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周家主和他帶來的黑衣人,一直靜靜地看着,沒有說話。
但是周家主眼中時不時眯了眯,露出什麼思考,直到趙經文二人轉過身來,他的表情立刻變成了老好人模樣,微微一笑。
“周家主,實在是不好意思啊,耽誤您的時間了。”趙經武歉意一笑。
“對不住,讓您見笑了。”趙經文也道。
周家主樂呵呵地笑了兩下,揮了揮手,“沒事沒事,這耽誤什麼,一會兒的功夫就到家了。”
“那好,我們送您出去。”趙經文同樣的笑意。
周家主和黑衣人走出了酒店,趙家兄弟就不在送了,又走了幾步,那黑衣人低聲道:“今天那塊龍石種,我要了,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一個月之內一定要拿到。”
黑衣人帽檐下的眼中是一種狂喜,想到那龍石種的靈氣如此強大,他找了靈石這麼多年,終於找到了一塊!有了這塊靈石,他的傷一定能夠痊癒!
“好的,大師。”
周家主眼中閃過困難,但還是答應了下來。
今日他們來的目的,就是爲了這塊龍石種,自從他認識這個大師之後,如果不是對方來找他,他根本找不到人,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前幾天,他突然找到了自己,說是讓自己帶他來這次的拍賣會,目標就是那塊龍石種,本來他以爲頂多就是花個錢買下,沒想到只是展示,並不賣。
如今這龍石種作爲風華的鎮店之寶,肯定是嚴密守護,要想拿到十分艱難,但是這是大師的要求,他只能說好,而無法拒絕。
黑衣人見他答應,不由得滿意了,露出來的嘴角勾了勾,轉身,一個步子移動,就消失在了周是的眼前。
只剩下一人的周是目光冷了下來,看着那人消失的路口,不知道想了些什麼,片刻,他繼續往車庫方向走,不一會兒就坐上了車,助理駕着車倒了出去,再一次路過了天機酒店門口,周是讓他停在了路邊。
他本就因爲那不好得到的龍石種,心頭煩躁,打開車窗掃了一眼站在酒店門口不遠處,看起來像是吵架的周國程五人。
周是目光一閃,既然他不好過,別人也別想舒心,對着助理道:“匿名給葛總髮條短信,就說酒店門口有葉殊的什麼親戚,既然對方沒空,讓他好生招待招待。”
“是,家主。”助理道。
葛理羣此時在瑜州市的另一家五星級酒店中休息,上午的事情氣得他把什麼工作都給辭了,只能躺在牀上生悶氣,他的臉如此丟盡,一想到那些人的目光,心中升起無限的難堪。
呵呵,一個風華翡翠公司就敢和他作對,簡直是不想活了!
大後天就是夏季商會,到時候來的可都是他多年的朋友,這個趙經文趙經武今年的資產剛好夠商會入會的要求,但是他們不過是新人,第一次去,到時候有他們好看的!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隨手打開,竟然是一條陌生短信,點開一看內容,葛理羣忽的一下坐了起來,他臉上突然綻開了笑容,目光陰狠。
後天晚上風華髮佈會,那個葉殊肯定會去。
很好,真是個好機會!
手機快速撥了一個號碼,接通,他道:“小陸,進來一下……”
與此同時,天機酒店門口。
周國程幾人是又餓又累,剛剛還因爲找葉殊的事情大吵了一架,現在各自坐在路邊面無表情。
“現在怎麼辦?”丁秀萍肚子咕嚕咕嚕響着,她餓得受不了,猛地站了起來,大聲道。
“走,先吃飯,下午再過來!”周國程咬了咬牙,現在肯定是等不到人了,趕緊去吃個飯,說不定她下午還來,現在一直等着不是個辦法。
常桂芳和周國軍也沒有辦法,都是嘆了一口氣,無奈的點了點頭。
看到衆人準備上車去吃飯,周景瑜跟着站了起來,她早就餓的不耐煩。
這不知道這表妹到底在做什麼,是不是故意躲着她們,都是親戚這事情怎麼做這麼絕,竟然人影都沒有看到,甚至還有些懷疑周國程帶她們來的意圖。
只是她轉頭隨意一瞥,視力極好的她突然發現,從不遠處緩慢開出來一輛車,車窗開着,露出的竟然是葉殊的臉,她的眼中立刻爆出了驚喜的神色,轉身對着進了車裡的人大聲招手呼叫着。
“媽,爸!趕緊,小殊在那裡!”
聽到她的叫聲,除了已經送上車的殘疾周國軍以外,剩下的三個人趕緊走了下來,跟着道:“在哪裡那裡?”
“那!那!”周景瑜急促的指着。
常桂芳也看到了,和身邊的丁秀萍看了一眼,“那還不趕緊上去追!”
話音一落,三人就往葉殊那邊跑去,邊跑還邊大叫,“葉殊!葉殊!”
車裡的周國軍只怕自己被拉下,跟着喊道:“別忘了我啊,留個人留個人!”
“哎等等我!”身後的周過程剛想追上去,就聽到周國程的叫喊,他轉身看着自己的麪包車門還敞開着,這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慌得拍了一下大腿,想到那三人追就夠了,於是咬了咬牙轉身就回去看車。
常桂芳三人跑的挺快,便追邊喊着葉殊的名字,聲音大的很,惹到坐在後排的霍曉夢和呂依倩二人都聽到了,她們還以爲自己幻聽,不由得打開車窗,往外一看再一聽,的確是喊葉殊的。
兩人不知道情況,還以爲有什麼事情,趕緊道:“小殊,趕緊停車,後面有人叫你!”
司機一聽準備停下,就聽到葉殊道:“沒事,你們聽錯了,那叫的不是我。繼續開,開快點,趕緊回家吃飯了。”
呂依倩們都聽到了,葉殊自然也早就聽到了,但是她根本沒想要停下來。
這麼晚出來也是巧合,本來要帶懷初雪幾人一起回家,都說好了的,但是懷家好像來了什麼親戚,又突然打電話讓她們回去一起吃飯。
懷初雪幾人來的時候,是司機開車送來的,但是準備去葉殊家吃飯,就讓她們家司機回去了。若是一起送,車位坐不下,無奈何,只好讓司機先送她們回去,她和霍曉夢三人在酒店等了一會兒,就拖到了現在。
本以爲這麼晚了,周國程他們早就走了,沒想到竟然還在。
“真的嗎?是我們聽錯了?”霍曉夢二人還真以爲自己聽錯了,還想確認一下,只是距離越拉越遠,就再也沒有聽到什麼,也就放棄了。
常桂芳等人喊着喊着,腿都跑軟了,但那車不僅沒有減速反而加速了,他們實在追不上就停了下來,轉身怒氣衝衝地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怎麼樣?追到了?”周國程見她們回來,趕緊下車問道。
丁秀萍罵了一句髒話,繼而說道:“追什麼追,人家開豪車我們是腿這能追的上嗎?”
“呃,他們沒有停下?”
“停什麼停,車子越跑越快了!”周景瑜也對這個表妹十分的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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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國程愣住,他沒想到這葉殊如此絕情,連見都不見一眼,一時間面面相覷。
就在五人實在沒辦法準備放棄的時候,突然有一輛車停在了他們的身邊,駕駛座的車窗緩緩拉下,一個陌生人露了出來,對着幾人道:“各位,我們葛總有請。”
拍賣會爲期兩天,再一次賺了個滿盆金,爲了宴請瑜州市以及其他省份的貴客,風華翡翠在第三天晚上準備了一個舞會。
之前的拍賣會雖然很多人沒有來,但是來的上層圈子人,卻早已經把拍賣會的事情傳了個遍,引得那些沒來的人,都知道這個風華的名聲。
今日的舞會也放出話去,不僅有各省的名流大佬,商界要員,還有白界上的人員到時候也會到,重點還有新晉的瑜州市市長,也會親臨現場。這話頭一放出去,所有人都轟動了。沒有誰不想和白界上的人拉拉關係,有什麼事也好有個互相照應,但是苦於平時沒有運氣見到人,這種好機會怎麼會不來呢?
拍賣會沒來的上層人士都紛紛要了請柬,等待時間的到來。
這一日傍晚,葉殊和打扮好了的母親外婆三人,坐上了趕往酒店舞會的車,今日的舞會不僅僅是個舞會,還是葉殊準備公開自己身份的一個契機。
夏季商會到了,風華公司早以五十億的身價入了商會,如今是第一次,她要趕在這之前公佈身份,以董事長的名義參加會議,會議之後她們就要去找弟弟。她不想讓母親到時候受到侮辱,風華本就是她的身家,自然無需再隱瞞什麼。
今晚的天機酒店尤爲熱鬧,所有的老總都穿着打扮好,帶着自己的女伴一起參加,就在人羣熙攘的時候,一輛豪車停在了門口,有三個年齡各異的女性走了下來。
衆人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她們的身上,眼中齊齊露出了驚訝。
三人一老一中一少,都穿着適合她們自己身份的禮服,臉龐帶着同樣的淡然,尤其是那老太太身邊的女孩,最是引人注目。
葉殊這半年來因爲營養跟上,以及靈水的供養,這身高也躥了不少,從不到一米五的身高長了幾乎快十釐米,不僅僅是身高長了,臉龐也張開了不少。
旁人看在眼中卻是無聲的讚歎,這小姑娘穿着一身純白色的長裙,卻白不過她自身的膚色。快到齊腰的長髮隨意散落在她的胸前,也是黑到極致。脣角微微彎着,精緻地臉龐上最吸引人竟不是五官,而是她那雙沉靜幽深的眸子,在狹長的睫毛忽閃之下,似是充滿着無盡的淡然與成熟。
葉殊和母親各自攙扶着外婆的兩隻胳膊,三個人淡定地走在進入舞會的紅毯之上,當然是外人看着三人淡定,其實兩個大人都是爲了女兒/外孫女撐起來的。
人一到,認識葉殊的富商都迎了上來,紛紛歡喜的叫着葉小姐。
這兩天的拍賣會,葉殊只去了開始的半天,那半天還因爲有人惹事,衆人都沒有敢上前說什麼。這一次就不一樣了,敢得罪葛理羣還這樣大膽的前來,身後必然是有厲害的背景,這葉大師在上流社會可是出名的很,玄術師誰敢得罪,一想到這些,心中都下了決定。
只是,比他們更早走上來的,卻是趙經文趙經武二人,他們看着葉殊眼中閃過驚豔,對着身邊的周書榮和老太太點了點頭,這才和葉殊說道:“葉小姐,你們來了。”
趙經武兄弟倆人可是這次舞會的主辦方,他們二人這般走了過來,自然是引起了更多人的注意,只是他們一點也不在意,今晚就是爲了公佈小殊身份,這也算是提前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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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 閃光燈下的身份,葉董!(一更)
葉殊點了點,一旁的周書榮和老太太也是早就見過趙經文他們,此時也是微微一笑。
趙經文二人與葉殊三人站在一起說話的畫面,引起衆人心中審視,今日舞會是趙家兄弟主場,若非是重要的客人,絕對不會站在一起這麼久。雖說這葉大師是在趙經武的股集體爲人劫難化災,但是平時和趙經文好像並沒有什麼重要的牽扯,爲什麼現在這兩兄弟都到一起了呢?
但是不管怎麼樣,拍賣會上葉大師的人脈,實在是讓他們驚心,省內四大商家有兩家都和她交好,這趙總經理巴結想要也是無可厚非,有這等關係,不光是這趙家兄弟,他們現在知道了,也想繼續巴結啊。
心中這麼想,人們也就齊齊圍了過來,端着酒杯湊到葉殊面前,甚至有擠壓的趨勢,葉殊在下一刻就用上了元氣將衆人之間隔開,生怕出現什麼踩踏事件。
“葉小姐,我上一次去你那裡看完之後,您幫我看看還有沒有什麼事?”
“葉小姐,我下週就要出差,您幫我挑選一個好時機。”
“葉小姐,我的預約快要到了,但是我當天有事可不可以幫我提前幾天?”
……
葉殊被衆人圍在中間,這樣的畫面讓那些拍賣會沒有來,也不是本市的上流人士都充滿了震驚,葉殊在上層人士中出名也就是這幾個月,有些人雖然是聽過她的名字,卻沒有見過,此時看到這樣的場景,都偷偷地問起了旁邊的人們。
“哎,兄弟,那邊是怎麼了,怎麼一羣人圍在一起?”一個富商拉住一個端着酒杯就要過去的富商胳膊問道。
“你還不知道?兄弟你是外市的吧,這就是流傳的那個葉大師啊,看相化災那是準得很。”酒杯富商回答。
“那個葉大師竟然是一個小姑娘,她頂多就十幾歲吧!”外市富商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大師可不能只看外表,你別看葉大師年紀小,人家不光是在玄術上出名,這學習也是一等一的好,上個多月前,全省那個全科比賽你知道不,第一名就是她!不僅如此,人家在這上層社會,認識的人可比你我要多了去了,如果能和她多多牽扯,說不定還能得到更多的人脈!你還別不信,人家就是有本事,要不然這麼多人過去難不成都是爲了什麼?”酒杯富商一臉得意。
可不是嘛,幸好他有主見,早在這葉大師傳出名聲別人都不相信的時候,就預約排上了號,現在可是她的忠實粉絲。
“全省第一那個也是她!不會吧,我之前也看過那個新聞,嘶,還真有點像啊!”外市富商本來不信,但是從人縫中看到葉殊的臉,和他腦子裡面的那個一對比,還真是漸漸重合在了一起。
“什麼像,那就是!什麼奇蹟發生在葉大師的身上,我都信得很,不跟你說啊,我得趕緊過去打招呼,要不然人越來越多了。”酒杯富商說着,就一臉急切地走了過去。
身後外省富商見狀,也從旁邊端了一杯,匆匆在後面喊着:“哎哎,兄弟等等我,幫我也介紹一下啊!”
這一幕,自然也落在了其他不認識葉殊的富商眼中,他們都是滿臉震驚,除了他們,葉殊的母親和她的外婆,也是心中砰砰直跳。
“媽,你掐我一下,這是真的嗎?”周書榮站在一邊,看着圍在中間的女兒,只覺得這番情景實在是太令人震驚,她忍不住讓身邊的老母親幫她確認一下是不是在做夢。
老太太何曾見過這些畫面,她搬到市裡這麼長時間了,雖然知道外孫女有了很大的公司,但是每天只是和女兒出去逛逛街,也沒有見過這些,畢竟她一直都是個農村老太太。
不過,比起周書榮來,在老太太年輕的時候,也當過村裡的小官,吃的鹽也比女兒多,見到這樣的情景稍微好了一點,但是她還是按照女兒的說法,掐了她一下。
“疼嗎?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周書榮眼中含淚點點頭,當然一半是因爲感慨一般是因爲被掐疼的。
葉殊今日帶母親外婆過來,並非是想讓她們參與公司的什麼事情。而是想在今日準備公佈身份的時候,讓她們同樣感受到榮耀,以彌補這麼些年來的苦澀,讓她們心中知道,她們以後的生活有自己擔着,絕對不會再被人欺負!
趙經文趙經武也被擠除了人羣,縱然他們作爲主辦方,這人氣比起小殊來卻差的不是一點半點,當然,看到這樣的情景,更是讓他們心中興奮,以這種情況來看,大概今天的發佈會會更加成功。
二人妥善地將周書榮二人安排到了一邊坐下,轉身繼續接待貴客,然而就在這時,一道洪亮聲音從門口傳了過來。
“葉小姐果然是厲害,這兩日不見,依舊是這般的風頭,都蓋過了舞會主辦方,可叫我佩服的緊啊!”
衆人一聽到這聲音,不由得回頭轉身看向舞會門口處。
只見一個穿着燕尾服打着白色領結的男人,胳膊裡面挽着一位藍色長裙的女人,身邊還跟着另外一個十幾歲的少女,被保安攔在了門口。
正是葛理羣一家人。
知道前天發生之事的一部分人,一看到他們,心中有些尷尬,拿着酒杯的手縮了回去,步子也微微離了葉殊幾步,只怕葛理羣記住他們的臉。
葉殊見狀也沒有說什麼,轉身看着葛理羣三人,不由得挑了挑眉,她從未見過哪一家人的臉皮如此之厚,前天剛被丟出去,今天又找上門了。
俗話說得好,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她只觀三人面相就知道必有什麼陰謀,只是他現在還沒有惡語相向,若是再趕出去,她若是和這些人一般見識,豈不是失了風度。
葉殊輕笑了一下,“哪裡哪裡,我這算什麼風頭,不過是大家給的面子。這真要論起來,還是葛總的心胸寬廣呢。對了葛總你的災有沒有找人除了,若是實在沒有辦法下次來找我,給你打個八折。”
知情人都忍不住偏頭偷偷笑了。
之前被人趕出去今日巴巴又來,可不是心胸寬廣?
葛理羣臉色微變,但是一想到今日的來意,他忽然也笑了,只道“不用麻煩,葉小姐客氣了。”扭頭,他對着一旁的趙經文笑道:“趙經理,來者是客。怎麼,你們風華的舞會是不歡迎我們的到來?”
他的目光掃過門口攔下自己保安們。
“那當然不是了,葛總能來我們舞會,我們風華可是蓬蓽生輝,哪裡能不歡迎呢?”趙經文笑道。
剛剛他已經接到葉殊的暗示,此時一聽這話,立刻走向了門口,對着一旁的保安呵斥道:“你們都沒認出來嗎?這可是葛總,趕快放行,給葛總道歉。”
保安有些委屈,前天不是剛把這什麼葛總丟出去麼,現在攔下還不是正常的,但是當他們看到趙經文眼中的深意之後,心中立刻懂了,看向葛理羣:“葛總,對不起,您請進請進。”
被奉承了一下,葛理羣看着保安冷哼一聲,轉身就拉着妻子女兒一起走了進來,若不是今天想來看場好戲,他們是絕對懶得到這裡的。
一旁的葛幼筠擡眼看着葉殊,揚起了一個嘲諷的笑容。
葉殊偏頭根本懶得和這種人一般見識。
周書榮和老太太也站了起來,她們還不知道之前發生的事情,但是看到葛理羣和小殊說話的模樣,就知道這個人不是什麼好東西,必然操着什麼鬼心腸。
小殊無論有什麼成就,在她們心中依舊是個孩子,於是周書榮二人走到了她的身邊作爲她的後盾,而葉殊轉身拍了拍二人的手,並給了她們一個放心的眼神。
葛理羣三人進來之後,知情人本以爲他會和葉殊只見再來個什麼爭吵,沒想到他們三人竟然就這麼從她身邊徑直走了過去,一直走到了舞會旁邊的人羣中,期間再沒有和葉殊說一句話。
就這麼完了?
衆人互相看了看,雖然都是一臉懵逼的狀態,心中卻一種山雨欲來的感覺,但是無論怎麼樣,這個葛理羣來了,他們暫時還是不要離這個葉大師太近,於是三三兩兩往旁邊散去。
就在人們感覺到舞會的氣氛十分詭異的時候,這時,一聲更爲洪亮的對話又從門口傳了過來,“哈哈,趕緊走,現在應該不晚吧,不知道小葉到了沒有,我可是好幾天沒見到她了,到時候我可要她給我看看我這老寒腿,還有沒有事。”
另一聲得意的話語傳來,“嘿嘿,這都是小事,我前幾天還剛見了小葉子,她可是我孫女,你說想要她做啥,我幫你說。”
“哼,啥是你孫女,都不一個姓,我們這關係還用你幫忙說?你說她是你孫女,我還說小葉還是我孫女呢!”
“那我可不管,小葉子是我孫女的事情,她自己都承認了,不信,到時候你去問問她!”
“問就問!”
“好了好了,爸,劉叔你們就別吵了,到地方了啊,注意點形象,可別給小殊丟了臉。”
這一段對話聲音越來越大,一直到了舞會的門口,衆人的目光掃過去,卻是吃了一驚,他們口中的小葉小殊,難不成就是葉殊?
只見一羣人走了過來。
在前頭的是兩位精神抖擻的老人,他們神態奕奕,並沒有沒有用任何扶手柺杖,身體極好從舞會入場處並排走了過來,正是商界的劉老和懷老。
在二人身後跟着的先是新任市長懷榆林,再然後是方偉光、懷學林、劉祁然、白界上的一些官員,都帶着自己的女眷或者是女伴走了進來。
衆人眼前一亮,這些人才是真正該巴結的人啊!
“市長來了!劉家懷家人這都來了!”
他們剛想湊到前面打招呼套近乎,沒想到這些人卻同時走向了同一個位置。
“咦,小葉子你果然先到了!”劉老一下子就看到了站在裡面的葉殊,他驚喜地走了過來。
他這一句話說完,懷老也是眼神一亮,“小葉小葉,一週不見,越來越漂亮了啊!”
懷榆林今日本就是爲了給葉殊撐場子,看到她之後,也是立刻就往這邊走來。“小殊,近來可好?”
這是劉祁然,“妹子,哥來了!”
當然還有方偉光懷學林,“小殊,大叔來了。”
看到這些人走了過來,葉殊心中感動,這些人其實都是知道實情的,今日的目的也都是爲了自己撐場子。尤其是榆林叔,他最近剛剛當上市長,正是事務繁忙的時候,竟然能爲自己抽出這麼一個晚上,雖然說他能當上市長自己在其中做了一些幫助,但是對方能夠投桃報李,但是她還是感激的。
“懷爺爺,劉爺爺,榆林叔、學林叔、方大叔、祁然哥,你們怎麼一起來了,我還以爲會再等一會兒呢!”
“哈哈,這不是因爲想見你嘛。剛剛這懷老頭還想和我爭你是誰的孫女,小葉子,你來說說。”
“那肯定是我啊!小葉和我家小雪她們可都是好朋友,你能比麼?”
“那又怎麼樣,我家祁然還是小葉子的哥哥呢,朋友能有哥哥親,哼!”
看着兩位爺爺又因爲誰事自己的爺爺開始爭起來,葉殊不禁哭笑不得,趕緊圓場,“兩位爺爺別吵了,您二位在我心中都是一樣的地位,沒有什麼誰大誰小。”
這話一落,兩位老爺子算是舒心了。
接下來,葉殊一行人又聊了好些,懷榆林還把身後跟來的一些白界之人,都介紹給了葉殊,雖然私下裡因爲看相除災都認識,但是還是要做一下表面功夫,也讓衆人知道。
此時的舞會大廳,除了葉殊一行人的交談和放着的音樂以外,幾乎只剩下抽氣聲音。
在葉殊身邊站着的周書榮和老太太雖然不認識所有人,但是隻看懷榆林也忍不住震驚的看向小殊,這不是她們前些日子一直在瑜州市新聞上面看到的市長嗎?
什麼時候和小殊也這麼熟了!
除了她們這兩個親人以外,其他的衆人此時也是知道了,卻是驚呆了。雖然之前見過這劉家人方偉光爲葉殊說話,但是沒想到能夠好到這樣的地步,好到爺爺大叔此類話的叫着。
還有那懷家人,怎麼也和這葉小姐有關係?
還給她介紹白界上的人,這實在是太令人羨慕了!
衆人心中有些後悔剛剛怎麼因爲葛理羣的到來,遠離了葉殊,要是剛剛能夠多說兩句話,這關係要是搞的好了,可比葛理羣要靠譜的多。
趙家兄弟一看這一行人來了,也跟着上來說話,他們此時心中也是驚訝的,但是大多數還是對葉殊的敬佩,與對自己跟對老闆的感慨。
有這樣的領導者,他們的未來怎麼可能不輝煌呢?
只有站在角落的葛理羣三人,此時卻是咬起了牙。
“爸,你安排那些人保險不保險?什麼時候來?”葛幼筠恨恨地看着葉殊,低聲問道。
葛理羣眼中閃過狠厲,“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只給了他們一半錢,事成之後會給他們另外一半。爲了錢,他們是絕對不會供出我們的,我們今天來只用看好戲便可。我已經安排他們一會兒偷偷混進來,今晚這個風華不知道要開什麼新聞發佈會,到時候他們過來鬧場,不僅能讓那個賤人丟大臉,也能讓這個風華的發佈會受到影響。敢和我們作對,就要有承受倒黴的下場!”
“對!這個葉殊實在是太可惡了!”葛太太也咬緊了牙,眼中卻滿是等待看笑話的激動,這神態和她的丈夫幾乎一模一樣。
這一切葉殊等人都不知道,因爲貴客差不多已經來齊了,舞會之前是發佈會,他們已經跟着陸續坐在了位置上面。
衆人也放下酒杯,拉着自己的親眷走到了位置上坐下。
繼而就是各個報社電臺的媒體,扛着話筒等從側門走了進來,他們今天被風華邀請了過來,說是有事情宣佈。他們早就從風華開業的時候,就看出來這個公司的實力不弱,前兩天的拍賣會更是見證了這一切。
這不風聲一放出來,瑜州市各大媒體蜂擁而上,齊齊到來,只怕錯過什麼新聞。剛一進到會場,眼尖的記者們就看到坐在最前排的,可不就是電視上常見到的商會老總劉家方家等人,不僅如此,竟然還有市長!
太令人震驚了,這個風華果然是有實力,不過是一個新晉商家,竟然能夠請來商界白界這麼多的大佬,聽說開業的時候,暗界謝老大都來給他們賀禮!
記者們的眼神不由得投向了站在一旁,準備上臺的趙經理二人。
自從風華開業以來,就一直是趙經文在外面交涉,他和趙經武是親兄弟,兩人也承認了風華和古今堂同屬一家老闆,可是一直到現在,沒有看到那老闆是誰,衆人都有各種猜測,但是都沒有任何結果,難不成,今天的發佈會,就是要公佈自己的老闆?
就在記者們各自猜測的時候,他們的目光都掃到了市長的位置,讓一旁的攝影師趕緊拍照,但是無論怎麼拍,都會有一個人入鏡。
“坐在市長劉老他們中間的那個姑娘是誰?”一個記者悄聲問道。
這一問,所有的記者都看向了那邊,眼中都充滿着不解。
這位置可是有講究的,就算是市長等人的親屬,若是安排也不會是在第一排,那個姑娘不僅坐在了第一排不說,還坐在了市長的身邊,她到底是誰?
然而沒有等他們繼續想什麼,就在這時,趙經文兩位兄弟上了臺,他們微笑着看向下面,壓了壓手,在各種鏡頭相機下面,神態自然。
趙經武先是說了一些場面上的話,接下來就是趙經文發言,他站在話筒前,微微一笑。
“風華歡迎各位貴客的到來,今天我和我哥實在是激動,這個激動不爲什麼,只爲了向大家宣佈一件事情。衆所周知,我們是風華的總經理,並非是董事長。之前我們風華董事長因爲一些原因暫時不能露面處理,就把事情交給了我們,但是,她不出現,這並不代表她不存在。今天我們要宣佈的消息,就和我們董事長有關。”
話音一落,衆人吃驚了,還真有個董事長啊,他們還以爲這個董事長不存在呢!
媒體們見自己的猜測應驗了,心中也是充滿着期待,那個老闆到底是誰?
趙經武笑了笑,接着道:“不錯,現在我們要告訴大家的是,我們風華翡翠公司以及古今堂古董各分店,同屬風華集團,而我們的老闆,就是葉殊,葉董!”
“下面,熱烈歡迎我們葉董上臺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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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 臺上臺下,入場搗亂!(二更)
趙經武兄弟二人的話,好像一顆炮彈一般,重重地砸進了人們的心頭,場中突然安靜了下來,只聽到人們的吸氣聲。
什麼?
風華的董事長,竟然是那個葉大師?
葉殊是誰?
這是在場所有人心中所有的疑惑。
知道葉殊的人都震驚了,他們沒想到那個葉大師,竟然就是這風華集團的董事長!風華的家底最少也有個幾十億,她才幾歲,竟然就能白手起家,當上了一個集團董事長!
要知道,在場大部分人的身家,連風華的一半都沒有!
她有什麼本事,能夠賺的這麼多的身家,有什麼本事,能夠驅使這趙家兄弟爲她誠心賣命,又有什麼本事,認識這麼多權貴名流,難道,只因爲她學習好,又或者是因爲她是一個玄術師?
不,絕對不僅僅因爲這些。
她一定還有自己過人的本事,他們都被她的年齡所矇蔽,卻不知有些人天生才能過人,哪怕是乘着火箭去追,去趕,也絕對沒有追的上的機會。
這樣的人,被稱爲天才。只是他們不知道,這樣的能力卻需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人們齊齊將目光投向了第一排中間的那個女孩身上!
不知道葉殊的幾乎是記者媒體們,葉殊看相玄術這事,雖然在上層名氣大,但是沒有拿到檯面上來,這些記者當然不知道,但是他們的直覺以及衆人的目光投向所出告訴自己。
那個葉殊,應該就是剛纔他們在懷疑,爲什麼她會坐在第一排的那名姑娘!
這一切只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趙經武話畢之後,就率先領頭鼓起了掌,第一排的懷榆林以及劉老也跟着鼓起了掌,緊接着,整個大廳中所有的人,都噼裡啪啦地使勁鼓起掌來。
尤其是之前那個酒杯富豪,他是葉殊的忠實粉絲,如今得知她就是這風華的董事長,內心對她的欽佩更是增加了不知道多少,手都要拍的紅腫,但是臉上卻是洋溢着激動。
下一刻,葉殊就在這絲毫未見停下的掌聲中,緩緩站了起來,她的臉上一派淡定從容,絲毫沒有任何激動,好似這就是一場普通的發佈會,她也就是普通的走上臺講一場話般。
這樣的心態,哪怕是有些成年人都及不上半分。
記者們轟動了,果然是她!
一時間,拍照聲閃光燈齊刷刷地響了起來,攝像頭緊追着她的臉,好像要將她所有的神態都要記錄下來,因爲這是一場直播,這樣的奇蹟天才,若是不記錄在冊,什麼時候才能夠遇到第二個人呢?
記者們被攔在一邊,直到葉殊走上了臺子,他們才被衝破阻攔湊到了前面。
一時間,葉殊被所有的記者包圍了起來,甚至還有一名記者在一邊拿着話筒,對着鏡頭直播,將這一幕也記錄了下來。
電視屏幕之前,有些正調臺的手皆都停在了某一個頻道,他們看着那電視上的女孩,驚訝的瞪大了眼,這不是前個月的省第一嗎?怎麼一轉眼,就變成了什麼董事長?
葉平家。
他們正在吃着晚飯,七歲的兒子非要看動畫片,這可是他們一家人的寶貝,葉平想也不想就把遙控器遞給了兒子,讓他自己選臺。
看着胖乎乎的兒子,他又看了一眼旁邊的老婆與三個女兒,只覺得心滿意足,這纔是生活,他表弟葉繼就是不會,才過到現在這種地步!
看,他這親生兒子,管他是哪個情人生的,隨便說是孤兒院抱回來的,老婆還不是疼得像是心尖尖的,葉繼就應該學學他,有什麼嘛。
葉平的兒子快速的按着頻道,電視節目一閃一閃,突然閃過了一個畫面,葉平端着飯碗的手突然停了下來,眼中閃過驚訝,他大聲道:“遙控給我!”
兒子看了他爸一眼,無動於衷,繼續調臺。
“我說遙控給我,沒聽到嗎?”葉平碗一放下,大手一伸就將兒子手中的遙控搶了回來。
兒子哪裡聽到過爸爸這麼大聲音的吵架,被這麼一嚇,咧了咧嘴就開始哭了起來。
“你幹嘛,沒看到兒子都哭了,嚇他幹什麼!”老婆宋梅見狀,直接打了葉平一下,隨後將兒子抱在懷裡哄來哄去。
葉平根本沒工夫去管兒子的事情,他一下一下,又快速的將頻道調了回去,待翻到那個頻道的時候,臺上的葉殊正被人堵着問話。
此時,宋梅也看到這一幕了,她不禁停下了拍兒子後背的手,震驚的與葉平對視了一眼。
屏幕上的不就是葉殊嗎?
那些記者都叫她什麼?葉董?什麼葉董?
什麼?那個擁有幾十億的風華集團董事長,就是她?
這什麼時候的事情?他們怎麼不知道?
葉平嚥了咽口水,瞪大着眼睛,看着妻子一眼,“這是真的嗎?”
宋梅目不轉睛地盯着屏幕,聽到他的問話,狠狠地點了點頭,“是真的!”
縱然他們如何震驚,屏幕上發生的事情,並沒有隨之就這般停下。
會場中,各種各樣的問題接踵而至,彷彿要將葉殊吞沒,只是她根本不懼,因爲她並非真的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這些時間她並沒有因爲商業玄術等忘記了學習,她學習如何與人交流技巧,如何將應對各種問答,還多次向大叔們探討問題交流經驗,這些都是書上學不到的,而是隻有憑藉在歲月流逝才能汲取到。
看着葉殊應答自如,趙經武兄弟本來還想着如果她回答不上來,他們還可以上前幫忙,沒想到這一切都是他們多慮了。
臺下的人們聽着記者們的問話,無非就是一些如何想到開展商業,這麼小的年紀怎麼發展,和趙家兄弟又是怎麼認識,還有她是否能夠將學習和商業均衡,葉殊的回話也是無懈可擊,將一些事情該說的說,不該說的就圓過去,這讓人們聽的是連連點頭。
第一排的懷家劉家方偉光等人,臉上都是一臉吾家有女的驕傲,好似葉殊真的是他們的親人一般,身後旁邊坐着的周書榮二人看着臺上的葉殊,不禁激動的眼淚都流了出來,她們真的沒想到小殊期初的商業意向,僅僅是爲了改善家中的條件,不想讓親人再受苦。
只是,在所有人的都討論的熱火朝天的時候,卻又三個人恨得咬牙切齒,這人當然就是葛理羣一家。
他們哪裡想到這個風華的發佈會,竟然就是就是爲了公佈他們的董事長,公佈就公佈了,這什麼董事長,竟然就是他們的仇人,葉殊!
“爸,那些人呢?怎麼現在還沒有來?你不是說等到發佈會開始的時候就來了嗎?”葛幼筠扭頭就對父親問道。
她真的看不慣這個葉殊如此得意,竟然如此年紀,就變成了幾十億的大老闆,她從側面都能看到祁然哥哥看臺上的眼神,是那麼的專注讚賞,這是面對她的時候從未有過的!
“別急,說不定是有事耽擱了,我現在就打個電話。”葛理羣也急啊,急着想看這個葉殊打臉。
他說罷,就拿出手機,還沒有撥通,對方就打了過來,是他的那個手下小陸。
這種事情,不能明擺着說,雖然旁邊的人都沒有注意他,但是他在接通之後也僅僅是啊恩這樣的回覆,片刻之後就掛掉了。
“爸,他們來了嗎?”葛幼筠趕緊問道。
“來了,現在就在門口,估計一會兒就進來了。”說這句話的時候,葛理羣一臉鄙視。“先等着,估計一會兒事情就好看了!”
剛剛小陸打電話過來,就是因爲這件事情。
周國程一行五人這三天,在與葛理羣私聊之後,就好生‘招待’和他同住在一個賓館。今天下午本就該早點過來的,沒想到其中一個叫丁什麼的女人,非要吃酒店的晚飯,吃了之後還要打包最後和人吵了一架,這才推遲了時間。
葉殊在臺上應對自如,就在記者們都快要將口中的對話問完了的時候,幾道特大聲音突然在會場冒了出來。
“葉殊,你這個騙子!”
“葉殊,都是親戚,你爲什麼拿着我們的錢不還?”
“什麼狗屁葉董事長,連一點親戚情分都不顧,還算哪門子親戚?”
“對,不要臉,趕緊把我們的錢吐出來!”
這幾道聲音剛一出現,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他們通通轉身就回望過去,只見兩男三女不知何時竟然出現在了會場,其中一個還是個癱子坐在了輪椅上。
他們是誰?
周國程五人除了周景瑜沒有說話之外,其他的人一人說了一句,這些話只讓圍在葉殊身邊的記者們轟動了,剛剛他們還覺得沒有話問了,現在就爆出了這麼大的料,這真是好時機啊!
這麼一想,他們的鏡頭立刻對準了那五人,腳下的步子也朝着他們快步跑了過去。
不過幾步路,他們就將五人徹底淹沒了。
“你們好,請問你們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你們和葉董真的是親戚關係?發生了什麼事情?”
“請問,你們說的騙子是葉董嗎?她怎麼騙你們了?”
“請問,你們說葉董拿着你們的錢,是什麼錢,多少錢?”
“……”
記者的蜂擁,導致整個會場的主角都顛倒了過去,衆人大吃一驚,皆將目光掃到了臺上的那名少女身上,只想看她的臉上,有沒有露出什麼氣憤或是惱怒。
畢竟,在自己的發佈會上出現這樣的事情,沒有哪個人還能平靜下來。
只是,臺上的少女,依舊如同之前的淡定,絲毫沒有任何的臉色大變。
其實,第一反應過來的就是葉殊,她沒想到這幾個人竟然沒有死心,不知道是怎麼混進了會場,還敢如此出言放肆。
“小殊,我去把他們趕出去!”趙經文兄弟二人本就在臺子邊上站着,一看事情嚴重,趕緊走到葉殊面前問道。
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是他們沒有做好人員排查,都是他們的錯。
一排的懷家等人都從座位上起身,圍到了臺前,也紛紛詢問。
“小殊,你不用擔心,我現在就派人將他們拿下去,竟然敢這樣搗亂,我絕對不允許!”懷榆林嚴肅道。
其他人一聽,也趕緊點頭贊同,這種時候還是懷榆林的市長身份最好用。
周書榮和老太太沒想到這些個親戚竟然會來,若是真心的她們歡迎,但是現在的情況明顯就是搗亂的,她們絕對不允許!
“小殊,我現在就去讓他們走,我就不信我這把老骨頭在,他們還能做出什麼事情來!”老太太一臉羞愧,說着就要轉身往那邊走。
“不用,大家都不用。”葉殊站在臺上阻止了一切行爲,她冷冷的瞥了那邊的人,還收到了一些挑釁的眼神,她聲音淡淡:“他們來了,就絕對不會這樣輕易地走。既然如此,就讓我這個外甥女,送他們一份大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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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 親情與利益!(一更)
周國程一行五人被衆位記者圍在了中間,絲毫沒有任何懼意,反而在人越聚越多的情況下,眼底露出了得逞的笑意。
那日,他們被葛理羣請去喝茶。
葛理羣問他們找葉殊的來由,周國程是親眼看着他和葉殊之間發生的衝突,他只想和葉殊重修於好,並沒有想另外做什麼,帶周國軍幾人過來也就是讓葉殊出出氣罷了,他一開始的沉默,讓另外幾人也沒敢多說話。
後來,葛理羣不知道從哪裡看出了他們的意圖,就說葉殊根本沒有想和他們這羣窮親戚和好,無論用任何方法都沒有用。還道出他們幾人不過就是想要錢,如果按照他的意思辦事,他一樣可以給他們錢,唯一的目的,就是讓他們在這場什麼會上挑釁葉殊,讓她出大丑,在這個圈子裡面混不下去!
只是,他們沒有想到,來了這裡之後,竟然有一個猶如炸彈般的消息擊中了自己。
葉殊,竟然不僅僅是他們之前想的那個葉大師,而且,還是這風華集團的董事長?
這麼大的消息,竟然之前沒有一點風頭,怪不得他們搬家了,估計就是怕自己去問她要錢吧!
怪不得葛總說,他們就算是追到跟前把臉伸到人家的手裡,人家都懶得髒了手。
既然如此,他們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反正這定金錢也給了,一個人幾千塊呢!再說,就算葉殊現在有錢了怎麼樣,她又不給自己一分,而葛總家可是四大商會之一,搭上葛總也同樣是一條好路!
五人心態各異,但是現在同樣的目的,就是:黑葉殊!
周圍的記者詢問聲,已經將他們淹沒,周國程和周國軍兩家四人暫時還想找個好理由,把葉殊的料都給爆了,丁秀萍卻是個沒腦子的,人家一問,她立刻就竹筒倒豆子般全說了出來。
“對!我就是葉殊的三舅媽,這絕對是如假包換的親戚。你們可不知道,這個葉殊根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什麼學習好,當董事長,在家裡可從來不尊重我這個舅媽,多次那手都指到我的鼻子上罵啊。我就吃她外婆倆雞蛋,都能說的一萬個理由。她們家不過就是個沒人要的棄婦、賤骨頭,憑什麼敢在老孃身上蹬鼻子上臉的…。”
丁秀萍越說越來勁,尤其是看着一旁的視頻都對準了自己,就說的更是唾沫四濺,更來勁了,這平時可都是明星般的待遇,聽說這可是直播,能上電視那種,這麼好的機會,可要僅僅抓在手裡。
反正葉殊也給她錢了,那什麼葛總又能給她錢,不說白不說。
後面的話簡直不堪入耳。
記者們沒想到過來詢問,這個女人除了爆出一個葉殊不尊重親人的料以外,全部都是在罵人。
一開始她們還能用異樣的目光看向臺上的葉殊,但是聽着這話越說越難聽之後,記者們不禁面面相覷,在心中罵娘,這女人要是他們親戚,不尊重什麼的都是小事,指不定大嘴巴子抽他們幾下。
另外,這可是直播,雖然這爆料可以讓他們的收視率增加,但是這女人的話也太髒了,不如先暫時停下直播,後期錄製之後再剪輯放出來。
這麼一想,也就這麼做了。
有直播的記者們,大手一揮將其關掉,電視機前有的看得正起勁的人們,突然發現直播沒了換成了廣告。
葛理羣站在人羣的外圍,臉上都黑成了炭,這什麼鬼的東西,會不會說話啊!
這記者們都把直播給掐了,你說什麼事後播出?
不好意思,有錢能使鬼推磨,誰知道耽擱了時間還能出現什麼問題?
令他欣慰的是,周國程四人看到了他的臉色,急忙將丁秀萍拉在了一邊,讓她停了下來。
周國程狠狠的瞪了丁秀萍一眼,對方想着到時候回家還得坐他的車,只是咬了咬嘴脣,將話停了下來。
他大聲咳了咳,果然讓記者們的視線成功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他突然就換了一種表情,彷彿對葉殊恨鐵不成鋼一樣,臉上是一種深深的嘆息。
“這位先生,剛剛那位女士說的都是真的嗎?葉殊真的在家中一點也不孝順?”一名記者見狀,趕緊追問道。
“唉,剛剛秀萍說話是糙了點,但是這個理卻並非是捏造的。我們也不想在這種情況下,說小殊的壞話,但是我們的良心在,終究不想讓大家被她矇蔽了。”
周國程不愧在商界中也混了這麼些年,僅僅說了這兩句話之後,果然,所有記者們的目光又追了過來。這個時候,他頓了頓,不自然地瞟了一眼臺上的人,給記者們的感受就是,他有些擔心說了實話之後會被人報復。
另一名記者道:“這位先生,有什麼事您就大膽地說吧,我們媒體是最誠實的報道人,絕對不會讓那些假仁假義在這個世間招搖,您既然有話要說,就不要有所顧慮,相信羣衆的目光都是雪亮的!”
像是下定了決心般,周國程深吸了一口氣,如同慷慨赴死一般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說了。唉,葉殊是我的外甥女,我是她表舅,也算是從小看着她長大的。她從小學習行,就是這個品德啊一點都不行,總是滿嘴謊話,她媽也不管,我雖然是她表舅,但是這話也不能說多了。”
“我們本身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開了這什麼風華集團,還能變成了一個董事長,反正這絕對不可能是真的。小殊學習好,這是真的,但是若是說她能開得起這麼大的店,那我還真不信,她才幾歲這事情擱在誰身上誰信?我們今天來之前,是聽說她當上了一個什麼玄術大師,還給很多人看什麼相化災,一次收費幾百萬?這都搞得什麼迷信啊,一聽說她竟然騙人都騙到這個地步了,我們這親戚怎麼可能看着她欺騙?這不就趕緊過來拆穿她了麼。”
話音一落,周圍的記者都驚呆了,葉董竟然搞迷信騙錢,一次都幾百萬?那她這個風華集團,會不會也存在着詐騙嫌疑?
不僅是記者,周圍的富商也是皺起了眉頭,不過大部分並沒有對葉殊起什麼疑惑,因爲他們都受到了葉殊的指點,前幾日的葛理羣不也這麼污衊麼,還不是丟出了酒店?
葛理羣滿意他現在所看到的效果,不僅得意地看向了臺上,只是當他看到葉殊的神情依舊是那麼淡定的時候,不禁暗自咬了咬牙,等一會兒,看她還會不會這麼淡定!
周國程說完之後,周國軍也跟着淚流滿面,當然,是掐了自己的大腿。
他是坐在輪椅上的,這眼淚一流,自然是收到了記者們同情的目光。
“小殊啊,她騙人不尊重人都算是好的,你們是不知道,她們一家拿着我們的錢都不還啊!我是她二舅,親的,你們看看我這條腿,前不久出了事故,癱了廢了!這都是她們母女造成的孽啊!”
“我媽老家留下的房子,那可是留給我們兄弟三人的,但是葉殊母女倆將我媽欺騙了,偏把那房子據爲己有。我們兄弟都想着是一家人,佔就佔了,也沒想着要什麼,我出車禍之後,醫院有一種特效藥,只要早期用上,我這腿就有恢復的可能。但是那藥很貴,一瓶都一千多,我們這樣的家庭怎麼能夠承擔得起,後來東拼西湊還只湊了一部分錢。這個時候老家的房子因爲南水北調工程佔地,可以分好多萬,我們就想着去葉殊家借點,先把我這腿病治了,以後再慢慢還,畢竟時間不等人,沒想到去她們家借錢,一分錢不給就算了,還打了一架把我們罵了出去。”
“錢沒有借到,我這腿,也就這麼廢了。”
這一段話說完,所有人都唏噓了,看向葉殊的眼神,都時不時地閃爍着。
沒想到這葉殊葉董,這麼有錢,竟然連自家親戚都這麼對待,人命關天的大事,不過就是點錢,對她來說就是隨便一根毛而已,她竟然都這麼不捨得。可真是一點人情都沒有,心腸實在是狠毒啊!
這樣的人,以後共事如何能夠放得下心?說不定背後就把自己陰了。
現在有錢又怎麼樣,雖然說着商場爾虞我詐,但是該有的誠信那也是必須有的,有多少商人就因爲做人不地道,最後再無人出手相助,最後落得個曇花一現的下場?
就算是她是什麼玄術師又如何,有名的玄術師多了去了,又不一定只找她,說不定她也就是真的如同這親戚所說一般,是個騙人的呢!
這就是葛理羣的目的,他想要的,就是讓葉殊在這個商界裡面,再無人可合作,單槍匹馬最終落得個鎩羽歸來!
常桂芳見狀,也掐了自己一把,添油加醋:“不僅如此,我們家的頂樑柱就被葉殊一家毀了就算了,她們還不死心,還把我家閨女的婚約都給毀了,可憐我家大女兒,這嫁妝都準備好了,對方一句話就毀了婚,任何理由都沒有。你們說說,我們都是農村人,也不指望葉殊她有錢給我們點,但是畢竟是親戚,她怎麼可以這麼狠心,讓我們全家現在都陷入絕境呢?”
“我們今日來,就是要向她討一個說法,到底爲什麼,這樣對待我們這些親人!”
話音重重落下,場中靜了下來,這一次的靜和之前聽到葉殊是風華董事長的時候,還要震驚,因爲這不僅僅是關係到葉殊這個人的本身,更是關係到一個擁有幾十億資產的集團未來。
若這幾人的話都是真的,那麼,這個葉董,當真不是一個可以能夠長期合作的對象!
不知實情的人容易被言論誤導,但是知道實情的人不禁想罵一句娘!
於是,周書榮老太太憤怒了,懷家劉家方偉光等人怒了,趙經武兄弟怒了,葉殊的忠實粉絲酒杯富商也怒了,只是還未等他們開口,臺上久久沒有說話的葉殊,突然笑了。
她站在臺上拍了起手,一下又一下,臉上綻放的微笑好像是在爲這些人的精彩表現,所讚賞。
可不是嘛,這些話裡面,顛倒黑白、是非不分、曲直難辨,但是卻說得如此的聲淚俱下,令人震驚,這樣的演技可真是可以獲得奧斯卡影帝了!
“說的真好,怎麼不繼續了?各位舅舅,舅媽,多日不見,沒想到你們的表現竟然如此讓我出乎意料,我這個做外甥女的,怎麼從來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是我失憶了呢?還是你們,拿了誰的錢,受了誰的指使,竟敢來這裡胡亂說話!”
這句話一落,周國程幾人的目光不由得閃爍起來,她怎麼會知道自己拿了錢?難不成,她什麼都知道了?
不,不可能,她一定是在故作鎮定,說不定心中早就慌亂失措了!
“什麼拿了誰的錢?我們說的都是真話,葉殊,你別想就這麼擾亂視聽,是不是我們說到你的心坎裡面了,慌了吧!”常桂芳趕緊大聲道。
“對,我們可沒拿什麼錢,今天就是爲了討個公道,也爲了讓大家知道真相,不被你所矇蔽!”周國程道。
“不要臉的小賤人,少在這裡裝!今天不給我們個說法,我們絕對不會離開!”丁秀萍道。
剩下的周國軍爲了演好一個悲慘的角色,坐在那裡只是流淚,身後的周景瑜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這樣針鋒相對的場面,可是少見的很,記者們啪啪啪地拍照攝影,只怕漏了什麼大新聞。
葉殊緩緩走下臺,拍了拍外婆的手,給了自己人一個放心的眼神,自己一個人走了過去。
她沒有回答那幾個喪心病狂的假親戚,而是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表姐,周景瑜。對於上一次自己讓邰叔叔找了所長,導致她被退婚的事情,自己心裡也很抱歉。
爲了彌補這個過失,她私下和母親還有趙大叔他們商量過,準備在諸位品行好的商家裡面,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選,介紹給表姐認識。在這個感情問題上她不知道二人到了什麼程度,但是她會盡自己最大的程度去彌補,畢竟這個表姐攤上這樣的爹媽,一直的三觀還算是可以,只是沒想到她今天竟然也來到了現場。
葉殊看向周景瑜,淡淡道:“表姐,我不問他們,我只問你。你來說說,二舅他們的話,是真的嗎?”
周景瑜沒想到葉殊會問自己,她的眼中閃過驚訝與複雜,她何曾不知道,自己的爹媽等人說的話,都是虛構的呢?
先不說那小殊一貫都是謙遜孝順的,那房子錢的事情在還沒有發下來的時候,她爸就出事了,出事了之後這腿的事情,她還去姑姑家要過錢,大姑在兩家人斷絕關係的情況下,直接給了自己所有的錢不說,這腿也是她媽給耽誤的,絕對和葉殊一家人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只是,她應該說實話嗎?
周景瑜張了張口,剛想說什麼,就被她媽踢了一腳。
常桂芳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這個女兒一點都不隨她,心軟的很。
她小聲對女兒耳語,“你忘了你婚事是怎麼沒了嗎?忘了咱們那天追她,車開的有多快嗎?要不是葉殊一家,咱們怎麼會落到現在的地步?她們現在是有錢了,但是我們沒有,如果你要是不按照要求來,到時候別說是拿到另一半錢了,就是這點錢,也拿不到手中!”
聽到母親的話,周景瑜的眼神突然就變了,是啊,要不是她們,她的婚事怎麼就這麼沒了?
雖然她和所長的兒子就見過幾面,但是那可是當地最富有的人家了,聽說所長一年拿分紅都好幾萬。葉殊他們現在是有錢了,就讓她們自己賺點吧,這麼大的公司,估計也不在乎這麼一黑吧!
這麼一想,下一句話脫口而出,“對,我媽他們說的話,就是真的!沒有半句謊言!”
衆人譁然!
沒想到這個葉董自己找的人,問的話,竟然就這麼被反駁了,看來就是真的!
老太太氣的胸口起伏的厲害,她怒視着那邊的兒女孫女們,只覺得難過的要死。
葉殊的眼中劃過一抹失望,沒想到表姐也變了,人性親情難道真的不如金錢麼,不過下一瞬,她就繼續笑了。
“那好,既然你們全部承認沒有半句謊言,那麼,就讓我們看看,這些是什麼?!”
話音一落,葉殊拍了兩聲手,臺上的大屏幕突然就浮出了一個視頻,好像是從監控之中導出來的。
‘是在一個酒店附近,有一輛麪包車靜靜地停在那裡,不久後,有三個女人滿臉喪氣的走了過去,好像是和人吵了幾句之後,衆人坐上車準備走。
但就在這時,突然一輛黑色奧迪出現在麪包車旁邊,不知道幾人說了什麼,麪包車突然就跟在了奧迪車後,兩車就開走了。’
畫面到這裡戛然而止。
雖然畫質不是很清楚,也沒有任何聲音,但是隻看畫面,也能清楚地看出那上面的三個女人,正是站在此地的周景瑜、常桂芳和丁秀萍三人。
在視頻放完之後,衆人不禁眼中閃過疑惑,一會兒看看這邊,一會兒看看那邊,有什麼問題嗎?
別人不知道,但是周國程他們卻心中大驚,這不是他們跟着葛理羣的手下小陸一起走的畫面嗎?
這,這葉殊是怎麼會有這樣的視頻!
葛理羣也快速的和妻女對視一眼,同樣的震驚。他當時雖然沒有親自去,但是那輛奧迪的車他可是熟得很,幸好這距離遠,看不清車牌號,還沒有表明和他有什麼關係。
雖然如此,他的心中爲什麼會有一種慌亂之感呢?
葉殊淡定的目光看向周國程幾人,微笑着問道:“各位舅舅、舅媽、表姐,這上面的人你們可認識?”
常桂芳率先開口,她仰着下巴一副在理的模樣,“是我們我承認,但是這又說明什麼問題?”
“不錯,就是這麼個視頻咋了,那不過是我們碰到了一個熟人,有事走了。怎麼,放出來這個有什麼用?”周國程也道。
不過就是個半截視頻,什麼都沒有拍到,完全證明不了什麼,周國程幾人心中都是這麼想的,所以現在的表情一點也不懼怕。
葉殊見他們不到黃河不死心,不禁搖了搖頭,她既然有這個視頻,那麼其他的視頻又怎麼會拿不到手中呢?
她第二次拍了拍手,又一個視頻,被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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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 商界新星(二更)
這一次的視頻,是在一個房間中,一個非常隱蔽的角落裡面藏着的。
透過幾片綠葉,只見房間中有一個高檔茶几,左邊坐着一個穿着西服的男人,另一邊坐着兩男三女,其中一個是在輪椅上坐着。
只是,因爲鏡頭太低,只能看到這些人嘴脣以下的部位,並不能看到正臉。
但是,只有半張臉,也夠了。
這一次視頻不僅有圖像,還有聲音。
西服男的嘴巴張開了,“我說過,你們考慮考慮,只要你們按照我的要求來,錢,絕對不會少你們的。你們現在去找葉殊,不過也是爲了這個。像你們這種人我見得多了,平時臉皮子往上翻,看到人家現在出名了就想巴結上去,孰不知只是把臉往人家手上送。”
他嗤笑了一聲,繼續道:“我查過了,按照你們做的事情,別說是想上門找人家要錢,就算是想見人家一面,人家不見,那也是情有可原。就算是見了,我看,你們的想法也是沒戲。不如聽我的,錢你們也能賺,還能出一口氣,這樣的買賣如此划算,你們覺得如何?”
對面的五人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其中一個男聲開了口,“我知道,你想借刀殺人。但是,我們又能做什麼?”
西服男道:“做什麼我自有安排。不過,這麼說,你們答應了?”
那五人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我就實話實說了。我要你們,在後天的風華舞會上,幫我去污衊葉殊,敢讓我下不了臺,我就讓她和那個風華公司一起在商界消失!事成之前,一人五千定金,成了之後,還有另外的五千,若是做的讓我滿意,還會有另外的小費。周國程是吧,聽說你在玉石城也有點生意,不如跟着我幹,你看如何?”
西服男說完之後,那五人就爭着點了點頭,尤其是之前說話的那個男聲,更是激動地手都抖了起來。
就在這時,視頻中那西服男端起了一杯茶緩緩喝了一口,微微低下的臉除了頭髮幾乎全部露了出來,畫面戛然而止。
大廳內所有看到視頻的人,都吃了大驚。
這不是,葛理羣葛總嗎?
媒體記者們也驚呆了,他們不認識葉殊還情有可原,但是對於葛理羣這個人,他們可是熟得很,這,這怎麼還扯到他了?
拍賣會不允許記者入場,但是大部分商人可是知道的清楚。
但是無論怎樣,這麼清清楚楚的視頻,還有聲音,沒有人不明白,這就是一場陰謀,針對葉董和風華集團的陰謀,若不是葉董人家早有計劃,估計今天的發佈會,就會變成風華的一個污點!
沒想到這個葛理羣竟然如此小人心性,怪不得他今日竟然厚着臉皮過來,還沒有說一句話,原來是在這裡啊!
衆人忙將目光掃到了葛理羣的方向,咦?怎麼沒人?
人去哪了?
突然,一個富商指着某個地方喊道:“葛總在那裡!”
齊刷刷的目光全部掃了過去,只見葛理羣帶着他的妻女,竟然順着旁邊的路往外面溜去!
下一個瞬間,葉殊就站在了他的面前,微笑道:“葛總,這場戲還沒有演完,你們三位怎麼就這麼走了呢?這主角可是你們啊!”
葛理羣本就在那第二個視頻開始的時候,就慌了神,他不知道葉殊是怎麼得到的,但是不管怎麼樣,這次是他敗了,若是不趕緊走,留在這裡只會落下笑柄。
只是,他還沒有走出去,就被人發現了。
看着面前的葉殊,葛理羣知道自己現在走不了了,索性就站直了身子,眼皮子眯了眯,“怎麼,葉董,你這舞會只許人來不許人走?”
葉殊笑了,“葛總,這可不是我不讓你走,你做的這些事情,難道不解釋解釋?還想裝糊塗嗎?”
媒體全部走了過來,將兩人的情況拍了個一清二楚,身後的周國程幾人,被趙經文讓保安看着,一會兒再處理。
葛理羣三人的臉,在閃光燈下越發的黑了起來,他剛剛的確想要裝糊塗矇混過關。
“那是假的!都是你們合成的!絕對不是真的!”葛理羣還沒說話,一旁的葛幼筠就辯解起來。
“是嗎,既然是假的,那你們爲何急着走呢?”葉殊繼續微笑。
葛幼筠咬了咬牙,“我們有事回家,難道還不行!”
“當然可以。”葉殊淡淡一笑,繼而臉色就冷了下來,“呵,找人污衊了我和我們風華,還想就這麼走了,你以爲,我們都是軟柿子供你們隨意拿捏嗎?今天,你們既然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不說個清楚,誰也休想離開一步!”
這是宣言!
記者們都被她凌厲的目光和堅定的口吻給鎮住了,沒想到她小小年紀卻又如此氣勢,不禁對葉殊的印象大大加深,還對着她的臉快速拍了幾張照片。
懷榆林等人此時也走了過來,看着葛理羣的臉色,都是同樣的冷然。
劉祁然桃花眼微微眯起,道:“好一個葛總,真是了不得。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這樣的手段,可真讓我們大開眼界。商場爾虞我詐都是正常,但是這等小人行徑,做出來豈不是讓人貽笑大方?”
“劉董說的不錯,每個地方都是每個地方的規則,在我們商界,這樣的行爲都是鼠輩所爲,沒想到這樣的人,竟然發生在我們身邊。還好小殊提前有所打算,纔不至於落入小人圈套!”方偉光也跟着道。
“對!葛總這做法可真令人害怕,若是什麼時候得罪了他,是不是也來上這麼一招,這可真是防不勝防啊!”懷學林也淡淡笑道。
三人話一落,周圍的商人們都議論開了,畢竟這種陰人的手段,在商界真的是唾棄至極。
“就是啊,這人可不敢深交。”
“不錯,不錯。”
“……”
懷市長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他站在葉殊身邊的態度,就表明了一切。
葛理羣現在算是被千夫所指,他的手都是抖得,他大吼一聲,“夠了!是我做的又怎麼樣!這都是葉殊你逼我的!從一開始的福祿壽喜你就和我作對,若不是你,我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呵呵,做了錯事還說是別人逼的,真是一點悔改之心都沒有。
葉殊冷笑,“我逼你的?我何曾逼你?福祿壽喜之時,你用那麼低的價格想騙取我的翡翠,我不賣給你反而是我的錯了?事後,我本就沒見你放在心上,但是你每次見到我無不是惡語相向,現在還做出了這些事情,我想請問,我哪裡對不住你,讓你對我如此恨之入骨!”
衆人唏噓,他們還不知道有這些事情,原來這兩人的矛盾竟然是從這裡開始的,不過,也就是這麼點小事,竟然就被葛理羣記在了心上,這心眼,當真是比針眼還小。
“呵呵,對!就憑你不把東西賣給我,我就是看不慣你又如何!葉殊,你這人做的可真是失敗啊,你的那些親戚說的話可不是我教的,都是他們自己說的,我想,你現在問我,倒不如問問他們!”
葉殊道:“我問不問他們不用葛總你教,既然葛總已經承認了,那就不要怪我公事公辦。來人,將將葛總請去喝杯茶,一會兒我們再說。”
葛理羣就在衆人面前,被幾個保安押到了一邊,而葉殊卻走到了周國程幾人面前,身後還跟着大批媒與商人。
周國程那邊,老太太和周書榮正在和他們說話。
“你們爲什麼要這樣污衊小殊!她和你們有什麼仇什麼怨!竟然爲了點錢,就跑到這裡來亂說話!”
面對老太太的數落,除了周國程緊閉着嘴以外,其他人可都是話多的很。
“媽,你就會偏心周書榮她們倆,你可曾想過我們一點?我是你兒子,現在都變成這樣了,你就不心疼心疼我們?是,葉殊現在是有錢了,你跟着她們享福,呵呵,怪不得看不起我們這窮家了,向着她這也不難想象。景瑜因爲她,連婚事都告吹了,我們沒了本事還能幹啥!還有那說好的老房子錢,有我們三成,可是現在呢?我們一個子都沒有見到,而老大老三兩家都蓋起了房子,這就是所謂的公平?你說,媽,你自己說說!”周國軍似是句句泣血一般。
“你還有臉說這事?景瑜的婚事沒了,還不是你媳婦兒自己作的!她要不是污衊小殊,所長人家不想和有這樣的媽的人成爲親家,和小殊有什麼關係?虧她還一心愧疚,爲景瑜在這市裡面讓人幫忙找婆家,現在看來,真是讓人寒心啊!還有你的腿,景瑜來問我們要錢的時候,我把錢給她,書榮二話不說也拿出了兩萬塊,那時候什麼房子錢根本都沒有,你現在癱了,也都是你媳婦兒把錢藏起來,不給你治,哪裡是沒有錢的原因!這一切,都和小殊一家人,沒有半點關係!”
這麼一長串話說下來,老太太的呼吸都喘了起來,葉殊趕緊上前拉着她的手,輸入了一點元氣。
她盯着周國軍繼續道:“你以爲我不給你們錢是爲什麼?這一次的拆遷款只有八萬,三成也就是兩萬六千多,我媽上次給你們了兩萬,還有你幫我們買老家房子還貪墨了其中一萬,這就三萬了。除此之外,還有以前你買車養雞這中間借的錢,加起來也有個萬把塊,說是借一直就沒有還過!這一共就四萬多,二舅,你捂着你的良心說,我們還需要給你錢嗎?”
話音一落,所有的媒體等人都驚呆了,這其中的事情竟然這麼複雜。
一旁的周景瑜呆愣着,沒想到葉殊還未她的婚事操着心,而她剛剛還賣了良心,丁秀萍現在也不指望要什麼東西了,只期待葉殊不把之前給他們的錢要回去就算了,常桂芳丟了人,也不敢說什麼。
所有的事情,到了現在算是全部水落石出,衆人都搖着頭嘆了氣,什麼是親情,很多親情在利益面前基本上不值得一提!
葉殊不再看他們,扶着外婆和母親讓他們回到座位上,然後自己回到了臺上。
“各位,今天真的不好意思,讓大家看到了這樣一場鬧劇。我僅代表我們風華集團,向大家表示誠懇的歉意,今晚的舞會不會取消,大家依舊可以盡情的享受,只是不好意思,我要失陪一下了。明日的夏季商會,我們再見!”
說罷,葉殊走下了臺,這一次所有的人都鼓起了掌,掌聲震耳欲聾,媒體們也不禁對這位葉董,心中畫上了讚歎的一筆。
就在這時,有穿着警服的十幾人,走到了會場,在葉殊的指認之下,將葛理羣和周國程等人,全部帶上了警車,這樣的事情,足以定他們一些罪名。
衆人看着葉殊的身影,只覺得一顆商界新星,冉冉升起……
第005 解決與目的(一更)
這一場鬧劇的餘波,並沒有隨着這些人進到警局而結束。
拍賣會完成之後,葉殊雖然走了,但是整個舞會還是照常開始,只是懷榆林等人跟着她一起走了。
她的人不在,所有人的口中卻無時無刻不在談論,這個才十幾歲就當上了一個集團董事長的天才少女,不僅如此,她還是一個出了名的玄師大師。以這樣的雙重身份,互利互惠,能夠發展的關係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的到的。而且,就看着今天發生的事情來說,她的算計也不會比那些商場老將們弱上半分。
這個少女,她未來的路還很長,她的成就絕對不會僅限於此,與這樣的人以後打交道,絕對不可以操半點壞心思,若是一不小心被發現,那倒黴的絕對是自己!
想到這種種,所有人的心中都震驚不已,沒有人能夠小覷這個只發展了半年的風華集團,紛紛與趙經文兩兄弟稱兄道弟,互相交談。
趙經文兩人自然將這些人的改變看在了眼底,他們臉上掛着親和的笑容,心中也不禁感嘆小殊的先見之明。
“今晚本來要將舞會停了的,沒想到小殊竟然要照常開放,還拒絕讓我們跟去,也不知道會有什麼事情發生。”趙經文低聲和大哥道。
趙經武倒是沒有弟弟那麼愁,他對着旁邊的一個人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又偏頭到趙經文的耳邊。
“依我看,這件事絕對沒有那麼容易解決。不過,我相信按照小殊的能力,她既然敢當衆這麼做,就一定會有自己的計劃,你覺得她會是一個魯莽的人嗎?”
“那肯定不是!”趙經文下意識就搖了搖頭,而後眼睛一亮,“哥,你有什麼想法?”
“小殊既然敢當面挑釁葛理羣,不給他一點面子,不僅僅是想爲了揭穿他們,這樣的行爲在別人看來就是愚蠢。但是我猜想她或許有一個更大的目標,你忘了之前她突然問我們,現在還有沒有精力,去多管幾家珠寶店之類的?你再想想,那葛理羣主管的是什麼?”
趙經文突然想到了什麼,“對了,我怎麼沒想到呢?葛理羣雖然是葛家人,但是他卻不是最受寵的,自己就在瑜州開了好幾家大型珠寶店,如果小殊今日這麼一做,不僅僅是葛理羣的名聲受損,更加使得葛家的名譽受損。我們商界不就是主打名聲嗎?名聲不好,誰以後還敢與他們共事。如果葛家人能夠想清楚這些,想要挽回聲譽,就算是恨死我們了,這臉面上也絕對不可能和我們風華交惡,反而還要對我們笑臉相迎,作出補償。”
趙經武點了點頭,“沒錯,我相信葛家人能夠做到現在的地步,絕對不是什麼傻子,我們能夠想到的,他們也一定能夠想到。如果我們是一個普通商家,或許還能夠打擊打擊,但是我們還有懷家劉家等人在背後支持,他們絕對不敢輕舉妄動。”
“對,之前小殊不是說他們有災禍麼,這麼快不就應驗了。小殊的安排,絕對不會有錯的!”趙經文微微一笑。
今日發生的事情,他們完全沒有預料到這些,視頻是上臺前小殊讓他們放上去,說是以防萬一。他們不知道那是什麼,也沒有查看,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消息。
當然,不僅僅是他們二人沒有想到,就連葉殊也是沒有想到真的會發生這些。
此時的她,坐在汽車的副駕駛中,後面帶着母親外婆兩人,正跟着前面的警車往警局駛去。
一路上,除了車窗外傳來的喧囂,車內也無人說話,葉殊沒有去安慰外婆兩人,因爲她知道,她們現在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接受現在這個事實。
人心就是這樣,經不得一絲一毫的誘惑,更何況,她與周國程幾人之間的感情也沒有深到哪裡。
如果今日不能徹底將這件事解決掉,以後她要是遠離家中,還會時刻掛念着她們,所以,她纔會跟着過來。
葉殊看向窗外,心中卻在靜靜的思考。
那一日,常桂芳幾人追趕車子,她就顧慮對方不會這麼輕易放棄,回家之後就和姬非白打了招呼,想讓他們天機閣幫忙追查一下,他們後面幾日都在哪裡。
沒想到小白不管這事,直接把事情丟給了蘭止息,就在昨天的晚上,她收到了來自蘭止息送過來的一個u盤,回家用電腦一看,當時她很是震驚,一是沒想到那個葛理羣竟然還想用他們來搗亂,二是沒想到他竟然可以在酒店裡面安裝小型攝像頭。
只是,她的心中還有一絲幻想,想着周國程幾人念在親戚的份上,不會做出這種事情,只不過,她錯了,錯看了人心。
當時她問表姐的話,就是想給他們最後一個機會,但是是她們不要,那現在也別怪她心狠了。
車子在警局門口停了下來,葉殊先下了車,打開後門和母親一起扶着外婆跟在了前面那些人的後面。
“你們,下來!”
因爲這一次人比較多,所以來了三輛警車。
到了現在這種地步,周國程幾人早已嚇得不知所措,乖乖的按照警察的要求辦事,但是葛理羣他們三人還是同樣的傲氣,不肯有任何的低頭,所以這樣的事情,在下警車的時候就發生了。
一名警察打開車門,讓他們下來,但是裡面的人就是無動於衷。
葉殊站在一旁只是冷冷笑了笑。
邰俊明早就接到了市長的電話,在警局等了許久,聽到了警笛聲,他帶着人走了出來,一眼就看到了葉殊。
他對着周書榮和老太太點了點頭,低聲對着葉殊道:“小殊,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一會兒咱們借一步說話。”
“好。”葉殊點了點頭。
邰俊明轉身面容就嚴肅了下來,走到了警車門口冷冷一笑:“葛總,怎麼,還需要我們找人八擡大轎請你才肯下來嗎?”
車裡面傳來冷哼,“我的律師很快就回來了,在他沒來之前,我絕對不會下車!你們,也無權過問!”
的確,葛理羣幾人是被送到了警車,但是手機什麼的並沒有沒收,他想做什麼還沒有受到限制。
邰俊明從京城調配到瑜州市已經好些年頭,這種人也見的多了,不過就是仗着自己家中有點錢,認識點人就天不怕地不怕的。
現在他的資歷也快要滿了,因爲小殊的幫忙,這段時間辦了好幾個大案,再有一段時間就要調回京城任職,他根本不怕得罪這個葛理羣。
在走之前,能幫小殊做點事,就幫!
“是嗎?葛總,就算你想等人,也得先下車。要不然,我們這警車還要開回庫裡,可沒有功夫在這門口做您葛總的專屬座椅!”
話音一落,車裡面好像是有一些竊竊私語,而後過了幾分鐘,葛理羣的頭就從裡面伸了出來,緊接着,便是葛幼筠和她媽走了下來。
三人的表情都是同樣的不可一世,到了現在的時間,他們好像還有十分的底氣,確定葉殊不敢拿她怎樣!
葉殊見狀,只是笑了笑,沒有理睬,葛理羣冷哼了一聲,甩袖子便走進了警局大廳。
雖然是七月份了,但是晚上站在外面還是有一些蚊子,葉殊攙扶着外婆跟在了邰俊明的後面,同樣走了進去,葛家人和周國程等人分在了兩個房間裡面做筆錄,葉殊讓母親和外婆在大廳坐着,而她卻和邰俊明借了一步說話。
看着邰俊明的神情,葉殊先一步說了話,“今天真是不好意思了,邰叔叔,打擾您在家休息。”
“什麼打擾,我們這關係不用說這些客套話。我過來是想跟你說一下今天的事情。”邰俊明摸了摸葉殊的頭,笑了笑,繼續道:“小殊,我不知道,你是想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葉殊知道,這是邰叔叔想要探個底,這些話要是別人,她可能會遮掩一下,但是邰俊明不是什麼外人,她就直接說了。
“我的意思,不準備和葛家人和解,這件事我一定要追究到底,讓他們給一個道歉與賠償!”
邰俊明深吸了一口氣,抿了抿嘴,“這件事有些難辦。不是邰叔叔不想幫你,而是你們之間的事情,如果真的要告上法庭,頂多就是個民事訴訟,結果也不一定能夠讓你滿意。你知道,這個葛理羣他是葛家人,本家是在攬雲市我們的省會,家中富貴自然認識很多人。剛剛他說已經叫來了律師,那麼最遲在今晚,他就會被保釋出去,繼續逍遙。至於你的那些親戚,倒是好辦,你想讓他們在這裡諸多久,都成。”
葉殊點了點頭,淡淡一笑,“邰叔叔說的不錯,不過我也沒真的想要讓葛理羣受到什麼法律制裁,這是我們商界上的事情,自然還要按照商界中的規矩來,今日只是讓他們知道我的態度罷了。我想請您幫一個忙,今日葛理羣的律師來了,如果是他個人請來的,還麻煩邰叔叔您多多周旋,儘量不要讓他保釋出去,如果是葛家人找來的律師,若是他們做足了功夫,再放人。我要讓這件事,在葛家鬧大。”
“那這個好辦,沒問題。到時候,我就說這件事的影響十分惡劣,市長大人要求我們嚴肅查處,絕不能容許這種事情再一次發生,我想,市長大人應該不會怪罪我吧。”邰俊明挑了挑眉。
葉殊忍不住也笑了,“沒事,榆林叔就算是知道了,估計只會找到邰爺爺那邊告狀吧,哈哈。”
兩人說完之後,邰俊明和葉殊出了門,就沒有再進行過交流,邰俊明將周國程幾人採取拘留一個月,並每人罰款五千,並保留案底,讓他們簽下保證書,若是以後再犯雙倍懲罰。
這一切讓周國程等人是敢怒不敢言,這款罰的他們一分錢沒有賺到手不說,還得待在這裡一個月,出去都是讓人鄙視。不過如此一來,倒是徹底對葉殊一家人熄了心思,畢竟若是再犯,每人就得罰款一萬,他們可沒有這麼多錢。
至於葛理羣一家這個罪魁禍首,邰俊明也毫不手軟,縱然他們反抗着,說什麼有律師要來,也一起關押了起來,走之前,還口出狂言罵了兩句。
而葉殊面對葛家三人的目光,採取徹底忽視的態度,本來就這麼想走了,老太太卻要求單獨見一見周國軍他們,葉殊知道她還是沒有放下心,但是能夠做到不爲他們求情,也算是好的了。
老太太單獨進了房間,至於說了什麼,葉殊也不知道,只是出來的時候,她看到外婆一臉的疲憊,也沒有說什麼,和母親對視一眼,就坐車回了家。
攬雲市,葛家老宅。
一個杯子啪的一聲被摔在了地上,碎成了幾瓣。
一位老者正坐在主位上,友手空空,剛剛聽到的消息,氣的他一臉猙獰,正大口的喘着粗氣,驚得旁邊有一位女人急忙奔了過去,上前去給他順着胸口。
“爸,爸您放鬆放鬆,趕緊拿藥來,這件事都是理羣的錯,您可別氣壞了身子。”
女人的聲音很大,直接驚得旁邊的女僕趕緊跑到一邊,將老爺子時常吃的要拿了過來,女人到出了兩顆,一手端着茶水,讓老爺子隨水吞服了下去。
過了片刻,老爺子才緩過來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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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了一口氣,才道:“瑜州市發生的事情,可是真的?”
剛剛幫老爺子舒心的女人,眼中閃過得意,但是臉上卻帶着憂慮,“爸,原本我也不想和您說的,那邊正值夏季商會,這一次理羣牽頭代替我們葛家去的,我知道,您是想着他在那邊有生意,認識的人多就讓他去了。但是這件事,是在是理羣辦事不利,完全是拿我們葛家的臉不當臉。您知道他去的那個舞會,可都是整個省裡的上層商家,他做的那些拿不上臺面的事,但是現在竟然在衆目睽睽之下,被當場揭穿,我們葛家的聲譽都被他給毀了!這以後,誰還敢和我們做生意?”
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葛老爺子唯一的女兒,葛勝男,聽這名字就知道葛老爺子對她的期望有多大。在葛家,葛勝男雖然不是兒子,但是卻深受葛老爺子的喜愛。
明明是一個早已結婚生子的外嫁女,但是到了現在竟然能夠一直住在家中,丈夫懦弱完全沒有話語權,她還分管了一部分家族企業。只是,葛勝男畢竟是個女兒身,不能繼承家產。
此次商會都不讓自己去,而讓理羣去,心中自然對能夠代替葛家的二弟那是十分記恨。
“大姐的話我贊同一部分,二哥這一次做的實在是不對。不過,我覺得這件事也並沒有那麼悲觀,二哥剛剛給我打了電話,說這件事他自己能解決,讓您不要擔心。瑜州是二哥的地盤,我相信這件事就很容易就被解決了。”
說話的是一名男子,三十多歲,長得和葛理羣有五分相似,但是面容倒是陽光了幾分,給人的感覺不是那麼的陰鬱,這是葛家的三子,葛理堂。
他說着,還對着大姐葛勝男笑了一下。
葛老爺子坐在上位,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聽到兒女的話,他方纔擡起頭。
“我這一輩子,只有你們三個孩子,你們要互相扶持。那個什麼風華集團,到底是個什麼來路,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勝男,你下去幫我查一查資料給我送來。既然理羣和理堂說他能自己解決,那我們先不用管他,現在最主要的就是,必須把葛家的名聲挽救回來,這是最重要的。我乏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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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二更)
老爺子現在已經六十多歲了,但是手中的產業一直沒有放手,他雖然寵愛葛勝男,疼愛葛理堂,但是一心想傳位置的人,只是葛理羣。因爲他能夠狠得下心,混在商界上的人,沒有這樣的心是絕對做不成任何事情的,這一點,理羣和他很是相似。
平日裡,他對這個兒子進行看似是放養狀態,時不時嚴厲批評,但是很多大事上面,卻更是放任讓他去做,比如上一次的運氣項目招標和這一次代替葛家出面夏季商會,這都是其他兩個兒女所不能插手的。
只是沒想到,招標失敗,他知道這不是理羣的錯,和周是那個老狐狸比,他還遜色不少。但是,更沒想到的是,平日裡面素來謹慎的理羣,竟然在這一次事情上面,栽了溝。
葛勝男和葛理堂相互看了一眼,沒想到現在的時候,還對二弟/二哥是這種態度,不由得眼中閃過冷意,齊聲對父親道:“是。”
葉殊回到了家中,被母親使眼色讓她自己回房間去,她知道這是母親是想和外婆說話,她會意之後,就獨自上了樓。
剛躺在牀上,突然一條短信發了過來,她順手打開。
——“今日的事情,小貓崽,你該怎麼感謝我?”
葉殊挑了挑眉,沒想到蘭止息這麼快就得到了消息,不過想到他的身份,也就瞭然。
這一次的事情,若是沒有他的幫助,估計也不會這麼順利,的確是得感謝。
這麼想着,葉殊的手指輕輕點在手機上,不一會兒,一條短信發了過去。
——“你想要怎麼感謝?要錢,還是什麼?”
距離葉殊所在的浮雲閣相鄰的沉碧樓,有一個人影正站在陽臺上,隔着花園,靜靜地看着對面一間亮着的窗戶,就在這時,他手中的手機亮了一下。
人影點開信息,不由得輕笑。
——“你覺得我會缺錢?”
牀上的葉殊皺了皺眉。
——“那你要什麼?”
人影手中動了幾下。
——“明晚一起吃飯。”
葉殊搖了搖頭。
——“這個不行,我明晚有事。”
她是真的有事,明天的夏季商會參加完了之中,早已經訂了機票,這一次是陝安把弟弟找回來的,她之前沒有時間,現在有了空,這件事言出必行,也是母親一直的願望,宜早不宜遲。
人影停住了手,彷彿在沉思,而後發送。
——“什麼事?商會晚宴?”
