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是英國的殖民地,在去年,英國剛剛承認埃及的獨立。可這種獨立也依舊是形式上的,在埃及的大地上,各國的勢力交錯,絕對要比表面上看起來要複雜的多。
艾維克是美方駐紮在埃及的軍官,在這一片土地上,作爲一個美方的軍官,每隔一段時間,他依舊要面對一些小規模的戰鬥。
他明明是一個美國人,可是自從被派遣到了埃及來之後,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他甚至已經可以被稱爲半個埃及通了。當然,他所通曉的都是跟戰爭相關的方向,比如英國、法國、埃及內部等等勢力的調動之類的。
聽起來非常高大上,其實也就是那麼幾件事情而已。
作爲一個“嗅覺”敏銳的美國軍官,艾維克發現,進來的開羅城裡的人變的有些奇怪。
艾維克當然知道每年總有許多從世界各地來到埃及的投機者,想要在傳說中的哈姆納特之中得到一點可以讓自己一夜暴富的東西。事實上艾維克也想要這麼來一下,不過他要比那些腦子熱烘烘的投機者冷靜不少,埃及的大地上確實有一些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所以艾維克還沒有失去理智到拋下自己的軍隊,跑到哈姆納特里面去。
不過自從他所知道的又有人進入哈姆納特出來後,就發生了點讓人感覺不太好的事情。
尼羅河的水變紅了。
自從尼羅河的水變紅了之後,開羅城裡的人就都變得有點神經質,一天到晚唸叨着埃及末日之類的東西。
因爲這些人的唸叨,弄的艾維克也有些緊張兮兮。
然後沒過多久,艾維克突然就發現,那些埃及人們有很多都開始離開開羅。
要知道這些人以前可是連打仗的時候都不願意離開這個地方的,還有一些年紀大的,都敢指着他的鼻子說這裡是他們的家,他們死也不要走。
然後這些死也不要走的,前一段時間還有點神經質的人,轉頭就愉快的拖家帶口要離開開羅。
因爲英美等勢力對這片土地干預的原因,如果想要出國,對於埃及本地的人來說還是有些麻煩,但是隻是離開開羅到另外的城市去,似乎並沒有太大問題,只要稍微給點錢,各方面行動起來還是非常迅速的。
然後艾維克就發現,那些離開開羅城裡的人,似乎都變得……比較有錢了,而且還是直接拿的金沙交易。
對於這些將要離開開羅的人來說,這哪裡是痛苦的離鄉背井,簡直就是喜遷。艾維克聽他們說,以後說不定還會回來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
於是艾維克就對那些大批的想要離開開羅的人進行了調查,得到的結果卻讓艾維克非常驚訝。
幾乎所有的開羅人答案都非常的一致——埃及末日要來了。
埃及末日到底是什麼東西?對埃及歷史並不非常瞭解的艾維克在經過詢問後,只是覺得這些人果然都是沒有開化過的野蠻人。
但是因爲多方掣肘等等原因,艾維克最後還是大方的讓這些開羅人離開了開羅,然後轉頭找到了,從這些開羅人口中所得到的另一個重點——如果沒有這個重點的存在的話,艾維克並不介意把那些開羅人全都抓進監獄裡關着,然後仔細的從這些開羅人的身上搜出所有的錢來。
那些開羅人之所以會這麼開心的離開開羅,是因爲有人給他們錢,讓他們離開一段時間。聽說是有外國的導演要在這裡拍戲,把整個開羅都給承包了,開羅人想,外國人果然都很有錢。
對於這些愚蠢天真的開羅人,艾維克真心不想吐槽,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個壕在這裡的話,他是絕對不可能不知道的。但艾維克還是找到了那個給整個開羅發錢的人——一個看起來非常不好惹的有着明顯特徵的埃及人。
當艾維克看到這個埃及人的時候,埃及文化博物館裡的館長正愉快的與那個埃及人揮手告別。
館長在轉頭看見了艾維克後,熱情的給了艾維克一個擁抱,然後拍着艾維克的肩膀說:“嘿,老夥計,你來的正好,可以去跟那個埃及大個子拿一筆錢,只要你保證一個月之內不進入開羅。”
說完了館長還對艾維克擠了擠眼睛,“當然,你可是個軍官,如果想要再做點什麼的話,也是可以的。誰知道這些鬼鬼祟祟的埃及人到底想要做什麼,不是嗎?”
艾維克秒懂了館長擠眼睛所表達的意思,館長這是暗示,那個埃及傻大個有錢,如果他想要擁有更多,完全可以抓住那個埃及傻大個,然後全部據爲己有。
艾維克也正有此意,但他還是矜持的瞥了館長一眼,“所以你這是準備離開博物館和開羅,到外面走一走了?”
