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哥最初接到鄭老闆的求救電話根本不願意來,夜太美廣場上的三英有兩位都在,麻七,勝利,不管挑出哪個來都是萬人敵,自己就算帶再多人過去,也夠嗆能塞人家的牙縫,可鄭老闆卻說控制住了鐵五的兒子小魚兒,飄哥這才斟酌再三後決定前去助陣,並且將自己的行蹤告知了楊寧,畢竟,那些搖頭丸都是楊寧的。
親自點了幾個花頭幫的打架好手,這些人都是監牢裡放出來的,有很多是故意傷人罪,也算是見過血的,有這樣一幫人護着,飄哥這個手有殘疾的老大,就算打不贏,想要在護送下逃走還是沒問題的。
飄哥決定,凡是跟隨自己去砍麻七和勝利的,一律給一萬,受傷的三萬,要是能放倒麻七和勝利的給五萬。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幫聽到打架就混身癢癢的好漢,立即興奮得如同吸了二兩大煙膏,一個個生龍活虎地抄起飄哥爲其準備的鋼刀,浩浩蕩蕩跟隨飄哥來到了香港路。
香港路這一片的老大牛波,也得到了消息,可他在飄哥和勝利眼裡,只是一個混得有些臉面的大混混而已,像他們這樣手底下都養着百十號打手的真正意義上的老大,牛波可夠不上級別,不過事情發生在自己的地盤,不過去看一眼,也說不過去,再說了,說不定哪位老大賞識,能提攜自己一把,分點送沙送料的營生,自己也就不用整天守着這條街收保護費了要賬了。
不過,牛波得到消息挺早,但還是去晚了,他怕自己早到了會被別人拉過去當了自己人,那樣,就勢必要得罪怎麼也惹不起的另一方,所以,當他帶着兩個兄弟過去的時候,這個小小的遊戲廳前門已經變成了嘈雜的對罵點,飄哥的幾十號人把上官博他們團團圍住,鄭老闆死守着大門不放任何人進去,而上官博和麻七他們除了手下兄弟們叫罵回去外,他們兩個則悠閒地吸着煙,跟同樣悠閒的飄哥對峙着。
形勢似乎一觸即發了,現在的情景,不管哪一邊先動手,勢必會引起一場大的亂鬥,以牛波的眼光來看,別看新衆和那邊人少,但從勝利和麻七輕鬆的表情上來看,他們不是留有後手就是對眼前這幾十人根本嗤之以鼻,有這樣的主將,那手下的兄弟也個個不是吃素的,真打起來,飄哥那邊還未必能佔得了便宜。
牛波猶豫了,他在考慮自己該不該現身,現身吧,身份夠不上級別,說不定被兩幫的老大嘲笑,不現身吧,那自己的名頭就算毀了,在自己地盤上發生這麼多人的械鬥,自己這個管片的大哥竟然不敢露面,以後還有哪個小弟願意跟隨鞍前馬後啊?
想到這裡,牛波壯了壯膽子,擺出以後市井潑皮的樣子,遠遠地高舉着手大喊道:“都住手!”
他這一尖銳如同殺豬的喊叫,比起兩幫人對罵的聲音還大,一時間兩幫人都停住了污言穢語,把目光全都投了過去。
這麼多雙兇狠的眼神拋過來,震得牛波一愣,但馬上又堆起滿臉的笑容:“這都是幹什麼呢?”
話音畢時人已經到了近前,上官博和飄哥都不認識牛波,但從他的穿戴和脖頸處露出的刺青可以看出,也是同道中人。
麻七小聲說道:“這是這片的大哥,叫牛波!”
上官博心領神會,擡頭又往三樓看了一眼,衝着麻七使了個眼色,麻七立即會意地微微點頭,他明白,上官博是在告訴他,過會如果亂起來,先上樓救人再說。
其實麻七早沉不住氣了,小魚兒在自己庇護下竟然被擄走,這等於在自己臉上被人打了一個響亮的耳光,何況綁人的竟然只是一個遊戲廳的小老闆,要不是小魚兒在他們手裡,他早就掄起鋼刀,把廳裡的人都砍個七零八落了。
現在看到上官博示意,不由得往廳門口挪了一步。
牛波擠到上官博和飄哥面前,左右看了看,硬着頭皮問道:“不知道兩位老大在這幹嘛呢,嘿嘿,小弟牛波,是這一片領頭的……”
不等說完,飄哥那邊人的人馬已經揪着牛波的領子欲將他趕出去,卻沒料到上官博竟然出手就抓住了揪住牛波領子的手:“這是我兄弟!”