葉殊快速的打字。
——“不是,家事。”
夏季商會的確有晚宴,但是她不參加,其實如果不是今晚葛理羣他們來鬧事,商會裡面的人今晚就可以認識一遍,只是現在不行了。
這一句話發出去之後,久久沒有回覆,葉殊只當他是不要這什麼感謝,於是就轉身將手機扔在一邊,埋頭在被子裡,將精神沉浸在荒界裡面。
這段時間太困了,她需要好好休息。
人影沒想到葉殊說的是家事,站在微風中不知道想了什麼,只按下了四個字“早點睡吧。”
這句話發過去之後,蘭止息直接走進了屋裡,靜靜地坐在沙發上把玩着手機,神態淡然,精緻的臉頰微微側了側,叫了兩個手下進來。
白夜和墨月不明所以地走了進來。
“爺,您叫我們?”白夜問道。
他的臉色有些疲憊,這要是沒有牀還好,要是有牀睡上半年就認牀,這段時間從君山別墅搬到這裡之後,晚上都睡不太踏實。
蘭止息的睫毛微斂,極黑的瞳孔藏入其中,看不清神色,彷彿不經意的樣子問道:“你們幫我去查查,小貓崽明日有什麼家事,有什麼行程都給我稟告上來。還有今晚的事情,讓那些記者該放的放,不該放的我一個字都不想看到。”
“是,爺!”墨月道。
“啊,哦。”白夜皺了皺自己的娃娃臉。
這段時間,爺好像對那個小姑娘關注度很強啊,這搬家的事情就不說了,對方一有什麼事情,他就讓人幫忙查看,前兩天還特意讓人跑到一個酒店屋裡安裝了攝像頭,這真是奇了怪了。
幸好樓裡沒有什麼事情,不然有些事情都耽擱了。
“怎麼,小白你有是什麼意見?”蘭止息見狀,極爲悅耳的話語從他口中說出。
但是,卻讓白夜猛地抖了抖,他趕緊搖頭,“沒,沒有意見,我哪裡敢有什麼意見。”
白夜不敢說話了,但是墨月卻突然冒出來了一句,“爺,您反常。”
白夜沒想到平時少言寡語的墨月,竟突然冒出來了這麼一句,不過敢在爺面前如此說話的人,墨大哥還是第一個,他不由得看向對方給了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蘭止息這次擡了眼,“哦,我哪裡反常。”
墨月面無表情,“您對葉小姐,反常。”說着,他的眼神還落在了對方的手上。
蘭止息將手機扔在了一邊,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淡定道:“不過是互利互惠罷了。”
她幫自己控制身上的鬼氣,還有死界發生的事情,等於救了他兩條命,他幫回去也是正常的,不是嗎?
白夜眼珠子轉了轉,除了那一次的救命,他只看到爺對那小姑娘有惠,難不成——他的腦子裡面突然想到了三個字:戀童癖。
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連看向蘭止息的眼神都變了又變。
不會吧,爺比那葉殊都大了不止一個代溝,應該不是,絕對不是,這麼想着,白夜不禁晃了晃自己的腦子。
蘭止息看着白夜的神色不對,不知道他的心中想法,挑了挑眉,“怎麼,還有什麼事?若是便秘,趕緊去吃藥,站在這裡可沒有什麼解決辦法。”
白夜面無表情,“爺,我們現在就去查,您早點休息。”
說罷,拉着墨月趕緊走了出去,只怕他再說什麼話。
次日,一大清早整個瑜州市都瘋了一樣在傳着一個消息,報紙滿天飛,當然,這個消息就是,商界葛家人竟然用陰毒的手段去陷害另一個新興商家,據說若不是人家董事長有先見之明,現在人都要被害慘了!
葛理羣在瑜州市還挺出名,這消息一傳開,所有知情人的臉色都變了又變,這瑜州市,恐怕是要變天了。
這位要引起變天的主角,卻在家中叮囑着母親,讓她在家等着大舅媽一家過來。外婆年紀大了,最好還是不要亂跑,這一次她和母親去找弟弟,家中只有保姆,恐外婆無聊,就讓大舅媽們過來陪着。
交代了之後,她坐着車帶着趙經武兄弟兩人就往夏季商會的會場。
商會位於市中心的一處商場頂樓會議廳中,此次整個省的商界中人都會過來,當然還是有條件的,這個首要條件,就是資產達到上億。
葉殊和趙家兄弟走進會場的時候,自然是引得很多人的注意,這早上的消息,到了現在都沒有消失的跡象,葛家若是知道絕對不會任由這消息瘋傳,若不是他們不知道來不及做,要麼就是這個葉董背後的人勢力極大,連葛家都沒有辦法。
沒看到,現在距離商會開始只剩下半個小時的時間了麼,那葛家人可是一個都沒有出現,怕是這人,真的進了警局,出不來了。
他們不知道,這件事和葉殊還真沒什麼關係,她的確是想要將消息傳大的,但是昨晚上葛理羣因爲邰俊明的原因,一直待在公安局出不來,已經足夠達到她的目的。
至於報紙媒體的事情,她並沒有什麼虧心事,也不多做什麼,以至於早上來的時候聽說這些,她都有些詫異。
“葉董,您好。”
一個個商人主動過來和葉殊握手,交好,對於葉殊這個董事長,他們雖然不是很瞭解,但是這兩天的事情,也能看出她並非是一個奸詐之人,因此,能交好絕對不要交惡。
就在這時,周是帶着自己的助理也走進了會場,他看到葉殊的背影眼中不由得閃了閃,昨天的舞會他是沒有去,但是卻也能得到自己的一手消息。
沒想到,這個葉小姐,竟然就是那個風華的董事長,這可真是個不好的消息。大師還讓他取得那塊龍石種,本就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在這個小姑娘的手中,現在看來,估計要更難了。
不過,這就是一瞬,他轉身就去和葉殊打招呼:“葉小姐,哦不,現在應該叫你葉董了,幸會幸會。”
葉殊轉身,微微一笑,“周董,您客氣了。”
“葉董可真是年輕有爲,讓我們這羣老傢伙,都自嘆不如啊!”周是笑了笑,他的到來也讓周圍的人看清了情況,連周家主都和葉殊打交道,這個少女,值得交往!
周是雖然現在和葉殊在某些方面,是對立的,但是這句話倒是心裡話。
在場不乏有白手起家的人,但是像葉殊這麼成功的,倒是隻有她一個,哪怕是比她身價高的,那年紀也比她大了幾輪,若是給這個少女成長的時間,不出十年,估計就是另一個天地了!
葉殊一直都覺得這個周家主有哪裡不對,尤其是知道了他和抓走陰煞熊的那個玄術師認識,就對他起了疑心,但是聽到他像是真心的誇獎,心中驚訝,臉上靦腆一笑。
“哪裡哪裡,我這也是運氣,以後想要發展,還得靠各位前輩多多提攜。”
周是笑了笑,“葉董纔是不要客氣,這以後啊,可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說着,還十分感嘆。
葉殊不知道他在感嘆什麼,只是周旋了一番。
不一會兒,商會就開始了。
商會無非就是各個商家老總上臺,都講一講自己的心得體會,各行業發展前景,將自家商業誇上一誇,再說上一番客氣地話,都是如此套路。
別人聽的都是昏昏欲睡,倒是葉殊從中聽出一些道道,哪些商家是真的有本事,哪些商家是吹牛,她在本子上寫寫畫畫,把商家都分了類。
這邊,葉殊等人倒是高興地開着商會,而警局那邊是鬧翻了天。
“邰局長,你這事情做得也太絕了吧,昨晚不然我們保釋,憑什麼現在還不讓?我們不過是簡單的商業紛爭,哪裡有你說的那麼嚴重?”葛理羣使勁的敲着桌子,大聲吼道。
他們三人昨晚是在公安局坐了一夜,現在都是一副黑眼圈,昏昏沉沉的模樣。
倒是沒有關押他們,只給隨便分了一間屋子,裡面只有三把椅子,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別說是牀了,哪怕是個席子都沒有,總不能讓他們睡在地上吧。
不僅如此,昨晚什麼也沒有吃一直到了現在,而且晚上那屋裡蚊子賊多,咬得他們一整夜坐都坐不安生。
昨晚葉殊走了之後,不到半小時,就來了一個律師,說是要保釋他們出去,邰俊明把人關着,根本沒讓見到面,還把律師拿出市長的藉口給趕走了。
這律師可不敢隨便走,他要是真走了,保不準葛理羣就讓他工作不保,他沒走不過是在附近的一個酒店睡了一晚,清大早上什麼消息都還沒有得到就又來了。
這一次,邰俊明倒是讓他見到了人,這不,見到之後,就在辦公室撒起了潑。
“葛總,不要暴躁嘛。這事兒是你自己做出來的,可不是我逼你做的,這不讓你保釋出去,也是因爲你還沒有給我們一個交代啊。市長可說了,這件事必須公事公辦,誰來都不行。唉,這事兒我也不好辦啊!”
邰俊明坐在桌子前,慢慢悠悠的喝起了茶,這可是小殊送給他的墨香沉碧,絕好的滋味啊!
茶香飄滿了整個屋子,律師吃過飯倒是沒覺得什麼,剩下的葛家三人本來就餓的肚子,現在更加的餓了,他們不由得嚥了咽口水。
“邰局長,您應該知道葛總家是什麼身份吧,您若是今日讓我把葛總帶走,這葛家可就欠了您一個人情,這樣的好處,您不會想不到吧。凡事總要留有一絲餘地,於人於己不都是好事嗎?”律師循循善誘。
他不是不想用法律來說,而是那些話昨晚就說過了,沒用,現在只能用這一套說辭。
只是他不知道的,邰俊明根本不在意葛傢什麼人情,他很快就走了,別說這人情沒什麼用,就算是有用,在葉殊和葛家人中間選一個,他也毫不猶豫選擇葉殊。
邰俊明淡淡一笑,“張律師是吧,你說這話的時候,考慮到你能代替的了葛家嗎?若是能,恐怕連你自己都不信吧。”
沒想到對方不吃這一套,張律師臉色微變,一旁的葛理羣倒是聽出了幾分意思。
“若是我說能代替得了呢?”
邰俊明道:“那就找能代替得了的人來說話,張律師,不行,葛總,你也不行。”
“你——”
葛理羣恨恨甩手,本身是想說他自己可以代替的了的,但是對方的話說了清楚,他不行。
難不成真的要和家裡是求助?
不,不行。
他昨晚剛剛纔和三弟打了招呼,說是這件事他自己能夠處理,本身這些日子以來,他讓父親連連失望,這一次的事情又變成這樣,今天的夏季商會也參加不了,這樣子落敗回去,家中哪裡還有他的地位?
可是,他若是不求助的話,豈不是連個公安局都出不去了?
這,這更不行啊!
葛幼筠一眼就看出父親的矛盾,她抿了抿嘴道:“爸,你要是不想給爺爺打電話,那我打,爺爺從小就最疼我了,我相信,他一定不會放着我們不管的。”
葛理羣一聽這話,眼中閃光亮光。
不錯,父親一向喜歡女孩,他大姐不就是這樣嗎?若是幼筠打電話,訴訴苦撒撒嬌,這件事不就很容易過去了嗎?
“好,那你打。”
他把手機遞了過去。
葛幼筠還沒有打,這電話就突然響了起來,一看,正是爺爺的,她心中一暖,估計是爺爺知道他們在這裡受苦了,想要打過來給他們解難吧!
下一刻,她就接通了電話,但是隨之而來的卻是一通劈頭蓋臉的責罵。
“葛理羣,你這個小兔崽子乾的什麼好事!我們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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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 會一會,傻缺!
“葛理羣,你這個小兔崽子乾的什麼好事!我們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你看看外面現在是什麼趨勢,報紙電視都是怎麼說我們葛家,手段陰毒?沒有誠信?好幾家商家現在鬧着要和我們解約,哪怕是付違約金都一定要解約,你大姐還在公司周旋。你不是說能搞定嗎?爲什麼現在還是現在這個樣子,你現在在哪裡,商會別開了,趕緊給我把這件事處理了。若是沒有處理好,你以後就別回葛家!”
葛老爺子在電話裡面的吼聲,哪怕是沒開免提,整個局長辦公室都能聽到他震耳欲聾的聲音。
邰俊明心中想笑,就算是幸災樂禍也不能太過於表露,只好藉着喝茶的掩飾咧了咧嘴。
葛幼筠被這些話嚇得手都抖了幾下,看着一旁黑了臉的父親,她將手機遞了過去,待道他接住之後,立刻就道旁邊的角落坐了下來沒敢再出聲。
現在爺爺可是震怒時期,她可不敢上前去觸這個黴頭。
葛理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聽到父親這般的話,不由得用眼神去看律師,想讓他給自己一點提示,奈何律師根本什麼消息也沒有打聽就到了局裡,現在也是一頭霧水。
就在這時,電話裡的老人久久沒有得到回覆,又吼了一句。
“葛理羣,你在幹什麼,爲什麼不說話?”
葛理羣忙接住電話,往門外走去,反手將門關上,邊走邊一臉奉承:“哎爸,我聽着呢。您別急,我這邊也正忙着,這事兒我會解決的,您放心,我有分寸。”
“分寸?你的分寸就是滿大街丟我們葛家的臉?全部人都在說,我們葛家有多黑心欺負人家一個新商家,你到底知不知道現在事態成什麼樣子了還不急?你到底在哪裡。”
wωw¸тTk án¸¢o 葛理羣沒想到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一時間有些心慌,他沒想到那些記者們竟然敢報道這些事情,平日裡若是他們知道這是葛家的事情,就算是個大新聞,他們自己若是不想被停業,就必須壓下來。
他原以爲這一次也一樣,就沒有打電話特意叮囑,誰承想這事情已經嚴重到現在的情況了!
關鍵是,他現在還沒辦法出這個警局,原本還有些抗拒給家裡打電話,現在不說是絕對沒有辦法了。
葛理羣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這——爸,我,我現在還在警局,這裡的局長說不是您找律師過來保釋,就不讓我出去,您讓李叔找咱家的付律師過來。您放心,只要我能出去,之後一定能把這件事壓下去。”
葛老爺子沒想到自家兒子竟還在警局沒出來,下意識就想罵他,但是突然想到這件事情,應該沒有那麼簡單。
按照正常情況,理羣的律師絕對可以把人給保釋出來,爲何這一次就不能?今早勝男給自己的資料,據說那家風華集團,不過營業半年,就已經資產達到幾十億,董事長竟然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並且還是什麼玄術師,除此之外並無其他背景。
雖然聽起來還挺厲害,但是和葛家比依舊是螞蟻撼大樹,想要做出如此影響,背後若是沒有人絕對不可能!
聽說她和劉家人走得近,難不成,是劉家人在背後搞鬼,想要打壓他們葛家?
葛老爺子左思右想,皺着眉頭,突然想到手機裡面還有兒子在等自己回話,沉穩道:“我覺得這件事絕對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我會找人去接你出來,在此之前,我先和那些個媒體打電話探探口風。若是這件事再發酵,估計我們就必須先低頭,給那家風華集團道歉,以挽回我們葛家名聲,所以你做好最壞的準備。”
葛理羣現在也顧不得和父親說什麼,他一聽要接他出來,心中就欣喜不已,至於後面說的話,他下意識就直接忽略了,這件事只要有父親出面,絕對可以手到擒來,那個葉殊不過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和葛家鬥,她還嫩了點!
“好,爸您快點接我出去,要是他來了直接給我打電話。”
*
玄術界聯盟。
“幻琴師姐,說起這件事,我就氣!這都已經是第三次了,給那個叫什麼葉殊發帖子竟然還沒有來,不過是個散修無門無派,恰好治了幾個人的腿,在一個市裡出了點名,聽說開了什麼公司有點錢,竟敢如此無視我們玄術界。呸,她以爲她是誰,若不是有點本事,這樣的人,早就逐出我們玄術界了!”
說話的是一個穿着長袍的男人,年紀大概有四十多歲,滿臉胡茬看不清面容,但是露出來的臉上卻是一臉陰鬱。
玄術界聯盟是由六大玄術門派組成同盟,這六大門派分別是,茅山、歸元門、陰陽殿、六壬齋、玄天閣、生死道,這些門派沒有誰高誰低之稱,只是修習的玄術種類不太相同,每個門派分出一些人員,共同組成聯盟管理,爲將全世界所有玄術師聚集在一起。
這個男人,正是來自歸元門的管理者,名叫文成。
在文成的對面坐着一個女人,便是顧聽兒的師傅,幻琴。
幻琴眼中閃了閃,沒想到這個葉殊竟然是個刺頭,沒有哪個玄術師不爲自己能夠收到玄術界邀請函爲榮,可是她呢,收了三次都沒有過來,簡直是對玄術界的藐視。
自從聽說有人能夠治好得了絕症之人的腿,她就立刻讓掌門找這個人,說不定她可以治好聽兒的腿,只是沒想到那個人竟不是玄術界的一員,玄術界的人不找非界內之人化災,這雖然不是規定,但卻是每個玄術界中人所信奉的一條。
其實說白了無非就是,連玄術界的人都看不好的事情,拿到外面找人看,那只有兩個字,丟人!
因此,她當即就找到在聯盟協會的文成師弟這裡,讓他趕緊將人招進來,沒想到在她找人之前就已經發出了邀請函,只是沒人迴應,協會也就沒再管。
但是,聽兒的腿已經找了玄術界所有的醫術師,但是都沒有任何方法,那上品法器到了現在連十把都沒有集齊,那個叫葉殊的玄術師,可能就是治好聽兒腿疾的唯一一個機會。
幻琴不想浪費掉,就讓文成師弟繼續追加第二封邀請函,只是直到現在第三封邀請函都發出去好幾天了,依舊沒有人回覆,她就再一次找到了這裡。
“文成師弟,你們找人去看過葉殊治好的那幾個人了嗎?當真是沒有任何後遺症,完全恢復?他們的腿疾我曾私下問過一些醫術師,他們都說若是真的有人能夠治好,這個人說不定對聽兒的腿有幫助,不然,我也不會非要找她。只是不知道,這個葉殊她在瑜州市爲人化災,看相風水醫術通通來者不拒,那她到底是修習哪一類玄術?”
“你說的那些人我自然也私下去看過來,的確是沒有任何後遺症,全部恢復了。”文成對這一點卻是很確定,“至於她到底精修哪一術,這個還真不清楚。她看的人太複雜了,幾乎涵蓋了整個玄術的內容,不過我個人覺得她應該是主攻醫術這一方面。師姐,我知道,你想找這個葉殊,是爲了聽兒,但是這個葉殊一點面子都不給。我覺得或許應該給她一個教訓,讓她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
說着,他面露陰險。
幻琴搖了搖頭,“不可。我只是想讓她幫聽兒治腿,並不想與之結仇。若是我們強逼,她假意順從,到時候在治療方面做了什麼手腳,除了什麼大問題,豈不是悔之晚矣?”
“那怎麼辦?她一直不進來,聽兒的腿你難道就不治了?”文成皺眉。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一個女聲傳了進來。
“她不來,我們爲何不能去找她。這麼多醫術師都沒有辦法,不過都是些廢物,若是這個葉殊有點本事,我不介意親自去會會她。”
一追推着顧聽兒走了進來,輪子上的少女臉色蒼白,似乎比之前的狀態更不好了。
幻琴一看她進來,眼中閃過心疼,趕緊起身迎了上去,拉着她的手輸送了一絲元氣。“聽兒,你怎麼不在門中休息,出來做什麼。那個葉殊的事情,師傅會處理,你不用擔心,只管把身體養好。”
顧聽兒瞥了一眼幻琴,眼中無悲無喜,嘴角卻扯出一絲嘲諷的角度。
“養好?師傅,你就不用騙我了,我現在的狀態根本沒有什麼養好不養好,此事我意已決,我已經讓一追準備好了機票,今天晚上就飛往瑜州市。那個葉殊,您也不必再找人給她發邀請函了,既然她不來,恐怕就是想要有所要求,只要她不過分,我顧聽兒還沒有什麼滿足不了的事情。聽說她對求自己辦事的人有要求,必須親自到場,我便滿足她的前提條件。”
文成雖然和幻琴師姐交情不錯,但是與顧聽兒這個師侄卻不是太熟,素日也就是點頭的交情,此時聽到她的話,不由得站了起來,“聽兒師侄,我們作爲玄術界的人,哪裡要這般低賤自己去上門去求,讓她給你治病也是她的榮幸。”
顧聽兒表情木然,“師伯的話聽兒明白,只是現在我不想再等了。若是那葉殊真有本事,我倒是不介意放下身段,若是她沒有本事,到時候我也不會放過她。師傅,我現在來就是來問,您讓掌門查屈歲之前賣法器的事情怎樣了。”
幻琴一聽她問這個,眼中閃過複雜,不過這事情想瞞也瞞不下去,不由得嘆了口氣。
ωωω☢ TтkΛ n☢ c ○ “是這樣,我們派人暗中跟着那屈歲,但是他最近一直在東三省給人看風水,除了聯繫一些特定的玄術師以外,完全沒有異常,也沒有查出他是幫誰賣法器的。只是有一點,一追之前挑斷他的腳筋,現在他的腳竟然完好無損,絲毫沒有任何傷疤。根據調查和他交好的一名獨眼玄術師的蹤跡,屈歲應該是去過瑜州市,我有一種猜測,他的腳可能也是那個葉殊治好的。”
“哦?還有這事。”顧聽兒眼中閃過一絲神采,“既然如此,我就更要會會她了。”
*
葛理羣被家族律師保釋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餓了三頓的他,在得知外面的全部消息之後,第一時間不是去吃飯或者是解決事情,而是怒氣衝衝地回到了之前所住的酒店大廳,把酒店總經理叫了出來,
“古經理,我葛理羣和你們有什麼仇,盡然如此陷害於我。我真沒想到啊,你們酒店竟然還安裝了攝像頭,這樣不安全的地方,誰以後還敢住得?”
這話一落,大廳中正準備辦理入住手續的人都停了下來。
這家店安裝攝像頭,那豈不是一點隱私都沒有了?
只是這個人,怎麼看着有些眼熟?
機智的人,已經拿起了手中的報紙進行對比,低頭看了看,再擡頭進行對比,不禁瞪大了雙眼。
古經理擦了擦汗,腳步蹣跚從辦公室出來就聽到了這樣的一段話,這臉色立刻就急了。
“葛總,葛總您這話什麼意思,我們酒店哪裡安裝了什麼攝像頭,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
“亂說?”葛理羣站在大廳中冷冷一笑,“我有沒有亂說,古經理你自己心中應該明白。我就是在你們這裡吃了大虧,你若是不承認,不如我們可以去樓上看一看,到底有沒有那個攝像頭。”
古經理能夠在這酒店任職,自然也不是什麼善類,一聽這話,危及到酒店的信譽,他絕對不能讓這不良聲譽流傳出去。
酒店除了走廊上面有監控器之外,屋內絕對不可能有這些東西,他作爲總經理,有沒有自然清楚的很,一想到今天早上發出的消息,想到葛理羣這或許是遷怒,當即也冷笑了一下。
“既然葛總不相信,那我們就上去看看到底有沒有!”
他的聲音大了點,是說給周圍的貴賓們聽的,說完之後,二人和一些酒店管理人員一同去了樓上,葛理羣之前住的房間。
古經理讓人把門打開,這間屋子葛理羣包下了幾天,一直沒有其他人住,此時除了備份的門卡之外,再無其他可進入途徑。
葛理羣一隻腳剛踏進房門,突然停了下來,對身後的一個助理道:“攝像機拿了沒有,一會兒進去的所有畫面都給我記錄下來,這可是證據!”
“帶了。”助理從口袋摸出了一個巴掌大的攝像機,開機之後跟在他的身後。
古經理沒想到他還有這一手,不由得撇了撇嘴,皮笑肉不笑,“葛總,請吧。”
葛理羣一甩袖子就走了進去,他按照當時視頻上那個視頻位置,快步走到了客廳,果然,在茶几的南邊角落有一株盆栽白掌,他眼中一喜,急忙走了過去。
到了盆栽旁邊,葛理羣停了下來,“古經理,要是你現在道歉,我就不做過多追究,否則,就不要怪我了。”
古經理也不是好惹的,“葛總不必有什麼顧慮,你若是找到什麼證據,要我們酒店怎麼辦都行,但是你若是找不到什麼證據,我們酒店也不會善罷甘休!”
“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了!”
葛理羣冷笑一聲,伸手就向那株白掌裡面摸去,只是他摸了一會兒,臉色微微有些一變,怎麼沒有?
看着古經理在一旁面無表情,他心中砰砰直跳,猛地把另一隻手也伸了進去,又使勁摸了兩下,終於,他的手中攥到了什麼東西,臉色微緩,看着古經理笑道:“現在,就讓你看看這證據!”
只是,等到他得意地將手伸開,只見一根卷着的紙條套在一根塑料管中,完全不是想象中的微型攝像頭,葛理羣臉色大變,趕緊將那紙條抽出一看,氣的臉都綠了。
那上面正寫着兩個字:傻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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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 起飛!
古經理這邊的人都笑了起來,葛理羣的臉更綠了!
“呵呵,葛總,這就是你說的證據嗎?”古經理道。
“這不可能,不可能!”葛理羣看着手中的紙條恨得咬牙切齒,三兩下就把紙條撕了個粉碎,他看着古經理勃然大怒,“是你,一定是你把東西取走了!”
古經理冷笑:“這間屋子在葛總你走出去之後,沒有任何人進來過,我們走廊上有監控,這個我們可是有證據的,既然葛總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你之前所說的話,還請葛總給我們一個解釋。”
“古經理都把東西弄走了,還讓我給你們什麼解釋。”葛理羣道。
古經理剛想說什麼,葛理羣的手機突然響了,一看又是父親的電話,他心中一頓,接了起來。
“理羣,我原以爲你是個有腦子的,怎麼會跑到人家酒店鬧事。人家古氏酒店的老闆都打電話到我這裡了,趕緊給人家道個歉。我已經和幾家媒體打過招呼,他們同意電視端停止播放,但是那些報紙已經發行了不少,你必須要在今天之內,將這件事給我處理乾淨,就算是高價回收也行。”
葛理羣臉色凝重,轉身就往外面走去,“好的,爸,我現在就去處理。”
他一走,身邊的助理也跟着往外走去,古經理在後面眼中閃過一抹笑意,涼聲道:“葛總可別忘了給我們一個解釋,慢走,不送!”
葛家人遠水解不了近火,瑜州市只有一個葛理羣,他的那些大姐三弟,因爲多位老總解約的事情忙得不停,葛理羣在接到父親的電話之後,火速派人趕往各家報社處理後續事件,終於到下午五點多的時候,這件事情才慢慢平息下來。
雖然外面是不傳了,但是整個未名省的商界裡面,卻無人不曉這件事,葛家的聲譽受到了很大的損害,那些要和葛家人解約的商家最後還是沒有保住,交易鏈斷掉,不過一天就賠了十幾億。
葛家的龍頭來源斷了,想要再找新商家,對方拒絕的理由都是葛理羣對風華集團做的事情,還沒有道歉,他們不敢和這樣的家族合作,除非公開道歉,否則不給他們任何機會。葛老爺子頭髮都白了一半,他怎麼也想不明白,不過就是一件小事,爲什麼會發現成現在的樣子,難道真的有人在背後做了什麼手腳?
就在他們考慮是否真的該公開和風華道歉的時候,風華的董事長葉殊,卻和母親周書榮乘着趙經文的車來到了機場。
趙經文幫她們二人訂的機票是晚上七點的票,現在距離起飛還有一個多小時,她準備和母親先進去候機,她下了車後,還有些不放心。
沒有避諱母親,她直接道:“趙二叔,關於風華下一次拍賣會的翡翠,等到月底的時候我會給你打電話一起去安江,風華就交給你和趙大叔的手裡了。順便幫我轉達給嚴叔,讓他有什麼事情直接給我打電話。至於古今堂這個月看相等事情,我已經提前處理完了,若是有人想要預約,若是沒什麼大事,就不要接了。還有葛家的事情,如果他們要是低頭公開道歉,我們就暫時收手,現在還不宜大動干戈,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惹急了他們估計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沒事,這些事情我知道了,你儘管放心。你趙叔的能力,小殊你還不放心麼,儘管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吧,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就和我說。那邊落腳的酒店,是我一個好朋友開的,已經安排好了,下飛機之後會有人去接應你們。”
趙經文知道小殊這一次是要去找她的弟弟,知道她的身世之後,他一直對這個堅強的女孩十分的心疼。
葉殊淡淡一笑:“哪能不相信您呢,那好,我和我媽就先進去了,您開車回去吧。”
“經文兄弟,你回去吧,有我照顧小殊呢。”周書榮也道。
趙經文點了點頭,“好,你們去吧,我待會兒就走。”
葉殊和母親兩個人只提了一個箱子,裡面就裝了一些換洗衣物,她們兩人先辦理了登機手續之後,就準備過安檢。
周書榮這輩子還是第一次坐飛機,到了這裡,她有些躊躇不前,未免有些擔憂又有些興奮,她唯恐這飛機突然一個不小心就墜落了,畢竟這不像是火車長途車,起碼腳是在地下的,興奮在終於可以見到好些年沒有見過的兒子,還是在女兒的幫助之下,心中不免忐忑不安。
葉殊見狀,不由得笑着說道:“媽,飛機沒有你想的那麼可怕,若是這危險都這麼容易發生,那哪還有這麼多人乘坐啊,再說了我已經算過今天是個好日子,適合出行,您就不要擔心了啊。”
自從周書榮知道葉殊會玄術之後,葉殊就沒有再瞞着什麼,平時在家裡也是佈置了很多的風水陣法,周書榮有時候還經常問一些問題,只聽到葉殊回答之後,也是很驚訝這些事情的奇妙。
“媽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我就是有點,恩有點擔心,沒事,我一會兒進去待一會兒就好了,走吧,不耽誤時間了。”
“好。”
葉殊笑着挽住了母親的胳膊,轉身就往安檢方向走去。在她快要過安檢的時候,隨意一個回頭,只見人羣中,有一個男人正推着一個輪椅往外面走去,那輪椅上正坐着一個少女。
只是,從她的方向只能看到對方一個側臉,葉殊只覺得有點眼熟,只不過,安檢已過,母親拉了她一把,也就沒有多想,轉身笑着走了進去。
巧的是,葉殊扭頭之後,那輪椅上的少女下意識回過了頭,不過行人往來匆匆,她什麼也沒有看到,爲什麼剛剛覺得有人在看自己呢?
“大小姐,有什麼情況嗎?”一追見狀,忙問。
顧聽兒微微皺眉,蒼白色的臉龐也不知道是否快要見到那名玄術師而感到興奮,現在稍微有了點血色,聽到一追的話,她搖了搖頭。
“沒什麼。對了,我父親那邊的人,讓他們回去了嗎?”
一追道:“一追知道大小姐不喜歡有人跟着,已經讓人回去了,但是我估計您父親那邊,可能還會再次派人跟着,若是您不喜歡,到時候我再把人趕走。”
顧聽兒搖了搖頭,“算了,他們想跟就跟吧。咱們的人過來了嗎?有什麼事情交給他們做,你不要出手,我主要是擔心師傅爲了怕影響我的身體,會隱瞞一些情況。”
“過來了,我已經交代幾個人去東三省跟着屈歲,有消息第一時間就會返回來,大小姐,您儘管放心。”
當葉殊和周書榮準備登機的時候,已經是快到七點了,她和母親上了飛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之後,就安靜的做了下來等待飛行。
這一次的航班時間很短,從瑜州市到陝安省的省會白帝市,也不過是一個小時,這次她們去那邊找弟弟,其實並不知道他在哪裡,但是根據葉殊的占卜之術,差不多可以知道他的大致位置。
前世,她在初三畢業的時候,曾去找過弟弟。
那個時候,小三也就是陸錦的女兒已經七歲了,那一次的經歷讓她至今都無法忘記,後來她再一次見到弟弟,已經是十年之後,他被捧殺的紈絝性格已經養成,後來,因爲一些事情進了監獄。
這一次,她早了兩年去找他,只希望能夠將他的命運改過來。
飛機快要起飛。
葉殊和母親是在頭等艙,不是爲了什麼,僅僅是由於頭等艙座位寬敞,坐着也舒服一點。
周書榮拿出了一些吃的擺在面前的桌子上,因爲她害怕女兒會餓,就提前準備了這些,雖然葉殊說着不用,但是母親執意要帶,她也就笑着沒有拒絕。
頭等艙一共只有十二個位置,而現在都快要起飛了,還有四個位置空了下來,分別是在葉殊的隔壁和後面,只是這些她並沒有注意,和母親頭對頭說着什麼悄悄話。
不一會兒,有人走了進來,除了葉殊二人,其餘的人下意識的就看了過去,看後都下意識的將頭低了回去,再也不敢看第二眼,心中不由得微微有些顫抖。
不是因爲對方的面貌,而是因爲他渾身的氣勢,這個人,絕對不好惹!
那人緩緩的走到了葉殊隔壁的位置坐了下來,頭微微往旁邊偏了偏,極深的幽瞳中閃過一道光彩,看樣子心情不錯。
葉殊和母親說了話之後,忽然感覺周圍的氣氛好像有點冷,她笑着扭頭看去,直落入道一雙眸子中,臉上的表情凝固在了這一刻,下一瞬間就是閃過詫異。
蘭止息怎麼也在這裡?
‘你怎麼在這裡?’葉殊用眼神示意。
‘有事,路過。’蘭止息微微一笑。
葉殊啞然,也是,這飛機又不是她開的,誰來不來她也無法控制。
就在這時,周書榮突然悄聲在她的耳邊說道:“小殊,你看旁邊那個大哥哥,是不是長得很好看。”
葉殊又一次詫異了,母親這是粗線條嗎,旁邊的人都不敢看第二眼的人,她竟然還敢在這裡品頭論足,不過對於蘭止息的樣貌,她倒是不否認對方是真的好看。
不是那種女氣的美,而是每個五官都是精緻,站在人羣中一眼都能看到的那種,雖然她並不是外貌協會,見過的人也不少,但是論起容貌,怕是隻有姬非白可以與他一較高下,雖然二人是截然不同的氣質。
她笑了笑,同樣低聲回覆母親,“恩,是很好看。”
周書榮很滿意女兒對她審美的認同,也高興道:“其實啊,我看到他我就想到你弟弟,他小時候長得也是像粉糰子一樣可愛,見過你弟弟的人都說他好看。只是不知道,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會變成什麼樣子,過得好不好,也不知道還認不認識我。”
說着說着,語氣就有些低落。
葉殊安慰道:“您別擔心,弟弟肯定會認識我們的,如果他不認識,我就打到他認識。”
她是真有這個意思的,畢竟弟弟和那個女人在一起好多年,雖然那個女人表面上並不會虧待弟弟,但是這教育還不一定變成什麼樣子。在讓母親見到弟弟之前,她會先去打探一番,若是真的變成了熊孩子,她這個姐姐不介意先收拾一頓再說。
“你這孩子,那是你弟弟,可不是外人。如果他不記得了,估計也是因爲之前分開的時候年紀小,就是不知道你爸讓不讓咱們見他。”周書榮還有這樣一番考慮。
葉殊淡淡一笑,“讓不讓見,不是他能夠決定的,我這一次帶您去,並不僅僅是讓您見上一面,還要把他帶走。至於用什麼方法,您就不必擔心了。”
周書榮看着女兒滿臉自信,想到她已經不是自己心中的那個膽小的孩子,不由得嘆了口氣。
“呼,終於上來了。剛剛那個安檢真是煩死了,憑啥不讓我們拿牛奶,真的是我剛剛和他們吵一架嗓子都有些疼。牛奶沒了,一會兒你弟要是想喝,咱們上哪裡弄,真的是,煩死了。”
一個十分聒噪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過來,說的話讓人都要發笑,飛機不讓帶液體,這是規定,難不成是第一次坐飛機,不知道情況?
人們往那邊看去,只見一個戴着珍珠項鍊,耳朵上手腕上全是金光閃閃的婦女走了進來,她的臉上塗脂抹粉,明明都四五十的人了畫得跟着妖精似的,好像在昭示着自己的財大氣粗。
她的手中拿着一個名牌包,兩一個手牽着一名八九歲的男孩,那男孩也是一臉的不耐煩,一把就甩掉了他媽的手,直接往裡面走來。
白鳳走進來看到周圍的人都在看她,不由得瞪了瞪,“看什麼看,沒見過啊!”
周圍的人冷哼一聲收回了自己的視線,良好的氣度沒有人和她一般見識。
“媽,你煩不煩啊,趕緊進去找位置,我們在2a2b。明明直達飛機都買好了,你非要半路停在這瑜州市,我表姐人家家裡啥沒有,還用你買?看着我弟弟,可別讓他傷着了。”
最後面是一個看起來十七八歲的女孩,長相和白鳳很是相似,同樣化着濃妝,嘴上抹着大紅色的脣釉。她走進來的時候臉上煩躁,皺着眉頭,只是走了幾步,跟着她媽坐在了那兩個空出來的位置上。
恰好在葉殊二人的身後。
“小女娃子家你懂啥?我給你表姐買,她不得回咱們更大的禮?瑜州市這裡玉石發達,我可是去這裡最大的珠寶店買的翡翠鐲子,聽說,這可是從那什麼風華翡翠裡面買的原材料,真的貴啊,小小一隻就要幾萬塊。再說了,我這都是爲了誰?你看看你今年高考才考幾分,連個三本都考不上,我不趕緊去給你表姐送禮,她會幫你麼,真傻!到時候,你可得嘴甜點兒,這事兒成不成,都要看你表姐了。”
白鳳頭對頭和女兒于晴說話,只是她的聲音本來就有些大,就算是可以壓制,旁人也聽的清楚,葉殊坐在前排聽到她們提起自家的店,不由得挑了挑眉。
于晴聽着母親的數落,不由得撅起了嘴,“好了好了我知道,不就是巴結麼,我懂。”
說着,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什麼表姐,私生女罷了,要不是聽說她現在的老公認識什麼大學校長,她絕對不會大老遠去陝安找她。
于晴拿出鏡子準備補妝,不經意間就偏頭看到了左上角的人。
她的心不由得快速跳了起來。
飛機就在這時,開始緩緩起飛。
第009 熊孩子!恐高
于晴用兩面鏡子正好可以反看到那左前方之人的側臉,她對着鏡子發花癡,這容貌這身段,纔是真正的美人啊!
她的眼中迸發出一種勢在必得的光芒,這個人,她要定了!
“媽,我要吃旺仔小饅頭,我要吃蛋糕!”八九歲的男孩根本停不下來,他到了位置上就拉着白鳳的胳膊喊道。
“好好好,媽給你拿。”白鳳慈愛的看着兒子,轉身就看着閨女對着鏡子發呆,不由得打了她一下,“癔症啥呢,趕緊把東西拿出來,你弟要吃。”
于晴的幻想被她媽打斷,不由得一陣煩躁,看着旁邊鬧着的弟弟,不耐煩的把手中的包扔了過去,“吃吃吃,就知道吃。你的娃你自己管吧!”
“你這脾氣還越來越大了啊,想幹啥呢!”
白鳳的話還沒有說完,身後有一個戴着眼鏡的學者模樣人打岔道:“哎聲音小點,打擾到別人了!”
被人這樣說的白鳳哪裡咽得下氣,只是她看到旁邊的人都看了過來,想着自己一個人不由得轉身冷哼一聲,“什麼東西!”
于晴看着她媽的樣子,撇了撇嘴,突然就看到了前方的美人好像往她這邊看了過來,下意識就以爲對方是對她有意思,臉上掛起了笑容。
蘭止息正坐在位置上看報紙,時不時看一下隔壁的小貓崽,感覺心情還算是不錯。
他今日跟着過來,恰好是有一點事情需要處理,只不過這目的地和小貓崽一個地方,他當即就讓墨月給他訂了張機票,讓其他人坐另外的飛機。就在這時,他的周圍突然有一陣香味撲鼻而來,眼中閃過厭惡,不由地放下了手中的報紙。
于晴接下安全帶站了起來,據她和班級的幾個女生一起收集那麼多的美男貼畫,還沒有見過這樣美的側臉,剛剛他偏頭是不是看自己了?
這頭等艙裡面除了自己是花樣少女以外,好像人的年紀都是要大太大,要小太小,這看的不是自己,還能有誰?
對於自己容貌很有自信的于晴,不由得兩眼放光,撩了撩頭髮,想用自己最美的一面去邂逅美人。
“嗨,你好,我們能認識——”
她小心翼翼地往蘭止息方向走過去,只是還沒有走過去,就對上了一雙極冷的眸子,似是有無窮陰翳要將自己吞沒,她嚇得將還沒有說出口的話給嚥了下去,趕緊低下了頭。
于晴的後背都溼了一片,她剛剛感覺到,若是她敢前進一步,下一刻她的脖子好像都不在身上了。
蘭止息見她收回那令人作嘔的目光,這才轉身回頭繼續將報紙拿了起來。
葉殊坐在一旁,不由得挑了挑眉,這人啊長得太好看就是不安全,狂蜂浪蝶無時無刻不存在。
‘豔福不淺呢!’
蘭止息接收到葉殊的眼神,嘴角微微勾起,給了她一個莫名的眼神。
就在這時,正在升高的飛機猛地一抖,于晴腳下一個踉蹌,“啊”的一聲喊了出來,這一喊不打緊,身子忽然就歪向了蘭止息所在的位置!
幾乎還有半米多距離的時候,蘭止息眸子冷然,手中以極快的速度挽起了一個訣,剎那間鬼氣彌散,一下子就撞翻了于晴的身子,本來是要背朝下瞬間變成了臉朝下。
而她的臉將要落下的地方,正有一塊尖銳之物,這若扎到臉上,不毀容也得瞎隻眼啊!
周圍頭等艙的乘客都發出了驚呼,空姐一隻手端着東西剛剛進來就看到了這一幕,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葉殊正在於晴的旁邊,她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這個女孩受不受傷和她沒關係,她也不是聖母心。再說這個女孩若是受傷,也只能怪她自己不看人就想去勾搭,但若是因爲她受傷這飛機在半路停下浪費時間,這就不好了。
爲了不浪費時間,葉殊運起元氣直接將於晴往旁邊推了一下,雖然不能保證她不摔倒,但是可以讓她不至於臉扎到那東西上。
果然,于晴在一秒之後就摔倒了地上,她嗷的捂着自己的胸口,這正發育的胸硬生生的砸在了地上,可不是疼得要死。
身後的人看到她沒有扎傷,這才驚得回過了神,白鳳驚得準備起來,空姐先上前一步將於晴扶了起來。
“小姐,你沒事吧!”
空姐很是驚慌,因爲這頭等艙的客人可都是有背景的,她正是這裡的負責人,剛剛不過是去後面拿了東西誰知道就發生了這些事情,這客人要是怪罪下來,被責罵扣工資的就是她!
于晴臉色扭曲地站了起來,她甩開空姐的胳膊,一臉狠狠的看向葉殊,剛剛就是她感覺到從這邊有一股勁把她推開,就是這個女孩!
“你幹什麼推我!你是想害我嗎?”
白鳳這時也跑到了于晴身邊,看着她沒有發生什麼事情,這才鬆了一口氣,剛剛因爲座椅擋着,她並沒有看到情況,聽到女兒的話,不由得就看了過去,眼中也帶着同樣的怒意。“是你剛剛推我女兒?”
葉殊剛想轉身就詫異了,這恩將仇報的太厲害了吧,剛剛要不是她推那一下,這個少女就要破相受傷了吧!
她不由得好笑,“這位阿姨,我可沒有害你女兒,我剛剛是在救她。”
“救?我看你就是看我長得好看,想要毀我容!小小年紀就這麼狠毒,有沒有教養!”于晴想到自己在美人面前竟然出了這麼大的醜,心中很是激動。
“就是,救人還推人?我看你根本不是在救,被抓住了才這麼說,是不是對我們有意見?”白鳳想到了剛剛她上來的時候,衆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對勁,這口氣就撒在了葉殊的身上。
這個女孩穿着不是名牌,肯定家中不是很有錢,這樣的人她惹了也沒有一點關係。
周書榮自然也看到葉殊剛纔的舉動,一聽這人這麼說,不由得將小殊護在自己身後。
“誰狠毒?要不是我家閨女推你那一下,你的臉就撞到鐵釘上了,你自己沒看到嗎?”
當然除了她,還有一些乘客看到了當時的情景,看到這母女倆人就這麼胡攪蠻纏,不由得幫腔,“剛剛我也看到了,人家就是在救你家閨女,你看看那邊的釘子。”
于晴剛剛是下意識把自己摔倒的事情安在了葉殊的身上,她的臉朝下,自然是知道真實的情況,只不過突然就忘記了而已。
這一聽到旁邊人的話,她不由得望向了剛剛的地方,瞳孔不由得縮了縮,的確,那邊是真有一個釘子,若是沒有人推她絕對會撞在那上面。
白鳳沒看到,自然就覺得她們都是在強詞奪理,眼神不屑,“誰知道你們說的是真的假的,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家小晴要是有什麼事,我絕對饒不了你們!”
“這位阿姨,你女兒就算是有事,也是她自己不坐好的原因,與我何干。早知道你們是這樣的人,呵呵,剛剛我就不應該出手。”葉殊冷冷一笑。
她就不應該出手,讓這個人該怎麼毀容就怎麼毀容,省的惹得一身騷。
周圍的人看向于晴一家人的目光都是不屑,這恩將仇報也太過分了。
于晴感到身邊的氛圍突然有點冷,她不由得往身後那美人方向看去,只見對方依舊似笑非笑的眸子,嚇得她趕緊回神拉着自己的母親就往自己的位置上坐去。
白鳳罵罵咧咧地坐回了位置上。
周書榮還有些氣憤,拉着葉殊坐下。
“媽,你彆氣,這種人多了去了,咱們可不要和她們一般見識,浪費好心情。”葉殊道。
周書榮就是見不得別人說自己的孩子,不過小殊說的話也有道理,她嘆了口氣,“以後這種事我門就不要管了。”
“恩。”葉殊笑了笑。
她轉身扭過去剛想瞪一眼蘭止息,突然感到一股鬼氣傳到了自己的身後,她往後一看,就看到那股鬼氣直接貼在了剛剛那母女二人身上。
她沒想到蘭止息竟然可以控制鬼氣這麼精妙,不由得挑了挑眉,也好,他自己做的孽自己解決,省的她再出手。
周書榮拿起桌上的點心遞給了葉殊,“小殊,吃吧,這是你大舅媽做的,我看你晚上也沒吃啥墊墊肚子吧。”
那點心是在一個盒子裡麪包裝着,正是葉殊喜歡吃的綠豆糕,現在拿出來雖然不熱了,但是還是有很大的香氣撲來,把葉殊的食慾勾了起來,於是笑着接了過來。
身後。
八九歲的小男孩正吃着零食,突然,他聞到了一股香味,不由得眼中亮了亮,猛地推開他媽,扒着往前面一看,轉身拉着白鳳道:“媽,我要吃!”
“龍龍想吃什麼?來,都在這裡。”
白鳳平日裡最寵愛自己的兒子,笑着將桌子上的零食都拿了過來,只是下一刻,就被那個叫龍龍的男孩一下子推在了地上。
“我不要這些!我要那個!”龍龍說着,一手指着前面,也就是葉殊的方向。
白鳳臉色一僵,她們剛剛還吵了一架,怎麼可能拉下臉去要吃的。
“龍龍乖,咱們有東西吃,他們吃的都是些低賤的東西。”
八九歲的孩子哪裡知道低賤是什麼意思,他只知道平時最聽他話的媽媽,現在只是不同意他的要求,立刻就開始鬧了起來。
“我不管,媽,我就要她們吃的,你必須給我拿過來!不然我回去就告訴我爸!”
白鳳一見他鬧起來,就慌了神,“龍龍別哭,媽給你要,給你要啊。”
於龍一聽,立刻就笑了,“趕緊我要吃!”
白鳳臉色不佳地站了起來,用腳踢了踢前面的座位,“喂,把你們吃的東西給我們點!”
葉殊不是沒有聽到,只是她根本不想搭理。
“喂,耳朵聾了嗎,沒聽見?”白鳳一看葉殊沒理她,聲音立刻就大了點。
葉殊轉頭,“這位阿姨,還有什麼事嗎?”
“把你們吃的東西,給我們一點,我家兒子要吃。”
“不好意思,我們吃的東西都是低賤的,不適合你們這些高貴的人吃。”葉殊淡淡道。
白鳳道:“知道就好。”
一看旁邊的兒子又要哭,她立刻換了個語氣,“趕緊給我們一點。”
人家明顯就是不想給,她媽還巴巴的上前要,于晴只覺得自己的臉都丟盡了。“媽,你夠了。”
白鳳不是沒看出來,但是兒子非要要,她也不知道怎麼辦。
果然,於龍下一刻就開始鬧起來了,邊吵邊哭,還踢前面的座位,一聽說不給,站了起來就使勁抓了葉殊與周書榮的頭髮。
葉殊和周書榮坐在前面,身後的座位一下一下被踢着,一兩下就算了,但是被抓頭髮抓的疼了,她不禁眼中閃過冷意,轉身就打掉了於龍的手,“麻煩管一下你們孩子好嗎?”
她本來不想和一個小孩這麼計較,但是這孩子也太熊了,煩死個人。
於龍被葉殊的眼神嚇得一愣,轉身就趴到他媽的懷中哭了起來。
白鳳一看兒子哭了,頓時就怒了,“咋了,那不就抓了你一下嗎?用得着這麼嚇唬人,你以爲你是誰。乖啊,龍龍不哭。”
她看着兒子哭着,心都要碎了。
“聒噪!”
蘭止息早就看她們不順眼了,敢欺負小貓崽簡直不想活了,若不是在飛機上,他早就出手了。
他手指微動,附着在於晴身上的鬼氣立刻被牽動起來支配着她的手。
下一刻,啪的一聲,就扇在了白鳳的臉上。
“于晴,你在幹什麼!啊——”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于晴的另一隻手就又扇了上去。
衆人轟的一下都笑了。
“媽,我,我沒有啊!”
于晴驚恐地看着自己的手,一個不小心,又打了過去,只是這一次白鳳早就有準備,躲了一下,卻是打在了她的背上。
“哎呦。”白鳳被打的嗷嗷直叫,這一幕讓衆人更笑了。
葉殊自然知道這是蘭止息出的手,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這一幕看着挺爽的啊。
周書榮在旁邊也笑了。
就在這時,于晴看到葉殊臉色的笑容,她猛地就往這邊撞了過來,“都是你!”
葉殊一個不小心,就被她給撞到在了旁邊的窗戶上,就在她準備起身的時候,視線一不小心就瞥到了百丈高的距離,她的腦子裡面突然就閃現出來一個畫面,臉色一下子就白了起來。
周書榮把于晴推在了一邊,拉起了葉殊忙道:“小殊,你怎麼了?”
于晴把人推到之後,心中有些害怕,趕緊退了兩步,“不是我不是我。”
葉殊的心砰砰地跳了起來,她深吸了一口氣,不想讓母親擔心,勉強道:“沒事。”
她站了起來冷冷地看着于晴,對方被她嚇了一跳。
“你想幹什麼?”于晴道。
葉殊臉色有些白,冷冷一笑。“給我滾!”她轉身和周書榮道:“媽,我去一趟廁所。”
說罷,周書榮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葉殊就逃也似是跑了出去。
下一刻,蘭止息就同樣站了起來,手中微動,于晴自己撞到了桌角,而他直接踩在她的手上,穿了過去。
“嘔——”
葉殊將廁所反鎖,她對着水池難過的乾嘔着,擡頭看着上面的鏡子,眼睛有些發紅,剛剛她看到那萬丈高的距離,一下子就把她心中埋藏的一些事情給驚了出來。
她前世有極深的恐高症,是後天的一些事情引起的。她不敢乘透明電梯,更不敢站在陽臺上,甚至連四樓的高度也受不了,更不用說坐飛機了。
重生以來,她一直在努力克服着,一直都沒有太大的表現,一直以爲自己已經不再恐高,這纔敢做飛機,沒想到今天竟然一直爆發了出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聲底語。
“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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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十二坐火車來學校了,到了寢室就趕緊碼字,晚了點,求不打。
第010 美色有毒!
“呵呵,你媽沒本事看不住男人,關我什麼事,就算是沒有我,照樣有人來代替你媽。既然這樣,你們兩個人爲什麼不去死呢?”
“哎呀,姐姐,站在這麼高的樓上,你有什麼感受?你看這裡的風景多好看啊,只可惜,一不小心就會摔得粉身碎骨呢!”
“什麼姐?我纔沒有姐,我只有一個妹妹,看,就是她。我過的很好,一點也不想和你們聯繫,你趕緊滾!還不是想來要錢的,裝什麼,哼!”
……
剎那間一直被壓抑的,前世的記憶都回到了自己的腦海中。
葉殊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她的心跳得厲害,剛剛往下看的那一幕,與前世的某些情景,像是如同回放一般在大腦中反覆出現,她突然覺得自己的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爲什麼會突然發生這樣的情況,她重生以來不是沒有這毛病了麼,怎麼還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發作。
葉殊的心頭越發慌亂,慢慢地,外面傳來的敲門聲,說話聲都漸漸遠去,而她自己卻逐漸癱在了地上,她的意識有些模糊。
荒界中的濯邪聲音,卻在這時傳入了葉殊的意識,‘小主人,你醒醒,怎麼了?千萬不要暈倒啊!’
暈倒?
葉殊的精神好像被什麼注入了一針強心劑,令她的頭腦有一瞬間的清醒。
對啊,她不能暈倒,母親還在外面,這要是暈倒了肯定會令她擔心,她還要去改變弟弟呢!
她坐在地上,一手掐訣,運氣於全身,想要剋制住心中傳來的那種難受,但是卻無濟於事,恐高這是一種心理疾病,她必須憑藉意志才能克服得了。
不一會兒,葉殊就沉浸在了幻境意識裡面。
門外,蘭止息跟着葉殊過來,敲門卻沒有聽到一點聲音,他不認爲小貓崽是真的有三急。
他和她之間有靈寵契約,雖然這個契約的重要目的,只是爲了讓葉殊能夠利用他的命格,來躲避天譴的懲罰,但是靈契的束縛,在兩人之間也產生了一種特殊的感應,就是可以感受到對方心中的一部分情緒,尤其是離得越近,感應就越發的強烈。
剛剛他在一瞬間有些心慌,蘭止息就知道,這不是來自他本身的情緒,那麼就是對方心中的情緒。
小貓崽平日裡都很是淡定,如果出現現在的情緒,必定是出現了什麼事情!
他手中繼續敲着門,裡面卻再沒有什麼聲音。
就在這時,旁邊走過來一個空姐,以爲他要用廁所,微笑道:“先生,男廁所在另一邊。”
蘭止息心中慌亂感突然有一瞬間的增加,讓他有些莫名的難受,瞳孔不由得縮了縮,轉身聲音冷然,他道:“趕緊開門!”
空姐不明白他的意思,還沒來得及回話,蘭止息手中的鬼氣突然聚集,一下子就把洗手間的鎖給擰了下來,驚得旁邊的空姐大叫一聲,但是蘭止息已經越過她衝了進去,一把就將地上躺着的女孩抱在了懷裡。
“叫醫生!”
空姐本以爲對方是個壞人,想要喊人,但是一看到這個情景,就知道她是誤會對方了,趕緊用傳話機道:“頭等艙有人暈倒,快來醫生!”
蘭止息沒有抱起葉殊就往頭等艙方向走去,飛機上最舒適的地方大概只有這裡了。
他抱着人進來,立刻引起了衆人的驚呼,畢竟這人剛剛還是豎着出去的,現在就這麼橫着進來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周書榮本就有些擔心剛剛葉殊的狀態,一聽到驚呼轉身就看到女兒被人抱着走了進來,她驚得把安全帶取掉,趕緊迎了上去。
“小殊,小殊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于晴和白鳳二人見狀,不由得幸災樂禍:“呵呵,遭報應了唄!”
“閉嘴!”
周書榮怒視而望,若不是擔心女兒的狀況,她真想一腳踹上去。
而蘭止息一聽,渾身的氣息一下子變得冷峻起來,轉身幽瞳看向那二人,直嚇得對方不敢再說話。
周書榮和空姐將一旁的沙發座椅攤開,而蘭止息小心翼翼地將葉殊平放在了上面,接着就從後面走過來了一名穿着白大褂的醫生。
“醫生,快看看我的女兒,她怎麼突然暈倒了?”
周書榮的眼眶有點紅,她的內心升起一股自責來,小殊平時看起來都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昏倒了呢,是不是平時工作太勞累身體出了什麼問題?
都是她的錯,沒有本事讓這麼小的孩子如此辛苦,現在還要帶着自己去完成心願,她欠女兒的太多了啊!
“哎這位女士,鬆手鬆手,你不鬆手我怎麼看病啊。”
醫生被周書榮一下子拉住了胳膊,不由得用另一種手擦了擦腦門上的汗,他剛剛在普通艙爲好幾個恐高症患者看了病,還沒來得及休息就又被拉到了這邊。不過這裡可是頭等艙的貴客,他可不敢有什麼懈怠。
他道:“你們都往旁邊過去一點,不要圍在這裡,病人需要新鮮空氣。”
“好好,我這就過去。”周書榮一聽,趕緊將手收了回來,往旁邊走了幾步。
看着一旁忙碌的人們,蘭止息想說什麼,卻又皺起了眉,他突然看了看自己的手,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去將人抱回來。
做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是他的風格,若是放在平時,別說是抱回來,就是那人死在他的面前,他都不會有一絲情緒波動,難道僅僅是因爲小貓崽救了他的命,他想回報,亦或者兩人之間的契約,影響了他的情緒?
他反常的沒有說話,愣愣地站在一邊,有些木然。
醫生將藥箱放在了地上,坐在一個小板凳上,掏出聽診器就開始治療,他的表情一會兒皺眉一會兒舒展,看得旁邊的周書榮等人心尖都是顫顫的,只怕他說出什麼不好的話。
終於,醫生將東西收了起來。
周書榮見狀趕緊問道:“醫生,請問我女兒有什麼問題嗎?”
“恩,是有點問題。”醫生奇怪的看着躺在沙發位置上的姑娘。
周書榮一聽這話就要厥過去,但是對方下一句話就又問了出來,“她剛剛昏厥前有什麼症狀嗎?”
有些病還是得問清情況纔可以下診斷。
“症狀?剛剛小殊被人推了一下,撞到了玻璃上,然後臉色有些白,她說沒事就去了廁所,然後,然後就是這個小夥子把我女兒抱回來的。”
周書榮突然拉着一旁的蘭止息,急忙問道:“小夥子,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女兒爲什麼會暈倒。”
她不是懷疑葉殊的暈倒與眼前的漂亮小夥有什麼關係,只不過想知道剛剛出了什麼事而已。
蘭止息的胳膊被人抓着,他下意識就想甩開自己的胳膊,但是一想到這是小貓崽的母親,強忍着內心的不適,幽瞳有過一剎那的不適,然後淡淡道:“我只是路過看到她突然暈了,就把她抱回來了。”
說完,又接了一句,“她的手和腿好像有些抖。”
旁邊站着的空姐聽了這話,眼中閃過詫異,不由得看了他一眼,但是卻沒有說什麼。
“那,醫生我女兒到底是有什麼病,嚴不嚴重,求你快救救她!”
周書榮都快要哭了,她拉着蘭止息的手緊了緊,要是小殊除了什麼問題,她這麼母親當的真的不夠格啊!
蘭止息的身體越發的僵硬,見周書榮的眼淚都流出了了,瞳孔縮了縮,帶着一絲茫然,難道這就是母愛?他皺了皺眉,不由得在她的背上僵硬的拍了兩下,第一次安慰人,也不知道怎麼說,就道了兩個字,“沒事。”
這話不是假的,剛剛他在心中感受到了一股平和,小貓崽應該是沒事了。
醫生摸了摸葉殊的額頭,忽然拍了下手,“這就對了。沒什麼事,你別哭啊,這小姑娘就是恐高症發作,剛剛我聽你說她是額頭撞到了窗戶上,應該是看到了外面的情景,心理不適昏了過去。我給她開點藥,一會兒吃下去就好了。”
只是他的心中還有一點疑惑,這姑娘自己不知道又這種病嗎?怎麼還敢來做飛機,到了現在才發作,這真是奇了怪了。
周書榮一聽是這樣,她的心陡然就放了下來。
“謝謝醫生,謝謝!”
醫生擺了擺手,“沒事,這是藥,一會兒吃上兩片。一會兒小姑娘醒了,儘量不要讓她坐在窗戶邊上,不要看外面的情景。幸好就一個小時,一會兒就到了,下次要是有恐高症就不要坐飛機了,出來什麼事情,估計都不好做。”
周書榮又繼續道謝,外面的于晴和白鳳翻了個白眼,不就是個恐高麼,用的着這個樣子!
矯情!
醫生開完藥就走出了頭等艙,飛機不讓帶液體,但是並不是沒有,空姐見狀趕緊去端了一杯水。
就在這時,葉殊的眼皮動了動,她的睫毛顫抖,終於睜開了眼睛,一睜眼,就看到了放大的母親的臉。
“小殊,你醒了!”
葉殊揉了揉頭,緩緩坐了起來,看了看周圍的情景,不由得皺了皺眉。剛剛她不是在廁所嗎,怎麼一眨眼就回到了這裡。
之前她爲了剋制內心的恐懼,將意識沉浸到了好久沒有進入的幻境之中,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還不知道自己的昏倒讓母親造成了多大的驚慌。
周書榮看着女兒沒有反應,不禁摸了摸她的額頭,“小殊,你剛剛在廁所昏倒了,是你這位大哥哥把你抱回來的,醫生說你是恐高症,這是藥,來吃了。”
“媽我沒事,別擔心。”葉殊這才明白了情況,不過聽說是蘭止息將她抱回來的,不由得呆愣地看了一眼對方,接過了藥,在母親的注視之下送服了下去。
喝完藥之後,看到自己坐的不是自己的位置,她就準備站起來,只是還沒有動就被周書榮按了下來。
“你別起來,就坐在這裡,等到得飛機停了再起身。”
她剛剛可是聽醫生說,這恐高症不能看外面的情景,這小殊要是起來,肯定會瞥到外面的情景,到時候再暈倒可就不好了。
“媽,這是人家的位子。”葉殊無奈一笑。
“沒事,你這個大哥哥肯定不會介意的。”周書榮隨口道,轉身就看着蘭止息一臉感激,“小夥子啊,剛剛真是太謝謝你了,要不是你,估計我們小殊暈倒我都不知道,那個我們換換位子,行不?小殊,趕緊謝謝這個大哥哥。”
蘭止息的胳膊又被周書榮拉住了,他的臉色又僵了僵,愣愣說道:“好。”
“看吧,人家同意了,趕緊說謝謝。”
葉殊見狀不由得笑了笑,被周書榮瞪了兩眼,趕緊正色道:“大哥,謝謝你。”
蘭止息被她這麼一謝,眼神似笑非笑。
旁邊的于晴見到這幾人如此說笑,對比了剛剛美男對自己的態度,臉色有些扭曲,不由得眼中閃過嫉妒,大聲道:“別說了,吵死了,打擾到我們了!”
葉殊幾人的聲音並不大,根本產生不到打擾的地步,于晴這麼說純粹就是想發泄一下。
衆人哪裡不知情,齊齊鄙視了于晴一眼。
周書榮一聽於晴的話,就想到了剛剛醫生說女兒突然發病,就是因爲這個于晴將她推到窗戶邊上,於是皺起了眉。
這種人就是越和他們吵架,她們就越是得意,葉殊拉住了母親的胳膊,冷冷的瞥了于晴一眼。
先讓她得意一會兒,下飛機之後,這暗地裡的法子多了去了。
“怎麼?我哪裡說錯了?不就是個恐高症麼,用得着這麼大驚小怪。呵呵,既然這樣有本事就不要坐飛機,裝什麼闊啊!”于晴繼續說道。
白鳳在一旁哄兒子,見此也瞪了兩眼衆人。
“壞人!”於龍見氣氛不對勁,拿起桌子上的東西,就往周書榮這邊丟了過來,直接砸到了蘭止息的胳膊上,這讓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下一刻,蘭止息就按了旁邊的鍵,空姐一收到消息就走了進來。
“不知道先生有什麼需要的嗎?”
空姐低頭沒有敢看他,想到剛剛總管吩咐她的事情,心中還有些膽寒。
剛剛就是這個先生弄壞了衛生間的門,她害怕擔責任,就趕緊稟告給上面,然而上頭一聽到消息,沒有過來要求賠償,反而把她批評了一頓,還說這個人可是貴客,別說是毀個門了,就算是把飛機拆了都沒有一點問題。
還吩咐她,如果這名貴客還有什麼要求,必須第一時間滿足他,哪怕是不惜損害其他客人的利益。
空姐一聽這話,立刻就知道了,這個人,身份絕對不一般!
蘭止息點了點頭,眼神掠過一旁的于晴和白鳳,對着空姐淡淡道:“將旁邊的窗戶用布罩住。另外,這三個人嘴巴很髒,打擾到我了,我不希望再看到她們幾個。”
空姐一聽,直接道:“好的,先生。”
于晴二認人本來聽到蘭止息的話,不由得冷冷一笑,覺得他異想天開,還想把她們趕走,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只是在聽到空姐的肯定回答之後,笑意僵住了。
“你們想要幹什麼?”于晴二人瞪大了眼,看着被空姐叫來的幾位空少。
“幾位,不好意思,請轉移到普通艙乘坐。”空姐道。
白鳳瞪大了眼:“憑什麼!我們買的就是這裡的座位,憑什麼不讓我們坐!我們不去!”
空姐淡淡道:“下機後,會有專門人員聯繫您退返機票差價,現在請您立刻移位。”
“不,我們就是不去!”于晴大聲吼道,還和她媽抱在一起坐在椅子上就是不動,一臉倔強,好像在說看你們有什麼辦法。
看到這兩人無動於衷,空姐沒有繼續說話,因爲她感受到旁邊那位先生身上散發的冷意了,“帶走。”
空少們強硬地將她們的安全帶解了下來,在兩人大鬧之下,直接拉出了頭等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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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zhang1205小仙女的月票,麼麼噠。
第011 文王六十四卦尋人!懷疑
頭等艙剩下的客人們都面面相覷,但是卻不敢說些什麼。
周書榮眼看着剛剛還和自己吵架的人,就因爲那個漂亮的小夥子的一句話,瞬間被丟出了頭等艙,然後四周的窗戶,果然用布遮住了,她一時間有些呆愣。
葉殊見狀,就知道母親是從來沒見過這種舉動,被蘭止息的舉動嚇到了,於是她悄聲道:“媽,剛剛我聽到有人給空姐下命令,說是剛剛那兩個人被多人舉報,所以纔會被這個大哥哥的一句話給趕走了。我看,估計就是這航空公司害怕引起衆怒,這才把人趕走的。”
周書榮恍然大悟,‘哦’了一聲,原來是這樣,她還以爲那個小夥子是什麼有背景的人,剛剛她還拉着人的手,還要佔人家的位置,想想就心驚膽戰,幸好這小夥子不是她想的那樣,雖然看起來冷了點,但是心腸不錯。
“那就好,我還以爲我們惹住什麼大人物了。”
葉殊淡淡一笑,她就知道母親是這麼想的。
“窗戶擋住了,媽,我們回到自己位置上吧,你看人家大哥哥還站着。”
周書榮一看,果然那小夥子一直站着沒動,她和葉殊站了起來,對着蘭止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夥子,你回來坐吧。”
她的態度和剛剛有些不同,帶着一絲疏離與害怕,蘭止息哪能感受不到,他的眸子微闔,淡淡道:“好。”
一個小時匆匆過去,飛機在陝安省白帝市的降落,葉殊和母親上飛機沒帶什麼東西,很輕鬆就隨大流走了出去,趙經文有安排酒店,不過在此之前,她還得去託運處拿自己的行李。
拿完東西,兩人剛剛走出飛機場,就看到蘭止息正靜靜地在前方站着,好像是聽到身後又聲音,他緩緩轉身。
“小殊,剛剛幫你那個大哥哥在前面,我們要不要上前去打個招呼?”
周書榮看到蘭止息一個人站在那裡,孤零零的,看着怪可憐人的,都是從瑜州市上飛機,也算是有緣,想到剛剛自己和對方的態度,有些不好意思。
葉殊還沒有說話,就看到母親拉着行李箱往前走去。
“哎,小夥子,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沒有家人來接你嗎?”周書榮道。
蘭止息早就在這裡站了許久,他的眼神中有些茫然,腦子裡面一直回想起的一會兒是小貓崽暈倒的畫面,一會兒是小貓崽母親關心女兒的情景。
他不知道自己這一趟跟上來有什麼意義,難道真的是因爲那什麼契約?纔會讓他變得不像自己。
耳邊猛地傳來一聲話語,他不由得回了神,這一次周書榮的眼神中沒有之前的疏離。
“沒有。”他道。
的確沒有,墨月等人都是自己的手下,他們並不是自己的親人,雖然可以爲自己出生入死,但是卻總是少了點什麼東西。
周書榮看着蘭止息的眼神突然帶了點心疼,這個小夥子一個人孤零零地到一個陌生城市,竟然連親人都沒有,估計要麼是家人去世,要麼是孤兒,實在是可憐。
下意識她就道:“小夥子,你沒人接,要不和我們一起吧。”
這小夥子長得這麼漂亮,身世竟然如此可憐,反正女兒有錢,多開一間房也無所謂,就當報答之前的救命之恩了。
葉殊跟過來就聽到了這句話,她嘴角不由得抽了抽,無極樓樓主沒人接纔怪了,唯恐蘭止息抽風,要是給母親知道對方的身份,肯定會嚇得睡不着覺。她雖然作爲對方的‘主人’,就算能控制對方一時,也不能控制一世啊。
她拉着母親的手剛準備說話,就聽到一聲優美而又溫柔的話語道:“好,謝謝阿姨。”
葉殊震驚的回頭看過去,她不是沒看到不遠處的墨月等人正站在那裡,這人難道真的抽風了?竟然會答應!
不過,蘭止息的話,顯然讓周書榮很是滿意,她第一眼就看到這個孩子就覺得很是親切,一聽這話,她趕緊拉着對方的胳膊道:“那行,一會兒我們有人接,你就和我們一起吧。”
現在有錢了,周書榮也裝一會財大氣粗,她看到旁邊有些呆愣的女兒,還以爲她不樂意,不由得拉了她一下,小聲道:“小殊,人家救了你,可不要這麼沒有同情心,人生在世誰沒有點困難,你幫別人,別人下次也能幫你,媽的話,你聽懂了沒有。”
葉殊有些哭笑不得,不過她又不好拆穿,只好跟着道:“好好好,就讓他和我們一起。”
說着,她抽空往蘭止息那邊看了一眼,‘最好趕緊找個理由離開。’
蘭止息淡淡一笑,‘看我心情’。
就在這時,突然一輛車停在了葉殊三人的面前,司機下了車,對了對手機上的照片,眼中一亮趕緊道:“請問,是葉小姐周夫人嗎?”
“是的。”葉殊道。
“我是趙經理吩咐過來接您去酒店的,您二位在白帝市的這段時間,我是您二位的專屬司機。不知道您現在還有什麼事,需不需要我帶路。白帝城我熟得很,你們要是有什麼事情,我現在就可以帶您去。”
司機小趙長得很是討喜,他一臉喜色,人又是個話多的主,說起來就滔滔不絕。
葉殊見他面相不是個惡人,對趙經文的安排也很滿意,雖然她小時候在白帝市待過幾年,但是畢竟年紀小,再加上這幾年城市發展,早就將這裡的地形忘了個乾淨,有人帶路也是好的。
“我們現在沒有什麼事,先帶我們去酒店吧。”
小趙樂呵呵道:“好咧!”
只是他說完之後,周書榮和葉殊上車就算了,竟然還多了一個人,他的眼中閃過疑問,不過這人上車葉小姐都沒有說什麼,他一個開車的還是不要多嘴的好。
遠處的墨月等人,眼睜睜地看着自家息爺上了別人的車,剛剛還給他們一個不許跟過來的眼神,心中有些着急。
不過錦夜皺了皺眉之後眼中閃過一絲瞭然,脣語這種東西,他們樓裡稍微有點低位的人都會,她們之間的對話,自然也看的明白,爺之所以跟她們走,估計是那葉殊母親說話,不好拒絕吧。
他轉身道:“我們先回去,有什麼事息爺自然會和我們聯繫。”
這邊,葉殊和周書榮等人進了預定好的酒店,葉殊讓人又單開了一間房給蘭止息,她和母親就回到了房間中。
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半了,母親累了一天也該休息休息,只是等她們二人躺在了牀上,周書榮突然道:“小殊,你說這一次我真的能夠見到你弟弟嗎?”
她這麼說,不過是擔心葉繼橫加阻攔,畢竟這裡是他的地盤,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對方不想讓她們見面,也是容易的很,要不然她早就過來見兒子了。
葉殊躺在母親身邊,“媽,你放心,我一定能讓你見到的。不過在此之前,我需要準備一些事情,明天我出去一趟,你要是不想待在酒店,不如去找我小姨,這也都半年沒見了,她看到你肯定很驚喜。您現在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休息,就算是擔心又有什麼用呢,等着我給您的好消息。”
看着女兒堅定的眼神,周書榮的心慢慢靜了下來,是了,擔心並沒有什麼用,小殊這麼說肯定有她的方法,她記享一回福吧。
看着母親漸漸熟睡,葉殊緩緩起身走到了外面的陽臺上,陽臺並非鏤空的,若非如此,她也不敢就這麼盤膝坐了下來。
酒店後面不是熱鬧的大街,而是幽靜的花園,只不過夜色降臨,整個白帝市還是籠罩在一片燈火之中。
她的手中憑空出現了一件小孩子的衣服,還有三枚古錢幣,坐在這裡就是爲了測定弟弟在哪裡。
母親的擔心,她自然清楚,葉繼是打定主意不讓母親見的,雖然前世讓她上門,不過也是另有企圖,這一輩子她再也不會受到對方的制約了,她要主動出擊。
不就是找人麼,這有何難?
葉殊手中的小孩衣服,自然是她親生弟弟葉期的,只不過不想然母親擔心,她偷偷拿到手之後就藏在了荒界裡面,雖然這衣服隔得時間太過於久遠,但凡只要留有一絲氣息,就可以追蹤到大致位置。
這一次她用的文王六十四卦,以三枚古錢幣做載體,一手將那件小衣服中的氣息緩緩抽了出來,注入其中,閉上眼睛,隨手一拋。
只聽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三枚錢幣落在地上,便出現了葉殊想要的卦象。
葉殊睜開眼睛,微微透着一絲疲憊,這種占卜尋人之法極耗費精神力,好在她這段時間也算是養回來了,以她的精神力做這些事,也不過是消耗一點。
三枚錢幣一正二反,她心中默算,眼中一亮。
“原來是在白帝市東南方向,距離此處十三裡。”
她趕緊進到書房之中,這裡面有電腦,她迅速開機,在網上查白帝城的地圖,按照算到的距離,確定了一個方位。
葉殊記得,前世葉繼覺得弟弟身體弱不禁風,就讓他去學了武術,後來就連學校都是在專門的體校上課,學的是散打和套路。
這種學校一般沒有什麼暑假寒假,頂多就是放一個星期休息,她的視線固定在地圖上的某一個標點,‘陝安省白帝第一體校’。
她淡淡一笑,就是這裡!
這邊葉殊兩人睡的正香,而於晴與她母親白鳳以及於龍三人算是倒了大黴,她們二人被拖出了頭等艙不說,根本沒有給她們安排什麼普通艙的位置,她們沒法只能在廁所裡捱到了飛機停下。
三人一出飛機就開始罵罵咧咧,本想出來找人教訓那幾人一頓的,但是人流量實在太多,別說人了,自己不擠丟就算是好的,倒黴的是,他們的行李讓飛機託運竟然給弄丟了,她們急死了,雖然裡面沒有什麼貴重物品,但是那衣服可都是真金白銀買回來的。
幸好證件什麼的隨身攜帶,這纔沒有弄丟,衣服丟了機場按照價格陪給了她們。
此次於晴幾人來白帝市也沒有提前和她們要見的外甥女/表姐打招呼,因爲兩家關係也不是很親近,就怕自己一說這人給拒絕了,她們準備打車去機場外面的酒店住宿,但是司機一看到她們竟驚恐的開車走掉,車沒打到不說,白跑了好幾家都沒有空房間。
最後實在是沒有辦法,才找到了一家小旅館湊合住了一晚。
次日清早,葉殊和周書榮去樓下吃早餐,並沒有看到蘭止息,周書榮還有些疑惑,不過被女兒一句‘人家說不定有事’就打發了,飯後,她讓司機小趙送母親去小姨家裡,而她獨自一人,準備打車去學校探一探。
在她去找學校的路上,于晴三人終於打到了車,按照地址,她們最終到了一處別墅區,還好這家別墅沒有那麼嚴格,她們說是陸錦的親戚,就讓司機開了進去。
別墅中。
一個大約二十五六歲的女人坐在主位上,她的個子看起來不高,大約一米五八左右,容貌不是頂尖的,但是很會打扮,一頭大波浪披在肩上,身材玲瓏有致,十足的熟女氣質。只是那雙眼睛中閃着的不屑精光,讓她的氣質大大降了一截。
“有什麼事,說吧。”那女人淡淡道。
白鳳和于晴看到她的神態,兩人對視一眼都有點不適。
曾經的陸錦在於家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私生女,她的母親不知道和誰生了她之後,就一直待在於家沒有結婚,當時於家的老一輩都在世,雖然這母女倆給家裡人蒙羞,但是念在親情並沒有虧待,只不過一直無視罷了。後來老一輩相繼去世,她們一家在於家就更難過了,尤其是還受到了白鳳的擠兌。
她是白鳳的外甥女,也是于晴的表姐,但是陸錦在她十幾歲之後,就帶着母親離開了於家,一直到六七年前突然有了錢,據說時給別人當小三,前些年還把人家的原配給趕走,自己上了位。
原本,這樣的人,白鳳一家是不屑於再打交道的,但是有時候就是這麼巧,她們現在求到了人家的門口,受到一些白眼也是正常的。
“看你說的,這沒事就不能來看親戚了麼。小錦,這是我專門在瑜州市買的一對翡翠鐲子,你看這多適合你的膚色啊。”
求人先給見面禮,白鳳知道這一點,她爲了小晴能夠上大學,這一次也算是豁出面子了。
她從包裡掏出了那手鐲,笑眯眯地遞了過去,好像一點也不在乎對方給她的黑臉,只不過她的手都舉酸了,陸錦完全一副沒看到的樣子。
白鳳訕訕地將鐲子放在了桌子上。
陸錦聽到對方說鐲子是從瑜州市買到的,她下意識眼中就升起了幾分厭惡,老葉這些日子頻頻和瑜州市的葉平聯繫,還以爲她什麼都不知道,要不是因爲女兒,她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她塗着鮮紅指甲的手,劃開了手機看了眼時間,道:“不要兜圈子,我上午還要去做美容,沒空和你們浪費時間。”
于晴眼中一怒,剛想說什麼,就被白鳳在她胳膊上掐了一下,“小錦啊,既然這樣我也就直說了。你知道這六月高考剛過去,你表妹小晴她成績考的不太理想,聽說你家先生和白帝市交大的校長認識,你看能不能幫忙說說情,讓小晴也好有機會上大學?”
“不理想?我看是連三本都沒有考上吧。”
陸錦嘴角翹起一抹諷刺,她小時候可沒少受這兩母女的欺負,現在倒是過來求人了,這件事她自然是聽母親說了,不過這與她何干?
白鳳嘴角的笑意僵了僵,不過轉眼她就又笑了。“是是是,小晴學習不好,我這不做母親的哪能讓她就這麼輟學了呢?你現在也是母親,這種心情應該理解一下。”
“哦?是嗎,可是我並不想理解,怎麼辦呢?”陸錦淡淡一笑。
于晴再次怒了,但是她的表情白鳳看在眼裡,當即就又將她截了下來,這孩子怎麼就不知道自己的苦心呢,吃這麼點白眼怎麼了,有學上纔是硬道理!
看看人家陸錦,不過比她大六七歲,這智商就是不一樣啊。
白鳳繼續腆着臉,不過這一次換了副表情,有些哀嘆:“小錦啊,以前的事情我知道是舅媽虧待了你,但是這都過去了不是嗎?你看你現在過的也不錯,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們給你道歉。我們到底是一家人啊,若是平時也就算了,這可是小晴一輩子的大事啊。算舅媽求你了,要不,我給你跪下?”
