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漆黑一片,空氣略有一絲清冷。
兩道如鬼魅般的黑影,身手靈活,猶如靈猴一般,從紅楓林中閃電竄出,探頭探腦觀察一番之後,便一溜煙兒地竄入土刑幫的地盤。
這二人正是穆子坤與長弓昊二人,他們在紅楓林苦苦等待了三個時辰,終於捱到太陽落山,夜幕緩緩降臨---這正是月黑風高殺人夜。二人相視一笑,那笑容令人不寒而慄,面帶興奮地搓了搓手,嘀咕一番之後,如覓食的鬼影兒一般,悄無聲息出閃出紅楓林,朝着土刑幫的地盤一路狂奔。
雖說土刑幫在飛來峰位於二流勢力的行列,但由於鬼鞘與雲閻閣的柳權私交甚密,在爭奪地盤的時候,其他一些二流勢力對其是相當的忌憚,因此,土刑幫的地理位置是相當的不錯。背靠險山,前方一望無際的紅楓林,樓閣林立,空氣極爲清新,天地靈氣充裕,是個感悟自然大道的好去處。
穆子坤二人悄悄來到土刑幫的外圍,探頭一看,對長弓昊擺手示意。長弓昊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來到穆子坤身旁,低伏在草堆之中,漆黑的眸子閃過一絲寒光,探查一番之後,偏過頭來,低聲道:“老二,看來鬼鞘在土刑幫混的也不咋滴。”
“你怎麼知道?”穆子坤一臉迷惑的問道。
“你看,這裡是土刑幫的外圍,竟然連一個守衛都沒有,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長弓昊瞥了一眼穆子坤,低沉地問道。
“乖乖咧,真的沒有守衛?爲什麼呢?難道都去玉膳堂進食了?”穆子坤捎了捎頭,疑惑出聲。
“吃吃吃,吃你個大頭鬼,你就知道吃。”
長弓昊沒好氣地瞪了穆子坤一眼,輕聲解釋道:“如果鬼鞘在土刑幫吃得開,那麼他一死,氣氛必定緊張起來。可是,我卻沒有嗅到一絲緊張的味道。按理說,幫主戰死,作爲幫內的兄弟,一定會有所動作的。哪怕鬼鞘是在天斷臺上戰死的,有段長老親自鑑定的。可是,從鬼鞘死到現在,土刑幫內卻詭異的平靜似水,沒有任何動作,給人種錯覺,這個所謂土刑幫幫主的死,他們似乎一點兒也不當回事兒。於是,我再結合這一幕,經過推算,我認爲鬼鞘這個土刑幫幫主的稱號,只不過是空有其表罷了。”
長弓昊頭頭是道的分析讓穆子坤一愣一愣的,如看怪物般的看着前者,陡然豎起大拇指,道:“老四,哥哥這次算是看走眼了。原來你淫*蕩無恥的外表下,還隱藏着一個七竅玲瓏心。”
“我靠,有你這麼夸人的麼?”長弓昊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黯然,罵罵咧咧地道。
“好了。別廢話了。既然老天都站在我們這邊,那我們就行動吧。”穆子坤摩拳擦掌,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走。”長弓昊點了點頭,旋即身形一動,猶如一頭狡猾的叢林野狼,猛的竄出去,旋即低伏下身,舉目四望,確定無人之後,再次閃掠,向前進發。
“我靠,這傢伙行爲如此熟練,難道這是祖傳的技能??”穆子坤一愣,驚詫的念頭閃過,便依葫蘆畫瓢,學着長弓昊向前閃掠。
半響之後,兩道鬼魅般的身影,如幽靈一般,涌入土刑幫的樓閣之中......
夜。土刑幫內一陣騷動,前任幫主鬼鞘的屍體不翼而飛。
......
次日,天剛矇矇亮,漆鄔臺上便傳來一道淒厲的驚叫聲,這道頗爲尖銳的驚叫聲,讓處在沉睡中的飛來峰徹底驚醒。
一位去漆鄔臺晨練的女孩兒,遠遠望到漆鄔臺的中心處有着什麼東西,好奇心的驅使下,讓她近身前去一探究竟。不料,剛走到中央處的不遠處,女孩兒就猛地捂着臉尖叫一聲,那躺着的是一個人,是一個渾身赤裸的男人,渾身僵硬,臉色慘白,身體上隱隱有紫黑色斑點。屍斑?女孩兒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
緩緩挪開雙手,目光不經意間一瞥,看清楚那人面孔之時,女孩兒猛地跳起來,如見鬼一般,瘋狂地逃竄而去,跑着還不忘竭力尖叫着......這一連串的驚叫,驚醒了許多飛來峰上沉睡的人,睡意消散,這些人穿上衣服,洗漱之後,準備在漆鄔臺晨練一會兒,然後再前去往玉膳堂進食!
