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且不說那白衣公子派人暗中秦圖一行人的身份,必要之時,行一些必要手段,來剷除前途之上的絆腳石。
天耀城陷入了一種岌岌可危的狀態之中,統領天耀城數百年的皇族鳳欒族經過三十年前那場災難之後,逐漸凋零式微,而原本依附鳳欒族的一些種族,經過多年的休養生息,暗度陳倉之後,逐漸強大起來。尤其是三大王族,嗜血飛龍一族,噬金蟻一族,薩滿巫師一族,聲勢中天,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勢,隱隱有一絲將鳳欒族架空的味道兒。
正因爲如此,鳳欒族也嗅到了一絲潛在危機,這才每隔數年舉行一場招親鬥武,企圖能夠尋到一位實力超羣智慧如海的駙馬,來鎮守天耀城,震懾三大王族,令其不敢異動。
在經歷過黑汗兩名暴熊族人攔阻的小插曲之後,秦圖一行人一路上倒沒遇到什麼意外的情況,很順利地進入天耀城,在一家客棧住下。幾人經過一番商議之後,確定先讓鳳醒去打通門路,畢竟這鳳醒是鳳欒族人,在天耀城中有着合法的身份,行起事來,比秦圖等人方便了許多。
鳳醒離開客棧向東走去,進入了一個偏僻的小衚衕之中,驀然間,從黑暗中閃現出幾名白衣勝雪的冷峻女子,背後延伸出一對薄如蟬翼的透明翅膀,對着鳳醒恭敬行禮……不久之後,那幾名鳳欒族的白衣女子與鳳醒一起神秘的消失。
秦圖在客棧中住下,等待鳳醒的來信。這一等便是三天,閒來無事,他便盤膝坐在廂房之內,進行着每日必修的調息修煉。相比之下,這天耀城地處深山之中,天地靈氣的濃烈程度,遠遠不是那些大城市所能比的,凝練起鴻蒙之氣來,有着事半功倍的神效。
秦圖也毫不客氣,如同鯨魚吸水一般,海納百川,將無窮無盡的天地靈氣化爲一條條氣龍,經過鴻蒙訣的層層煉化,流淌過經脈紋理,融入丹田鴻蒙球。
“這天耀城果然是塊保底,靈氣的濃烈程度,簡直是無法想象。在此三日的修煉,足足可比在外一個月的凝練。”秦圖在心中嘆息一聲。難怪那麼多人來參加招親鬥武,想成爲天耀城的乘龍快婿。屆時,就可以擁有取之不盡的資源,供其修煉,修爲必定以一個恐怖的速度猛增。
第四日,鳳醒歸來,帶回來一塊銀色的令牌,銀色令牌材質奇特,閃爍着淡淡的銀光,乃是用天耀城的特產天耀石,與秘銀石混合起來打造而成,其上銘刻着一個鳳欒族文字如同蝌蚪文般的符號,經過鳳醒的解釋後,秦圖才知道,這塊銀色令牌叫鬥武令,乃是參加招親鬥武的身份證明。
“這鳳醒到底是什麼身份?居然能夠弄到鬥武令?”秦圖接過鬥武令,心中沒來由地涌現出一個念頭。不過,這絲念頭卻是一閃而逝。因爲他有種怪異的感覺,這鳳醒對其沒有一絲惡意。但是,他卻不敢有絲毫放鬆,三年的歷練,讓其有種特有的警惕,正是這種警惕,讓他一路走來,化險爲夷。
招親鬥武在一個月後舉行。接下來的日子,秦圖除了吃飯之外,心神全部投到修煉之中,他知道,修煉一途,實乃逆天之旅,與天掙命,滴水石穿。經過這多日的修煉,他的修爲達到八葉真王的巔峰,僅差一絲,便能踏入九葉真王。
在半個月後的一個漆黑夜晚,天耀城陷入了一片寂靜,這裡不比人類大城市,一到晚上還車水馬龍,喧鬧異常。天耀城一過傍晚時分,便是宵禁時分,緊閉四方城門,並由執法隊在城內巡邏,一旦發現在宵禁時分還在街道上轉悠的人,監禁起來,送入天耀城的牢獄之中。
“嗬。”
“烈火拳。”
“疊煙掌。”
“開山斬。”
“金身絕殺。”
在客棧之後,連接着一片山林,在深山之中,月光之下,一名身穿白衣的少年,目光似電,身形矯捷,動若獵豹,快如風,疾如電,殘影連連,演練着生猛剛烈的招法,拳拳生風,帶起一陣落葉,四處飄飛。
蓬!