說着,她站起來就要下跪,只是這時陸錦淡淡道:“就算是跪又怎麼樣,我不想的事情,誰也沒有辦法要求。別說是你,就算是我舅來了,該怎麼做,我還是怎麼做。”
白鳳算是拼了,她一咬牙撲通跪了下來。
于晴見狀,不由得大聲叫道:“媽,你這是幹什麼?這學我不上了!”她邊說,邊要拉母親起來。
白鳳打了女兒一下,“亂說什麼。”
轉身,她繼續哭訴道:“小錦啊,這一次真是舅媽的錯了,這一次我們千辛萬苦從家裡趕過來,這行李都丟了不說,在飛機上還被人侮辱啊。我和你表妹不過是說話聲音大了點,就被一個叫什麼小殊的女孩還有她的母親羞辱了一番,這還不說,她們竟然還找了空姐,強行讓我們從頭等艙丟出了普通艙。這一路上,我們都是在那廁所裡面待過來的啊。小錦,求你了…”
就在這時,陸錦收拾包的手一頓,她的耳朵捕捉到了兩個字,‘小殊’?
她重新做了下來,打斷了白鳳的話,面色冷然:“你把剛剛的話,重新說一遍。”
白鳳正哭的傷心,是真的悲從心來,一想到路上發生的事情,真是讓她受到了這輩子最大的侮辱,猛地聽到陸錦的話,不由得停了下來。
剛剛的話,重新說一遍?
她眼中閃過喜色,難不成小錦是被她們的遭遇打動了?
她忙道:“就是我們在飛機上被人欺辱,還把我們給丟出了頭等艙,小錦,看在舅媽——”
“你剛剛說,是誰把你們羞辱了一番?”陸錦眼神閃了閃。
白鳳不明所以,“就是一個叫做小殊的女孩,還有她的母親。”
“那個叫做小殊的女孩和她母親長什麼樣?”
陸錦急忙追問,她的心中閃過一絲懷疑。
第012 另一個,重生者?
白鳳想了想:“那個女孩大概就是十二三歲的樣子,長頭髮,穿着一身裙子反正不是什麼牌子,樣貌嘛,還算可以。她那個媽,我看着就像三十出頭的樣子,反正看樣子不超過三十五,也是長頭髮,長得和那個女孩不是很像,衣着也就是普通的,不像是什麼有錢人。小錦,你問這個幹什麼?”
陸錦聽着這話,皺起了眉,這樣貌說的跟沒說一樣,不過這小的十三四歲,老的三十多歲?
應該不是那母女倆吧,按照年齡來看,小的倒是還算符合,但是老的肯定不是。她們沒什麼錢,現在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裡面苟且的活着,老的年紀都四十多了,比老葉還大三歲,現在絕對只能比真實年紀大,絕對不可能比真實年紀小。
估計是她想多了,她們怎麼可能到這裡來?
舅媽做的可都是頭等艙,費用就要上千,別說那兩人做不起飛機,就算是坐的起,也絕對不是頭等艙。
白鳳見侄女久久沒有說話,不知道她怎麼了,趕緊小心翼翼的問道:“小錦啊,你看小晴的事情——”
陸錦坐在位子上,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正想拒絕,從大廳後面二樓的一間屋子裡面,突然打開了門,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帶着一個五六歲的女孩,走了下來。
那女人穿着一件名牌襯衫,雖然年紀大了,但是卻也化着妝,顯得和年紀有些不符。
陸錦扭頭一看,不由得起身道:“媽,你怎麼下來了,我不是讓你和妞妞在上面歇着麼。”
小女孩被女人拉着,一隻手抱着一個芭比娃娃,看到她媽叫了一聲:“媽媽,是妞妞想下來找媽媽的。”
陸錦看到女兒的表情立刻軟了下來,她上前抱起孩子,女人對她耳語:“我有點事要跟你說。”
她還沒有回覆,一旁的白鳳從地下起來,眼中一亮,對着那女人說道:“小姑子,你也在這裡啊。小龍、小晴,快過來叫姑姑。”
于晴不是很情願,但是於龍年紀小,跑過來叫了人。
小女孩一看到於龍,抓着陸錦的胳膊,問道:“媽媽,這是誰?怎麼和我哥哥一樣高?”
白鳳忙道:“妞妞是吧,這是你小龍舅舅。”
“小龍舅舅?那是什麼?”小女孩好似不明所以。
“就是你表舅,和你是親戚。”白鳳道。
“好了好了,妞妞你和這個舅舅一起玩,我和你媽有點事情,一會兒出來找你啊。”於蓮雖然是對小女孩說的話,但是實際上是着白鳳等人說的事情。
“好,外婆。”妞妞的臉上浮現了一絲奇怪的笑容。
待陸錦將女兒放了下來後,而於蓮對着白鳳笑了笑,拉着她走進了一個屋中,剛剛自己但卻雖然在樓上,並非不知道樓下發生的事情,她這一次出來,就是爲了給女兒說一些事情。
“媽,你要和我說什麼事?”
於蓮的表情完全和外面不一樣,此時的她眼底閃着精光。
“小錦,媽剛剛看你要拒絕你舅媽,我就是想和你說,你答應下來吧。”
陸錦猛地站起來,“憑什麼?她們以前是怎麼欺負我們的,媽你不記得了嗎?”
於蓮道:“我不是不記得,而是要你從長遠看。上一次你告訴我,葉繼這段時間總是打電話給瑜州市的那些親戚,我看他打電話是假,想知道他前妻的狀況是真。你不要說騙我說他是因爲妞妞的病,若真是因爲這些,他爲何要揹着你?”
陸錦皺了皺眉,“若不是因爲這個,還能因爲什麼?你以爲他想反悔復婚?別忘了,我還攥着他兩家大工廠的收入來源,他就算是想到這個,也絕對不可能再去找那兩人。而且,我對我自己有信心,難不成我還比不過他那糟糠之妻?”
“小錦,你哪一點都好,就是太過於自信了。就算是年輕又怎樣,外面的小妖精多了去了,想當初我還不是和——”於蓮感覺到自己說漏嘴了,不由得話音一轉,“反正啊,你絕對不能小覷。你忘了醫生怎麼說的,妞妞的病必須得在她十五歲之後才能做,現在時間還長,葉繼爲什麼這個時候就開始關注對方?這件事中必定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陸錦在她媽轉話音的時候,眼中閃過了一絲探究,不過聽到後面的解釋不由得心中一驚,“那怎麼辦,我們在瑜州市並沒有什麼認識的人,也不可能安插什麼眼線。幾個月前我聽葉繼的妹子說了,那母女倆好像在她們那什麼小鎮上開了家賣衣服店,應該沒有什麼事情吧!還有,媽,你說這些和答應白鳳要求有什麼關係。”
“什麼事情不好說,這件事你一定要答應。我們雖然拿捏住葉繼的一部分財產,但是這還不夠讓他忌憚我們,於家雖然離得遠了點,但是和我們畢竟是親戚,在京城雖然不是什麼大家族,但是認識的人脈也不少,我們之前和於家斷絕來往,就等於沒有背景。我早就想和家中重修於好,但是苦於沒有機會,這一次也算是天賜良機,他們上門來求,我們順勢答應,到時候就算是葉繼想過要做什麼,起碼也得看在你舅舅家的面子上,不至於太過分。”於蓮道。
陸錦沒有說話。
於蓮見她的面色軟了下來,“你之前不是死活都要和這個男人在一起嗎?還不惜拆散了人家的家庭,你想想葉繼多長時間沒有和你同房了?於家就算是以前對不起咱們,現在讓她們做點有利於我們的事情,就當是還了。”
陸錦咬了咬嘴脣,“好。”
外面的沙發上,于晴和白鳳正在竊竊私語,一旁的妞妞葉蕾和於龍在一旁玩耍。
“我媽說你是我的小舅舅,是真的嗎?你和我哥哥年紀差不多,但是我哥哥會武術,你會什麼?”葉蕾看着一旁的於龍微笑着,她的眼中卻有着不屬於這個年齡的精光。
於龍第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可愛的女娃娃,一聽她的話,不由得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八九歲的男孩雖然在家中嬌慣,但是畢竟是在京城長大的,該知道的事情,都知道一些。他不知道妞妞的哥哥是誰,但是與別人比較這些事情,是一種與生俱來不願意輸給對方。
“我當然是你的舅舅,我會的可多了!我會踢球,還會,恩,還會……”
還會了半天,於龍漲的臉色通紅,他是實在不知道自己還會什麼。
小女孩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屑,沒想到重生以來,這個於龍還是這麼蠢,若不是自己現在實在是太小了,她也不會想再借助別人的力量。
她記得,那個葉殊就是兩年之後來過一次,那時候媽媽按照醫生的話,當時沒有動她,後來終於等到合適的時機了,卻被葉期那小子給破壞了,虧她還叫了他那麼多年的哥哥。
什麼破哥哥,到底不是一個媽生的,要不是他,上輩子她怎麼可能那麼早死?
還好,有了這一次重生的機會,她一定要抓住,不就是兩年麼,她等得起,這一次,無論如何她也絕對要讓那葉殊,哦不,她們一家三口,全部付出代價!
不過這些都是一瞬,葉蕾一張娃娃臉笑道:“小龍舅舅,你會抓蝴蝶嗎?”
於龍本就尷尬,這麼一聽,趕緊道:“我會,這個最簡單了!”
“太好了,我就喜歡抓蝴蝶,小龍舅舅你和我一起玩好嗎?我哥哥都不和我玩,我太喜歡你了。”
於龍一聽到這個粉娃娃這麼說,他的臉不由得紅了紅,“好。”
就在這時,陸錦二人從屋裡走了出來,外面一直盯着門的白鳳立刻迎了上來,“小姑子,小錦,你看我家小晴的事情——”
陸錦道:“我答應你,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這些事情,葉殊都不知道,她打的到了學校,卻發現這個學校是封閉式的,並且若不是學生註冊的家長來看,外人全部不讓進去,這樣封閉嚴格的學校,果然是葉繼的風格。
想必是害怕她們母女倆人知道小期的學校,就算是知道了也進不去。
葉殊走在學校的外圍,不由得挑了挑眉,大門不讓進,難不成她就沒有別的方法了嗎?
不過是一堵牆罷了,還難不倒她!
她走到了學校外面一個隱蔽的方位,往四周看了看,眼中閃過滿意,沒有人,很好。
就在她退後幾步,準備借力翻牆的一瞬間,一個聲音突然從她的身後傳了過來,“小貓崽想進去?”
這聲音突然傳來,嚇得葉殊快要扒上牆的手都抖了幾下,這樣的稱呼除了蘭止息沒有別人,她轉身瞪眼:“人嚇人會嚇死人,知道嗎?”
蘭止息溫溫柔柔地笑了笑,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情緒的小貓崽,他早上趁着時間就去處理了一些事情,沒想到剛過來一會兒,就看到小貓崽想要翻牆。
而葉殊看她這個模樣,真的覺得有些棘手,沒好氣道:“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出現了?”
虧她早上還對這人的消失感到滿意,這滿意還沒多久,竟然又出現了。
蘭止息挑了挑眉,精緻的手指摸上對方的頭,比劃了兩下,漫不經心道:“怎麼,我出現你很不開心?”
他的手指順着對方的頭髮漸漸到了脖頸,好像葉殊若是表露出一絲不耐煩,他的手就會緊緊鎖上,而葉殊暫時不想和他起衝突,伸手就將自己的脖子解救了出來,順便退後了一步。
“開心開心,我實在是太開心了。息爺,您就沒事幹嗎?成天跟着我,多耽誤您的時間啊,您老有事就趕緊去處理吧,我這還有事就不送了啊。”
說着,她還做了個揮手的表情。
蘭止息好像對她的話很不滿意,幽瞳中閃過一絲思考,“老?我很老嗎?再說了,寵物跟着主人,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葉殊嘴角抽了抽,她現在是最不喜歡聽這個寵物主人的話了,讓她總有點瘮得慌的感覺。
“老?您當然不老了,您看您長得多嫩啊,您……”
眉頭皺了皺,她實在是找不到什麼詞了,再說下去,她都要吐了,她剛剛說的那個老,自然是和她現在的年紀相比。
蘭止息見狀,忽然一笑,“好了,我也不逗你了。你翻牆進去要做什麼?我記得,這裡是一個學校吧。”
葉殊看他正常,也正色道:“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就不勞煩息爺你了,您要是有什麼事就——”
然而蘭止息的一句“我沒事。”就讓葉殊的話卡了殼。
“那行,隨你便。我先說好,一會兒我做什麼,你都不能插手。”
反正不過是多了一個人,按照他的身手,應該不會有被察覺。
蘭止息道:“好。”
二人悄無聲息地翻進了學校,這個時候學生們還在上課,看了看時間,大概還有十分鐘下課,趁這個時間,她得先熟悉一下這個學校分佈。
兩人躲在一處監控死角。
“給你。”蘭止息掏出了一個東西,遞了過去。
“什麼?”葉殊接到手中,翻開一看,不由得眼中一亮,“你從哪裡得到的?”
這是一張學校的分佈圖冊,很是細緻,別說是樓棟在哪裡,學生名單課表,還有什麼地方是死角,沒有監控都標記的清清楚楚,葉殊翻了翻,甚至還在裡面看到了小期的名字。
蘭止息被這一問,眼底有些不自然,不過他的臉色卻是一切如常,“不過是隨便拿的。”
葉殊真是激動地想給他一個擁抱!
雖然這東西,可能求一求姬非白也能拿到,但是她還沒有能力去幫對方,哪能總要求別人幫自己,她不是很喜歡欠別人人情。
而且,她也是到了白帝市纔算到弟弟的位置,就算是找姬非白,這麼短的時間,也不一定能夠拿到東西。
“謝謝你。”葉殊認真道。“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她知道,這肯定不是隨便拿的,蘭止息既然幫了自己,她也不是什麼小氣的人,兩人的契約乃是互利互惠,不存在誰欠誰的,其他的事情,該還人情就得還。
蘭止息道:“你這句話大概說了很多遍了,別忘了上一次的飯。”
葉殊有些訕訕,不錯,上一次他幫自己的要求是一頓飯,但是她因爲要過來,就沒能赴約還拒絕了。
“那就改天,改天。”
她爲了躲過這些話,開始翻看手中的名冊與課表,在查到小期今天的課是在訓練室學套路之後,她的手指定格在了套路的訓練室的樓棟。
還有幾分鐘就要下課,這個學校的下課時間不和正常學習一樣,一般是上一個半個小時之後,中間休息半個小時,也幸好她來的巧,不然還得等更多時間。
“走吧。”葉殊道。
二人順着地圖上的指點,慢慢在學校中悄然走過,這個學校很大,光是佔地面積就有一千多畝,等到他們走到一處廁所拐角處時,下課鈴就響了起來。
兩人繼續走了一會兒,就聽到不遠處的一個死角,響起了幾聲粗壯的聲音。
“你們幾個,趕緊口袋中的零花錢全部給我掏出來!要不然,你們下一節課就別想上了!還有,別想告訴老師,否則,呵呵,我們期哥在學校的勢力,可不是你們幾個想象的出來的!”
葉殊耳朵緊緊地抓住了那兩個字,‘期哥’,她的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回頭看了蘭止息一眼,腳下無聲地往前走了過去,躲在一處隱蔽物之後,微微側頭看了過去。
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個男孩子,位置有些偏,正在頤指氣使地對着對面的人冷哼了兩聲,剛剛說話的應該就是他,不過看長相明顯不是小期,她心中微緩,再側頭一點,葉殊的眼睛不由得瞪大了。
------題外話------
感謝雅思涵小仙女的五星評價票,感謝努力減肥的小兔子小仙女的打賞588,(* ̄3)(ε ̄*)比心麼麼噠。
第013 被打了!被打屁股惹!
葉殊的眼睛瞪大了,因爲她之前想象的事情,真的就這麼發生在自己的眼前。
只見在之前說話的大男生旁邊,站着至少十幾名名十二三歲的男孩,個子都挺高的,在這些人的領頭處,卻有一名看起來八九歲模樣的小男孩。
這個小男孩長得很白,嘴脣卻很紅,像是那種年畫裡面的善財童子模樣,面容很精緻,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閃着不羈的光芒,表面看着不是很強大,但是內在卻有一種爆發性的力量。他穿着一件黑色短袖,懶懶散散地現在衆人面前,個子雖然沒有後面的人高,但是卻如同一個領袖一般。
不錯,他就是葉殊的弟弟,葉期。
葉殊皺起了眉頭,如果她猜的不錯,後面那羣比小期大的孩子是以他爲首,那麼按照剛剛那個男孩說的話,他們在這裡是收,“保護費”?
在這羣男孩面前,站着另外六七個看起來比較柔弱的男孩,穿的挺不錯的,但是卻畏畏縮縮地互相抱在一起,臉上都有些膽怯之色。
這個學校不僅僅有那種以武術爲主的班級,也有一些爲了讓孩子強身健體,偶爾多一點體育鍛煉的班級,很明顯,兩波人就是這些班級的代表。
之前說話的大男生見對面的“小子們”沒有回覆自己,頓時有點怒意,他向前走了一步,指着那些個孩子道:“我剛剛說的話,你們沒聽到嗎?別在這裡浪費時間,快把你們的零花錢拿出來,不然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對面的孩子被他這句話嚇得抖了一抖,眼中的驚恐之色越大的強烈,甚至有一個都嚇得哭了出來。
“閉嘴!不許哭!你們今天交了錢,我們老大就會罩着你們,以後在這個學校沒人敢欺負你們。要不是看你們是新生,我也懶得多費口舌,要不然你們去問問,這個學校到底誰是老大?誰的拳頭硬,誰就是老大!”
大男生的話語落下,不由得想起了之前期哥挑戰他們之前老大的情景,瞳孔不由得縮了縮。
他們以前的老大是初二的,在學校學武已經有六七年了,在學校也是跋扈,仗着自己家中有錢有勢,到處惹是生非,看誰不順眼就打誰,老師領導都管不着,當然也給他們很多的好處,否則他們也不會跟着當小跟班。
後來學校又來了一批新生,其中就有他們現在的期哥,老大一看到他就說他小白臉,還找人揍了他,因爲期哥的倔強和不屈,每週都要捱打好幾次,反正那一年他被欺負地挺慘的。不過一年之後,期哥竟然挑戰以前的老大,不過十幾招就把人給打趴下了,甚至把人打進了醫院。
不過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吧,以前的老大沒有找人過來揍他,反而兩人握手言和,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麼,反正以前的老大初中畢業升到別的高中,而他們的老大也換成了期哥。
這個大男生的回憶很短,不過對面的幾個新生在家都是被寵大的,送到這裡家裡人就是想讓他們將身體練好,哪裡懂什麼破財消災,現在遇到情況只會哭。
之前說話的大男生將這些情景看在眼裡,有些不耐煩,下課時間不多,一會兒上課了人沒到教室,肯定會有老師過來查找的。
他剛想說話,身後就傳來一聲話語。
“阿飛,不要嚇到這些小學弟們,別弄得跟我們在欺負人似的。這收保護費,也得講策略好嗎?我們是文明人,懂?”
叫阿飛的大男生轉身就是一臉狗腿子的笑容,對着說話的人一陣彎腰鞠躬,“期哥說的是,阿飛懂了懂了。”
他再次轉身,臉上勉強扯出一抹微笑。“喂,你們幾個,嗯,學弟們啊,你們別哭了啊,你看看我到現在只是和你們好好說話,只不過聲音大了點,沒有打你們吧。你們新來的不知道,在這個學校可不止我們一個勢力,你們把錢給了我們,以後就是我們這邊的人了。若是別人欺負你們,報上我們的名字,絕對能嚇得對方屁滾尿流。當然,你們現在也可以不交,那麼以後別人打你們,可就沒有我們這麼心慈手軟了。”
果然,這麼一說,對面的小孩子們突然停止了哭泣,其中一個膽子稍微大點的孩子,怯生生的問道:“我們把錢給你們,你們真的可以保護我們的安全?”
阿飛拍了拍胸膛,作保證道:“那當然!我阿飛從不說假話。只要你們每個月每人交一百塊,這期間就沒人敢欺負,當然,你們不能給家長和老師說。”
那孩子一聽,臉上糾結了一下,手就往口袋裡面伸去,一旁的阿飛笑的嘴巴都咧起來了。
還有兩三個孩子見狀,也準備掏錢,只是有一個男孩眼底閃着憤怒,他的錢可是爸爸給的,能買很多好吃的,憑什麼給這些人,他們家可不怕這些人!
看着別的同學都依次去交了錢,然後就被放走,這個男孩還是站在原地,阿飛拿着錢正高興着今晚可以翻牆出去吃一頓好的了,一看還有一個沒給。
他道:“你怎麼還站在那裡,快過來給錢!”
男孩退後了幾步,“我不給!這是我爸爸給我的錢,憑什麼給你們!”
阿飛一聽笑了,“呦,還是個硬骨頭。”他往前幾步,用手背拍了拍男孩的臉,“你爸給你錢的時候,有沒有告訴你,在學校看到老大,要給見面禮啊!”
男孩一手揮開他的手,臉上憤怒的表情一覽無遺,“別碰我!”
阿飛臉色一變,一巴掌就要往那個男孩的臉上打去,葉殊手中的石子差點就扔了過去,就在這時,身後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阿飛,停手。”
阿飛的手距離那個男孩的臉,就剩下幾釐米遠,他心有不甘的收了回來。
葉期笑着走了上來,眼中閃過一絲深意,“這位小學弟,你叫什麼?”
他感覺到這個男孩和曾經的他有點像,面對校園勢力都有一種不屈服的感覺,倒是產生了一種惺惺相惜之感,這才上前問名字。
只是這個男孩根本沒有理睬,把臉往旁邊一撇,驕傲得很。
葉期眼中一寒,實在是不識擡舉!
“既然如此。阿飛阿回,讓這個小學弟明白一下,這個學校的規則吧。”
阿飛阿回兩個人是葉期的忠實手下,一聽到他們老大的話,立刻就知道他話中的意思,這就是讓他們倆教訓一下這個不懂事的臭小子。
兩人摩拳擦掌,一臉陰笑地往那男孩面前走去,而隱蔽物之後的葉殊氣的有些發抖,小期這才幾歲,就在學校拉幫結派了,這以後還得了?剛纔要錢的時候她沒有出手,不過是想看看他們到底要做什麼,但是看到現在要打人了,她實在是忍不住了。
阿飛一拳就要往那男孩臉上錘去,而另一個阿回伸腿踢去,葉殊手中的兩顆石子,正中他們兩人的一手一腿,力度大到將兩個人直直往後倒了下去。
“誰?給我出來!”
葉期見狀,大聲喊道,目光往四周掃了掃,最終定格在了葉殊所在的方位。
葉殊本身就沒想躲,下一刻,她讓蘭止息在這裡站定之後,直接走了出來。
“是我。”
阿飛等人一看到有人攔道,還是個不認識的女孩,不由得大聲笑了。“剛纔就是你用石子打得我們?你是誰,哪個班的?敢攔我們大哥的事情,還想不想活了!”
這個女孩看起來不大,估計是初中哪個班的,竟然不認識他們,還想過來找麻煩,真是搞笑。
葉殊眼底沒有一絲情緒,對於阿飛的話沒有任何回覆,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葉期的方向,雖然自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知道他被那個女人養成了極壞的性格,但是如今親眼看到這個年紀的弟弟,還是有些難過。
阿飛見她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陰狠,“不說是吧,那你們兩個,就都要捱打!兄弟們,給我上!”
他的話音一落,衆位兄弟看了看葉期的表情,看到他是默認的,手中立刻起了動作,往葉殊這邊衝了過來。
這羣兄弟基本上都是初中部的,武術也學了好些年頭,雖然技藝不是那麼精湛,但是對他們來說,對付一個初中的女學生還是綽綽有餘的,但是不巧的是,葉殊並不是他們學校的學生,也並非一個普通的初中生。
果不其然,這些個男孩子衝了上來,不過幾下,就被葉殊直接撂倒在地,一個個躺在地上鬼哭狼嚎,葉殊只覺得額頭都跳了跳,她轉身對着身後不肯給錢的男孩道:“你趕緊走吧。”
那男孩還有點良心,看着這個姐姐救了自己,卻讓自己先走,他不禁抿了抿嘴,眼中閃過糾結。
葉殊見狀,說道:“你不用管我,我自己有辦法脫身。”
若不是這個男孩正好被她弟弟打劫,說不定她都懶得管這閒事,畢竟學校都有自己的規則,她能管的了一時,又不能管的了一世。
那男孩見她這麼說,又看到她還把人這麼輕易的打倒,不由得狠了下心,低聲說了句謝謝,轉身就往外面跑去。
這時,整個場地站着的,除了葉殊,就剩下葉期一個人。
“葉期,你就是這麼上學的嗎?”葉殊先一步開了口,眼中有些失望,又有些心疼。
自己的親弟弟任由手下打親姐姐,若是她沒有能力,現在估計躺在地上的就是自己,但是他現在能變成這個樣子,也都是命運捉弄,前世她沒有本事,今生又重生太晚。
不過,一切都還沒有發生,就有轉變的機會。
而葉期看着面前的少女,只覺得心頭跳了幾下,一種奇怪的情緒莫名產生,他的眼中閃過陌生之色,只是她爲什麼知道自己的名字?
“你是誰?爲什麼過來管我們的事情?”
越發陌生的口吻。
葉殊心底一涼,前世初三畢業見他的時候,明明見到自己就叫了姐姐,爲什麼她提前兩年過來,竟然一副不認識自己的模樣?
他是真的不認識,還是裝的不認識?
不過,若是真的不認識也好,她就更好做事了。
這麼想着,葉殊的表情陡然一變,表情嚴肅了起來。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個學生,不好好學習,竟然在這裡攔路收保護費,難道你父親送你來上學,就是讓你過來做這個的?”
葉期嗤笑一聲,“笑話!我的事你管的着?你是誰,憑什麼管我,難不成憑你拳頭硬?”
葉殊沉默了幾秒。
的確,她有什麼資格,她什麼資格也沒有,只是作爲一個姐姐,她不想看到自己的親生弟弟以後落到那樣的地步,只想讓他能夠學好,不求有什麼出息,只求讓他能夠平平安安一輩子,她養着都成。
不過,既然她來了,就不會無功而返,如果他想要按照他的方式來,她也不介意接招。
葉殊點了點頭,“不錯,就憑我的拳頭硬!”
這樣大的口吻,讓地上躺着還在哀嚎的男孩們,都忍不住擡頭看了她一眼,不禁感嘆這個少女的膽子大。
葉期淡漠一笑,這樣的神情竟然和葉殊有些相像。
“既然如此,不如我們打一架,看看誰的拳頭硬如何?”
葉殊挑了挑眉,“可以。但是打架也得有個彩頭,你若是輸了,該如何?”
葉期最討厭被人看不起了,不由得下巴往上揚了揚,白嫩的小臉一點也不像什麼老大,反而像是故作冷酷的模樣,甚至在葉殊的眼中多了幾分傲嬌,她覺得小期現在的樣子,才符合他這個年紀。
“輸?我絕對不會輸!不過,既然你真的要彩頭,那麼我輸了,就任憑你處置,如何?”
他不是小瞧對方,而是根本看不起對方。
這兩年來,平時學校的文化課他根本沒有去上過,全部用在練武上面。那些個老師們看他也不是什麼上大學的料子,送過來不過就是浪費個時間,因爲他武術專業課排名第一,其他的也就隨他去了。當然,他爸也不管他,學校的武術老師聽起來名稱高大上,但是一個個也都是花拳繡腿,所以他經常問他爸要的錢,週末都用來去外面的私人教練學習。
一個初中生,還是個女的,不過比他年紀大那麼幾歲,就想要挑釁他,還敢揚言要讓他看看自己的拳頭誰硬,真是笑死個人。
葉殊自然沒有錯過他眼中的一絲不屑,卻只是淡淡一笑,這樣的孩子最好調教了。
最好,是在他最得意的事情上面,狠狠地讓他落下面子,這樣,他纔會知道,這個世界上,並不是只有拳頭纔是說話的唯一本事,況且,他所謂的拳頭,在大千世界能力萬千的人們面前,更是不堪一擊。
唯有謙虛,謹慎纔是真本事。
“好,我若輸了,也隨你處置。那就來吧。”
葉殊話音一落,下一刻,兩人的表情就都嚴肅了起來。
時間就這麼靜靜地在兩人對持的面前,緩緩走過,雖然不是高手對打,但是他們都知道,這比的就是一個定力,誰的定力弱,誰就敗了下成。
其實,和葉期這個孩子想比,葉殊有過傳承還經過荒界河中靈水的洗滌,哪怕他再怎麼能打,各種限制的阻礙,打敗他不過是一招的事情,但是爲了讓他的失落感在後面被翻倍擴大,葉殊眼中閃過狡黠,先一步就衝了上去,果不其然葉期的眼中閃過一絲喜色。
葉殊一個快步,就衝到了葉期的左邊,一手抓住他的胳膊,佯裝看不到他另一隻打過來的手,卻在那雙手要掐住自己脖子的前一秒,腳下一個不穩猛地錯過了身子。
葉期第一把失手,心道只不過是巧合,下一招直接腳與手並用,以極快的速度擊向她趨避的方位,而葉殊脣角一勾,一個翻滾,直接蹭過他的掌心便脫離了他的視線,葉期又一次撲了個空。
速度還算可以,葉殊心中暗暗點頭,不過她可不會因爲什麼而讓着對方。
……
一次一次又一次的閃避,讓葉期的心態也漸漸變得不平靜,眼中越發的焦灼,手中的動作也沒有一開始的乾脆利落,葉殊挑了挑眉,除了速度與力道還行以外,小期這麼多的招式亂七八糟的,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
看來這個學校的水平也不怎麼樣,怕也是爲了錢吧。
“打架就打架,你有種就別躲!”葉期實在是被她的動作惹怒了,當即就氣得罵了一句。
葉殊淡淡一笑,“不好意思,我還真的沒種。”
她是個女孩,怎麼會有那種東西!
葉期氣絕,這麼久了,他還打不到對方的一根頭髮,看來這個少女果然不同凡響,怪不得敢和自己較勁。
不過,就算是這樣又如何?
他絕對不可能認輸!
或許是心態變了,葉期的眼神漸漸冷靜了下來,臉上的燥怒也慢慢退去,對面的葉殊見狀,臉上的笑容也剎那消失,這一次可不是玩的了。
葉期腳下快速轉移,一記左勾拳就往葉殊臉上打去,完全沒有想着對方是個女孩,臉上有傷會有什麼影響,他的力道的確不錯,拳頭迎面過來甚至還帶起了拳風。
葉殊不偏不躲,甚至連眼睛都不眨一下,葉期的拳頭瞬間就要到達她的臉部,卻在前一個瞬間,右手擡起,直接將他的拳頭,輕輕鬆鬆的攥在了手中。
手被抓住,葉期的眼睛不由得瞪大了,因爲他剛剛想往外將手扯出來,卻發現根本紋絲不動,這個手算是沒用了,他氣的牙狠狠一咬,使勁往下一蹲,另一隻腿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劃了個半圓,往葉殊襠下掃去。
他練習下盤可是用了好多年,不信這個女生在他的這麼拼命的情況下還能這麼沉穩。
然而,就在這時,葉殊瞬間將攥着他的右手換到了左手,伸手就將葉期將要掃到腿下的腳一把捏起,將他整個人幾乎倒立式地懸空拉了起來,胳膊輕輕一動,直接將他在空中轉了兩個圈,人都要被甩地頭昏腦漲。
“啊,你這個老女人,你放下我下來!”葉期被她甩地難受要死,不由得哇哇大叫。
老女人?
這個臭小子竟然敢叫他的親姐姐爲老女人!
葉殊扯了扯嘴角,“放你下來?好啊。”
下一刻,她單膝跪地,將渾身乏力的葉期腹部反身按在了自己的腿上,臉上冷冷一笑,扒下他的褲子,對着葉期只剩下內褲的屁股,啪啪啪狠狠抽了幾下。
就讓你嚐嚐老女人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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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4 認賭服輸(一更)
多麼不忍直視的一幕啊!
隨着葉殊手上動作的起伏,周圍躺在地上呻吟的衆男孩都忍不住停止了嚎叫,擡頭看着那邊的情景紛紛瞪大了眼。
這這這……
這期哥被打了!還被打了屁股!
老師都不敢做的事情,竟然被一個初中女生給做了!
疼不疼是一回事,丟了臉纔是大事啊!
他們甚至開始慶幸,這被打屁股的不是自己,這麼一想,菊花都下意識地繃緊了。
葉殊纔沒有管他們的目光有多麼的震驚,手中的動作還是不停,口中氣的念念有聲。
“你才幾歲啊,就敢拉幫結派充老大了是不是!還敢攔路收保護費,是不是仗着家裡有點錢,就敢這麼胡作非爲,你爸知道你這樣做嗎?爲什麼不好好學習,一下課就這樣,做了多少次了,你家裡缺你錢花嗎?都沒人管你嗎,爲什麼這麼做?”
葉殊越說越氣,手中的動作卻是漸漸慢了下來。
她知道,現在的一切都不是小期的錯,他一個孩子能知道什麼,還不是大人沒有把他好好引導,但是想到這些依舊很是生氣。
當年葉繼出軌,多次和母親吵架,不僅不給她學費和小期的奶粉錢,還把白帝市的房子都砸地稀巴爛,她和母親還有小期在這裡實在是住不下去,只能回到了老家租房住。
那時候,家裡是真的窮,家裡沒有地,母親起早貪黑地打零工掙錢養他們兩個。在鎮上上三四年級的她和早就懂事的小期,在每年麥子成熟之後要交一部分公糧到糧店,他們就會拿着簸箕掃把在糧店關倉之後,去那門口掃人家灑落下來的麥子,帶回家之後篩一篩,再拿去換面吃。
放學之後她和小期結伴一起在街上撿垃圾,甚至在別的小朋友們大過年穿新衣放煙花的時候,他們和母親滿大街跑着撿人家放完煙花不要的紙筒,都僅僅是隻爲了賣幾塊錢。
偶爾母親買一根雞腿,她在上學,那時候的小期多乖啊,從來吃一半留一半,懂事的說要給姐姐。
可是現在呢,僅僅就分離幾年,小期就不認識自己了,還變成這樣子,實在是讓人氣的要死。
葉期一開始被打的時候,完全沒有反應,不是因爲他認錯了,而是因爲他實在是懵了。
他只感覺到屁股一涼,瞬間疼痛就襲了上來。
一直到葉殊的話語聲響起,他的目光才聚集了起來,擡頭就看到周圍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兄弟們,頓時臉上就猛地爆紅,一股屈辱的心態漫上心頭,掙扎着要起來。
“你這個老女人,你你你,竟敢打我的屁股!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葉期,學校的老大,你放我起來,放我起來!”
他的掙扎在葉殊手中完全沒有用,完全是以卵擊石之態,她停下手,淡淡一笑。
“我當然知道你是葉期,你若不是,我還懶得打你!”
葉期的屁股開了花,周圍的手下看到他們的老大這番模樣,早就從一開始的呆愣變成了隱忍着笑意,畢竟能夠看到這樣情況的可不多啊。
不過聽到葉殊的話語之後,葉期算是明白了,這個女人就是專門來針對他的,不過爲什麼之前在學校沒有見過,難不成和他有仇?
“你你你這個老女人,你耍詐!你是不是早就有預謀了,我又沒有見過你,你爲什麼這樣對我!”
葉殊挑了挑眉,手中又是一巴掌。
“我很不喜歡老女人這個稱呼,一旦我不喜歡了,就喜歡拍點什麼東西。比如——”
老大的屁股!
衆人如是想着。
葉期的臉已經羞紅的要滴血,更因爲他本身長得就比較白,而導致更加的顯眼,他長這麼大還沒有被這麼打過屁股,家裡就他這一個男孩,爸媽爺奶可都是寵着他的,哪裡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眼看着自己的威嚴就這麼掃地,他的心中充滿了對打自己的女人羞憤。
“老——”下意識就想叫出那個稱呼,但是實在不想再被打屁股,葉期咬了咬牙,憤憤地拐了個彎,“你有本事放我起來,我們單挑!”
“你忘了,剛剛不是單挑過了嗎?你說過的,輸了,隨我處置。”
最後四個字,葉殊刻意咬中了口音。
葉期這纔想到剛剛的比試,雖然心中還有一絲氣憤,不過眼中卻閃過一絲挫感,本來還有些掙扎的身子,也漸漸不動了。
他敗了,敗在自己最得意的武術上面。
一開始這個老女人明顯就是耍他的,根本不是什麼不小心躲過,而是爲了讓他摔得更慘一點。
但是,下一刻,他的眼中卻出現了一絲光彩,心底升級了一絲佩服,像是被激起了鬥志。
這個老女人爲什麼這麼厲害,她和自己一個學校的,這裡面的老師水平他知道,若是僅僅靠着學校裡面的教授,她絕對不可能達到這樣的程度,絕對是在外面還有什麼教練!
他一定要問到那個教練是誰,他也要向她一樣厲害!
葉殊話音落了許久,看到葉期不動了,就知道這孩子是認輸了,這一點還懂,那就還有點救。
她將葉期的褲子拉了上來,起身並將他提了起來,兩人面對面站着。
葉期沒想到這個老女人就這麼放開了自己,一時間有些彆扭,不過他剛剛實在是面子都丟光了,想到還要求對方,他不想讓接下來的事情被別人看到,於是對着躺在一旁的弟兄們吼道:“都趕緊給我起來,給我滾!”
地下的男孩們知道老大的羞怒,害怕他秋後算賬,趕緊互相攙扶着起來,往外面走去。
直到別人都走了個乾淨,葉期這才咬了咬嘴脣,上前彆彆扭扭,粗聲粗氣地問道:“喂,我輸了我認,你讓我做什麼都成。但是在此之前,我想知道你的功夫是找的哪個教練?”
“我的要求暫時還沒想到。不過,有求於人的時候首先得有稱呼,叫我姐,我不叫喂好嗎!”葉殊忍不住敲了他一個栗子。
葉期一聽到這個稱呼,眼中不由得閃過冷意,偏過頭。
“我不!”
“爲什麼不叫,不叫的話,我就不告訴你。”葉殊道。
葉期深吸了一口氣,“我沒有姐。”
葉殊眼底一閃,“爲什麼這麼說?”
葉期皺起了眉,眼底閃過一絲煩躁,“反正什麼稱呼都行,這個就是不行!”
他聽奶奶說了,他的確不是現在那個媽生的,但是親媽和親姐,都是壞人,以後她們要是來了,肯定是爲了要錢,讓他一定不能認。他現在的媽對他挺好的,他說什麼都答應自己,要錢也給得很大方,理由都不問的,不像他爸總是問他成績怎麼樣,還想給老師打電話,還好被媽媽攔住了。
並且,他之前還對那個姐姐媽媽有點興趣,私下問過現在的媽,聽說他的親媽和親姐,都是農村人,什麼文化都沒有,以前和他爸結婚,都是爲了爸爸的錢,後來實在是受不了才離了婚,現在估計在那個旮旯裡面活着吧,他纔不要有這樣的親人!
葉期不說,葉殊也能猜到幾分,不過這改變一個人可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她有的是時間,不急。
“既然這樣,你就叫我哥吧,我姓舒,舒服的舒,名燁,燁燁生輝的燁,你可以叫我燁哥。不過是個稱呼罷了,怎麼叫都成,但是你要記住,以後不可以這麼沒有禮貌。”
葉期看着她跟着老媽子一樣,爲了個稱呼竟然讓他叫哥,眼底不禁抽了抽,不過想到教練的事情,他就暫時叫一下吧。
他乾巴巴道:“好吧,燁——燁哥,你的教練是誰,在白帝市哪裡,能不能介紹給我,錢什麼都不是問題,只要能教我!”
一說到教練,葉期眼中都閃着亮光,他是真心喜歡武術,不然也不會任由自己被送到這個地方,一開始還捱了打。
見此情況,葉殊的心中突然就有了一個主意,眸子一亮,下一刻整個人的氣質就變得完全不一樣了。
她負手淡淡一笑,彷彿什麼世間高人。
“教練?我可沒有什麼教練,這都是我們家的祖傳功夫,一般都不傳給外人的。”
葉期一聽是祖傳功夫,眼睛就亮了,這祖傳功夫不都是很厲害的嗎,不過再聽到不傳給外人的時候,他的心又像是潑了一盆水,澆了個透心涼。
他有些泄氣,好不容易找了個厲害的教練,卻沒想到人家不傳外人,不由得用話來安慰自己。
“哼,不傳就不傳,反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就,不就是比我厲害那麼一點點麼。”
葉殊看他一副放棄的樣子,卻沒有說什麼,只是腳尖反踢起了一顆石子,抓在手中,輕輕一彈到十米之外的一個足足有六個籃球樣大的石頭上面。
葉期的眼睛早就盯着她的手,石子碰石頭,任何情況都沒有發生,他不禁眼中閃過失望。
只是,在下一刻,一陣風輕輕吹過,那塊大石頭突然咯吱咯吱開始響了起來,然後像是奇蹟一般在他的眼前,就這麼緩緩地,由那麼大的塊頭,竟然碎成了細小的顆粒,像是一堆人工聚集起來的沙子,在失去了外邊的模具之後,就這麼癱軟在了地上——
他不禁嚥了咽口水。
葉殊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轉身就做出要走的樣子,搖了搖頭,“唉,時間長了這功夫不練都生疏了不少,以前都是直接變成灰的,不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再練練就是了。”
葉期反手就拉住了她的胳膊,扭過頭來的時候,眼中滿是興奮與激動。
“拉着我幹啥?一會兒要上課了,我要回教室了。”葉殊道。
“別走,燁哥。”葉期這句話,不像是第一次叫時那個勉強,倒是透出幾分熱切。
這個地方算是屬於他的秘密基地,那塊大石頭別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地很。之前,他曾經還站在上面訓斥自己的弟兄,有時候還用腳踹過,都是紋絲不動的,但是這個舒燁,竟然就用一顆石子就將它給打成了沙子。
他聽一個叫教練說,他們現在所學的都是一些淺薄的武術,在它的上面還有一種人,他們會的都是什麼暗勁,那纔是真功夫!
很顯然,燁哥就是這種人啊,他今天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怎麼可能就這麼讓她走掉,不傳外人又如何,他就是跪着求也要求着她教!
葉期抓着葉殊的胳膊,急切地道:“燁哥,你教教我吧,用什麼換都行,我有錢,多少錢都行。”
葉殊眼中一閃,果然,這傻孩子就是傻,說啥信啥,這不就上鉤了麼,不過這表面還是得做做樣子。
她咳了兩下,“你覺得我像是那種缺錢的人嗎,再說了,我們這祖傳功夫一般是不教給外人的。”
葉期畢竟不是個蠢得,他一下子就抓住了這話中的重點,“一般情況不教,可我這不是一般情況啊。燁哥,你是我親哥,求你了,你教教我吧,真的,你要是教我,讓我往東絕不往西,讓我上山我絕不下海……”
“停停停,打住。”葉殊還不知道她這傻弟弟什麼時候變成了一個話癆,實在是不想聽他瞎扯,“讓我教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只是什麼?”葉期急切的問道。
“只是,你有時間嗎?我空閒時間很多,不過平時你要上學,怎麼教你。”葉殊思考道。
葉期沒想到是這個,他當下毫不在意道:“我還當是什麼,這不過是小事,我時間也是大把,平時根本都不上課,那個——”
他的聲音,在葉殊的眉頭皺起來之後,竟然越說越小,不知道爲什麼,在這個比自己大幾歲的燁哥面前,提到自己不上課,總感覺哪裡有些害怕。
不過,他怕什麼嘛,這件事,學校哪個人不知道啊。
聲音又大了起來,“我,我反正時間很多,燁哥你要是教我,我隨時都有空!”
“先不說這個,你說你不上課?那你平時都在幹什麼?你爸不管你嗎?”
葉殊的臉色淡了下來,她還以爲小期頂多就拉幫結派,沒想到這連課都不上了,葉繼是怎麼管的孩子!
葉期沒想到她會問道這個,臉上有些尷尬,不由得饒了饒頭,“我爸不知道,我媽她說我開心就好。所以,我就,就和兄弟們出去玩啊,或者去練武。”
葉殊之前問他的話中,從來都沒有提到過什麼媽,但是聽到小期問那個女人叫媽,她心中還是一陣煩躁。
“呵呵,上課不去,反而出去玩,長本事了啊。葉期,若要練成我們祖傳的功夫,不僅僅是要勤奮,還得要有知識的腦子,否則,就算什麼都教給你,最後不過就是個莽夫。所以,你若是要我教你,我有幾個要求。”
葉期沒想到還得學文化課,他的眼中不由得閃過鬱悶,不過爲了武術,他什麼都答應,不就是語數外那什麼東西麼,他又不是學不會,以前沒來這裡的時候,可是在班裡都是前三的,只是這裡的老師同學都那樣看他,他心煩不想學罷了。
“燁哥,你說,我什麼都答應你。”
葉殊點點頭,“既然這樣,我就說了。第一,你看到我的事情,不許給任何人透露出來,誰問你,也不能說,在任何場面若是看到我,我沒有上前打招呼,絕對不能表現出認識我的樣子。
第二,你必須把你的文化課全部給我補回來,我知道,這個學校的教學質量不怎麼樣,但是我不管你轉學也好請家教也好,我會定時給你出卷子檢查,沒有任何進步,教授武術就停止。
第三,不準再問別人收什麼保護費,看到一次,我就懲罰你一次,你知道我喜歡什麼。當然,人不犯我我不範人,人若犯我,你儘管揍。
第四,不許再給我曠課,一會兒就給我回教室去,不準給我逃出去玩,至於其他的要求,以後想到什麼再補充。”
------題外話------
咳咳,今天週五一放學我就趕回寢室碼字了,章節名雖然是一更,但是二更不一定能不能傳上來,因爲我怕到十點編編下班前寫的不多,反正今天沒二更,明天也會有的。
超級感謝努力減肥的小兔子小仙女送了10顆鑽石,麼麼噠。
第015 趁火打劫(二更)
一連串的不準不許。
葉期沒想到還有這麼多的條件,不過爲了能夠學到美妙的上乘武術,別說是四個,就是一百個他也答應,待葉殊話音一落,他忙點頭,手指還發誓似的豎了起來。
“好的好的,燁哥我答應你,我保證絕對能夠做到,不然就讓我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學武!”
葉殊似笑似非地看着他的手,在她們玄術師這一行中,講究的是因果,沒有人會輕易發誓,但是在普通人,好像總是喜歡這麼做來表示自己的決心。
片刻,她嚴肅道:“你要記住你的話,若是做不到,趁早不要發誓。”
“我能!燁哥,我葉期雖然不是什麼好學生吧,但是對於這個誓言我還是信的,另外你看到我之前那些兄弟們了吧,我們之間也是要講這個誠信的,不然也沒有辦法服衆,你說是吧。”
葉殊想了想,這個倒也是,雖然她不是很懂這羣小屁孩之前的什麼情分,但是若是想當頭領,那必須是有點能夠讓人新信服的東西,這麼想來,他拉幫結派,倒也不是全然都是壞處,起碼,還能學點東西。
見到燁哥有些贊同的表情,葉期忍不住問道:“燁哥,那你現在是不是答應我了?”
葉殊點了點頭,“恩,我答應你了。”
一聽到她真的答應了自己,葉期忍不住就跳了起來,下一刻,他單膝跪地,學着電視上拜師那樣,一手爲掌一手爲拳,“燁哥,哦不,師傅在上,請受徒弟一拜!”
說着,就要往下拜去。
葉殊的眼皮子都跳了幾下,讓親弟弟叫自己爲哥就算了,還拜自己爲師,她真的是瘋了,一股掌風就將他托起。
“好了好了,哪有那麼多的禮數,你叫我燁哥就行,別叫什麼師傅。”
葉期被掌風托起,眼中更是震驚的不行,他這個師傅可算是拜對了!
“那燁哥,你什麼時候教我啊。”
葉殊道:“今天的時間,我就用來考驗你,現在距離上課還有三分鐘。我知道你想學,但是別急,你什麼時候表現的還不錯,我自然會找到你教你,另外這是我的手機號,你若是有事情,就給我打電話。所以,現在趕緊給我回到教室裡面去上課。”
葉期一聽到葉殊的保證,眼中閃着光芒,他接過寫有電話的紙條,還有三分鐘,當下就不敢在此多停留,“燁哥,你記得啊,要教我的,我現在就去教室上課,你千萬可別忘了啊!”
葉殊笑道:“不會的,你趕緊去吧,我看着你走。”
葉期激動地轉身就往教室跑去,三分鐘,估計夠他勉強跑到教室裡面。他不擔心找不到燁哥,畢竟是一個學校的,想要找個人還不是容易的很,再說了他可是發過誓的,他一定會讓燁哥滿意,儘快教他厲害的武功!
踏着鈴聲的最後一秒,葉期終於跑回到了教室,本來想直接衝進去的,但是又想到了什麼,在門口處停了下來,他大聲道:“報,報告!”
是這樣喊的,沒錯吧。
教室裡面的學生們以及講臺上的班主任老師,看到葉期竟然過來上課,還打了報告,都如同看到了稀有物品一樣震驚,這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
葉期不喜歡別人這麼看他,但是又想到之前的要求,他忍耐着又喊了一聲:“報告。”
這時,老師纔回過了神,她看着葉期的眼神閃了閃,不知道葉期怎麼突然變了個樣,不過他既然來了,也不好讓他出去,就道:“進來吧。”
葉期目不斜視地走了進去,直接走到了最後一排的一個空位置上坐了下來。
那班主任看到班裡的學生都是一副呆愣的模樣,不由得用黑板擦敲了敲桌子,“上課都給我好好聽講,你們今年都是要升六年級的人了,以後升初中高中大學,不光是武術,這文化課也得學好。不像某些人成天不來上課,來了也是爲了混時間連本書都不帶,一會兒我在黑板上寫的題目,要找人上來講,誰不會就給我去門口站着。”
話音一落,教室裡面的學生都緊張了起來,沒有人再關注國寶一般的葉期,而葉期也不在意。
他當然知道這班主任口口聲聲指的是誰,不就是說他嘛,要不是爲了燁哥的話,他纔不會來了。這個班主任從第一天見到開始就針對自己,不是冷嘲就是熱諷,不過有一點好處就是不管他,這樣正好利於自己曠課,只是現在開始他就要過來惹她的眼了,想想都很開心。
葉期桌上什麼都沒有,他拉過前排男生掛在椅子上的衣服,在自己佈滿灰塵的桌子上擦了擦,那男生敢怒不敢言,又踢了他兩腳道:“把你的書都給我。”
男生不知道他要書做什麼,不過他也不敢多問,直接將自己桌上的書遞了過去,就趕緊趴下和同桌湊合着看。
臺上的班主任寫題空隙往後看了一眼,正巧看到了這一幕,眼底閃了閃。
葉期拿到書之後,無聊的翻了翻,眼中閃過愁思。
之前的課本他都看過,數學簡單的很,語文不過都是認字,當然他也懶得記,就是英語太難了,只能看懂二十六個字母,拼在一起誰知道是什麼意思,現在從頭開始,看着頭都有些疼。
只是一想到他之前的誓言,心中不由得給自己打勁,埋頭開始看了起來。
而葉殊和蘭止息跟着葉期,並且找到了他的教室,現在正躲在後門口處順着門縫往裡面看去,這裡正好是一個死角,一開始聽到那班主任的話語,她就有些發怒,不過被蘭止息按住。
後來,又看到小期擦桌子踢人,嘴角不由得抽了抽,最後看到他認真看書的模樣,心中這才也了些安慰,看來他是將自己的話聽了進去。
“小貓崽,你這麼做,到底是想要做什麼?爲什麼不告訴他,你是他姐?”
蘭止息眸中閃過不解,他自然知道那個小男孩是她的親弟弟,但是卻不知道爲什麼要兜這麼一個圈子。
“我自然有我自己的道理,你也看到他連對一個陌生人都不願意叫‘姐’,若是我真的告訴他,他肯定會躲着我,根本沒有機會去接近。不過,無論如何,我還是很感謝你能夠幫我拿到這裡的地圖。”葉殊道。
蘭止息又被謝了一次,他剛想說什麼,拉着葉殊的胳膊就往旁邊的角落走了兩步。
“怎麼了?”葉殊見他動作,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不由得小聲問道。
下一刻,一個大掌就貼上了她的嘴脣,而他的身影將她嚴嚴實實地擋在了裡面,一聲好聽的話語在葉殊頭頂飄來:“你聽。”
果然,一道極小聲的話語從外面傳來。
“陸小姐您好,對,我是葉期的班主任……我有件事要和你說,他今天竟然過來上課了,還破天荒地喊了報告,我剛剛還看到他借了書在看,不知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我覺得很是奇怪……對啊,我一直是按照您的意思,他之前沒有一點異常,成天和那羣狐朋狗友曠課出去玩,您讓我做的我都做了,若是還有別的事情,您儘管說……。好好好,若是還有什麼事,我一定給您打電話報備,您放心放心。”
話音落了好一會兒,蘭止息這才緩緩起身,並將葉殊的嘴巴解放了出來。
而葉殊的眉頭緊皺,她可沒有耳聾,剛剛那個聲音明顯就是小期的那個班主任,還有她口中的陸小姐,呵呵,如果不是陸錦又是誰呢?
沒想到她竟然在這學校裡面還安插了自己的人,看來小期能變成這個樣子,她在裡面的功勞還挺不小,會玩啊真會玩,她們一家三人都被這個女的玩弄在手裡,葉繼那個蠢貨還不知道在做什麼。
看着小貓崽渾身的氣息越發的冷然,蘭止息覺得她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然後就下意識摸了摸她的頭。
葉殊被摸頭,有些愣,不自然地躲開,“不要摸我頭,摸了長不高。”
這話脫口而出之後,她咳了兩聲想擺脫掉這種尷尬,又想到了剛剛的事情,不由得正色道:“蘭大爺,你再幫我個忙唄。”
蘭止息差點被她的稱呼給噎到了,不過被人求的滋味還算是不錯,他也就忽略了,“什麼事?”
“你幫我查一下這個班主任有什麼把柄,就是這個。”葉殊道。
反正這忙欠多了也就那樣,以後再慢慢還算了,她如是想着。
蘭止息挑了挑眉,眸中閃過一絲幽光,“好。”
*
瑜州市。
這兩天的商界之中,卻是發生着各種的動盪,原因正是錯過本市參加商會的葛家人。
他們本以爲隨着報紙電視媒體的禁播,和各家公司的解約完成之後,此事就這麼了了,沒想到的事情還在後面,當天晚上,他們的公司被不明網站攻擊,現實中葛理羣的幾家珠寶店被不明勢力打砸,這種行爲竟然還被人叫好。
葛家人不知道這到底是風華的作爲,還是有人在背後搞鬼,反正那幾家公司暫時是開不了了,爲了挽回葛家的名聲,葛老爺子當即立斷,讓葛理羣先發布聲明道歉,再將那幾間店低價拍賣出去,讓他以後再攬雲市發展,才能讓葛家的名聲有所迴轉。
這主意倒是好,不過,葛理羣不捨得啊!
那幾家珠寶店可是他在瑜州市的根,也是他的命啊,不說那店的位置是多麼好的旺地,就是裡面的東西,也都是他精心挑選出來,現在讓他在半天之內賣出去,這價格肯定被壓的很低,估計連本錢都回不來。
但是,任憑他再怎麼不願意也不行,因爲比起這幾家區區珠寶店,整個葛家纔是他的目標。他本就讓父親失望了,又因爲這一次的事情,更是讓自己在整個葛家人面前擡不起頭來,現在若是不按照父親的法子辦,他估計會徹底失去繼承葛家的機會。
思量來去,葛理羣終於下定了決心,在公佈了道歉消息之後,又將自己賣掉珠寶店的消息散播了出去,果然就有很多買家上前詢問,開的價格還挺合適,他的心中倒是安慰不少。
不過在賣店之前,他有一個要求,那就是無論誰,這家店不得改成其他行業,或者,就算是改成其他行業,也不許和風華合作。
這個要求一說,立刻就嚇退了那些個買家。
現在誰不知道這葛家和那風華集團已經變成了仇家,而且這葛家在瑜州市也算是人人喊打,在這裡買他的店,還不讓和風華合作,那豈不是明擺着因爲幾家店,就得罪了風華的葉董、劉家懷家等人?
這買賣,誰幹啊!
嚇退了這些人之後,買賣條件自然不脛而走,外面多的是笑話的人,但是卻沒人上門,在葛理羣氣的摔碎了幾個茶碗之後,終於有人上了門。
“請問,這裡的店是要賣嗎?”
一個聲音從沒有人氣的的珠寶店門口傳了進來,隨後,便走進來了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穿着一身筆挺的西裝,樣貌如何無關緊要,主要是個生面孔。
當然,這個生是對於葛理羣來說,他一看到這個人,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片笑容,因爲啊,生面孔就等於好宰客。
“當然,這位先生,我們葛家的珠寶店可是一等一的好,要不是我們準備將店鋪直接轉到省會,這裡也不可能這麼快就賣了。你看看我這店,地理位置,門口的人流量,還有着裡面的裝修,那可都是一等一的好,別說是在這條街上,就算是在整個市裡,也都是排在前面。”
葛理羣剛迎到人,就開始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也不賣什麼關子,因爲父親已經催了他兩次了,說要是再賣不出去,就直接將店關了,或者換成大姐或者三弟的人過來。
他的店,憑什麼白白送給別人,就算是扔了,也得是他扔!
年輕男人被葛理羣帶着參觀整個珠寶店,臉上始終帶着一絲微笑,好像是對這家店很滿意,但是卻始終沒有說話。
“這位先生,我家的珠寶店在瑜州市是連鎖的,一共有五家,裝修風格都差不多,但是每家店都有各自的雕刻風格,你若是買下我們的店,第二日就可以立馬開業賺錢,這樣的好事,那可不是想有就能有的啊!”
葛理羣繼續道。
這一次,年輕人淡淡一笑,“葛老闆,你說的這些,我都已經瞭解,我既然來了就是想要買下。只是這個價錢。”
他頓了頓,沒有說話。
葛理羣一聽,有門兒。
“價錢好說。既然你誠心想要,那我也不兜圈子了,這一家店包括裡面所有的壓箱好物,一共五千萬,五家店,就是兩億五千萬。”
這話音一落,那年輕人就笑了,“葛老闆,我的確是想要買下這幾家店,但我也不是傻子。一家店五千萬?還是一個把重要首飾都運走了的珠寶店,葛老闆,怪不得外面的傳言,說你這人的名聲,可是不太好啊。”
葛理羣臉色一變,臉上抖了又抖,這個年輕人說的不錯,這裡面貴重的珠寶首飾都已經暗中轉移了,不過剩下的還是很多,就算是普通的也值倆錢,只是他不想便宜別人。
今天已經是父親寬限的最後半天,中午他的飛機票都買了,若是趕在這之前來不及賣掉,他的錢就這麼白白送人了。
這麼一想,他的臉色又變回了笑意。
“這位先生,看您說的話可就錯了,知道什麼是人云亦云嗎?外面說的話也不一定是真的,不過您若是要真的要,我也就說個實意價,三千萬。”
當然是三千萬一家店。
年輕人微笑,“三千萬,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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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 找上門來
這句話一落,葛理羣的臉時徹底變了,變得無比的扭曲。
一千萬,買他五家店,也就是一家店二百萬?
二百萬別說這樣裝修精緻的店鋪,就算是裡面隨便挑出來個幾十件普通珠寶,都是不夠抵押的!
“先生,你說笑了吧。如果你是真心實意要買,還請出個實意的價格。”葛理羣表情冷淡。
他就差說一句,不想買,就給我滾了。
年輕人絲毫沒有覺得自己的價格有哪裡不合適,他淡淡一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周圍光亮的珠寶店,微微扭頭。
“葛老闆是覺得我出價太低了嗎?不,這個價格可以買到你所想的一切條件。聽說,葛老闆你說過,買這家店的店家不能和風華集團合作,若是賣給我,我就可以向你保證,不與他們合作。
這其中的差價,葛老闆你可以當做是這條件達成的補償。當然,你不想賣給我就算了,但是我還聽說,這葛家的勝男小姐,可是要來瑜州市接管您這幾家店啊。”
“先生聽說的還挺多啊!”葛理羣一臉諷刺。
他站在櫃檯前面,手中正緊緊握着手機,他的臉上變了又變,這個年輕人說的話,他都聽到了心裡。
不錯,想要找到一個不與風華合作的商家接手,是在是太難了,另外現在還有半小時的空閒時間,他就要走了,在此之前,估計是找不到第二個買家了。
“不知道葛老闆想的如何?一千萬雖然不多,也總比血本無歸的強。又或者,葛老闆,你和勝男小姐親情深厚,喜歡拱手送人,如果是這樣,那這一趟就當成是來參觀一下。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打擾了。”
年輕人說着,順勢就站了起來,拿上自己的東西,就要往外走去。
是真走,並不是試探。
葛理羣一眼就看了出來,他的眼中閃了有閃,直到那年輕人就要走出珠寶店之時,一句話脫口而出:“請留步。”
年輕人倒是沒想到他會攔下自己,轉身淡淡一笑,“葛老闆這是想通了。”
“是!”
葛理羣咬了咬牙,他不是想通了,而是不想便宜了外人。
什麼親情深厚,葛家根本沒有這種東西,老大一個女人還想來佔有術語自己的東西,嫁了人還這麼不安分,他就算是扔了也不給她!
“但是我要你寫下保證,絕對不和風華公司合作!”
“沒問題!”
年輕人轉身就走了回來,從自己的包裡掏出來了一張支票還有一張紙遞了過去,支票上面正是寫好的一千萬,紙上正是保證契約,寫的話無非就是絕對不和風華合作云云。
葛理羣接了過來,嘴角抽了抽。
看來這個人,早就打算用一千萬買下他的五家店了。
“這是五家店的轉讓協議與房產證,剩下的店員,用或不用都由你管理。這位先生,我這次可是賠了血本了,既然這店轉給你了,我總得知道一下你的名字吧。”
年輕人緩緩一笑。“鄙人姓葉,葉潯。”
時間很快就過去,葛理羣要坐飛機回到攬雲市,在得知了葉潯的名字之後,就匆匆離開,葉潯作爲新老闆也沒有多留,他讓人將這店暫時關門之後,緩緩走了出去,坐進了一輛奧迪的副駕駛。
“怎麼樣?”
他看着後視鏡中的人,“經文叔,事情已經辦妥了,我們先去吃飯吧。”
後面坐着的正是趙經文,他讚賞地看着前面的年輕人,不由得想到之前葉殊將他介紹給自己的時候。
‘經文叔,這是葉潯,算是我的一個哥哥,在外國留過學,是個天才。’
的確是個天才,葉潯在未來華夏國中白手起家,變成了首屈一指的大富翁。他們兩人姓氏一樣,但是卻沒有任何關係,葉殊不過是在路上突然看到了他,又順便用玄術解決了他的事情,和紀宜年差不多,順便將他收當自己的手下。
‘這兩天,葛家估計會把瑜州市的珠寶店給賣了,到時候就讓他去收回來,私下當做我們風華的暗店。當然,葛理羣到時候肯定會提條件,儘管答應下來,在最後期限過接手,該壓價的時候就壓價,我想就是壓的再低,他也會同意。’
小殊走了,葉潯留了下來,他今天早上只拿了一千萬的支票,沒想到還真的買回來了五家珠寶店,真的是不可思議。
“我想那葛理羣肯定沒想到,你書面寫的不合作,只是因爲我們就是一家。想想他以後若是知道真相,肯定氣了個吐血,哈哈哈。”
話到這裡,趙經文停住了口,他又想到了想到了葉殊留下的另一些話,眼中閃了閃,繼續說道。
“走,我們去吃飯,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先去古今堂找你經武叔一起。”
葉潯淡淡一笑。
“好。”
奧迪開到了古今堂的門口,趙經文下車準備去裡面找大哥,幾人去吃一頓,剛進去就看到一些店員的表情怎麼都不對,他不禁皺了皺眉。
腳步踏了進去,就看到趙經武走了出來,一臉愁容。
“大哥,這是咋了?”趙經文趕緊問道。
趙經文一看到他,臉色一變拉着他就往旁邊的角落裡面走去。
“今天來了兩個人,點名說要見葉大師,說是爲了求她治病。可是小殊已經走了,她根本沒在這裡,我就和那兩個人說着葉大師暫時不在,讓他們留下聯繫方式。可是那兩個人根本不聽,不走,反而還坐進了內室,一直都幾個小時了。”
他是真的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人,說她是想來找小殊看病吧,看那坐在輪椅上的蒼白模樣倒也像是,但是那說話的口氣和跟着的手下,倒是像來找茬的。
趙經文問道:“是什麼人,長什麼樣模樣,你和他們說清楚小殊這段時間不在嗎?”
“一男一女,女的差不多十七八歲,坐在輪椅上,看起來腿腳有問題,我估摸着是聽說小殊在之前,救了一些腿壞了的人慕名而來,跟着的男的大概二十出頭,樣貌都挺出挑的,叫那少女大小姐。”
“除了他們倆,沒有別的人?”趙經文道。
“對,只有他們倆人,來的時候,也是一路推着輪椅過來的,一直到了現在,還在裡面喝茶呢。你說,我們要不要打個電話給小殊,我總感覺哪裡不對。”
趙經文的眼中閃過思考,聽到大哥的話之後,他不禁道:“要打,我也有一種預感,這兩人來者不善。若是普通的求助者,聽到這葉大師不在,肯定是慌亂無措,怎麼可能還這麼淡定地喝茶?我看這事必須要給小殊說一下,對,現在就打,你打還是我打?還是你打吧,情況你比我知道的清楚。”
趙經武聽罷,立刻就從口袋掏出手機,正準備撥出號碼,就在這時,又有人走了進來。
是曾經來找過葉殊看相的一個老總。
他一進來頭往旁邊掃去,就看到了角落裡的趙家兄弟,不由得眼睛一亮。
“哎,二位趙經理你們都在啊。”
趙經文二人對視一眼,臉上的表情立刻變回了正常,笑着迎了上去。
“呂總,您這來是有什麼事情啊?”
這呂總聽到趙經武問他事情,笑的很是燦爛,“是這樣的,之前葉大師給了我一枚符咒靈玉,我帶上這些日子精神實在是好,順帶着公司生意也好了不少,所以我這不就是想着過來再買幾枚,給我家那個還有孩子都戴上避避邪什麼的,反正也不貴。趙經理,應該還有吧。”
趙經文一聽是這事,心也就放了下來,只是他還未開口,內室的門突然被打開,一道女聲傳了過來。
“什麼符咒靈玉?”
------題外話------
感冒頭疼的厲害,痛苦ing——
第017 我和她說!
趙經文幾人尋聲望去,只見一個男子推着一把輪椅從內室走了出來,而那輪椅上坐着的,正是顧聽兒。
顧聽兒見他們幾個不說話,眉頭皺了兩下,道:“你們剛剛說的是什麼符咒靈玉?”
趙經武還沒有來得及解釋,呂總就眉飛色舞的說了起來,“這位小姑娘看你的樣子,是不是也來找葉大師的啊。這符咒靈玉就是葉大師做出來的,據說是在雕刻好的玉佩吊墜上面,刻上了符咒,能保平安財運,別說這還真靈的很,這位小姐啊,我勸你也買一塊戴戴,反正也不貴,百八十萬而已。”
顧聽兒眼中閃過一絲質疑,符咒靈玉?
現在竟然有人可以在玉上面刻符咒?
她回頭看了一眼一追,對方微微搖頭,顧聽兒扭過頭來,“既然有這樣的東西,趙經理是吧,我也想買上幾個。”
她倒要看看,這是個什麼東西?
“對啊,趙經理,我今天要三枚,快拿出來讓我挑一挑。”呂總跟着道。
不知道爲什麼,趙經武下意識就不想把東西拿出來,只是這東西放在店裡,就是賣的,若是單這個少女一人還好,只是還有個呂總,就算是找個理由也不合適啊。
“好,三位裡邊請,我這就將東西拿過來。”
說罷,他示意一旁的經文去打電話,自己去一處暗格將一個盒子拿了出來,這才走進了內室。
趙經武笑着道:“三位請看,現在剩下的靈玉還有十件,這雕刻好的玉都是從方總那裡買來的,做工料子都是一等一的,至於功效我也就不用細說了。若是想要,可以在裡面挑一挑。”
他將盒子放在了茶几上面,剛放下,一追就從迅速從裡面撿起來了一塊,遞給了自己的大小姐。
顧聽兒在靈玉入手的一剎那,就感受到裡面有一股祥和的氣息,她渾身都放鬆了不少,把玩着手中的東西,微微側臉。
這所謂的靈玉的確有點用處,只是卻並沒有說的那般神奇,不過是能夠使人的心神安定,解除疲勞,不過這手藝倒是不錯。
一般的符咒都是用特殊的紙張做的,但是畢竟是紙,並不能防水,戴在身上也容易丟,刻在這玉上面,就很方便了,畢竟這當作首飾的東西,還是回看護的寶貴一些。
想到這方法的葉大師,倒真是個人才。
突然,顧聽兒的摸着靈玉的手微微一動,眼底一跳,剛剛她不自主的運起元氣,去感受靈玉其中的氣息,竟然發現裡面的氣息,和她之前在那人手中拿到的法器一模一樣。
這符咒靈玉和法器的製作方法、作用完全不一樣,但是在製作了之後,不免會留下一點製作之人的氣息,她天生就對各種氣息敏感,只要感受到一次,就絕對不會忘記。
她不禁有一種大膽的猜想,難不成,這符咒靈玉和那法器,是一個人製作的?
一追明顯感受到大小姐渾身的氣息不太一樣,他看着旁邊商人正挑來挑去,趙經武也沒有注意自己這邊,不由得悄聲道:“大小姐,有什麼事情嗎?”
顧聽兒蒼白色的臉上竟然漸漸浮起一抹紅色,她的眼睛亮的嚇人,好似是知道了什麼驚人的消息,她沒有回覆一追,反而看向了趙經武,“趙老闆,你之前說靈玉是誰做的?”
趙經武心中的奇怪越發的擴大,這正常人看到東西,第一句話問的無非就是價格,或者是功效,這個小姐竟然問是誰做的,這就跟你吃雞蛋的時候,還要問問是哪一個雞下的蛋一樣奇怪。
他剛要開口,一旁的呂總就隨便插了一句,“肯定是葉大師做的啊。”說完,就在一旁自己低語,“嘖,就剩這十塊了,不如我多買幾塊,送給岳母她們……”
顧聽兒對這個葉大師越發的好奇,她不是沒有查過這個人,但是所有的情況都沒有眼見爲實,無論怎樣,她都一定要見到這個人!
“趙經理,我之前和你說要見一見這個葉大師,你非說她不在,既然這樣,那你知道,她去哪裡了嗎?”
趙經武瞥了一眼呂總,真是壞事,讓他準備好的話都沒法說了。
小殊是葉大師也是風華的董事長之事,現在基本上有點身份的人都知道,但是來了這裡一律還是要稱爲葉大師,這也算是對小殊的尊敬。
但是無論她是什麼身份,這行蹤,他是絕對不能透露出去的。
“這位小姐,您應該知道葉大師,也就是我們的董事長,我們就是個打工的,這老闆去哪裡我們這手下的怎麼會知道呢?你若是真的有事相求,就請留下聯繫方式,這葉大師什麼時候和我們聯繫,我們什麼時候再和你聯繫,怎麼樣?”
又是藉口!
一追見大小姐的臉色微冷了下來,自己的不禁也難看起來。
“趙經理,在你說這句話的時候,可知道我們大小姐是什麼身份?我們今日按照你們的要求親自過來,這什麼葉大師竟然躲起來不見人,是不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裡?”
這話就嚴重了,趙經武站了起來。
“二位,我雖然不知道你們什麼身份,但是在我們古今堂求葉大師幫忙的,身份高的也大有人在,我們從不不會看人行事,只要是求到門上的貴客都是同等對待,也沒有什麼不放在眼裡的。我今天早上的時候,就已經告訴二位葉大師近日有事出門了,不在,但是您二位還是要在這裡等,那我這也不可能給二位變出來一個啊。”
一旁的呂總雖然在挑靈玉,但是耳朵還是聽着的,現在知道這倆人是來找葉大師的,不由得幫着趙經武說起話來,“趙經理這話還真沒騙你們,我之前好幾個來排隊除災的朋友,本來都是在月底的,但是前個星期就被葉大師給解決了,說是最近有事就提前了。前兩天葉大師宣佈身份之後,就在商會上露了一面就沒見到人了,我還想請客呢都沒時間。”
顧聽兒冷冷一笑,“趙經理,我不管那所謂的葉大師還在不在這裡,但是你一定知道她現在在哪裡,你說了我們現在就走。我這個人一向沒什麼耐心,不喜歡等人,但是我今天破例等了這麼久,就是一定要有個結果,若是沒有一個讓我滿意的結果,這接下來要發生什麼,可都說不準的。”
說着,她的手中微微一動,那塊靈玉就被輕鬆地捏成了碎渣。
這就是赤裸裸的威脅啊。
趙經武的瞳孔縮了兩下,他臉色變了變,沒想到這個坐在輪椅上的少女,竟然有這樣的功夫,怪不得敢說這樣的大話,不過好在經文也來了,估計這會兒已經和小殊通完了電話。
他嘴角扯動:“這位小姐,無論你如何說,我們老闆的行蹤都不是我一個手下該知道的,就算你把我一起給捏了,我也就是三個字,不知道。另外,你剛剛捏碎的靈玉按照市價二百萬,還請照價賠償。”
賠償?
這對於顧聽兒來說還真是個新鮮事,她從小都是在歸元門中長大,用什麼吃什麼從來不用錢,就是外出歷練,背後也有人爲自己打點好,錢這種東西對她來說不過就是幾張廢紙。
當然,一追也是。
他只負責照顧大小姐的飲食起居,買東西什麼都是直接記歸元門或者是顧家的賬上,隨身從來不帶錢,這一下子就要二百萬,他們今天正好沒有人陪着,所以這錢也是拿不出來的。
他道:“不過是個破石頭,我們大小姐想捏就捏,捏了也是你們的福氣,還敢要賠償?”
趙經武冷笑,“這是靈玉,不是破石頭,價值放在那裡,不管是多少錢,你們弄壞了就要賠償,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她是你的大小姐又不是我們的,何來福氣之說?”
呂總聽了一追的話,也爲這趙經理叫屈,他也是第一次聽說這弄壞人家東西都不當回事的。
雖然以他的身價,根本不用巴結趙經理,但是他畢竟受過這葉董的幫助,商人之間還是要有些人情,不由得也站起來道:“這話說的可真是不講理,不知道二位是什麼身份,難道沒聽說過什麼叫做臉面二字?”
臉面誰不知道,這麼說不過是諷刺他們沒臉沒皮,這種話都說的出口。
一追不是傻的,他自然知道這是在罵他,但是罵他可以,罵大小姐就不行!
剛想出手,顧聽兒道:“慢着。趙經理,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告訴我那個葉大師去了哪裡,我們就走,這東西也會賠償給你。”
說着,她拍了拍手上殘留的碎渣。
趙經武想說什麼,但是又想到了身邊的呂總,這件事不想把別人牽扯進來,就對他說道:“呂總,實在是抱歉,您若是挑好了就先回去,這錢什麼時候給都行。”
呂總知道他的意思,但是他見這兩人不懷好意,心中有些擔心,“趙兄弟,你這能行嗎?”
“沒事,您就先走吧,若是方便的話,和外面我那兄弟說一下,就說這中午的飯,估計和他吃不了了。”
趙經武的話給呂總提了個醒,他心神領會,就道:“那好,我就先走了。”
待呂總出去之後,趙經武回過頭來。
“這位小姐,我一直客客氣氣和你說話,但是現在是不是也太過分了點,弄壞我們的東西,還一再逼問我不知道的事情。既然你想坐在這裡,那就請繼續做,這賠償的事情,就讓警察來解決吧!”
趙經武沒有動怒,而是轉身就要往外走去。
他是個商人,不是黑社會,既然這兩個找茬的人這麼辦事,那也就別怪他不客氣了,反正這公安局的人他熟得很。
只是,他的手還沒有碰到門把,下一刻,身子就忽然騰空然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身後,顧聽兒手中端着一杯茶,看着這躺在地上的趙經武,緩緩道:“趙經理這麼忙着走,是想要做什麼?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呢,怎麼就可以這麼走了?”
身後的一追走上前來,將疼得險說不出話來的趙經武拉了起來,扔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麼?”
趙經武想要起身,卻感覺到自己渾身沒力氣,心中不禁大驚。
剛剛根本沒有看到什麼人拉住他,但是他卻是深深感覺到那股騰空的力量,又將自己摔在地上,這絕對不是普通人力所爲,想到之前他們口中說小殊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玄術師,難不成,他們也是?
“我們想要做什麼,趙經理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或許還讓我再說一遍,我要的,是那個葉大師,葉殊現在在哪裡?”
“我說過,我不知道!”
趙經武將頭一扭,看來這兩人並不是真的找小殊看病,而是來找事的,這樣他就更不能說了,哪怕是打他一頓。
不過這裡是他的地方,這兩個人也不敢做得太過分。
“既然不知道,一追,你就幫趙經理回憶一下。”
顧聽兒話音一落,一追的手緩緩運氣。
“你們想要幹什麼?還打人?這裡是古今堂,我現在大叫一聲,你們一個都別想走。”趙經武眼睛微微瞪大。
“對了,這個我倒是忘了,既然這樣,一追就先讓趙經理的嘴巴,歇一會兒。”
“是,大小姐。”
一追說罷,在趙經武的身上點了兩處,他的徹底說不出話來了,而那巴掌要往他身上打去的時候,內廳的門碰的一聲被人打開。
趙經文衝了進來,“你們想幹什麼?放開我哥!”
他剛剛在外面給小殊打電話,一開始沒有接通,就等了一會兒。後來終於接通之後他就大致說了這事,還有一千萬珠寶店的事情,小殊一聽到他的形容,就讓他趕緊進去看一下大哥,他還不知道什麼意思,就看到呂總出來給自己報信,一聽情況不對,一進來就看到了這個情況。
一追見人進來,巴掌立刻換成了捉拿,撈起趙經武就站在了顧聽兒的身邊。
“又來一個!”淡淡的女聲微微嘆息。
顧聽兒看着與趙經武有些相似的趙經文,淡淡一笑,“我們沒想幹什麼,只不過想問問那葉大師現在在何處,你們爲什麼不說呢?”
她的表情十分無辜,好像並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事情一般。
趙經文看着自己的大哥,雖然是被拉着站在那裡,但是他卻一臉痛苦說不出話的樣子,不禁道:“你們對我大哥做了什麼?你們趕緊放開我大哥,不然,你們想知道的事情,我也絕對不會說出一句!”
顧聽兒本就對拿捏一個普通人沒什麼興趣,見這人話音或許可以知道,就使了個眼色,一追在趙經武的身上又點了兩下,直接甩到了趙經文的懷裡。
“大哥,大哥你怎麼樣?”他慌忙的問道。
“咳咳,咳咳,我沒事,不能和他們說!”趙經武捂着自己的胸口,倒坐在地上,身後是扶着他的趙經文。
而趙經文也根本沒想告知,只不過這麼說先將大哥救下來而已。
只是就在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掏出一看,正是小殊。
他給大哥看了一下,本來不準備接的,但是那手機鈴聲還是沒有停下,於是就接通道:“喂?”
沒有喊出名字,是不想被旁邊的人聽出是誰。
而電話裡面的葉殊待他接通,就直接道:“趙二叔,把電話給你旁邊的輪椅上的小姐,我和她說。”
趙經文的手頓了兩下,他還來不及說剛剛發生的事情,但是小殊既然這麼說,他就按照她的意思辦。
站了起來,他將手機遞給了出去,臉色微冷。
“我們葉董讓你接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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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8 齊聚白帝市
趙經文的話說的毫不客氣,一追眼神微怒,但是因爲顧聽兒的一個眼神退了回來。
顧聽兒接過手機,看了上面的‘小殊’二字一眼,這纔開了免提,拿在了手上。
“喂?葉大師嗎?”
葉殊站在白帝市的一家餐廳陽臺外面,聽着耳朵裡面傳來的女聲,她看向外面車水的眼神,都不禁眯了眯。
“你好,顧小姐,葉大師稱不上,我只不過是混口飯吃的。”
顧聽兒眼眸微轉,輕笑了一聲,“知道我姓顧,葉大師果然是消息靈通。只是葉大師果然貴人事多,這想見你一面,還真是得讓我多花費一點功夫,要不然啊,現在估計是連你的一句話都聽不到。”
葉殊這邊冷冷一笑,她是不知道那邊發生了什麼,但是不難想象。之前這個顧聽兒爲了幾個法器,就將屈前輩的腳筋給挑了,這一次他們到了古今堂,肯定會對趙大叔他們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
“顧小姐這話就說錯了。我這本事和你們相比,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哪裡有什麼靈通消息,只不過顧小姐的大名我很久之前就聽說過了。再說我這小小本事,又不能算到顧小姐能光臨我這小小店鋪,若是早些知道,說不定這時候我就擺好了宴席,親自接待了。”
顧聽兒的嘴角微微牽動。
大名?
