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不許瞎說。好好的孫子被你總這麼唸叨,萬一真的成了孫女怎麼辦?”
程天擎看不下去了,直接打斷了程母的話。
程母哼了一聲,來到沙發上坐下。
林薇薇像是不在意,趕緊坐了下來。
“最近問一怎麼樣?”程母還是免不了關心而已。
“還是那樣子,不知道怎麼癡迷上了健身,最近都恨不得住在健身房了。”林薇薇似乎很苦惱的嘆了口氣,“還有啊爸媽,是我現在變醜了嗎?我怎麼覺得問一對我沒興趣了……”
這話按道理來說不該跟老人說,尤其是這是程家的父母。
林薇薇這麼說,其實會讓人尷尬的。
但是程天擎知道程問一的事情,聽到這是第一時間不是尷尬,而是心裡亂了一瞬!
“胡說什麼呢!你現在肚子這麼大,你還指望他幹什麼?你們年輕,貪什麼歡!孩子重要!他去健身房也是我給勸的,去發泄多餘精力去!”
程天擎因爲心虛,這話說的急了一些。
林薇薇假裝收到了教訓,心底卻一個勁的冷笑。
她今天這麼說,當然不是訴苦,而是警告程天擎!
只要程問一一天不行,那他就是騙婚!就是欺負自己!
程天擎若是想保住程家的血脈,保住程家的名聲,就得護着自己!
程天擎知道怎麼回事,程母卻不知道。
聽到這話直接就皺了眉,“你年紀也不小了,孩子都有了,怎麼還這麼瞎胡鬧?你自己聽聽,你這話是該說的?你……”
“行了!”程天擎直接打斷,“她還懷着孩子呢,你嚷嚷什麼!”
程母突然被打斷了話頭,再看老公一個勁的維護兒媳婦,氣不打一處來。
“程天擎!你胡搞什麼!每次我要教訓她你都要站出來!這到底是你兒媳婦還是你小媳婦!你……”
“越說越沒譜了!”程天擎氣惱的站起身,瞪着程母,“你再敢胡說!”
程母猛然被程天擎一瞪,嚇得心裡都有些犯嘀咕。
剛纔的話頭瞬間打住,不敢多說。
程天擎心煩的很,直接看向林薇薇,“行了,趕緊回去吧!我跟你媽聊聊!”
林薇薇起身,拿着東西離開了。
等她走了,程天擎才嘆了口氣,看向程母,“好好的你爲難她做什麼?她肚子裡的孩子是我們的長孫!”
程母以爲他是爲了孫子才護着林薇薇的,心裡稍微好一點,但是也還是不服氣,“誰知道是不是孫子?你有透視眼啊?”
程天擎當然早就做好了調查,但是他去給林薇薇做檢查的心不純,爲的是給兒子掩護。
這話他不好說,也說不出來。
最後只能忍了半天,沒多解釋。
*
易南天在醫院住了三天才回到了唐家,唐老看着他憔悴的臉,一時間也有些感懷。
“我們都這把年紀了,可經不起耗。我說易老哥,你可得注意着些。”
易老點點頭,“知道,知道。我還沒找着女兒呢,當然會注意。”
“那天到底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就暈過去了?”
易老一直沒對外說自己爲何生病,爲的就是保護候斯人。
小丫頭不知道自己的毛病,好心做壞事,易老雖然受了點苦,但是也捨不得孩子難受,就給瞞下了。
畢竟若是外人知道了,還不知道他們會對候斯人如何指指點點。
易老也不想多解釋,就說了句沒事。
唐老見他不願意多說,也沒再多問。
“派去調查白勍的人回來了,都說沒有什麼異常。看來這孩子只是跟你有緣分,但是到底不是你的女兒。”
易老點點頭,看上去沒有多大的失望,“如果那麼容易能找回來,我也不會糾結這麼多年了。沒事,慢慢找吧,只要我還有命,這人就得繼續找下去!”
唐老想了想,“不然找人幫忙,搞一搞血庫那邊匹配試試?”
早些年爲了降低犯罪率,提升破案率,警局那邊早就張羅了各種資料入庫。
什麼血型,DNA,指紋的,全都已經錄入了總庫。
若是尋常人想要調查起來或許有難度,但是有了官方幫忙的話,自然會快許多。
易老笑了笑,“咱們還有公器私用的本事了?”
唐老倒是沒生氣,眯了眯眼,“特事特辦,咱們都這把年紀了,不趕緊的,還能等多少年?這麼大海撈針也不是個事兒,人難免有疏漏,但是機器不會。”
被唐老這麼一說,易老覺得也是個手段,點點頭就同意了。
“你有門路?”
唐老一愣,半晌嘆了口氣搖搖頭,“沒有。”
他一個搞歷史的,跟警局的系統沒有半點關係。
易老臉上無奈,“那你說這個作甚。”
“我的意思是,有人有。”
“誰?”
唐老嘆了口氣,“郭家。”
“郭?”
“嗯,就是郭軼凡家。”
易老回憶了半晌,猛然想起有過那麼一家人,“不過……”
“嗯,都去了。現在只剩下兩兄妹支撐着,也還不錯。”
“這……”易老有些不相信他們能做到。
“這郭家老大叫郭鶴,是領養回來的。帶回家的時候年紀不小了,懂事、聰明,現在是一等一的大狀。不僅繼承了郭家的財產,還繼承了郭家的能耐。”
易老還是覺得不靠譜,“我與他們沒有半點聯繫,且不說他們能力如何,就算能,那能憑空幫我?”
讓公家出力,那就是公器私用。
這種事情得看面子的,可不是說搞就搞。
被易老這麼一說,唐老心裡也開始動搖了。
其實不是不行,但是跟郭家關係好的,不是他們唐家,也不是易家,是陸家。
現在他跟陸令山因爲一個女人鬧掰了,卻還要找對方幫忙……
唐老愣了一下,突然苦笑一聲,“忘了說,這郭家跟秦思甜來往密切的很。”
易老一怔,突然哈哈大笑,“行了行了,就放下這條路吧,走不通,走不通!”
唐老也跟着嘆了口氣,“百密一疏,忘了這事了。”
易老也跟着酸澀了一瞬,“哪有那麼容易啊?若是有捷徑可走,我這些年的苦等,豈不是成了笑話?”
白勍端着藥進來的時候,剛好聽到這句話。
不知道爲什麼,她莫名的有些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