不久之後,漆鄔臺上便涌現不少人,有男有女。見到漆鄔臺中心處那赤裸裸的一幕時,女生全部捂着臉猛然轉身,還有不少失聲尖叫起來。男生們則是饒有興致地打量着中心處躺着的赤裸裸之物,待看清那人面孔之時,瞳孔都是驟然一縮,一口涼氣倒吸進去,嗆得咳嗽幾聲,憋得臉通紅如火。
漆鄔臺上,在場之人三五成羣,竊竊私語——
“竟然是他?他昨天不是被商霖擡回去了,怎麼會在這?還赤裸裸的坦誠以對??真是世風日下啊。”一位瘦高的年輕人眉頭緊鎖,思索片刻喃喃出聲。
“嗯?這不是土刑幫的幫主鬼鞘麼?這個一向眼高於頂的傢伙,竟然也有今天?真是老天有眼啊。”一位被鬼鞘迫害過的矮胖少年,嗤笑一聲。
“噓噓噓,小聲點兒。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小心惹禍上身。”矮胖少年身旁的一位室友看了看四周,低聲提醒道。
“唉。這鬼鞘平時得罪的人不少,恐怕是有人故意給他難堪。”
......
“老大——”
就在在場之人紛紛議論之時,一道憤怒的嘶吼聲響徹天際。一個碩大的人影從人羣中涌出,身法出奇的快,朝着坦誠以對的鬼鞘撲去,邊跑邊把寬鬆的長袍脫下,將鬼鞘的屍身裹住,面沉如水,仰天長嘯,狹小的眸中充斥着令人不寒而慄的怨毒之色,嘶吼一聲:“此仇不報,我商霖誓不爲人——”
漆鄔臺上寂靜無聲,不知道是心中同情商霖,還是被商霖陰森的氣勢所懾。在一道道複雜目光的注視下,商霖抱起鬼鞘的屍體,如丟了魂兒似的,機械地想土刑幫方向走去,衆人下意識地爲其讓開一條甬道。
待商霖遠走之後,漆鄔臺上再次騷動起來,衆人都面面相覷,竊竊私語。
在漆鄔臺的不遠處,兩道目光注視着商霖遠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之中——
其中那名略爲壯碩的少年心酸地嘆息一聲,道:“老四,我們是不是有點太陰損了。”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對待敵人,一定要心狠手辣,不能有婦人之仁。”長弓昊陰沉着臉,面無表情地道。
“還有,如果戰死的是老三,你還會可憐他嗎?”
“唉,我還是太善良了。”穆子坤無奈搖頭,嘆息道。
“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弱肉強食,強者爲尊,勝者爲王。失敗者,一定要承受失敗的痛苦。”說完,長弓昊轉身往回走去。
“老四,你幹什麼去?”穆子坤聽得出神,點了點頭。猛然瞥見長弓昊轉身離開,連忙出聲問道。
“回去看看,老三出關沒?”長弓昊瀟灑地向前走去,背影卻有些孤單的味道。
“好,哥哥隨你一起去。哈哈哈哈---老三那傢伙,都閉關兩夜一天了,現在還沒有出關。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穆子坤爽朗地長笑一聲,旋即大步流星跟上去,二人並立而行,消失在遠方深處。
“哼哼,竟然是他們?”就在穆子坤二人消失之後,一道黑影從暗中緩緩出現,看着二人消失在遠方天際,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陰測測地道。
“經他們這麼一鬧,那鬼鞘想不遺臭萬年,都難嘍。迦葉學院有史以來,這可是開天闢,亙古未有的先例---只是不知道...那些老傢伙會怎麼處理?”黑影低聲呢喃一句之後,身形一閃,便消失在原地。
秦圖心神依舊沉寂在那玄妙的境界中,對於外界所發生的一切,都是渾然不知...
一場風暴即將來臨,打秦圖個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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