她的名字怎麼可能會傳出來,還讓一個連玄術界都沒有加入的人知道,看來之前屈歲果然是在她這裡治好了被挑斷的腳筋,要不然她如何知道自己。
這個葉殊是想和自己挑明白了。
“葉大師客氣了,我不過是來上門求人,哪裡還能讓你給我擺設宴席。閒話不多說,今天我來就是有事相求,不知道你現在在哪裡?”
旁邊的趙經文呸了一聲,大聲衝着電話說道:“狗屁的有事相求,求人還把我哥打了?小殊,你別答應她!”
顧聽兒臉色一變,一追還沒有來得及動手,就聽到電話裡面傳來的聲音。
“顧小姐,玄術師之間的事情,不得牽扯普通人,你違規了。當然,你儘管再動他們一下,但是就別怪我沒有那個本事了。”
葉殊拿着手機的手緊緊握着,臉色十分難看,這個顧聽兒果然又來動她的人了,上一次是屈前輩,這一次是趙大叔,她明明找人在店裡看着,卻還是發生了這些事情。
顧聽兒還是第一次被人威脅,臉上也不是很好看。畢竟和眼前幾個人相比,她的腿明顯更重要些。
她道:“葉大師說笑了,我哪裡敢動你的人,只不過葉大師實在是太忙了,我不用這辦法,哪裡能聽到你的話呢?按照葉大師的話,可是有治好我病的法子?我今天是帶着誠意來的,沒有其他人,當然,如果葉大師實在是忙,我也可以去找你。”
“方法,我當然是有。但是誠意?我可沒有看到你的誠意,顧小姐,你的脾氣看來不是很好,只是我也不是個好脾氣的人,你打了我的人,你以爲我會那麼好脾氣再給你治病?”
顧聽兒道:“那你想怎麼樣?”
葉殊道:“我不想怎麼樣,但是顧小姐,你們打了人,難道連個最普通的道歉都不會嗎?”
按照她曾經查到的資料來看,這個顧聽兒的腿應該是先天畸形,又或者是夾雜了別的什麼疾病,一直拖延到了現在都沒有辦法,但是無論什麼樣的病,按照她傳承的醫術以及荒界中的靈水,治好她的確有八成的把握。
但是,想以威脅她的親朋好友來讓她屈服,不好意思,她倒是要賭一賭,這個顧聽兒把自己的腿看的有多重要。
“放肆,不過是個普通人而已,竟然讓我們大小姐道歉!”一追厲聲道。
在他看來,這大小姐就他的天他的信仰,一個普通的玄術師,大小姐屈尊過來讓她治病是她的榮幸,竟然不露面就算了,還讓大小姐爲一個卑賤的普通人道歉。
這絕對不可能!
顧聽兒自然也沒有給別人道歉的經歷,她的眼底也有些明顯的不悅,不過在聽到葉殊說有辦法之後,眸子的喜悅還是壓過了那一絲不悅,打斷了一追的話。
“閉嘴,一追,給葉大師道歉。”
一追沒想到大小姐竟然妥協了,他不禁道:“大小姐,這——”
葉殊緩緩道:“不好意思,我說的不是給我道歉,而是給趙經理道歉。”
她賭贏了,這個顧聽兒果然把自己的腿看的更重要一些。
“一追,聽到了嗎?去道歉!”
顧聽兒話音剛落,一追雖然心有不甘,但是咬了咬牙,對着一旁的趙經武道:“對不起。”
“聲音怎麼這麼小?趙大叔,你們聽到了嗎?”
葉殊的話音從電話中悠悠飄了出來,站在一旁的趙家兄弟目光一閃,“小殊,我們也沒有聽到。”
“顧小姐,道歉需要誠意啊。”葉殊道。
顧聽兒朝着一追看了一眼,那眼神中包含着深意。
“對不起。”一追轉身,再一次大聲叫道。
“小殊,不僅是這樣,他們還捏碎了一塊靈玉。”趙經武說道。
葉殊輕笑:“我想,這點小錢對於顧小姐來說更是九牛一毛了。趙大叔你們不用着急,人家顧小姐什麼身份,怎麼可能付不起這靈玉的錢,和你們二位的醫藥費呢?你們就等着收錢,是吧,顧小姐。”
顧聽兒面無表情,看着手機,忽然也笑了,“不錯,葉大師說的對,一會兒我就讓人把錢送過來。”
“早這麼處理不就好了麼,不過是一些小事。顧小姐下次可要看好你的狗,不要讓他再出來亂咬人,否則別的人可不像我這麼看主人。再者有時候顧小姐你這個當主人的,可是要爲他的行爲負責任,你說是嗎,顧小姐。”
葉殊將一追比作是狗,她本來是想讓顧聽兒道歉的,但是想想這個女人怕是不會妥協,若事做的太過分,說不定還會適得其反。
“說的不錯,葉大師果然能言善語。不知道我這誠意葉大師也看到了,不知道葉大師的誠意在、哪、裡?”
顧聽兒最後三個字咬的實在是狠,說一追是狗出來亂咬人,但是卻是句句針對她自己,畢竟這狗的行爲不都是主人允許的麼。
她還是第一次被人打臉,但是她的腿還得靠這個葉殊來治,若是她能治好還好說,若是治不好還敢口出狂言,到時候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葉殊自然知道這個理,她現在肆無忌憚就是仗着自己能夠治好她,當然這個治好的程度,或者是想讓她留個什麼後遺症,都由她說了算。
不過這個顧聽兒倒也是沉得住氣。
“白帝市,你來,我在這裡。”
別說她現在有事不會回去,就算是可以回去,她也不這麼做,瑜州市算是她的大本營,在那裡她可能會受到限制,但是把人引出來,到時候對上的只有她一個人,沒有了制約行事就會更方便一些。
“好。”
顧聽兒話音一落,葉殊就將電話掛掉,打通了一個手機號。
“屈前輩,事情怎麼樣了?今天顧聽兒到了古今堂找我,還拿趙大叔做威脅,我讓她到白帝市這裡。”
屈歲正在東三省這邊,卻並非只是表面上來這邊看風水,而是因爲這邊是玄術界的散修聚集點。
玄術界的成員,門派中人的確不少,但是散修更多,甚至是那些門派中人好幾倍,只是資源不多,修爲高的也沒有多少。
但是沒有多少,畢竟不代表完全爲零,憑藉自己的本事修煉高的還是有那麼些號人的。
這些人不想因爲給人化災受到天譴制約,就專門建立了一個內部組織,類似於僱傭兵之類的,只幫人做一些除了玄術以外的事情獲取錢財資源。
屈歲這次去,就是爲了用法器,來僱傭這些人。
“小殊,我正想給你說。那些人最近不知道參與了什麼事情,都傷的很重,找到他們的時候,這些人幾乎都奄奄一息。我把你給我的藥給他們吃了,這纔將他們留了最後一口氣。但是,現在看來可能功夫是廢了,沒有辦法接受任務了。”
沒想到還有這事,葉殊不禁皺眉,她找這些人,就是爲了防止這顧聽兒等玄術師對風華中人和自己親人的破壞,畢竟她又不會分身術,雖然這玄術師一般不會插手外界之事,害怕這天譴的厲害,但是難保沒有一些人爲了利益這麼幹。
他們到底是如何被廢,她不想知道,這也算是一個機會。但是她若是將人治好,這些人是否衷心爲她所用?
她需要培養自己的一方勢力!
‘小主人,這個不用擔心,我這裡有一個靈契,可以與那些人結下契約,若是他們不忠心,誓言就會將他門自動抹殺。’
濯邪的話傳到了葉殊的耳朵裡面,她下意識就想起來自己和那個老頭的契約,和這個是不是一樣的?
‘效果大致相同,小主人你與那玄門老頭的契約更爲嚴重一些,你們之間契約是有時間限制的,一旦完成就可以成功破解。但是我所說的契約是一種類似主僕契約,一旦宣誓便是終身,雖然兩者之間沒有同生共死的關係,但是對方對你是絕對服從。小主人,我覺得這個方法可行,因爲那些人不救他們也是死,救了不過是立下契約忠於你一人,還可以不用再想着掙錢,他們應該是願意的。’
葉殊一開始就是這樣想的,不怪她乘人之危,只是情勢所逼,有了這個方法她就沒有顧慮了。不過,做她的手下,絕對不會受到虧待的。
於是,她對着手機道:“屈前輩,您幫我問問他們,如果有人可以完全讓他們恢復,但是有一個條件,就是必須立誓忠於此人,他們會不會答應。”
屈歲道:“這個事情我之前也想過,旁敲側問過,他們倒是沒有反對,只是還心存疑惑。畢竟他們之前的職業雖然苦了點,但是並不需要屈服於某人,再說對於你他們也不是很瞭解,我猜他們是害怕被利用做炮灰。好像這一次,就是被做了炮灰了。”
“屈前輩,你幫我問問,他們是想要現在癱倒一輩子,還是想要強?我雖然不能保證以後讓他們過的有多好,但是一定比他們現在的處境好,而且我要做的也不是傷天害理之事,另外讓人做炮灰的事情,屈前輩你是知道我爲人的。若是他們同意,你就帶人來白帝市,到了給我打電話,若是不同意,我也不強求。”
“那好,我現在就去問問他們,最近監視我的人好像少了不少,到時候成與不成我都給你回個信。”
“好,麻煩了。”
葉殊這邊掛了電話,顧聽兒就被一追推着已經從古今堂走了出來。
她面無表情,微微扭頭道:“趙經理,有些話早點說了,對雙方都有好處。下一次,你可得把眼睛擦亮了,知道哪些人是不是該惹得起的。”
身後跟着趙經武捂着自己的腰,雖然還有點痛,但是心中卻覺得很爽,他不禁挑了挑眉道:“顧小姐的教訓我們知道了,只是有些事情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說,這是我們做手下的本分。不過,就算是面對身份再大的人,想必也沒有顧小姐的手段高。”
顧聽兒冷笑,“手段不在高,在有效。一追,我們走。”
趙經武看着兩人的背景,追了一句。“顧小姐您慢走,可別忘了我們的那些賠償金和醫藥費。”
一追的背影略略一僵。
這一幕落在了不遠處拐彎角的一個人的眼中,正是葉平,他前日晚上在電視上看到葉殊宣佈自己董事長的身份,還以爲是假的,昨日夏季商會他有幸參加,沒想到這竟然是真的!
當時他的位置在後面,一直沒有機會上前,畢竟之前拍賣會門口發生的事情可是很丟人的,本想和葉繼打電話告知,但是上一次兩人談話有點崩,他就想着多打探點消息和葉繼多換取一點利益再說。
但是今日他過來探尋了半天,還是竟然連葉殊的臉都沒見過,這個從古今堂出來的兩人,早上還問他路怎麼走,說是來有事找葉大師,那不就是找葉殊麼,怎麼現在看這情況,是連人都沒見着啊。
難不成,葉殊已經走了?
她已經去了白帝市?
葉平眼底一驚,趕緊打了電話。“喂,葉繼,我懷疑葉殊已經去白帝市了,她有沒有聯繫你?”
“來了?並沒有聯繫我,她不知道我的電話,也不知道我們現在在哪裡,怎麼可能聯繫我?表哥,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葉平抽了抽嘴角,“我知道的可不止這麼多。前天晚上瑜州電視臺現場直播,你這個女兒現在可不得了了,人家現在可是一家大集團的董事長,你知道她的身價多少嗎?幾十億!”
“幾十億!這不可能!她還是一個學生,怎麼可能,你是不是看錯了,這世界上重名的人可多得很。”
葉平一開始也覺得這不可能,但是後來直播斷掉的前幾分鐘,他親眼看到那幾個來搗亂的,不就是葉殊的舅舅們嗎?除了她還會有誰?
“絕對沒有看錯。我早就說這個葉殊身份不一般,怪不得她之前認識那麼多的老總,原來人家自己就是董事長,葉繼,你這婚離得可虧大了。要是晚幾年,說不定這幾十億就是你的了!這次她過去找你,還不知道爲什麼事情,你可是要早做準備啊。”
聽着葉平前面的話,葉繼的心都要被驚得跳出來了,他滿腦子都是幾十億在來回打轉。
他的女兒,不要的女兒,竟然身價幾十億!
這,這怎麼可能?
就在這時,葉繼的身後傳來了一句話語,“老公,你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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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裝,男強女強】
七夜傾覆,重生後的她絕色瀲灩,智商碾壓,背後操盤,成爲神秘大咖。
混入男子軍校,槍林彈雨,遠程狙擊,懸空散打,徒手擒拿,“他”明明可以靠顏值,卻偏偏有實力,晉升軍營全能王、傭兵界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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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報復了仇人,他卻一睡成癮。
她避他如蛇蠍,他卻纏她如纏藤,百般粘人,真特麼煩啊。
第019 母子見面
午飯已經做好了。
因爲于晴上大學的事情,陸錦將中午一般不回家吃飯的葉繼叫了回來,只是大家都上了桌,他還沒有下來,上樓一看他竟然又在偷摸着打電話,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意味深長。
葉繼正拿着電話沉思,被這一聲嚇得渾身一抖,他對着手機隨便說了一句“回頭再聊”就掛掉了電話,而陸錦卻走了過來。
她看着葉繼的手機,一臉微笑,問道:“老公,你再給誰打電話?有什麼事情嗎?”
葉繼轉過了身,只見已經四十出頭的年紀,穿着一身休閒襯衫短袖,面容看起來頂多三十五歲,和陸錦站在一起年紀相差也不是很大,但是卻總有一種違和感。
“恩,沒事。”
他下意識就把葉殊的事情給隱瞞了下來,但是下一刻就想到了葉殊估計已經來白帝市的情況,腦子裡面快速地想到了一個主意。
“是有點事。”他道。
陸錦問:“什麼事?”
“是這樣的,這不是別的孩子都放暑假了麼,我爸我媽想過來看看小期,老人家想來我總不能拒絕吧。這樣,你上一次不是說你想去旅遊麼,可以順便帶着孩子一起出去玩一會兒。”
葉繼的兩老還在世,但是和陸錦並不對付,並不像一開始的時候爲有這麼一個年輕的媳婦驕傲,反而隨着陸錦將葉蕾生下來之後,一切就變了。
當然,只因爲四個字‘重男輕女’。
他們兩個老人雖然在當時葉繼離婚的時候,出了很大的力,當然那是因爲看不起周書榮這個農村媳婦兒,也因爲她生了一個葉殊這樣的女孩,雖然這二胎葉期是個男孩,但是當時陸錦懷孕之後,找到他們說自己肚子裡面的也是一個男孩,如果不能和葉繼結婚,她就要把孩子打了。
所以,這兩老就從中作梗,再加上葉繼也嫌棄周書榮不會打扮,和會說話妖精似的陸錦一對比,這高下立見,只是後來真的結了婚,生了竟然是個女兒,葉繼二老就對着陸錦看法不好了。
他們覺得陸錦故意欺騙他們,生個孫女啥稀罕,還以爲又是個寶貝孫子,當然他們不喜歡,這陸錦在一步步拿到實權之後也不在乎這二老,兩兩生厭。二老一直在老家住着,偶爾纔來白帝市看孫子,每次來的時候,陸錦一定會找藉口帶着葉蕾和她媽出去旅遊。
葉繼就是知道陸錦和二老相看兩厭,想着葉殊到時候來了陸錦不喜歡,他才找了這麼個理由。
要是放在往常,陸錦可能一聽到這件事她就開始訂機票了,但是這一次,她卻留了個心眼。
“哦原來是爸媽來了,來了好啊,我也好久沒有見他們了,也不知道二老身體怎麼樣,這旅遊什麼時候都可以,我這一次就不出去了。到時候小期回來,我們一家人吃個好飯,需要什麼我下午就去準備。”
葉繼皺了皺眉,他的目的可不是這個,他就是想把陸錦支開而已。
“不用了,你也知道爸媽的性格,要是看到你在,說不定又要鬧出什麼事情了。唉,小錦辛苦你了,我知道這事讓你不好看,但是他們年紀大了,我是不想讓他們到時候再生氣,氣出什麼病這不也不好麼。你就委屈委屈,這些天帶着蕾蕾出去玩玩,還有咱媽你們想去哪裡旅遊就去哪裡玩,帳都記在我這裡,我也不想讓你生氣,還是避一避吧。”
葉繼的話說的很是誠懇,好像深刻知道陸錦的不容易,但是卻句句想讓她離開,陸錦也不是傻子,她聽出這些話的意思,若是以往肯定會覺得這是老公爲她着想,但是這段時間他的所作所爲實在是太過於奇怪,她不如就先假意答應下來,看看這個葉繼到底想做什麼。
陸錦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那好吧,能讓爸媽開心我怎麼樣都行,但是老公你別忘了和小期說,我這次出去旅遊可不是不帶他,可不能讓他和我這個媽生疏了。”
看到小妻子這麼的聽話,對兒子也很不錯,葉繼眼中有着滿意之色。
“我會告訴小期的,你下午就買票走吧,想去哪裡,我讓人給你訂酒店。”
不知道小殊她什麼時候會來,還是早點打發人出去算了。
這麼快就趕着讓她走,陸錦心中的懷疑就愈發的加重,但是臉上卻始終都帶着微笑,“不用了,老公你這麼忙,這些事情我自己做就好,你可別忘了回來給我報銷啊。”
“好好好。”
葉繼話音落下,就看到從外面跑進來的小女兒,他的眼中滿是慈愛,上前一把抱起葉蕾,摸了摸她的頭,眼中的寵溺都快要溢出來了。
“妞妞怎麼進來啦,怎麼不在下面吃飯嗎?”
葉蕾直直看着葉繼,明明應該是天真的臉龐,眼底卻是充滿着一股邪氣。
她剛剛在門外可是聽到爸媽的說話聲,但是她總感覺哪裡不對勁,爺爺奶奶雖然和母親不和這是事實,但是她記得前世這個暑假,爺爺奶奶他們在家收莊稼什麼的並沒有來啊。
難不成,她爸在說謊?但是爲什麼要說謊呢?
葉蕾軟軟的童音響起,“爸爸,我不想出去旅遊,我想陪着爸爸還有哥哥,讓媽媽和姥姥出去玩吧,我也想爺爺奶奶了。”
葉繼臉色一變,這孩子不出去,陸錦如何會出去?
“妞妞啊,爸爸要上班賺錢養家,你哥哥在學校,媽媽走了就沒人照顧你了,你就不害怕嗎?”
他循循善誘,畢竟孩子還小,大人說什麼,肯定會同意的。
“爸爸,我不怕,我想和爸爸哥哥在一起,不可以嗎?”
被水靈靈的眼睛看着,奶聲奶氣的話音問着,葉繼的心都軟了,看着小女兒因爲自己的拒絕弄得眼淚汪汪,他不禁哄道:“不去就不去,妞妞乖不哭啊,到時候爸爸帶你去玩。”
葉蕾一下子就笑了,“那好,爸爸我們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不變不變。”
陸錦看着葉繼和女兒的互動,她的心中有些安慰,畢竟沒有比自己生的女兒被老公寵愛更讓她開心,妞妞不出去也好,留在家裡也無妨,她和媽到時候假意出去,到時候才殺回來個回馬槍,看看到底搞得什麼鬼!
一家三口下樓吃飯,飯桌上,于晴的母親白鳳又一次提起了自己女兒上大學的事情。
她看着比自己沒小几歲的外甥女丈夫,嘴角不禁抽了抽,“那個,小葉啊,我家小晴的事情,小錦應該和你說了吧,不知道你的看法是怎麼樣的?”
這件事陸錦在讓他回來的電話裡面就說了,他回來就是看看者具體情況的。
葉繼看着這陌生的親戚,“我的確認識白帝交大的校長,但是這事情有些難,畢竟小晴的成績實在是太低了,我這想說也不好說啊。”
“需要什麼儘管說,只要能讓小晴上大學。”白鳳一臉期待。
她算是豁出去了,她知道想要得到什麼,就一定要付出什麼,這個葉繼的話中,明顯就是要點什麼,不過這樣說,就等於有門路,也比直接拒絕的好。
“這個嘛——”
看着葉繼在賣關子,於蓮對着陸錦使了個眼色。
“老公,如果這事太難了,要不我就不去旅遊了,若是有什麼事情我還能幫上什麼忙,我最近和校長夫人約着一塊吃過飯。”
葉繼一聽,清了清嗓子道:“沒有,你儘管出去玩,這事我來做就好,應該沒什麼難的。”
陸錦和於蓮二人對視一眼,眼中都閃着淡淡的懷疑。
“那可就謝謝你了,小葉啊,以後有什麼事儘管說,我們是一家人,能幫忙的我絕對幫!”白鳳保證道。
吃完飯後,葉繼就離開了家。
做戲得做全套,他打電話回老家讓父母過來,但是還得先去看看小期那邊有什麼事情,畢竟小殊若是來了肯定會去找他,雖然不知道她知不知道地址,不知道她是怎麼擁有那麼多的資產,她一個小孩子怎麼可以打理得了呢,還是交給他這個親生父親的好。
只是她一個人來還好,若是把周書榮也帶來了就不行,這個女人實在是無聊至極,不就是當初給了他幾千塊錢本錢麼,後來還一個勁的說,真是煩死人了,還好現在把人給甩了。
葉繼去了一趟學校,知道沒人進去,這才放得下心來。
陸錦當天下午就假裝買了機票,和於蓮白鳳等人離開了家在附近不遠的一家酒店住了下來,至於葉蕾就放在家中有保姆看着。
中午通過各種電話之後,葉殊就草草吃過飯,期間她拜託蘭止息幫忙看着一些風華的店。
接下來的一週,她本以爲顧聽兒因爲自己的腿,會早早過來,沒想到這人一直沒有過來也就罷了,先到的卻是從東三省過來的全身廢掉的玄術師們,一共有二十五個人。
葉殊之前說的那些話是有把握的,沒有人會忍受自己曾經站在上峰現在卻零落成泥被人踩。她暗中將這些人治好之後,讓他們許下誓言,按照濯邪的方法將他們約束,這些人就成了她第一批的忠實手下。
當然,這些人畢竟是散修,能力就在三星四星左右,但是喝下了葉殊給的靈水,以及贈送的一些不重要的秘法與上等法器,這些人的實力竟然蹭蹭往上漲,直接上升了一級,就連屈歲都羨慕的不得了,也同他們一樣宣誓成爲了葉殊的手下。
葉殊讓他們回到瑜州市看好自己的店,暗中和趙家兄弟也進行了溝通,她不想讓之前的事情再次發生,有了這些人的護衛,就算是玄術界的一些小門派,想要對付她都得掂量幾下。
顧聽兒沒有來,但是葉殊卻不會因爲她的不來而忽略掉自己的目的,她每晚會到學校見葉期,順便檢查一下他的學業指點一下武術,沒想到他之前許下的誓言倒是做的不錯,出的題從一開始的十幾分到現在的勉強及格,功夫也長進不少,葉殊倒也是很欣慰。
這天,她準備將小期先帶回去讓母親見上一面,之後她就要着手將小期帶走的事情了。
“小殊,你弟弟他真的願意見我們嗎?”
周國榮站在酒店門口,着急的往外面張望着,昨晚小殊說中午會帶小期過來見上一面,她激動壞了,因爲等的這麼長時間,她實在是心急。
葉殊笑了笑,“媽,您別急,我昨晚怎麼和你說的,你可別忘了啊。我們和小期這麼長時間沒有見面,他肯定和我們很是陌生說不定會排斥,我好不容易能夠接近他,等會兒人來了,你就裝作是第一次見到的樣子,不要露餡兒。小期我們是要帶走,但是帶走之前,不能讓他排斥我們,否則就前功盡棄了啊。”
“好好,媽明白,我知道怎麼做,要是我一時激動,你就趕緊打斷我啊。”
周書榮知道葉殊的意思,畢竟葉繼一家子是什麼人她早就知道,小殊昨晚和她說,葉繼又娶得那個早就又生了,估計對兒子也不怎麼好,有了後媽就有後爸,她有心理準備。
葉殊看着母親激動的樣子,點了點頭,就在這時,一個穿着牛仔面容精緻的男孩,跟着前面一個面容更加精緻的男人從一輛車中走下,遠遠往這邊走了過來。
正是蘭止息和葉期。
這段時間,蘭止息一直住在這家酒店,白天不知道人去哪裡,但是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總是準時出現在葉殊和周書榮的面前,晚上自然就和葉殊一起去見葉期,今天就是他去接的人。
“蘭大哥,我師傅就住在這裡嗎?”
葉期有些興奮,今日師傅讓他過來見家人,是不是準備把祖傳的功夫教給他了?雖然蘭大哥好像也很厲害,但是他卻總感覺心中有點怕怕的,在他面前總不敢隨意放肆。
“不錯。她們就在前面。”蘭止息淡淡道。
葉期順着他的視線看了過去,正好就看到葉殊和一名婦女站在酒店門口,他的眼前一亮。
“師傅!我來了!”
看着葉期往自己方向跑了過來,葉殊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興奮,畢竟興奮什麼的早就過去了,倒是一旁的周書榮激動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就在葉期快要撲倒葉殊懷裡的時候,她一個側身,一旁的周書榮緊緊地將葉期抱在了懷裡,激動的叫着,“圓圓你終於來了!”
這是她好多年沒有見過的兒子,這一次見到怎麼會不激動呢?
葉期被周書榮狠狠的抱在懷裡,正要掙扎,就聽到了她的稱呼,突然停了下來。
葉殊早就在周書榮喊出來的時候,大感不妙,見此趕緊將葉期拯救了出來,使勁拍了一下母親的胳膊,介紹道:“小期,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媽,你可以叫她阿姨。”
葉期‘哦’的一聲,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阿姨你好,我是葉期。”
周書榮激動道:“好好好,你就是小殊說的小期吧,見到你真的高興。”
葉期撓了撓頭,他怎麼感覺這個阿姨的眼神有點奇怪啊,看了一眼葉殊,“師傅,哦不燁哥,阿姨怎麼知道我小名的啊?”
葉殊看到母親要開口,只怕她說錯,一臉嫌棄道:“還不是因爲你最近吃的太多,都長胖了。我媽肯定是看你臉蛋長得太圓了,這才就想到了這兩個字。對不對啊,媽。”
周書榮心裡砰砰直跳,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停下來,不過聽到葉殊的暗示,她趕緊道:“看你說的,小期你長得實在是太可愛了,可別聽你,咳咳,燁哥說的,現在還在長個子,多吃點才能長個子。”
葉期本來還在揉着自己的臉,納悶自己哪裡吃胖了,一聽這話就笑開了臉,“還是阿姨好,阿姨我最喜歡你了!”
最喜歡你了!
第020 疑惑叢生
聽到這自己兒子說最喜歡自己了,周書榮笑的臉上都開了花,她一手拉着葉期,一手招呼蘭止息,“走走,小期小蘭啊,我們上去吃飯。”
看着母親有了兒子連自己這個閨女看都不看一眼,葉殊不禁莞爾,跟在了後面。
“小期,你看看你想吃什麼?儘管點。”
周書榮將菜單直接塞進了葉期的手中,一臉欣喜地看着自己的兒子。
恩,還是那麼的可愛,看樣子沒有受到虐待,這樣挺好。
葉期下意識就把菜單接了過來,準備點菜,在家出去都是這樣,他媽說了這個家裡他是老大,什麼都要以他爲主,但是當他拿着菜單到手中的時候,卻聽到坐在對面的燁哥咳了一聲。
嚇得他手都抖了兩下,擡頭看到燁哥一臉意味深長的表情,他猛地想到上一次和燁哥出去吃飯的時候,手心都被打紅了,他趕緊一臉乖巧地菜單又遞給了周書榮。
“阿姨我什麼都吃,您是長輩您點菜就好,真的。”
周書榮看着葉期的表情越發的和藹,講禮貌挺好的,她又把菜單遞給了蘭止息,“小蘭啊,你吃什麼你點吧,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蘭止息白天沒在酒店,當然周書榮也沒在,葉殊倒是給他編了個謊言,說他幫自己查弟弟的消息,周書榮最近對他也是越發的欣賞。
畢竟心善身世可憐的孩子都是令人心疼的。
蘭止息淡淡一笑,優雅地坐在葉殊的左邊,他看着周書榮用好聽的嗓音道:“阿姨,不用了,我也什麼都吃,您不用客氣,這裡都不是外人。”
說着,他還淡淡看了一眼葉殊,當然收到了一枚白眼。
“對啊,媽,你就別客氣來客氣去的了,隨便點點兒,趕緊讓餐廳給我們做了。小期他們肯定都餓了。”
葉殊算是看出來了,最近她這個親生閨女不吃香啊,果然一提到另外兩個人,周書榮趕忙點了三葷三素,就開始等待飯菜的到來。
“圓——小期,聽你‘燁哥’說你是在武術學校上的學?學習怎麼樣啊?”
聽到周書榮的問話,葉期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拼命乖巧地回答:“是的阿姨,我在武術學校上學,學習還好,但是燁哥不是和我一個學校麼?”
他一臉茫然。
葉殊趕緊和母親使眼色,這可不能總是露餡兒了。
“哦對對,我都給忘了。那你們家還有誰啊,在家生活怎麼樣啊,又沒有受到什麼傷害?聽說你父母是二婚?”周書榮接着問。
葉期有些不明白燁哥的媽媽總是問自己家裡的事情,只見葉殊淡淡道:“要傳授祖傳的東西,自然是要問清楚這被傳之人家中情況。”
哦原來這樣!
葉期恍然大悟。
他趕緊道:“我家就我爸我媽還有一個妹妹,爺爺奶奶在老家,我在家挺好的啊,反正要錢什麼都給,要啥都有啥,不像別人的母親都是嘮嘮叨叨,我媽從不這樣。雖然我這個媽媽不是親的,但是她對我可好了,之前我不想上學想出去玩,她就沒給我爸說,帶我出去玩了半個月呢!還有我要錢她總是多給我幾百塊,還幫我隱瞞了我爸,就是那次我一個兄弟被打了,這可不行啊,我召集了一大幫——”
他越說越眉飛色舞,正要說到他有一次幫兄弟打架的時候,卻突然被葉殊打斷了。
“停!看你都說的是什麼?”
葉殊看着母親的臉色越變越差,趕緊打岔道,“媽,你別聽葉期的話啊,他還小什麼都不知道。”
周書榮沒想到這什麼好,竟然是這樣的教育,這不是把人往壞裡面教嗎?
現在就敢打人,以後說不定會發生什麼事情,她下意識就想到了以前葉期不過三個多月的時候,她抱着孩子在自家小區後面著名的八仙庵附近玩,那裡就有很多算命大師。
她只不過是隨便逛逛,突然路邊一個瞎了一隻眼的大師站了起來,指着自己懷中孩子道:“你們家有兩個孩子,大的可以考上名牌大學,會留在你的身邊,小的,唉,以後會離你千八百里,想要好以後就讓他當兵能走上正道,不然啊就會走上邪路啊。”
這件事周書榮誰也沒說,當時的她還深感莫名其妙,只覺得那大師就是在咒自己的孩子,就臭罵了他一頓,現在想想不正是這個理?
那時候她和葉繼還沒有任何感情破裂跡象,但是不過一年兩人就出現了爭吵,後來離婚了,果然是小殊在自己身邊,兒子在白帝市,離她正好一千里地?
按照小期現在後媽的教育,現在就敢打人了,要不是現在小殊有本事帶她過來,說不定這路就要按照之前那個大師所說,真的走到邪路上面!
她的目光閃爍,葉殊忍不住拉住了她的手,她一般是不會用異能去探索別人的事情,但是此時母親的異常讓她不禁有所探究,此時也不用考慮太多。
於是異能突現,她腦子裡面正出現了周書榮曾經遇到那大師的情況,她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情,不禁將那人的面容記在了腦子裡面。
“媽,媽你怎麼了?”
葉殊推了推周書榮的胳膊,對方猛地回過了神,想到之前葉殊提醒她的話,不禁壓下心中的怒火,“啊沒事沒事。”
周書榮看着葉期,摸了摸他的頭,知道這都是大人教育的問題,不怪孩子,心中卻充滿着自責。
“那小期,你想不想你親媽?”
葉期聽到她一提到這兩個字就冷了臉,“不想。”
周書榮的心中一陣撕裂,她忍者心痛道:“爲什麼啊?”
“我爸說了,他們都是壞人,要不然也不會因爲錢不要我了。我現在過的挺好的,我有自己的媽,還有一個妹妹,不需要這樣的親人。我現在的媽對我挺好的,她也告訴我之前的媽是壞人,和我那個什麼所謂的姐姐就是圖我爸的錢,鄉下人就是鄉下人,我最討厭她們了。”
葉期的話像是如刀一般在剜周書榮的心,葉殊想要阻止,但是她卻繼續問:“小期,你肯定是誤會了,哪有媽媽不疼自己的親骨肉的——”
“好了,阿姨,你不要問了,我不想聽這個。”葉期有些不耐煩。
周書榮見狀忙道:“好好好我不問了。小期,你以後可不能隨便打人了,這樣是不好的,你是個乖孩子一定要聽話啊。”
不再繼續某個話題,葉期的臉色這才變了回來。
他饒了饒頭,這話怎麼和燁哥說的一樣,他想了想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阿姨,可是我媽說了,別人打我我就一定要打回去,不然這在學校混不下去啊。再說了,我就算是和班主任說了,她也會說是我的錯,還不如我自己找回場子。”
周書榮沒想到這樣的歪理竟然被兒子這麼聽信,她剛想說什麼,旁邊的蘭止息淡淡道:“打架?那是蠢貨莽夫才做的事情。真正的強者根本不屑用這樣的方法,若是不用一兵一卒,還能讓人唯你所用,這纔是真正的強者。在此之前,要學會判斷對與錯,你要是有腦子就自己想想,到底誰的話纔是對的。”
蘭止息的話雖然難聽了些,周書榮也知道這是對兒子好,因爲她自己年紀大了有代溝,這些孩子們自然有自己的主意,能夠讓兒子學好。
葉期一臉茫然,一直以來他雖然在學校稱霸,但是在家裡還算是聽父母的話的,雖然這個聽話是因爲對方都是按照他的想法來的,但是他想的是錯的嗎?
他就是感覺要找回場子纔對啊,那些個老師都是軟柿子,就知道打小報告。
葉殊一眼就看穿葉期的想法,畢竟自己一再走的路,被人突然否定,不知道接下來怎麼辦茫然是正常的。
“這世界上本就沒有什麼絕對的對錯,順從自己的心意當然不能算是錯,但是在這個基礎上你要有底線。比如你爲兄弟找回場子,目的不是錯的,但是結果呢?”
“結果,我就把他們給打廢了,但是我媽幫我處理了啊。”葉期道。
“打廢?這件事你爸知道嗎?”葉殊追問。
“知道了,要不是他知道,我就不會捱打了。”
“那你爲什麼不想想同樣的事情,你那個所謂的媽沒有罵你,而你爸卻要打你?”葉殊淡淡問道。
“那,那不是我爸他太殘暴了,還不如我媽疼我。”葉期有些抱怨。
“呵呵。”葉殊淡淡一笑,葉繼成天忙的不在家,小期發生什麼事情他也不知道。
“你爸打你是對你,反而你那個媽不罵你卻是錯的。你是不是問爲什麼,你打人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打你是因爲想讓你知道打人是錯的,因爲有了一就有二,聽過小時偷針長大偷金嗎?你那個媽不說你,反而縱容你,若是以後你變本加厲,會有什麼後果?”
葉殊眯了眯眼,好像想到了什麼事情,變得有些冷,“你會因爲自己的無所顧忌,走上殺人犯罪的道路。”
葉期嚇得眼睛都瞪大了,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
“這麼嚴重!”
他雖然在學校稱霸,但是也沒想着要殺人什麼的,畢竟這是在是太可怕了,他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變了變。
“燁哥,你的意思是,我那個後媽不是個好人?”
葉期這一次說的不是我媽,而是我後媽,他的心中因爲葉殊的話語,產生了淡淡的懷疑,目光緊緊的看着自己的師傅燁哥,想聽到她的確認。
只是葉殊淡淡一笑,“我可沒有這麼說,我只是說你需要自己去判斷對錯,至於別的什麼,需要你自己去發現。”
有些話,只適合點到即止。
葉期‘哦’了一句,神色有些探尋。
周書榮見狀只是嘆了口氣,有些話她們現在都不能說出來,因爲想要改變兒子心中的印象,並不是那麼容易,這些都要讓他自己發現,比她們說一千倍一萬倍都要來的確信。
就在這時,飯菜已經上桌,衆人一邊吃飯一邊說話,卻是沒有了一開始的那種氛圍。
飯飽喝足,葉期大咧咧地靠在椅子上,不停地摸着自己的肚子。
周書榮感覺到有點熱,她想到了在過兩天就是兒子的生日,不由得問道:“小期,你的生日有沒有人給你過啊?”
葉期驚訝道:“阿姨你怎麼知道過些天是我的生日?我剛想邀請你們呢。”
葉殊道:“聽你兄弟說的。”
葉期恍然大悟,他道:“往年我的生日基本上都是我爸趁機邀請各商家的聚會,無聊透頂,今年我還想着逃出去和兄弟們過的。但是這次有阿姨你們,不如到時候你們去我家吧,我想和你們一起過生日。”
說着,他還一臉期待地看着衆人。
周書榮眼中閃過一絲難色,她還不知道小殊是什麼計劃,因此不知道怎麼回覆。
葉殊私下握了握她的手,“好,到時候我們一定到。”
又說了一些客套的話,葉期就說要回家,葉殊突然想到了自己剛剛看到的情況,不由得對葉期道:“把手伸出來,送給你一個東西。”
“什麼?”
葉期下意識伸了出來,而後就被戴上了一個手鍊,他舉手看了看,是一條小龍,他很喜歡。
“送給你的,不要取下來。”葉殊道。
“好,阿姨,燁哥,蘭大哥,我先走了,到時候你們一定要參加我的生日啊!”
葉期對着葉殊做了個鬼臉,話是這麼說,但是晚上還是會見面的,只是不能讓阿姨知道。
周書榮眼眶有些紅,這兒子就見一面就要分離,她不由得使勁抱了抱葉期,而後揮了揮手,“快回去吧。”
直到葉期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衆人面前,葉殊才淡淡一笑,“是時候了。”
*
葉期剛到家門口就大聲一句吼,“我回來了!”
家裡剛吃過飯的兩位老人一聽到這聲音,不由得喜色在臉,趕緊起身迎道:“快,孫子回來了!”
就在這時,葉期已經跑到了屋內,將揹包往沙發上一扔,就躺在了上面。
“孩子餓不餓,渴不渴?要不要奶奶給你拿點東西吃?”
“趕緊拿,廚房不是有新鮮的水果麼,快給孫子拿來。”
葉期一看到二老爲他忙來忙去,知道他們爲自己好,只是這樣總感覺哪裡不對勁,他想到了之前飯桌上的話,就道:“爺爺奶奶,我什麼都不要,我想問你們一個問題。”
果然,這孫子一開口,二老也不忙活了,趕緊走了過來,“孩子你想問什麼直接問吧。”
葉期咬了咬嘴脣,看了看四周,突然想到他那個媽好像出去旅遊了,這才道:“奶奶,我小媽是不是個壞人?”
二老不知道孫子爲什麼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他們不禁對視一眼道:“咋了,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她對你不好,給爺爺奶奶說,我們幫你做主!”
他們早說這個陸錦不是個好東西,敢騙他們就算了,若是欺負他們的寶貝孫子,他們絕對不會放過他!
葉期趕緊擺了擺手,“沒有,我就是想問問。”
看到不是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葉期有點喪氣,不過他又道:“爺爺奶奶,那你們告訴我,我之前的親媽親姐她們是不是真的是壞人?”
提到這個,老爺子不知道孫子爲什麼會提到這個,他倒是不好說什麼,其實他對周書榮並沒有什麼別的看法,不過也就是個普通的兒媳,但是比起現在這個兒媳,要好上許多,起碼不會在他們一來就找藉口出去。
老太太一開始也是怨懟周書榮沒生兒子的,但是現在有了孫子,這個後面的兒媳還不如她,但是現在事情已經晚了,她再說什麼也無濟於事,她也不想看着現在的家庭壞了,保持着就行吧。
她嘆了口氣,“你以前的媽,怎麼說,也不算是壞人,就是不合適,恩,不合適。你怎麼突然想問這個,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孩子你跟奶奶說說,我幫你做主。”
葉期看到實在是問不出事情,腦子裡面只覺得煩躁,不由得站了起來,“好了好了,沒事,我去睡會兒。”
說罷,他在二老面前徑直往樓上走去,還沒走到自己的房間,就看到一旁的房間走出來一個小女孩,正是葉蕾。
她甜甜的笑着,好似有些驚訝,“哥哥,你回來了?”
第021 交涉!撫養權
葉期腦子裡面正充滿着各種糾結,突然聽到了一聲叫,他轉身一看,只見自家妹妹正一臉天真地看着自己,不由得停了下來。
“妞妞怎麼沒有午休?”
他摸了摸葉蕾的頭,一臉寵溺,只是不經意間,伸長的胳膊露出了一節手腕,那手腕上正帶着一枚手鍊。
“因爲我知道今天哥哥要回來呀,哥哥你中午在哪裡吃的飯呀?”葉蕾歪頭看着葉期,眼底深處閃過一道光芒。
“妞妞真乖,哥哥就是去了一趟學校。”葉期將吃飯的事情瞞了下來,因爲想到燁哥說不讓任何人知道她。
葉蕾心底不信,但是面上卻乖巧的點了點頭。
剛剛葉期和二老之間的對話,她雖然沒有在下面,但是卻也偷聽了幾句。她不知道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怎麼會突然問道這些事情,難不成他知道了什麼?葉蕾不由得心中有些猜想。
她重生不過兩個月,但是知道的事情絕對不少,前世父親雖然寵愛自己,但是心底還是覺得自己是個女孩,手下還是防着自己和母親,家中的產業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家產給葉期也就算了,竟然還要給葉殊那個賤人!
葉期到底不是親的,雖然母親待他從小就是捧殺着長大,但是他要啥給啥,而且除了一開始,後來也沒有怎麼害他,但是他長大了之後卻阻礙自己治病!真是恩將仇報!後來,母親終於狠下心,隨便給他安一個罪名送到監獄,這下終於沒人阻攔,卻發現葉殊那個賤人竟然死了。
想到這裡,前世的那種死亡之感,彷彿又一次籠罩在了葉蕾心上,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眼眸不禁抖了抖。
還好自己能重生一次,這一次絕對不能讓他壞了自己的好事,前世母親到底心不狠,明明有那麼強大的助力,卻念及什麼夫妻情分,不肯下死手,孰不知這世界上除了命和錢以外,什麼都是假的,最後才導致了那樣結果。既然如此,她這輩子就要先下手爲強,絕對不能再重蹈覆轍了。
可是,葉期爲什麼會突然問到那些問題,是不是因爲自己的重生,導致蝴蝶效應發生了什麼事?又或者是他見到了什麼人?
葉蕾的目光越發的幽深,忽然看到了那枚手鍊,心中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裝作不經意間問道:“哥哥,你手腕上的是什麼啊?你不是不喜歡戴首飾嗎?之前媽媽給你的護身符你都不帶,這是什麼啊?”
說着,她就要伸手去摸,而葉期下意識就收回了自己的胳膊。
葉蕾沒有摸到,一臉眼淚汪汪,看的葉期不由得心底一陣心疼,想到自己之前的舉動的確有些不妥,不由得趕緊哄道:“妞妞乖,不哭啊。”
葉蕾佯裝揉了揉眼,“哥哥,你是不是有女朋友,所以不喜歡妞妞了?”
葉期不自主的“啊”了一聲,有些哭笑不得,“哪有什麼女朋友啊,妞妞你這話都是從哪裡聽說的。”
而葉蕾振振有詞,“電視上啊,不都說什麼定情信物麼,哥哥你不讓我看,肯定是你女朋友送的!”
葉期不由得扶額,他蹲了下來,摸摸葉蕾的小臉道:“哥哥沒有女朋友,這個手鍊是哥哥的一個師傅送的。”
他想着葉蕾不過是一個小孩,估計也不知道什麼是師傅,反正他也沒有暴露什麼,懶得找藉口了。
“師傅?”葉蕾歪頭,“什麼師傅啊,他叫什麼?爲什麼會送你這個?”
“是教哥哥武術的一個師傅,哥哥生日不是要到了嗎?她估計是當做生日禮物吧,你看這上面的龍不正好和哥哥的生肖一樣麼,妞妞你準備送哥哥什麼禮物?”
葉期的話說的實在是模棱兩可,但是葉蕾卻放下了心,她裝着看那手鍊,心中卻思量了一番。既然是師傅送的,那估計是個男的,看這手鍊的樣子,也不像是女性編的,看來並不是她想的那樣,葉期之前的問話估計只是湊巧。
這麼想着,葉蕾也不想在這裡和葉期浪費時間,她裝着一副糾結的樣子,“哎呀,這個我還沒有想好,哥哥我先回房間了,你去休息吧。”
葉期搖頭笑着急匆匆跑回房間的妹妹,但是下一刻,他好像想到了什麼,臉色冷凝了下來……
葉家別墅外面的某個酒店。
“媽,這都快兩個星期了,葉繼那邊都沒有任何異常,我找的人都說他這段時間除了忙店裡的事情,就請了交大校長吃了兩頓飯,之前他說那兩個老傢伙要來,這不也來了麼,看來我們應該是誤會他了吧。這麼長時間,我還是第一次離開妞妞,我都想她了,要不,我們回去吧。”
陸錦坐在牀上,扣了扣手上塗着的紅指甲,皺着眉頭,看了看在一旁對着鏡子化妝的於蓮。
於蓮正在描眉,聽着女兒的話,不由得轉頭瞪了她一眼。
“這麼點時間你就坐不住了?”
陸錦道:“不是坐不住,而是我覺得我們沒有必要這麼躲着,沒有任何情況就算了,整天待在這裡我都煩透了。前些日子,葉期的班主任跟我打電話,說他好像跟變了個人一樣開始好好學習,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我覺得這其中有問題,他不是這兩天放假了麼,我得回去試探試探,不能讓他脫離掌控。”
“真是麻煩,但是你若是現在回去可就一無所獲了,葉期那邊是小事,他現在對我們可是很信任的,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是葉繼這邊就不一樣了,他應該就是在試探,你看看上次他非要找理由把我們送出去,肯定是心裡有鬼,我們既然出來了,就不能這麼輕鬆回去,一定要查出發生了什麼事。
你想想,他要是後悔了,到時候妞妞的病怎麼辦,我們娘三個怎麼辦?你纔拿到他兩個廠子,哪裡夠我們以後得生活?你得耐心,妞妞在家有那兩個老東西和保姆,你不用擔心。”
陸錦想了想倒也是,但是她卻不覺得葉繼敢揹着她做什麼事。
於蓮頓了頓,看着女兒不置可否的樣子,她繼續道:“實話跟你說了吧,我之前聽說,葉繼正在把財產往他那個表哥頭上轉,你想想上一次他這麼做是爲什麼?還不是爲了和他那個前妻離婚?”
說到這裡,她嗤笑一聲,“你也是個傻的,之前我找人把那個葉期做了,你非不讓,說什麼怕人懷疑。跟你說,這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你要麼將他牢牢攥在手裡,要麼就要利用他,給自己謀取最大利益,絕對不能像這樣不上不下。”
於蓮想到自己年輕時候的一些事情,心中對那些個男人不屑得很。這個女兒和她一點都不像,爲了個比她大那麼多的男人這樣子。要不是葉繼有點錢,她這個當媽的,是無論如何不會同意一個比自己小几歲的男人,當自己的女婿。
陸錦瞳孔猛的一縮,她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情,不過心中是不信的,反問道:“不可能!葉繼是愛我的,不然他怎麼會爲了我和他那個前妻離婚?媽,我知道你一直覺得我之前反對你做掉葉期,但是你想想,我和葉繼剛結婚他的兒子就死了,那誰能不懷疑到我的頭上?
我又不是個傻的,想讓葉期和他爸兩人離心,辦法多的是。再說了,你之前找的那個什麼玄術師,我怎麼看都覺得不是個什麼好東西,還有,你是從哪裡葉繼轉移財產這件事的,我怎麼不知道?
媽,你不會,和那個玄術師還有聯繫吧!”
陸錦認真的看着母親的表情,想看出她是不是和自己想象中的一樣,那個玄術師看着自己的表情讓她噁心的很,她之前就再三強調不要和那人再聯繫,誰知道對方是個什麼東西。
於蓮被女兒懷疑着,眼神閃了閃,下意識道:“當然沒有!我從哪裡知道你不用管,但是這件事是真的。你是我的女兒,我會害你嗎?”
她看着女兒還是不信,不由得用另外的話打亂她的思緒,“你以爲男人會天長地久地對你好?笑話,他是怎麼因爲你和他前妻離婚,就會爲了外面的狐媚子和你離婚,錢纔是最重要的。你想想自己以前都是做什麼的,若不是人家那個玄術師幫了你,你以爲憑個肚子就能嫁進來?”
陸錦一想到以前的事情,心尖發顫,卻是冷笑了一聲,“我做了什麼,還不是爲了讓你過上好日子?媽,你若是我親媽,就不要再提這件事!”
“好好好,不說就不說,反正你要沉得住氣,不要給我惹出什麼事情。”
就在這時,陸錦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看了看是白鳳打來的,不耐煩的接住問道:“什麼事?”
“小錦啊!你趕緊來,我和你表妹剛剛從交大回來,路上看到葉繼和一個女的在一家咖啡店,你趕緊過來!”
女的!咖啡店!
“什麼!”陸錦臉色一變,當即就站了起來,“在哪裡?”
“建東大橋這裡有一家藍調咖啡,我就在馬路對面,你趕緊來!”
陸錦把電話一掛,匆匆拿起桌上的揹包就要出門,於蓮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趕緊追問:“發生什麼事了?”
對方冷冷轉身,“被你猜中了,葉繼和一個女人在吃飯!”
“等着我!”
當陸錦和於蓮打的到了建東大橋,一下車就看到白鳳迎了上來,“小錦、小姑子,你們可來了,我剛剛和小晴可是看着葉繼進去坐在了那個女人的面前,你看就在那裡!”
順着白鳳手指的方向,陸錦正看到那裡坐着一個男的,正是葉繼,他的對面,正好是背對着自己方向坐着一個女的,長頭髮,看不到面孔,她的臉色霎時變得十分難看。
在來的路上,她還在安慰着自己,說不定是白鳳看錯了,但是現在這事情明擺在自己面前,她是不相信也不行了。
“不要臉的狐狸精!我要去找他們算賬!”
怒火沖天的陸錦實在是氣的半死,她提着東西就要往咖啡店衝去,但是還沒等她走兩步路,就被於蓮給拉住了。“你要幹什麼?”
“媽,我幹什麼?我要去問問,他們到底拿我當什麼了?”
陸錦眼睛都紅了,她雖然不是清白身子跟着葉繼,但是好歹也是在青春的時候跟着他,現在還爲他生了一個孩子,這個人難道就那麼看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白鳳沒想到自己一個的一個電話,竟然讓素日都是鎮定的陸錦變成這樣的模樣,她和女兒于晴對視一眼,站在一旁不敢說話。
而於蓮見女兒都要魔怔了,卻是啪的一聲打到了她的臉上,想讓她清醒清醒。
果然,這一巴掌下去,陸錦是清醒了,但是眼神也充滿着恨意。
“小錦,你清醒清醒,你現在去能做什麼?捉姦?人傢什麼也沒做,只是在一起喝咖啡,沒有什麼把柄,你去了只能落下個不明白的名頭,還會打草驚蛇。你看看你現在什麼樣子,就跟個瘋婆子一樣!我早就跟你說了,男人都是靠不住了,唯有錢纔是最重要的!你看看,這不就是應驗了麼。”
於蓮的話句句誅心,但是陸錦卻聽了進去,她慢慢冷靜了下來,聲音有些嘶啞,“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等!”於蓮咬了咬牙,看了一眼咖啡店的方向,“我們現在就去找人收集證據,他既然做了就絕對不會那麼幹淨,我們就當做不知道,先下手爲強。”
“不,我等不了!”陸錦道,她的胸口急促起伏,“我想要去看看那個女人是誰,媽,你不用勸我了,我不會打草驚蛇的,我只想去附近看看。”
既然葉繼敢揹着自己找女人,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
於蓮看着女兒堅定的眼神,裡面有不可更改的決心,她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咖啡廳中。
葉繼雙手有些顫抖,他表面上看着十分平靜,但是心中卻很是震驚。
已經四五年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女兒,心中的複雜油然而生,若說這輩子他覺得最對不起的人是誰,那非這個女兒莫屬。他和周書榮之間的錯誤,導致這麼多年來連自己的大女兒都不敢去見,只害怕看到對方責怪的眼神。
也正是因爲這樣,他心中才下意識把對這個女兒的歉意,全部注入到了小女兒的身上,想要去彌補自己以前沒有作爲一個好父親。
當然,這種彌補之法若是葉殊知道了,也不過是不屑笑笑,她還從來沒有聽說過,彌補是這樣的彌補之法。
葉繼的眼神從一開始進來,就沒有錯過葉殊的身影。
這就是他的女兒嗎?神態淡定,從容有度,才十幾歲,就擁有了幾十億的身家,遠比自己的身價還要多幾倍,若不是表哥和自己說了瑜州市發生的事情,他還不知道這個忽略了多年的女兒,竟然成長到了這樣的地步。
他頓了頓,深呼吸了一口,眼中充滿着無限的複雜,緩緩叫道:“小殊。”
“別。”葉殊淡淡笑着,阻止了葉繼的話,她用勺子攪着桌上的咖啡,嘴角勾起。“葉先生,我們還沒有那麼熟,你應該知道,今日我來是所爲何事吧。”
“我——”葉繼有些不知所措。
“別跟我繞圈子。”葉殊雙手放在了桌子上,她笑了笑,眼中是一片冷靜,又是一片陌生。
“葉先生,我給您打電話的時候就已經說明了情況,我,要我弟弟葉期的撫養權,您不會是不想給吧吧。”
葉繼當然不是不知道,他只是在裝糊塗。
自從那天表哥和自己打電話之後,他就一直等待女兒的到來,但是卻一無所獲。他爲了找到這個女兒,甚至還派人在白帝市排查,畢竟在這裡呆了快二十年,認識的人也不少,仍然沒有任何消息。
當然,他沒有得到消息,自然是因爲蘭止息派人把消息截了下來,暗界無極樓在哪個省的勢力都是不容小覷的。
直到今天下午,葉繼突然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第一句話就是讓他準備好,進行葉期的撫養權交涉問題,他本以爲葉殊會說些別的什麼的話題,卻是一句話都沒有。
“小殊,我是你爸爸,難不成,你就沒有別的什麼話想對我說?”
“不要說什麼題外話,葉先生,我可沒有什麼爸爸,另外,想我說的很清楚了,我今天來就是爲了葉期的撫養權。”葉殊仍然淡淡笑着。
葉期看着這個女兒眼中只有平靜,那是一種對待陌生人的態度,他心中一陣失落。“好,若是你真的想說這個問題,那麼我只有三個字,不可能。”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雖然他對這個女兒很是愧疚,但是他卻在葉期這個唯一的兒子身上,並不準備妥協。
“哦?是麼。”葉殊神態淡淡,其實,她對待這三個字沒有任何的詫異,畢竟他這個父親連小期上幾年級都不知道,若不是因爲藉着小期生日宴請各上流人士,怕是連生日是那一天都不知道吧。
“葉先生,出個價吧,多少錢,可以買下我弟弟的撫養權?”
葉殊直接拋出了這個問題。
她今天其實很是生氣的,之前小期一直在學校住宿沒有回到他那個家,她也沒有看出什麼。但是,昨天正好放假,不過一個晚上,今天中午一來,她就發現小期身上沾了一些髒東西,雖然力量不大,但是時間長了還是對人體有害,所以她才臨走的時候給了他一個手鍊辟邪。
本以爲或許是巧合,但是這個葉繼身上卻完全沒有那種東西,可見那髒東西就是針對小期而來,聯繫一切事情,若不是那個女人做的,還能有誰!可是葉繼他這個當父親的卻不什麼都不知道,真的是讓她失望透頂!
葉繼一聽到葉殊說要出價買,臉上頓時大怒,啪的一聲站了起來。
“你當我是什麼!賣兒子?我葉繼還不需要做出這樣的事情!”
葉殊見狀只是不屑一笑,他當然做不出賣兒子的事情,但是拋妻棄女的陳世美,卻是做的像模像樣。
她舉起桌上的咖啡飲了一口,一股濃郁的苦澀從喉嚨滑向心尖,或許想到了前世的種種,在煙霧氤氳之下,葉殊只覺得眼眶有些熱,鼻子微酸,但是下一刻,她的眼眸卻在此之中,映襯得越發明亮。
當——
她將杯子放了下來,緩緩道:“葉先生,你希望我把你五年之前,離婚之時轉移財產的證據放在你的面前,你才肯願意嗎?”
第022 他的猶豫,她的拒絕!
葉繼臉上的怒氣突然呆滯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不自然,“你在說什麼?什麼轉移財產,你爸我是這種人嗎?”
“呵呵。”葉殊眼中閃過一絲滑稽,“你是什麼人我可不知道,但是證據擺在那裡,誰都抵賴不了。若是你覺得這個還不夠的話,那麼,婚內出軌這個事實你又該如何解釋?”
她見葉繼剛要說什麼,就直接打斷,“不要跟我說你現在生的那個女兒是撿來的,這種事情只要一份親子鑑定就能得出結論。”
葉繼勉強笑笑,慢慢做了下來,好在這個時候,咖啡店的人不多,他們周圍沒有什麼客人。
“小殊,我們兩個可是具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你怎麼可以這麼和你爸說話。”
“可別這麼講,葉先生,我早就說了,我沒有什麼爸。你以爲我想管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嗎?不,我並不想管,我的唯一目的就是要接小期走,但是你不肯啊,我有什麼辦法?”葉殊笑了笑,繼續道:“據說,婚內轉移財產,可是要淨身出戶的,也就是說你現在擁有所有的財產,都要歸到我媽名下。至於婚內出軌,就更能證明這一點了。”
葉殊看着葉繼的臉色發白,她道:“葉先生,別怕,我雖然有這些證據,但是我也是不想做的太絕,畢竟麻煩,你完全可以避免這些,只要你答應我的條件。當然,你的家產我一點也不感興趣,今天來就是來和你好好談談這個問題,要人,還是要錢,你隨便選一個。”
葉繼果然氣的不輕,他閉了閉眼,復而睜開,就在葉殊以爲他要發飆的時候,他卻是笑了。
“小殊,我知道你想帶圓圓走,但是你有沒有考慮過他的感受,現在對於他來說你們就是一個陌生人,就算是我同意,他也不會同意。再說了,他現在在學校學武術,這樣輕易走人,可是很耽誤學習的。你現在是有錢了,但是有些事情並不是有錢就可以做得到的。”
葉殊淡淡一笑,挑了挑眉,表示洗耳恭聽,“比如?”
“比如,他現在有爸有媽很幸福,但是跟你走了,他就變成了一個單親的孩子,這樣會給他的心靈造成多大的創傷?還有,他現在的生活很平靜,不需要改變什麼,我可以給他最好的生活環境,無論是那一種。”
葉繼嘆了口氣,“小殊,在我和你媽離婚的這件事上,我承認一切是我做的不對,都是我的錯,但是現在已經是這樣了,就算是後悔也無法改變。我知道你可能擔心圓圓在這裡過的不好,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他一定會好好長大,不會變成什麼壞孩子。我現在娶得那個阿姨,她人很好,對圓圓像是親生的一樣,再說了,還有我這個親生父親在,我怎麼會同意別人傷害他?畢竟我只有這麼一個兒子。”
葉殊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現在只想大笑幾聲。
什麼對小期像親生兒子一樣,什麼叫一切都好平靜,只是發生了太多他不知道的事情。葉繼這個人就是自大,總以爲所有的事情都能控制在自己的手中,總以爲一切都是按照自己心中所想來發生,但是不過幾句話就矇蔽了他的雙眼。
如果說捧殺一個孩子,或者用一些陰毒的手法害人,還讓學校的老師那般對待小期,能叫做對待親生的一樣,她倒是想問問,哪個親生父母會這麼對待自己的孩子?
至於小期接不接受她和母親,這件事她早就考慮了,若不是他們這些人在背地裡說一些壞話,何至於她在這裡迂迴,還等這麼長時間?
葉殊笑了笑,眼底卻是一片冰冷。
“葉先生,我覺得你可能什麼都不知道。你以爲小期學習很好,一切平靜嗎?不,他在學校打架逃課勒索這些事你都不知道吧,當然,這並不是小期的錯。錯就錯在,你給他可真是找了一個好學校啊,裡面的老師們沒有一個是好的,班主任從開始就一直針對他,導致他不想上課,屢屢做了錯事,還被你那個如花似玉的小老婆瞞得緊緊地。原本這些事情我並不想說,但是你這個所謂的父親,實在是當的太不稱職。”
葉繼不敢置信,“着不可能,小錦說圓圓在學校學習每次都考第一,她不會騙我的!”
“是嘛,你可真行啊!既然不信,不如聽聽這個。”
話音剛落,葉殊打開的手機裡面便傳來了一陣錄音。
‘是葉期的母親,對對,就是那個叫做陸錦的女人,她讓我在學校裡面一定不能讓葉期好好上課,一開始的時候,我就知道他被學校那幫混小子給打了,但是這件事他沒說,我就給陸夫人說了。她給了我一千塊錢,讓我去給那些混混,讓他們繼續打葉期,後來葉期被打的狠了,我怕出人命就讓他們停了手。
上課的時候,我給別的老師說了,這個葉期不是個好學生,讓那些老師們都孤立他。其實我也不是那麼忍心,都是那個陸錦的錯,她讓我這麼做的,可是我真的是沒有辦法,我丈夫在外面遷了賭債,我不還就要天天受到他們的追債。也是沒辦法,葉期學習一開始的確挺好的,但是後來就因爲這樣變了。
我真的是不想這麼做啊,這種昧良心的事情,做了天打雷劈,我早就後悔了,但是一步錯步步錯。那個陸錦一直安慰我,說是葉期家裡有錢,就算以後考不上學校,還能繼承家裡的家業,唉,我真的後悔了。’
語音戛然而止。
當然,這是前些日子,葉殊把那個班主任抓起來逼問的一些事情,她現在拿出來就是狠狠打了葉繼的臉。
葉繼聽了這些話,像是不敢置信,他的手有些抖。
“這——”
“這就是小期班主任跟我說的,葉先生,你還不清楚吧。”葉殊笑了笑,“也是,你現在有了嬌妻有了女兒,哪裡還管的上這個兒子呢?只要枕邊風一吹,誰還管這些事情。怪不得世人都說,有了後媽就有後爸。我只是爲小期痛心,他現在還陷在你和女人編織的謊言之中,完全不認我們。”
說到這裡,葉殊的確是很煩躁。
她雖然以燁哥的身份和小期相處的很好,但是她不確定,等到身份暴露的時候,小期會是怎麼選擇,他會不會怪她們當時沒有要他,或者是以爲她們這麼接近是在欺騙?
葉繼臉色難看,“這個女人!我回去就找她算賬!”
葉殊淡淡一笑,“別急,葉先生,小期處在這樣的環境之中,你覺得他還有可能好好長大?只要答應讓小期跟着我們,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們可不會像你們一樣在小期面前說你們的壞話,事情如何,他心中自有論斷。
你不是很忙麼,把小期給我們照顧,你難道還不放心,當然,你若是有時間儘管可以來看他,我們絕對不會攔着。”
這時,聽了這麼多他不知道事情的,葉繼的心動搖了。
他不想讓圓圓跟着周書榮,因爲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的確不是好的,他害怕兒子不和自己在一起,以後長大就不親近了,但是他沒想到陸錦竟然這麼對待自己的兒子。
幾年來,他以爲她就是因爲二婚,想要點東西傍身增加點安全感,沒想到她竟然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但是他不可能和陸錦離婚,畢竟他們兩人已經有了一個女兒,他已經辜負了一個女兒,不能再讓另一個女兒再不幸了。
按照現在的情況,的確是兒子跟着周書榮她們更好,但是他又很不捨的。
葉繼胸口起伏,他不禁深吸了口氣,“我要考慮考慮。”
他不想這麼衝動的下結論,說不定這件事只是個誤會呢?況且,兒子的生日他都已經準備藉此機會,再一次邀請那些人蔘加,人都走了還搞什麼?
葉殊也沒想着現在他就能放人,不過他答應考慮,說明事情就有了迴轉的餘地,她不是沒有強制的方法,但是她並不想和葉繼在多車商什麼關係,陌生人罷了。
她站了起來,“那好,這件事你就自己仔細考慮,最遲就在小期生日那天解決。”
葉繼看着葉殊從頭到尾都沒有叫他一聲爸,現在還毫無猶豫地就要走,他的心頭涌起一股複雜,這個女兒他到底是失去了。
葉殊沒有看他的表情,拿起揹包,在桌子上面放了一張電話條,她淡淡一笑,“我就先走了,若是你什麼時候想通了儘管給我打電話。”
說着,她轉身走出了咖啡店,打的坐上了一輛車,而在這附近不遠處,有兩人瞪大了眼。
白鳳看着葉殊,轉身又看了看陸錦二人,她的嘴抖了抖,“這,這——”
“這什麼?你認識那個人?”
陸錦抓住她急忙問道。
白鳳還沒有說什麼,于晴快了一句道:“那個女的,就是我和我媽在飛機上見的那個!叫什麼殊的,她怎麼會和姐夫在一起?”
“什麼!”
陸錦心中一個震驚,她不是不認識葉殊,甚至在在葉殊還小的時候見過一次,但是這麼多年過去,樣貌身高都變了,她自然不知道這是誰。
當葉殊出來的時候,她看着樣貌明顯不像是葉繼外面找的狐狸精,心還放下了不少,沒想到接下來就是一個晴天霹靂。
按照這樣的情況,葉繼見得這個人不就是那個葉殊嗎?他爲什麼揹着自己見她?
聯繫到葉繼最近轉移財產的問題,陸錦心中有了一個猜想,難不成,他要和自己離婚,和他那個前妻復婚?
於蓮是不知道白鳳之前在飛機上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看到女兒的表情就覺得哪裡不對勁了,她忙問道:“什麼事?”
白鳳連忙將之前發生的事情又說了一遍,之前葉繼離婚的事情,於蓮也在裡面參與不少,她一聽到那人叫什麼殊,不禁看向陸錦,得到了準確的答案。
陸錦的手攥的緊緊,“媽,葉繼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他是不是想跟我離婚?”
“你別瞎想。”於蓮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有一種什麼事情超出自己控制的感覺,靜了靜心,“小錦,若是我猜得不錯,他將我們趕出來,就是爲了等這個葉殊。至於是什麼事情,我們要回去才能知道清楚,你現在別想太多。”
陸錦咬了咬嘴脣,現在還有白鳳兩人在,她還不想讓他們看熱鬧,心跳得厲害,她點了點頭,“我們走!”
於蓮一行人拿着大包小包回到別墅的時候,葉繼還沒有回來,她們一進門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二老。
這麼多年了,陸錦還是第三次正面和這兩人見面,雖然不喜歡,但是表面上還得是客客氣氣的,她叫道:“爸,媽你們來了。”
於蓮也道:“親家母你們來了。”
葉家二老聽到聲音扭過頭,老太太哼的一聲轉過身不理人,只有葉老頭小聲嗯了一句表示回覆。
陸錦臉色僵了僵,她知道這兩個人不待見自己,但是她都已經嫁進來這麼多年了,還是這樣,臉上有些不好看。
葉老太再次回頭就看到她的黑臉,一時間不高興,“怎麼着,我們來你就這麼不歡迎?”
“哪能哪能啊,親家母,我們這不是剛從外面旅遊回來,累的,您現在這裡看電視啊,我和小錦上樓收拾收拾。”
看着於蓮腆笑的臉,葉老太翻了個白眼,冷哼一句,“我就說你們不敢,我來我兒子家還用你們同意。”
她就知道這兩個女的不是好東西,他們一來,兩個東西就找藉口出去旅遊,多花錢啊,還有,哪有女兒嫁進來還把自己的媽帶來的,真是造了什麼孽。
“少說兩句。”葉老頭在一邊皺了皺眉。
陸錦在一旁臉色更難看了,只是於蓮將她硬生生拉扯上了樓上,白鳳等人自然也是跟着走了上去。
葉繼就是在這個檔口回到了家,之前葉殊的話在他的腦子裡面盤旋了好久,他在咖啡店又坐了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誰知道剛一下車,就有人告訴自己陸錦她們回來了,這心中就想起了那段錄音。
他腳步匆匆進到了屋裡,也不看自己的爸媽,直接怒斥道:“陸錦在哪?給我出來!”
葉家二老一看兒子的表情,急忙站了起來,“咋了這是?”
“爸媽,你們別管,回房間去。”葉繼黑着臉道,看着沒人出來,他又大喊了一聲,“陸錦,你給我滾出來!”
這一聲叫,使得屋裡所有人都聽到了,當然也包括陸錦,她臉色一變,自己還沒有找葉繼的事情,他反而找上自己了。
見女兒黑着臉就要出去,於蓮拉着她道:“切記不要衝動,你要記住,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想想妞妞和以後。”
陸錦點了點頭。
她走了下來,一臉不明所以,“老公你叫我做什麼?我今天剛回來,累的——啊!”
只聽見‘啪’的一聲,陸錦的話都沒有說完,就捱了一巴掌,她捂着自己的臉,眼中充滿着憤怒,“葉繼!你想幹什麼?”
葉繼深吸了口氣,“我想幹什麼?我倒是想問你做了什麼?”
什麼她做了什麼?
陸錦心底涼意升起。
葉家二老還沒有回屋,看到這情況轉身走了回來,“你們在幹什麼?”
樓上的於蓮、葉蕾和葉期也因此走出了自己的房門,匆匆順着樓上走了下來。
“爸爸,你爲什麼打媽媽?”葉蕾憤怒。
“爸,你打媽幹什麼?”葉期護在她的身前。
“小葉,你這是怎麼了?”於蓮詫異。
葉繼看着兩個孩子,和幾位長輩,他不想在這些人面前揭露這件事情,尤其是兒子。他深吸了口氣,道:“這是我和她的事情,你們不要管。”
說着,拉着陸錦踉踉蹌蹌地往書房走去,留下身後不明所以的人們。
“葉繼,你放開我!你是不是瘋了?我一回來你就要打我?”
這麼些年,她陸錦在外面光鮮亮麗,何曾受到過這樣的羞辱,當即臉色難看的不行。
這裡沒了人,葉繼也就不掩飾了。
“呵呵?我瘋了,我就是被你逼瘋的!你跟我說,你是不是給我兒子的老師說過,讓她在學習上忽視小期,還找人打他?你說!是不是真的?”
陸錦眼中閃過震驚,這件事他怎麼知道?難不成是那個葉殊和他說的?
她退了兩步,眼神閃爍,“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好一個不知道。”葉繼冷冷一笑,“那你告訴我,我的兒子現在在學校怎麼變成了這個模樣,要不是我今天聽到那個老師親口的錄音,我倒是要被你騙到什麼時候?
陸錦,我真是看不懂你了。你私下瞞着我把握了兩個廠子我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但是你現在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你是不是想着把我兒子教壞,你好把我所有的家產都轉移走?是不是!”
陸錦被葉繼一步步逼着後退,她臉色的淡定再也掛不住了,心中砰砰直跳,她咬了咬嘴脣,忽然站定,“是!我是這麼做了,但是你以爲我這麼做是爲了什麼?”
她豁出去承認了。
“葉繼,你以爲後媽好當嗎?你整天出去不着家,我能怎麼辦?都說後媽難當,我當初嫁給你的時候,葉期都已經四五歲了,他記事,我爲了這個家,處處讓着他,要什麼給什麼,這難道不夠嗎?
你一直給葉期壓力,總讓他好好學習,可是你知道他跟我說什麼嗎?他說他害怕你,我爲了不讓他又太大壓力,只好和他們老師說,讓老師不要太關注他,省的給孩子太大壓力,我這麼做難道不是爲了葉期好嗎?”
葉繼皺了皺眉,這話怎麼聽着和那老師的不一樣?
“那我問你,你有沒有給那老師說,讓他找人欺負我兒子?還幫他瞞着曠課打架的事情?”
陸錦一臉震驚的模樣,“怎麼可能,我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我疼葉期還來不及,怎麼會讓他捱打,我這麼做有什麼好處?實話跟你說了吧,他的確有過曠課打架的事情,但是我能怎麼辦,我作爲一個後媽,難不成還打他一頓?這我的確做不出來,爲了處理好和他的關係,我只能瞞下來。”
“是這樣嗎?”葉繼一臉懷疑。
但是他的心中卻已經偏向了陸錦,的確,她在家中對小期是還不錯,否則剛剛小期也不會直接擋在她的面前,難不成,那份錄音,是葉殊做了什麼手腳?
陸錦見他有些相信,不由得趁熱打鐵,“葉繼,我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這個後媽做到這個地步,我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我不知道你從哪裡聽來的什麼話,但是那絕對都是污衊!”
葉繼有些失落坐在了椅子上,無論這件事情誰對誰錯,但是有一些事情現在他是知道了,兒子在陸錦的身邊,她打不能打,罵不能罵,的確沒有辦法好好成長,必經她不是親媽,而他又沒辦法長時間在家。
難道,真的要將兒子送到周書榮的手裡?
他嘆了口氣。
“是我錯怪你了,對不起,小錦。”
陸錦以退爲進,見這件事過去,她忙道:“沒事,我知道你是爲了孩子。但是葉繼,我這一巴掌也不能白挨,你告訴我,到底是誰在裡面挑撥離間?”
葉繼閉了眼,如果要下決心把兒子送走,這件事就不可能瞞得過去,於是道:“是小殊,但是她不是挑撥離間。她想接小期回老家上學。”
“絕對不行!”陸錦跳了起來!
“這絕對不行!”她又道第二遍。
葉繼還以爲她是捨不得兒子,畢竟若是常人,肯定是巴不得送走,這麼看來,他果然是錯怪她了。
“你別急,我這不也是爲你考慮麼,妞妞下學期還要上學,你一個孩子都照顧不過來,怎麼有精力照顧兩個,我已經決定了。”
陸錦一把抓住葉繼的胳膊,“不行,小期不能走,我不許。”
葉期的確不能走!
她女兒的病,還要靠葉殊還治,若是把人放走了,以後還怎麼利用他來逼葉殊就犯?
再說了,葉期走了,到時候不能變成她想的那種紈絝之人,這以後的家產,葉繼還不是會給他,說不定,那個葉殊還會因此要錢!
對了,白鳳不是說葉殊是做頭等艙來的嗎,這是不是葉繼給的錢!
“老公,這不行的,老家的環境那麼惡劣,你怎麼能讓孩子去那種地方上學?”
面對陸錦的不捨表情,葉繼拍了拍她的胳膊,“我決心已定,讓他回去吧,吃點苦也好。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我女兒小殊她現在不是好好的麼。”
“不不不!老公,不行!”陸錦的眼眶紅了,她看葉繼非要這麼做,不禁咬了咬牙,說道:“你忘了,我們妞妞的病嗎?”
小女兒的病!
葉繼猛地震住了。
“你忘了嗎?我們妞妞還需要一個腎,三年前醫生就說,她現在身體不適合做這個手術,只有等到十五歲之後纔可能承受。這麼多人,只有葉殊的最適合,不是我偏心,小期我養了他這麼多年,當然也有感情,但是他要是走了,我如何才能讓你的前妻你的大女兒同意?
我知道,這件事的確是強人所難,但是,妞妞她也是我們的女兒啊!她還這麼小!只需要一個腎,一個腎她就能活下來,而葉殊我會補償她的,你這個做父親的,難道就不能爲我們的女兒想想?”
陸錦眼淚盈眶,她在賭,賭葉繼是否真的那麼狠心。
只是,那雙淚眼之下,卻隱藏着另外的光芒,因爲,葉蕾的病,並非只需要一個腎就能解決的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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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落花水香小仙女的月票,麼麼噠。
我先來說一下這一部分啊,是必須要交代的,劇透一下,葉期小時候的記憶被人洗了,他現在只記得所有人和他說的親生母親姐姐的壞,若是葉殊強制將他帶走,他不想走還是會發生各種事情的,要水到渠成,等到他生日那一天就ok了。
另外比如陸錦的父親是誰,於蓮認識的玄術師是誰,那個玄術師在其中起了什麼作用,又聯繫到了什麼其他人?他們和葉殊的死有什麼關係?(葉殊先死,葉蕾後死。)
這一部分並不僅僅是接人回家,還有另一些陰謀在其中包含着,需要一點點挖出來。
你們可以猜猜,葉繼是拒絕陸錦的話,還是會同意?
第023 走不走,信誰
葉繼緩緩轉過身子,聽了陸錦的話,他的眼前閃過那一幅畫面。
‘葉先生,您女兒的身體先天不足,尤其是腎功能有逐漸衰竭的徵兆,按照這個趨勢,可能在若干年之後就不能再具備正常的功能。如果您的條件可以,可以在這期間找到合適的腎源,等到病人無法承受的時候,進行移植。’
是的,在葉蕾大概三歲的時候,她因病突然進了醫院,是陸錦將她送去的,他到醫院的時候,就聽到醫生說的這些話。在那之前,他正好因爲想葉殊去她的學校見人,但是被自己的女兒躲了,他失望的回到白帝市就聽到了這樣的事情。
大女兒不親近,這小女兒竟然得了這樣的疾病,葉繼實在是忍受不了這樣的痛苦。他和陸錦甚至是葉期都做了骨髓配型,但是很不巧並不適合,他就想到了葉殊,私下裡偷偷做了配型,竟然成功了!
只是,那時候葉蕾的病只是又徵兆,慢慢地就逐漸忘了這件事,但是今天被陸錦這麼一提醒,他立刻就想到了。
但是,他欠了大女兒這麼多,難道還要爲了另一個女兒去奪走她的一顆腎?
在葉繼的心裡,他是做不到的。
尤其是,葉殊現在身價這麼多,他還想着說不定能和女兒和好,以後這好處很多。
“小錦,這個問題,我……”
陸錦看着葉繼的眼神閃爍,她就知道他不捨得!
葉蕾那時候發病,作爲母親的陸錦將她送到了醫院,其實真實情況並不是葉繼知道的那麼點,妞妞是早產兒,她缺的其實並不只是一顆腎,還有一顆完好的心臟!
只是,於蓮的話讓她多了一個心眼,並沒有讓醫生告訴葉繼實情,因爲腎缺了還能活,但是心臟只有一個,誰能無償把這些捐獻出來?除非是瘋了。好在配型成功的是葉殊,只是那是葉繼的親生女兒,若是說了實話,他絕對不可能因爲妞妞把另一個完好的女兒殺了。
葉繼現在只知道妞妞缺的是腎,若是他能夠讓葉殊捐腎,那麼到時候上了手術檯,她就算是用自己抵命,也要讓女兒活下來!
陸錦的眼神深處閃過一絲哀傷,“老公,我知道你不捨得葉殊受傷,但是妞妞的病,總不能不治吧,同樣都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想想葉殊還活了十幾年,但是妞妞現在才幾歲。配型很難,要是有其他辦法,我也不至於做到這樣的地步。如果可以,我寧願把我的兩顆腎都換給我的女兒,只求讓她平安過一生。
小期是我的兒子,我不想讓他走。老公,我求你了,要麼你別讓小期走,要麼你去幫我求那個葉殊,救救我們的女兒,好嗎?”
葉繼很是難過,他既不想讓小殊受罪,又不想讓妞妞這樣。
他看着陸錦悲痛的樣子,自己的心中何嘗不是這樣,但是小殊他是真的不想再傷害了。
“醫生不是說還有很多年麼?我們再找找,說不定還會有別人更適合妞妞的腎。小錦,現在妞妞好好地,說不定以後這病就能恢復了呢?
再說了,就算你把小期留在這裡,小殊也不一定同意,這件事,我已經下定決心了。妞妞的病,我會聯繫國內的醫院,讓他們幫忙找合適的腎源,她也是我的女兒,我總不能看着她就那麼沒了,但是小殊這邊,你還是不要在考慮了。等到小期生日會那天,我就讓他跟着小殊一起走。”
葉繼最後一句話說的強硬,陸錦的眼神中慢慢充斥着一種絕望與心死,甚至突發了一種詭異的神情。
好啊,真好,這就是她愛的男人,寧願讓自己的女兒受傷,都不願意讓那什麼葉殊受罪,真是可笑,可笑至極。她終究是賭輸了!