那白衣少年的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氣勢如虹。驀然間,蘊藏的氣勢陡然爆發,一道閃爍着混沌色彩的虛影,彷彿是那白衣少年的影子,如同走馬觀花,演變着招式,幾乎是同一時間打出,卻又有一種銜接完美的味道。
那虛影出現在一塊巨石旁,只聽到轟的一聲,那塊巨石四分五裂,揚起一片煙塵,碎石塊擊飛出去。
“哈哈,金身絕殺四式凝練爲一,化爲一道虛影,同時施展出烈火拳,疊煙掌,開山斬,金身絕殺,四種金身招式。相當於四倍戰力。”那白衣少年長笑一聲,手腕一翻,一柄通體暗金之色的長劍閃現而出,暗金色長劍之中彷彿封印了無數陰魂,四處遊蕩。
“萬流劍訣。“
昆吾劍一蕩,頓時激發出千萬道氣流,似乎要割裂空氣,發出一陣陣嗚嗚之聲,鬼哭狼嚎,氣勢驚人。
這白衣少年正是秦圖,他離開客棧,在深山中苦修,獵殺妖獸,凝練戰鬥意志,將自身所學一次次演練,尋找攻守之間的最佳契合點,將攻擊幾倍釋放,用最少的消耗,給敵人帶來最沉重的打擊。
經過這十來日的演練,他的金身絕殺在意境上有所領悟,凝練出本體虛影,攻擊力不知道比以前強了多少倍。
這般收穫讓其血液沸騰,祭出昆吾劍,開始演練萬流劍訣……
長劍一處驚九州。
然而,就在秦圖心神沉浸在劍訣的行走意境之中時,心中突然涌現一絲危機感,六識一動,頓時發現從百丈外射來數十道妖異寒光,如同暴雨雷花針般朝其彪射而來,而且攻擊方位極其歹毒,封住了他閃避的路線。
數十道妖異寒光閃掠的速度極快,快得不可思議。
在秦圖一愣神的功夫,就來到其身前十丈外。
說時遲那時快,秦圖不敢絲毫猶豫,昆吾劍胸前一橫,而後陡然發動,一道道無形的氣流凝聚成一道驚濤駭浪,氣勢兇狠,朝着那數十道妖異寒光席捲而去。
“萬流劍訣。”
秦圖低喝一聲,目露兇光,殺氣騰騰。
鐺!鐺!鐺!擋!
……
秦圖這招移花接木,利用萬流劍訣控制氣流涌動方向,扭曲那妖異寒光的彪射方向,射到一處石壁之上,發出一片叮叮噹噹的激撞生,濺射出一點點火花。
“給…我…”
“滾…出…來…。”
秦圖冷喝一聲,昆吾劍虛空一劃,一道恐怖的氣勁帶着恐怖的威勢席捲而出,沿途所過之處,所有的樹木,以及那林立的石頭,皆被一掃而空,摧枯拉朽,勢不可擋。
咻!咻!咻!咻!
……
驀然間,從樹林黑暗處飛射出十道身影,這十人皆是清一色的白衣,臉上蒙着一層面紗,手中握着一柄銀色長劍,散發出一絲絲冰寒氣息。
秦圖見到對方被其一劍逼出來之後,目光冰冷,掃過十人,話音低沉陰冷,彷彿從牙縫中擠出來似的:“死,全部得死。”
秦圖眼中前所未有地顯現出一絲暴戾,恐怖的殺氣,從其身上散發而出。這些日子一來,秦圖遇到無數次的追殺,這讓其心中的那股怨念越發的沉重,尤其是蘇凌雲體內盤踞着陰煞之氣,陷入沉睡,更催發了他心中那枚暴戾的種子。
泥人尚有三分土性,更何況秦圖這血氣方剛的少年。
如今,這十名白衣女子的偷襲,完全激發了他心中的暴戾,化爲一尊來自遠古的嗜殺暴君,話音、氣息冰寒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
他腦海中,只有一個字。
殺!
殺!殺!殺!
擋我者死!
擋我者死!
只有殺戮,才能釋放他心中的那股暴戾。
秦圖如同一頭只懂得殺戮的野獸,殺戮機器,低吼一聲,提起長劍,腳下一踏,直接消失在原地,以一個恐怖到不可思議的速度瞬間出現,撲哧一聲,昆吾劍乃萬劍之祖,雖然失去了劍魂(器靈),可威力仍然不可小覷。
如同切豆腐般,他直接閃現而出,還沒等那十名白衣女子反應過來,一劍劈過去。秦圖的動作太快了,快的讓對方几乎沒時間反應,昆吾劍釋放出濃烈的陰煞氣息,劈斬而過。
那名白衣女子還未來得及發出一聲淒厲,便被劈成兩半,紅白之物,流淌滿地,瀰漫出一絲濃郁的血腥之味。
“殺。”
“殺。”
“殺。”
……
餘下的九名白衣女子見到秦圖二話不說,彷彿一頭擇人而噬的野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撕裂己方一人,臉色動容,心中一突,美眸中掠過一抹驚詫,口中吐出一個殺字,身形動起來。
“敢殺我薩滿一族的人,你這是找死。”
其中一個白衣女子冷喝一聲,手中長劍挽出一個劍花,釋放出一絲寒冰氣息,襲殺過來。
“死,全都得死。”秦圖低吼一聲,絲毫不避,昆吾劍一抖,朝天撩去。鏗——斬斷那名白衣女子的長劍,斷其一臂,被震飛出去。
秦圖面色冰冷,如同殺神降世,神色沒有一絲波動,昆吾劍一揮,迸發出一道劍氣,劈斬在那斷臂白衣少女胸膛之上,直接貫穿而過,留下兩端屍身,紅白之物,腸子肚子,流淌一地,血腥氣息,越發的濃郁。
“啊啊啊啊。”
秦圖仰天發出一道淒厲的怒吼,目光冰冷,掃向餘下的八名白衣女子,殺機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