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門。
韓攝在睡了一夜加半天后被宿醉後的頭痛折磨醒。
暈暈乎乎的從牀上坐起來,擡手用力的在頭上捶打幾下,晃晃頭,緩解了一下腦海中的暈眩感。
“醒了?”蘇凌墨端着一杯涼白開站在他牀邊,把水遞了過去。
韓攝接過來一仰頭把水喝乾,眯了眯眼睛,問:“現在是什麼時候?”
一開口,韓攝皺了皺眉,他的聲音怎麼沙啞成這樣了?!
“下午三點。”蘇凌墨貼心的又拿着杯去倒了一杯水,“你已經睡了十九個小時了。”
“嗯。”韓攝默默的把第二杯水又喝乾了,杯子遞給蘇凌墨,又躺了下去。
“喂,韓少,你不是吧,還沒睡夠!”
“嗯。”韓攝閉着眼,右手揉着太陽穴兩邊。
頭一次放縱自己酗酒,這醉酒後的難受,讓他不想動彈。
暗暗的計算了一下以目前的狀態體能下降的百分比,最終的出一個結論,醉酒純粹是找死的行爲,這種傻缺的事,以後他絕對不會再做。
蘇凌墨被他這兩次不痛不癢的‘嗯’,嗯的一點脾氣都沒有。他昨天看到韓少那脆弱的一面,一時間母愛氾濫,耐性多了不少。
要不怎麼會在韓少剛醒就看到他端着水杯站在牀邊。
他可是從昨天回來一直守在這裡,就怕他醒過來難受,口渴。
哦,中間他休息了幾個小時,因爲熬夜對皮膚不好~~
倏地,韓少問了一句:“你還在這裡做什麼?”
“......”蘇凌墨默。
他還在這裡做什麼?是哎,他酒都醒了他還在這裡做什麼!
難道他要說怕他心情不好,打算來客串一下知心姐姐的角色?
算了吧,看韓少的樣子,自我調節能力強悍,估計用不上他的安慰。
韓攝用手蓋住眼睛,淡淡的說“沒事就出去,別再這裡煩我。”
“...那你休息,有事叫我。”蘇凌墨好脾氣的沒有發火,只是暗罵一聲:不識好歹的傢伙。
蘇凌墨出去後靠在門板上頓感各種不合適。
他衣不解帶的在他身邊伺候了一夜啊,哪有這麼貼心的兄弟!
雖然說韓少喝醉了只是安靜的睡覺,酒品好的就像乖寶寶,他只是在他的房間玩了一晚上的遊戲。
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在關心他誒,真的關心他好不,怎麼一片好心沒被感激也就算了,居然還被嫌棄了!!!
墨少心裡好委屈啊啊啊啊啊!
“墨少,你在這裡做什麼?”
溫言從實驗室出來,回他的房間要經過韓攝的房間,所以正好看到墨少一臉憂鬱氣息的靠在門板上。
“溫言,你來的正好,來來來,我跟你說啊...”
蘇凌墨心情正是鬱悶的時候,溫言直接被當了情感發泄桶,被他抓着一邊吐槽一邊拉着向他的房間走去...
韓攝躺在牀上,等着頭腦徹底清醒,然後正視自己和安然之間的關係。
她怎麼會是安立國的女兒!
一想到這個問題,韓攝全身都繃緊,無法言喻的痛從心臟蔓延。
如果他們的相遇是一場錯誤,在八年前,他就不該救下她!
如果沒有救下她,他們之間就不會有那綺麗的一夜,後來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只是現在已經晚了...
他的心與身,已經非她不可了...
他該怎麼辦?
誰能告訴他,他該怎麼辦!
...
墨門總部的訓練基地內。
韓攝沉浸在高強度的訓練中,全身的每一塊肌肉都調動起來,負荷調到最大,精神高度集中,強制自己沒有辦法分心再去想那些讓他痛苦的事。
他在房間想了一個下午都沒有想出一個所以然來,只知道越想下去,他的心越發的煩躁和痛苦,極度暴躁下衍生出來的毀滅情緒讓他想要破壞眼前見到的任何事物。
爲了發泄這些負面情緒,他跑到了這裡。
休息區內,蘇凌墨和溫言很鎮定的坐在那裡,饒有興趣的看着各種韓少表演各種高難度的動作,力量與美並重的完美展現。
這個訓練場是墨門的核心成員訓練專用的場地,所以只有他們三人,至於其他成員的訓練基地並不在這裡,那個訓練基地比這個要大幾十倍,訓練器材也要比這裡更爲齊全。
蘇凌墨摸摸光潔的下巴,挑挑眉問溫言:“我說,要不要給韓少注射一支鎮定劑?”
“...就是十支鎮定劑對韓少的體質也不會有作用。”韓少的身體特殊,體內抗體太強了。
“那我們就在這這麼看着?”
溫言看他一眼,玩笑着說:“你可以下去陪韓少一起訓練。或許可以激發一下潛能。”
他們這些人每天就是再忙都會抽出兩個小時來訓練,防止自己的體能下降。
畢竟躋身在頂層的黑暗世界,不止要有聰明的大腦,自身武力也是必須的。
墨門的幾個領導者每一個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槍械,格鬥技巧,冷兵器,全部精通。
溫言的體能在他們當中是最差的一個,但放在外面也是妥妥的一流高手。
“...”蘇凌墨果斷搖頭,“我沒有受虐傾向。”韓少就是一個變、態級別的瘋子,他的訓練項目是特殊的,讓他來那是要出事的。搞不好一番訓練下來,他會練出內傷--!
“其實,我發現...坐在這裡看韓少訓練也挺不錯的,堪稱視覺的享受啊~”
“嗯,確實是。”溫言很中肯墨少的話,“能做到墨少這種狀態的人估計很難找出第二個了。”
蘇凌墨和溫言都不再言語,安靜的當觀衆,看着韓少發泄式的訓練,忍不住從心底感嘆:韓少的水平已經是一個巔峰,在體能上鮮少有能和他相提並論的人了...
韓攝筋疲力盡的結束訓練坐在地板上,全身上下溼的就像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髮絲被汗水打溼,成縷的黏在一起,凌亂的貼在額頭和臉頰,汗水沿着下巴,在形態優美的脖頸上滑過,然後隱入黑色的緊身工字背心裡。
胸膛劇烈的起伏,曲着腿,雙手隨意的搭在膝蓋上,帶出幾分頹廢。
不過仔細看,他雙眼中一片沉穩內斂,情緒穩定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