母親的話說的就是對的,這男人就是靠不住,虧她滿心期望,卻落得這個下場,她算是看清了,自己的女兒竟然比不上他前妻生的兩個孩子,呵呵,真的好笑!
既然如此,就別怪她了!
葉繼走了出去,沒有看到身後陸錦的臉色,他看着門外站着的衆人,叫上葉期就往樓上去走。
葉家二老見沒有什麼大事就散了,而於蓮和葉蕾衝了進去。葉蕾看到母親哀傷的神情,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被陸錦抱在了懷裡,聽着她喃喃自語。
“妞妞,你記住,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靠得住的人。呵呵,你的爸爸,竟然爲了別的女兒不管你的死活,媽媽一定要讓你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
她的話讓葉蕾心中起了疑惑,然後接下來陸錦和於蓮的對話,徹底解開了她心中的謎團。
陸錦眼神詭異的看着於蓮,“媽。葉繼要把葉期送到他前妻那裡,我甚至用妞妞的病去做賭注,他都不肯。我真的看錯他了!”
於蓮眼神一驚,“怎麼會這樣!葉期不能走,我們還要留着他有用!”
“呵呵,什麼用?現在他什麼用也沒有了,葉繼一點時間也不給我們,他說等到葉期生日當天就要送他走。媽,我等不住了!”
聽了母親的話,葉蕾的心都要震驚了,爲什麼這樣?
葉殊竟然這麼早就過來接葉期,她爸還同意了,這不可能啊,葉殊那邊那麼窮,爸爸怎麼會同意,並且連自己的病都不顧了。前世是葉期阻攔,今生卻是她爸阻攔,難不成真的是蝴蝶效應?
不管怎麼樣,這件事受益的都會是自己,葉期不能阻攔,親生父親也絕對不行,不知道母親是怎麼想的。
葉蕾心中起伏,表面不動聲色慢慢聽着兩個大人的對話。
“你是說?”於蓮眼神一動。
“早換晚換都是換!本來我還想着大發慈悲,讓那個葉殊多活上幾年。只是現在,她不是想來接人麼,呵呵,既然如此,不如就讓她徹底留下來,這樣多好。”陸錦眼神有些詭異,“我早就找好了醫生,只待——”
於蓮深呼吸了一口,看到陸錦懷裡妞妞懵懂的眼神,雖然年紀還小,但是這種事情總感覺不應該在孩子面前說,她趕緊打斷陸錦的話,“孩子還在呢!”
陸錦摸了摸懷中女兒的頭髮,一下又一下,“妞妞啊,不怕,媽媽在,媽媽一定讓你活下去。哪怕就算是要了我的命!”
“說什麼呢!”於蓮見女兒意志堅定,她看着外孫女,深吸了一口氣,對上陸錦的眼一字一頓道:“這件我有辦法,你就等着聯繫好那個醫生,爲了我們的妞妞。”
這世界上殺人不見血的事情多了去了,一命抵一命的做法太蠢,她的女兒憑什麼這樣爲了一個葉殊就死呢?
於蓮想到了一個人,一個可以讓人無聲無息就死了的人,他們那行,讓一個少女消失,絕對很是輕鬆,想到這裡,她的嘴脣緩緩勾起。
而她們都以爲不懂的葉蕾,垂下的眸子也緩緩充滿笑意。
*
二樓某個房間中。
“什麼?爸,你讓我和那些人一起走,你瘋了吧!我不,我絕對不走,憑什麼,她們都是壞人!”
葉期倔得如同一頭牛一般,他不可思議地看着自己的父親。
葉繼早就想到了他會是這樣,但是他今天煩得很,沒時間和他解釋。“你不去也得去!生日上,我不管你怎麼想,到時候你必須走,到了那邊,你姐會給你安排好。”
葉期突然想到了什麼,“爸,剛剛你打媽是不是因爲這件事?你告訴我,是不是。什麼親生不親生,我現在生活的挺好,我不想走,憑什麼啊,她們當時想不要我就不要我,現在竟然還要把我帶走,告訴她們,晚了!”
“閉嘴!”葉繼聽的心裡很煩,“你是過的挺好的,但是你這樣子算什麼,打架鬥毆還好?一會兒我就給你們學校打電話轉學,你不同意也不行,這件事我只是通知你,並不是要徵求你的意見。”
他不想把其中陸錦做的事情說出來,無論是不是真的,他都要走。
葉期沒想到這件事被父親知道,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但是想到剛剛媽媽被他打了,就覺得煩躁,“話我放這裡了,就算你把我送走,我也不會聽她們的!哼!”
說罷,他摔門而出。
一直到了晚上,葉期都躲在自己的屋裡睡大覺,也沒有吃飯,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眼中望着一旁的手機,他突然就想到了自己的師傅燁哥。
拿起手機就想把自己的煩惱發出去,然而就在這時,門突然被打開,葉期下意識就把手機藏在了被窩裡,躺在牀上一動不動。
陸錦端着飯菜進來就看到了這樣的畫面,她的眼神微閃,而後便了無痕跡。
“小期,起來吃飯吧,餓了吧,這麼長時間了,還不起來麼?”
她將東西放在一旁的桌上,便將葉期身上的被子拉了起來,一副慈母的樣子。
葉期嘆了口氣,坐了起來,叫了一聲媽。
陸錦過去端飯菜的手頓了一下,她轉身道:“你別和你爸慪氣了,他也是爲了你好,吃吧。”
“媽,你知道這件事了?”葉期睜大眼睛,一臉憤憤,“我爸下午打你,是不是因爲這件事?”
“沒事,你就聽你爸的,他總不會害你,我們兩個不是因爲這件事,你別多想。小期,只是你之前在學校的事情,你爸知道了,是媽不好,沒有幫你攔住。”陸錦別過臉,眼神中的委屈正好讓葉期捕捉道了。
他趕忙道:“沒事。媽,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跟着她們走,我只認你這一個媽,別人我都不信。什麼親媽親姐,都不是好東西。”
陸錦雖然不是自己的目前,但是這麼多年一直照顧自己,葉期想到中午懷疑她對自己的用心,只覺得有些羞愧。
“你別這麼說,畢竟那是你的親人,和你血緣關係一樣,我到底是個外人,你爸不相信我也沒辦法。不過,你到時候去了,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媽不在你身邊,你一定要多給媽打電話,讓我知道你好不好。”陸錦一臉慈愛。
被這麼一說,葉期果然更激動了。
“你別這麼說,媽你不是外人!你就是我的親媽,是我親的又怎麼樣,和我生活這麼多年的又不是她們,憑什麼啊,我不走我就是不走。”
陸錦抱住葉期,拍拍他的背,臉上又浮起奇怪的笑容。
“好好好,不走不走,媽在。”
她來,自然不是想要和葉期交流什麼感情,之前妞妞偷偷跟她說,葉期回來的時候,問了一些奇怪的問題,好像是有些懷疑自己了,這不行。
到時候葉殊的事情,說不定還有葉期在裡面作用,雖然她不知道母親有什麼辦法,但是以防萬一,如果這件事做不成,也要讓葉期拉在自己這邊,好當自己的內應。
葉期心裡有些難受,雖然他不想走,但是這些事,並不是他一個小孩就能決定的事情,不過他已經暗暗下了決心,反正那什麼親媽親姐,他是絕對不會認的!
次日,葉殊坐在酒店樓下休息區,就收到了葉繼發來的短信,說是同意,但是必須要在小期生日之後才放人,現在距離那天只剩下一個星期,問她要不要去家裡住下,和小期處理好關係。
她有些糾結。
因爲她用另外的身份和小期相處,但是事情總要曝光的,她不可能一直騙着他,但是小期明顯又很排斥自己,除非讓他自己看清那女人的面目,單是一份錄音還不夠,還得有什麼。
葉殊眉頭緊皺,這件事情,身處其中,總是會理不清頭緒,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
就在這時,旁邊的位置上多了一個人。
“你在想葉期的事情?”蘭止息歪頭看了她一眼。
葉殊下意識擡起了頭,有些詫異,這人白天不是總不在的麼,不過一想到這件事情,她嘆了口氣,點了點頭。“不錯。”
“當局者果然迷。”蘭止息輕輕一笑,眼眸中有幽光閃過,“昨天,你父親回去可是發了一場世紀大戰啊。”
“你派人調查了?”葉殊挑了挑眉,“怎麼說?”
“沒有,只不過有人路過的時候聽到裡面大吵了一架而已,那家的女人回來了,他說了你要接走葉期的事情,好像是不同意。你覺得,她爲什麼不同意?又或者說,她會做什麼?”
葉殊沉思了幾秒。
若說那個陸錦不同意,無非是怕小期以後成材,奪家產罷了,但是大吵一架,至於嗎?她若是不想讓小期走,到時候肯定會有一些舉動,讓小期更加的信任她,反之也就更仇恨自己,到時候就算是她將人接走,那也不會聽話。
不過,她們真的沒有勝算嗎?
不,她還有另一層身份不是嗎,陸錦如果真的不想走,只要她做什麼,到時候只要破了她的打算不就好了麼?
葉殊好像明白了什麼,但是卻隱隱覺得自己有什麼忽略掉了。
“謝了。”她道。
蘭止息淡淡道:“不用,你若是要謝,我倒是有件事需要你的幫忙。”
“什麼事?”
蘭止息道:“你應該聽過秦珂這個名字吧。”說到這裡,他的語氣透着一股殺意。
“不錯。”葉殊恍然,“你是說,他現在在白帝市?你要我幫你找出他。”
蘭止息垂下眸子,讓人看不起他的神色,“不錯。按照你們的說法,他應該是一名邪術師。”
葉殊點了點頭,“好,我幫你。但是,找人必須得有他的氣息,比如他的衣服物品什麼的。”
蘭止息沒有說話,從口袋裡面掏出了兩顆碎了的佛珠。
葉殊拿在了手上,眸子一動,她道:“你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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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顧聽兒該出現了
第024 奪人!(二更)
兩顆佛珠,是蘭止息前兩天追殺秦珂的時候,從他身上掉下來的,當然這人是沒有抓到,還被反將了一軍。
蘭止息現在修習的鬼氣,已經很有成效,但是比起那些修行了幾十年的邪術師,還是遜色很多,要不然他也不會找葉殊幫忙。
此人不除,他心難平!
葉殊按照那佛珠上面的氣息,查到人是在白帝市的西南角,卻不能準確方向,好像是有人將自己的痕跡抹去,但是又留了一絲跡象,倒讓她起了疑心。
她將桌上的銅錢抹去,緩緩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蘭止息笑了笑,幽瞳彌散冷然,“正是這樣,那裡才最是可疑。你覺得那裡可疑,難道不知道最危險的地方卻是最安全的地方?”
“這個我知道,但是我並不這麼想。道理太容易被猜到,難道不覺得更可疑麼?畢竟不放過一處疑點,我想他不會在那裡。”葉殊拋了拋手中的銅錢,緩緩道來。
“不,他一定在那裡。”蘭止息將那兩顆佛珠收了起來,“秦珂知道我最討厭玄術師,更討厭邪術師,就知道我絕對不會用這種方法找他。他這麼做,估計是爲了防止他的仇人找他,仇人都是他的同行,定然想着他沒在那裡,這樣一來,他所在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沒想到還有這麼一招,葉殊停頓了幾秒,她裝作不經意的問道:“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
“你——”葉殊頓了頓,“爲什麼討厭玄術師?”
這個問題其實她早就想問了,但是一直沒有機會,當初她第一次去君山別墅的時候,那幾個什麼鬼的護法,還打定主意說他會把自己給扔出來什麼的。
這句話一落,葉殊就看到蘭止息渾身的氣息變了,好像尤爲的生冷,讓人感覺到毛骨悚然,雖然她不害怕,但是氣氛怪怪的,她咳了一聲。
“好吧好吧,不說就不說,我就是隨便問問。”
蘭止息果然沒有再說話,只是優雅地站了起來,“你,跟我一起。”
*
“就是這裡。”葉殊下了車,她看着面前的一座小村莊,還是特意找了一處避人的地方,因此只有稀稀拉拉路過的穿着普通的農村人。
這些人眼神詫異的看着村外的轎車,更詫異那車裡走下來的人,那氣度衣着,一看起來就像是城裡人,尤其是那站在前面長得最好看的男人,身後跟着的七八個黑衣人,看起來就不像是好人!
這些樸實的農村老鄉,哪裡見過這樣的氣勢,只害怕惹上什麼事情,急匆匆避過人就走,這讓葉殊想找人帶路都沒有辦法。
這整個村子都充滿着那名叫做秦珂的邪術師氣息,雖然不大,但是總不能一家一家去找,如果真的這麼做了,就算是人真的在,這打草蛇都驚飛了。
就在這時,遠遠處有一個小女孩,瞪着圓圓的大眼睛往好奇地這裡看着,看起來六七歲的樣子,嘴裡吃着一隻手指,歪着頭,看起來挺可愛。
葉殊蹲了下來,朝着她招招手,“來,小妹妹過來。”
小孩子說話真,看樣子在這村裡應該是亂跑亂竄,知道的事情也不少。
果然,那小姑娘見大姐姐招手,緩緩往這邊走過來,眼中清澈,一臉好奇,卻在距離葉殊只有五六步的地方停了下來。
葉殊親切的笑了笑,再接再厲道:“小妹妹,過來,姐姐這裡有糖。”
一聽到有糖,那小姑娘眼中一亮,趕緊走了過來,站在葉殊身邊臉色有些紅。
“來,小妹妹吃糖。”葉殊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了一把糖,遞到了小姑娘手中,小姑娘接住,卻是往她身後看去,一臉的笑意,一手還要抓去,“大哥哥,好看。”
葉殊僵了僵,而她身後的蘭止息嫌惡地往旁邊一撇,看着那雙髒兮兮的手,還帶着擦完滿臉鼻涕的痕跡,渾身那種潔癖感又升了起來,一股冰冷的氣息升了起來。
“住手!”一名黑衣手下見狀,立刻上前啪的一聲拍在了那隻小手上。
小姑娘頓了一下,下一刻眼眶就紅了起來,嘴巴一張就開始哭了起來,“哇——媽媽,我怕。”
葉殊當即就把小姑娘拉在了懷裡,也不在意她剛剛忽略自己,“別哭,乖啊,小妹妹,吃糖啊,別哭,沒事沒事——”
哄了好一會兒,這小姑娘才停了下來。
葉殊忍不住瞪了蘭止息一眼,她看着小姑娘小心翼翼道:“小妹妹,姐姐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們村子裡面,有沒有什麼不認識的爺爺或者叔叔來啊?”
畢竟現在這會喬裝的人多了,說不定會打扮成什麼樣子。
小姑娘偏頭膽小的看了一眼蘭止息,對方的冷眼嚇得她一縮脖子,回頭小聲道:“姐姐,我不認識他。”
說着,偷偷指了指她的身後。
葉殊嘴角抽了抽,想到這小姑娘可能不知道什麼意思,就耐心的又問:“不是這個哥哥,我說的是那種看起來很害怕的人,長得——恩。”
她不知道樣貌,看向蘭止息。
“光頭,大鬍子。”一道優雅而生冷的聲音傳了過來。
“對,光着頭,長着大鬍子的一個男人。”葉殊說着,越說越覺得這人長得真奇怪。
小姑娘一聽,好像被嚇着一樣,眼中帶着一些驚恐。
“小妹妹,不要怕,和姐姐說說,你是不是見過他?”葉殊一看就知道她肯定知道什麼,其實若是異能開啓,她應該能知道什,但是或許小姑娘心思單純,卻是什麼都沒有看到,這才這麼問。
“他,他在我家。”小姑娘嚥了咽口水,眼中依舊是驚恐未定。
果然在這裡!
葉殊眼中閃過欣喜,“小妹妹,你帶我去你家好不好?”
小女孩不知道輕重,但是看着手中的糖塊,就點了點頭。
“走!”
蘭止息眼底閃過幽光,他帶着衆人跟着小姑娘的身後,不一會兒就到了一家門口。
“開門!”
一名黑衣人大手一揮,剛想一腳踢上去,門就從裡面打開了。門裡走出來一個女人,二三十模樣,她一看到門口的人們,臉上就有些不好,上前抱起自己的女兒,往後一站,有些警惕。
“你們要做什麼?”
旁邊的人手上可都是沾血的,哪裡會和人好好說話,葉殊笑着上前:“這位阿姨,請問,我們是想來你們家討碗水喝的,不知道可不可以進去。”
“你們找別人吧,我們家沒水。”女人眼神閃了閃,下一刻就要把門關上。
葉殊的手擋在她的面前,小聲道:“阿姨,你若是今天不放我們進去,可能你們家就會有血光之災了。”
她不是在嚇人,而是這個女人的面相,的確有喪夫之難,哪怕他們今天沒有來,也是一樣的結局,但是這小姑娘幫了他們的忙,她也就幫她們一個忙。
那女人見面前的姑娘神色淡定,她的眼中閃過驚恐,想到屋裡的情景,手中一時有些猶豫,下一刻就被葉殊直接闖了進去。
“在那裡!”
葉殊手一指,那些黑衣人就衝了進去,手中都拿着武器,而她和蘭止息在後,那女人和小姑娘嚇得不知所措。
她的方向,正是這農村婦女的家的偏房,這家房子不大,也不過幾個腳步。
然而在那黑衣人還沒有湊近那門,下一刻就被一股氣息彈了回來!
“閃開!”
葉殊看到那是一股陰煞之氣,揮手就將陰煞給收了去,只是氣息不強,因此沒有人受傷,她心道不妙。
果然,蘭止息將房門踢開之後,就看到裡面沒有一個人,裡面的窗戶破了一個大洞,好像正適合一個人逃出去。
“逃了!在五分鐘前,我們沒來的時候!”
葉殊衝到窗戶邊上,上面沾了幾滴鮮血,她眯了眯眼。
蘭止息手一揮,“走!”
他轉身就往外面走,黑衣人呼啦跟在了身後,而這家女主人進來一臉慌張,“我丈夫,我丈夫被抓走了!”
“到底是什麼情況。”葉殊拉住她,“是不是一個光頭,他來的時候是什麼情況?”
“對對,他是昨天半夜來的,身上戳了一個洞,流了好多血,他威脅我們不讓我們說出去,我丈夫正好是村裡的赤腳醫生,給他治了病。我看他不像是個好人,就偷偷將女兒送了出去,但是就是剛纔你們來之前,他拉着我丈夫進到這個屋裡,說不能放任何人進來。我,我丈夫他——小姑娘你們是警察嗎?求你們趕緊救救我丈夫!”
說着,那女人就要跪下來。
旁邊的小姑娘只知道自己的父親不見了,她嚇得哭了起來。
葉殊將女人扶起來,問道:“窗戶後面是什麼地方?”
“是後山!”
葉殊眼前快速閃過一個背影,那背影將一個人扔了出去,順勢就消失了蹤跡。
下一刻,她回過了神,沒有說話,追着剛剛蘭止息消失的地方,跟了上去。
後山果然是個山,雖然不高,但是路很難走,葉殊腳下快速走着,不一會兒就看到前面有動過手的痕跡。
“呵呵,蘭家的小子,不錯不錯。被你追到這裡,真是難得,我還以爲是誰呢,追了我這麼多年,真是辛苦了!”
一道粗獷的聲音傳了過來,葉殊追上去,只見蘭止息幾人面前,正有一個光頭手中彆着一個男子,臉上的鬍子厚實地看不出面容,但是那雙眼睛卻是猙獰的很。
他的額頭滲出了大滴的汗珠,好像是在忍着巨大的痛苦,而他的身後,是一個接近九十度的大坡。
這就是秦珂?
蘭止息淡淡一笑,眼中幽光四起,不答反問,“死到臨頭的人,都喜歡這麼多話嗎?”
他的手上戴着一層薄薄的手套,在太陽光的反射之下,有一種令人驚異的美,葉殊緩緩走了過來。
看着附近的痕跡,剛剛已經動過手了,現在只是僵持在這裡。
“呦,還帶了一個小姑娘,嘖嘖,真像你的小姨啊,都是這麼的令人想要吃掉,呵呵。”秦珂一臉淫邪,好像是在回憶什麼,看着葉殊的眼神越發的深刻。
葉殊臉色冷了下來。
她手中一動,一股強烈的陰煞合着從旁邊傳來的鬼氣,直衝往那秦珂的臉上衝去,但是秦珂卻將手中的男人往自己面前一擋。
卑鄙!葉殊強忍着反噬將陰煞大部分收了回來,但是蘭止息的鬼氣卻絲毫沒有收回。
噗嗤一聲,那男人吐出了一口血。
秦珂沒想到這小姑娘,還是個和他一樣會使用陰煞的邪術師,他的臉上收回了之前的表情,“小輩,我們纔是同道中人,你身邊的那個人,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東西,說不定下一刻,你就會死在他的手上。”
葉殊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和你可不是同道中人,都要死的人了,說的話還是這麼不善。”
她知道,這個人已經是強弩之弓,身體裡面有多少血,他就快留了一半,若是再等上些許時間,他就會被自己控制的陰煞反噬地屍骨無存。
“你!”秦珂怒目,忽然他笑了,“不聽也就算了。蘭家小子,你難道不想知道,當初你爲什麼會被送到那種地方——”
“不需要。”直接打斷,蘭止息嘴角微微勾起,語氣越發的清淡,好像一點也不在乎的模樣。
仇人在眼前,沒有人會這麼冷靜,但是他卻冷靜的讓人害怕。
“給我抓住他,不要弄死了,我倒要讓他嚐嚐自己的肉,被狗吃了的滋味!”
黑衣人手中的武器齊刷刷地對準秦珂,而秦珂將那男人一直抵在自己的面前,“你們敢動一下,我就殺了這個人!”
蘭止息像是看傻子一樣,“你覺得,我會在乎一個陌生人的命?”
葉殊眼底垂了垂,沒有說話。
下一刻,槍子衝向了秦珂,他沒想到這人真的動手了!
眼中驚恐之色閃現,秦珂將那手中的人一扔,就往旁邊躥了過去,他本來是在等人,沒想到這人這麼墨跡,到了現在都還沒有到!
他只能自救!
葉殊將那男人接住,給他輸送了點元氣放到了一邊。
蘭止息這邊,腳步沒動,手中鬼氣彌散,剎那充斥了整個樹林,他捕捉到秦珂的蹤跡,手中一攥,秦珂的腳下便離開了地面。
蘭止息緩緩走到了秦珂的面前,“不是跑麼,怎麼不跑了?”
他的手順着秦珂的臉緩緩劃過,臉皮帶肉便直接割下了一塊。
“啊——蘭止息,你,狠!”秦珂臉色憋得通紅。
若不是他被玄術界的那些個人追殺,怎麼會落到這樣的境地,能被他這麼輕易抓住!
“我狠嗎?”蘭止息優雅一笑,下一刻,秦珂的手就脫離了他的手腕。
“啊——我的手!”
秦珂眼眶紅的要滴出血來,“乘人之危,算什麼本事!有本事下一次,你覺得不可能抓住我!”
“呵呵,你以爲我傻還是癡?秦珂,今日我終於抓到你,你以爲,你還能活着出去麼?”蘭止息笑了。
他的眼神幽深地如同地獄一般,深深地對上秦珂的眼,他要讓這個人,受盡這世界上最痛苦的刑罰,讓他,後悔生在這個世上!
下一刻,蘭止息的手緩緩攥了起來,就在秦珂的脖子上的骨頭斷掉之時,突然一聲叫傳了過來!
“住手!”
並着這聲叫,傳過來的是一道強硬的元氣之息,硬生生的將秦珂衝到了一邊,也不知道是他的求生本能,秦珂運起自己最後的一點功力,直接衝向了後面的大坡,瞬間,不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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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 抓錯人了
下一刻,葉殊與蘭止息等人心中齊齊一驚,走到了那坡前,卻發現十幾米的下面都是高大的樹木。,一眼望下去竟然只看得到十幾米下,一片茂密的綠色。
秦珂的身影,不見了!
包括,他的氣息!
“秦珂消失了!”葉殊道。
她相信自己話語中的意思,蘭止息能聽懂。
蘭止息緩緩回頭,精緻的臉龐在一片凌亂的背景中,卻猶如一副驚世的古畫,膚色如玉,使得整個畫面,都暈染了淡淡的光芒。
所有人都下意識屏住了呼吸,或驚豔或癡迷。
“找。”
幽涼的聲音響起。
他罕見的語氣越發溫柔,但是身後一衆的手下們都不敢看他的神色,因爲他們都知道,這是息爺,怒了。
沒有再遲疑一秒,幾乎是在話音落下的那一刻,他們就往山下疾駛而去,哪怕是來人,都沒有來得及阻止。
“呵呵,真好。”
蘭止息笑了,他眼中的溫柔,剎那間變得森然詭異,簡直要將人吞沒,極其厭惡地看了眼前礙眼的髒東西,好像是他們的視線都話語中流露出一絲嗜血。
只有四個字,卻讓對方站着坐着的來人們,一下子冷了下來,像是在地獄中走了一圈卻沒有回到人間,心尖都不由得抖了兩下。他們感受到了一種來自於最料峭的寒風,讓之前所有的熱意一下子驅散了個乾淨。
一個女子走上了前面,不由得嚥了咽口水。她眼底深處還有着一股癡迷,只是再不敢看向蘭止息的眼睛,但是自身的驕傲不允許她低頭,只好將目光投向他的身側,語氣中的倨傲微微帶了些顫抖。
“剛剛那個人,是我們歸元門要的!”
歸元門!
葉殊的眼神一動,她猛地看向那衆人,除了出來說話的女子,還有四男四女,其中一個女子正坐在輪椅上,身後有一垂眸男子,只是剛剛她們一直在最後,被人擋着,直到那打頭女子說話,纔將她露了出來。
這樣的陣容與門派,葉殊將之前看到的照片和那輪椅上的女子做了對比。
果然,她就是,顧聽兒!
葉殊打量着對方。
這這個顧聽兒腿部被掩蓋着,面容倒是長得比較秀美,只是眼底流露出一些倨傲,看樣子就不是個好相處的人,臉色有些蒼白,渾身的氣息收斂的很好,如果按照他們玄術界的標準來算。
有可能是在六星以上。
玄術師對於目光都很是敏感,而且,葉殊大刺刺地站在衆人面前,還沒有一絲遮掩,兩人的目光就這麼對上了。
葉殊?
不錯。
顧聽兒也沒想到竟然會這樣見到這個所謂的葉大師,她本來就要在第二天來到白帝市,但是師父讓她停在瑜州,說是門中有物品失竊,那人就逃到了瑜州市,讓她協助同門師姐弟。
當然,她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只是被盜的東西,正是她師傅這麼長時間蒐集到,各種上品法器足足有八個之多,竟然就這麼被人給偷了!
門主對此事非常重視,直接下了絕殺令,因爲這還是第一次門中被盜,今日敢偷法器,下一次是否殺人都不知道了?
這個人一定要抓到!
他們衆人算到那人在瑜州市落腳,但是此人甚是狡猾,功力還很高,一直東躲西藏,直到昨天半夜,終於捕捉到了那人前往白帝市的蹤跡,衆人追尋而來,卻發生了剛剛的一幕。
從沒有人敢在他的面前搶過東西!
這女子一說完話,蘭止息輕輕笑了起來,一股巨大的鬼氣毫無預兆地瞬間衝向了她的脈門,下一刻女子就如同一個破布娃娃一般撲倒在了地面。
“師姐!”
“師姐!”
除了顧聽兒兩人,其餘的三男三女七手八腳地將女子扶起,一個男子怒斥道:“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講理,一句話不說就動手!”
他的話中帶着三分尖銳,七分妒忌。這個人竟敢對大師姐動手,不就是長得好看了點麼,小白臉一個,竟然讓大師姐都那般看他!
顧聽兒像是看傻子一般瞥了那男子一眼。
雖然她不確定這個長得精緻的男人到底是什麼身份,但是她卻知道,剛剛把大師姐衝的吐血的氣息,可是鬼氣!
能駕馭鬼氣的人,幾乎億萬中無一,這樣的人,可謂是天才!
顧聽兒的眼前似乎出現了某個人的面容,她的臉上緩緩浮起一抹緋色,而後又帶上了幾分憂色。
雖然自己的天賦卓絕,修煉元氣比他人幾乎快了幾倍,但是和那個人相比,還是稍遜很多,或許,只有那個人纔可以和這個修煉鬼氣的男人相提並論。
只是,那個人她很久都沒有見到了。
這個師弟可真是沒腦子,竟敢這麼說話。
當然,這個師弟不是不會說話,而是不知者無畏,他根本不知道什麼鬼氣,只是在門裡待的實在是夠了,這次聽說有任務可以出來,就死皮賴臉地跟了出來,按照他的本事,別說是找人,就是個普通人都能將他撂倒。
“講理?”蘭止息微微一笑,“我倒是好奇,你們用什麼身份來說出這樣的話,還敢從我手中搶人?”
“憑我們是歸元門!你是個什麼東西!”那師弟又找死地說了一句話。
“歸元門?不好意思,沒聽過。”蘭止息看了一眼顧聽兒的方向。
“你——”
“蠢貨!”顧聽兒被一追推到了前面,她淡淡看了一眼那師弟,對方不敢再說話,退到了後面。
她的眸中有一瞬間的眩暈,但是此時卻斂到了深處,“這位先生,我們並非是要來和你作對,只是剛剛那人,他偷了我們歸元門的東西,還沒有開口,你不能將他殺了。”
“你確定,他是你們要找的人?你們知道他是誰麼?”
蘭止息面露諷刺,其實他倒是不在乎那個秦珂跑不跑,因爲他最終會死在自己的手上,但是,他很討厭有人敢和自己搶東西,尤其是已經到手的獵物。
顧聽兒眼中一凝,臉色微變,“你是說,我們找錯人了?”
不可能,他們要找的人,是自己卜算了很久的結果,她動手從來就沒有錯過,怎麼可能!
葉殊走上了前,她剛剛看了這些人的面相,就知道她們在找人,只是,這人似乎不在此地,又或者說,來了又消失了。
她看着顧聽兒,眼底閃着奇異的光芒,緩緩道:“我們抓的人叫做秦珂,他已經蟄在白帝市半個多月,若是我看的沒錯,你們應該是追人今早剛到這裡。”
話音一落,扶着大師姐的男男女女詫異地看着顧聽兒,真的,錯了?
這是葉殊第一次和顧聽兒面對面說話,只是她說得話,又恰好駁了顧聽兒的面子,這讓顧聽兒的臉色有些難看。
“葉大師。”她道:“初次見面,久仰大名。”
葉殊淡笑,“大師不敢當,只是半個月前,我們不是剛通完電話麼。顧小姐,可真是貴人多忘事。”
她剛剛說的話,就是故意的,她可沒有忘記,這個顧聽兒挑斷了屈前輩的腳筋,還有打了趙大叔的事情。
沒想到顧師姐和這人認識,旁邊的師兄弟姐妹們都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
“那好,葉小姐,我們之前的事情,還是等到這件事過去了再說。現在,我要說的是這件事,你確定我麼找錯人了?”
求一個不是玄術界之人的事情,顧聽兒自己願意,但是心裡還是覺得有些低三下四的,她並不想讓旁邊的同門知道。
葉殊挑了挑眉,這求人的還這樣的語氣,只道:“不錯。”
顧聽兒聽着葉殊確定的語氣,眼底不悅,下了一些當下就對着身後的人道:“再找!”
一追會意推着她就要走。
但是——
“我讓你們走了嗎?”
顧聽兒回頭,緩緩勾起一絲嘲諷,“怎麼?你還想攔着不成?”
“小貓崽,你說呢?”
蘭止息自然知道顧聽兒挑斷腳筋的事情,他看向了葉殊。
至於搶人的這件事,他自然會和顧家人交涉,秦珂這麼長時間還留在這裡,定然是白帝市有他需要的東西,按照對這個人的理解,若是沒有拿到,就算是死了他也不會走。
葉殊淡淡一笑,“顧小姐的身份,我們可不敢阻攔,只是顧小姐別忘了,某些事情。”
意有所指。
她自然指的是——兩人的仇。
但是顧聽兒卻以爲是——她的腿。
她看着葉殊的面容,自以爲這話是在討好自己,面上不露,心中卻是舒服了不少。
“我自然不會忘,只是希望葉小姐到時候,能夠把握大些。”
說罷,一衆離開。
“爺,沒找到,求爺責罰。”
一名黑衣人突然出現在了出現在了眼前。
話音一落,蘭止息和葉殊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底的冷意。
樹林裡的某一處地方,秦珂躺在一處山洞裡,進氣少出氣多。
他的旁邊站着一個黑袍之人,居高臨下,雖然看不到臉,但是卻能感受到對方的不屑。
“秦大師落到這樣的地步,可真是讓人心裡痛快。”
黑袍人聲音響起,微微有些嘶啞。
秦珂勉強睜開了眼睛,又緩緩閉上,“風涼話說的多了,也不怕閃了舌頭。若是你早點來,我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呵呵,早點來?我之前讓你幫忙的時候,你怎麼不來,要不是主子,你以爲我會救你這條命?我問你,我在瑜州市抓到的那條陰煞,你有沒有送給主子?”
“還沒來得及給,就被人盯上了。就是因爲這條不聽話的陰煞熊,我差點就沒了命!”秦珂眼皮下抖了抖,他從懷中勉強掏出了一隻小葫蘆,扔了出去。
黑袍人接在手裡,桀桀一笑,“既然如此,就讓我代爲送給主子。”
自己不是邪術師,無法操控陰煞,要不然他絕對不會把這個東西送出去。
“咳咳。”秦珂猛地咳出了一口血,“剛剛歸元門的人是來找你的吧,你做了什麼?尾巴都不處理乾淨,不過也算是救了我一命。”
黑袍人揮袖,坐在了一旁的石頭上,冷哼一聲,“只不過拿了他們幾個法器而已,竟然追了我這麼久,若不是不想暴露自己,老夫早就將她們殺了個精光。”
一說到這個事情,黑袍人的眼底就充斥着殺氣。
“呵呵,精光?”秦珂勉強一笑,“老陸啊,別裝了,你以爲我不知道,我們不過是半斤八兩。你給人下的那個催命奪勢局,被人破了反噬的傷,還沒好吧。後來抓這陰煞,也耗費了不少,就你現在的身體,不過是虛的很,還想殺人?”
秦珂知道,雖然自己的傷表面上看起來是很重,但是他是邪術師,這些都是皮外而已,只是失血過多隻要補回來,便可恢復功力。而黑袍老陸的傷,那可是反噬,是內傷,這可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恢復了的。
“哼!”被拆穿的黑袍人眼中有些不自然,“那又如何?我這次拿到的法器,便可以治好大部分。”
還有他讓那周是去拿那塊龍石種,到時候他的傷定然能夠恢復八成!
“還有你,怎麼變成這樣?”
秦珂眼中閃過寒意,“蘭家那小子,不過是十幾年前的一件小事,一直追着我不放,陰溝裡翻船罷了。”
“既然如此,那就誰也不要說誰。”黑袍道。
秦珂只笑,“接下來怎麼做?我可不想待着這裡,主子要的陰煞現在只找到幾個,我們得抓緊時間。”
黑袍看了看手機,“我自有辦法,現在這裡等着,等那些人走了再說。這裡的陣法是我用法器佈置的,除非十星級以上的玄術師才能找得到,那些人還不足以找到我們。至於去處,我自有安排,另外,你到時候先休整,我還有些別的事情處理。”
秦珂吸了口氣,“好。”
*
午時已偏,白帝市的一處房中。
於蓮拿着手機在房間裡面走來走去。
昨日,她就聯繫了那人,只是到了現在都還沒有到,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那人說了,他沒有打過來之前,自己一定不能打過去,但是她已經等了一整個上午。
於蓮手心都出了汗,她的確是擔心,畢竟這件事情,單是她自己是做不成的,那個人纔是重點,她要不要打過去?
狠了狠心,於蓮找到那人的電話,剛想撥出去,大門碰的一下就被打開,嚇得她手機差點掉在了地上。
下一刻,她的眼中閃過激動,“你終於來了——這是誰?”
“別問,過來幫忙!”黑袍人道,他拖着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走了進來,看着於蓮在一旁嚇得不動,趕緊給她示意。
黑袍這時候已經沒有穿了,一整個上午,那些歸元門的人竟然在附近路過了四次,他真是小看了這些人,幸好法器夠多,最後終於逃過一劫。
其實這時候叫他黑袍已經不太合適,因爲回來的路上要掩飾,他將黑袍穿在了秦珂的身上,畢竟身上的血太多,到了附近就將衣服扔掉。沒有了黑袍的他,現在只是一個看起來面容清雋的中年男子,若不是那雙眼睛,還以爲他是一名老師一般。
“老陸,這是怎麼回事?這麼多血,要不要請個醫生?”
於蓮幫忙將人扶到了牀上,走到了客廳,看着地上的血,眼底閃過一絲驚恐。
“這事你不用知道。至於醫生,暫時不要請,找個熟人帶點血袋補血就好。”
黑袍老陸眼神有些狠厲,他坐在了沙發上,抓了桌上的一些點心,大口吃了幾嘴,墊了墊肚子,拿起茶壺灌了幾口茶,嚥了下去這纔將眼神投到了對面的女人身上。
“說吧,找我什麼事?”
於蓮吸了口氣,眼神有些狠厲,“我要你,幫我抓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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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6 恨不能殺之而後快
於蓮咬牙切齒,好像有深仇大恨一般,黑袍老路靠在沙發上,問道:“是誰?”
“是阿錦丈夫,葉繼前妻生的女兒。”
“他們不是已經早就離婚了嗎?你抓她做什麼?”老陸一聽是那葉繼的女兒,眼都沒有擡起,只覺得這女人沒事找事,只是淡淡問道。
於蓮見他一點都沒放在心上,她趕緊說道:“是離婚了,但是那個女孩現在過來了,她要帶走葉期,就是葉繼前妻的兒子。”
“然後呢?這有什麼關係?”
“老陸,你怎麼一點都不關心,你忘了嗎?”於蓮有些不悅,她道:“妞妞可是需要換心換腎的,葉繼的女兒正合適。那時候,我讓你直接把葉期給處理了,但是阿錦說以後說不定還要用上,就一直沒有動手。後來我把你給我的東西放在他的房間,這麼多年來,想着等到時候用葉期把她引過來。但是沒想到這一次,葉繼竟然同意將葉期送回到他前妻那裡,如果真的這麼做了,以後就沒辦法把人引出來了。所以,我和阿錦已經做好了準備,她找好了醫生,而你將那人弄過來,到時候趁機做了。”
老陸皺了皺眉,“人帶走就帶走,你們這麼急做什麼?妞妞的病我當然知道,這麼長時間我也在找另外的替代方法,但是換心腎的事情,還是要多考慮,就算是適合又怎麼樣,誰能保證一定就會成功。做不好,人就沒了。”
“你以爲我不想嗎?但是這段時間葉繼動作大了,還不知道他私下在做什麼,阿錦用這件事套過他的話,但是被他給拒絕了。我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總感覺抓不到這個機會,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於蓮臉色變幻,“這事我們已經考慮清楚了,哪怕只有一點可能,都要抓住。另外,你可別不放在心上,我覺得沒這麼簡單。”
老陸冷哼一聲,擺擺手眼中不屑,“怕什麼?不過是個凡夫俗子。你們要是不放心,直接做掉便是,還有他的女兒,什麼時候想要,直接抓住便是,用得着這麼大費周章。”
“葉繼你不能動,我怕阿錦還沒有對他死心。”於蓮急切說道:“另外,我當時看到那女孩,就十幾歲的樣子,可是氣度彷彿和普通人不一樣。
我讓阿錦偷翻了葉繼的手機,用手機號找到了她的蹤跡,住在宜賓大酒店。那裡可是一晚上萬塊,葉繼的賬戶好像也沒有在那裡消費,那女子怎麼會住在那裡?還有,我大嫂來的時候,好像說她們做的還是頭等艙,這像是普通人做的起的嗎?”
“老陸,阿錦是你的女兒,妞妞是你的孫女,你可不能不管啊!”於蓮看着老陸的眼睛,都閃着淚花,只是裡面含着一些令人不懂的意味。
老陸自然也不是這麼狠心的人,他自小就和於蓮青梅竹馬,雖然兩人之間情分不多,但是畢竟只有她給自己生了後代。
他心中一動,擦了擦於蓮的淚水,“別哭了,阿蓮,這件事我會處理的。你告訴我那女孩叫什麼,我今晚就把人給你抓來。”
“不!那宜賓酒店可是白帝市無極樓的產業,裡面的防護重重。我已經想好了,就在葉期生日當天,你趁亂把人帶走,葉家可沒有那麼嚴密,到時候你把人帶走,我和阿錦藉口葉期走了心裡不舒服出去玩玩,到時候就給妞妞做手術。”
於蓮將自己的話說了出來,又道:“對了,那個女孩叫做葉殊,個子大概一米五八左右,披肩長髮,到時候我用手機拍照發給——”
只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老陸急急打斷,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停,你剛剛說那個女孩叫做什麼?”
“葉殊啊,怎麼了?”於蓮不明所以。
老陸眼底閃過一絲異色,“難道是她?還是同名?”
“你說什麼?你聽過這個名字?”於蓮問道,突然想到了什麼,就問:“對了,你之前不就在瑜州市麼,那個葉殊一家也是在瑜州市的什麼村裡,你是知道什麼?”
“呵呵,說道這個,你可能不知道。這半年來,瑜州市興起了一個風華集團,前些日子他們的董事長曝光,名字正是叫做葉殊,正是十幾歲的年紀,我不知道是不是一個人,畢竟相似的也挺多。”
於蓮瞳孔一縮,“不可能!她這般年紀怎麼可能有這樣的成就,肯定不是一個人。”
老陸沉吟,“或許,但若是她的話,這件事就有些複雜了。”
當然這個複雜,並不因爲事業有多大,而是因爲那個葉殊,也是個玄術師,他現在功力只有五成,還沒有摸清這個葉殊的底細。
“怎麼?”於蓮忙道。
老陸沒有回答,畢竟無論那個葉殊是不是同一個人,最後都得是他出手,只道:“我今晚就去看一看,還有幾天時間,如果這件事確定了的話,明天你帶我進葉家。”
“好。”
於蓮見老陸同意,心情好了不少,畢竟這件事壓在她的心底,每天晚上都睡不了覺,現在總算是有個人幫忙承擔。
老陸一出手,到時候這個葉殊一定會消失地無影無蹤,就算是警局的人來查,她們也有不在場的證據。只要這個丫頭一出事,葉繼就不會再把葉期送回去,然後找個機會把葉期一起除掉,整個葉家就只有妞妞一個繼承人了。
到時候,葉家的家產就屬於她們祖孫三人了!
這麼一想,於蓮臉上都笑開了花,她對老陸拋出了媚眼,成熟女人的風韻越發誘人,老陸渾身酥軟便覺得身心一動,上前摟住她,二人回到了房間…。
就在這邊乾柴烈火的時候,葉家也在發生着世界大戰。
無非還是爲了送走葉期的事情,這一次是葉家二老不願意,雖說送到瑜州市之後,他們能更方便地看到孫子,但是他們可不想看到周書榮等人。
葉繼爲了說服他們,偷偷拉着人到房間說了葉殊的成就,但是卻讓陸錦聽到了,但是她只聽到了一星半點,還以爲是葉繼真的把錢偷偷轉給了他的前妻那邊,當即就和他大吵了一架。
吵架當然也不是刻意的,只是多了一個葉蕾,這件事就變成了刻意。
葉蕾將葉期引到房門口,自己也開始哭了起來,這讓葉期對他的親生母親和姐姐的印象更是不好,要不是她們再一次的干涉,自己家裡也不會亂成這樣,天天不得安寧。
只是這一次,他並沒有按照某些人的想法攪和,而是心中煩躁,獨自一人跑了出去到了宜賓酒店,上樓找了他的‘燁哥’師傅和阿姨。
只是燁哥沒找到,只有阿姨在。
“小期,你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周書榮今天沒有去妹妹家,而是留在酒店,沒想到兒子今天正好上門,她高興壞了,只是心思細膩的她,一眼就看出兒子有心事。
葉期抿了抿嘴,一向討喜的臉上不再帶着笑容,他來的時候就想和燁哥說說這兩天的事情,但是燁哥不在,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要是你不想說就算了,小期我看你臉上不好,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周書榮摸了摸他的腦袋,眼中閃過心疼,這是她的兒子,現在卻不敢認,雖然小殊已經說了在過幾天就能把他帶回去,但是她還是害怕兒子不接受自己。
或許是周書榮的聲音太過於溫和,讓葉期放鬆了自己的心扉,他趴在了桌上,突然問了一句。
“阿姨,如果我的親生母親要接我回去,你說我該怎麼辦?”
周書榮心尖一顫,她不知道兒子這麼問是什麼意思,但是明顯不是高興的模樣。
“你的意思是——?”
葉期突然就像是炸開了鍋一樣,“阿姨,我之前跟你說過我是單親家庭的孩子,但是我現在有爸有媽,突然間冒出來了親生母親姐姐,竟然說要帶我回家,你說這奇怪不奇怪?簡直是討厭死了,就因爲她們,我們家成天雞飛狗跳的,我爸我媽我爺爺奶奶還有我妹妹,整天吵架沒個安穩日子,煩都煩死了!”
周書榮看着葉期一副反感的樣子,不由得愣住了,半晌,她張了張嘴,猶豫地問道:“那你,不想見她們嗎?”
葉期自顧自沉浸思考裡面,沒有注意周書榮的表情,下意識就回答道:“當然!我在這裡住的好好地,有吃有穿一切都好,憑什麼讓我去一個陌生的地方,和一些陌生的人生活在一起?”
“簡直氣死我了!什麼親人,我可不想和她們一起,當初離婚的時候怎麼沒有想到我,估計是窮得沒錢,纔想着拿我當藉口吧!我爸也不知道發什麼神經病,說是我生日一過,就讓我離開這裡,我一點都不想!”
說到這裡,葉期的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麼,他猛地抓住周書榮的手,道:“對了,阿姨你們家在哪裡啊,我知道燁哥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你們也不用瞞我了。我不管你們是什麼身份,但是阿姨你這個好,要不然,生日那天你們把我帶走吧!我不想回到那什麼瑜州市,好不好好不好嘛!”
面對葉期的撒嬌,周書榮心裡是難過並辛酸,她完全沒有想到兒子竟然那麼排斥自己的真實身份,卻對編造了假身份的自己說出了心底話。
不知道自己和小殊接他的事情,到底是對還是錯,如果,如果他真的那麼恨自己,要不然……
葉期看着周書榮久久沒有說話,心裡不禁失落,他放下手,“好吧,那就讓我自生自滅吧。”
周書榮哪裡捨得兒子這般失落,她眼眶一紅,將他一把拉到了自己的懷裡,聲音微微有些哽咽。
“小期,不是阿姨不同意,而是這件事情,我現在沒有辦法說清楚,如果你真的——”
她的話音未落,房間門突然被打開了,葉殊走了進來,臉色有些不好看。
之前葉期到的時候,就有人給她通了消息,匆匆結束了和白帝市的幾位貴人的談話,站到門口本想給母親弟弟一些空間,沒想到卻聽到了這樣的話。
周書榮一看到女兒,說話就斷了,葉期沒注意這些,從她的懷中起來,轉身看到葉殊眼中便是一亮。
“燁哥——”
“閉嘴!”
葉期對這個弟弟真是恨鐵不成鋼,怪不得前世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心底卻是深深的無奈。
她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覺得他有些不對勁,雖然分開了四五年,但若是連一點記憶都沒有,估計是假的,除非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記憶消失。
後來在她查了之後,就驗證了自己的想法。
五年前,小期被帶到了白帝市,因爲不肯聽話,葉繼在聽人說了某種催眠可以將人的一些記憶掩蓋,他便起了心思,週轉很久找到了一個催眠大師,果然在那人的治療之下,葉繼完全忘了之前發生的事情。
只是,這所謂的催眠大師,並非是真的催眠,而是一種符咒秘術。這種秘術可以翻轉受者腦子裡面的愛惡,簡而言之就是受了這種咒術的人,之前厭惡的現在變成了喜歡,之前喜歡的就變成了厭惡。
此符咒做起來不難,但是解決之法卻是很難,因爲它幾乎無法可解。強制解決可以,但是有半分之八十以上可能變成癡呆,若是想讓它自然接觸,除非是某種機緣巧合,受到強烈的刺激。
葉期被燁哥這麼一吼,忍不住站直了身子,眼神中帶着一絲小心翼翼,他不知道燁哥怎麼就突然生氣了。
周書榮也沒想到女兒會這樣生氣,她小心問道:“這是咋了?”
葉殊沒答,只道:“上一次我說的事情,你都是當耳旁風聽了是麼?葉期,我說過,什麼事情你需要自己判斷,別人說什麼都是別人的判斷,不要人云亦云,這些話我不想重複第二遍。”
葉期不是很明白,但是他感覺到一定是自己的錯,不然燁哥也不會這個生氣。
因爲他相信這個燁哥,是一種莫名的相信。
於是,他沉默了一下,說是。
葉殊讓他去樓下花園,昨晚沒有檢查他的功課,趁着現在檢查一下,而她落在後面,對着母親說了一句,“媽,你不要心軟,帶走小期的事情,我是一定要做的,到時候你就知道爲什麼了。”
說罷,她就跟了上去。
二人在花園練了一會兒,葉殊又教了他一些新的功法,實在是因爲喜歡武術,葉期沉浸在裡面很快就把來意給忘了一乾二淨,直到兩個小時之後,到了該吃晚飯的時間。
葉期實在是不想回家,他一臉糾結道:“燁哥,我能不回去嗎?我今晚住在這裡好不好!”
葉殊心裡的火都下去了不少,看他這般模樣,不由得道:“那好吧,不過你得和家裡聯繫。”
“真的!”葉期頓時綻開了笑容,歡呼了一聲,突然停了下來,有些不好意思,“那個,燁哥我沒帶手機,能借你的用一下嗎?”
葉殊直接遞了過去,“發完短信給我。”
“好的好的。”
葉期忙接了過來,三下五除二發送了短信,只是在遞回去的時候,瞟到了裡面發送人寫着葉繼。
一般陌生電話是不會顯示名字的,他有些疑惑燁哥怎麼有父親的號碼,但是又一想父親的身份,白帝市有頭臉的人就這麼多,互相認識也不奇怪,尤其是燁哥還是有傳承的家族,肯定也很厲害。
所以他就釋然了。
今晚的飯桌缺了一個蘭止息,周書榮還有些不適應,不過人家畢竟有自己的事情,吃過飯後,三人在屋裡看電視,只是突然,葉殊往窗外看了過去。
那裡樹影娑娑,好像,有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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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 出事,震驚!
葉殊不動聲色起身,周書榮和葉期談笑期間,扭頭問了一句:“去哪兒?”
“沒事。”她淡淡一笑,“我下去吹吹風。”
轉身推開了房門,葉殊的表情突然就變了,她悄無聲息地走出了酒店,一直到了一處僻靜的拐彎之地,周圍除了路過的一些轎車,並無其他的路過行人。
“出來吧。”
清冷的聲音在空曠的場地響起,就在葉殊還以爲自己猜錯了時候,一個人影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下一刻,她就轉過身來。
“是你!”
葉殊看到來人有些詫異,這不是上一次風華拍賣會上和她交手的那個人麼,若不是感受到同樣的氣息,她差點又以爲是那個周家主帶的人了。
“恩。”那人淡淡回覆,掩飾在帽子下面的面容看不清楚。
“你引我過來有什麼事嗎?”
葉殊剛剛在窗戶那裡看到樹影抖動,的確是一個人,那人用一種玄術師才能看到方式,說要約她出來,她當時不知道是誰,但是對方並沒有殺意,她便過來看了一眼,沒想到竟然是這個人。
“最近小心。”那人道:“有人會對你不利。”
葉殊眼中閃過不解,這個人到底是誰,爲什麼要提醒她?
這麼想着,也就問了出來,“你是誰?”
那人淡淡轉身,“我是誰並不重要,只需要知道,重要的是你的命。”
她的命重要?
葉殊越發不明所以,這個人真是奇怪,上一次隨便交了手,就突然離開,現在又突然出現,還提醒自己,難不成她真的有大禍?
不可能。
她的命理雖然自己無法測算,但是也曾讓其他的玄術師測過,但是得到的結果都是無法預知,前途一片紊亂。當然她不確定是否是因爲蘭止息的緣故,但是這樣一來也算是有好處,起碼不會有人看穿自己。
“既然不說也就罷了,上一次你走之後,好像有人出來找過你,那人你認識嗎?”
那人沉默了一會兒,道:“認識,玄術界的叛徒罷了。不過他不足爲懼,現在已經身受重傷,對了,你破的催命奪勢局就是他做的,他已經到了白帝市了,你還是要注意一下。”
葉殊眼中閃過警惕,忍不住退後了幾步,這件事別人都不知道,這個人怎麼會知道?
那人好像看了出來,“我不會對你不利,這件事我會知道不過是因爲一些機緣。至於我到底是誰,到了時間你自然就會知道。”
“那——不好!”
葉殊突然眼中一驚,腳下生風一般就往酒店方向疾馳。
或許是玄術師的直覺,雖然在白帝市是一個新的地方,但是難保沒有什麼危險,她就在房間周圍設置了陣法,若是有什麼人對裡面的人有什麼危害,陣法就會自然啓動,她自然也會感受到。
這一次,她就感受到了。
離開的不遠,回去的也就不遠。
不過一分鐘,葉殊就回到了酒店,只是原本安靜的酒店門口,竟然堆滿了人,都是一副驚恐的模樣。
扒開人羣,葉殊就看到地上躺着兩人,臉朝下,身體浸沒在血泊之中,好像是從高空墜落,不過只看那身形衣着,就不是自己心中想的那樣,她的心中暗自舒了一口氣。
她腳下不停,在沒有確認母親等人安全之前,往酒店一樓各地方掃了過去,沒有看到他們的蹤跡,於是直衝到向電梯旁,只是電梯一直沒有下來,她等不及就從旁邊的安全通道,跑到了十六樓。
然而當她破門而入,只有陣法破了,屋內除了電視還在播放着以外,卻沒有任何人!
葉殊的心一下子就慌了。
下一刻,她轉身扯住那黑衣人的脖子,“我媽和我弟去哪裡了?說,你剛纔是不是調虎離山!”
黑衣人是跟着她上來的,他也沒想到自己將她帶出去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只是他沒有反抗,反而道:“這裡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只是陣法被破,你母親她們應該沒有什麼事情。”
葉殊心知這件事不是他的錯,因爲他敢跟着自己過來,但是要不是他將自己引走,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母親到底去哪裡了?
她放開那人,深呼吸了一口,忍不住讓自己冷靜下來,她進到屋內檢查了一番,窗戶玻璃都沒有打開的跡象,除了一絲殘留的煞氣,她下意識用掏出一具小型法器收在了裡面,再也找不到別的痕跡。
屋裡沒有人,葉殊當然不會在這裡坐以待斃,她們在白帝市除了葉繼知道以外,就沒有別人,母親怎麼會消息?
難不成,是陸錦她們?
葉殊下意識就確定了是她們所作,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殺意,若她們敢做什麼大動作,絕對饒不了!
只是,沒有證據她就算是上門要也沒有辦法,並且這件事情她摻和在其中,是無法自己占卜測算的。
但是她不行,這裡不是還有一個人嗎?
下一秒,她就將目光投向了身後的黑衣人,那人沒待她說話就知道她要說什麼,指尖快速掐訣,葉殊眼看着他的手上的動作,只覺得很是熟悉,這樣的指法,好像和自己記憶中傳承的有些像。
不,不是像,而是一模一樣!
葉殊心中有些猜測,只是那人很快就得到了結果,便把他的消息傳到;
他道:“你的母親現在沒有任何危險,並且就在附近——”
“啪”的一聲,房門再一次被打開了,隨之而來的就是一種喜極而泣的聲音。
“小殊,真是嚇死媽了,剛剛去哪裡了?快讓媽看看,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周書榮一進門就衝了進來,看到女兒在裡面,眼中不由得一喜,她上下看了葉殊的身體,看到沒有什麼問題,這才鬆了一口氣。
“沒事沒事,媽我沒事。剛剛不是說了麼,我出去透透氣。這酒店是發生什麼事了?我上來沒看到你們,真是嚇死我了!”
葉殊同樣也是鬆了口氣,她剛剛心都快跳出來了,只是掃到了母親的身後,沒有看到弟弟的身影,不禁着急問道:“媽,我弟呢?”
周書榮拉着葉殊做到了椅子上,“你弟沒事,他在樓下,我是上來找你的。”
“是這樣的,剛剛你出去之後,我和你弟在這屋裡看電視,突然傳來一股冷風,我看了裡面有個窗戶沒關,就去關了。誰知道你弟突然就暈了過去,嚇得我趕緊就打酒店的緊急電話叫醫生。
就在這時,我看到窗戶外面有個人影,只是一瞬間突然就消失了,然後又兩個人影順着窗戶外面就掉了下去。然後你弟就醒了,我從窗戶下面看到出了人命,就帶着你弟下去找你。
只是沒找到,我害怕你出事,讓你弟弟先留在下面等你,我上來找你,幸好都沒事。對了,剛剛我在下面怎麼沒看到你?”
“我剛剛在下面也沒看到你們,本來要坐電梯的,只是電梯下不來,我就從樓梯上來的,估計我們就這麼錯過了。”
“哦,原來這樣。”
葉殊安撫了母親,心中卻是一陣猜測,看到桌角旁碎裂的龍型手鍊,忍不住皺起了眉。
到底是怎麼回事,母親說她看到了人影,可是卻什麼都沒有看到,還有弟弟怎麼會突然暈倒,樓下的兩個人怎麼會突然從樓上摔下來?
她想到了剛剛的那率煞氣,直接扔進了荒界之中,卻是使得煞氣兔嚇了一大跳!
‘那個人!那個人的氣息!’
濯邪將話傳了出去,葉殊心中大驚,沒想到這個黑衣人剛對自己說這件事,這人就找上門了!
難不成,他知道是自己破了那陣法?
若是他的話,這件事情就好解釋了。那人肯定是不甘心想要了自己的命,但是沒看到自己就下手,弟弟因爲身上以前受過不乾淨的東西,雖然她布了陣法,但是也會進來一些不乾淨的東西,他纔會暈倒,只是那小法器替他擋了一命。
至於樓上的人,如果不是自殺,也可能就是受到了煞氣的影響,纔會失足落下,這件事也算是受到她的牽連,葉殊心中有些複雜。
周書榮平靜了心,這纔看到了旁邊站着的黑衣人,這樣的裝扮卻給她下了一哆嗦,她悄聲對着葉殊耳語:“這個人是誰啊?怎麼會在我們房間裡面,他怎麼穿成這樣?”
葉殊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也不想讓母親擔心,靈機一動,站起身將還沒來得及走掉的黑衣人拉住道:“媽,這是我師兄,我之前和你說過我有一個師傅的。他是路過傳話,我剛剛就是見他的。”
黑衣人被人一拉,整個人都僵住了,只是帽檐下的臉看不清神色。
周書榮一聽是她師兄,想到了神秘莫測的玄術,對這樣的打扮也就釋然了,當即笑着道:“是小殊的師兄啊,真是不好意思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黑衣人沉默不語,葉殊怕拆穿,就扯了扯他的袖子,傳聲:“快說,說完你趕緊走吧。”
過了幾秒,葉殊還以爲他不會說話的時候,他黑衣人就說了兩個字。“沒事。”
周書榮尷尬笑笑,葉殊打岔道:“媽,我師兄還有事,我們下去先找小期吧,別讓他等急了,這裡不安全。”
那人果然在下一刻,沒有說話間就輕快地走了出去,周書榮和葉殊走出房門的時候,連他的身影都沒有看到。
等她們到了樓下,葉期眼尖地就飛奔了過來,他心中的擔憂也落了地。
剛剛在下面找了好久,都沒有看到燁哥的身影,只怕她出來什麼事情,剛剛還和這酒店的經理吵了一架,這裡出了人命實在是不安全,估計等等就有警察過來,他已經給家裡打了電話,一會兒就有人來接。
他要讓燁哥和阿姨這兩天就住在自己的家裡!
“燁哥,你剛剛去哪裡了?嚇死我和阿姨了!”
望着小期關切的眼神,葉殊心中微暖,“沒事,我剛剛就下樓而已。對了,小期你剛剛是不是暈倒了?快來讓我看看。”
雖然知道弟弟可能是因爲煞氣的原因,但她還是想要檢查一下。
“我沒事,只是你送我的那個小龍碎了。”葉期看着手腕上空空如也,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這才戴上沒幾天就碎了。
“沒關係,你想要我到時候再送你一個。”葉殊是知道那龍碎了的原因,也沒在意,抄起他的手腕開始把脈。
“那太好了!”葉期是很喜歡那個手鍊的,不由得歡呼了一下。
他看着燁哥搭在自己的手腕上,眼中很是驚奇,“燁哥,你還會把脈?”
“恩,略懂一些。”
葉殊把完脈,的確沒有什麼事情,只是——“你脾胃有些虛,明天我去抓點藥給你補補。”
葉期心中的敬佩是越來越多,這個燁哥不禁武功厲害,竟然還會醫術,果然是他的榜樣,看着她關心自己的樣子,不由得摸了摸頭,但是一聽到要喝中藥,他的小臉不禁皺了起來。
“啊,能不喝嗎?”
葉殊白了他一眼,“苦口良藥你說呢?”
“就是,你燁哥說的對,苦口良藥利於病,你可要聽話啊。”周書榮也跟着說道。
“那,那好吧。”葉期一臉不情願。
葉殊準備出去看一下外面死的是什麼人,因爲有極大的可能是殃及魚池,雖然不是她的命債,但是去看一看私下做點補償也算是自己的一番心意。
她和周書榮剛往前走了幾步,還沒準備出去,就看到外面衝進來了一羣人,不是警察,卻是兩個女的,帶着一個女孩,身後還跟着三四個男人。
領頭的女人二十多歲,闖了進來一臉慌張,她掃了大廳,沒看到人臉色頓時有些蒼白,她往裡面走了幾下,突然瞪大了眼睛,直接衝到了葉殊的身後。
“小期,原來你在這裡,你沒事吧,嚇死媽了。你看看你晚上不回家這都出了什麼事啊,真的是,嚇死媽了,以後可不準做這樣的事情!”
陸錦衝過來捧着葉期的臉上下看了兩下,一臉哽咽的樣子,臉上的表情任誰看都不像是作假。
葉期被陸錦抱在懷裡,眼中一開始閃過的是詫異,他心中突然覺得哪裡有些膈應,臉上有些不自然,只是畢竟人家這樣擔心自己,他就把那種膈應壓了下去。
“媽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陸錦摸了一下沒有淚水的眼角,忍不住打了他的胳膊,“你是我兒子,我怎麼會不擔心,你看看你一會兒不回家就出了這樣的事情,要不是我突然看到你吳叔開車出來,還不知道你給他打了電話。有事怎麼不給媽說,真是的。走,跟媽回去,回去我再找你算賬!”
說着,她拉着葉期就要走。
“哎,媽媽媽,先別,我想帶幾個朋友回家裡住兩天。”葉期臉色不自然,但是心中卻很是堅定。
“你朋友?行啊。”陸錦往他後面看了看,“在哪呢?”
葉期見她沒有反對,臉上一喜,不由得穿過她的身後,忽略了兩人的臉色,親熱地一手拉着葉殊一手拉着周書榮,笑着爲她介紹。
“媽,這是我的一個師傅,叫舒燁,這是燁哥的母親,周阿姨。她們本來在這裡住着,這不是出了事情麼,我想着讓她到我們家裡住兩天,好不好嘛。”
陸錦根本不在意葉期的朋友是誰,她來只不過是爲了展示一下慈母之愛,到時候讓事情過的更順利一點。
只是,當她轉過身來,卻嚇得退後了幾步,眼神不由得冷了下來。
這不是!
葉繼的前妻周書榮,和她的女兒葉殊麼?
葉期,怎麼和她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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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8 發病!住進葉家
陸錦心中震驚地一時說不出話來,而葉期卻是不知,他看着陸錦不說話,身邊的燁哥阿姨兩人也不說話,心底就打起了鼓。
之前燁哥可是說好了,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她們的行蹤,可是他卻私自打了電話,但是他也是爲了她們的安全不是嗎?
他先是拉了拉周書榮,繼而討好地擡頭對着葉殊,果然就看到她微微不悅的眼神,小聲道:“燁哥,阿姨,不好意思啊,我是想着這裡不安全了,就想着讓你們去我家住兩天,所以纔給我們家司機打了電話,誰知道我媽來了。你們不會生氣吧。”
說着,還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兩人。
周書榮是一臉恨意,耳朵裡面根本沒把葉期的話聽進去。
她沒想到這麼長時間以來,竟然又一次看到了這個女人,依稀記得那年她挺着個大肚子,跑到自己面前說她和葉繼是真心相愛,讓她成全。
然後呢,她自然是勃然大怒,小三欺上門,她怎麼會成全這對狗男女?她就是拖,也要拖死他們!
誰知道,這個小三竟然差一點就讓她失去了女兒,還攛掇了葉繼的父母,最後竟然把小期給拐走了!
現在,自己的兒子叫自己阿姨,卻叫這個女人爲媽,試問哪個人能不心如刀割?
葉殊卻是聽到了葉期的話,只是她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真的很想打這個弟弟一頓,可以嗎?
她本就有意不想讓母親看到這些人,沒想到她們竟然還敢找上門來。作爲玄術師本就比他人更容易看出一個人的內心,她怎麼會不知這個女人到底打了什麼鬼心。
這樣的僵持,在於蓮抱着葉蕾走上來的時候徹底打破。
她過來首先看到的就是葉期拉着兩個人,到了他們的旁邊,不由得一陣驚呼,“是你們!”
白天的時候葉繼吵架之後就出了門沒回來,晚上司機竟然要開車出去,她們詢問才知道是葉期打了電話,當即就跟了出來,也沒問地方。
陸錦衝進來時沒注意酒店名字,而於蓮卻是看到了宜賓酒店的四個大字,她心道真巧,沒想到更巧的事情竟然在這裡!
她抱着葉蕾就走到了陸錦的身邊,轉身就道:“你們怎麼在這裡?”
葉期一時間有些愕然,“外婆,你們——認識?”
這時候,葉殊輕輕看了對面的兩個大人一個小孩,表面是充滿着笑意,其實卻暗藏着殺意。
她道:“當然認識,並且,還很熟呢。”
是啊,的確很熟,前世今生都很熟。
這三個人今日可算是聚齊了,她本以爲會到小期生日那天,纔會見到,沒想到這麼早就見面了。
既然見了面,她肯定是要送一些見面禮的,不是嗎?
“小殊小期我們走!”周書榮臉色發黑,當即拉着兩人轉身就要上樓。
出人命又怎麼樣,就算是這裡是個鬼樓,她也不想看到這些人的嘴臉。
“哎,阿姨你別走啊!”葉期急忙拉住周書榮,阻止道。
“站住!誰讓你們走了?”
於蓮在身後大喊一聲,快速把葉蕾放在地上,順勢擋在了她們的面前。
她臉上帶着暢快的笑意,周書榮這樣要走的舉動,她覺得這就是一種示弱的表現,因爲只有弱者纔會如此的丟盔棄甲。
之前黑袍老周跟她說過今晚過來探查一下,來確定一些事情,但是到了現在她還沒有接到消息,就確定之前說的那什麼風華董事長只不過是同名罷了。
“怎麼,老朋友相見,你們就這麼不給面子要走嗎?還是我們長得太嚇人了?”
於蓮一臉笑意,只是眼中看着對面明明應該和自己一樣年紀的周書榮,竟然長相比自己年輕了十幾歲,哪怕是和小錦比,也不遑多讓,反而多了一份成熟的韻味。
她心中暗恨,這個女人不應該在老家累死累活打工嗎?憑什麼保養的還這麼好?
周書榮被人堵在了面前,不由得冷冷一笑,想到自己女兒的成就,腰桿也不由得挺直,臉上多了幾分淡然。
“老朋友,呵呵,不好意思,請讓開,我們要回去了,難道你沒有聽過一句話嗎?好狗,不擋路!”
她見於蓮臉色微變,就湊到她的耳邊,轉頭冷笑,“又或者說,你還不如狗嗎?”
於蓮臉色大變,“你——”
她咬了咬牙,目光掃到了葉期的位置,眼中閃過一絲惡意,不由得叫道:“小期,過來,你知道這兩位都是誰嗎?我告訴你們,她們就是你的——”
只是這一句話還沒有說出來,她突然就發不出聲音了,於蓮的眼中不由得大駭。
葉殊從後面走了過來,一臉的不贊成,“這位大嬸兒,你瞧你這年紀大了,就容易有毛病,沒事不要亂說話,你看看,你看看,這不就嗓子啞了嗎?這人啊,就要服老,看看這臉畫得白的,可都是毒啊,一不小心就會死人的!”
說着,她不禁搖了搖頭。
於蓮聽她一口一句大嬸兒稱呼,又說自己年紀大了,還有毛病會死人,心中是氣急,但是她又氣的說不出話,差點就翻了白眼。
葉期見她白眼大翻,不知道這是怎麼了,趕緊就衝到了她的身邊,“外婆你咋了?”
於蓮張了張口,手扣了扣脖子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葉期還真以爲是有什麼病,趕緊轉身看向葉殊:“燁哥,你不是會醫術嗎?過來給我外婆看一看,她這是怎麼了?”
葉殊看到葉期的舉動,眼底一冷。
只是下一刻,她擡眸就笑了,沒有拒絕:“好啊,我來幫你這個‘外婆’看看,是不是心肝肺哪裡出了毛病。”
拉開葉期,葉殊站在了他的位置上,手中微動,臉上充滿着笑意,道:“只是這人啊,就是不能壞了良心沒了底線,不然啊鬼神都都是有眼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啊,就會着了道。
你看,你身後是不是有個人!”
她的聲音陰測測地,於蓮認識黑袍老陸自然是信這些事的,被她這麼一說,當真以爲是有什麼髒東西,不然自己怎麼突然就失聲了。
她渾身僵硬,口不能言,但是身子還能動,她的眼珠子往自己的肩膀上看去,只見那裡搭着一個蒼白的手,她的瞳孔突然睜大,腦袋僵硬地往後面看去,只見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緩緩擡起了臉。
那張臉,面無血色,嘴角微微一笑,兩隻眼睛猛地就流出了大滴的鮮血。
於蓮大驚失色,下手就往自己胳膊上拍打起來,嘴裡大叫着卻發不出一絲聲音,她見那女鬼兩隻手都要往自己方向抓來,腳下急退一個不穩,就摔倒在了地上。
這一切都讓別人摸不着頭腦,因爲於蓮面前並沒有任何東西,好像只是她在發瘋,葉期有些慌亂,“這,這是怎麼了這?”
“沒事,就是犯病了,讓我看一看就好。”葉殊淡淡回覆。
不過是稍稍用了點陰煞,引出了某些人腦子裡面最恐懼的東西而已。她繼續走向於蓮,微笑着伸手就要去抓住她的手腕,好像要給她把脈。
只是於蓮面帶驚恐,雙手不停的揮舞,只是葉殊還沒有拉住她的手腕,一個大手就拍了過來,她急促縮回來對方並沒有得逞。
是陸錦。
她已經從震驚中回過了神,轉身就看到母親倒在了地上,急匆匆拉着女兒走過來就打掉了葉殊的手,一臉怒意,“你們想要做什麼?”
葉殊笑了笑,一臉無辜,“沒什麼啊,給這位大嬸兒看看病啊。怎麼,你不想讓我看,那就算了,好心當作驢肝肺。”
陸錦沒有理會她,趕緊蹲下禁錮住於蓮揮舞的胳膊,急切地問道:“媽,你怎麼了?”
葉殊對着葉期送了聳肩,“小期,真是不好意思,看來這位阿姨好像並不相信我。”
葉期皺眉,歉意地說道“燁哥,不好意思。”他轉身拉着陸錦道:“外婆這是犯病了,快讓燁哥幫她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中邪了?”
“不用。”陸錦甩掉了葉期的胳膊,但是感覺他臉色不對勁,又轉身耐心道:“不是媽不相信,只是你外婆現在情緒不穩定,還傷着人。”
她纔不覺得這個葉殊有這麼好心,還會什麼醫術,都是騙子,雖然她只是在四五年前見過她,並不知道這個葉殊到底是個什麼脾氣,只是一個出身農村的女孩,能會什麼?說不定還會趁機破壞,看看她的表情,就應該知道自己的身份,卻這麼淡定,一定是什麼壞心思。
“無所謂,不信就不信,不用那麼多理由。”葉殊笑了笑,不在乎的說道。
“燁哥——”葉期也是沒辦法,求助的眼神投過來。
葉殊眼神微閃,然後背在身後的手捏了幾個訣,收回了煞氣。她只是不想聽到這個臭嘴的女人說話,至於懲罰,背地裡可以做的事情有很多,不急在這一時。
於蓮手中動作果然不再動,情緒好像恢復了正常,掙扎着站了起來,對着陸錦點了點頭,只是臉色依舊不好。
不過只是就算是這樣,陸錦也算是鬆了一口氣,看着葉期站在周書榮旁邊,不禁道:“小期,過來。”
葉期見她有些不悅,不知道這幾個大人之間到底是有什麼衝突,好像是認識,但是氣氛十分的詭異。
他走上前,實在是忍不住了,“燁哥,媽,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們不是認識嗎?”
燁哥?
陸錦眼神一閃,聽這話語就知道這兩個人是在他面前隱瞞身份,既然她們要這樣做,不如正好可以利用一番。
她突然就笑了,摸了摸葉期的頭,一副慈母狀,她就是要氣死這個周書榮和葉殊!
“小期,我們只不過是從前見過一面。這就是你說的要請回家的兩個朋友?”
葉期忍受着頭上的觸感,“是啊,媽。你看這裡出了人命,當然是住不了人了,這麼晚找酒店很麻煩,我就想着讓她們到我們家住,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
陸錦自然是不願意的,畢竟這兩個人要是去了葉家,她還怎麼吃得下去飯?
這麼想着,她臉上就露出了猶豫,“小期,今天的事情你知道的,我們家暫時不適合讓外人住進來。”
葉期也是想到了今天的吵架事件,只是這個酒店真的是不能住人啊。
他沒想到陸錦會不同意,臉上有些不好看,不滿道:“媽,燁哥她們又不是外人,再說不過就是住幾天而已,我們家房間那麼多難道還不能住?我還想讓燁哥和阿姨參加我的生日呢!”
陸錦聽了這話,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認識的,不過幾天的功夫,這就不是外人了,真是喂不熟的狗!
不過一秒,她就一臉無奈,“小期,不是媽不同意,你爺爺奶奶他們還在家,這件事我實在是,唉。”
葉期揮揮手,“這個好說,他們最疼我了,肯定會同意的。”
陸錦還是不願意,剛剛這麼說,只不過是讓葉期多叫她幾聲媽,好讓周書榮兩人知道她們的關係有多好,現在她看到對方果然臉色不爽,達到目的就要打道回府。
畢竟母親雖然情緒好了,卻依舊說不出話,還得趕緊去看看。
“小期,別的事情,媽都同意,但是唯獨這件事是真的不行。”
葉期臉色難看,說話也就有點衝了,“爲什麼?我就要讓阿姨住我們家,你不讓也不行!”
陸錦一看這情況,心中只覺得不妙,趕緊道:“小期,不是媽不讓,是——”
這一次她的話音未落,身邊牽着的女兒就脆生生道:“媽媽,爲什麼不讓這個大姐姐和阿姨住我們家呀?這是哥哥的朋友,這裡多危險啊,還是讓她們住在我們家吧。好不好啊,媽媽。”
葉蕾一臉天真地拉着陸錦的胳膊撒嬌,把她這個年紀的小孩模樣表現的淋漓盡致,只是眼底微動,好像隱藏着什麼。
葉期看着妹妹幫他求情,心中一軟,“就是啊,媽你看看小妹都這麼說,你就同意吧。”
陸錦低頭,心中不滿,葉期求着也就算了,怎麼自己的女兒也這麼說?
“媽媽,這個阿姨和大姐姐多可憐啊,這裡好可怕,我們家空房子多,住兩個客人沒有關係啦。爺爺奶奶那麼好客,一定不會拒絕的。你是最好的媽媽,你是家裡的女主人,一定會答應哥哥的是嗎?”葉蕾繼續甜甜地說道。
聽了女兒的話,陸錦突然眼前就亮了。
對啊,現在她纔是家裡的女主人,怕什麼?
周書榮她們來無非是爲了錢和葉期,她現在拒絕,葉期肯定會不高興,估計還會影響兩人的關係,她來是爲了什麼,不就是加強‘母子’關係麼?再說了,就算是周書榮住進葉家又有什麼關係?
到了她的地盤,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家裡可不是自己一個人討厭這母女倆,不是還有那兩個老頭老太太嗎?
到時候,絕對會讓這兩個人哭着求着,說不定那計劃都能提前不少!
這麼想着,陸錦的態度就變了許多,“小期啊,就算是媽媽同意,你這阿姨們也不一定同意,你說是不是。”
說着,她挑釁地看了一眼周書榮二人。
葉期沒想到她真的同意了,驚喜道:“媽你真好!”他轉身就說:“阿姨,我媽同意了,你和燁哥就去我們家吧。”
周書榮冷笑一聲,她怎麼不知道這個女人是在炫耀自己的地位,只是她現在根本不屑,只道:“小期,你的好意阿姨心領了,不過我們就不去了,你先回去吧。”
葉期一臉失望,“阿姨,你們就和我一起吧,好不好嘛。”
“我們是不會去的,小期,你回去吧。”周書榮偏過臉。
只是這時候葉殊笑了,“媽,既然人家盛情相邀,我們爲什麼不去呢?去了也看看這葉家到底是怎麼個待客方式。”
她的視線從驚恐未定的於蓮,到眼中暗藏得意的陸錦,最後定到了一臉懵懂純潔般的葉蕾,眼中閃過深意,“也不辜負了這個小妹妹叫我的幾聲大姐姐,不是麼。”
正是這一眼,使得葉蕾心中狂跳,臉上微微有些不自然,而後甜甜一笑以作掩飾,“大姐姐你真好看。”
“是嗎?小妹妹,謝謝誇獎。”葉殊微笑。
周書榮拉着女兒,皺着眉拒絕,“小殊,我們不去!”
剛剛兒子叫這個女人媽,都是在狠狠撕扯着自己的心,她怎麼還會跑到葉家去住,難不成受她們的嘲笑嗎?
葉殊偏頭耳語,“媽,你不想看看小期在葉家到底是怎麼生活的嗎?”
周書榮的手頓住了,她當然想知道,畢竟別人說千句,也不如自己看到的實在。
葉殊見狀,就知道母親是同意了,她看了看陸錦幾人,對着葉期笑道:“小期,我們同意了。怎麼還不走嗎?”
“走走走!當然走!”葉期激動了,他興奮地抱住兩人,幾乎是下意識就忘記了陸錦幾人,興沖沖就錯過她們的身子,直接往酒店外面走去。
留下身後的陸錦咬牙切齒!
走出了酒店,警察已經到了,正在清理現場,葉殊只路過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只見他們身上的確有未消散的煞氣,心中明瞭。
這時候,葉期已經將車門打開,招呼道:“阿姨,燁哥過來上車。”
“媽,既來之則安之,我們就去看看這些人到底是想做什麼。”
周書榮現在的主心骨就是女兒,她感受着手上的力量,點了點頭,“媽懂。”
葉殊上了車,葉期也一臉笑意地坐在了上面,這時候陸錦才拉着於蓮葉蕾走了過來。
轎車四個位置,已經坐滿了三人。
於蓮還因爲自己說不出話心底惶恐,沒有回神,陸錦見狀臉色難看。
葉期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他打開車門走了出來。
“媽,車裡面坐不下了,外婆不是有病了嗎?這樣,要不你們打的去醫院看看,我們回家,畢竟人家是客人。”
陸錦胸口起伏,她還以爲葉期下來說什麼,沒想到竟然讓她們打車?
憑什麼啊!
只是這時候她還不能拒絕,只能臉上帶笑,“好吧,那你們先回去,我們去看看,早點睡啊。”
下一刻葉期就躲過她的手,後面的話都沒有聽,直接奔回了車內,拉開窗戶揮了揮手,車子就啓動衝向了黑暗。
到了葉家,兩個老人早已睡着,葉繼也沒在家,此時很安靜。
葉期想準備把她們安排在客房,但是葉殊卻道:“小期,你的房間在哪裡,我想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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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 葉期的憤怒,你們給我滾!
