自覺壓低聲音,“年先生?你沒事吧?”
“沒事,怎麼了?”年久思咳嗽了一聲,聲音勉強恢復了一絲清亮。
蕭升皺了皺眉,“你這是……通宵開會了?”
不然下午見面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這個聲音?
聽上去就像是……勞累過度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