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博雅沒有想到蘇曉盈竟然會這麼說,自己當時好心好意扶着蘇曉盈下臺階,可是現在這卻成了自己將蘇曉盈推下臺階最直接的證據!
見到陸博雅根本不承認這件事,蘇曉盈臉上露出一絲慘然笑容,她絕望地看着陸博雅說:“陸小姐,我爲什麼要說假話?就算我說假話,我用得着連自己的孩子也搭進去嗎?”
“讓你說一個假話,用自己的孩子做墊背,你捫心自問,你肯不肯!”
蘇曉盈的質問振聾發聵,陸博雅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她知道自己說的是真話,可是看着蘇曉盈目眥欲裂的樣子,她心中還是不由得有些害怕。
李德偉看着陸博雅有些底氣不足,連忙上前半部,擋在陸博雅半個身子前面,看着蘇曉盈沉聲說:“可是,小雅還是沒有害你的動機。她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清楚,她做不出這種事來。”
對於陸博雅的善良,李德偉知根知底,在學校的時候小雅就十分喜歡幫助別人,直到現在她也還是這樣。這樣的人怎麼會主動做這種事情?
病牀旁邊的淳于新聽到李德偉的話,冷笑着說:“很多事情就是一念之差。可能陸博雅在出來的時候,心中嫉妒小離跟曉盈的幸福生活,所以她才做出了這樣的事。”
見到淳于新不斷的冷嘲熱諷,李德偉哼了醫生說:“這只是你的猜測而已。如果真的是小雅將蘇小姐推下去的話,請你把證據拿出來,如果沒有的話,就不要在這裡胡言亂語!”
現在事情最關鍵的東西就是證據,如果淳于新能夠先拿出證據,證明蘇曉盈確實是被陸博雅推下去的,李德偉的口才再好,也沒有任何用處;如果找不到證據,就算淳于新說的天花亂墜,只要陸博雅自己不承認,那淳于新就沒有任何辦法。
淳于新見到李德偉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狠狠地哼了一聲說:“我要是有證據,還能跟你在這磨大半天的嘴皮子?”
要是淳于新現在手裡有證據的話,早就報警把陸博雅給抓走了。
聽到這裡,李德偉一愣,隨後面色一變說:“既然你沒有證據,那就等有了證據再說。我們今天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說着抓起陸博雅的手臂,拖着她就向病房外走去,這裡已經變成了是非之地,要趕緊找機會離開才行,不然事情會變得越來越麻煩!
“給我站住!”一聲暴喝從病房外面傳來,李德偉一愣,接着病房的門就被人粗暴的推開了,兩個人出現在門口,一個高大魁梧一個身形削瘦。
看到這兩個人,淳于離一愣,隨後有些驚愕地問:“二叔,四叔,你們怎麼來了?”
忽然出現在門外的兩個人正是淳于離的二叔淳于康和四叔淳于典。只是他們兩個現在應該在主持公司的事情,不知道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淳于康看看李德偉,臉上浮現一絲微笑說:“剛纔大姐給我打電話說這邊可能要出事,讓我帶人趕緊過來一趟。看來,我來的還算是及時。”
李德偉這纔想起,淳于新曾經在醫生查房的時候離開過一段時間,恐怕那時候淳于新就已經認識到有問題,所以從病房離開,通知淳于康和淳于典帶人來醫院。
不過李德偉瞬間就冷靜下來,他看看堵着門的淳于康和淳于典,轉身對淳于新說:“淳于女士這是什麼意思?是想要屈打成招,還是已經認定我們就是兇手了?”
現在淳于新手中沒有證據,就算是她將自己堵在醫院病房裡,也沒有什麼下手的正當理由。更何況,剛纔進來的兩人都沒有動手,這讓李德偉明白過來,淳于新只是在嚇唬自己,她根本就不敢對自己動手!
見到李德偉這麼快就冷靜下來,淳于新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隨後她冷笑着說:“我沒有什麼意思,只是在事情的真相浮出水面之前,任何人都不能離開這裡!”
蘇曉盈肚子裡面的孩子是淳于家族的第三代,原本淳于新已經做好了各種準備,可是沒想到,這個孩子竟然就這樣沒了!這讓一直擔心淳于家族下一代的淳于新十分惱火!
“那要是你永遠都沒有證據,我們就得永遠都呆在這了?”李德偉看着淳于新冷笑着說:“淳于女士,我不得不提醒你,你這種行爲屬於非法拘禁,要坐牢的!”
現在敵強我弱,李德偉也只能虛張聲勢嚇唬淳于新,讓她不敢對小雅下手。
沒想到淳于新聽到李德偉的話反而笑了,站在門口的淳于典看着李德偉說:“你放心,我已經派人去調查事情到底是怎麼的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出來的。”
“這樣最好!”一個堅定的聲音在李德偉的身後響起,陸博雅緩緩在病房中掃視了一圈,最後眼神落在蘇曉盈的身上,“到時候看看,我們兩個之中,到底誰在說謊!”