葉期有些驚訝,這麼晚了怎麼燁哥竟然要看他的房間,只是他並沒有問任何理由,因爲在他心中燁哥的話就是真理,當即就帶頭上了樓。
葉殊要去看房間,周書榮自然也不會自己去睡覺,她是知道女兒的另外一層身份,一看這情況,就知道肯定是有什麼事情,不由得悄聲問:“小期的房間是有什麼問題嗎?”
葉殊握住她的手,微微一笑作爲安撫,“沒事,只是去看看。媽,你放心啊。”
至於真的有沒有事情,她心中已經有了數,只是不想讓母親擔心而已。
這時候,葉期已經走到了自己的房間門口,他轉身輕聲道:“燁哥,阿姨就是這裡。”
葉殊點了點頭,率先走了進去。
打開燈光,整個臥室一片明亮。
典型男孩子的房間,各種物品倒是擺放的整齊,看起來像是有人經常打理,她的視線沒有注意裡面的裝修,而是從左到右依次掃過,在最後落在了牀頭櫃那裡。
那裡,有一絲煞氣,正因爲非常淡,若是不注意,說不定就錯過了。
葉殊嘴角一勾,她走向了那裡,打開抽屜,裡面亂七八糟的東西挺多,她扒了一會兒,最後,在裡面找到了兩個類似於護身符一樣的福袋。
她掏出拿在了手上,做了一個動作,轉身猶如問道:“小期,我很喜歡這個東西,可以送給我嗎?”
“啊?哦。當然可以啊。”
葉期剛剛正呆愣地看着她的動作,被這麼一問,猛地收回了神。
葉殊見他答應,滿意一笑,走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睡吧,我們下去了。晚安。”
“好,晚安。”葉期到了現在還是愣的。
他的愣,一是不知道燁哥怎麼會到他牀頭拿出了兩個東西,二是並不知那兩個東西是從哪裡來的,只是看着被關上的房門,又想到了今晚的情景,不知不覺眼前一點一點模糊,他晃了晃腦袋,趁着最後一絲精神,把自己摔在了牀上……
客房。
葉殊從兩個福袋裡面掏出了兩張黃紙,看到了上面奇形怪狀的咒語,臉色有些沉。
她早就猜到小期的房間有東西,沒想到只是兩個初級符咒,功效就是使人精神不振,惶恐不安,看這樣子應該已經放了好幾年。
好在效果不大,且人在家住的時間不長,不然小期就算是沒有被養壞,神經也要出問題。剛剛她將東西取了出來,又虛空制符,準備讓小期今晚睡個好覺。
周書榮早就一肚子問話,她看着葉殊手中的東西,不禁問道:“小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殊將紙張疊了起來,塞進了口袋。“真沒事。媽,不過是兩張紙。”
見她不想說的樣子,周書榮抿了抿嘴,“你告訴媽,你有什麼計劃嗎?爲什麼突然要住在這裡,不要跟我說是爲了看你弟弟生活的怎麼樣。”
葉殊輕輕挑了挑眉,不愧是自己的母親,不過有些事情她還是不知道的好。
“媽,我們這次接小期走,可是要正大光明的。她們越是不願意,我們就越是住在這裡,就算是氣死她們也好啊,至於別的事情,您就不要操心了。
葉家二老住在這裡,陸錦她們今晚沒有拆穿我們,明天那兩個可不會給我們面子,到時候就靠您了。隱瞞終究不是長法,早些讓小期知道,我們也好早些有應對方法。”
她的眼神投向了門外,微微一笑,“至少,能讓他心甘情願跟我們走。”
門內周書榮沒有說話,只是嘆了口氣,門外有人乘着涼風氣沖沖地走了回來。
陸錦心中氣憤,本來要帶母親去醫院的,但是她不願意,兩人帶着葉蕾就這樣打的坐車回到了葉家,她抱着女兒,挽着於蓮的胳膊,一眼就看到亮着燈光的客房。
心中一怒,衝着就要上前踢門。
只是,兩隻胳膊被人一前一後拉住,她不禁轉身。“媽,你拉我幹什麼,我要去找那兩個人算賬!”
於蓮現在說不出話,之前在酒店看到的事情,沒去醫院只是她已經確定是中了邪,準備去老陸那裡看看。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但是今晚的仇她是一定要報的!
眼看着陸錦的模樣,她就知道對方心中所想,下意識就拉住了她的胳膊,口中說不出話,只能搖頭用眼神示意。
陸錦被這麼一拉,心中不甘,“媽你別攔我。”說着,就又要去。
葉蕾眼底不禁有着鄙視,她怎麼會有這樣的一個母親,這人進了葉家,還不是她們的地盤,怎麼做還不是她們說了算,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逞一時只能有什麼好。
明顯葉期就是向着這兩人,只不過是在不知道那葉殊二人的身份之下,明日一大早肯定有好戲,現在做有什麼用。
只是自己現在的身份不能直接說,葉蕾想了想抱住陸錦的腿,一臉懵懂。
“媽媽,我好睏我想睡覺,明天爺爺奶奶還說要給哥哥做好吃的,我也想吃——”
陸錦立刻回了神,聽了女兒的話,看着她累的不行的樣子,心裡一軟,“好好好,媽媽帶妞妞回去睡覺,明天讓你奶奶——”給你做好吃的。
說道這裡,她的眼神突然一亮。
對了!那兩個老東西最疼葉期,明日醒來若是看到這兩個要把孫子帶走的人,一定會勃然大怒拆穿她們,到時候只要看好戲就成了,現在何必與兩個討厭的人置什麼氣。
葉蕾見她像是明白了的樣子,只覺得她還不算太笨,不然真的要氣死了。
客廳中的燈熄滅了,客房中的燈也在同一時間熄滅,一旁的牀頭手機亮起,一條短信悠悠發了出去。
——按計劃行事。
次日。
生物鐘在六點準時將人催醒,葉老太洗漱完畢之後,就偷偷打開了孫子的房門,看着裡面還在睡着的葉期,臉上露出了慈愛的表情。
她絲毫不知道葉期昨晚差一定夜不歸宿的事情,悄悄把門帶上,轉身看到自家老頭想要說話的表情,不由得噓了一聲,兩人這才走下了樓。
剛坐到餐廳,就聞到一股香味從廚房傳了出來,看着站在一旁拖地的廚嫂,葉老太有些詫異,“這廚房裡面是誰在做飯?”
廚嫂回頭道:“是夫人。”
夫人?姓陸的那女人?
葉老太不禁翻了個白眼,“今天這太陽是從西邊出來了?”
可不是嘛,這陸錦哪一天不是睡到八九點,就是爲了不想看到自己的臉,今天怎麼會突然就做起了飯?
“你少說兩句。”葉老太皺了皺眉,就不能安生一天麼。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葉老太冷哼。
陸錦剛端着菜出來,就聽到了這樣的一句話,臉上微微一變,腳下一頓,復又想到了自己的目的,不由得掛起了笑容,“爸、媽,你們醒了。這幾天我一直在研究這養生,這是我做的最補身體的粥和菜,您二位嚐嚐。”
伸手不打笑臉人。
葉老頭雖然不喜歡這個陸錦,但是對方明顯是在討好自己,他也不好甩臉子,就道:“辛苦了。”
至於葉老太,一向擺這個臉,只是瞥了一眼陸錦,高傲道:“哼!免了,我可不敢吃你做的東西,什麼長壽不長壽的,只要不短命我就謝天謝地了。”
陸錦尷尬一笑,眼底閃過冷意,自己起這麼大清早做飯,竟然一點面子都不給,真是難伺候,要不是還要用到她,她真想把手裡的東西潑到這個老女人臉上!
只是臉上依舊帶笑,“媽看你說的,我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您看,這是您最喜歡的粟米粥,我還在裡面加了補身體的藥材,這可是花了兩個小時做的呢!您就嘗一嘗,啊!”
陸錦盛了兩碗,一碗放在了葉老頭的面前,一碗親自端到了葉老太的面前,一副恭敬的模樣。
這樣的陸錦自然滿足了葉老太的內心,她其實就是看不慣這個陸錦一副瞧不起自己的模樣,總是一副高傲樣子,不過是個下賤坯子,生個野丫頭還想騎到自己頭上,真是不自量力。
也不知道今天到底是出了什麼鬼,她竟然這麼做,那自己就看看這個陸錦心裡搗什麼鬼!
葉老太滿臉得意地接住了碗,嚐了一口感覺味道還不錯,臉上的表情也舒緩了下來。
陸錦見狀趕緊坐在了她的旁邊,“媽,我有個事要給你說。”
果然!
葉老太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輕撇一眼,“什麼事?”
“那個,是這樣的。”
陸錦咬了咬嘴脣,一臉糾結,勾起了葉老太的好奇心,不耐煩道:“到底是什麼事,你直接說,別吞吞吐吐的看着煩人。”
陸錦好像是下定了決心,“媽,昨晚葉期把他媽和他姐帶回我們家了,就在客房裡。”
什麼?
葉老頭看報紙的手頓住了,眼中閃過驚訝。
葉老太喝粥的手停下了,臉色大變,她一下子就把東西摔在了桌子上,站了起來按照陸錦想象中的那樣勃然大怒!
“周書榮?葉殊?誰讓她們進葉家大門的!是誰?你再說一遍!”
陸錦趕緊去順老太的背,“媽,你彆氣,坐下說!”
她道:“是小期讓她們進來的。”
葉老太臉色不好,“怎麼可能!他最討厭這兩個人了,怎麼會帶她們來這裡?”
“是這樣的,昨晚您二老早早睡下,小期突然打電話給司機說出事,我一聽就趕緊帶着我媽去找他,沒想到他竟然和那兩人在一起,口中還喊着什麼阿姨燁哥,還說要帶她們回家。
我一聽這事就不能啊,但是小期非要這麼做,還說我不讓他也要帶。我害怕當時拆穿那兩人的身份,會傷害到他,就沒敢說。小期將人帶了回來,安排在了客房。
我昨晚想了一夜這事不成,媽你說這兩個人爲什麼用假身份騙小期,葉繼還同意讓她們將小期帶走?這明顯就是個陰謀啊,不知道她們是用了什麼邪術,媽,你想想這絕對有問題!”
葉老太聽到這裡一巴掌就拍在了桌子上,“休想!不要臉的兩個東西,竟敢想帶走我的孫子,門都沒有!還敢用假身份,這肯定是知道我孫子最討厭她們了,這樣的人,絕對不能留!”
說着,她拉住陸錦的胳膊,“她們在那間客房,帶我去,我倒要看看這兩個東西敢做什麼?”
陸錦眼中一喜,面上不顯,趕緊帶路:“媽,這邊。”
葉老太急匆匆跟了上去,葉老頭只怕發生什麼事情也緊跟在後。
“周書榮!葉殊!你們兩個給我滾出來!”
葉老太一到那客房門口,就開始大聲吵起來,叫着裡面沒人開門,不由得用腳踹起來。
“給我出來,不要臉的兩個東西,竟敢出現在我們面前,有本事你們一輩子躲在裡面啊!”
門還是紋絲不動,陸錦突然想到還有備用鑰匙,轉身就要去拿,但是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一聲話語。
“是叫我們吃飯嗎?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們已經吃過了。”
三人下意識就回了頭,只見一個長相精緻的少女笑吟吟地帶着另一個冷着臉的女人走了過來。
葉老太眼中一變,當即就指着她們開始罵了起來,“周書榮?葉殊?你們兩個賤貨,有什麼臉面到我們葉家,還敢騙我孫子跟你們走,告訴你們!只要我張巧鳳在一天,你們就別想得逞!葉期是我們葉家的孫子,容不得你們帶走!”
葉殊眼中一冷,周書榮護在了她的面前,掃了一眼旁邊的陸錦,臉色不好,“你罵誰?”
葉老太一臉陰狠,“我就罵你!你們娘倆!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肯定是窮得揭不開鍋了,就想來要錢,告訴你們,錢沒有,人你們也別想帶走!”
“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要你們葉家一分錢,但是,我兒子我一定要帶走!你答不答應無所謂,只要葉繼答應就行!”
周書榮也不是什麼軟茬,今早上她已經知道了一些事情,關於自己兒子的事情,她一定不會妥協。
“你!”
老太太就是因爲這事和葉繼吵了一架,被這麼一說,瞬間火氣更大,她看着年輕了好多的周書榮,恨得咬牙切齒,上來就要手撕這狐媚子的臉!
“你這個不要臉的,是不是勾引了我家葉繼,你——”
“住手!”
“媽你在做什麼?”
兩聲震驚的叫聲來自葉老頭和剛從外面回來的葉繼,他們想要去阻止,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周書榮冷靜的站在原地,看着抓上來的手,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就在這時,一隻手狠狠地拉住了葉老太的胳膊,將她攔了下來。
葉老太眼中閃過詫異,趕緊去拉住那人,“小期,你怎麼下來了?來奶奶這裡,這兩個不要臉的女人竟敢騙你,讓奶奶幫你教訓她們!”
葉期甩開了她的胳膊,面無表情地轉身看向了周書榮和葉殊,眼中有着極大的震驚,彷彿是一種打擊一般,嘴脣微微顫抖,但是卻沒有發出聲音。
此時,所有人都沒有說話。
葉殊緩緩走向了母親的身邊,拉住了她的胳膊,然後淡然地看了過去,對上葉期不敢置信的眼神,毫無波動。
她早就料到這件事的發生,只是早晚而已,只是到了這個時候,心中還是有些緊張。
母親和葉老太爭執的時候,她就看到樓上小期的房門打開了一半,人就悄悄地站在樓梯的暗處,她裝作沒有看到。就在那手就要抓到母親臉上的時候,她對母親傳音入耳讓她不要動,果然,小期下意識的舉動,讓她覺得這段時間的功夫還是沒有白費。
雖然,這其中可能還要有一點時間。
周書榮眼中難掩激動,她想要說些什麼。
葉期卻開口了,聲音有些嘶啞,臉上勉強撐出笑容,“周阿姨,燁哥,剛剛我奶奶說的是假的對不對?你們還是我的阿姨和燁哥,對不對,不是她說的那樣,對不對?”
說道最後,他的聲音都快要失聲了。
剛剛他醒來就聽到好像有人吵架,一聽竟然是奶奶的聲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想到了燁哥和阿姨還在自家住着,心中一急只想趕緊走下樓,沒想到走到一半就聽到了晴天霹靂一般的對話。
什麼阿姨叫周書榮?燁哥叫葉殊不是舒燁?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太太上前道:“小期,奶奶可沒有說假話。這兩個女人,就是以前拋棄你所謂的親生母親和姐姐,竟敢不要臉的上門接走你,奶奶決不允許!”
葉期沒有聽她的話,還是一臉期待地再次問道:“阿姨,燁哥,你們說話啊。我奶奶說的是假的,對不對?”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葉繼站在後面一臉複雜,閉了閉眼不知道說什麼。
就在這時。
“是。”周書榮吸了一口氣說道,她看着兒子眼中最後一抹期盼瞬間滅了,心中一疼,趕緊道:“小期,你聽媽解釋——”
“夠了!”
葉期大聲怒吼,他腳下忍不住退了幾步,恨得咬起了牙,他沒想到這麼長時間的陪伴,他賦予信任的對象,竟然是來騙自己的!
並且這兩個人,竟然就是他最討厭的人!
根深蒂固的思想控制了他的內心,他擡頭眼中滿含極大的厭惡,“呵呵,什麼阿姨什麼燁哥?都是假的!”
“當初你們不要我,憑什麼現在還想接我走?想要錢是吧。”葉期惡意一笑,“告訴你們!想都別想!我就是死也不會跟你們走!”
“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出去!我們葉家,絕對不歡迎你們這種人。你們這樣的人站在這裡,我連呼吸都覺得噁心!”
話音一落,葉期背過了身子。
像是拿到了令箭,葉老太得意一笑,“聽到了沒有,我孫子讓你們滾!你們還有臉待在這裡?快滾!”
葉期毫不留情的話,讓周書榮的心像是被狠狠的捏了幾把,她握着女兒的手緊了緊,想到了小殊囑咐她一定要挺住的話,大口吸了一口氣,“我們不走!”
陸錦眼中一閃,道:“原本我是不應該說什麼的,但是我覺得這件事我一定要說。大姐,你既然和葉繼已經離婚了,就不要在上門糾纏,還要帶走小期,這怎麼可以?這麼長時間,我一直照顧小期,把他當做我親生兒子一樣看待。
可是你們說要帶人走就要帶人走!大姐,我知道你們生活艱難,直接說就好了,要多少我都給,但是你們欺騙小期這就不行,他可是你們的親兒子親弟弟,你們怎麼忍心呢?難不成,你們不知道這樣會給他帶來多大的傷害嗎?”
陸錦說話一臉痛心,好像真的有多罪大惡極一般,周書榮和葉殊一臉諷刺,呦,小三還有臉這麼說,真的是見識了。
只是就在這時,葉期又說話了,他上前拉住陸錦的胳膊,仰着下巴,“我媽說的對!你們兩個騙子有什麼臉面站在這裡,罵你們都不走,果然就是想要錢吧!要多少?我給!”
說着,他掏出了一百塊,冷冷一笑,甩手就扔到了地上,然後用腳踩在腳下,“你們不是要錢嗎?”
又一笑,扔了兩百塊,再一次踩了上去,“要啊!”
“爲什麼不要,你們不是缺錢嗎?要啊!你們要啊!”
葉期眼底冰冷,剛剛陸錦的話他都聽到了心裡。怪不得之前他說起自己要被人帶走的時候,這個葉殊竟然還教訓了自己一頓,當時自己還心中愧疚,現在想來真的是賊喊捉賊啊!
周書榮心都要被撕裂了,疼得厲害,但是她卻不知道怎麼說。
早上小殊帶她出去見葉繼,並在路上告訴她,兒子記憶消失之事,她說只有巨大的刺激纔可能恢復,所以她一定要留在葉家忍住找準機會,不然到時候一開始就要帶他走,小期肯定會反抗。
“既然不要,就給我滾!永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葉期狠狠道。
“閉嘴!”葉繼終於忍不住發聲了。
今天早上,這麼多年來第一次看到周書榮,他沒想到對方竟然變得那麼年輕,好像和自己記憶中的形象完全變了一個模樣,讓他的心中第一次有了悸動。
只是對方的冷言冷語卻讓自己的心,頓時涼了下來,他們兩個離婚的事情真相如何,他自己是最清楚的,這件事都是他做錯了,書榮從頭到尾都是受害者,他後悔了,真的後悔了。
小殊早上說要住進葉家,和小期趁着這兩天打好關係,讓他回來調停一下,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若是當初他沒有出軌,有這樣成就的女兒,和這樣的妻子,還有他們的兒子一家人多麼完美,可是現在已經覆水難收。
這件事都怪誰呢?
對了,都怪陸錦,要不是她勾引自己,自己怎麼會把持不住?
這麼想着,葉繼看向陸錦的眼神漸漸變了。
陸錦怎麼會沒有感受到,她趕緊上前,“老公,我——”
“閉嘴!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書榮和小殊住在這裡,是我的主意,你們誰也別想趕他們走,另外,生日宴過後小期跟着走這件事也不會更改!”
“爸!”葉期氣沖沖跑過來,“我不允許!這個家有我沒她們,有她們沒我!你要是這麼做,我就離家出走!”
“你敢!”葉繼大聲一吼,“這兩天我不允許你出門一步!給我在家裡待着,哪裡也不準去!”
陸錦趕緊道:“老公!你——”
“不準求情!”
葉期簡直不可思議,他突然就笑了,“好,好得很!罵我,罵我媽,呵呵。既然這樣,你們一家人就過吧!媽,我們走!”
說着,竟然拉着陸錦在衆人的面前,就這麼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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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0 生日宴,佈置(一更)
葉期上了樓,到了自己房間的門口就鬆開了拉着陸錦的手,他的表情有些冷淡。
“媽,我現在有點不舒服,先進去了。”
陸錦眼神閃了閃,剛剛葉期的表現很符合她的預期,本想着把人趕出去之後到了偏僻的地方就將葉殊給綁了,只是沒想到葉繼竟然同意她們留下來,那她就還按照母親的說法按兵不動。
她道:“小期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讓媽看看。”
陸錦一臉關切,卻直接拉着他就走了進去。
直到坐在了牀上,葉期也沒有了以往的笑臉,一聲不吭,眼皮耷拉着,面無表情。
陸錦摸了摸他的額頭,給他倒了一杯水,坐在了他的旁邊,開始絮叨。
“小期,你也別生氣,這件事不是你這個小娃娃家能管的事情。我雖然不是你的親生母親,但是也能明白一個做母親的心理。大姐想帶你走,我也沒有立場反對,但是她這次實在是不應該,怎麼能用假身份騙你呢?”
她見葉期還是不爲所動,眼珠子轉了轉,嘆了口氣。
“唉,不過也不能怪她們出此下策,畢竟這人做錯了事情,總想着要彌補。知道你討厭她們的身份,就想要用另外身份和你親近,這都是人之常情。小期,你就不要怪她們了,畢竟她們是你的親媽親姐,就算是想要點錢,看來真是日子過得艱難,你那姐姐要上學交學費生活費,估計也是沒辦法了。”
這一番話說的是極其讓人淚下,葉期終於動了。
他擡頭,看着旁邊還端着茶水,臉表情都沒來得及換掉的陸錦,就說了一句話。
“我想靜靜。”
四個字沒有情緒,沒有對她之前的話有什麼評價,好像剛剛所有的話都變成了耳旁風,說出口就沒有了痕跡,這讓陸錦有些難堪。
“小期,你真的別怪她們了——”
“我說,我想靜靜。”葉期眼神冰冷,又說了一句。
陸錦尷尬了,她面色微微扭曲,但是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只好勉強笑笑站起來,把杯子放在一邊。
“那好,媽出去了。”
葉期冰冷的看着她走了出去,然後躺在了牀上。
門外,陸錦的表情立刻變了一個樣,她看着樓下已經散去的人羣,老頭子扯着老太太往外面走,葉繼葉殊周書榮不知道在說什麼,嘴角輕輕勾起,眼神詭秘。
葉蕾走過來就看到這樣一幅情景,她早就醒了,只是不想摻和這件事,因爲這一切對於她的病,都是小事,看着母親迎面走了過來,立刻帶起了甜甜的微笑。
“媽媽,外婆打電話過來了。”
是的,在陸錦起牀做飯的時候,於蓮就起牀出了門,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她沒有去哪裡,自然是去了老陸那邊,一夜了她還是不能說話,嚇得她根本沒有睡着,清早就算是小錦不喜歡自己和老陸聯繫,她還是將話說了出來,一個人跑到了這裡。
只是沒想到,剛進門,就看到癱倒在沙發上的老陸,和之前滿身是血被帶回來的秦珂,兩人正對視着沒有說話。
於蓮匆忙跑進去,指了指自己的嗓子,一臉焦急。
秦珂眼神一動,手指輕輕一動,好像收回了什麼,於蓮的嗓子立刻就完好了。
她眼中大喜,但是想到昨晚看到的女鬼,心中依舊惶恐,劈來啪啦把事情全部倒了出來,卻讓對面的兩個人都皺起了眉頭。
老陸從沙發上坐了起來,眯了眯眼,“阿蓮,那不是你撞鬼了,而是人爲。”
於蓮驚呼,“這怎麼可能,我親眼看着那女鬼向我撲來,而且我的嗓子一直都說不出話來,這難道不是撞鬼了嗎?”
老陸冷笑一番,“昨晚我已經去探了,那個葉殊就是我之前說的瑜州市的風華董事長,但是你知道她還有另一層身份嗎?她和我一樣是個玄術師,這樣的事情,對於我們來說不過是雕蟲小技。”
“什麼?”於蓮更加震驚了,她本以爲是兩個同名之人,沒想到竟然就是本人。她當即就不滿道:“你爲什麼昨晚不告訴我?”
“昨晚?”老陸冷笑,“你知道昨晚我遇到什麼情況了嗎?要不是我有幾個法器護身,估計現在你看到的就是我的屍體!”
“什麼!”
看着於蓮一臉驚慌,老陸道:“這件事我會處理,你讓阿錦不要做多餘的動作,她根本不是那葉殊的對手,對於我們玄術師來說,如果想要一個人死絕對不是難事。不過你也不用害怕,那個葉殊年紀不大,也不會是我的對手,爲了妞妞我會把這件事做到。切記,不要輕舉妄動。”
於蓮突然就想到了小錦今早要做的事情,她瞳孔一縮,趕緊掏出手機,只怕阿錦惹怒了那葉殊,只是電話一直響着卻沒人接通。
她再打,沒通。
又打,開的免提,這一次有人接住了,她湊上去趕緊道:“小錦——”
“外婆,我是妞妞。”甜甜的童音傳了過來。“外婆你在哪裡啊,我想你。”
於蓮這時候沒空去安撫小孫女,就道:“妞妞你媽呢?她在做什麼,外婆找她有事,你趕緊讓她接電話。”
“媽媽不在,她在樓下呢。”童音軟軟。
一旁的老陸聽到是小孫女的聲音,心中不由得激動,他就在妞妞出生的時候見過她,後來爲了不給她們找麻煩就沒有露過面,也不知道這孩子變成什麼樣了,“阿蓮,能讓我和妞妞說兩句話嗎?”
於蓮瞪了他一眼,“這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惦記這事。”
“我咋了,難道我就不能和妞妞說兩句?”老陸有些惱了。
就在這時,電話裡面又傳來了葉蕾的聲音。“外婆,你和誰在一起啊?他是要和妞妞說話嗎?我想和他說話。”
“你看,孩子都要和我說話。”老陸眼中一喜,立刻就把電話奪了過來,貼在耳朵上。
頓時,聲音都軟了不少,“妞妞,我是你外公。”
葉蕾拿着手機的手緊了幾分,她終於和這個人說上話了,心中難掩激動。
前世,就是這個外公,讓她在葉殊死後堅持了幾年,最後不知道找了什麼辦法讓自己重生,這輩子也只有他能夠真的幫助自己。
母親外婆都是普通人,有些事情她們根本辦不到!
“哇,真的嗎?原來我還有外公。外公你怎麼不來看妞妞,我想你。”
老陸的心都激動了,他沒想到這個幾乎沒見過面的小孫女竟然這麼喜歡自己,當即就道:“當然是真的,外公也想你。”
葉蕾眼神閃了閃,“外公,妞妞能見你嗎?”
這句話說的小心翼翼。
老陸當即就道:“當然好!外公這就是見你!”
說着,他就要坐起身來,一旁的秦珂終於忍不住了,捂着他手上手機的聽筒,低聲吼了他一句,“你瘋了嗎?”
秦珂把手機扔回於蓮,讓她到陽臺打電話,這邊對着老陸斥責。
“我看你就是瘋了!昨晚你是怎麼回來的,身後的尾巴差點就跟了上來,現在就爲了一句話就要去見她,你是想帶着我一起死嗎?別忘了,上面交代的事情還沒有完成,到時候你可別說我不顧咱們的情分!”
老陸哪裡不知道這件事,他昨晚去探究竟,沒想到那葉殊沒見着竟然被歸元門的幾個東西追了上來,她們也不知道怎麼知道自己的行蹤,差一點就讓他失去了一條命,幸好他有一個秘術,可以用兩個替身混淆了她們的視線。
但是,這件事只是個意外不是嗎?
他不過就是去見一見自己的孫女罷了,就那麼不可以?
“我當然不想死!不過是幾個丫頭,能起的了什麼浪花。對了,我孫女這件事你也知道,到時候你幫我製作一些混亂,我這邊也好動手一些。”
秦珂道:“小事,剛剛你說的那什麼葉殊是怎麼回事?”
老陸也沒隱瞞,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秦珂一聽這描述,眼睛不由得眯了眯。
“你說——那個葉殊是個玄術師?”
“不錯,她在瑜州市上流社會很出名,只是再出名也不過是個小丫頭,無門無派,無需畏懼。”
秦珂猛地就想到了那天和蘭止息一起的小姑娘,但是他不是很確定,不由得再次眯了眯眼,“不要低估自己的對手。”
老陸沒說什麼,只是淡淡撇開了眼,顯然對此不屑一顧。
於蓮已經打完了電話,她將事情給小錦全部說了,只是小錦已經戳穿了那兩人,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於是,就匆匆回了家。
接下來的兩天,葉殊和周書榮果然像她們說的那樣,表面上沒有離開葉家一步。
當然,有她們在,每天都是雞飛狗跳,所有的人都不舒服,尤其是陸錦。
陸錦那天聽到母親說這葉殊是什麼玄術師,讓她不要輕易招惹,她一點都不信,這不多次陷害葉殊兩人偷東西,她們也沒敢怎麼還嘴不是嗎?只是還說這葉殊身價幾十億,真是不可能,只是讓她更確定葉繼早有野心,竟然把錢都轉到葉殊的名下,這一切都讓她恨得牙癢癢。
生日會前一天晚上了,所有人被限制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葉期只是盯着自己碗裡的飯猛扒,一眼都沒有看對面的人,周書榮就坐在他的旁邊,見狀給他夾了好幾筷子的菜,而下一刻,葉期就把菜挑了出來,沒說話,繼續吃白飯。
周書榮不禁嘆了口氣,葉殊握了握她的手。
就在這時,陸錦像是想到了什麼異樣,突然驚呼,“我的手鐲去哪裡了?”
葉殊冷笑了一下,這樣的戲碼,在這兩天已經出現了不下三次,無非就是她的東西丟了,找人送到她們的房間,並陷害母親和自己偷得,只是自己暗中早有準備,並未讓她得逞。
怎麼這一次終於忍不住了?
果然下一刻,陸錦好像真的一樣,站起來道:“那可是我外婆留給我的遺物啊,怎麼會丟了呢?”
於蓮也道:“怎麼會這樣,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丟,怎麼一有外人來就丟了?”
葉老太筷子一摔,“你們什麼意思,是說我老太婆偷得嗎?”
“那怎麼敢,親家母我怎麼會是說您呢?”於蓮趕緊道。
葉殊淡淡一笑,“那就是說我們嗎?真是不巧,我們可沒看到什麼鐲子,死人的遺物麼,晦氣。”
“你!”陸錦眼中一怒,帶鐲子的是她,這晦氣明擺是說自己的!
就在這時,旁邊一個打掃衛生的女人眼中閃了閃,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夫人,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什麼事?”陸錦抓住她的手,“小桃,你在家裡打掃是不是看到了什麼?你知道我手鐲去哪裡了?”
小桃一臉糾結,眼神往葉殊那邊看了看,“這,我,我不敢說。”
“有什麼不敢說的,儘管說。我就不信這家裡還出了賊!”
小桃呼了口氣,“我,我看到葉小姐今天下午鬼鬼祟祟從您的房間走了出來,好像不知道做了什麼。”
陸錦轉身一臉不可思議,“小殊你想要什麼直接說就好了,何必去偷呢?你想要鐲子我那裡還有很多,可是這個是我外婆給我的遺物,你還給我,我給你一個更好的行嗎?”
葉殊悠悠喝了口湯,她就知道這是針對自己的,但是能不能段位高點,很讓人不齒好嗎?
她放下碗靠在椅子上,微微一笑,“繼續編,我聽着。”
陸錦眼神一狠,繼續道:“什麼編?小桃都看到你進了我的房間,難道這還有假?那個鐲子不值幾個錢的!還給我好嗎?”
葉殊真的是要笑死了,這連白蓮花的境界都達不到,真不知道她是怎麼做的小三。
葉繼眉頭皺了皺,他知道小殊的身價,根本不可能去偷一個鐲子,但是有人看到她進房間,到底是怎麼回事。“小殊,你進房間做什麼?”
“誰說我進她房間了?有什麼證據嗎?”
陸錦道:“小桃看到了,你還不承認!”
“夠了!”
這一次,是葉期說話了。
他把筷子扔在了桌子上,看着一桌子的人,從口袋裡面掏出了一個東西,直接扔了出來。
正是一個鐲子。
葉期看着陸錦道:“這樣的事情,我不想再看到第三次。”
第一次,他看着小桃把東西拿進了葉殊的房間,又看着葉殊把東西放了回去,第二次,他看着陸錦吩咐小桃做這件事,這一次卻是他自己把東西拿了出來。
不知道陸錦要做什麼,但是現在他知道了,這是陷害。
葉期這兩天想了很多,那晚他突然得到一些資料,裡面的事情讓他實在是震驚至極。
裡面把所有的恩怨都清清楚楚的寫了出來,他看到是陸錦做了小三,也看到她做了很多破壞,包括學校的事情還有父親轉移財產等。
資料還寫着他曾經和她們生活了五年多,他卻一點印象也沒有,還說他是失憶了,但是他不相信這失憶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可是他的確沒有五歲以前的記憶,這不假。
只是,陸錦以前對自己的好,真的是假的嗎?
陸錦沒想到這鐲子竟然在葉期手裡,她一時間沒有說話,有些訕訕,“估計是我弄錯了。”
葉期看着她的眼神冷了冷,轉身沒有說話,就自己上了樓。
一桌子人,誰也沒有心情再吃下去,葉殊看了看葉期的背影,神情莫名。
次日,生日宴會,終於到來。
葉家的下人們都在盡力的佈置場地,中午一過就會有客人到來,現在都是盡力在做着事情,就在這時,一個戴着帽子的下人拿着掃把一步一步地往裡面走去。
於蓮往這邊看了過來,掃到了某個身影,眼中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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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們,二更正在碼字
第031 反手就是三巴掌!(二更!)
“這邊有點髒,你,給我過來點。”
於蓮招呼了一下,那戴帽子的掃地者彎着腰便走了過去。
兩人轉身就走到了一處角落,直到沒有看到生人,那戴帽子的人這才直起了身子。
“你怎麼纔過來,我不是說了麼,真沒事,那個葉殊周書榮早上就出去了,也不知道做了什麼事情,你到底是怎麼打算的。”
戴帽子的正是老陸,帽子下的眼神閃過邪色,“我怎麼做你不用管,你們的人準備好了嗎?別到時候除了岔子。”
“怎麼可能,就差你這一點了。”
老陸低頭道:“我現在就去佈置,晚上你等着看好戲。”
於蓮還想說什麼,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叫聲,好像是葉繼的聲音,她低聲道:“那好,看你的了。”
說罷,她匆匆跑了過去,看到葉繼果然在找她,不由得臉上帶上了笑容,“小葉啊,你找我?”
葉繼道:“哦媽,這是我給小期妞妞兩人訂的衣服,你拿上去給他們倆,我還有點事就不進去了,這裡勞煩您幫忙打點了。”
於蓮接過衣服,看着他另一隻手中的衣物,眼神閃了閃,笑道:“那好,你去忙吧,這邊有我。”
葉繼笑了笑,轉身就往外面走去。
今日的生日宴,小殊要接走兒子他同意了,但是他也要借這個機會宣佈葉殊是自己的女兒,他已經打聽清楚,小殊好像是個玄術師,在上流社會可是很吃香的,有這層關係,他的生意一定會更上一層樓。
葉繼想的挺好,只是他忽略了葉殊會不會接受的問題,這時候葉殊在哪裡?
她自然在去拿給小期的生日禮物,雖然這場生日宴會可能會有點波折,但是該做的還要做,至少不能被人看輕了去,而且有些事情該解決了。
葉繼每年給葉期過生日,總會請白帝市各商業的名流,當然這不是純粹的生日會。葉繼幾乎壟斷了白帝市的汽車維修行業,企業大了,他的人脈絕對不少。
這一次,在他的透露之下說是有消息要給大家宣佈,果然,在午飯過後,向來是下午五六點時候纔來人的宴會,這麼早就陸陸續續開始來了人。
幸好佈置早已完成。
早來的都是和葉家最爲交好的富人,葉繼接待他們的掌權者,陸錦就接待他們的夫人,女人一多,自然也分堆,這話題就也多了起來。
“葉夫人啊,我可聽說,這葉繼的前妻這一次來了?看來,你這地位是有些不保啊。”一位夫人開口問道,臉上隱藏着一絲不屑。
她最是討厭小三,自己的那位雖然表面上看起來老實,背地裡也是勾勾搭搭,像陸錦這樣小三上位的人,最是令人不齒了。
當然,這是正室的想法,她旁邊有幾個正室的夫人,聽到這話題,眼神立刻就投了過來。
“這是真的?李夫人,你聽誰說的啊!”
李夫人捂嘴一笑,“當然是聽葉家的人說的啊,我來的時候聽到這裡的下人在討論這些事情,當然,這裡面的事情我可是不太清楚。葉夫人,要不你給我們解解惑?”
陸錦本來和身邊的人說的挺火,沒想到另一堆的夫人竟然問道了這個,她臉上有些不好看。
“李夫人慎言,葉繼對我可是好的很,就算是有些人來了又怎樣,也不過是求口飯吃,我這人心腸好,這點東西還是施捨的起的。”
人以羣分。
陸錦旁邊坐着的,自然是和她同樣上位的夫人們,心中對這些正室也是不屑一顧,跟着道:“就是。來了又怎麼樣,失敗者就是失敗者,人老珠黃哪裡比得上我們青春美貌。我想啊,有些人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省的管不住自家男人,落得個悲慘下場啊!”
正室們一聽就惱了,這明擺的在諷刺自己啊。
孫夫人道:“呵呵,以色侍人,終不長久。因果報應,現在得意的不一定以後還得意,有什麼下場,說不定以後落到自己的後代身上!”
一說到後代,陸錦就想到了自己女兒的病,臉色一下子就煞白,好在化了妝外人沒有看出來。
她真的想把這些人趕出去,但是她們都是葉繼的大客戶,她也不能趕,心中又怒火只好道:“各位先聊,我有點事先去處理一下。”
說着她起身就走了出去,身後的女人們又是一場轟炸。
陸錦氣沖沖地去找葉繼,她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主人的事情,下人怎麼可能隨便討論,一定是有什麼風聲傳出來。
葉繼和接待的朋友歉意地打了招呼,出來就皺起了眉。
“什麼事?我現在很忙。”
陸錦一看到他這個態度就來氣,“葉繼,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要做什麼?”
葉繼眼中一閃,“我能做什麼?你不回去待客,還在這裡瞎起什麼哄,我這邊還忙着。”
“忙忙忙!你就知道忙!你知道我剛纔被人侮辱嗎?”
一想到剛剛的事情,她就來氣。
葉繼眼中閃過不耐,“夠了!什麼侮辱,你就不能忍忍?一會兒客人來多了,你可不要給我搞砸。”
說罷,他轉身笑着就回去和那些富商說起了話。
陸錦恨得咬牙切齒,轉身眼神冷然。
傍晚很快就到來,賓客們已經幾乎快要來齊,現場熱鬧至極,觥籌交錯間有人問葉繼:“葉董啊,聽說你這次有事情宣佈,是什麼好消息啊,要不要提前透露透露?”
葉繼舉杯,哈哈一笑。“這好消息自然要等到衆樂樂嘛,孟董這是等不及了?”
“可不是。對了,這小壽星怎麼還不出來,剛剛我女兒還問我了,這小丫頭想吃你們定做的蛋糕哈哈。”
按照往常這個時候,葉期已經下樓亮了相,他雖然知道這不是正常的生日,但是該做的也會做好面子工程,可是這一次,他卻遲遲沒有出現。
葉繼本來沒注意,這麼一說,他臉上一僵,復而恢復正常。
“估計是有事耽擱了,我現在去問問是什麼情況。”
他轉身剛準備找人,葉期出現了。
面無表情。
在他的手邊跟着的是一個穿着洋裝的小女孩,面帶微笑。
兩人異常相反的面容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畢竟這是場生日宴會,最重要的還是這小壽星。
見此情景,旁邊有人竊竊私語。
“這是怎麼了?”
“還能怎麼?我可是聽說,葉繼的前妻回來了,好像是要孩子的,這可熱鬧了。”
“還有這事?那前妻什麼來路?”
“聽說,不過是普通的農村婦女,哪有什麼來路。”
“那這就好看了。”
葉期根本不想來這裡,要不是妹妹苦苦哀求自己,他也不會過來。看着周圍審視的眼光,他拉着葉蕾直接走了過去,一句話都沒說。
葉繼臉色不悅,低聲斥責,“小期今天是你生日,就不能表現的高興點,你這是什麼臉色。”
“呵呵,我什麼臉色難不成還做不了主?是啊,我的來去都不能控制,哪裡還能控制自己的表情。”說着,葉期不由得冷笑。
葉繼生氣,“你姐呢?她們怎麼還沒來?”
葉期眼中一閃,“她們怎麼樣我怎麼知道,別問我。”
這人來了,時間也到了該葉繼上臺發言的時候,他眼中帶着急色,小殊還不來到時候他可怎麼宣佈?
但是該上臺還是得上臺,他走了上去笑了笑,咳了一聲準備發言。
“今天是犬子九歲的生日,很高興——”
話音還沒說完,所有人卻齊齊扭頭看向了門外,葉繼也愣住了。
那裡出現了兩個人。
一位少女挽着一個夫人的胳膊走了進來。
那少女腳步款款,穿着一身湖藍色的長裙,裙襬在走動之下微微晃動,好像是湖光水色,又逸散着一絲淡然,順着那裙襬向上看去,只見兩隻纖細的手臂。再往上卻是一張令人驚豔的容顏,似是脂粉未施,眉宇間是一種令人窒息的美,然而這卻不是最吸引人的。
最吸引人的是她的氣質,明明年紀不大,但是卻總讓人感到一種,明顯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淡然從容。
少女挽着是應該就是她的母親,身穿同樣的藍色長裙,只是顏色要略深一些,這夫人單看容顏雖然不是極美的,但是卻有一種同樣的雅緻寧靜,眼神中透露着無盡的滄桑之感。
“她們是誰?”有人問。
“不知道啊,好像沒見過。”有人回答。
葉殊和周書榮就在這時走了進來,她們二人沒有看別人,而是徑直走向了葉期,在距離他還有兩步的時候,二人停了下來。
“小期,生日快樂!”
“小期,生日快樂!”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說了出來。
這是今天第一次有人對他說這四個字,不是爲了過來拉攏人脈,也不是爲了討好自己。
葉期咬了咬嘴脣,下意識就避過了她們的眼神,心中一動,卻是沒有說話。
葉殊淡淡一笑,拍了拍手。
身後突然就走進來了一大堆人,手中拿着各式各樣的禮物,都是葉期喜歡的,在這中間有兩人推着一個足足有一人高的蛋糕,伴着自帶的禮樂隊吹着生日歌走了進來。
這本來應該是在葉繼講完話之後纔會開始的事情,葉殊竟然自己找了人做了這些。
她不是爲了什麼噱頭,而是因爲小期說過他的生日,葉繼總會藉着機會搞商業人脈,她就是要在之前直接打破葉繼的計劃。
禮樂隊的歌聲吹奏了三遍,終於停了下來。
葉殊道:“小期,不管你心中是什麼論斷,但是今天的生日,一年只有一次,姐姐希望你以後能夠天天開心健健康康。”
周書榮也很激動,“小期,媽媽缺席了你四年的生日,但是今年媽媽來接你了。後面的日子,媽媽不會再錯過你的成長,希望你以後能夠平安快樂的成長!”
兩人的話音一落,所有人都震驚了。
原來她們兩個竟然就是葉期的親生母親和姐姐?這可有趣了。
所有人的視線投到了臺邊陸錦等人的位置,那邊陸錦正扶着一個老太太走了過來,橫眉冷對。
“周書榮、葉殊,誰讓你們進來的?兩個不要臉的東西,我告訴你們,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們就絕對不能把葉期帶走!想要錢是吧,沒門!”
葉老太眼中陰冷,之前葉繼的話讓她不想說什麼,但是她心中早已下了決定,一定要在衆目之下,把周書榮的面目揭穿,到時候葉繼爲了面子肯定不會再把孫子送走了。
“葉老太太,小期跟不跟我們走,我們當然要看他的選擇,至於你說的錢嘛,不好意思,這我們還真不缺。要是您老缺的話,我們倒是可以施捨給你們一點,來人。”
葉殊笑了笑,拍了拍手。
身後又有人走了進來,擡着兩箱子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
進來,打開!
全是百元大鈔。
直接扔到了葉老太的方向,差一點將她擊地退了幾步。
真正的拿錢砸人!
衆人齊齊倒吸了一口氣。
這錢,至少有幾千萬把!
葉老太臉色漲紅,她怎麼不知道這個葉殊竟然有這麼多的錢,肯定是葉繼給她的!
“你們不要臉,這本來就是我們葉家的錢!”
葉殊冷笑,“是你們葉家的錢?真是好笑,證據呢?”
“哪裡要什麼證據?你們兩個不過是農村來的,怎麼可能有這麼多的錢?不是我們葉家的,還能是從哪裡來的?”葉老太指責。
衆人一聽,好像是這個理啊,聽說葉繼的前妻就是農村來的,據說他們離婚葉繼做的不厚道,把財產都轉移了,那這些錢是從哪裡來的?
看她們這穿着,莫非是葉繼想復婚,所以給了她們錢?
一些富商的妻女早就看到她們二人衣着不凡,看起來好像是莎莉大師最新的作品,獨一無二,心中本就嫉妒的很,現在想來卻滿是鄙視。
“裝什麼闊啊!拿人家的錢來砸人家,真是笑死了。”
“可不是嘛,我早就說了,失敗者永遠都是失敗者,不會因爲什麼而改變,你看這不就惹出笑話了麼。”
葉繼臉色一急,匆匆從臺上下來,想打圓場。
就在這時,人羣中有人們彷彿認出了葉殊,一時間有些不敢置信,擠開人羣走了過來,看到她的面孔,都是十分地驚喜。
“葉董,還真的是你!剛剛我就看到你了,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福源珠寶的張勝,真是幸會幸會。”
“葉董,沒想到你在白帝市,我前兩天還去古今堂找你呢,這真是太巧了,是來給弟弟過生日吧,真是有心了。”
“葉董,真是幸會,不知道風華有沒有興趣在白帝市開分店?上一次我去晚了,什麼都沒有搶到。”
“就是,葉董,一個月一次拍賣太少了,不能多一點機會嗎?”
“……”
一時間,足足有十幾個身價上億的富商就把葉殊圍了起來。
這些人幾乎都是白帝市珠寶翡翠行業的頭領,瑜州市翡翠發達,他們自然就知道風華老總,只是風華沒在白帝市有店鋪還很是憂傷呢。
所有人都震驚了,這葉家宴會來的人是不少,但是很多身價不高,這十幾個富商就佔據了高身價人士的二分之一。
葉期的姐姐到底是誰?竟然能讓這些老總爭着上前巴結?
可不是巴結麼,那臉上的笑容都快要堆成山了。
葉殊淡淡一笑,用術法將衆人隔開,“各位不好意思,今日是我弟弟葉期的生日,不適合談論這些商業上的事情,還請大家見諒。”
衆人一聽,忙笑道:“那是那是。”
葉殊拉着周書榮上前,“小期,現在我想問你,你願意不願意跟我們回家?”
葉期擡頭,看着兩個人,想到了之前以舒燁身份教導自己的訓斥,想到了之前以周阿姨身份爲自己做了很多喜歡的東西,他心中不是不感動,但是他還有顧慮,但是顧慮什麼,他不知道。
好像是自己如果跟着她們走了,就會爲她們帶來傷害,那是一種從心底裡面的恐慌,好像是上輩子曾發生過的一樣。
葉期剛想說什麼,陸錦就趕忙上前打斷。
“大姐,我知道你們想帶小期走,但是也不能騙他啊!之前小期就說了不會跟你們走,你們怎麼還這樣逼他?他只是個小孩子,不懂大人之間的事情。你們今天的做法,難道是真的想爲他過一個生日——啊!”
啪的一聲!
葉殊反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你放肆!”
啪!又是一巴掌!
“來人——”
啪!三巴掌!
任憑陸錦如何閃躲,葉殊的巴掌總能準確地打在她的臉上。
這件事她早就打算做了。
“陸錦,得意嗎?一個小三而已,誰給你的勇氣讓你在這裡說話?身份?一個萬人騎的女支女以爲嫁人就能洗白自己的曾經?要不要讓我把你以前的恩客都找來讓你認認?還是說,你根本不記得有多少人了?”
葉殊的話讓陸錦捂着臉,眼神驚恐的退了幾步。
這些事情,葉繼都不知道,她怎麼會知道?
不錯,她當初的確是淪落過一些日子,有一次她看到葉繼開着豪車卻在路邊賣葡萄,說是給自己妻子買的,她就對他動了心。
哪怕知道他有妻女家室,比自己大那麼多歲,她還是毫不猶豫地愛上了對方。她用盡各種辦法偶遇、勾引,最終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但是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掩飾自己不堪的情況下,但是此時卻被狠狠的揭露了出來!
所有人看着葉繼的目光都不一樣了。
雖然這裡的人七七八八在外面都有彩旗,但是可都是乾淨的,哪裡會沾染這樣的女人,還娶了回來,這不就是一頂巨大的綠帽子麼!
葉繼的臉黑了。
這件事他聽到的時候的確很震驚,但是再震驚都抵不過別人像看傻子一樣的目光,這讓他感覺到臉都丟盡了。
“夠了!不要再說了!”
葉殊淡淡一笑,“不讓我說,好啊。那我就說說其他的事情。葉繼,不如我們說說你和我媽沒結婚之前,賣涼皮米線的日子是誰幫你改變了的?是我媽結婚前織地毯掙來的錢,讓你學手藝,你卻當了個白眼狼。”
她歪了歪頭,“是不是想說不過幾千塊錢還了就是?人們都說吃水不忘挖井人,你現在所有的身家都是我媽那幾千塊錢換來的!你良心難道不痛嗎?哦,對了,我怎麼忘了,你哪裡有良心?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所有人沉默了。
本以爲最多就是不厚道,沒想到這葉繼還是個陳世美,可真是大開眼界了。
“你——逆女!”葉繼氣的都要翻了白眼。
葉殊淡淡一笑,“真不好意思,我可不是你的女兒,你的女兒不是你和陸錦生的麼?”
“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給我滾!”葉老太哪裡忍受的了葉殊這般折辱自己的兒子,當即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就往她這邊砸了過來。
葉殊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裡,隨手一擋,老太太竟然飛了一樣落到了人羣之中。
電突然停了,現場黑了下來。
所有人都驚呼了!
現場忽然就亂了,各種尖叫混亂。
葉殊心中一顫,頓感不妙,“找人檢查電路,快點把燈給我打開!”
下一刻,她把母親交給身後的一個手下,剛剛來的大部分人都是向蘭止息借的,這些人很可靠。葉殊當即就去找葉期的位置,異能之眼根本不受黑暗限制,只是沒想到上一秒小期還站着的地方,現在竟然空無一人。
她往旁邊一掃,只見人羣中葉繼去扶葉老太,而剛剛還憤怒不已的陸錦,還有那什麼葉蕾竟然全都不見了!
就在這時,從樓上傳來了一聲尖銳的叫聲!
“啊——”
這叫聲很是熟悉,好像就是之前那名小桃的聲音,葉殊提氣就往樓上飛躍,剛上去的時候燈又亮了起來,葉殊很容易便發現了小桃的身影。
她真驚恐地指着旁邊的一個窗戶,口中念念有聲。
“小,小少爺,跳下去了!”
“小少爺跳樓了!”
最後一聲幾乎是尖叫着說出來的,所有人都看向了樓上。
什麼?
衆人還沒有來得及震驚,就看到一道藍色的身影,直接從一個窗戶那邊躍了出去!
那衣着,不是葉董嗎?
“快救人!救人啊!”
周書榮都要哭了,小期小殊怎麼會這樣?
那可是二樓啊,跳下去雖然不會死,但是絕對有事情,但是當人們驚恐地跑出去救人的時候,卻發現那樓下不是平地,不是池塘,而是接着一條河。
這正是葉家的設計精妙之處,這棟別墅外面不遠正是白帝著名的大河,東溪河,這裡的別墅每戶都會有活水與大河相連,做的就是一個活水之勢,意味財源廣進。
但是整個別墅區,恰恰只有葉家的連河最大,因此價格最高,沒想到竟然是因爲這個,卻出了事情。
兩個人掉了進去,連個水花都沒有起,在燈光下一片平靜!
有人帶着一羣人進到了葉家,正是墨護法,他大手一揮,“調船!”
葉殊是真的進了河裡面,她有恐高症,幸好剛剛從二樓跳下來的時候用了點元氣,她閉息在水裡尋人,不知道小期是怎麼突然跳了進來。
她順着小期的氣息一路越遊越深,心中的急促是越發的加大,自己有元氣支撐,可是小期只是一個普通人,他如何能夠承受的了?
雖然她醫術不錯,要是時間長了,人徹底沒救她也不可能真的活死人啊!
就在這時,她突然看到了一截衣服,那不是小期的嗎?
眼中一喜就往前游去,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扭頭,只見一隻冰涼的手拽住了她的腳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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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2 記憶恢復!計劃
那手腕壓根不似活人之物,葉殊下意識就用煞氣將它震散,不過是個成型的鬼魅而已,對於她來說很好處理。
只是沒想到那鬼魅在散了之後,竟然再一次地聚集在一起,這一次露出了一張血盆大口,就要向葉殊這邊衝來。而葉殊反手就用煞氣將那鬼魅制住,下一刻她朝着剛剛看到小期的方向游去。
終於,在她的視線之中出現了一個人影,正是葉期。
葉殊一個猛子竄上去就拉住了他的胳膊,只是葉期轉過來的臉已經發青,雙眸緊閉,鼻子裡面偶爾冒出一絲氣泡,好像沒有一絲生氣。
她心中大驚,只怕小期出了什麼事情,託着對方就往水面上浮去,只是就在這時,她的頭頂,身後卻突然出現了無數與剛剛一模一樣的鬼魅。
這些鬼魅呈包圍之勢,只留出一個方向的出口,葉殊眼中一閃,沒有去硬碰硬,這擺明了就是有人想引她過去,才擺了這樣的陣法,她要是不過去,豈不是不給對方面子。
衝出那出口,果然下一刻那些鬼魅就跟隨在她的身後,像是在驅趕着獵物進入到自己的包圍圈。
不知道到底遊了多遠,水底有多深,竟然一直都沒有到達水平面,眼看着自己憋的一口氣就要用完,被水壓制的臉都要癟起來了。
葉殊心中急切,下意識吸了一口氣,卻突然發現周圍的確是水底,但是她卻能呼吸。
不對,這是幻境!
幻境中,一切都是假的,葉殊閉上眼睛,除了一隻手拉着葉期的動作以外,另一隻手不再做游泳動作。
果然下一刻,她的腳底好像就如同立在了平地之上。
葉殊再次睜開眼,眼前依舊是水底的景色,不過比之前的處境要好多了,她不知是誰布的陣法,當務之急是將小期救醒,將他平放在所出的平面上。
就在這時,那些鬼魅突然就衝了過來,似要要將她吞沒,這一次再也沒有留下一點空隙。
葉殊的手中憑空出現了一隻笛子,若是一兩隻鬼魅也就算了,但是這麼多要想在短時間之內解決掉,非得有大量的煞氣不可。
口中的濯邪笛被吹響,雖然沒有聲音,但卻猶如龍型般的陰煞出現。
那鬼魅不過是家養,哪裡比得過濯邪這樣被孕育了千百年的煞氣,更何況還是在荒界裡面形成的陰煞龍?
龍口大張,一股吸引力將那些鬼魅直接吸入到了自己的口中,趨利避害是所有物種的本能,那鬼魅一看情況不妙就要後退,只是陰煞龍哪裡給它們這個機會,加大了口中的吸引力,不過片刻,所有的鬼魅便一絲不剩。
葉殊將濯邪又放回到了荒界,她蹲下趕緊檢查小期的狀況。只發現他是暈了過去,剛剛的臉色發青之狀已經緩解,這時她的心中才緩緩平靜了下來,掏出一根針就要將他扎醒。
葉期的眼睛突然睜開,葉殊心中一喜,就要扶起問他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下一刻她的表情卻凝固了。
手臂緩緩鬆開,葉殊低頭,只見自己的心臟上方插着一把匕首,一股疼痛襲來,有鮮紅緩緩涌出。
“這,這是怎麼回事?”
葉期瞪大了眼睛,聲音有些顫抖。
他看着自己手中的動作,不知道爲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之前他在大廳聽着葉期數落父親和陸錦的事情,哪怕是事先知道一些,但是當這些事情被揭露出來的時候,他的心中依舊是十分的震驚。
就在這時,他的妹妹葉蕾說是想上樓休息,就讓他送一下,沒想到到了樓上他就突然失去了意識,後面的事情他什麼都不知道,再醒來就是這個樣子。
他一巴掌就扇在了自己的臉上,“都是我的錯,我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葉殊勉強笑了笑,嘴角不由得流出了血色,安撫道:“沒,沒事,小期,你不用擔心。這不是你的錯,是有人藉着你的手,想要除掉我,不必自責。”
說着,她口中的血流出來的越來越多,直接滴在了葉期的手上。
葉期趕緊去扶住她,手中俱是慌亂,眼眶通紅,“你不要說話,這裡是哪裡,我去叫醫生!”
“不,沒,沒用,這裡是幻境,出不去的。咳咳,姐姐拜託你一件事,如果,如果我死了,你就幫我照顧好媽媽,她這一輩子太辛苦了,你不要抱怨她不要你。咳咳,那時候,我們沒有本事和葉繼爭奪。小期,你以後,一定要好好聽話——嘔!”
葉殊說着說着,一大口血就吐了出來。
滿眼都是紅色,葉期的眼前突然就閃過了很多的畫面——
‘姐姐,這是給你的雞腿!快吃,吃完我們去街上撿瓶子。’
‘姐姐,這是給我買的文具盒嗎?哇,我也能上學啦!’
‘媽媽媽媽,不要打姐姐,她今天打架是因爲杜明說我沒爸,是野孩子。’
‘媽媽,姐姐,我要去學武術,那以後誰都不敢欺負我們了!’
‘媽媽,我以後長大了,一定要買一座大房子,把你和姐姐接去,我們買好多好多的雞腿吃!’
‘……’
就在這一瞬間,所有的記憶都回到了葉期的腦海裡面,雖然那些記憶都有些遙遠,但是此時失而復得的情況下,竟然依稀如同昨日一般的清晰。
他終於知道自己失去的是什麼,想到之前自己做的事情,他的眼淚奪眶而出。
“不要說了!姐,我想起來了,我什麼都想起來了!姐你一定要挺住。”
他撕下自己的衣服下襬,想起之前自己腿流血的時候,醫生都是用繃帶止血,他想要將去做,只是葉殊制止了他的動作。
“沒用的。”
葉殊笑了,她的眼中流出了大滴眼淚,伸手去摸葉期的臉,只是動作好像不是那麼的順暢,葉期慌里慌張拉住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
“小期,我很高興,你終於記起來了。記住姐姐之前給你說過的話,任何事情都要依靠自己的判斷,不要盲目相信別人的話。還有,要照顧好我們的媽媽。”
“不,我不要。姐,都是我的錯,你和媽媽不是要接我回去嗎?我還沒有跟你們回去,你不能這樣——”
‘啪啪啪——’
就在這時,有掌聲傳了過來,而後便是一聲話語。
“好一個姐弟情深啊!”
“誰!誰給我出來!”葉期抱着葉殊絲毫不敢動,他往四周看了又看,卻是沒有一個人。
忽然,眼前所有的深水之景頃刻間消失,轉眼間葉期便發現自己正坐在河邊的一處淺灘,而他的不遠處,正正站着兩個人。
一個人帶着個帽子,看不見臉,但是另一個他卻是熟得很。
陸錦!
恢復了記憶的葉期,真正的喜惡觀念已經糾正,眼前的兩人明顯就是來者不善,他心中明知如此,但是懷裡還有一個重傷之人,他不由得眼中閃過一絲糾結。
下一刻,他就變了臉色,一臉驚喜地就喊道:“媽,救命啊!葉殊她受傷了,快送她去醫院。”
陸錦臉上神色莫名,她緩緩地走了過來,停在了葉期的身邊,“哦?受傷?哪裡受傷?”
“心臟!我,我不知道怎麼就——就,媽,你救救她,我不想進監獄!”葉期趕緊道。
心臟!
陸錦眼中一驚,趕緊蹲下去查看葉殊的傷勢,只見一把匕首正中那胸口之上,而葉殊眼睛沉沉,呼吸微弱,彷彿下一刻就會失去生命。
她趕緊站起來就去找身後的那人,大聲吼道:“你到底是怎麼辦事的!怎麼會讓她的心臟受傷了,你不是說只用制住對方嗎?現在怎麼會是這樣?”
那人好像也沒有想到是這樣,腳下趕緊走了過來,看到葉殊情形的時候,不由得眼神一驚,“不可能!”
這個人當然就是老陸,他心知葉殊也是玄術師,雖然他覺得抓個葉殊是小事,但是這些日子自身的消耗已經太多,於是就藉助葉家的水中佈陣。
他私下見了葉蕾,讓她借葉期把葉殊引入水中,然後用那些他養了十幾年的鬼魅消耗葉殊的元氣,想着應該就能制服她,就算是僥倖從中逃脫,還有葉期的最後一招。
在她身體乏力的時候給她一刀,當然那匕首可不是普通的刀,而是他借秦珂的匕首,是秦珂蘊養了多年的兇器,上面含有大量的煞氣。
一旦刺入人體,尤其是玄術師,便會失去全身武力,變成一個連普通人都不如的廢物。
當然,他控制葉期的符咒,只是讓人見血,並不意味着要刺入要害,因爲葉殊的身體還有用,他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差錯。
但是現在的事實已經是鑄成,爲今之計,“趕緊將她送去治療!”
老陸大聲一吼,就要上前擡人!
葉期不知道陸錦想要做什麼,但是也知道他們現在變成這個樣子,絕對是陸錦下的手,只是看樣子她好像並不想要姐姐死,並且周圍空無一人,時間就是生命,若不能讓姐姐接受治療,哪怕是有一線希望也必須抓住。
所以,在老陸把葉殊抱起來的時候,他並沒有阻止,反而跟着站了起來。
“好!趕緊走,我那邊已經打電話準備好了,去了就能立刻動手!”
陸錦說着就要走,但是她一動,葉期就跟着走,然而下一刻他的脖子就被砍了一記,昏死過去。
老陸好像突然就想起來還有一個人,不由得轉身道:“這個小孩不能留,處理了。”
而陸錦的手中被塞了一個物品,低頭一看是一柄刀,當然是普通的刀,就算是這樣她手中一抖,眼中有些猶豫,“不過是個小孩,讓他在這裡自生自滅!”
“不行,他看到我們的臉了,必須處理掉!不然後患無窮!”
陸錦眼中殺意浮現,但是下一刻她道:“那就一起帶走,說不定還有點用。”
老陸腳下一頓,但是沒有回頭,“那就趕緊走不要耽誤時間!”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停在了一處密林中,裡面有一處掩藏很深的別墅。老陸和陸錦下了車,帶着葉殊姐弟兩個走了進去,裡面正是各種醫療設備俱全,有三四名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人走來走去,甚至還有之前消失的於蓮,和穿着同樣白大褂卻躺在一個牀上的葉蕾。
看到來人,他們眼中紛紛一喜。
“終於來了,一切順利嗎?”於蓮跟着上來問道。
陸錦將葉期扔在牆邊,上前幫着老陸將葉殊小心的放在一張病牀上,她道:“把人放下,查理醫生,您快來看看這匕首插到心臟裡面,現在該怎麼辦?”
那名叫做查理醫生的外國人,沒有戴口罩,一頭金髮典型的外國樣貌,他在看到實驗品進來的時候,眼中就閃着狂熱,但是一聽到這句話,臉上微微有些不悅,用着蹩腳的中文道:“你們怎麼搞的?這樣的事情都辦不好,我來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將周圍的人揮散,自己站在牀邊,看着牀上躺着地精緻面孔,不由得用手比劃,眼中散發着變態的光芒,“東方的娃娃真是適合收藏,這樣的皮膚,這樣的容貌,幸好沒有被破壞了。”
陸錦忍着噁心道:“查理醫生,您先看看她的心臟有沒有破壞嚴重。”
查理醫生轉身瞪了她一眼,“我知道,不用你們教導。”
說着,就要動手。
老陸站在後面皺了眉,人送到就沒他的事情了,若不是葉殊胸口那把匕首他還要還回去,想了想不急在一時,轉身就準備出去等。
只是,他剛一出去,竟然就看到了一羣不應該在此地的人。
查理醫生檢查了一下,“沒有問題,她中刀距離心臟還偏了一點,現在只是有些失血過多,並不會影響換心換腎手術。另外,我剛剛查了一下她的身體指徵,都十分健康。”
陸錦緊張的心都鬆了一口氣,能用就好!
查理繼續道:“但是陸夫人,你的女兒現在的心腎雖然有衰竭,但是卻並不是不能用,她們二人配型符合,但是也不能保證手術之後的排斥問題。現在我再問你一次,你確定要我給你的女兒做手術嗎?”
陸錦何曾不知道這個問題,但是她只怕夜長夢多,若是錯過,說不定就沒有了機會,並且這一次她算是破釜沉舟,誰知道會有什麼意外發生。
“查理醫生,我想問一下,這個免疫排斥,就算是幾年時候再換,是否依舊無法避免?”
“是的,無論什麼時候,都是同樣的結果。”
“既然這樣,我確定!查理醫生,如果可以,儘快做吧!”
查理醫生道:“那好,現在我們進到手術室,你們現在外面等着。”
葉期迷迷糊糊的時候就聽到了這樣的對話,什麼換心換腎,他驚得突然就清醒了過來,掙扎着就要起身衝過去,“你們想要對我姐做什麼!”
於蓮沒想到這小子竟然在這時候醒來,她和陸錦趕緊制住他,並將她綁在一個椅子上。
“住手!陸錦你們要做什麼!趕緊給我住手!”
陸錦陰狠一笑,看着掙扎的葉期,用老陸給她的匕首貼在他的臉上,“怎麼不叫我媽了?”
“就你也配!”
陸錦笑道:“不配嗎?就是不配你也喊了我幾年的媽,不是嗎?再說了,剛剛你不是求我就她嗎?我不是正在救嗎?”
“呸!你們剛剛的話我都聽見了,什麼換心換腎,根本不是在救人!”葉期的眼都要紅腫了,他沒想到自己之前沒有拒絕,竟然換來這樣的結局,早知道,他就是死也不會同意!
“這怎麼是騙人呢?我們就是在救人啊,你看,用你姐姐的心腎,換妞妞的健康,這樣難道不是在救人嗎?”陸錦笑了。“妞妞也是你的妹妹,你怎麼這麼厚此薄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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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屁的妹妹!我只有一個姐。”葉期突然就想到自己是被葉蕾引上了樓,她後來還在自己失去意識的時候,好像說了什麼話,後來才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我真是瞎了眼,果然都是蛇蠍心腸!”
陸錦一聽到這蛇蠍心腸幾個字,下巴微揚,“呵呵,蛇蠍心腸?”她一把掐住葉期的下巴,“我若是蛇蠍心腸,早就將你殺了一刀了事,也不會留你到現在。”
葉期頭扭了扭,咬牙道:“你不過是想要留住我爸的心而已。陸錦我勸你趕緊放了我姐,要不然到時候你的下場可是十分慘烈的!”
他這些話不是作假,想到了之前蘭大哥看姐姐的眼神,他肯定會來救人的!到時候,陸錦一定會被千刀萬剮的!
被拆穿了心思,陸錦根本不理,“是麼。死到臨頭還嘴硬,你以爲說幾句狠話,我就會放了你姐和你?不會。”
葉期吼道:“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殺你,不過是早晚的事,不過你如果這麼想死,那我就成全你。”陸錦陰狠一笑,“先去黃泉路上等你姐吧!”
說着,她手上一動,刀尖就要戳進葉殊的心口處,然而就在這時,她的手突然停在了原地,不僅如此,連身體也動不了了。
她的身後傳來了一句淡淡的話語。
“黃泉?是嗎?我倒是覺得,你更適合去啊!”
葉期眼中迸發出了驚喜,他大叫一聲:“姐!”
只見那門口處,忽然涌進來了十幾個人,剛剛的查理醫生和他的助手,還有於蓮老陸,甚至是秦珂,全部被打包成了繭子被丟了進來。
只是這些人的四肢都被扭成了麻花,甚至每個人身上都中了無形的刀,口不能言,表露在外面的只是青筋畢露,手腳不停的顫抖,好像是被在忍受着極大的痛苦。
葉殊手中一動,葉期身上的繩子就解了下來。
“姐你身上的傷怎麼樣了?”
葉期扔下繩子就跑到她的身邊,只是蘭止息卻攔住了他,眼中透着一絲防備。
“姐——”葉期急切地看着被他護着的葉殊。
“我沒事,不用擔心。”葉殊扯開蘭止息的手就要走過去,只是下一刻卻被他攔腰抱了起來。
“別動,不要任性!”
葉殊有些不適地動了動身體,胸口微微有些疼,就不敢再動。又想到剛剛的事情,她心中隱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她看着旁邊的人都在看自己,臉上第一次感覺到了火辣辣,下意識就把臉扭在了一邊,嘴上卻不不饒人。
“我那不是任性,是計劃。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更何況,挨這一刀,能換來小期的記憶恢復,那必須是值了啊!
是了,這一切都是計劃,包括她自己中了那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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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3 回瑜州市,葉繼的下跪
事情是這樣的。
早在秦珂那天逃走之後,蘭止息的確沒有在樹林中找到他們,無極樓的人遍佈白帝市各個角落,縱然老陸百般掩飾,總會有露出破綻的一刻,果然在他們第一次去小樓的時候就被人盯上了。
當時有手下準備去抓人,只是經過那黑衣人傳達的消息,葉殊覺得這些人在被人追殺的時候,仍舊留在此地,一定有所圖謀,就想看看他們做些什麼,後來看到於蓮多次出現,這讓她更加的確定。
無極樓查到陸錦尋找了一位來自外國的醫學狂魔查理,只是那查理剛剛出現了一次就失去蹤跡,於是蘭止息潛伏在暗處,葉殊進入葉家放在了明處,果然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只是具體位置尚不能確定。
後來沒想到生日宴上葉期出了事情,葉殊在檢查他昏迷的時候,就看到他手中的匕首與身後貼着的一張符咒,她知道這種符咒只有見血才能破解,於是將計就計中了一刀,實際上避開了要害,她口中吐得血都是假的,只是胸口略略劃破一些,沒想到後來老陸與陸錦出現,還陰差陽錯恢復了他從前的記憶。
葉殊本就是佯裝昏迷,爲了真實起見意識進入了荒界,自然也就聽到了陸錦和查理的對話,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事情,想用她的心腎補給她的女兒。葉殊當即在進入手術室的第一刻就醒來,只是還未動手,蘭止息就出現了。
他本就在葉殊中刀的時候有所感應,只是在真正看到她受傷的時候,心中的暴戾實在是壓制不住,下手就把查理的幾個手下的命給奪了,而查理還留着一名是葉殊開口要求的,否則現在也會變成和裡面的肉泥一般。
葉殊的胸口的確是被匕首扎破,但是那裡面的煞氣對她來說一點作用都沒有,現在只不過是一點皮肉之傷,只是她自己的身體早就被靈水洗滌過一遍,那水對她沒有多餘的作用,因此傷口還是得慢慢養。
死了一地的人,她當然無心在此地包紮,準備換個房間,但是蘭止息卻先下手一步,抱着她就算了,還硬是要給她上藥,她拒絕還遭到鄙視。
一眼鄙視加“乾癟黃豆芽”氣的她的臉時紅了又白,白了又紫。
乾癟咋了,爲國家省布料呢,年紀還小這些事情都不急!
不過自己上藥的確不是很方便,葉殊索性破罐子破摔,大手一揮施恩讓叱吒風雲的無極樓樓主上藥,這樣的待遇可不是隨便就能有的,只是對方動手太舒服,差點讓她睡着了。
葉期看着葉殊好像是傷的不是很重,頓時眼淚就出來了,“姐,你沒事真好。”
都是他害了姐姐,還好她沒事,不然他這輩子都心中難安了。
葉殊示意抱着自己的坐騎,哦不,蘭止息往那邊走走,對方不樂意但是看在她受傷的份上也就沒有反駁。
她伸手摸了摸小期的頭,又爲他擦了擦眼淚,“不要自責,這些事有你姐處理,先站在一邊。”
蘭止息抱着葉殊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有人押着陸錦跪了下來,其他的人葉殊收回了一部分陰煞,讓他們暫時緩了一口氣,只是下一刻——
“陸錦,於蓮,你們打的算盤可真是好啊,想把我的心腎換給你女兒?拿人東西,怎麼也不問問我這個主人的意思?”葉殊笑吟吟的說道。
此時跪倒在地唯一一個沒有受傷的就是陸錦,她被人壓倒在地,聽到這句話,不由得呸了一口,眼中充滿着恨意與一絲絕望,“問你?呵呵,成王敗寇罷了,既然你已經知道,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我只恨自己的心不夠狠,應該早幾年就下手,不應該等你羽翼豐滿。”
“是嘛,看來你還對我手下留情了不少,怎麼要不要我謝謝你呀。”
葉殊挑了挑眉,她心中有一個疑惑,她之前的確看出來那葉蕾是有病的,那病情輕微,根本不需要做這樣的手術,就算是以後嚴重,差不多也該是十年以後的事情,如今怎會這麼早就動手呢?
她突然就想到了前世,那是在她二十歲的時候再一次去找葉期,但是並沒有被見到人,一臉純真的葉蕾把她引到天台上說哥哥找她,沒想到上面卻是一個人都沒有。葉蕾便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對她極盡嘲諷,並且還要把她往樓下推。
就在那時,葉期出現了,同樣的冷言冷語,最後還帶走了葉蕾,又立刻找人把她驅逐出白帝市,後來她遇到過好幾次搶劫事件,但每次都有人幫忙,難不成那些都不是巧合?
不過她能夠確定自己前世之死並不是因爲這件事,因爲她最後看到的兩個布娃娃正是一種奪命之局,也是她最近在荒界中翻到的一本書中得知。那法局越是簡單越是厲害,普通的邪術師例如眼前的兩個人,根本無法駕馭,那奪命局恰好與她的生辰八字相剋,只要命主進入其中,陣法便會運行,兇手可以遠程操控。
只是,害她的人到底是誰?
陸錦:“既然這樣,你放了我的女兒,她還小什麼都不知道。”
於蓮也道:“放了妞妞,你們怎麼說還有一點血緣關係,她是你的妹妹!”
葉蕾就在此時突然醒了過來,本來還以爲醒來就是手術成功之時,沒想到周圍的情景和她昏睡之前的情況完全相反,她先是掃過身邊綁着的人,看到母親外婆查理都在地上,心中一涼知道事情敗露,想到還有那個便宜外公說不定會來救自己,只是頭扭了扭就看到老陸正在自己身後躺着,她的心絕望了。
爲今之計,只有裝作小孩子,說不定還能躲過一劫!
“媽媽,外婆,我害怕!”
童音響起,葉蕾往陸錦的身後躲去,不小心掃過葉殊所在的位置和她身後的人,心中大駭,那不是無極樓的樓主嗎?怎麼會和葉殊在一起?
葉殊沒注意她,冷笑,“妹妹?不好意思,我只有一個弟弟,他叫葉期。不過你們倒是提醒了我,葉蕾是吧,你當時是怎麼把小期騙走的,恩?”
葉蕾對上她的眼神,渾身不由得一抖,嚥了咽口水,眼中有些驚懼,“我,我沒有。”
“沒有?小期你過來,當時你是怎麼上的樓?”
葉期眼神複雜地看了葉蕾一眼,他的確是把她當妹妹的,只是他不知道當時的故意將自己騙上樓,還是被人利用了,不過無論是哪種經過,最後都是因爲她纔會害的自己的姐姐受到這樣的傷。
葉殊見他沉默,也就沒有再問,不過事情真相如何,她已知曉,現在也沒有問的必要。
但是於蓮不知道她的心思,還以爲她要立刻對葉蕾不利,心中害怕,就把頭往地上磕去,“葉殊,葉小姐,葉董,我們知道錯了,但是葉蕾她還是個孩子,只要你放了她,我們任憑你處置!”
“人在我手裡,怎麼處置還由不得你!”葉殊想到小期的事情,心中就一陣後怕,“我一向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還之。別說什麼年紀問題,就算她是剛出生的嬰兒,做錯了事情,就要接受懲罰!”
“葉殊!你好狠的心!”陸錦眼中帶血,她不是不想去求,但是現在根本沒有一點用。
“我再狠也不及你們半分,不過看你這麼不服氣的樣子,這樣吧,每人先斷一個手,手髒了就得廢掉。”葉殊冷笑。
她這輩子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想要她放人,那是不可能的!
話音剛落,蘭止息一個眼神便有人拿着刀走了過來。
“你們要做什麼?啊——”
“停下,不要!啊——”
於蓮和陸錦嚇得某種功能都失禁了,她們眼睜睜的看着那把鋒利的刀,先是剁掉了於蓮的一個手掌,然後又是陸錦的手也脫離了自己的身體。
兩人撕心裂肺的喊着,但是卻阻止不了那刀往葉蕾的手上砍去,葉蕾雖然是重生,但是她仍舊手無縛雞之力,哪裡阻止的了,害怕至極話說不出口眼淚卻涌了出來。
就在這時,忍受着極大痛苦的老陸終於睜開了眼。
此時的他渾身的筋骨像是被拆了無數次一樣,全身的已經沒有一處的完好了,但是就在這種劇烈的痛苦之中,還是開了口。
“住,住手!”
沒想到老陸竟然開了口,葉殊看他的面相與這些人並沒有什麼關係,不禁有些詫異。
她道:“先停下,你想說什麼?”
老陸勉強道:“我,我知道,成王敗寇,你不會放了我們,但是,你既然也是玄術師,必然知道法器的重要。我這裡有上等法器數件,換葉蕾一命,她只是個小孩子,我將她的記憶洗去,以後絕對不會礙你的事情。”
“放虎歸山?這可不是我的原則。”葉殊淡淡道,法器她多的很,不稀罕。
“你難道不知道法器的重要性嗎?”老陸瞪大了眼,不可能有玄術師不受這樣的誘惑,除非她根本不知道。
葉殊笑了笑,“既然這麼重要,你爲何捨得拿出來,我有點不明白你爲何爲別人的孩子操心?你難道不知道,你們並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這不可能!”
老陸瞪大了眼,不由得反問似是看向了於蓮,對方忍着手疼慌忙搖頭,“老陸你別聽她的,小錦就是我們的女兒,妞妞是你的外孫女,這怎麼可能有假?”
老陸深信不疑,轉身道:“落到現在的地步我認了,但是我只求你這一件事!”
葉殊挑了挑眉,“這倒也不是不可以。那我問你,懷家祖墳之事是你做的嗎?”
老陸聽到第一句話以爲她同意了,沒想到第二句話他卻詫異了,“你怎麼知道?”
他原本以爲是那個人做的,現在看來並不是?
這樣的反應便是承認,她又道:“那玉石城外的陰煞也是你捉的嗎?你背後到底是誰?”
老陸心中一驚,身邊的秦珂便勉強睜開眼,“閉嘴!”
葉殊淡淡一笑,她早就知道這些事情,只不過就是確認一下,沒想到還真有問題。
她還想問什麼,只覺得身子一輕,便發現自己騰空而起。“哎哎,我還沒有問完。”
“今天到此爲止,你該休息了。”
蘭止息拿着一件衣服將她蓋住,起身看了腳下跟狗一樣的秦珂,對着身邊的人道:“秦珂剁碎了喂狗,其他的先關起來。”
葉期一見他要出去,趕緊起身跟上。
就在衆人要坐上車的時候,顧聽兒等人突然出現了。
“師姐!快看,那人真的在這裡!”其中一個指着被拉扯老陸驚喜的叫道。
顧聽兒擡眸望去,只見他們要找的人,果真在此!
只是那人卻被人拉扯着,分明已經是被抓,她道:“且慢!”
