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數人熾熱的目光下,半空中黑光一閃而過。血光迸濺而出,夾着一絲疼痛的呻吟,那狼人族強者猶如斷了線的風箏,跌飛出去,重重地跌撞在陣法光罩之上,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出現在狼人族強者肩背之上,鮮血汩汩流淌,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看得出來,這狼人族強者恐怕在短時間內無法動手,也就是說在黑衣人刺客的一擊之下,前者已經失去了資格,淘汰出局。
“桀桀,老子不甘心啊。”狼人族強者咆哮一聲,而後捏碎鬥武令,光芒一閃,消失在鬥武臺上,被傳送出去。
“可惜,天下並沒有後悔藥可買。”黑衣人刺客面無表情地在心中呢喃一聲,隨即身子一晃,詭異地消失在原地,斂去氣息,彷彿從人間蒸發一般,沒有人可以尋到他的蹤跡。
“這人神出鬼沒,身法詭異,是我前進路上的勁敵。殺,一定要斬殺。”薩滿巫師一族的白衣男子眼眸中閃爍着陰沉沉的光芒,注視着黑衣人刺客一閃而逝,探查不到一絲跡象,臉色浮現一抹凝重,在心中惡毒的道。
與此同時,瓊樓玉宇之上,秦圖目光中略過一抹思索,似乎要看穿那黑衣人刺客的身法來路,不過卻毫無頭緒,心中浮現一抹沉重,目光轉向薩滿巫師一族的白衣男子,暗暗地道,這黑衣人刺客對上這白衣男子,不知道孰強孰弱?真是令人期待啊。
“吼吼吼,小子,躲躲藏藏算什麼英雄好漢,有種就現身和老子大戰三百回合。”獅人族強者目光警戒,靈魂力量瀰漫而出,覆蓋整個鬥武臺,試圖尋到黑衣人刺客的蹤跡。不過,卻是一無所獲。時間流逝,獅人族強者的怒火逐漸被勾了起來,明知道對方存在,卻尋不到其蹤跡,這讓其有種老虎吃天無從下嘴的抓狂感,忍住不仰天大罵起來。
不過,那黑衣人刺客好像聽不到一樣,沒有一絲迴應。獅人族強者心神逐漸暴躁起來,戰斧揮動起來,一邊怒罵,一邊揮動着巨斧,朝着空氣劈斬起來。轟轟轟……傳來一陣空氣破裂的嗡鳴,以及真元炸裂的轟隆聲。
“啊啊啊,雜碎,給爺爺現身,現身啊。這樣算什麼本事?”
“吼吼吼,給我出來,出來。看爺爺不把你大卸八塊。”任憑那獅人族強者如何叫罵,黑衣人刺客彷彿離開了一般,沒有絲毫動靜,隱忍不發。
臺下,密密麻麻數不清的觀衆也低聲議論起來,天耀廣場上出現短暫的騷動。
“這種隱忍的心性最爲可怕。饒以時日,此子必將在真元大陸擁有一席之地。”秦圖忍不住歎服起來,給這黑衣人刺客極高的評價。古往今來,無數有着大神通大修爲的卓越人物,無一不有着堅忍不拔的心性,意志堅強之輩。
獅人族強者心神動盪,完全放棄了防守,提聚全身力量,對着空氣一陣狂轟亂炸,傳來一陣陣驚天的爆炸聲。就在臺下諸人傳來一陣質疑之聲之時,獅人族強者頭頂上空突然掠過一道黑光,疾如風,徐如林,快如電,一劃而過。隨即,便從哪獅人族強者口中傳出一道慘呼,撲哧一聲,口中噴出一口血箭,身軀一僵,下一刻,重重地跌倒在地,傳出一道轟鳴之聲。沒有人看到黑衣人刺客出手,只是見到一道黑光閃過,那獅人族強者便昏厥在地,無數人一頭霧水,莫不清楚狀況。
“刺客家鄉。”瓊樓玉宇之上,秦圖運轉六識到極致,捕捉到那黑衣人刺客的動作,黑色匕首升騰起一陣黑光,化爲一張猙獰扭曲的人臉,快如閃電,刺入獅人族強者的頭顱,一擊斃命,死的不明不白。突地,秦圖腦海中閃過四個古老的字眼,讓其渾身一顫,瞳孔中掠過一抹不可思議,猛的從王座上站起身來,失聲道。
“刺客家鄉?老三,這是什麼勢力?”周遜很少見到秦圖如此失態,眉頭一皺,連忙出聲問道。
“刺客家鄉是一個古老的勢力,有關它的情況,我也知道甚少。現在不便多說,待日後時機成熟,你們自然會明白一切。”秦圖意識到自己失態,深吸一口氣,緩緩坐下,語氣凝重地說道。
一旁的血晶目光中閃爍一絲迷茫,彷彿對刺客家鄉這四個字眼有着一絲模糊的記憶,卻想不起來……
獅人族強者應聲倒地之後,黑光一閃,黑衣人刺客詭異地出現在原地,一襲黑袍,長相普通,面無表情,氣息內斂,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屬於那種放在人堆裡被埋沒的角色。
第三場鬥武結束。美婦人飛出來,臉上浮現一抹凝重,似乎猜測到黑衣人刺客的來歷。隨即,那抹凝重便一閃而逝,回到那古井不波的狀態,美眸中含着一絲淡淡的威嚴,掃過全場,蘊含一絲真元的聲音傳遞出來,迴盪在天耀廣場上空。
“第三場鬥武勝負已分,入圍者分別是,來自薩滿巫師一族的卡魜,和來歷神秘的烏克。待明日,將在此,從二人之中選出一位優勝者,成爲天媚公主的夫婿,天耀城的駙馬。”
隨着美婦人的宣佈,這場招親鬥武比鬥,第一階段已經進階尾聲,卡魜和烏克出線,明日會在此展開一場龍爭虎鬥,爭奪天耀宮駙馬的名額。
天耀廣場上無數觀戰者各自散去,路途上津津有味繪聲繪色的談論着這場比鬥。當然,也有不少落敗者黯然離開,非但沒有取得機會,反而弄得一身傷,心中泛起一絲苦澀的無奈,技不如人,又能如何?