“沒問題,對付你這種窮兇極惡的人,要是不拿出證據,你是不會死心的!”蘇曉盈也是寸步不讓,死死地盯着陸博雅。
病房裡的其他人看到這種情況,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默默地等着消息。
過了半個小時度日如年的生活後,病房外面終於再次響起腳步聲,所有人都向門口看去。
一個精明幹練的金絲眼鏡男出現在門口,他見到所有人都看着自己,愣了一下,隨後走到淳于典身邊低聲說了幾句話,淳于典點點頭,隨後那人向外招招手,有兩個女生走了進來。
陸博雅認識這兩個女生,昨天在咖啡店就是她們兩個招待自己的。
見到兩人進來,淳于典起身對着陸博雅說:“這是昨天在咖啡店看到你們兩個出來的服務生,你應該有印象吧?”
說完淳于典轉身對兩個女生說:“昨天你們在她們兩個離開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什麼?比如看到這個女人把另外一個給推下去了?”
“這位先生,你的話是在誘導她!”李德偉立刻大叫,“既然她們看見了,那就讓她們把看見的東西說出來就是,你又何必這麼小心的誘導他們?”
淳于新衝着淳于典點點頭,沉聲說:“你們兩個看到什麼就說什麼,我不會爲難你們的。”
在本地淳于家族是聲名顯赫的名門望族,就算不爲家族名譽着想,以淳于新的地位和權勢她也不會去欺負兩個咖啡館的服務生。
見到病房裡面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其中有個膽子比較大的服務生小心翼翼地說:“昨天我們看到她們兩個一起出的咖啡館,因爲當時兩
人吵過架,所以我對她,”那個服務生向陸博雅看了一眼,“記憶非常深。至於後面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
“沒關係的小姑娘,你有什麼話就說,有我在這裡沒人敢欺負你的。”淳于典看了一眼李德偉和陸博雅,粗聲粗氣地說。
那個服務生聽到淳于典的話,身子縮了一下,繼續說:“我真的不清楚,當時天色已經黑了,再加上我們還要照顧店裡面的客人,所以當我們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這位小姐已經從臺階上摔了下去,滿身都是血。”
淳于新皺了一下眉頭,沒想到自己廢了這麼大週摺,最後得到的結果竟然是這樣。她眼珠轉了兩下,隨後看着另外一個小姑娘問:“你看到的也是這樣?”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小姑娘輕輕點了點頭。
見到這種情況,淳于典冷哼一聲,隨後示意剛纔的金絲眼鏡男將兩個小姑娘送回去,接着他走到病房裡面的電視機前接上手機,“別以爲那兩個姑娘沒有看清,你們就能逃得過去!這是我的秘書從店裡拷回來的錄像,你的一舉一動都被監控拍下來了!”
看着淳于典胸有成竹的樣子,李德偉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站在陸博雅的身前。
視頻快進到了陸博雅和蘇曉盈離開的時候,所有人的眼睛都緊緊地盯着屏幕,生怕錯漏任何一絲細節。可是就在陸博雅扶着蘇曉盈的說話,她的人正好將蘇曉盈擋住!
這樣一來,陸博雅的動作就完全看不到了,根本不能確定她是有沒有做這件事!
“曉盈一定是你推下去的!”脾氣暴躁的淳于康見到陸博雅擋住了蘇曉盈,立刻叫着說:“要不然你怎麼會擋住攝像頭?”
“這位先生,說話是要講證據的!”李德偉鬆了一口氣後立刻對淳于康還以顏色,“你不要用你的鬼祟心思來揣測別人的心理!”
儘管剛纔李德偉對陸博雅很有信心,但是在服務員敘述經過,看監控視頻的時候,李德偉的心也是七上八下,直到現在,他才完全放心下來。
見到視頻上並沒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樣出現直接證據,但淳于新仍舊冷哼一聲說:“如果不是做賊心虛的話,那她爲什麼要擋住攝像頭?”
在淳于新眼裡,陸博雅早就成了罪魁禍首,那她自然看陸博雅的任何舉動都是可疑的。
“只是巧合而已。”李德偉鎮定地說:“現在,人證你們也請過了,監控我們也看過了,如果你們沒有什麼新證據的話,那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淳于典看看淳于新,淳于新重重地哼了一聲,隨後語帶威脅說:“你們給我小心點!要是讓我抓住你們兩個的把柄,我讓你們走不了兜着走!”
本來因爲蘇曉盈流產的事情,淳于新就是一肚子火,本來以爲十拿九穩的證據也根本沒用,現在又眼睜睜地看着最大的嫌疑人溜走,淳于新有多生氣可想而已。
李德偉瞄了一眼牀上的蘇曉盈,冷笑着對淳于新說:“淳于女士你還是先顧好你們家裡的事吧!至於我們的事,我們自己能處理好,就不勞您費心了。”
說完李德偉拉着陸博雅的手走出了病房,在衆多淳于典帶來的保鏢注視下,他施施然從醫院裡面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