葉殊一聽就知道是顧聽兒的聲音,剛想擡頭,就被蘭止息按了下去,對於讓他停下的聲音根本沒有管,直接坐進了車裡。
顧聽兒眼中微怒,她們已經找這人好些天,也已經知道那人是無極樓的樓主,但是對方竟然這般無視。
若不是師傅叮囑不可與這人交惡,她早就準備出手,然而就在這時,有人過來道:“顧小姐,我們爺說了,有什麼事回瑜州市再說。”
*
當葉殊等人回到瑜州市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後。
“哎呀,媽,我的傷都好了,你看真沒事了。”
葉殊偷溜着準備出門,就被周書榮給逮到了,這胸口受傷的事情,實在是把她嚇得要死,一回到家裡,她就禁止女兒再出門,說是趁着暑假好好養傷。
可是葉殊哪裡能閒着,好不容易又了三天,陸錦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她必須去解決掉。
“姐,你就在家好好待着吧,外面可都是狗仔,你這次中考第一,風頭可出大了!”葉期滿眼欽佩,想到剛知道自家姐姐是身價幾十億的董事長,還考了第一的時候,他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想了想又偷偷對着葉殊耳語,“那邊有蘭大哥在處理,他還讓我看着你呢。”
“就是,小期說的對,小殊,你就算是身體恢復了,現在也不要出去。小趙他們幾個都跟我說了,公司那邊一切順利不用你處理,聽話啊。”老太太也跟着唸叨。
看着周圍關心自己的眼神,葉殊不禁搖了搖頭做出投降狀,“好好好,我回去。”
——回去就翻牆出去。
然而就在衆人要扶着她回去的時候,一輛車子突然停在了浮雲閣的門口。
有人匆忙走下車,一眼就看到了還在門口的葉殊幾人,他趕緊就跑了過來,“小殊!小期!”
衆人一聽,轉身看到那人竟然是葉繼,老太太下意識就擋在了她們面前,一臉憤怒,“葉繼?你來做什麼?我們家不歡迎你!”
葉殊回頭看了一眼葉期,對方避開了她的眼。
葉繼看着阻攔自己的曾經岳母,他臉上閃過一絲悔意,連連鞠躬,“對不起,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但是我今天真的是有事而來的。”
周書榮冷眼看着葉繼,“不好意思,葉先生請回吧!我們沒有什麼和你好說的。”
葉繼一臉複雜,咬了咬牙,撲通一聲竟然跪了下來。
這一跪,周書榮拉着老太太就往旁邊躲開,“你這是做什麼?威脅嗎?”
“我不是威脅,我也不求你們原諒,我只想單獨和小殊談談。”葉繼低頭道。
葉期心中很是震驚,沒想到他竟然會跪了下來,不由得就把目光轉向了葉殊的方向。
之前葉繼打電話問陸錦的情況,但是他因爲想起來了所有的事情,對葉繼自然就沒什麼好感,但是葉繼哭着求他說姐姐已經把他拉黑,哪怕只給一個地址也行,他也不是心軟,只是想着這件事最終肯定會有結局,就把地址給了葉繼。
葉殊緩緩地走了過來,目光淡淡,過了好一會兒,才道:“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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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4 傀儡術!爲僕顧聽兒
葉繼坐在沙發上,手腳有些侷促,面容明顯蒼老了不少,此時眼底還帶着幾絲血色。他看了看淡定的葉殊,和她旁邊一臉警惕的周書榮,以及冷淡的兒子,心底的後悔溢滿心頭。
葉殊見他遲遲不說話,就先問了,“不知葉先生有什麼事嗎?”
“我,我是來求你高擡貴手的。”葉繼咬了咬牙道。
“不知道葉先生指的是什麼?”
“那我就直說了。小殊,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們,但是事情已經鑄成,我也沒有什麼好反駁的,以後我會盡量彌補,但是我今日是爲兩件事而來。
我求你,放了陸錦她們一命。我也沒想到她們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但是那也是爲了救蕾蕾的命,她還那麼小,什麼都不懂,按照血緣關係,也算是你的妹妹。陸錦和於蓮她們做的事情,交給法律來處置,小殊,你還小,作爲父親我也不想看着你髒了手。
另外,我求你放過葉家,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手造成的,葉家的財產雖然不多,但是我早已下了決心要留給小期。你是他的姐姐,這件事再這麼繼續下去,葉家都要完了。”
葉繼越說越激動,他現在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但是自從那天之後,陸錦等人就消失不見,葉家的公司便遭到了強烈的打擊,現在面臨的是高額賠償以及人員的流失,這一切都讓他焦頭爛額。
雖然他不知道這些都是誰做的,但是卻明白一點,求小殊一定有用!
葉殊是笑着聽完他說的話,但是那笑容卻是越來越冷。
“你說讓我放過陸錦他們?憑什麼?你不會不知道她是想要殺了我來讓她的女兒活下去,那麼葉繼我問你,如果有人殺你,你會放過她嗎?”
葉繼怎會不知,他的面色複雜,葉殊是他的女兒,但是葉蕾更是他自小疼愛的小女兒啊。
他下意識就道:“她們不是還沒有得逞嗎?”
葉期突然站了起來,眼神震驚猶如看一個陌生人,“難道還要等她們把我姐殺了才行?”
周書榮也怒了,“葉繼,你還是不是人!”
葉繼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趕緊搖頭道:“小殊,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想說葉蕾她還是個孩子,這些事情都是陸錦她們的錯,和她一個小孩子沒有關係,我求你放過她,也放過葉家。”
葉殊淡淡站了起來,神色莫名,剛剛她聽到葉繼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心中還是微微緊了一下,葉繼能夠爲了葉蕾她們向自己下跪,卻在她和弟弟小時候,從未伸出過一次援助之手。縱然她對葉繼幾乎等同於陌生人,但或許是前世今生從未體會過父愛,令她心中或許還有那麼一絲期待。
但是這一絲期待也早已隨着葉繼的話,徹底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只是笑了笑,“不好意思葉先生,這些事你找錯人了,陸錦等人並不在我的手裡,你求我我也沒有辦法把人給你,至於你生意上的事情,我也從未出過手,我想我的人脈還不至於插手到白帝市。真是對不住了,送客。”
人自然不在她的手上,生意也的確不是她插手的,至於是誰,她自然也想得到,葉殊本來就是想聽聽他想說什麼,現在看來也不必在說什麼了。
話音剛落,就有人上前要‘請’葉繼出門,當然是那羣東三省被葉殊治好並訂了契約的玄術師們,有幾個在浮雲閣負責周書榮等人的安全。
“小殊,小殊你聽我說啊,我求你了——”葉繼眼中驚恐,身子不受控制的站了起來,腳步也往外走去,頭使勁往後扭去,然而看到的卻是葉殊往樓上走去的背影。
葉繼就這麼被拖了出去,而葉期扶着周書榮看着姐姐‘落寞’的背影,不由得和母親對視一眼,嘆了口氣,沒有上去打擾她。
葉殊剛剛的落寞其實是裝出來的,在桌子上留了字條之後,就從窗戶翻了出去。
沒想到隔壁的沉碧樓竟然是蘭止息買下的,她當時知道的時候也是驚訝了一下,到了隔壁,蘭止息並沒有在,裡面的手下看到她並沒有驚訝,好似早已做出了準備。
“葉小姐,我們爺在君山別墅,他吩咐我們等您到了,就送您過去。”
葉殊看着眼前的轎車,不由得挑了挑眉。
*
君山別墅。
蘭止息在花園中小憩,幾個護法守在一邊,而他的對面不遠處,地上用石灰畫了一條線,線外正是顧聽兒和一追。
至於爲什麼不讓她們過線,那是因爲他們息爺說了,會髒了他的地盤。
顧聽兒坐在輪椅上,已經看着那男人喝了一個小時的茶,再好的耐心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還有腳前的白線,這一切都讓她覺得是在被侮辱。
她眼神冷冷,“蘭樓主,我想這不過是個小事,那個人對我們很重要,還請儘管歸還。如果不還的話,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只是蘭止息根本沒有理會她,反而問了旁邊的墨月,“小黑,小貓崽來了嗎?”
“爺,在路上,估計這會兒應該到了。”墨月一臉恭敬。
蘭止息滿意的點了點頭,他就猜到她看到那些視頻之後,絕對不會老實地在家養傷。
話音剛落,葉殊就走了進來,看着這情景,不由得笑了一下,“來齊了。”
蘭止息早在她的腳步聲響起的時候,就看了過去,“傷口怎麼樣了?坐。”
葉殊挑了挑眉,掃了一眼他身邊的椅子,拉開一點,坐了下來。“已經好了,不過你這裡倒是挺熱鬧的。對了,葉繼那邊的事情,是你做的?”
“是。”蘭止息不着痕跡的看了那位置一眼,眼神變得幽深,“你不是我的主人嗎?爲主人辦事是我的榮幸。”
葉殊有些惡寒,“你知道那不過是互利互惠,怎麼人家都找上門了,你想怎麼辦?”
蘭止息意有所指,“我幫你抓人,怎麼處理,你說了算。”
葉殊知道他是在賣自己人情,想到之前屈歲和趙大叔的事情,不禁低頭一笑,“是該解決一下了,你說是嗎?顧小姐。”
顧聽兒剛纔一直聽着兩人旁若無人般地聊着天,只是葉殊明明是微笑,直覺告訴她此人來者不善,眼神有些不悅,“葉小姐,你若是說我腿疾之事,我暫時還沒有空找你,今日我和蘭樓主有事要談,還請你避讓。”
“不好意思啊顧小姐,我避讓不了。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你要找的那人,前些日子正想殺了我,因此暫時不能給你。”葉殊用手堵了下頭頂的太陽,一時有些懶洋洋。
“放肆,竟敢如何對我們大小姐說話。”一追怒叱,他早就看這羣人不順眼了,要不是大小姐攔着,他已經動手了。
那蘭止息是有身份,這個葉殊不過是個小小玄術師,竟然敢這樣蹬鼻子上臉。
只是葉殊眼都不擡一下,“顧小姐倒是好脾氣,這手下都可以替你說話了。”
“一追,閉嘴。”顧聽兒道:“葉小姐,那人惹了你,我也不是不可以放手,但是我必須要去見他一面,這樣的要求不過分吧。”
只要讓她見了人,到時候定然能夠拿回法器。
“這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有個問題想問一下顧小姐。”
“什麼問題?”
葉殊笑了笑,直起了身子,“不知道顧小姐可曾記得,你從一個叫做屈歲的人手中,拿到了三件法器,還把他的腳筋挑斷了。”
顧聽兒瞳孔一縮。
“是又如何,你想爲他出頭?”
啪啪啪。
葉殊鼓起了掌,沒有否認這點不錯,她倒是有點欣賞這個顧聽兒了,只是她的眼神冷了下來——
“承認就好。搶人東西還斷人腳筋,顧小姐,你做的事情,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顧聽兒輕嗤,“你跟我談厚道?當時我若不在場,他一樣會被人打傷甚至連命都不保,更別說什麼法器,我救了他換他一點東西有什麼錯。再說,他不過是一個普通玄術師哪裡會有那樣的法器,定然是從哪裡偷來的,就算我不拿,以他的本事也護不了多久。”
葉殊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強盜的理論,“那照你這麼說,是否意味着強者就可以隨心所欲?”
“不錯。玄術界向來崇尚強者爲尊,弱肉強食乃是真理。”
“那好。”葉殊拍了拍手,“屈前輩,您過來吧。”
話音剛落,顧聽兒的身後突然就出現了三四名玄術師,而她的面前有一人走了出來。
屈歲眼中充滿着恨意,他走了過來看着那顧聽兒,“你救了我不假,但是我當時也說了,願意用其他的法器來換,可是你卻拿了我師傅留給我的遺物。歸元門又如何,既然你說強者爲尊,那如果我打贏了你,是否也可以取你性命!”
這段時間他學了小葉小友給的秘術,現在的自己已經不是以前那樣,前些日子他單人就把那茅山四盜給剿滅,在玄術界上獲得了一個好名聲,他倒是要看看這個顧聽兒有什麼本事!
顧聽兒掃了一眼,竟發現那幾人能力都不弱,她面無表情,“葉殊,你什麼意思?”
葉殊擺了擺手,“我沒什麼意思,只不過是屈前輩想要找回場子而已。”
雖然屈前輩可能打不過,但是,他們人多啊。
一追手中立刻起勢,將顧聽兒護在身後,他悄聲道:“大小姐,我們的人在外面。”
顧聽兒沒有理會,看着葉殊道:“你想和我們歸元門作對嗎?”
葉殊沒說話,屈歲便先下手道:“哼!作不作對,先打了再說!”
說罷,他腳下一動,瞬間便到了顧聽兒的身邊,手中的法器運行的飛快,牽動的元氣比之前快了不止一倍還多,然而就在快要衝到顧聽兒胸口的前一秒,一追拉起輪椅急急退後,轉身護在了她的面前。
“想要傷害大小姐,先過了我這一關!”
就是這個人挑斷了他的腳筋,屈歲眼中冷光閃過,“八卦陣,起!”
一道白光閃過,一追整個身邊就隔離了起來,只是他也不是吃素的,這樣的八卦陣他在門中見了許多,破解不是問題,只是十幾秒過去,那陣法竟然絲毫沒有破解的意思。
這怎麼可能?
屈歲扯了扯嘴角,他是風水師,對於陣法自然是手到擒來,這個八卦陣是他結合了好幾個陣法重建而成,雖然不能困死對方,但是有這個時間也夠了!
下一秒,他就衝向了顧聽兒,帶來其他幾個玄術師看到葉殊的眼神,也動起了手。
“卑鄙!”一追在陣法中困着,他看着大小姐被圍攻,知道她若是出手定然又會觸犯因果,心中焦灼不堪,明明可以解開的陣法,他的心一亂,手中的動作也跟着亂了起來。
葉殊看着他們動手,對着一旁的蘭止息道:“你說,我要是把這個顧聽兒殺了,會怎麼樣?”
“會死。”蘭止息淡淡道。
“這麼嚴重?”葉殊嗑着瓜子,看着顧聽兒動手,明明可以一招致命,但是她卻總是留了一手,好像有什麼畏懼似的,這也是她自己沒有出手的原因。
“不錯,顧聽兒的父親雖然不是顧家家主,但卻是顧家這一代唯一的女兒,她在那歸元門也屬於翹楚,你若是把她殺了,必然會惹怒這些人。”
蘭止息一眼都沒有注意場上的事情,只是一直扭頭看着在吐瓜子的葉殊,像是在看一個寵物般覺得很是有趣,聲音越發誘惑,“不過,你若是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倒是可以幫你解決。”
“條件,算了算了。”葉殊挑了挑眉,倒不是不信,而是不想讓他扯進來,“這殺也不行,放也不行,唉,那就只剩下一個辦法了。”
就在這時,一追已經將陣法破解,飛身出去一點手也不留情,直衝屈歲的天靈蓋上拍去。
這是人在怒極之時的招數,蘊含極大威力,若是中招,屈歲必死無疑!
千鈞一髮之際,葉殊瞬間出手,強大的元氣將屈歲幾人保護在其中,一追的一招上去,沒有傷到人不說,卻因反噬的力量狠狠的吐出了一口血,人也飛到了三米之外!
葉殊心中有了主意,就沒有任由他們繼續浪費時間,三兩下就將顧聽兒禁錮在原地,口不能言。
“葉殊,你想對大小姐做什麼?”一追此時已經力竭,他的傷勢有些重,眼神狠狠。
葉殊緩緩一笑,“不想做什麼,只不過你們實在是太麻煩了,我想怎樣都不行,那不如讓你們變成我的手下如何?”
這是她想到的一個好方法,就像是屈歲等人立誓一樣,成爲她的手下,若是違背便要受到誓言反噬致死。
“放肆!你是個什麼東西,竟然這般對待大小姐,告訴你,我們的人就在外面,你若是敢動大小姐一根頭髮,我定讓你生不如死!”
葉殊一腳就把他踹翻在地,“話還挺多,你還是多關心下自己吧,沒有利用價值的人,可是要死的哦。”
轉身,她對屈歲道:“屈前輩,你覺得這樣如何?”
屈歲鞠了一躬,“多些小葉小友,我既然認你爲主,你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
他知道顧聽兒的多重身份,也知道這樣做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不過這樣也好,做慣了大小姐讓她屈居人下,這比讓她丟了性命還要羞辱!
葉殊點了點頭,看着一臉恨意的顧聽兒和一追,她道:“你們應該慶幸自己還有點價值,我從來不收無用之人,顧小姐,只是要委屈你了,以後可要多多指教。”
下一刻,她指尖飛快動起,這一次用的是傀儡術,不同於和屈歲之間的契約,可以控制對方,也是她新學的一種,正好可以在這兩人身上實驗。
傀儡術分爲很多種,例如很多人聽過的撒豆成兵,就是其中一種,不過馭人之術乃是最高級別,她雖然只學了一個皮毛,但是對於比她級別低的顧聽兒兩人暫時還是綽綽有餘。
白光從葉殊的指尖閃過,直衝一追和顧聽兒兩人頭頂散去,下一刻,光芒消失,傀儡術,成。
葉殊收回了在顧聽兒兩人身上的禁錮,對方下一刻就要動手攻擊,只是他們震驚的發現,自己手中動作卻不隨自己的意志!
“你做了什麼?”顧聽兒第一次心慌了,她從未見過這樣的事情。
“我說過了,你們以後就是我的僕人,真正的那種。”葉殊只不過微微試了一下,效果還不錯,她滿意一笑,上前餵了兩人吃了一顆藥。
下一刻。
“啊——”顧聽兒只覺得腹中一痛,下一刻便從輪椅上滾了下來,雙腿無法控制整個人便癱倒在地,面色潮紅,青筋畢露。
“大小姐!你怎麼了?”一追手上慌亂,把顧聽兒抱在懷裡,看着她痛苦地無法說出話,只覺得心被攪着痛,他眼底充血,衝着葉殊大叫:“你給大小姐吃了什麼藥?”
“當然是治她目中無人的藥了。”葉殊笑了笑,雖然傀儡術有用,但是隻能控制她的行動,而不能控制人心,加點藥只是爲了效果更好而已。
“毒婦!”一追咬牙。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你們當時怎麼對屈前輩,現在不過是還回來而已!”葉殊冷然,“記清楚自己的身份,以後叫我主人。我讓你們做什麼以後就要做什麼,若是有任何反抗行爲,就如同顧聽兒一般,記住了就點頭。”
一追無痛當然不肯屈服,但是他懷中的顧聽兒實在是受不了了,這比她之前的天譴之痛都要厲害,尤其是腿上的骨頭像是在打碎了重組。
但是她的驕傲絕對不能向一個普通人屈服,什麼讓她做僕人,這簡直是天方夜譚,口中呻吟,眼睛勉強睜開,“我,不。”
葉殊就知道她不會同意,手中輕動,那藥力更強了一被。
“啊!”顧聽兒發出一聲慘叫。
“大小姐!”一追哪裡受得了,他當即不敢再說什麼,上前下跪求葉殊,“讓我替她,我替她!你想怎樣都行,不要讓大小姐受到這樣的痛苦!”
顧聽兒就看着一追狠狠的將頭往地上磕去,一下又一下,血流四濺。
葉殊就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傳音給顧聽兒,“如果你不同意,我看他會磕死在這裡。顧小姐,你的心可真是狠啊。”
顧聽兒勉強睜開眼,她看到一追的頭甚至都晃動了起來,這樣的一幕,讓她的心都震驚了。
雖然早就知道一追喜歡自己,也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但是兩人相處了十幾年,她怎麼會無動於衷?
“好,我——答,應。”
“早這麼說就好了。”葉殊笑了笑。
下一刻,顧聽兒就發現自己身上的疼痛突然變輕了,她下意識就起身往一追那邊爬去,而一追看着她不再喊疼,勉強安慰一笑,卻是眼中大驚,嘴脣動了動,“大小姐,你,你的腿——”
她的腿怎麼了?
顧聽兒這才發現,她竟然不是像以前那樣爬行,而是跪起了身子,下意識動了動下肢,卻發現她的腿恢復了!
是真的恢復了!
“你——”她扶着一追,眼神複雜地看着葉殊。
葉殊轉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我的僕人不要廢物,不過你別想反抗,你的腿只不過是暫時好了,若是沒有我的解藥,一段時間還會變成你之前的樣子。”
她給顧聽兒喂得是毒藥,自然沒有讓她腿疾恢復的用處,不過她心中有些猜測,借了一點自己和蘭止息之間的契約之力,沒想到這顧聽兒的腿竟然真的是因爲天譴,只不過她沒有靈寵這樣的契約之力一次只能維持一個月而已。
顧聽兒沒有說話,愣在原地,而一追卻是激動不已,無論是什麼樣的法子,他的大小姐終於可以站起來了!
就在這時,一羣人帶着四五個被打的鼻青臉腫的人走了上來,正是顧聽兒之前的幾個師弟師妹。
“顧師姐!救我們!”
“師姐!救救我們!”
顧聽兒早就算到了老陸的方位,做了兩手打算,若是蘭止息不給人,她就讓這些人去搶,沒想到她這邊成了別人的僕人不說,那邊的幾個竟然還被俘虜了。
葉殊揮了揮手,那些人就被放了。
秦珂雖然被殺了,但是她料到會有人去劫走老陸,就派了自己手下的玄術師看管,只是人沒上勾,只抓到這幾個蝦兵蟹將。
這幾個蝦兵蟹將一被放,下意識就往顧聽兒方向逃過去,在他們心中顧師姐本事最大,定然可以將這些人碎屍萬段,爲他們報仇。
“師姐,他們竟然也有玄術師,你本事最大,把他們抓了!”
“就是,把他們都抓了!師姐,他們竟然不顧我們歸元門的身份,還以多欺少,不過是一羣散修,簡直是太不要臉了!”
顧聽兒腦子本就亂成一片,被這樣的吵着不由得嗡嗡作響,她心頭煩躁,轉身就道:“閉嘴!沒本事被抓還這般模樣,丟人現眼!”
葉殊看了她一眼,沒說話,她倒是像看看顧聽兒會怎麼做。
一追和顧聽兒兩人互相扶着站了起來,她現在也不想着那些法器了,本就是爲了自己的腿疾而要,但是她現在已經可以站起來了,雖然只能維持一段時間,還是拿自己爲僕換來的。
她看着葉殊,眼中有着不服氣,但是又透着一股複雜,卻再也沒有之前的那種目中無人之色,“我不會認輸的,你等着。”
葉殊淡淡一笑,“好,我等着。”
第035 喜歡是什麼?親親抱抱舉高高
“真的瘋了?”
葉殊蹲在地上,托起陸錦的下巴,看着她的猶似瘋狂的眼神閃爍着害怕,又看着一旁雙手抱頭不停地掙扎的於蓮,不由得笑了笑。
顧聽兒走後,她便隨着蘭止息來到關着陸錦的地方,這次來,正是聽說陸錦二人突然瘋了。
葉殊本打算錄下他們幾人犯罪的證據,然後找人將她們關進監獄度過餘生,殺了倒是髒了自己的手,聽說某些女子監獄自有她們的手段。沒想到這還沒有等她們開口,竟然人就瘋了。
可能嗎?
若是再其他人那裡,裝瘋賣傻或許可以混過去,但是在無極樓的手下,絕對不可能出現這件事,也就是說,這兩人是真瘋了。
葉殊看着一旁猶如死狗一般的老陸,和依偎在兩個瘋子懷中的葉蕾,她眼神閃了閃,站了起來。
“既然瘋了,那就沒有必要給監獄增加壓力了,隨便找個精神病院送進去吧。至於旁邊那個,你們看着辦吧。”
她剛剛已經看了,這兩人的確是真瘋,爲了防止留有後患,準備將葉蕾的神志也用符咒壓制,若是不出什麼意外,也能平安度過一生。不要怪她狠心,只怪葉蕾有這樣的母親外婆,至於前世她所作事情,就算是一筆勾銷了。
聽了這句話,葉蕾垂下的瞳孔縮了縮,其中滿是憎惡,抱着陸錦的胳膊藏在後面,她實在是恨啊,爲什麼她這一生會是如此?
手中不由得攥緊,她知道,母親和外婆的瘋癲是爲了救自己一命,如果進了監獄她就算是逃脫也無路,但是去了精神病院,或許還有機會。
葉蕾的心中是複雜中透着一絲喜悅,但是下一刻,葉殊手指輕動,好似有什麼東西憑空飄入那幼童腦中,她的眼神突然開始渙散,口中咬的死緊像是意志在進行抵抗,但是終究還是無法與之抗衡,渙散的眼神終於失去了光彩。
幼童癡癡一笑。
蘭止息看着小貓崽的眼神,流露出一絲幽光,他輕輕一笑,“好。”
葉殊回了家,而這一次蘭止息卻刻意避開了她,沒有跟着去,此時正若有所思地坐在君山別墅的沙發上,腦中回想着戮月和錦夜之間似有不滿的對話。
“二哥,你有沒有發現爺對葉小姐的關注度似乎太多,不會真的是那樣吧。”
“什麼這樣那樣?”
“戀童癖啊!你沒有聽說嗎?你看看我們爺什麼時候對小姑娘這麼有耐心了,雖然我現在承認那葉殊有點本事,但是你看看爺爲了她做了多少事情,之前和顧家談判,爲她抓人,這好好的別墅不住,非得買了一棟什麼沉碧樓,我現在真懷疑爺的確是戀童癖。不過那葉殊長得也不差,但是配我們爺趕緊還差點,二哥,你覺得我說的話對不對。”
“閉嘴,爺的事是我們能討論的嗎?這些話你跟我說說也就算了,若是讓爺聽見,小心下一次去非洲那邊的就是你。”
“別別二哥,我就隨便說說,你可別傳出去……”
思緒拉了回來,蘭止息看着手中的杯子,突然擡眸道:“小黑,給我找些女孩過來,年紀要十幾歲以上的,恩,要可愛的,最好是像貓崽的那樣。”
墨月機械般的臉,第一次產生了像是愣住的表情,“爺,這——”
“怎麼?”蘭止息似笑非笑。
“是,爺。”墨月恭敬回覆,也沒敢問什麼是像貓崽一樣的,剛出門就被其他三人圍了上來。
戮月最先衝上來問道:“墨哥,爺讓你幹啥?”
剛剛他和二哥說完話之後,就感覺爺看他的表情不對,看得他心底毛毛的,但是因爲說了爺的壞話,有些心虛就站在外面沒敢進去,一看墨哥像是領了任務,他就想先接出去避一避。
其他的兩人一臉八卦的看着墨月。
墨月張了張嘴,突然不知道怎麼說。
只是他的表情,卻把周圍三人的好奇心勾了起來。
“大哥,到底是怎麼回事,爺讓你幹什麼?”娃娃臉白夜問道。
“爺,讓我找一些女孩。”墨月的表情像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一般,吐不得,咽不得。
“什麼!女孩?你確定不是女人?”戮月驚呼,一臉恐慌,不會真的被他猜着了吧!
墨月:……
他艱難而又沉默的點了點頭。
“那爺有沒有什麼要求?”錦夜託着下巴,眸子一閃,“比如年紀,長相?”
他們四個中最小的戮月都比爺大了三歲,早就開了葷,只是人都是在外面從來不敢帶進來,就連墨月,別看他性子冷,也有喜歡的人,只是爺住的地方從來不允許女人存在,因爲爺嫌髒。
那葉殊是個例外,現在看來,莫非是爺開了竅,想要感受一下女人這種生物?
墨月道:“爺要十幾歲的,還要像是貓崽一樣的,長相沒說。”
錦夜和戮月下意識就對視了一眼,兩人道:“大哥,這件事就交給我們了,您歇着啊。”
剛說完,兩人就往門口跑去。
“哎,等等我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白夜娃娃臉瞪大了眼,只是兩人跑的太快,一轉眼就不見了人影。
午後。
“爺,人已經找到了,在前廳。”墨月恭敬道。
他的額頭微微冒汗,心中有些忐忑,想到剛纔看了那些被錦夜他們找來的人,直覺告訴他會出大事,但是人已經找了,再重新找人怕是要耽誤不少時間。
“哦?什麼人?”蘭止息已經忘了之前的事情,現在聽到說有人在前廳,倒是微微詫異。
墨月腦子一根筋,沒想太多直接道:“爺,您上午說讓我找一些女孩。”
蘭止息眸子閃了兩下,他剛剛在看這段時間收集到小貓崽的視頻,倒是忘了還有這一茬,爲了驗證心中的某個可能,他起了身,“去看看。”
前廳之中,十幾個年紀差不多十七八歲的少女,臉上被塗脂抹粉打扮一番,正穿着最漂亮的裙子在嘰嘰喳喳的說着什麼話,一臉的興奮與隱隱的恐懼。
她們都是一羣還在上學的高中生,共同的特點就是長得都還不錯,就是家庭背景一般。今日放學在回家的路上時被人抓了過來,她們本以爲這是綁架,嚇得哭成一片,沒想到卻被這樣打扮還穿這麼好看的衣服,那人說了事後每人一萬塊,做的好了說不定還有更多的獎勵,她們一聽就心動了。
一萬塊,這可是她們父母不知道幾年的工資!
還有這地方的別墅,不用看也知道是富豪之家,給他們這番打扮想也知道是爲了什麼,不過若是能夠攀上這裡的主人,哪怕就算是個胖子醜男,只要有錢那就不是問題,這麼一想,一些女孩的心思就活絡起來了。
蘭止息的腳步還未踏進前廳的大門,就問道了一些奇怪的香味,精緻的眼中閃過一絲厭惡,爲了驗證某個問題,他強迫自己去接受這樣的味道,腳步就慢了下來。
前廳門口站着的錦夜與戮月眼珠子轉了轉,背後打了個響指。
只是暗號,只要他們出手,那羣女人就會撲上去。
他們絕對不會讓爺變成一個戀童癖,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驚悚了,實在是沒想到爺這麼多年沒有接觸女人,竟然是因爲有這樣的毛病,這可不行!
他們猜測,一定是平時沒有接觸到真正的女性,纔會導致爺的某些認知出了問題,只是爺也不到十九歲,找些年紀大的,未免爺吃虧,這些高中生應該還算乾淨,早日讓那個爺嚐到了甜頭,說不定就能改過來了,不是嗎?
果然,一聲響指之後,那羣高中生就爭先恐後地躥了上來,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的蘭止息,當即就被那驚爲天人的容顏呆滯在了原地。
驚豔!癡迷!貪婪!
每個女生眼中都是這樣的神采,就連一些不願意的女生,在看到蘭止息之後,下意識覺得若是能夠得到這人一眼的青睞,哪怕是讓她們立刻死也心甘情願!
錦夜不滿的看着不動的女生,又打了一個響指,這聲音頓時驚醒了她們,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別人眼中的勢在必得,只是她們衝過去距離蘭止息還有兩米多的時候——
“噗!”
一股氣勢衝了過來,所有的女生被這詭異的風倒退五六步,直接噴出了大口的鮮血。
這一刻,她們的眼中只剩下驚恐,捂着胸口一動不動,也不敢再看那令人眩暈的容顏。
“丟出去!前廳給我拆了,髒!”
溫柔到令人窒息的聲音響起,所有的女生都哭了起來,但是還是沒有逃過被丟出去的命運,不過好歹撿回了一條命,沒人敢說什麼。
“小黑,這就是你找的人?”蘭止息幽瞳中閃過陰霾,聲音冷的似如冰雪,微微側目,厭惡之色滿溢,只是話語竟然越發的溫柔。
墨月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是屬下辦事不利,請爺責罰。”
他就說爺要的肯定不是這樣的年紀,但是二弟四弟他們非說是這樣,這件事的確是他做錯了,沒什麼可說的。
戮月和錦夜一看就壞了!
爺怒了。
戮月率先衝上去就道:“爺,人不是大哥找的,是我找的,您要是看不上這些,還有還有一些在側廳。”
錦夜真想把他的腦子拆下來看看裡面裝的是什麼水,沒看到爺都怒了麼,還敢說有人在側廳,趕緊跑過來拉着他跪下,“爺,這些人是我的意思,要罰就罰我。”
蘭止息隔了好遠坐在椅子上,終於聞不到那些味道這才滿意,不禁涼涼道:“理由。”
錦夜動了動嘴,“沒有理由。”
他若是敢說害怕爺戀童癖越發嚴重,他敢肯定下一刻喂狗的就是自己。
“去,把側廳的人給我叫出來。”
“爺!”錦夜詫異擡頭。
“不是你們的一片心意嗎?”蘭止息溫柔一笑。
錦夜抖了抖,只覺得身子更冷了。
墨月一聽,就去側門把人叫了出來,這次是十幾個初中生,都是初二初三的女孩,滿臉青澀與驚恐,沒有任何打扮,這些只是錦夜帶過來湊數的,沒想着會用上。
蘭止息眼神一閃,他看着兩米之外驚恐的小姑娘們,目光從左往右掃了過去,落在了其中一個長髮有些清瘦的小女孩身上。
那女孩眼神有些冷靜,面容姣好,倒是個美人坯子,雖然眼底恐懼,但卻被她很好地壓制在其中,手指緊緊攥着書包,咬着嘴脣一聲不吭,倒是有幾分骨氣。
蘭止息招了招手,“過來。”
女孩眼中閃過一絲驚豔,但是直覺告訴她這個人不好惹,不敢再看第二眼,腳下卻沒有動。
一隻手從她的背後伸了出來,將她狠狠地推了出去,女孩一個踉蹌就摔倒在了地上,扭頭憤怒地看着推自己的人,只瞟到一雙幸災樂禍的眼睛,只是下一刻,她的下巴卻被一隻精緻的手指擡了起來。
蘭止息看着女孩,略略有些倔強的眼神,明明是在看她,腦海中卻出現了小貓崽傲嬌而又略帶挑釁的神情,回神看到眼前依舊癡迷的雙眼,一股作嘔之感從指尖傳來,全過程不過三秒,他就厭惡地將那女孩的下巴甩掉。
然後,他快速地震碎了手上薄如蟬翼的手套。
“扔出去!側廳也給我拆了。”
蘭止息的眼中閃過一絲幽光,果然,只有他的小貓崽一人是乾淨的,軟而可愛的,其他的,都是什麼東西。
說罷,他的人就閃了出去。
那女孩整個人都飛了出去,膝蓋狠狠地砸在了地上,眼中有大顆淚珠閃現,剛剛已經迷惑了的眼神因爲疼痛回過了神,聽到這話,眼淚流的更狠了。
錦夜本以爲自家爺是戀童癖,還以爲他看到這些小女孩會有什麼異常舉動,心都絕望了不少,但是一看他對待這些女孩一樣的厭惡,立刻開心了,頓時高興地回覆了一聲,大手一揮,就有人把這羣小姑娘也扔了出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爺不是讓找人麼,這人都找回來了,怎麼還讓扔出去?爺不喜歡嗎?我以爲爺這半年來都能接觸葉小姐了,想着會有什麼改變,但是現在看來還是不行啊。”白夜實在是搞不懂,但他心頭有個大膽的猜想,“難不成,爺喜歡男人?”
一想到這個可能,白夜心中緊張至極。
“咳咳!”戮月快被他的話給驚死了,他本以爲自己的猜想就夠奇葩的了,“說什麼呢,這怎麼可能!”
錦夜回頭就道:“這絕對不可能,我看爺不是不喜歡這羣人,而是隻喜歡葉殊。”
“不會吧!葉小姐那麼小!”白夜吃驚。
“小又怎麼了,不是流行童養媳麼,再說了你覺得我們爺配不上她?只要爺喜歡,哪怕是母豬我都認了。”
錦夜現在已經是無可奈何,雖然已經測試了自家爺不是戀童癖,那些大點的女孩還是不能接近,但如果是喜歡男的,那真的就太可怕了。不過還好有個能接近的女孩,雖然小了點,但是還會長大不是嗎?
若是葉殊,白夜倒是贊成。
“不是配不配的上的問題,是我們得把人趕緊定下來,聽說現在這學校流行早戀,葉小姐下學期就是高中生了,若是喜歡上誰了,我們爺怎麼辦?”
“說的也是——”錦夜道:“先下手爲強!”
就在這時,白夜驚恐地看着他們倆的身後,“爺,爺您不是走了嗎?”
戮月錦夜身子一僵。
“怎麼不繼續說了?”蘭止息幽幽地話語傳了過來。
“爺,我們,我們剛剛什麼也沒說。”錦夜尷尬一笑。
“你說,我喜歡小貓崽?”蘭止息眼中帶着一些詢問。
錦夜有些尷尬,“這,這我亂說的。”
“我準你亂說。”
錦夜吸了一口氣,看着爺的表情認真,他突然就把心裡話說了出來,“爺,您難道沒有發現您對葉小姐太過於寬容了嗎?屬下從來沒有見您對哪個人這麼上心,導致屬下還以爲您是戀童癖。”
說到這裡,他看着蘭止息危險的眼神,立刻改了口,“哦不,不過爺,您喜歡葉小姐就去追啊,不然這人很容易就被人拐跑了。不是屬下說,屬下其實挺佩服葉小姐的,雖然年紀小了點,但是葉小姐真是厲害,過幾年肯定是大把人追。俗話說的好,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是您的,就要抓到手裡,要不然變成別人的之後,後悔就晚了——”
蘭止息一想到小貓崽會被人搶走,眼中閃過陰鷙,只是“什麼是喜歡?”
錦夜的話戛然而止,他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家爺,一臉不可思議,“您看着葉小姐,難道不想親親,抱抱,舉高高?”
“這樣就是喜歡?可是,我還想要更多。”蘭止息若有所思,喜歡小貓崽嗎?他只覺得這個詞的程度好像不太夠。
這絕對是啊!錦夜狠狠的點了點頭。
蘭止息的眸子突然變得清明,是了,就是喜歡,或許更甚。
軟軟的,可愛的,有趣的,憤怒的,都是小貓崽,他想時刻看到她,親親抱抱她,或許更進一步。
只是他的小貓崽,只能是他的。
誰敢搶,死!
*
那天葉殊翻窗跑掉之後,真不巧被周書榮發現了,接下來的幾天不說門,連窗戶都找人看着,勒令她在家實實在在待了好些日子,直到連疤痕都看不到了,才被解放了出來,只是還沒有出門,就有人先找了上門。
“你怎麼來了?”
葉殊剛下樓就看到蘭止息在自家沙發上坐着,母親還一臉親熱地和他說這話,小弟也是敬佩的眼神。
“小殊,快過來。真是巧啊,你這個蘭哥哥正好住在咱們家隔壁,快過來謝謝他。”
周書榮實在是欣喜。
蘭止息將葉殊救下之後,送她回了家,在葉殊的要求下並沒有露臉,次日才找人把周書榮接了回來。但是葉期到底是說漏了嘴,在周書榮再三追問之下,他就編了個理由沒說實情,只道是碰巧。
在飛機上一次幫忙,又救了自家女兒一命,這可真是天大的恩情,只是後來一直沒有機會,不過現在得知是鄰居,真是太好了!
葉殊無奈地看着母親執意的眼神,只道:“謝謝,大哥哥。”
蘭止息溫溫柔柔地笑了笑,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極爲有禮貌的少年,“阿姨不用客氣,我只是碰巧,沒什麼的,這是我給小殊妹妹帶的禮物,您看看。”
說着,一行人上前拿着各種東西擺在了葉家的桌子上,一直到桌子都快要堆滿了,都是極爲滋補的營養品,價格也絕對不低。
這自然是錦夜出的主意,蘭止息早就偷摸過來看小貓崽,但是錦夜說了,偷摸不是長法,正大光明纔是真理。要想先下手,就得把葉小姐的全家人給討好了,自然就會近水樓臺先得月。
當然,第一次正式見面,就得帶一些禮物。
蘭止息想到這裡,笑容更加的優雅得體。
周書榮一家人就這麼看着禮物堆得滿桌子滿地,不由得扯了嘴尷尬笑笑,“這,這也太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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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6 安江賭石,死人了
“太多了嗎?”蘭止息扭頭去看了一眼出主意的錦夜,目光帶着一絲詢問。
對方尷尬笑笑,他哪裡知道怎麼送禮,這不是想着越多越好麼,平日都是別人給他們送禮,哪有這些經驗啊。
周書榮還以爲是回覆自己,一口答道,“是啊,這的確太多了。按理說,你救了我們家小殊,理應我們上門感謝,你這——”
她嚥了咽口水,掃了一下襬滿了的桌面地面摞得老高的禮物,幾乎將正廳都要堆滿了,這些加起來至少有十幾萬塊,都可以直接拿出去開個店了。
饒是知道自家女兒身價幾十億,但是一向節儉慣了的周書榮,還是覺得有些難以接受,於是接下來的話沒有說出來。
就在這時,那禮物似乎堆得太高,又或許是沒有堆穩當,竟然一個不穩歪了過去,一個接一個倒了下來不說,其中一盒燕窩不小心飛到了桌子上,正好砸中其中一個水杯側邊,那杯水好死不死地潑了蘭止息一身。
他僵住了。
低頭看了看胸前的水漬,一臉不可置信。
葉殊看着蘭止息呆愣的眼神,突然感覺有些萌,不由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不知道蘭止息這是抽了風還是怎麼的,突然就上門送禮,也不知道是誰出的餿主意,這下可好了,殃及自身。
周書榮趕緊起身,想去拿毛巾給他擦一擦,誰知道這地上有水,她腳下一個不穩,手上急切地想拉住什麼東西穩住身子,葉殊疾步過去扶住她,但是另一盒燕窩不長眼地再一次飛了過去,衝到了蘭止息的臉上。
啪啦。
燕窩掉在了地上,蘭止息的臉上多了一道紅印子,印在那白玉一般的面龐上,非常顯眼。
“小蘭,這,這——真不好意思。”周書榮是好心幫了倒忙,她一臉的歉意。“快上樓換件衣服。”
葉殊忍住笑,道:“媽,咱家哪有男人的衣服。”
“那這怎麼辦?”周書榮有些慌亂。
“不用麻煩了。”蘭止息僵硬的站了起來,僵硬的微笑,“阿姨,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說完,腳下一個轉身就竄了出去,他一走,錦夜跟着走了出去,身後的禮盒噼裡啪啦直接倒了大半。
離了好一會兒,葉殊還聽到錦夜悲慘一叫,“什麼?非洲?不要啊,爺!”
*
距離風華翡翠下一次拍賣還有五天,葉殊準備去安江賭石,葉期知道後非常激動,鬧着也要跟着去,葉殊覺得這假期不能荒廢,於是打了一個電話。
這日,管家領着一男一女走了進來。
“葉董!”男人一眼就看到了站了起來的葉殊,眼神不由得變得激動而又崇拜起來。
周書榮有些疑惑,“您是?”
“您是葉殊的母親吧,我是瑜州市一高的教導主任,我叫溫亮,今天是來找葉同學表示感謝的。”溫亮伸出了手。
他是真的激動,沒想到前些日子全科比賽爭奪的葉殊,竟然跳級考了高中,還再一次得了第一。上一次就是他到秦平縣一中去搶人,但是那王校長不放,這次可好了,人家葉同學直接選了瑜州市一高,真的是讓他們激動不已!
你說人家學習好就算了,關鍵是這麼小的年紀就是一家大型公司的董事長,據說還是白手起家,當時校長告訴他的時候,他已經驚呆了,沒想到最近流傳的葉董,竟然就是這個葉殊!
周書榮愣愣的握上,感謝?
這是怎麼了?
葉殊走了過來,微微一笑,“媽,這件事還是我和溫老師說吧。溫老師,這邊請。”
溫亮一坐下,突然有些侷促,他上次面對的是一個普通的學生,而這次卻是一個董事長。
“葉董——”
“溫老師,您還是叫我葉殊就好。”葉殊微微一笑,沏了一杯茶放在他的面前,又看了一旁的女子,笑了笑。
“那我就說了,葉殊同學,你這次報考了我們瑜州市一高,真是個明智的選擇,聽說您給學校捐了一座圖書館,我們校長本來要今天親自過來的,但是因爲上面突然要開會,就讓我代替他過來表示感謝,到時候會在學校進行表彰。”
溫亮真的是很激動,他還沒有見過哪個學生還沒有上學就捐圖書館的。
“表彰就不用了,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也是希望我們瑜州市的學校越辦越好。”
葉殊笑了笑,捐圖書館的事情,不是一時興起,而是因爲瑜州市一高是她前世的高中,她在裡面也受到了很多的資助,如今不過是投桃報李,另外這瑜州市要發展,教育資源也要相對應提高,到時候人流量多了,對於她的生意也有好處,雙贏的局面,何樂而不爲。
只是這些,別人都不知道。
她道:“是這樣的,溫老師,之前我給校長打了電話,想請一位專門教授小學英語的老師,我想,您身邊的這位就是陳老師吧。”
溫亮笑了,“你看我都把這件事給忘了,這就是陳老師,她是我們附小最好的英語老師,陳瑤。”
陳瑤今年也才二十多歲,雖然是陳校長的侄女,但是卻並非走後門進的學校,她早就聽說風華公司的董事長是一個十幾歲的學生,於是在自家叔叔說要找英語老師的時候,就毛遂自薦,沒想到今天見到了真人!
雖然激動,但是陳瑤很好的掩飾在了眼底,一派自然,“葉同學你好。”
“陳老師,是這樣的,這是我弟弟葉期,他英語不太好,下學期要上六年級了,我怕他跟不上,想請您給他補補課。”
“姐!我不想學英語!”葉期震驚的瞪大了眼。
葉殊沒理他,她對這個陳瑤還是挺有好感的,“我弟弟平時皮了點,暑假就拜託您了。”
“這沒問題。”陳瑤豪氣道:“那是從明天開始嗎?”
葉殊點了點頭。
送走兩人之後,葉期一個大字躺在了地上,一臉不願意,使勁打着滾,“姐,你不是說要帶我去那什麼地方看賭石嗎?你說話不算數!我不要學英語,我要和你一起出去!”
他可是期待了好多天了!
葉殊瞪了他一眼,“不行,什麼時候把你的成績給我提上去,什麼時候我答應的事情纔會實現。”
“媽,你看我姐。”葉期跑過去拉住周書榮的胳膊。
“你姐說的對,你就應該好好學習,小時候學習多好,聽話啊……”
葉期捂住耳朵,“不學不學不學!”
“不學習,就別想學武。”葉殊直接戳中了他的死穴。
葉期不禁抱頭哀嚎。
次日,安江。
與葉殊同行的,趙經文與幾個靠譜的手下,一共八個人。
安江賭石是在一個江邊,足足有十幾裡地的範圍,葉殊等人出了酒店之後,就持卡走到了裡面,衆人戴上掩飾身份的面具,走在街頭,只見人羣熙攘,很是熱鬧。
趙經文本以爲他們這番打扮會引人注目,沒想到來往行人很多都是戴着面具,這讓他心安了不少。“小殊,你不覺得這裡有點奇怪嗎?”
“是有點奇怪。”
葉殊的目光掃過周圍的攤販,以她的異能之眼看過去,只有零星攤位上閃着光芒,也就是說幾乎大部分都是廢料。
趙經文以前和他哥開的是古董店,但是管理風華這麼長時間以來,對於賭石也頗有研究,他看着周圍散賣的小商家,攤上的都不是好貨,也不禁皺了皺眉。
“聽說這安江賭石很是出名,爲何這裡的料子如此差?難道我們來錯地方了?”
旁邊攤位有個攤販聽到他的話語,不由得擡頭鄙視道:“這邊是西街,當然料子差,你要是有錢直接去東街啊!”
西街?東街?
“這是何意?”趙經文蹲下問道,“兄弟,我們初來乍到,不知道這裡有什麼規則,能不能給我們講解一二——”
“我這裡是賣毛料的,你要是不買別佔着位置,擋住我攤位了。”小攤販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他這都兩天都沒賣出去了,哪有心情和他們說閒話。
趙經文也沒惱,轉身望向葉殊。
“這塊毛料我們買了,出個價?”葉殊眼中一閃,蹲下,隨手從攤位上拿出了一塊。
那小販一看還真買了,臉色立刻變了個樣,轉眼就變得諂媚起來,“這位小姐你可是拿對了,我這裡的毛料可是西街最好的,你看着料子——”
“表皮粗糙,裂紋雜多,你這裡什麼樣的料子,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不必廢話,出價吧,就當我們買你消息。”葉殊淡淡道。
小販尷尬一笑,他這裡的料子的確不好,尤其是眼前這位戴面具小姐手中的料子更是差中之差,本想着多賣倆錢,沒想到人家還是個行家。
“既然這樣,就這個價。”
說着,伸出了一根手指頭。
當然,這可不是一千塊,而是一萬塊。
這是想宰他們啊!
葉殊似笑非笑,放下毛料站了起來,對着旁邊的趙經文道:“二叔,我們去旁邊問問消息吧。”
說着,轉身就要走。
“哎呦,各位先別走,我們可以再商量商量。”小販一見他們要走,趕緊起身追着悄聲道:“五千,五千咋樣?”
葉殊淡淡一笑,腳步沒有停。
小販咬了咬牙,“那就兩千!兩千怎麼樣?就算按斤稱這塊兩千您也賺了。”
家裡的婆娘可是說了,要是今天還沒有進賬,回去飯都不給他吃!
“兩千成交!”
“好好好。”兩千也不低,夠他賺個幾百塊,就當是開張,小販高興不已。
葉殊轉回攤位,付了錢之後,一名手下將毛料送回酒店,而他們在聽那小販說起這安江賭石場的消息。
“您二位不知,安江賭石場分爲東南西北四街,以東街賭石料子最好,西街最差,但是因爲入口正好開在西街,很多人都是在這裡隨便買了東西就出去了,其實這西街不過是我們安江賭石的第一入口而已。”
“那東街在哪裡?”趙經文問道。
“東街可不是隨便就能就去的,那裡必須得是持銀卡以上的貴人。”
“你直接說怎麼去。”
小販眼神一亮,看來這幾人還是個有身份的。
“這您就問對人了,東街聽名字是在東面,但其實啊,是在北面,距離這裡還有八里地,據說是什麼風水大師的要求,說那裡是吉地,東又是太陽升起之意,所以就成爲東街。只是不巧,您幾位若是前兩天來還有的進,這兩天東街禁閉,暫時沒有生意。”
“這是爲何?”葉殊有些不解,“不是說,安江賭石除了過年三個月以外,常年都開業嗎?怎麼會突然緊閉?”
小販看了看周圍,悄聲道:“那是因爲,這一次的東街要舉行三年以來最大的賭石投標,連翡翠之王都要來。知道這安江賭石城是哪家開的不?是安家,安家人爲了這次賭石投標可是下了血本,只爲了選出安家下一任家主,據說這一次投標哪個繼承人中標的價值最大,那麼家主之位就投給誰。”
葉殊的眼睛眯了眯,“所以你的意思說,這一次的投標不允許外人蔘加?”
“對,就是這樣!據說裡面的毛料據說可都是極品,整個南北西街的加進去,估計都不如其中一塊價值連城。後天正式開始,不過不能參加,倒是可以參觀,只是往常銀卡者還能進,這次不知道爲什麼只有金卡以上者的纔可以進去了。嘖嘖嘖,真是太遺憾了。”
看着小販失望的眼神,好似他進去就能得到多大的好處似的,葉殊倒是一笑,“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咳咳,我也就知道這麼點。”小販不好意思笑了笑,神秘道:“還是我媳婦她堂哥在東街有個活計,他也是聽別人說的,你們可不要傳出去啊。”
葉殊讓趙經文又扔下五千塊錢,幾人便起了身。
身後的小販連道謝謝。
“小殊,怎麼辦?我們這一次就是爲了極品翡翠,這要是買不到,我們風華這一次拍賣就沒有辦法了。”趙經文的額頭都皺成了川字。
葉殊倒是不怕這個,就算是南北西街都好東西都被搜刮完了,總還有漏網之魚,比如剛剛在小販那裡買到的毛料,正是一塊玻璃種福祿壽。
只是她來的目的並非是爲了一次拍賣,而是想找到一個可以長期合作的對象,不然每一次都到處找翡翠,這風華離了自己得如何才能開得下去。
“既來之則安之,二叔不用擔心,我們先去南北兩街看一看,說不定還能買到一些。”
一天而過,葉殊帶着他們去逛了剩下的兩條街,一共買到了差不多五六十塊毛料,差不多把南北兩街的好料子搜刮了乾淨,這一次的拍賣會的翡翠是不愁了。
衆人滿載而歸,居住的酒店是在安江市外,距離賭石城還有幾公里路,毛料被手下先行送了回去,葉殊和趙經文等在賭石城門口,剩下的一名手下去車庫開車。
夜色降臨,趙經文在一旁接電話,葉殊再次打開手機的短信一欄,裡面有一條消息靜靜的躺在那裡,“做我的女人。”
她微微有些失神。
這是蘭止息發過來的,就在那天被潑了一身水的晚上。
當時她看到只覺得對方是不是抽了風,沒想到次日早上,她的窗戶上就彆着一大束玫瑰花,上面還有卡片,依舊是五個字,驚得她心頭猛跳,下意識就把花扔進了荒界中。
然後幾日,每日如此。
於是她今早就跑到了安江。
對於蘭止息這樣的舉動,葉殊又不是傻子,自然是知道他的意思,但是她兩輩子別說談戀愛,連個暗戀的對象都沒有,哪裡知道面對這樣的情景該怎麼辦。
按理說,她該直接拒絕,或是像婉拒穆陽羽那般,但是她不知道爲何卻沒有這樣做,只能暫時逃避。
手下很快便把車子開了過來,葉殊和趙經文坐了進去,車子很快便開了起來。
路上要經過一片靠山的公路,就在這時,車輪突然發出一震刺耳的響聲,慣性使然葉殊二人差一點就甩了出去。
“發生什麼事了?”趙經文捂着額頭道。
駕駛座上,司機手下指着前面,手指微微顫抖,“死,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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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友友文《萌寶來襲;媽咪拐回家》作者:惠笙
第一次見面,他是她的顧客,她一口篤定:這傢伙絕不是什麼好人!
第二次見面,他兒子是她的顧客,她兩眼放光:這孩子絕對是上天派來的天使!
兩次見面,他瞧上了她,她瞧上了,他兒子。
*
男人優雅的寬衣解帶。
她臉色一變:你幹嘛!
男人無辜:洗澡。
她大吼:流氓!
小糰子歪頭,給自己脫衣服:媽咪怎麼了?我要爸比和媽咪一起陪我洗澡。
*
婚後。
男人堵在門口:幹嘛!
小糰子抱着小枕頭:睡覺。
男人修長的手指一指:回你房間。
小糰子小手一指:你去客房,今天媽咪是我的。
男人瞪眼:老婆是我娶回來的。
小糰子瞪眼:媽咪是我拐回來的。
【文文絕對一對一,至於萌寶哪來的……嗯,請跳坑】
第037 和我合作,追妻啊
留下的司機是並不是玄術師,他只是趙經文的一個助手,看到車前躺着一個屍體,自然嚇得渾身哆嗦。
“什麼?”趙經文瞳孔一縮,退回來看向葉殊,聲音沉穩,“我們要不要下去看看?”
他雖然是個商人,但是有些事情也見過不少,此時只是稍微有些驚訝,而後就恢復了正常。
“我下去看看,你們等着。”
葉殊扭開車門,就走上了前。
“我也去。”趙經文跟着下了車。
車燈幽幽照着,周圍的公路上一片漆黑,少見的沒有任何來往車輛,兩人緩緩的走了過去,看着那一動不動,身下一攤血的人,實在不知是死是活。
葉殊本來沒有準備下車,但是這人正好擋在路中間,司機嚇得不敢動,如果不挪開,旁邊沒有位置過車,治好先出來看看情況。
‘屍體’是面朝地躺在地上,一頭髒亂的髮絲,葉殊站在旁邊眼睛眯了眯。
這人沒死。
她雖然沒有上去探測,但是眼前的‘屍體’身上的生氣是騙不了人的,只是氣息有些微弱,說不準下一刻就算是不死也會因爲失血過多而亡。
“活的!小殊,這怎麼辦?報警還是直接送醫院,這路上沒有人。”趙經文蹲下將人翻了個身,大膽地摸了摸對方的脖子,還有微弱的跳動。
他擡頭詢問。
葉殊將他拉了起來,“不,拖在旁邊我們先走。”
不是見死不救,而是不想惹麻煩。
這人身上穿的衣服若是沒有看錯,應該是國際大師伊莉雅的作品,手腕上的表上鑲鑽,價值至少上百萬,不說這穿着顯示此人身價富貴,但看胸口偏右處和腹部各中一槍,這絕對是個大麻煩!
她不知道這個人是怎麼到這條路上的,但是她能做的,就是給他一針足夠撐到他的人來救,別的,就不好意思了。
趙經文自然也看到了這些,他一開始倒是沒有多想,但是看着葉殊的表情,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那好,我擡到旁邊,小殊,你先上車。”
葉殊沒動,卻是幫着趙經文將人一起擡到了路的最裡面,之後她在那人胸口紮了兩針護住兩人的心脈,隨即就起了身。
“走吧。”
安修遠在迷迷糊糊的時候,只覺得身體像是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就在他以爲自己要死的時候,胸口有一股輕鬆之感傳來,他的指尖動了動,勉強睜開了眼睛,下意識就拉住了那個可能救自己人的腳腕。
葉殊左腳剛跨出了一步,右腳就動不了了,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腕,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什麼事啊。
伸出腳甩了甩,卻發現那雙手的力氣極大,像是要抓住最後一根稻草。
“救,我——”
微弱的聲音,卻隱藏着一股極大的求生意志。
“小殊,他醒了!”趙經文驚呼。
“醒了就更不用管了。”
葉殊蹲下一根一根掰開那隻禁錮在自己腳踝的手,將話語傳到那人耳中,“我救不了你,自求多福。”
那人眼皮子動了動,也不知道聽見了沒有。
葉殊剛解放了自己的腳,準備走開,沒想到那隻手竟然準確地拉住了她的手腕,“放開。”
安修遠猛地睜開眼睛,一字一頓,“救我,我姓安!”
剛要甩開的手停了下,葉殊眼眸微閉,一幅幅畫面閃現在眼前,片刻,她道:“二叔,把人帶走。”
像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安修遠一個輕鬆,眼前一黑再一次昏死過去。
就在車子走後沒多久,一行車子突然停在了此地,十幾人下車像是在到處尋找着什麼,有一人站在車頭。
“頭,沒找到人。”
“頭,這裡有一攤血,但是沒有任何遺留的痕跡。”
“給我找!找不到你們就不用回來了!”‘頭’狠狠的將手中的煙掐滅,燈火明滅中只看到一雙陰狠的雙目,閃現着一絲陰鷙。
*
不知過了多久,安修遠只覺得渾身都舒暢了不少,他緩緩睜開眼,有些刺眼的燈光,不禁伸手捂住眼睛,不小心扯動了身上的傷口,不禁倒吸了一口氣。
“你醒了。”
女聲淡淡響起,似乎是早就等着他。
安修遠突然想到之前拉住的那雙手腕,似乎是個小姑娘。
他忍着傷口做了起來,眼神閃過警惕,發現自己是躺在一張沙發上,這裡好像是,酒店?
“你是——?”
略帶疑問的話語說了出口。
葉殊放下手中的杯子,“怎麼,救命之恩忘了?”
眼前的女孩長相精緻,眉宇間透着一派淡然,淡定地坐在那裡,絲毫不害怕自己的房間有一個危險的人物,時刻都能制她與死地。
當然只是安修遠自覺得自己是一個危險之人,他不禁有些詫異,“是你救了我?”
“若不是你姓安,大概我也不會浪費精力。”
葉殊走向他的身邊,帶着一絲冷然,剛剛睡地半醒間,就有人過來檢查了兩次,幸好她布了一個陣法才混過去,看來此人果真是一個大麻煩。已於清晨,沒有時間再去睡了,她不禁有些後悔自己的決定。
“你最好能有點用,不然我不介意把你再扔回去,我想,外面有很多人想要找你。”
“如果我不呢?”安修遠看着她的模樣,不由得挑了挑眉。
葉殊冷笑一聲,手中陡然出現兩根銀針,便是瞬息之際一左一右插入安修遠的胸口,“我能救你也能殺你,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渾身的血液好像凝固了,安修遠呼吸一滯。
“我有用。”他艱難道。
簌簌,兩根銀針瞬間回到了葉殊手中。
安修遠咳了一聲,凌亂的頭髮與臉上的血跡讓葉殊不禁嫌惡的皺了皺眉,“處理一下,血腥味太大。”
剛纔她只用匕首隨手幫他取出了子彈,紗布是趙經文纏的,除此以外並沒有其他的處理。
安修遠看了看自己的手,向來愛好乾淨的自己,也不由得尷尬一笑,怪不得這小姑娘沒有看着自己發花癡,原來竟然是如此。
他艱難起身,也沒有人攙扶,踉蹌進了衛生間,再出來的時候倒是乾淨了不少。
溼漉漉的頭髮下面是一雙極英俊的濃眉,眸子是略帶褐色,略帶一絲不羈,皮膚也是小麥色,更是添了幾分男人味,長相應該是很多女人喜歡的那種‘壞男人’,脣角微微翹起,拋了個媚眼。
“滿意你看到的嗎?”
都成這樣還不忘記耍帥,身殘志堅大概說的就是這種人。
葉殊淡淡瞥了他一眼,做了個口型。
安修遠一口氣快要被嗆住,他看懂了,那兩個字是‘腦殘’。
信心被打擊了,他只好安慰自己救命恩人年紀小,還不懂什麼是帥,他可以原諒。
坐了下來。
“你要多少錢?一千萬夠不夠?”
葉殊放下杯子,敲了敲桌子,“安大少的身價性命難道只值這麼點?”
安修遠的眼神一下子就變得犀利起來,“你怎麼知道?你是誰?”
他的確說過自己姓安,但是安江姓安的人多如牛毛,她如何知道自己是誰,難不成,是那邊的人?
不過也算是承認了。
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葉殊淡淡道:“安大少不用管我是怎麼知道,我也不是誰的人,只是想和安大少做一個交易。”
她在用異能的時候,就看到了這人被一個與他長相相似,但是年紀略大的人怒叱,口中的脣形提及安家大少爺云云,在安江若是能夠稱爲大少爺,渾身上下還能穿得起那樣名牌的人,估計只有安江賭石的幕後安家,纔能有這樣的稱呼。
“交易?”安修遠眼神眯了眯,渾身的氣勢果然有些危險,“我怎麼相信你。”
“我若是誰的人,此時絕對不會救你。”葉殊直截了當:“我要參加這次賭石競標。”
安修遠突然笑了,“我爲何要答應你。”
“你沒得選擇!兄弟相殘,父子不和。我想安大少也不甘屈居人下,最後落得個橫屍街頭的下場吧。我只不過是要參加這次賭石競標,如果你同意,這也是雙贏的事情。”葉殊神情高深,似乎篤定他會答應。
“而且,你已經沒有勝算了不是嗎?”
安修遠表情凝住了,嘴上的笑容忽然就淡了下來,認真的看着眼前從容的女孩,心中有着一絲震撼。
是的,他已經走投無路了。
安江第一世家安家,世代經營賭石行業,因爲背後有十座翡翠礦脈。
他是安家的大少,安修遠,他的母親去世多年父親未娶,一直以爲是因爲對母親深厚的情分,但是沒想到原本一直敬重的父親竟然早就在外面有了私生子,一年前還公然把人帶了回來,就比他小了兩歲,也就是說母親還在世的時候就出了軌。
不僅如此,他竟然還把原本給自己管理的權力,一點點剝奪給了那人,也怪他以前並沒有防備,一時間權力被剝奪了大半。安家本應是他繼承,但是他敬重的父親,竟突然要舉行一場賭石競標,以誰能夠在競標之時獲得最高的價值,安家就是誰的。
他本以爲這對自己有利,因爲他和那翡翠王相處不錯,沒想到這一次他親自上門找人,竟然吃了閉門羹,在回來的路上還遇到了追殺,他帶的手下全部死了,只有自己一人勉強昏迷在了公路上。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用多說了。
安修遠此時怎麼不知道那翡翠王已經和那人合作,翡翠王的賭漲率幾乎高大百分之八十,沒有人能夠戰勝得了,他的確已經沒有了勝算。
但是,“難道和你合作就有勝算嗎?”
安修遠輕嗤一聲,他雖然沒了勝算,但是還不至於和一個小姑娘合作,她會什麼?會賭石?
別笑了。
葉殊當然也沒想着他會答應自己,就道:“安大少可以考慮一下,不過我敢跟你一起對上翡翠王,自然不會沒有打算,要知道,輸了的人,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安修遠深深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咚咚咚!”
門被大聲敲響。“開門,例行檢查!”
第三次了!
葉殊眼中警惕,站起來對着安修遠踹了一腳,“進房間,不要出聲。”
安修遠冷不丁地被這麼一踹,痛的他倒吸了一口氣,回頭就看到一眼威脅,不禁擺了擺手,真是怕了這小姑娘了。
門被打開。
“有什麼事嗎?”
小姑娘微微歪頭,眼中還有着一絲惺忪,好似沒有睡醒似得,揉了揉眼,無害的猶如一隻白兔。
阿奇推門就看到這樣一幕,小姑娘很像自己可愛的小妹妹,下意識他的話語就輕了兩分。
“小妹妹,你怎麼一個人住啊,有沒有看到什麼陌生人嗎?”
葉殊微微擡起臉,瞳孔微微一縮,好像受到了驚嚇,“陌生人?是壞人嗎?”
語氣透露着幾分膽怯。
“沒事沒事,大哥哥幫你看看。”
阿奇讓人在外面站着,他一個人走了進去,葉殊站在旁邊好像是害怕,實際上心中淡定,只要那個腦殘不出來,就算是門開了也看不到他。
這些人和前兩批不一樣,能力稍微強了一些,但是她來是做生意的,可不是來惹事的。
只是說什麼來什麼,安修遠進去的門突然就從裡面打開了。
葉殊手中陡然出現了幾根銀針。
“誰!”阿奇一警惕轉身就看了過去,一個人走了出來,他眼中爆發出驚喜,“大少爺!”
原來是自己人。
葉殊的銀針收了回去。
安修遠早就聽到了阿奇的聲音,這才走了出來,“恩。”
“大少爺你胸口這是怎麼了?”阿奇趕緊上前,卻被安修遠攔了下來。
他看着葉殊道:“救命之恩謝了,禮金待會兒送上。”
這就是不同意葉殊的合作。
葉殊只是笑了笑,“安大少慢走,只是下一次來的時候,這要求可不是如此了。”
說完,啪的一聲關掉了門。
“大少爺,這——”阿奇愣愣地看着面前被關上的門,不知道那可愛的小姑娘怎麼突然就變了一個樣。
安修遠眸子一深,“待會兒送過來五千萬。”
*
天已大亮。
趙經文昨晚一夜沒睡,下樓的時候黑眼圈濃重,葉殊看着他笑了笑,“趙二叔,你昨晚是做賊了?”
“還不是——”那人,他停住了沒說,走到葉殊旁邊,悄聲道:“那人呢?”
昨晚幫人綁了紗布,但是葉殊讓他回去睡覺,說是會有人來查,他不在會引起懷疑,這纔回了去,以至於後面的事情他都不知道。
“沒事,走了。”
“恩?走了?這麼快?”趙經文詫異,“那我們今天做什麼,毛料選的差不多了,要不要回去。”
“這有,二叔要不你先回去準備,我在這裡還有點事。”葉殊尋思了一會兒,她得先做二手準備,若是安修遠那邊如果不同意,看看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趙經文搖了搖頭,“留你一個在這裡我不放心。我先讓人把毛料送回去,我哥在沒事,還有兩天。”
葉殊無奈,“那好吧。”
兩人吃了早餐,走出了酒店,準備再次去一趟賭石城,因爲那裡的毛料每天都會更換一批新的,若是可以說不定把下個月的一起買了。
然而就在她們剛走出酒店門口之時,葉殊看着眼前不該出現的人,臉上微微有些愣住。
有人抱着一束玫瑰花正站在門口,晨光熹微,映在他流暢的不似凡人的面龐,不禁讓人屏住了呼吸。
睫羽輕顫,葉殊微微失神。
“你怎麼來了。”
蘭止息走了過來,眉宇間帶着一絲笑意,緩緩而來,“追妻啊。”
“咳咳。”葉殊還沒有說什麼,趙經文先被這句話嚇得咳得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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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8 我還未成年(一更)
什麼一開口就要追妻,不會指的是,小殊吧!
趙經文是沒有見過蘭止息的,但是不妨礙他一眼就看出此人不凡,尤其是那渾身氣勢縱然收斂至無,看似與常人無二,但卻是讓他依舊有些心驚。
“小殊,這位是?”
他的聲音帶着一絲疑惑,一次詫異,與一絲警惕。
葉殊眼神微微一頓,轉身道:“二叔,你先回去吧,我認識他。”
“那事?”趙經文指的是看毛料。
“暫時先不去了,我另外有點事。”
這麼一說,趙經文就懂了,警告似的看了一眼蘭止息,轉身走了回去。
他還要回去吩咐一下這次拍賣的事情。
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在死神面前兜了一圈子。
蘭止息看着他的背影,幽瞳微微深邃,“你這手下倒是不錯。”
膽子挺大。
“不,他不是我的手下,是夥伴。”葉殊自然指的是什麼,她警告地看了一眼對方,復而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玫瑰上,和之前在浮雲閣每天陽臺上的一模一樣,甚至懷疑是專門複製的。
“你來做什麼?不會是路過吧。”
“當然不是,我剛剛已經說了,追妻。考慮的怎麼樣了?”
蘭止息目光灼灼,深深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小貓崽,欺身向前,裡面是他連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溫柔。這兩天沒有出現,正是想給她一個考慮的機會,沒想到考慮的結果沒有得到,人卻跑了。
身高壓制,氣勢壓制。
葉殊卻沒有後退。
她眯眼一笑,甚至有些惡劣,只是眼神微微避過,“息爺,您今天沒吃藥,還是吃錯藥了?還是——你不會真的是有戀童癖吧!”
蘭止息淺淺一笑,彷彿看出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下一刻,他伸手就將葉殊抱在了懷中,一隻手拿着鮮花,在她的耳邊似有低語。“我是不是戀童癖,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語氣清淡卻又似微風拂過,讓人的耳朵不由得紅了起來。
明明是在酒店門口,人們來來往往,兩人本就長相出衆,現在突然有這樣一副情景,自然受到了不少的視線,甚至有女人在旁邊竊竊私語開始拍起了照。
因爲那男人實在是太好看了。
然而有人並不領情,葉殊的手中不知從哪裡出現一把匕首,抵向蘭止息的腰部,“放開。”
“不放。”蘭止息低頭,“你可以戳進去,看看我會不會叫出來。”
葉殊想到這人生生把自己揉割下來,都沒有皺過一絲眉,自己手中的匕首,的確對他沒什麼威脅,若不是看在他對自己並沒有惡意,此時早就出手了。
雖然,她也下不了手。
這抱得時間有些長,門口的人越來越多。
“啊啊啊那個男人好美!好想被他抱着!”
“閉嘴!我不帥嗎?”
這是一對情侶。
“傷風敗俗!那個女孩沒多大年紀吧,看着身高頂多十五六。”
“嘖,說不定有人就喜歡這個調調呢!”
葉殊不喜歡被人圍觀,她使勁掙脫了一下,卻發現男人的手臂力道硬如磐石。“你想被人圍觀,我可不想。放開。”
“除非你答應我。”
“答應你什麼?”
“做我的女人。”
“呵呵。”
葉殊不想和他進行這樣無營養的話,只覺得有些人怎麼突然就變成了一個無賴,既然這樣——她祭出煞氣,卻被一股鬼氣壓制,她的瞳孔縮了縮,什麼時候這人的鬼氣變得如此厲害了!
‘小主人,荒界裡面的鬼氣突然膨脹了!嘶——小蘭花是吸收了什麼東西嗎?不對,是他的鬼體被徹底激活了,怪不得最近荒界裡面的鬼氣暫停增加,一定是被他控制了!’久違的濯邪突然冒出了一聲,‘啊啊啊,就是這樣,對了,小主人你沒發現你的眼睛似乎好了點嗎?’
什麼?
葉殊一愣,關閉了異能,卻發現自己本來已經盲掉的眼睛中有了一縷光線,閉目再次開啓異能,視線全恢復。
‘這是怎麼回事?’
‘是因爲他的鬼氣突然強大了,自然天運就強了不少,小主人你和他有契約,身體接觸過多就可以掩飾自己的天命。我怎麼這麼傻呢,我還以爲只要兩人在同一個地域就可以藉助,然而這種方法實在是太慢了,若是更近一步,你就可以恢復的更快一點!還有荒界的鬼氣也要這樣才能夠增加了!小主人,繼續抱抱抱,絕對不要失去這次機會啊!’
葉殊正和濯邪對話,又因爲這些話使得她心中震驚,所以表露在外面的身體就是一動不動。
蘭止息還以爲自己把她給嚇住了,下意識手臂就放鬆了一些,低頭只見小貓崽的眼神呆滯,他的心陡然一緊,“你——”
下一刻,他就看到葉殊眼神恢復靈動,腳下一轉一動,像一條滑溜的魚一般,從他懷中利索的跳了出去。
‘鬼氣停了!啊啊啊,小主人,你怎麼不抱了,多好的機會啊!
“閉嘴。”葉殊說的是濯邪。
“你不願意?”蘭止息的眼神微微有些失落,好像是有些受傷。
他沒有看着旁邊人的眼神,或許是說就算是注意到了也不在意,這兩天不僅是給小貓崽一個考慮的時間,也是在給自己。
他不懂什麼是喜歡,但是卻知道自己一直想要的是什麼。
五歲的時候,他的目的是殺掉一切要殺死自己的人,十歲的時候是出死界,報仇。而在小貓崽出現之後,或許是從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開始,他的心中就出現了一種叫做有趣的感覺,想要抓住這個有趣。
後來有趣漸漸變了,變成了一種念頭,就是想要時刻看到她,以至於有些嫉妒小貓崽的母親,嫉妒她能夠參與過去那十幾年,他沒有參與過的時光。
直到錦夜說,他是喜歡上了小貓崽。
美人垂目,狹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好像一個不慎就會從裡面滑出晶瑩,實在讓人憐惜地很。
葉殊沒想到自己的舉動竟然讓這位暗界大名鼎鼎的息爺,變成如此的模樣。
甚至讓她的心中微微產生一種後悔,反思自己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
她張了張口,“那個,我還未成年。”
意思是暫時不想考慮這件事。
“我可以等你。”蘭止息突然就笑了,哪裡還有之前的失望。
一束玫瑰落到了葉殊的懷裡,她有些愣。
一輛車停在了門口,有人恭敬將鑰匙送上,她還是愣在那裡。
然後有人環住她的腰,將她放進副駕駛,車子開動起來。
她才陡然發現,是不是,哪裡有些不對勁?
*
安家。
“嗒。”
落子聲。
只見一長一少正坐在廳中對弈,一白一黑,有手指突然從棋盤上拿回去了一顆白子。
“爸,落子無悔。”二十多歲的男人有些無奈地看着對面的父親。
“就不能讓着你爸麼?”安鵬海瞪了他一眼。
父子之情,暖意融融。
就在這時,腳步聲由遠及近,有人走了進來。
“哥,你回來了。”安修澤先站了起來,看到眼前這個本應該死去的人好好地站在這裡,臉上的微笑越發的親切,只是眼中有着隱藏極深的陰鷙。
安鵬海擡頭望了過去,本來慈愛的眼神立刻變了個樣子,看到是自家的大兒子,手中的棋子放了下來,口氣有些不好。“昨天上哪鬼混去了?開會你都沒來,要不是你弟幫你忙,明晚的競標如何才能進行。”
安修遠看了兩人一眼,面無表情,沒想到自己歷經生死,回來的時候就聽到了這樣的一句話,他的目光也冷了下來,嘴角牽起一絲諷刺。
弟弟?
真是好弟弟。
“我爲什麼沒有回來,爸你爲什麼不問問我這個好弟弟做了什麼?”
安鵬海沒想到這個兒子一回來就針對別人,眉頭一皺,隨即也站了起來。
“關小澤什麼事?你平時做什麼荒唐事我不管,但是你要記住,你是安家的人,最好給我管好你的行爲,不要讓我丟臉!虧你弟昨天還幫你說話,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
“爸。”安修澤勸道:“您別生氣,哥一定是有事耽誤。是我的錯,昨天越界了,不該代替哥開例會,我也沒想到翡翠王會選擇我,哥生氣也是應該的。”
語氣中有着自責。
一句話把昨天的事情概括了一遍,安修遠沒有錯過對方投過來的一絲挑釁。
“錯什麼錯,代替了又怎麼樣,你哥既然不想來,有的是人替他,不要以爲自己是什麼身份。他的一切都是我給的!既然不想要,隨時都可以收回。”
安鵬海怒叱道:“安修遠,別忘了你不過是我的兒子,這安家的家主還不是你。”
安修遠看着兩人一唱一和,突然就笑了,鼓着掌,“演技真好,怎麼不繼續?”
“說什麼胡話!”安鵬海皺眉,“明晚就是競標之日,你都準備好了沒有——孽子!你在幹什麼!放開小澤!”
只見安修澤的脖領被人緊緊地拉在手裡,好像被勒的太緊,臉色都通紅不堪,呼吸有些急促。
“快住手!管家呢?來人!”
安修遠惡劣地看着一旁着急的父親,只覺得自己之前還留有一絲餘地,只是在自欺欺人,什麼親情,親情可不會在他身上。
他沒有理會,一手拍着安修澤的臉,看着對方依舊是那樣一副不爭不搶的模樣,咧嘴笑:“安修澤,你以爲贏了我,我卻活着回來了,接下來,我倒是想看看你,還能唱出什麼戲!”
就在管家等人即將過來之前,他手一揚,狠狠地把對方甩在了地上,順便用腳踩了過去,在安鵬海面前微微鞠躬,“不好意思,父親,今天沒吃藥,一時失控,我先上去了。”
說罷,不管樓下兩人是什麼樣的神情,轉身就往樓上走去。
安鵬海看着他的背影,想罵兩句,又突然想到剛剛大兒子說的活着,眼中閃過一絲懷疑,對着一旁被扶起來的安修澤道:“你哥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你做了什麼?”
安修澤瞳孔一縮,有些詫異,“什麼也沒有啊。父親我昨天一天都在公司,馬叔他們都知道的。”
安鵬海深深看了他一眼,“記住,你們兄弟兩個永遠都是手足。”
“我記住了,父親。”
安修遠回到樓上,一個不穩撞在牆上,不由得發出一聲悶哼。
解開衣服,身上的兩處傷口又浸出了血色,他沒管直接倒在牀上。
雖然他剛剛放了狠話,但是卻心中明白這次競標除非做手腳,要不然以翡翠王的實力,幾乎沒有人能夠與之相比,就算是有些人能力夠,也不會爲了他和翡翠王作對。
但是要提前做手腳談何容易,競標的毛料是父親最信任的手下馬叔安排的,他的人根本伸不進去。
怎麼辦!
‘我要和你合作!’
一聲話語從腦海中響起,他突然就想到了一個面孔,坐了起來,拿着手機打了一個電話,“阿奇,給我查查昨晚那個女孩的身份!今晚之前必須給我。”
*
葉殊被帶到了一處公寓,面積不大,地方也很普通,以至於下了車,還有路人往這邊看了過來。
“到這裡做什麼?”
蘭止息準備拉起她的手腕,葉殊要躲,他的眼神又變得失落,伸着手,沒有動。
而葉殊心頭一跳,下意識就把自己的手遞了上去。
“帶你去見人。”蘭止息的眸中滑過一絲幽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嘴角微微揚起。
直到被對方再一次拉住後,葉殊才驚覺自己又被迷惑了。
走進了公寓,裡面齊齊站起來了七八個人,聲音恭敬,“爺!”
蘭止息走進來的時候整個眼神就恢復了素日的平靜,起身坐在了首位,隨手就把葉殊拉在了他的腿上,“坐。”
葉殊不自然地皺了皺眉,卻是沒動,她的眼神落在那八個人身上,只掃到了三個認識的護法,那個錦夜的好像不在。
哦,去非洲了。
就在她打量衆人的時候,那些人也在打量她,不認識葉殊的人都一臉詫異。
這是誰家的小姑娘?竟敢坐在息爺的腿上,還一臉悠閒不起來!
幾人怒目而視。
葉殊本來還有些不自在,看到他們的眼神,不由得換了換姿勢,讓自己坐的更舒服一點,順便還了一個挑釁的眼神。
蘭止息自然看出了這怪異的氣氛,他對着葉殊道:“小貓崽,這三個你認識,剩下的幾個,是無極樓的五位堂主,你若是以後有事,儘管吩咐他們做。”
葉殊本來要拒絕,不過看到那幾人越發憤怒的眼神,不由得微微一笑。“好啊。”
無極樓的首領是蘭止息,下面還有四大護法,五位堂主。護法一般跟在蘭止息的身邊辦事,五位堂主就負責掌管各省的勢力,比如謝老大雖然是瑜州市的一把手,但是在這些人面前,其實連個屁都不算。
蘭止息將這些人介紹給她,其實只是不想讓她有事去找姬非白,消息渠道的確不如他,但是別的,無極樓遠勝他的天機閣!
魯忠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眼中有着一絲不服,“爺,您的命令我不敢不從,但是這個人到底是誰,憑什麼命令我們!”
“就是,爲什麼!我們不服!”