簡簡單單一句話,卻帶着萬分的威嚴,那個伸手的馬仔在手腕吃疼的情況下,悻悻地鬆開了手。
牛波嚥了口唾沫,心說這麼一句話自己就多了花頭幫些對頭,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牛波站到上官博身後,他明白,已經不需要自己再多說什麼了,擡頭看看守住門口的鄭老闆,不禁怒向膽邊生:“老鄭,你這唱得哪一齣啊?”
鄭老闆自持有飄哥撐腰,語氣也比往時強硬了許多:“波子,對不住了,今天新衆和來鬧事,我把鐵五的兒子給綁了,多虧飄哥趕來,要不然,我這個小店就沒了!”
“鬧事?”牛波皺起了眉頭,心說新衆和會來你這個破店鬧事?簡直太高看自己了吧!
麻七適時地插了一句:“你要不賣搖頭丸,我也懶得理你!”
牛波認得說話的是新衆和麻七,聽他這麼一說,馬上明白過來,頓時怒道:“老鄭,你他媽活膩味了吧,敢碰毒品,我擦!”說着就要上前動手,被麻七一把拉住:“波子是吧,別急,過會有你忙活的!”
這邊牛波和鄭老闆槓上了火,那邊上官博和飄哥也談得差不多了,飄哥以小魚兒當籌碼,要上官博退出香港路,不再管毒品的事兒,而上官博不願意遷就,兩邊的兄弟們也都罵紅了眼,看來不動手是不行了。
麻七湊到上官博身邊,從懷裡抽出鋼刀遞給上官博,卻被上官博擋了回去:“飄哥,只要你放了小魚兒,別的事都好商量,這麼半天了,我不是沒吹哨子喊人嘛,就是給你這個面子,哪怕你把毒品賣給外國人,我也絕不反對,可在天安市地面上販毒,我就是不答應,不但是你,當初的衛哲不聽勸告,還不是被人砍了一條胳膊成了廢人!”
此話一出,花頭幫的衆弟兄不幹了,衛哲剛死不久,這個勝利就把前老大的事情給掛在嘴邊上,太不把人當人了,羣情激憤,勢要將勝利砍死當場。
飄哥有些爲難,真動手的話,自己免了不要摻和進去,別看身後這幫傢伙叫得兇,連阿東他們四兄弟的一半都不如,自己這一隻好手的廢人,哪能經得起街頭鬥毆啊,想了一會兒,飄哥試探着說道:“這樣吧,勝利你和麻七留下,你們的兄弟走人,我們好好談,當然,小魚兒我們讓他跟你一起!”
“行!”上官博不加考慮就答應了,小魚兒的安全比什麼都重要。
飄哥瞄了一眼滿臉怒氣的麻七,又看看稍有些尷尬的牛波,那隻殘手一指牛波:“他也留下,既然是你兄弟,那就四四六六說清楚,畢竟他還負責這一片!”
上官博回頭看看牛波,牛波嚥了口唾沫,沒什麼表示,上官博也就爽快地答應了。
新衆和的兄弟就這樣散了,臨走前上官博和麻七一再叮囑,不許再喊人來。
飄哥對於勝利和麻七的誠心很滿意,帶着衆人來到遊戲廳三樓後,就讓鄭老闆將捆着繩子綁着嘴的小魚兒押了出來,但不允許上官博和麻七前去鬆綁。
然後用刀架在小魚兒脖子上做威脅,將上官博和麻七身上的金屬物件全都搜出來,並且用膠帶將他們兩個加上倒黴的牛波都給捆了起來。
做完這一切,飄哥才頗有風度地搬了把椅子,坐到這四個被捆的人前:“勝利,好了,談吧,實話告訴你,毒品這行我是做定了,大把的錢放你面前你不心動?哈哈哈哈……這樣吧,我算你一股,只要新衆和別耽誤我生意,我可以保證,不賣給未成年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