實力,在某種意義上,代表着一切。
瓊樓玉宇之上,清風徐來,酒香環繞。招親比鬥落幕,秦圖心中有着一絲期待,剛起身準備離開。是時,那名銀甲中年男子再度出現,臉上帶着恭敬的笑容,對着秦圖躬身,道:“請塗欽公子留步,我家主人有請。”
銀甲中年男子心中也是疑惑不解,以主人高高在上的尊貴身份,怎麼會如此在意這位看似極其普通的年輕人,難道此人來自某個大勢力,大宗門?無論如何,這年輕人是他主人的貴賓,銀甲中年男子不敢絲毫怠慢。
“哦,正主兒終於來了。”秦圖笑了笑,與幾人對視一眼,道:“既然主人家相請,我等豈有不去之理?那豈不是掃了主人家的顏面。呵呵,還請閣下帶路。”
“這……”銀甲中年男子臉色爲難起來,片刻之後,才爲難地道:“塗欽公主,我家主人只見您一人,您的同伴…….”
“少爺去哪,我去哪。”鵬宇眼眸掠過一抹戒備之色,氣勢彌散而出,盯着那銀甲中年男子冷冷地道。
“對。老三去哪,我們也跟着。否則,老三出了什麼意外,我們找誰去?”穆子坤臉色凝重,在一旁叫囂地道。
周遜在一旁臉色沉重地點點頭。血晶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他與秦圖靈魂相連,自然知道以秦圖現在的實力,在天耀山脈中,除了幾位不出世的老妖怪外,沒有人能夠將秦圖留下。
“|塗欽公子,您看……”銀甲中年男子在鵬宇的威壓下,彷彿背上壓着一座大山,連忙向秦圖求救。
“呵呵,你們不用這麼緊張?我去去就回,不用擔心。”秦圖灑然一笑,揮了揮手,淡淡地道。
“少爺……”鵬宇欲言又止。
“好了,都回去吧。我自有分寸。”秦圖笑了笑。
“我家少爺要是少了一根頭髮,定讓這天耀城血流成河。”見到尊主這樣說,鵬宇便不再堅持,目光冷冷地掃過那銀甲中年男子,腳下戰雲自動出現,帶着周遜和穆子坤二人直接飛了出去。而血晶則是嘿嘿一笑,身子一晃,化爲一縷血晶光芒消失不見。是時,秦圖手指上的鴻蒙訣掠過一陣不可察覺的波動。只不過那銀甲中年男子並未覺察到。
鵬宇一走,恐怖的威壓頃刻消失,那銀甲中年男子猛地鬆了口氣,彷彿壓在胸口大石驀然移去,大口地喘息着,驀然發現,背後的衣袍,居然被汗水浸溼,他心中忍不住一顫,對秦圖的看法不僅提高一分。隨即,他做了個恭敬的姿勢,帶領秦圖來到天耀宮。
“見過大閣領。”銀甲中年男子帶着秦圖來到一處巍峨的宮殿外,守門的銀甲侍衛連忙行禮。
“宮主早已等候多時,還請塗欽公子自行進去。這等軍機要地,不是我能夠進入的。”銀甲中年男子對着秦圖禮貌地說道。
“多謝閣下一路引導。”秦圖心中一嘆,天耀宮,轉輾反側又來到這個地方,對着那銀甲中年男子拱了拱手,旋即邁起步伐,朝着天耀宮走去。
轟隆隆——
高大的宮門自動打開。秦圖啞然一笑,心中泛起一絲好奇,不知道高高在上的天耀宮主爲何要見自己?難道真的要對自己不利?不過,很快秦圖便把這種念頭抹殺了。要殺自己,大可不必費如此周章。隨即,他念頭一轉,難道鳳醒真的如血晶所說,是傳說中的天媚公主?見到這位神秘的天耀宮主之後,這一切自然會迎刃而解。秦圖踏入真皇境界之後,自信即便遇到真尊修爲的強者,也有一戰之力。即便打不過,從其手中逃遁,還是綽綽有餘的。因此,他對自己的處境並不擔心,跨着大步,走進天耀宮之中,高大巍峨的宮門自動關閉,那道瘦削的身影,隨着門戶的關閉,也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