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看到在另一個主座上兩道溫潤的眼光帶着淡淡的憐惜,淺淺的愛意,微微的寵溺注視着她
因爲這個宴會之於她來說也許是另一個陰謀的開始,而她也許就是陰謀中的一個不可缺少的角色,而她也無力去改變!
所以她漠視這所有的一切。
水寒天以他強烈的敏銳感立刻捕捉到了這份眼光,他犀利冷漠地望向了那雙眼,那是一對鳳眼,與他的眼長得一模一樣,只是那眼中流露出眼神是溫暖的,是謙和的,是淡然的。
水寒天雙目微緊,與那眼對視了良久,霸氣頓現,似乎在宣示着什麼,又似乎在挑釁着!
眼的主人微微勾起薄脣,輕輕的笑了笑,而後漫不經心地將頭轉向他處,
這一切都十分的快速,快到所有的人沒有感覺到兩人之間的暗潮涌動,沒有感覺到兩人之間的眼神交流。
因爲對於衆人來說,兩大巨頭的對抗,他們總是保持着中立,保持着默契的視而不見,所以誰也不會不要命地去探索他們之間的秘密。
收回目光,想到那眼神中對無月流露的情感,水寒天似乎有種心愛的東西被人窺視的不滿,帶着一股捉摸不定的怒氣坐在了無月的身邊,那股寒氣經久不散,侵襲着無月的肌膚。
她微微的離水寒天遠了些,免得受他無名之火的殃及。
可是她細微的動作卻觸動了水寒天正緊繃敏感的神經,他的眼神變得幽深而危險,一股不同於剛纔的怒火由然而生,大手猛得挽住了她的細腰,用力將她攬在了懷裡。
“沒想到你還真是不安於室,纔來就引起了他的注意了,看來我養你兩年還真是養對了。”他將脣湊到無月的耳邊,咬牙切齒,鼻息噴到無月的耳邊,雖然是溫溫的,卻讓無月感覺到徹骨的寒意。
他的身上淡雅清香,他與她是如此的靠近,她曾經是這麼希翼兩人之間這般貼近的親密,可是如今靠近了身體卻遠離了心,而從他口中的話更是讓她痛入心扉。
她什麼也沒有做,只是坐在了這裡,他怎麼又增加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給她?
他怎麼能這麼誣衊她呢!
難道他非要讓她體無完膚才能停止傷害麼?
悲從心底起,她用力掰開了他的指,往邊上移了移,離他遠遠的坐着。
她的行爲激怒了他,無疑是對他宣戰,甚至他認爲她是默認了他的話,而想與他劃清界限!他從沒有如此惱怒過,從沒如此被傷自尊過!
今天她竟然這麼無視他,她今天的行爲一切都偏離了以往的軌跡。
難道她與那人真的有些他所不知道的事麼?
猜忌,不滿,憤怒,還有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嫉妒,一下涌上他的心頭,他的臉色更是陰沉了。
就在水寒天一身寒氣冷了春風的時候,品酒宴開始了,
一羣美麗漂亮的女侍,每人手捧着一罈罈精美的酒罈魚貫而入。
那纖指白似青蔥,那酒罈漆黑如墨,白與黑激盪着強烈的色差,而衣袂飄飄霓裳紛飛,五彩繽紛的彩紗又將這黑白配點綴的美倫美幻,
從這一點可以看出設計之人的獨具匠心。
酒罈帶着陳年的久遠氣息,泛着古樸華貴的品質。壇壇都被沉泥封住。
即使是這樣,那酒香也一陣陣的傳了出來,令人聞之慾醉。
當女侍把酒罈放於最當中的雕花刻案上後,衆人圍着跳起了舞,但見舞者顏如玉,衣帶飄幽香,虹裳霞帔步搖冠,鈿瓔累累佩珊珊,
娉婷間嬌不勝衣,舞動間細腰如柳,磬蕭箏笛不絕於耳,擊擫彈吹聲聲邐迤。
伴着無邊春色,美人翩然,酒香醇厚,卻是人間美境。
無月漸漸的入了神,酒香嫋嫋輕飄,輕輕誘惑了她的感官,迷濛間,衆美女飄然轉旋迴雪輕,嫣然縱送游龍驚,彷彿又神遊了“夜色無力”,她瀟灑如風,自信飛揚,無數酒杯在她手中如同兒戲,隨心所欲的翻飛着各種風姿。
眼不由的溼潤,泫然欲泣。
水寒天自剛纔就一直打量着她,滿腔的怒火隨着她的表情變得淡然,直到見她眼中迷濛,分明是透過眼前的情景回憶着往昔,以至於觸景生情,黯然神傷。
若有所思的看了一會,終究是抵不住心底的悸動,他的大手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她的小手冰涼無溫,讓人心生憐惜。
禁不住內心的渴望,大手緊緊的包裹住了她的手,將溫溫的熱量傳給她。
無月意外的擡起眼看着水寒天,有瞬間的呆愣了,兩眼癡癡地看着他鬼斧神工的側臉,那飽滿的額依舊張揚着卓爾不凡,鼻樑尖挺弧度優美,薄脣輕抿抿着孤寒的線條,但是臉卻不再緊繃,顯得比往常柔和,就這一點的溫柔一下讓這個冷漠淡然的男人變得魅惑天成,讓人如飛蛾撲火般的毫不猶豫投身進去。
她也亦然,只爲了這一份淡不可見的溫柔,她又義無反顧的撲了進去。
她的脣間漾起了輕笑,眸間盈潤,那千瘡百孔的心似乎正在結痂,疼慢慢的遠離……。
原來她的愛早已深入骨髓,雖然早就說要放棄,但只要他一個小小的溫存,一個不經意的關懷,卻能瓦解了她全部的意志。
她的變化,她的柔軟,她的愛戀,透過她的小手,透過她的眼神,水寒天十分清晰的感覺到了。
他脣間慢慢勾起一彎新月般的笑,他就知道,她是愛他的,
瞬時,他又躊躇滿志,又意氣奮發,一掃剛纔的陰霾,他甚至沒有發現到原來無月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能牽動他的心,改變他的情緒。
此時的他只是沉浸於失而復得的那種喜悅中了。
失而復得!他竟然沒有去考慮這四個字的含義,只知道心是歡喜的!
癡戀地看着他那一抹笑,雖然他的眼是直視着前方的,但他的表情中,她知道那是對她展開的笑,她從未見他笑過,二年了,這是第一次對她笑,那一刻她是如此的滿足,如此的幸福。
另一隻小手撫上了他的大手,如果不是場合不對,她想抓着他的手放在臉上輕觸,將她的小臉埋在他的大掌中吸取他難得的溫暖。
她的心是如此的孤寂,如此的乾涸,極需要他的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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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收不漲呢,我要收啊,再不漲,我就繼續虐女主啦,嘿嘿,頂着鍋蓋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