埃及文化博物館的館長眉飛色舞:“當然~夥計,反正這裡也談不上什麼管理,讓我偶爾休息一下也是可以的,就這麼決定了!”說完館長再次對艾維克擠眼睛,“當然,如果你想動手的話,現在的開羅城裡可基本上沒有什麼其他的人了。”
說完,館長就高興的轉身,扭着自己肥胖的身體離開了。從他輕盈的步伐來看,艾維克推測,這個館長應該是從那個埃及人那裡,得到了不少的錢。
因爲埃及獨立的原因,這裡的秩序從去年至今,一直都非常混亂,準確的說比之曾經還要更加的混亂。各方面的管理也都非常的鬆散,對於艾維克來說,這兩年雖然小規模戰爭不斷,但卻是他在埃及過的最舒心的一段日子了。
因爲沒有人管他,很多事情都可以自己做決定。現在的各國際局勢越來越緊張,可沒有多少領導者有太多的時間關心埃及。
這也是,爲什麼館長會做出直接拿錢走人關了博物館門的事情,最大的原因之一。
艾維克看了不遠處的那個埃及人一眼,只要想到那個人的手上擁有無窮無盡的錢,艾維克的心就跳的愈發的劇烈。
艾維克覺得他可以跟那個人進行一下交涉,做出跟深入一點的交流,多溝通溝通,總是有好處的。
比如他們可以商量一下,艾維克如果將手下的所有軍人全部從開羅城內以及周邊,全部撤離,那些人能夠支付給他多少的金錢。
最好的情況當然是艾維克找到那個鬼祟的埃及人藏匿黃金的地方,這樣可以省去不少的麻煩。
於是在幾個小時之後,侍衛長來到戊煦面前,向戊煦稟報今天所執行任務的進度。最後理所當然的提到了艾維克。
“艾維克是美國駐紮啊開羅這邊的軍官。”說了這句話後,侍衛長小心的看了戊煦的面色一眼。他真的不懂爲什麼自己總是要提到這些可能會刺激到法老的話題,雖然塞提陛下從來都沒有因爲這些而做出什麼來。
但正因爲塞提陛下對於“埃及沒落了”、“埃及被侵略”、“法老的血脈已經斷絕”等等話題沒有任何反應,所以侍衛長才更加的擔心,他就擔心塞提陛下不說什麼還好,若是哪一天終於爆發了……
那畫面完全無法想象。
侍衛長讓自己的神思轉回來,繼續報道,“他似乎想要見一見陛下。”侍衛長微微的皺了皺眉頭,“那些美國人非常貪婪而又危險,他們總是在做着發財夢,企圖挖走埃及所有的寶藏,塞提陛下,只怕來者不善。”
戊煦垂眸看了侍衛長一眼,勾着脣,“你以爲,我爲什麼讓你這麼直接的將黃金交給那些開羅城裡的人?”
侍衛長愣了一下,突然想到,塞提陛下讓他把錢交給願意立刻離開開羅的人,理由就是埃及末日即將在開羅重現。並且也沒有讓他做的多隱蔽,直接在開羅城裡把事情說了當場發錢就行。
這種鋪張浪費,完全不怕招來麻煩的行爲,確實很有塞提陛下的風格,侍衛長也漸漸習慣了塞提陛下這樣直接的行事作風,但是在塞提陛下提到後,他才突然意識到,陛下這麼做也許還有着另外一重的意思。
難道陛下本來就是想要將貪婪者引來?
難得他之前在給別人發錢的時候,心中還曾生出迷の感動,以爲塞提陛下還是爲埃及人民考慮的。只是他忘記了,埃及的法老永遠都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即使讓整個埃及爲自己陪葬,也都不會是奇怪的事情。
只是將那些貪婪者引來,又是爲了什麼呢?
侍衛長抱着滿心的懷疑出去了,然後按照陛下的吩咐,將艾維克軍官引進了陛下所在的屋子裡。
侍衛長不知道艾維克與塞提陛下之間到底進行了怎樣的交流,只是在不久之後,陛下和艾維克軍官一同走出了房門。
艾維克的眼神非常奇怪,像是某種迫不及待的火熱,而陛下雖然是笑着的,可眼中卻含着讓侍衛長看不懂的東西,只是在與陛下對上眼睛的時候,侍衛長渾身一顫,覺得格外寒冷。
戊煦走在前面,旁邊艾維克的呼吸聲有些粗重,在走出了房間的走廊後,外面還有不少艾維克帶來的士兵與戊煦的侍衛們相互對峙。
場面稍微有點緊繃,但艾維克出來看到這樣的場面後,立刻出聲訓斥了他的士兵們,轉頭跟戊煦表達了友好,“我們可是有着深厚友誼的好兄弟。”
艾維克這麼跟戊煦說,而他們才只不過是第一次見面,經歷了一場對於艾維克來說還算愉悅的聊天。
但戊煦還是笑着點了點頭,艾維克可是把他當做了這一小羣埃及人的頭領,還是一個傻乎乎的迷信的,特別爲了埃及人着想的頭領。
大概也知道艾維克怎麼想的侍衛長,一路都用帶着同情的沉默視線注視着艾維克——能夠這麼相信的美國軍官,也真是可憐。不過塞提陛下果然厲害,竟然能讓艾維克軍官這麼想,還相信了。
而艾維克卻一直以爲侍衛長的眼神,是對他感到不滿。
埃及人不喜歡美國人,很正常,艾維克一點兒都不介意。
他只是愉悅的笑着,跟在戊煦的身後,前往戊煦所說的佈滿了黃金的地方。戊煦可是承諾了,要把那裡的黃金都給他。至於得到了那些黃金後,他會做什麼?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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