又有四人站了起來,恰好是五位堂主。
“不服?”優雅而清冽的聲音傳了過來,明明沒有什麼情緒,但卻讓人生生抖了兩下。
蘭止息看着他們幾人,微微一笑,“樓規是什麼?”
“爺!”魯忠瞳孔一縮。
“回答我。”
他咬了咬牙,單膝跪地,“無條件服從!”
“還有什麼問題?”
所有人跪了下來,沒有說話。
葉殊站了起來,上前,“不服是嗎?單挑,還是羣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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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要萬更了,啊好睏難,努力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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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你們就知道了爲什麼小殊會這麼做了。
第039 如你所願,三成股份(二更)
魯忠幾人像是看着傻子一樣,這個小姑娘說什麼?單挑羣毆?
他們幾人既然能夠成爲無極樓的堂主,自然有他們的本事,只說自身的武功,那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不然如何服衆。而此時突然有人大言不慚要比試,讓誰都覺得這是個笑話。
別不是真的傻子吧!
葉殊繼續道:“不敢嗎?”
魯忠看了一眼自家息爺,沒看出什麼反對的表情,這就是不管了。
他站了起來,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冷冷道:“你確定要打?”
“確定!”
“既然這樣,那就準備好醫生,我怕一不小心出手重了,落下什麼殘疾。”
葉殊笑了笑,“準備什麼?難不成護法他們沒有和你說,我便是醫術師?不用擔心堂主大人,我會好好給你醫治的!”
說着,拍了拍他的胳膊。
“你!”
公寓二樓,是一個練武場地,裡面十分寬廣,並沒有分房間,裡面似乎時長有人過來鍛鍊,有很多訓練器械,最中間空曠無人,正適合比試。
兩人走了上去,葉殊淡淡看向對方。
雙眸對視,魯忠的眼中是淡淡的不屑,而葉殊的眼中卻是認真,不是害怕的認真,而是一種對要對比試對手尊敬的認真。
看着這樣的眼神,魯忠的心態也嚴肅了起來,就在這時,他緩緩動了。
別看他的體型比較龐大,但是速度絕對不慢,便是兩個呼吸間,魯忠就到了葉殊的眼前,在他看來不過一招就可以擒住這小姑娘的脖子,然而掌心向前拿去,原本還在眼前的人卻突然消失了。
其實並不是消失,而是移動的速度太快,讓他的眼睛都沒有捕捉到。
葉殊竄到了他的身後,沒有去用煞氣或者是元氣,而是真正用自己學習的武術去比試。
她快速扯住魯忠的左臂,腳下一滑,待他轉身擒過來之時轉向了魯忠的另一側,咔嚓一聲,他的左臂脫臼。葉殊身體下壓借力將他甩了出去,就在他要定住自己的身體之時,眨眼間一個身體衝了過來,再一次拉住他的右胳膊,壓着他撲通一聲單膝跪地。
一記鎖喉。
“你輸了。”葉殊淡淡道。
魯忠輸了,葉殊手中並無武器,但是她的力氣足以捏斷他的喉嚨,若是不巧手中有武器,便是一刀劃過的功夫。
所有人都驚呆了,這怎麼可能!
看似如此簡單的過程,魯忠怎麼就輸了,他該不是放水了吧!
“魯哥,你怎麼樣!”另外幾個堂主眼神一凌,快步走了過來。
“沒事。”魯忠咬着牙,將自己的左臂一推一拉之間,便恢復了過來,他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心中卻是震驚!
剛剛兩人比試,他絕對沒有放一點水,那樣簡單的過程也不是他狀態不好,而是這個小姑娘的力氣,大到讓他根本無法招架。
比如她拉住自己的胳膊,若是常人定然可以借力將她反手擒住,可是他被拉住的時候,胳膊幾乎麻沒有一點力道,好像是要被捏碎一般。在他被甩出去的時候,他明明以自己最快的速度站穩,可是還是沒有對方快,纔會被第二次捏住胳膊,又壓倒在地上,他當時都以爲自己的腿要廢了。
就比如,以卵擊石。
明顯是對方留了手,他纔不至於敗落得更慘,他甚至以爲對方沒有一招制服自己,是因爲害怕他丟太大的面子。
荀宇看到魯大哥輸了,當即就看向那小姑娘,“我來和你比!”
“不可。”
誰都沒想到,阻止荀宇的會是魯忠。
“大哥!你這是做什麼?是不是她做了什麼手腳,我來替你教訓教訓。”荀宇一點都不相信大哥會輸,因爲魯忠可是他們中最厲害的,此番輸了,必然是中了什麼詭計!
“不,是我輸了。”魯忠認真道:“你贏你,小姑娘。”
葉殊笑了笑,“魯堂主承認算是條漢子!”
她其實不過是仗着用靈水洗過身體,身體強度大而已。
什麼,竟然真的是輸了!
沒有人懷疑魯忠的話,幾位堂主看着葉殊的眼中不再是之前的鄙視,而是帶着一絲畏懼。
就連墨月幾人都開始認真注視着葉殊,他們三個知道葉殊是玄術師,但是剛剛的幾招,並沒有用別的招數。
蘭止息走了過來,他看着葉殊微微一笑,就知道小貓崽不會失敗,所以也就沒有去管,這一次能夠讓這幾人服氣,以後也能讓她使喚人容易點。
“服了?”
魯忠對着他恭敬道:“服。”
其餘人互相對視一眼,“服。”
“既然這樣,你們記住我之前說的話,記住,她的事情,就是你們的事情,見她如我。”
坐在車上,葉殊緩緩開口,“我利用你,你不生氣?”
不錯,她就是利用了他。
就在酒店門口的時候,她本來就想拒絕,但是卻說出自己未成年的話,或許有些突兀,但一半是因爲本意,一半是因爲濯邪。
葉殊這一次逃過來,雖說是要躲避,那也是因爲她發現自己對蘭止息,或許也存在着一種不同的情感,可能不深,但卻真實存在着。
所以她有些害怕了。
對於蘭止息這樣危險的人,若是正常一點,她應該遠遠避開,明明應該是毫無交集的兩人,或許說就連性格都是不合適的,但或許是命運使然,偏偏因爲一個靈寵契約將二人牽絆起來。
葉殊想到對方爲自己做過的一些事情,從一開始見面起,他就沒有和自己明確起過沖突,每每有所庇護,或許沒有什麼太大的起伏,但對於她來說卻是一種她從未有過的體驗。
包括讓她吃自己不愛吃的肉,包括所有看似微小的舉動,包括所有的無條件幫助。
今天早上,蘭止息突然站在自己的面前,說要追妻,還在大庭廣衆之下做出那樣的受傷神色,沒有哪個人可以在他這樣的身份與性格之中,能夠做到這一點,或許正是這些觸動了她。
她願意給他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當然還有一半是因爲濯邪所說的話。
如果讓她去抱一個不喜歡的人,她做不到,若是讓她去抱一個拒絕的人,又或者是拖着不放的人,豈不是變成有人說的綠茶蓮花了嗎?
每個人對於感情的理解都是不一樣的,既然她給了自己機會,就不會拖拖拉拉。
喜歡一個人始於顏值,不管結局如何,蘭止息長得不錯,她的眼福也能夠飽了不是嗎?
只是,她沒想到後來蘭止息竟然直接帶她去見了無極樓的高層,這是一種信任,她沒有拒絕,反而更近了一步,也算是給自己多一條路。
所以,這包括了一層利用。
蘭止息扭頭看了她一眼,幽瞳微微加深,脣角上翹,心情很好。
“能夠有利用價值,不也挺好麼?”
不知爲何,就在早上擁抱的時候,他突然隱約感受到小貓崽的一絲心意,但卻帶着一絲糾結,他不知道這糾結從何而來,不管怎樣,證明了他喜歡的小貓崽對自己也有一點感覺。
這就足夠了。
他本可以將小貓崽禁錮在自己身邊,但是潛意識告訴他,這不可以,如果做了,可能就會永遠的失去。
葉殊眼神帶笑,耳朵微微有些發紅,臉瞥向一邊,有些傲嬌,“不要以爲我那麼好追到手,你的行動還不夠,什麼時候表現好,說不準我就會答應了。當然,表現的不好,外面大把人等着呢!”
蘭止息想到了什麼,瞳孔有些加深,但是卻嘴角含笑,“好,我答應你。”
*
夜色降臨,安修遠看着手中阿奇傳過來的資料,心中有着驚訝。
葉殊,十三歲,瑜州人,準高一生,風華集團董事長,玄術師。此次來安江賭石,在南北西街買了幾十塊毛料。
他竟然沒想到那個小姑娘竟然有這樣的身份。
再看了那風華集團主營之一,不是毛料,不是成品,竟然是解出來的翡翠!
這是一種創舉,沒有人這樣做過,因爲虧本!
除非保證塊塊出翡翠,否則絕對不可能有大的利潤,哪怕是他們家有翡翠礦,也都是直接毛料賣出,省時省力。
不過一個小小的風華公司,竟然做出這樣的生意,除非背後有賭石十分厲害是大師,纔可以解釋那個小姑娘竟然敢大言不慚和自己合作,還說要和翡翠王比試。
或許是他認知錯誤,那大師不是葉殊,而是她身後的人,這就不難猜測她的心思,如果自己這方贏了,她公司的翡翠來源便不用再愁。
如果真是這樣,倒是有合作的餘地。
當即,安修遠就出了門,他沒有再多的機會,所以,他賭了!
到了酒店,毫無阻礙的就去了之前停留的房間。
砰——門還沒敲,就直接打開了。
安修遠有些詫異,難不成她猜到自己會來?
對了,她還是一個玄術師。
腳步沒有停留走了進去,安修遠看到葉殊坐在沙發上,面前放着兩個杯子,茶香嫋嫋冒着熱氣,果然是在等自己。
葉殊笑了笑,做出請的動作。
“安大少這次來,是有了決定?”
安修遠沒有回答,而是回問了一句,眼神認真:“葉董真的可以保證能夠幫我?”
“那我想請問,安大少覺得你的敵人是誰?”葉殊手指動了動,身子往沙發裡面融了融,換了個姿勢。“翡翠王,還是你的兄弟?”
她已經從蘭止息那邊得知了安家兩兄弟之間的爭鬥,也知道這一次的競標對於他們的重要性,所以很確定安修遠會過來找自己,因爲他真的沒有退路。
“你的意思?”安修遠眯了眯眼。
“我的意思是,我所做的不一定能夠幫得到你,但是你若是沒有我的幫助,卻必輸無疑。
要我說明白嗎?我這邊只負責幫你競標,但即使你贏了,能否坐上安家家主之位,也是個未知數。當然,如果你沒沒有我的幫助,對方競標贏了,結局如何一目瞭然。
我相信你的父親既然用這樣的方法選擇安家下一任家主,那麼他心中肯定已經有了人選,這個競標或許只是一個過程,又或許是別的,誰知道呢?”
安修遠心中一動,他不知道葉殊是怎麼知道這麼多事情,但是和他並沒有什麼衝突,也就沒有去質疑。
他不是傻子,這樣的道理如此淺顯自然明白,但若是要猜到父親的心思,他自認爲是偏向安修澤的,單看兩人之間相處的氛圍,就知道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我和你合作!”他道。
葉殊笑了笑,“先別說合作,我們先談談條件,你若是答應了再說別的也不遲。”
安修遠哈哈一笑,俊逸的臉上帶着一絲趣味,“果然是商人,請直說。”
葉殊看着他輕鬆的神色,不由得挑了挑眉,“安大少不怕我獅子大開口?”
“我倒是想看看你這獅子,能開多大的口。”
他覺得葉殊想要的是安家翡翠的第一挑選權力,這樣的機會從來都是供給他們安家最好的朋友,剩下的才一一分類。
但是,葉殊真的會如他所願?
她笑了,“好,那我就直說了。”眼神嚴肅下來,“我要你們安家翡翠礦脈的三成股份。”
什麼!
安修遠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他嘴角扯了扯,皮笑肉不笑,“葉董好大的胃口,你不覺得這太荒謬了嗎?三成股份,你知道這三成股份有多少?”
葉殊自然知道纔會這麼說。
“那安少的意思?”
“我給你毛料第一挑選權力。”
葉殊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水,擡眸。“若是昨晚安少這麼說,我肯定答應了,但是今晚,不好意思,我的要求你不答應,也得答應。”
下一刻,她將杯子甩了出去,拽起安修遠的胳膊往旁邊一滾。
砰砰砰幾聲響起,剛剛兩人坐的位置,瞬間被打穿了幾個洞!
若是他們沒有起身,大概已經被打穿了腦袋。
狙擊手!
看那紅點的密集,至少有十幾名!
“尾巴不處理乾淨,連累我,還救了你兩條命,三成股份多嗎?”葉殊拽着他的胳膊又往旁邊一閃,再次躲開了幾顆槍子。
“一成!”安修遠毫不示弱,他望向窗外,只見有兩顆紅點再次落入自己的眼中,瞬間就要聞到硝煙味,身子卻是再一次被拉扯了過去。
“三成。安大少也太小氣了吧,這麼點就想買自己的一條命?”葉殊兩人順着牆邊往門口摸去。
“一成也不少。”安修遠雖然也練過武,但是躲槍子這樣的能力還是不夠。
“既然如此,不如安大少就留在這裡,我可不陪你玩了。”葉殊鬆開手,下一刻安修遠的腳尖就被一顆槍子打穿了,疼得他倒吸了一口氣。
“好好好,兩成行嗎?”安修遠其實也不是小氣,只不過是覺得能還一點是一點,保不準她要是再有什麼要求怎麼辦。
“兩成夠給你買個棺材,不錯。”葉殊扭頭惡劣一笑,一個翻滾就逃出了他的眼前。
咻——一顆子彈眨眼將至。
安修遠下意識閉眼喊道:“三成就三成!”
話音一落。
像是有一堵隔牆,子彈突然就在他的面前靜止了,安修遠小心翼翼地睜開眼。
啪——
掉在了地上。
葉殊緩緩靠在門邊,朝着他搖頭嘆笑,“早這麼說不就好了,我就不用費這麼大力氣——”演戲了。
安修遠不知道她什麼意思,下一刻他就明白了。
只見小姑娘的手指做了什麼樣的手勢,整個房間的子彈像是靜止了一般,她輕輕揮動,子彈原路返回。
不知道敵人有多遠,只聽到隱約的哀嚎聲,片刻就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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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天都會萬更,分兩章,麼麼噠。
第040 過來見過大師!(一更)
安修遠震驚地站了起來,他指着窗外吶吶道:“葉董,你這不厚道啊。明明早就可以直接處理掉,爲什麼還拉着我躲來躲去?”
聽這話像是在抱怨,實則卻只有對葉殊能力的震撼。
是的,震撼。
據他所知,像躲過子彈這樣的事情,除了受過特訓的人以外,還沒有誰能夠做得到。而且,躲過子彈還是正常人,但是定住子彈還能反彈回去的人。
那還是人嗎?
這麼想着,口中不由得就說了出來。
“當然是人。”葉殊看着手中的一張符紙淡淡道:“如果我不這麼做,安大少會同意的這麼爽快?”
那當然不可能!
安修遠在心中腹誹,他身上的傷還沒好,再加上剛剛過渡的滾動躲避,他已經聞到身上淡淡的血腥味了。
捂着傷口站了起來,他看到葉殊手中的符紙,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麼?”
“追蹤符,從你身上拿到的,那些尾巴就是因爲這張符紙。”
“什麼!”安修遠不可思議的驚呼,“你的說因爲一張符紙我就暴露了行蹤?這怎麼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的,既然你答應和我合作,就應該知道我另一層身份是什麼。”葉殊將符紙疊好,放進了口袋,“應該是提前放進你的衣服裡面,至於是誰放的,就要靠你自己去查了,不過我想,能夠接觸到你衣物的人,你應該能夠查到吧。”
安修遠皺起了眉,他的確不怎麼相信,但是剛剛葉殊的身手明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所以她這麼說,他纔有些相信,但是到底是誰放的?
眼中閃過一絲怒意。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一道力氣踢開。
蘭止息衝了進來,幽深的瞳孔好似壓抑着極大的風暴,待看到葉殊沒有事情之後,一把將人按在懷中,之前突然慌亂的心臟這才平靜了下來。
“我沒事。”葉殊悶悶的聲音從他的胸口處傳了出來。
“閉嘴,一會兒再說你的事。”聲音有些氣憤,但是更多的卻是一種無奈。
蘭止息掃了一眼旁邊的安修遠,瞳孔微微擴大,黑眼珠中有什麼在微微醞釀,小貓崽是爲了見他才把自己支了出去?
安修遠本來還在詫異這人是誰,但是對上對方的眼睛之後,忍不住撇開了臉,心中升起一股淡淡的恐懼,他知道,這是對方是動了殺意了。爲什麼,還有,他到底是誰?
“廢物!”優雅的聲音傳了過來。
他在說誰?
安修遠怒視過去,但是對方的眼神卻讓他隱隱覺得,自己根本沒有落入對方眼中,這是一種絕對的鄙視,“你什麼意思?”
蘭止息淡淡掃了一眼,指尖劃過懷中人的頭頂,嘴角有一絲嘲諷,“身中兩槍,手下全亡,家產不保,尋求外力還帶了尾巴,不是廢物是什麼?”
安修遠瞳孔縮了兩下,嘴脣動了動卻是沒有說話。
是的,他就是個廢物,對方說的話雖然難聽,但都是事實,要不然他怎麼會落到現在這樣的地步。
“多謝救命之恩。葉董,既然我們說好了,明晚這個時候,我來接人。”
安修遠神態嚴肅,沒有之前的嬉笑模樣,說完就要出去。
葉殊從蘭止息懷中探出一個腦袋,“這裡的事,你處理。”
她指的是剛剛狙擊手的問題,只是因爲這裡的隔音效果比較好,也沒有太大的動靜,不過估計這會兒就會有酒店的人過來了。
安修遠點了點頭,就走了出去。
果然不一會兒,酒店有老總上來連連道歉,還說要賠償,畢竟在自家酒店發生這樣的事情,安全受到威脅,傳出去哪裡會有人再住進來,而葉殊心知這是爲了什麼,只是讓他換了個包間。
那些狙擊手已經全部死亡,如果背後的人再查,很容易就可以查到自己,但是葉殊卻沒有換地方,她隱隱覺得,這件事不僅僅是安家的事情,還可能針對自己,這樣一來,無論她去哪裡,都是一樣的情況,還不如留在此處。
兩人正坐在一間新的包間,下午的時候,趙經文和其他人一起回了瑜州市,而葉殊獨自留在了這裡,就是爲了拿下安家股份的事情。
“今晚的事,你怎麼說?”
葉殊咳了咳,躲開他的眼神,“沒什麼,就是個意外。”
的確只是個意外,而且她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這樣好似控訴的眼神是什麼鬼?
“爲什麼要支開我?因爲他?”
男人目光灼灼。
“當然不是。”葉殊望向對方,目光坦然,卻覺得哪裡有些彆扭。
好吧,雖然有那麼一點。
今晚她猜到安修遠會來,但是也猜到會發生一些事情,但是按照蘭止息的性格,有些事情估計做不成功,於是就用想要吃安江有名的蟹黃包去支開他。
然而在安修遠來的時候,她就感受到對方身上追蹤符的氣息,用梅花易數占卜‘看’到了那些狙擊手的位置,於是在商量條件的時候,就用了那麼一招,當然她是有把握自己絕對不會犯險的。
蘭止息直直看着她,忽然嘆了一口氣,“以後不要讓我擔心。”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契約的問題,他走到半路,突然就感到一陣心慌,下意識打了個飄逸就逆行奔了回來,好在她沒有事。
“好。”感覺到對方是真的在擔心她,葉殊也笑了。
*
安江賭石競標賽如約而至。
一輛普通的轎車停在了葉殊所在的酒店門口。
“大少爺,到了。”阿奇把門打開,有人走了下來,往周圍看了看,待沒有看到什麼這才擡腳走了進來。
安修遠依舊是親自接人,他把家中所有的人都召集起來,最後還真找到了放符紙的那人,竟然是王管家的老婆王媽。
可是王媽是在他小時候就到安家的人,不可能去陷害自己,詢問之下,才知道是她前兩天沒有看到自己回家,十分擔心就去附近的廟裡面求來的護身符,據說是要放在他的衣服裡面就可以保佑他平安歸來,沒想到還真靈驗了,於是也就忘了這件事。
安修遠當即就問了是誰給的‘護身符’,王媽不疑其他,就把寺廟還有和尚名字都說了出來,只是到了地方一查,卻發現根本沒有那名和尚的存在,線索到這裡就斷了。
葉殊走下來的時候,正好碰到了他,今晚蘭止息並不在,據說是有事要處理。
她看了穿着一身西裝的安修遠,目光淡淡,“安大少倒是來的及時。”
“宜早不宜遲。”安修遠掃了一眼穿着極盡普通的葉殊,一身黑色不說,纖長的劉海幾乎蓋住了一半的臉龐,存在感極弱,若不是她先擡頭說話,他都要將人給忽略了過去。
眉頭微微皺了皺,“你怎麼打扮成這樣。”
“不過是賭石,穿什麼都一樣,難不成還要隆重打扮不成?”葉殊如此打扮當然是有她的道理,雖然說是要和他合作,但是還沒有打算爲了他給自己豎很多敵人。
此次競標也是暗標,她只需跟在安修遠身後提醒他該投哪幾塊便可,又不需要上臺,只要將自己掩飾地好,甚至對手都不知道她是誰。
安修遠自然不知道這一層意思,還以爲她只是低調,於是口中也沒多說,往她身後看了看,“賭石大師呢?”
“誰?”葉殊順着他的目光看去,並沒有人。
“難道不是你們公司有一個賭石大師嗎?你還把人藏起來了?”安修遠看了看手錶,“還有兩個小時,不會是還沒有到吧。”
葉殊這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不由得淡淡一笑,“你覺得我不像?”
“什麼?”安修遠突然就結巴了,“你的意思是——”
他本以爲葉殊的集團能夠開起來,她本身的能力固然有點強,但是賭石不是別的,她不是騙自己的吧。
“信或不信你都沒得選擇,走吧,時間不等人,我也得先去看看。”
葉殊沒等他回話,直接往門外走去,而身後的安修遠愣了幾秒纔跟了上來。
“這不是真的吧。”
“你可以當做假的。”葉殊沒有回頭。
“……”
路上花費了大概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車子停在了安江賭石東街的入口處,此時已經停了好多輛豪車。
安江是省會城市,安家又是翡翠毛料企業的龍頭,東街持有金卡以上的人才能進,所以來的都是安江上流社會的人物。
這次的競標雖然不能參加,但是彼此心中都知道,這是安家繼承人的選拔大賽,更何況,聽說久違的翡翠王這次也要出手,還不知道他是支持哪一方,翡翠王支持哪一方,基本上就可以確定最後的贏家是誰,那麼他們就要考慮一下自己以後合作的對象。
原本安家只有一個明確的繼承人,因此很多商人和安修遠直接的關係十分不錯,但是沒想到年前又冒出來了一個,還很得安老爺子的喜歡,最後這花落誰身就不好說了。
不管怎樣,安家要變天,誰都攔不住。
安修遠要打開車門出去,但是葉殊卻在這一刻攔住了他,“一會兒我跟在你身後。”
話不用點明。
他點了點頭,就走了出去,身後阿奇先跟在一側,葉殊混在了阿奇身後的四名保鏢中間,隱藏了自己的存在感,除非是碰到她不然就不會感受到她的存在。
“咦?這不是安大少麼,這今天怎麼開了這麼一輛破車出來?難不成真如外界所說,安大少這地位要不保了?”
潘正祥剛從自己的寶馬車上走下來,掃了一眼安修遠踏下的車子,不禁挑了挑眉,眼中帶着一絲惡毒和挑釁。
潘家和安家世代交好,當然這是上一輩的事情,這一輩潘正祥看不慣安修遠事事比他出色,一向都喜歡和他作對,後來出現了一個安修澤,兩人順勢就成爲了好友,幹了甚多好事。
安修遠嘴角輕輕扯動,對待安修澤的狗腿子,他連一眼輕視的目光都懶得施捨給他,打了個手勢,腳下往會場走去,葉殊跟在他的身後。
“你,你要幹什麼?這裡可是有人啊,你不要亂來。”潘正祥看着阿奇掰着手腕朝着自己走了過來,他的話都說不順溜了,眼中帶着一絲驚慌,這阿奇可是練過的,他也受到對方地虐待不止一次,可是每次看到安修遠都會下意識諷刺兩下。
щшш●тtκan●¢Ο 只是今天他本來要和父親一起來的,但是修澤說讓他早點過來,也就沒有帶人,如果被抓住,肯定要捱打,他說着腳下就要溜走。
阿奇一把拽住他的脖領,根本不管周圍有沒有人,他冷冷一笑,“潘少這嘴太臭了,不如讓阿奇幫你洗洗。”
說罷,一拳朝着對方的嘴上,狠狠地砸了下去。
*
葉殊跟着安修遠一路走到了會場,到了這裡,她才體會到爲何之前給他們消息的小販那麼激動。
靈氣。
全都是靈氣。
葉殊站在後面,眼神不由得眯了起來。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的靈氣,幾乎已經溢滿了整個會場,五光十色,耀眼至極,當然,這些靈氣都來自於眼前各櫃檯上擺設的毛料。
‘好多靈氣,小主人,你快吸取進來,雖然量少了點,但是聊勝於無啊!’濯邪突然被驚醒,趕緊提醒。
‘現在不是時候。’葉殊自然它的意思,最近靈氣園沒有新的補充,消散地有些快了。
只是吸收靈氣會有動靜,如今這麼多人,她怎麼可能現在就動手。
“這裡只是隨意擺設的次品,裡面纔是真正的好東西,我帶你去看看。”安修遠和一名老者交流之後,看到一旁的葉殊神情有恙,不由得低聲解釋道。
葉殊的心顫了顫,不愧是大手筆,這麼多的翡翠毛料中,幾乎有三分之二里面都有綠,並且皆是質量上等,哪怕隨便挑都不會吃虧,而這些竟然只是開場的隨意擺設而已。
但是她的身份只是一個保鏢,於是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跟着。
“大少爺,老爺讓您過去一下。”有一名侍者走到了跟前,恭敬地說道。
“有什麼事?”
“老也沒說,只讓您過去一下。”
安修遠皺了皺眉,他本來想帶着葉殊去看看中心會場的毛料,現在看來不能去。到了現在他已經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接受了她就是賭石大師的事情,不過現在看來不能帶她去了。
“你們先去會場等我。”他對身後的保鏢吩咐道,其實意思是讓葉殊先去看。
但是葉殊覺得比起去會場看毛料,不如去看看安家到底在搞什麼鬼,於是,她低頭道:“大少爺的安危重要。”
這就是拒絕了。
安修遠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但是想到她玄術師的身份,眼眸垂了垂,點了點頭。
會場二樓。
安修遠敲開了門,他走了進去,一眼就看到沙發上坐着的五人,除了安老爺子、安修澤,竟然還有翡翠王和他的女兒,身邊還坐着一個不認識的老者。
幾人談笑風生,說的正是暢快。
他低下頭看不起神色,“父親,您找我。”
“恩。”安老爺子本來和安修澤在說話,看到大兒子來了,臉色立刻冷淡了下來,但是看到了旁邊的人,說不上熱絡,但臉色稍微好了點,他道:“老大,過來坐下,我給你介紹個人。”
安修遠走了過去,身後的保鏢自然也跟着他走了過去,安老爺子見狀皺起了眉:“讓你的人出去,這裡又沒有什麼危險,帶這麼多人做什麼?小王,帶他們出去。”
安修遠擋在了他們面前,臉色沉了沉,“爸,我還有事,有什麼事情直接說,這都是我的親信。”
“怎麼,我使喚不動你了?”安老爺子面色一沉,但是看他面色堅定也就沒有繼續,“你應該知道了,翡翠王選擇了小澤,我知道你也沒有人幫,但是爲了公平起見,我今天給你介紹一位大師,是翡翠王的師兄,讓他幫你。
還不快快過來見過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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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1 變更賭石規則(二更)
說罷,安老爺子站了起來,對着一旁的某人拱了拱手,面帶親切,“邱老兄,實在是抱歉,犬子頑劣不堪,還望多多見諒。”
那人站了起來,年紀大約五十多歲,單看外貌極爲普通,只是一雙眼睛冒着精光,看向安老爺子的時候,態度卻是溫和。
葉殊站在安修遠的身後,雖然低着頭,但是異能之眼已經掃過了廳中所有人。
她剛剛要跟着上來,不是心血來潮,而是因爲正在那侍者通報之時,她突然發現安修遠的面相突然就變了。原本還是略帶吉氣的面相,突然印堂發白,眼下起臥蠶發黑,天中青氣直下入口,口角左右有黑色,這是大凶之相,若是不化解,三日之內必死!
侍者的話中正是安老爺子尋他上樓談話,也就是說,可能因爲這次的談話,給他招來殺身之禍,她掐指一算,卻是什麼也沒有算到,不對,這是和她自己有關。
葉殊的目光先是從安老爺子身上看過,安修遠是他的親生兒子,他還不至於虎毒食子;另外一個男人應該是安家二少,看面相就不是個善茬,但是他頂多也就是買兇殺人;還有一男一女卻是背對着自己,暫時還看不出什麼;那麼只有這一個人——聽說他是翡翠王的師兄,那也就是賭石很厲害,身上也沒有什麼殺氣,也沒有任何玄術師和邪術師的氣息,但是葉殊還是隱約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邱穹拱了拱手,大笑了一聲,“沒什麼,年輕人嘛,總是有點傲氣,這也不奇怪。這次我隨師弟過來,也是想趁此機會和師弟切磋切磋,雖然我們同處一個師門,但是我常年在國外發展,好久沒有回國,有這樣的機會怎能錯過?只要安董不嫌棄就好。”
安老爺子笑道:“哪裡哪裡,邱老兄既然是翡翠王的師兄,能力自然不容小覷,我能和您認識也算是三生有幸。”轉身看着旁邊的一動不動的大兒子,臉上的不滿越來越深,“還杵在那裡做什麼?過來見人。”
安修遠沒有動,他好像不認識似得看向了自己的父親,給自己找幫手,他沒有聽錯吧。
他真覺得自己的父親是不是被人掉了包,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發生在自己的身上,那人還是翡翠王的師兄?
呵呵,也不知道這師兄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他現在也不敢要。
不過看着父親越發凝重的臉色,他微笑着走了過去,“邱大師您好。”
邱穹看着面前的年輕人,眼神和一旁的翡翠王師弟對視了一下,裡面隱含着什麼,而後笑道:“安大少,初次見面,果然一表人才。希望我們這次能夠合作——”愉快。
只是他的話還沒有說話,就被安修遠高聲打斷了。
“多謝誇獎。邱大師,在此之前,我有一個問題想聽聽您的解釋。”
“哦?什麼事要聽我解釋?”
“我想知道,您爲何會突然選擇我?”安修遠微笑。
邱穹道:“這還是安二少的要求,此次我師弟選擇了他,安二少心中覺得有愧,畢竟國內能回我師弟媲美的賭石大家幾乎寥寥無幾,他並不想乘人之危,聽說師弟還有同門,也就是我,於是央求我回國幫你。
當然,安大少不用擔心,我和我師弟雖屬同門,但是這次的競標絕對會盡我所能,畢竟,我也不想輸呀。師弟,這次對不住了!”最後一句是和翡翠王說的。
翡翠王叫什麼別人都不知道,爲何有此稱呼,只是因爲他在安江賭石每年的賭石場上都能夠獲得最高的成績,好多年前開出第一塊金絲墨翠就是他,也正是因爲那一次,奠定了他的身份。
“商場之上無父子,輸贏場上哪裡有師兄弟。師兄,我也想看看你這麼些年的能力,是不是一如既往的強。”翡翠王只是淡淡道了一句。
只是他背對着葉殊,並沒有看到此人的長相,只聽到聲音略帶沙啞,渾身也沒有絲毫陰狠的氣勢,並且按照他的身份,除掉安修遠並沒有什麼多餘的好處,那她之前的感覺難道錯了?
安老爺子沒想到還有這樣一回事,邱穹是今早到安家找他,說是要想和老大合作,他篤定老大那邊沒有人選,就答應了下來,沒想到竟然是二子的要求,一時間看向安修澤的眼神更加親切了一些。
安修澤站了起來,一臉謙虛,“這沒什麼,我和大哥是兄弟,安家在誰的手中都可以發揚光大,誰輸誰贏其實對我來說都不是大事。只要大哥能夠理解我就好。”
“說得對,安家無論以後在誰手裡,你們都是親骨肉。”安老爺子十分欣慰,“老大,你還有什麼疑問嗎?還有一個小時就要開始了。”
就在衆人都以爲安修遠會答應下來的時候,卻聽到了這麼一句話。
“不好意思,邱大師,我這一次並沒有打算和誰合作。”
安老爺子頓時怒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說什麼?快給邱大師道歉!”
“爸!我爲什麼要道歉!”安修遠突然就擡頭,臉色有些諷刺,“我不知道這個所謂的邱大師把我們這次競標當做了什麼,他和翡翠王的比拼?不好意思,我沒興趣。”
“哥,邱大師是爲了幫你!”
“閉嘴,安修澤你給我記住,不要假惺惺地說出這樣讓我噁心的話,你的目的是什麼,我很清楚,也不需要你的施捨,既然你找來的人,就自己享用吧!”
說罷,他轉身就走了出去,那幾位保鏢包括葉殊也走了出去。
安老爺子氣的眼都紅了,“孽子孽子!”胸口一陣起伏,他轉身平復了一下,“對不住了幾位,我替他給各位道歉,實在是對不住!我先下去一趟,修澤,你照顧好幾位。”
轉身追了出去。
房間中。
“好一個安修遠,真是不知所謂!”邱穹臉色一變,滿臉的陰鷙,完全不復之前的溫和,還是第一次有人敢當面駁了他的面子,雖然並非是針對他,卻依舊讓他憤怒不已。
“邱大師,這次您還要幫我。”安修澤滿臉憤恨,“我也沒想到他的命會這麼大,上一次的追殺,明明都已經要成功了,但是不知道他是怎麼又生還的。前些日子我找人把您給的符咒放在他的衣服裡面,派去的狙擊手也全部死亡,並且連屍體都沒有找到,真是太便宜他了!”
邱穹眼神閃了閃,“你也是個廢物!”
“是我的錯。”安修澤低下頭。
這個邱穹根本不是什麼翡翠王的師兄,而是在前些日子找到他,說是要助他一臂之力,隨即就把原本不支持自己的翡翠王換到了自己的陣營之中,今天突然說要一個翡翠王的身份,並且讓他們幫忙做剛纔的事情。
他根本不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麼,但是有一點要幫他殺死安修遠,就足以讓他答應對方任何的條件。
邱穹站起來看了他一眼,微微有些蔑視,“我已經幫了你三次,沒能殺死對方是你的事情,與我何干。”
“可,可是您不是說,您的目的也是殺了他嗎?”安修澤沒想到這一次他竟然不答應自己,不由得有些急。“不管您有什麼要求,儘管說。”
“閉嘴!我的事情還由不得你插嘴。”邱穹目光冷然,回想到上面的要求,心中就有些急切。“我的要求你根本做不到!”
他是一名玄術師,當然並非正統的那種。
前些日子上面來消息,說是陸峒和秦珂那兩個傢伙死了,他們手中的陰煞還沒有傳回去,主人很惱怒,雖然不知道是因爲什麼事情死亡,但是集齊一些人的力量,預測到兇手即將和安家有關係,於是就讓他過來查看。
其實不怪他們兩人的死亡查不到線索,只是因爲陸峒和秦珂兩人都是因爲私事,根本不可能泄露出去,因爲他們的主人要的是絕對服從,不可以有私事存在,若是發現下場絕對更慘。
邱穹從安修澤下手開始,並沒有找到任何線索,幫他處理掉安修遠只是順便,沒想到那人竟然連續兩次都沒有死,這就引起了他的警覺,或許要找到的人,就和安修遠有關係,所以纔想趁機以翡翠王的身份接近他,沒想到竟然失敗了。
安修澤以爲他是說這次安修遠沒有答應的事情,不由得嘴角一抽,垂下的眼中有着蔑視,心中腹誹。
早在邱穹說起這個計劃的時候,他就知道絕對不會成功,因爲安修遠與他水火不容怎麼可能答應,只是對方一意孤行,若是反駁又會被臭罵一頓,失敗了就怪自己,怎麼不看看這主意是誰出的!
邱穹越想越氣,呼的一聲站了起來,就要往外走去。
“大師,那我女兒的病怎麼辦?”一旁久久沒有說話的翡翠王,突然站了起來問道。
“給你!吃上一年即可。”邱穹扔下一包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轉身就走了出去。
翡翠王眼中閃過驚喜,轉身抱着身邊驚恐慌亂,卻明顯神經錯亂的女兒,嘶啞的聲音溫柔道:“不怕不怕,爸爸很快就能治好你了。”
安修澤咬了咬牙。
*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內場毛料暗標即將開始。
內場中有一萬塊毛料,每一顆都是上好的料子,來者大多都是精通此道之人,眼中都是狂熱之像,當然也包括站在一旁的葉殊。
她的眼中差點都被靈氣閃爍的光芒給耀花了,腦子裡面濯邪的聲音一直跳動個不停,非要讓她把靈氣給吸收了,也不看看是什麼場合。
安修遠看了手腕上的表,對着她露出了一抹自以爲最帥的笑容,“葉董,我的身家性命可都在你身上了,這次你可一定要贏啊!”
父親出來後自然又是罵了他一頓不識好歹,只是他下意識的覺得,那個邱大師,根本不可靠,更何況還是與安修澤有關係的人,就算是沒有葉殊,他也不會答應。
葉殊站在他的身後,低聲回覆:“沒問題,只要安大少不要忘記那三成股份即可。”
就在這時,安老爺子走上了臺,揚了揚手,場內靜了下來。
“歡迎諸位能夠光臨我們此次安江賭石大賽會場,相信大家都知道此次的毛料,是我們安家最近幾年最高等的料子,原本我們規定了參賽的人選,但是後來我想,這麼多的翡翠,大家一定心癢難耐,那麼現在我宣佈,競標大賽場內人人可以參加!”
什麼?人人可以參加?
葉殊只覺得有毒,安家有毒,說好的只能安家人蔘加,現在變成了都可以參加,這不是在耍她麼?早知道如此,她就不用浪費那麼多時間去參與到他們之間的事情中去。
安修遠也不知道自己父親在搞什麼鬼,不過他看到身旁葉殊皺起的眉頭,害怕她反悔,便趕緊道:“不過是二等品,翡翠礦中還有更好的。”
葉殊這才舒展了眉頭,不怪她會想反悔,浪費時間的事情,她向來不想參與,不過有更大利益的時候另算。
安老爺子又說了幾句參賽的規則,無非就是每人寫下自己競標的毛料號碼與價格,最後公佈的時候,以出得最高價爲主。
話音一落,所有人都行動了。
至於安修遠和安修澤的競標規則,則是私下有人傳到兩人的手中,每人最多隻能拿下二十塊毛料,以最後的價值總和減去兩人出價總和,最後得出的差值爲主。當然,若是競標的毛料被出價更高者搶了,也不得再次添加。
“老頭子這是在耍我?”安修遠皺眉看着手中的要求。
“不,你父親只是加大難度,原本若是隻有我和翡翠王之間的比拼,場內一萬塊毛料,只要不選擇同一塊,很容易便會得出結果。但若是這些人蔘加了,那麼很有可能我們兩人競標的翡翠被別人搶走,到時候每人到手的毛料有幾塊,都是個未知數。
我想,大概是因爲你拒絕了那人的幫助,所以你父親就用這樣的方法以示公平,畢竟就算翡翠王能夠賭中極品翡翠,若是有人和他高價搶奪,他也不一定會贏。”
說道這裡,葉殊意味深長地看了對方一眼,“看來你父親並沒有你說的那麼偏心。”
安修遠看了一眼從臺上下來的父親,眼神動了動,沒說話。
葉殊眼中閃過一絲趣味,這種方法,她還是第一次遇到,“走吧,我們去看看這些翡翠該如何選!”
安修遠起身,葉殊跟在他的身後,又變成了毫無存在感的保鏢。
不光是他們這邊方寸有些錯亂,安修澤那邊也猜到了安老爺子的用意,他對着一旁的翡翠王問道:“您有幾成把握?”
翡翠王摸了摸女兒的頭髮,眼神動了動,既然他已經答應對方會幫忙,就不會在裡面出什麼幺蛾子。認真想了想,他道:“只有五成,剩下五成只是運氣。”
這說的不是假話,就算是他能夠賭到好料,但是也不一定搶到,若想要搶到,那麼價格一定得擡高,相對來說,擡高價格就意味着最後的差值會變少,除非能夠從那種明顯是廢料的裡面挑出極品,才能夠保證勝率。
葉殊當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對於撿漏這種事情來說,她最在行。
旁邊的衆人都拿着放大鏡,在明顯能夠出極品的毛料中觀看,確認出什麼,就在自己的本子上記下編號,而葉殊卻是眼神投向各個方向,手中什麼也沒有拿,彷彿只是在觀看風景一般。
安修遠看着她的舉動,停下步子悄聲道:“葉董,你選到什麼了嗎?”
葉殊笑了笑,隨便一指,“喏,就這一塊,795,寫上。”
第042 競標(一更)
795是那一塊毛料?
安修遠目光瞟了過去,臉上表情卻突然變得微妙起來。
安家經營賭石行業多年,他身爲俺家大少爺,雖然不賭石行家,但是卻也懂一點賭石知識。
賭石,突出的就是一個賭,無非就是通過對翡翠皮殼的顏色、緻密程度、光潤度、凸凹度大至可估計出翡翠原料內部的色彩、水頭好壞、地的好壞、種的老嫩及裂綹的多少。
比如皮上表現緻密細潤,通常顯示其內部透明度好雜質少,表面表現爲不明顯之苔狀物,常反映顯示其內可能有綠,皮面凸凹不平粗糙者,顯示其內裂綹多,質地疏鬆,水差等等。
可是,依照他所有的知識儲備來看,葉殊指出那塊795毛料,恰恰把其中的壞處都佔滿了,無鱗無癬不說,表面還凹凸不平,也不知道這塊毛料是怎麼選到這一萬塊裡面來的,恰好就被葉殊選中了。
“你確定要那塊毛料?”他一臉詫異。
“我確定。”葉殊點了點頭,並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再看看別的,你看一下797這塊黃白沙皮的毛料,上水之後手感有細沙脫落,水頭很足,還有799這塊黃鱔皮的,皮細嫩並見苔蘚狀及黑色條帶,裡面很可能有高翠——”
“安大少。”葉殊淡淡打斷了他,聲音不大,在外人看起來只是保鏢向少爺詢問事情。“您是要最後的贏,還是要賭到極品翡翠?”
“當然是要贏!”
“知道這個,你就應該明白這次賭石競標差價纔是最重要的,你剛剛說的那兩塊毛料,的確很好,但是你都這麼以爲,別人會沒有注意到?尤其是這塊797毛料,只看上面的水份,就知道有多個人摸過,也意味着很多人購買,那麼價格定然會提到很高,就算我們能夠得到,差價就會很低。所以我們只能從那種別人看不上眼的毛料中,選擇能夠帶給我們利潤最大的。”
安修遠皺起了眉,“我自然知道,但是比起那些明顯可以出好翠的毛料,你挑選的這一塊我甚至覺得它裡面什麼都沒有,到時候虧了本豈不是更大損失?”
葉殊笑了笑,“安大少,這場競標對於別人來說,只是少買到一塊毛料,而對你來說,可能因爲這一個差價,失去某些資格。我既然選擇這一塊,必然是因爲我有把握。
另外,我和你合作,你贏,就是我贏,就算是看在那三成股份也不會隨意挑選,怎麼挑選我心裡都有數,希望安大少能夠給我一點信任。”
葉殊看着安修遠平靜下來的目光,她繼續道:“795那塊毛料,競標五百萬。”
795這一塊雖然不是那種極品翡翠,但是葉殊看到裡面卻有一塊兩個承認拳頭大的玻璃種帝王綠,若是能夠成功競下,其中的差價可以有幾千萬之多。
“五百萬會不會太多了?”安修遠如今已經認同了葉殊的觀點,“我覺得二百萬就可以了,這樣的品相就算是有人買估計頂多出到一百萬價格。”
“不,就出五百萬。你別忘了,還有一個人,和我們一樣的方式在挑選毛料。”
安修遠吸了口氣,最終還是寫下了795的代號,五百萬。
果不其然,安修澤那邊也遇到了同樣的問題。
他看着翡翠王選擇了一塊皮相併不好的翡翠,口氣和安修遠比起來倒是差了許多。
“許大師,9829這塊翡翠不太好吧,就算是要撿漏也不至於挑這樣的毛料吧,你看看這表面都是什麼樣子,根本不可能出綠。”
翡翠王姓許,至於叫什麼大家都不知道。
他本就不是很願意和安修澤合作,只不過爲了女兒罷了,看着對方有些諷刺的眼神,眼中微微擡起,卻只是淡淡道:“如果二少不需要我,便請自己挑選。”
泥人還有三分火氣,更何況翡翠王從來走哪裡不是受人尊敬,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
他的女兒是十天前突然發了病,每晚哭嚎自殘不說,連他這個父親葉不認識,送進醫院全身檢查說是並沒有任何疾病,也無從下手去治療,邱穹就找到了他,說是能夠治好女兒,但是條件就要他幫助安修澤。
可是安修澤哪裡會賭石,他剛剛的質疑,不過是隨口說說,畢竟翡翠王選擇是毛料實在是一眼看上去太差了。
眼中閃過陰翳,他笑道:“我不過是隨便說說。”
翡翠王嘴角扯了扯沒有說話。
就在這時,有一人急匆匆走了過來,嘴角被包紮着,眼窩發青,說話也嗚咽個不停。
“休則,窩唄暗休遠那個賤東西給打了!”
安修澤剛轉身就被人撞了上來,他拉開此人一看,眼中閃過詫異,“祥子?”
“四窩!”潘正祥的牙齒都被打掉了幾顆,一隻眼睛到現在疼得都睜不開,阿奇只打了他的臉,別的地方倒是沒動,這也就是剛剛去醫院包紮之後他還能回來的原因。
“休則,裡這次一定要贏,幫我報仇,我要看着安修遠被你踩在腳下!”
他眼中的憤怒幾乎要滿溢出來。
安修澤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個是必須的,祥子你放心,到時候我會押着安修遠讓你踩在腳下。這次我有翡翠王的幫助,我贏定了!”
到現在,翡翠王已經挑了八塊毛料,準備換個方向去看,而葉殊也已經挑到了十塊,準備換地方。
安修遠看着本子上幾下的毛料,幾乎都是他覺得不可能出綠的翡翠,但是偏偏心底有個聲音告訴他,要相信葉殊,或許會有奇蹟產生。
葉殊的目光看着場內的翡翠,她已經看到了好多塊極品,暗暗記下了號碼,準備一會兒私下競標。
忽然,她的目光掃到了一塊差價極高的毛料,編號7798表皮一般,很多人摸過只是搖了搖頭,因爲表面已經被磕出了輕輕的一層綠,水頭極差,裡面雜質很多,用手電筒照過去甚至看到一片花白,這是廢了。
但是在葉殊的目光中,卻看到裡面有一顆極大塊的紫色翡翠,甚至中間還有殷紅一片,她還從未見過這種翡翠,想要細細觀看一下。
然而,就在同一時間,另一隻手也摸了過去。
是翡翠王。
他擡頭看到一名穿着黑衣的女子,髮絲濃重掩蓋了她的臉龐,幾乎只能看到下半部的嘴巴,年紀不大。
翡翠王眼睛眯了眯,若是沒有記錯,這個女子應該是安修遠的保鏢,只是保鏢怎麼會對毛料感興趣?
他低聲道:“你是安修遠請來的賭師?”
除了這個可能,他還想不到別的。
葉殊暗自挑了挑眉,倒是沒想到翡翠王能夠看出這一點,若是旁人,她絕對會找個理由瞞過去,但若是翡翠王麼——
“不錯。”她低聲回覆,“翡翠王好眼力,竟然也看上這塊了嗎?”
“彼此彼此,你也不錯。怎麼,你要和我搶?”
“不是搶,而是競爭。價高者得不是嗎?”葉殊低頭道。
“那恐怕你就要失望了,這塊翡翠我勢在必得。”翡翠王沒想到安修遠竟然找了這麼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子和自己比,這是看不起自己麼?
“不好意思,這塊我也必得。”
“那就看看誰的價格更準了!”
看着對方微微漲起勝負欲的目光,葉殊突然低聲一笑,“翡翠王前輩,我一直有個疑問,您何必爲別人費這麼大的心思,還是說對方能給你多少好處?讓您不遺餘力地幫助他?”葉殊笑了笑,沒等他回答繼續道:“不知道令嬡如今怎麼樣了?”
翡翠王心裡猛地一跳,眯起了眼睛,“我女兒?我女兒自然沒什麼問題。”
“難道翡翠王不知?”葉殊輕笑,“令嬡身上有一股濃重的陰邪,這是她精神失常的原因,而這種陰邪,你可以理解爲是有人要針對你,當然,這個人很好找。
解鈴還須繫鈴人,這麼說,你應該清楚。”
她當時雖然沒有看到翡翠王女兒的正面,但是對方身上的陰邪卻騙不了她的眼睛,這是玄術界中常用的歪門邪道,只是有一點麻煩,必須是下手之人才可以親手解除。
葉殊當時就猜測可能是有人下了手,想要逼翡翠王選擇安修澤,這個人安修澤肯定知道,但是他肯定葉不會說,那麼只有從翡翠王這邊突破。
這麼幾句話說的很明顯,如果翡翠王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但是他只是眼神閃了閃,“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
“既然這樣,那就請令嬡自求多福了。”葉殊笑了笑,“某些病看起來雖然解除了,卻會落下終身殘疾的疾病,唉,真是可憐。”
不錯,這種陰毒的法子自然是有缺陷的,就算是下手之人解除,在清醒三天後也會變成白癡,狠一點的甚至會變成植物人。
翡翠王瞳孔一縮。
然而這時,葉殊忽然站直了身子,重新回到了安修遠的身邊,因爲安修澤這時也跟了過來,身後正跟潘正祥。
她悄悄傳音給翡翠王,“若想知道實情,儘快和安修遠聯繫。”
“呦,大哥啊,你是看上哪塊了?要不要我讓翡翠王給你指點指點,都是自家人,不要客氣。”安修遠掃過對方,看到他身邊除了幾個保鏢之外,果然沒有任何外人,不由得十分舒心,大方的笑了。
安修遠斜斜看了他一眼,眼中帶着淡淡不屑,“不需要,你還是保佑自己不要輸的太慘。”
說吧,轉身就錯過了他的身邊。
“折簡直不把你放在眼尼!”潘正祥口舌不清,依舊沒有放過一時的口舌之爭。
“我倒要看看,安修遠最後失敗的時候,還能不能這麼囂張!”安修澤冷冷一笑,又轉身看向翡翠王,“許大師,這次又看上哪一塊了?”
“7798。”
“恩,記下,多少錢?”
翡翠王本想說一千萬,但是他眼神閃了閃,只道:“一百萬。”
*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競標的結束時間已到,所有人都把自己要競拍的編號價格報了上去,此次是暗標,也就是說每一塊毛料的出價者和最終得手者並不知道是誰。
競標結果是經過電腦覈對,但是最後的大屏幕上和每人面前的電腦上,只顯示前三名報價和總競標人數。
臺上開始分批公佈競標結果。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自己競標的毛料,能夠到自己的手中。
安修遠坐在席上,葉殊悄然站在他的身後。
他的手心都溼了一片,雖然表面上一片淡然,但是心中還是緊張的很,畢竟這關係到安家的地位會落在誰的身上。
“不用擔心,我有把握。”葉殊站在他的身後,看着臺上公佈的競標結果。
按照順序,他們這邊競標的第一塊毛料,編號102,出價是三百萬。
阿奇盯着幕上滾動的編碼,忽然,他瞪大了眼睛,立刻綻放出了大笑,“少爺,中了中了!102三百萬!我們的!”
“恩,不要大意,只是第一塊而已。”安修遠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阿奇點了點頭,目光繼續注視,很快到了第二塊,795——五百萬!
又中了!
他猛地就吸了一口氣!
繼續,第三塊,第四塊……
一直到第十八塊,裡面只有十四塊競標到了。
到了第十九塊,正是那塊7798,紫中帶紅的毛料。
這一塊是葉殊在看到的所有毛料中,最爲極品的一塊,她忍不住也屏住了呼吸。
【7798,一千一百萬!共兩人出價,第二名一百萬。】
中了!
有人注意到這個差值很大,不由得竊竊私語。
“這個7798我看過,只一塊廢料,竟然還有人買,真的是奇葩。”
“嘖,這可不一定,撿漏懂嗎?說不定這裡面就有好東西,不然怎麼會有人出這麼大的價錢。”
“切,我看懸得很。”
葉殊自然也注意到這個問題,當時這塊毛料翡翠王也看上了,不過看這個樣子,肯定對方把她的話聽進心中,這樣也好。
很快便得出了結論,安修遠這方一共競標成功十五塊,這種成功率還是挺高的,尤其是在場足足有幾百人。
但是安修澤這邊,卻成功競標到了十八塊,其中幾塊還是因爲他覺得價格太高,做了一些改動,所以對於這樣的結果,他實在是滿意至極,心中要把安修遠踩在腳下的慾望越來越膨脹。
就在這時,安老爺子上臺了,雖然精神抖擻,但是眼中還是有着淡淡的疲憊。
他看來一眼臺下所有的人,開始了講話。
“感謝大家對我安家的支持,這一次的競標可能大家也聽到一些風聲。哈哈,我年紀大了,也該好好休息一下,所以這一次也讓我這兩個兒子進行了一個比賽,他們已經在剛剛分別競標成功十五塊和十八塊翡翠,接下來,我們要將這些毛料現場解石,至於結果,請大家做個見證。”
話音一落,現場都有些沸騰。
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誰也沒想到安家會把繼承家業的方式,就這麼隨意的說了出來,不過一個十五塊一個十八塊,明顯是擁有十八塊的人佔據了優勢。
安修澤此時看到這樣的情況,臉上的笑容更加的明顯,呵呵,十五塊還想和他爭,真是不自量力!
而一旁的翡翠王卻是沒有說話,樓着他的女兒坐在沙發上,垂下的眸子閃過一縷暗芒。
很快,臺上便分開放置了兩排桌椅,上面分別將安家兩兄弟競標到手的翡翠毛料放置在上面,一共有四名解石師傅,分別進行兩人的切割,這也是爲了效率。
衆人屏住了呼吸。
第043 解石的結局(二更)
解石是隨機挑的。
安修遠一邊的兩位解石師傅,先是拿了其中最小的兩塊,只有桶裝方便麪那麼大,兩人互看了一眼,開始解石。
而安修澤這邊的兩位師傅,則是反向,拿了最大的兩塊毛料,看來是想要開門壓制對方。
沒有人再說話,每個人都擡頭看着師傅用適合的工具,將那些均是普通的錶殼開始剝落,一點一點,彷彿在他們手中會出現什麼奇蹟。
這次翡翠王沒有幫助安修遠而是幫了安修澤的事情,已經逐漸在人羣中傳開,衆人十分驚訝,只覺得這是一種徵兆,平日安家的公司,安修遠自然是獨當一面,只是這一次,看來是要落下風了。
明明應該是他繼承的家業,突然多了一個人不說,原本幫他的翡翠王都幫了別人,高下立見。
“葉董,你能看出安修遠那邊的兩塊毛料會出什麼嗎?”
安修遠表情凝重,他們這邊挑的都不是很大塊,表象上面也差強人意,若不是他心中相信對方,估計現在是坐不到這裡了。
葉殊笑了笑,她當然知道,不過爲了讓對方安心,便道:“兩塊毛料中都是冰種,一塊冰種雙色,一塊冰種黃楊綠,按照這兩塊出價,差不多差價在兩千萬左右。”
“不少。”安修遠挑了挑眉,“不過我看你這麼輕鬆,看來我們那兩塊也絕對不會遜色。”
“這個我就不劇透了,安總還請看吧。”葉殊只是笑了笑。
安修遠的兩塊毛料因爲比較小,所以是直接擦的,而安修澤的毛料因爲大,先是切的。
或許是因爲切得角度不錯,其中一塊一刀下去,便率先出了綠!
“出了!”“冰種!黃楊綠!”衆人驚呼。
雖然知道這裡面的毛料都是上品,但是沒有一個人十分肯定地說自己能夠賺回本,越是上等毛料越是貴,在場隨便一塊的原價,都不是外面幾萬一塊的毛料可以比得上的。
有人驚喜,“果然是翡翠王,隨便一挑就是冰種,我好像記得這塊毛料本錢不過五百萬吧,嘖嘖,若是裡面都是綠,估計能夠賺個千萬之多!”
也有人火氣十足,“真是倒黴,這塊毛料我可以之前就看過來,只不過嫌棄錶殼不夠有特點,怕賠錢就沒有標,沒想到竟然是這樣,唉!”
自然也有人勸解,“不過只出了一面,說不定是個貼皮,再往下看吧。”
安修澤很滿意這一刀下去的結果,他得意的看向了對面窗戶的兄長,還發了個挑釁的表情。
而安修遠表面佯裝惆悵,其實心中卻是驚喜萬分,真的如同葉殊所說,那裡面是冰種黃楊綠,這麼遠都能賭中,那麼他們挑的,絕對沒問題!
還是大塊翡翠先切出來,另一塊先出了紫色的切面,在邊緣處隱約還有綠色。
“冰種春綵帶啊!可怕!”“春綵帶竟然切出了冰種!”
自然又是一陣驚呼。
春帶彩,顧名思義,是有紫春與綠翠兩種顏色。可以說,在所有翡翠顏色中價值最高的就是綠色與紫色。優質春帶彩的質地雖然較好,即行話說的“肉細”,但大多數春帶彩的種分不是很好,甚至還比不上糯化種,而且兩種顏色很難同時鮮豔明快。
但是如今切出來的是冰種春綵帶,那麼收藏價值無疑提升了不止十倍!
在衆人的驚呼之下,兩大塊毛料全部解出來了,冰種黃楊綠的翡翠足足有兩個成人拳頭大小,而冰種春綵帶稍小一些,也有差不多六七釐米厚的片塊。
市價減去之前的出價,差值正好是兩千萬左右!
衆人倒吸了一口氣。
誰都知道這次的競爭的方式,能夠從品相不好的毛料中選出這麼好的翡翠,已經是很厲害的事情了,若是普通人根本完成不了這樣的差價。
安修澤已經大笑出聲。
看到這兩塊翡翠之後,幾乎沒有人對另外兩塊毛料抱有什麼期望,因爲擦石到了現在,竟然連點綠都不出。
“不會是廢石吧!”
“我看有可能,這麼小的毛料和對方的比,明顯就不是一個檔次的!”
“嘖嘖,剛剛我聽說安大少可是自己選的,這樣的結果也不奇怪啊。”
質疑的聲音越傳越大,安老爺子坐在臺子的右邊,面容有些冷峻,卻是什麼也沒說。
就在這時,其中一人的毛料突然擦出了綠。
“出了!冰種!”
“激動啥,你看那個頭,就是冰種又怎麼樣,就算是滿綠,比起人家之前的個頭,也是輸定了!”
“唉,白高興一場。”
擦出綠之後,進度就快了許多,很快一整塊便解了出來,正是成人一個拳頭大小的冰種,也是黃楊綠。
輸了,果然輸了。
衆人心頭都是這麼想的。
但是在解石師傅將翡翠浸入水中拿出來的下一刻——
咦?黃楊綠中間怎麼好像有點深啊,嘶——那是,祖母綠!
雖然只是大拇指那麼大小,但是足足可以將整塊翡翠的價值提高几倍!而且,這塊翡翠的原價好像只有兩百萬,那麼這差價——兩千萬!
衆人倒吸了一口氣,沒想到這個安大少竟然也會賭石,還一招就賭了這麼好的一塊,真是厲害了。
安修澤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臺上,他實在沒想到安修遠竟然運氣這麼好。
是的,他將這一切歸於運氣。
剩下的一塊翡翠也擦出來了,入目一片純白,雖然只是次一點的糯種,但是衆人這時候都不敢小覷了。
解石師傅好像很喜歡調動衆人的胃口,一直拿在手中解石,沒有露出來,直到最後。
糯種撒黃金!
細膩通透的底子上,撒着斑斑點點的紅翡,用一句詩詞形容最合適不過了——看漫山紅遍、層林盡染。
其實這塊翡翠並沒有引起衆人那麼驚豔,令人震驚的是它的底價,只有五十萬!
而它能夠賣出的價格,卻是接近五百萬之多,相當於白賺。
第一局,安家兩位大少爺的差價想比,安修遠要略勝一頭。
安修澤的拳頭緊緊握了起來,牙齒咬的咯吱咯吱,但是一想到不過五百萬差價,而他卻比對方多了三塊毛料,他的面色又平靜了下來,漸漸掛起了一抹嘲諷。
不過是運氣而已,他倒要看看這個安修遠的運氣能走到多遠。
葉殊滿意的看着對方憤怒的表情,這兩塊翡翠就是她故意挑的,不過是爲了不那麼引人注目,剩下的好戲還在後面。
接下來是八塊毛料一起解石,大概是覺得四塊太少,效率不夠,又增加了四個解石師傅,依舊是兩組,這次沒有大小之分,幾乎都是同等大小的翡翠。
雖然這毛料和解石師傅沒有半分錢關係,但是他們的心中也有着賭意,畢竟每個人都是隨機拿的,結果能夠在自己手中見分曉,八人的表情都十分的嚴肅。
快了!
手中的動作快了!
這些解石師傅都在安江十分有名,手上的功夫自然也不弱,快速的摩擦摩擦,切割切割,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八塊石頭都出了綠。
天啊!
他們看到了什麼?
能不能不要太巧?
每邊四塊翡翠中,恰好都有兩塊冰種帝王綠兩塊玻璃種帝王綠!
實在是太巧了!
既然都出了綠,那麼接下來就是看大小的問題了。
“你們猜猜看那邊會贏?”
“我覺得是安二少吧,畢竟那可是翡翠王挑選的,不可能輸吧。”
“也說不定安大少運氣好呢?”
就在聲聲討論中,八塊翡翠解了出來。
又是巧,連大小都幾乎一樣,這時候就要比差值了。
安修遠方四塊出價在兩千二百萬,而安修澤方卻是出了兩千五百萬!
這樣一來,不管這一批能夠賣出總價多少,再加上上一次的五百萬差值,安修澤都要比對方少了八百萬!
實在是太可惜了。
很快又是八塊毛料上場,這一次依舊很快,但是結果出來,差值相等。
嘖嘖嘖,衆人只覺得這場戲越來越有看頭了。
這時候,安修遠還有五塊沒切,而安修澤還剩下八塊。
或許是爲了在最後一局能夠平下來,這一次安修遠這邊只留下兩位師傅,而其餘兩位解石師傅去了安修澤方幫助解六塊毛料。
這一次是六塊對決兩塊,沒有人覺得結局有什麼懸念。
翡翠王挑的六塊,會比不上對方的兩塊?
別笑了。
只是事情總會有偏差存在。
這一次是安修遠方的其中一位師傅率先解出了綠,入目一片漆黑。
解石師傅心中撲通撲通跳了起來,這是黑翡還是墨翠?若是後者,那價值也就不得了了!
他急忙拿起一邊的手電筒照了上去。
燈光下,明明之前還是黑色的部位,竟然入目一片綠,還是滿綠,果然是墨翠!
葉殊曾經開出過一塊金絲墨翠,至今還是風華的店中作爲鎮店之寶,只讓看不賣,其實是早已賣出去,但是對方雕刻完好之後又當做禮物送了回來,這份心意她怎麼也不會隨意丟掉。
那塊翡翠比這塊毛料其實還稍大一些,只不過安江這邊的人只有一部分知道風華翡翠的名號,卻是沒有見過裡面的金絲墨翠,要不然只怕早就激動了。
衆人都屏住了呼吸,就連安老爺子都站了起來,緩緩走了過去,眼神一動不動地盯着。
安修澤看到衆人的目光都被對方給吸引了過去,他蹭的一下站了下來,心中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他轉身眼神有些陰鷙,但卻是壓抑在心底。
“許大師,你這一批有沒有把握!”
翡翠王沒有看他,而是寵愛般的摸了摸女兒的頭髮,看着她渙散的眼神,垂下的眸子中閃過一些什麼東西。
“安二少要知道,這次的比賽是賭石,是賭就會有輸贏,我只是靠自己真正的水平去幫你挑選,至於最後的結果如何,我又不是神,如何會預測?”
“那你的意思是說可能會輸?”
“我不知道怎麼贏,當然也不知道怎麼輸,我已經盡我所能,如果不能贏的話,這也是天意。”
一說到天意安修澤就咬起了牙根,憑什麼安修遠沒有人幫忙,卻可以一路順風開出和他一樣的翡翠,難道真的是運氣使然?
他自然知道墨翠的價值,就算下一塊是白花花的石頭,對方也是賺了!
除非他這六塊都是玻璃種的帝王綠,否則價值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但是帝王綠真的會那麼容易出嗎?
這是絕對不會是,極品翡翠爲何是極品,那就貴在一個稀少,除非有透視眼或是像葉殊一樣從中直接挑選,想要達到這樣的效果,除非走了狗屎運。
果不其然,那六塊翡翠中只有三塊是玻璃種帝王綠,還有兩塊是冰種帝王綠,剩下一塊福祿壽。
這樣的戰績,在普通人眼中可算是不錯的了,但是安修澤要的不是不錯,而是絕對的贏!
他一看這情況,就覺得自己可能會輸,因爲他只剩下兩塊,而對方還有三塊,轉身拿起電話就走了出去。
看着周圍沒有人,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邱大師,您現在在哪裡?我有急事要找你!”
邱穹之前離開之後並沒有去哪裡,而是直接聯繫了安江所在地區的所有同組織玄術師與邪術師,一共有四人,只不過人要來齊還需要一段時間,他現在是醉臥美人膝上正玩得歡快!
被這麼一通電話打來,就算是聖人也有脾氣,上來就是一陣臭罵。
“鬼叫什麼!不知道爺有事處理!”
安修澤一聽對方粗重的聲音夾雜着一聲聲軟語討饒,就知道壞了對方的好事,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邱大師,我是真有急事,您先聽我說。”
或許是聽到對方聲音中的急切,邱穹陡然離開身下女人,卻讓對方一陣空虛想要拉他回來,“爺,您不要走嘛。”
“乖,聽話。爺一會兒回來疼你。”
邱穹摸了一把,淫笑之後披上浴袍走向了陽臺,臉色便冷了下來,“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若是不能讓我滿意,後果——”
後面的話沒說,但是安修澤也聽出了其中的威脅。
他連忙一陣低聲道歉,繼續道:“邱大師,這次賭石我可能要輸了。”
“什麼?你要輸了?”邱穹聽到手機中傳來的話,不可思議地問道:“跟我說清楚。有翡翠王在你怎麼可能輸給對方,到底出什麼事情?”
安家的事情,他雖然不甚在意,但是這個安修澤若是當上了家主自然對他有利,雖然他只是個普通的玄術師,但只要是人就一定需要錢,尤其是邱穹還是一個喜歡享受的人。他的錢財進的快,出的更快,最近都是從安修澤這邊拿錢,一聽到他會輸,倒也上了幾分心思。
“之前安修遠拒絕您之後,我本以爲他暗中是找了什麼別的賭師幫忙,但是發現他只是帶着幾個保鏢是自己記錄數據,後來競標結果出來,我以十八塊毛料遠超對方三塊。但是誰想到,就在解石的時候出了問題。
他不知道是運氣還是做了什麼手腳,竟然塊塊出綠,現在竟然還開出了極品墨翠,而我這邊卻只是一些玻璃種帝王綠之類的,這樣下來絕對要輸!”
安修澤越說越氣,越說越急,邱穹的面色皺了起來。
“你是說,他竟然開出比翡翠王還要好的翡翠?”
“對!就是這樣!現在正在解石,他還有三塊,而我只剩下兩塊,以現在的局面來說,我是必輸無疑!”
“怎麼可能是這樣?一個只懂點皮毛的人竟然可以和翡翠王相提並論,不,應該說是超越,這絕對不可能,你再想想有什麼漏掉的情況。”邱穹面色不好。
他再一次想到上面的人說了,秦珂和陸峒都被忍秘密殺死,而殺死的人將會和安家有關係,難不成,真的有人在安修遠背後給他出謀劃策?
若說爲什麼會知道這些,是因爲凡是加入他們組織的人,都會有一塊命牌,人亡命牌碎,並且可以根據這個命牌,將人死前接觸到最深仇恨最濃烈的情緒提煉出來,並且用特殊的方法預測到與他死亡有關之人的痕跡。
這種方法在以前都是準確無比,若是對方能力低微,甚至可以看到對方的一切信息。
但是這一次卻不一樣,他們只能根據零星的提示,看出對方的一點蛛絲馬跡,甚至只能預測到會和安家有關係,這個人是誰,怎麼個有關係法,卻是一點也無法看到。
不過秦珂手中的東西還並不是最重要的,這纔將他派到了這裡探查。難不成,這個人要出現了?
安修澤此時已經想了很多,他實在是想不到有什麼異常情況被忽略掉。
耳邊邱穹的話已經再次傳了過來,“還沒有想到嗎?想想安修遠最近和誰接觸,兩次死亡追殺有誰參與。”
和誰接觸?有誰參與?
安修澤腦袋都要炸了,“我真不知道,他和平日也沒有什麼區別,上一次找的狙擊手全軍覆沒連屍體都沒有,估計他也是怕了,身後纔跟着那麼多的保鏢,大師你之前不——”
“停,你重新說一次,安修澤怕了,然後是什麼?”
“我是說他怕了,身後纔跟着很多保鏢——”安修澤眼睛突然睜大,“對!他平日裡身後就跟着阿奇那小子,可是今天卻帶了一大堆保鏢,連我爸之前讓保鏢出去,他還說是親信不用出去。”
邱穹笑了,“應該就是這些保鏢裡面有問題,一會兒回去你看看,順便再查查有什麼別的消息,到時候就發給我!”
“好!”
安修澤掛了電話就走回了房間,看到翡翠王還在哄他的女兒,輕嗤一聲看向了臺上。
此時之前的翡翠已經全部解出來了,這一局他輸得死死的。
因爲那塊墨翠並非是單純的墨翡,在它的上面還有足足五釐米厚的冰種黃翡,兩種顏色加起來,價值足足有三十億!
而另一塊剛解出來的翡翠幾乎可以忽略,只是普通的糯種,而且只有一層,可以說算是賠了本錢。
安修澤這邊縱然是有三塊玻璃種帝王綠和另外幾塊,價值也不過是十幾億罷了。
這樣一來,之前的八百萬差值在這十幾億的差值面前,幾乎不用再看,結果擺在眼前。
“我就說安大少果然是大少,就算是沒有翡翠王幫忙,運氣依舊爆棚啊!”
“可不是,我早就覺得那個安二少不順眼了,看看,連老天都不幫他呀!”
“翡翠王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怎麼可能會輸呢?”
“……”
衆人七嘴八舌,安修澤一把將手機摔在了地上,不去管接下來還有幾塊毛料沒有解,轉身就往安修遠的房間走去。
他倒要看看這保鏢有什麼情況!
一腳踢開了門,安修澤陰冷的目光掃了過去,“大哥,小弟是不是要恭喜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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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4 入陣法(一更)
安修遠原本正在和阿奇說話,這一腳踢上來,整個人都望了過去,看到對方不再是之前慣用的溫和表情,而是露出了他的真面目,起身露出自己潔白的牙齒,慢悠悠道:“呦,這是終於惱羞成怒了嗎?”
安修澤陰鬱地望了過去,只覺得對方眼神中帶着一如既往的肆意,好像自己只是一隻螞蟻,又或者是失敗者的哀嚎。
“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他道:“我只是好奇,大哥如何運氣爆棚,竟然能夠開出這麼極品的翡翠,是不是有貴人相助。”
他的話讓安修遠的目光閃了閃,前幾分鐘葉殊剛出去,這人就來了,是不是太巧?
安修澤的目光掃在了旁邊站着的幾名保鏢身上。
三男三女,個子高低不同,但相同點都是挺胸站在那裡,並且模樣都是極爲普通,好像隨便放在人羣中就找不出一樣,這樣的人中會有什麼特殊的人?
想着,就準備過去近距離接觸。
然而,他的腳步還沒有邁出一步,面前就出現了一個人。
安修遠堵在他的面前,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微微用力。“怎麼,對我的保鏢感興趣?”
“唔——”安修澤可沒有學過什麼武術,肩膀突然被對方抓住,疼得他不禁悶哼一聲。
他的臉有些發白,或許是因爲即將宣佈失敗的驚慌,又或者是另外一些什麼東西。“大哥,這裡還是父親的地盤,你想做什麼?”
安修遠湊近他,“做什麼?我想把你殺了!安修澤,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兩次追殺,你以爲我不知道是你的手腳?”拍了拍他的臉,“你最好保佑自己能夠一直待在父親身邊,只要你敢單獨出去,欠我的,我一定百倍讓你償還。”
門外出現了一道身影,是安老爺子的秘書,看到被踹壞的門和裡面好像正在親暱說話的安家兄弟倆,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自然知道這兩人水火不容。
扶了扶鼻樑上的眼睛,他走了進去,“大少爺,董事長讓你過去一趟。”
“哦?什麼事?”安修遠放開手中的人,隨手在對方身上擦了擦手,“結果不是還沒有出來嗎?現在讓我去是不是有點太早了。”
“結果已經出來了。”秘術想到後臺解出的剩下幾塊毛料,心中顫抖而又激動,不禁對大少爺有了新的認識沒想到他竟然也是一個賭石高手,畢竟運氣可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可以降臨在同一人的身上。
安修遠目光閃了閃,點了點頭,腳步率先走了出去。
阿奇見狀,對着旁邊的保鏢示意,隨機跟了上去。
沒有人再對安修澤留下一個眼神,就連秘術也是一樣。
房間內人員走完,他看來一眼旁邊的屏幕,果然已經終止解石,安修澤這時候怎麼會不知道這是父親對他留的最後一點面子,牙齒一咬,一腳對着屏幕踢了上去——
刺啦,屏幕報廢,而安修澤的脖子上面突然一涼,眼中一驚,身後傳來了一道女聲。
“那個邱穹到底是誰?”
*
顧聽兒回到歸元門之後,就再一次把自己鎖在了屋內,但是這一次幻琴卻是驚喜異常,因爲這次聽兒是自己走着回來的!
沒有人不震驚這樣的結果,因爲她們都知道顧聽兒的腿是因爲天譴,天生的疾病根本無法治好,可是這一次她不過是出去一趟之後,竟然好了?
“一追你告訴我,是誰治好了聽兒?難道真的是那個叫做葉殊的丫頭?”
顧聽兒不出房間,但是一追卻在門外候着。
但是他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不是不想說,而是真正的說不出來,哪怕是寫,也寫不出來,甚至心底還一直有種聲音在告誡他要服從,絕對的服從,雖然距離遠那種聲音會稍微弱些,但是卻清楚地印在腦海中,偏偏無法忽略。
這樣的事情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過,直到這時,他才發現那個所謂的奴僕之契是有多麼的可怕,大概大小姐也發現了這樣的事情,才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面不出來,畢竟她是一個多麼驕傲的人,卻被人用這樣的奴僕契約交換,他心底明白,卻無法真正安慰對方。
幻琴見他不說話,就準備去敲門,這都幾天了,聽兒還不出來。
誰知道就在她的手指還沒有碰到門的時候,卻從裡面被打開了,顧聽兒走了出來,面無表情,好像以往的驕傲都被打落塵埃,或者說是壓在心底。
“我沒事。”
這是對幻琴說的。
對方看着她除了表情以外並沒有其他的事情,放心似的吐出了一口氣,“那就好。是這樣的,掌門有任務下發,所有人都在大廳集合,你也來吧。”
“好。”
大廳中,除了顧聽兒以外,還有歸元門其他幾個門主手下的頂級精英,不過年紀都比顧聽兒大些,此時看到少女走了進來,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不可否認,顧聽兒無論是模樣還是能力是在歸元門屬於上等,小小年紀就是七星初級,只是因爲之前有腿疾,不怎麼出門,衆人見過面也不多,此時看到她的腿已經如同傳言一般好了之後,都在心中猜測是哪個前輩的本事如此高強。
歸元門下有五個門主,幻琴只是其中一個。
幻思是五門主之首,長相倒是一派正氣,看到顧聽兒自己走入門,眼中一陣灼熱,但是也知道此時不是問話的好時機,於是淡淡道:“既然來了,就先坐下,我要跟你們說一件事。”
所有人正襟危坐。
幻思道:“大家都知道,有陽必有陰,有白必有黑,每個事物總有他存在的道理,也包括天地間一切的氣,元氣煞氣鬼氣都要循環往復纔是天道。但是,最近突然出現一批人,在各省份的地方抓捕陰煞,造成了一些非自然事故,已經引起了上面的重視。
白界上有人找到我們玄術界協會,需要查到這些人是一羣什麼組織,到底有什麼目的,最重要的是,要阻止他們下一步的動作。能夠抓捕陰煞,如果不是玄術師,那麼必定是邪術師,但不管是什麼人,都是我們所有玄術師的職責。
其他幾個門派都已經派人先一步去追查了,我們門派的任務地方也分配了下來,地點在安江,那邊好像有一處強大的陰煞,到時候你們五人的目的是抓到那些人,我們不知道對方有多強。你們是門中這一輩最優秀的幾人,這次任務也算是對於你們幾個的考覈。
記住,不要硬拼。”
幻思說完之後,他手下的大徒弟就先開了口,“師傅,除掉陰煞不是好事嗎?爲什麼會出現事故?”
“不可以,雖然爲師之前和你們說過陰煞,但並不是所有的陰煞都是有害的。如果是有害的陰煞,除掉也算是增加功德,但是有益的陰煞捕捉之後,就會引起這種非自然災害,比如最近清南縣的地震,和雲江市的泥石流。
你們記住,這次無論是什麼陰煞,都不要動,你們的人物只是抓到那些人。記住了嗎?”
幾名精英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理論,心中都產生了震驚,但是震驚歸震驚,任務還是要做的,幾人齊聲道:“記住。”
“很好,現在就去收拾東西,機票已經買好了,還有三個小時的時間,你們去準備吧。”
幻思說完,幾人拱了拱手,就轉身走出了大廳。
一追跟在顧聽兒身後,沒有了輪椅,他有些無法適從之感,“大小姐,這次任務,您的身體——”
“我沒事,這次任務你就留在門中。”顧聽兒轉身,看着一臉擔憂的一追,她心中不是沒有觸動,“有什麼事我會和你聯繫,另外,不要再去惹那人。”
那人是誰,兩人心中都清楚,一陣沉默之後,沒有人再說話。
*
安家競標賭石結果雖然沒有公佈,但是在場所有人心中都有了定論。
就在人羣逐漸出東街之時,有人給安老爺子告假說二少爺身體不適,先回去休息,安董事長回家沒有看到二子,還以爲是他對這樣的結果心中失落,不想面對就沒有再關注。
次日太陽漸漸升起。
安修澤醒來之時,就發現自己在一個堆滿東西的亂七八糟地下室裡面,腳和手都被反綁,嘴裡還塞着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一塊爛布,腥臭的味道讓他忍不住作嘔,周圍只有一道光從一塊巴掌大的玻璃反射進來,其餘的地方,一片漆黑。
他看到不遠處有一塊生鏽的鐵架子,屁股和腳一起動作,移動到架子旁邊,先是把嘴上的爛布蹭掉,乾嘔了一會兒,又想蹭掉手中的繩子,但是那繩子不知道用什麼材料製成,手都磨紅了硬是連個表皮都沒有蹭掉。
氣的他用頭狠狠撞着發泄。
透過門窗,葉殊笑了笑,準備進去,卻是被身後一人拉了回去。“怎麼?”
“讓人帶上來,我們在外面等着。”
蘭止息目光幽幽,一旁的墨月見狀,拉開鐵門走了進去。
大鐵門的聲音驚醒了安修澤,他猛地擡頭,看到有人走了進來,大聲問道:“你們到底是誰?放開我!”
沒有人回覆他的話,墨月上前將他使勁拉了起來,踉蹌的走了出去,猛地見光,安修澤下意識閉上了眼。
待他再睜開的時候,就聽到了一聲恭敬的問話:“爺,人帶來了。”
安修澤睜開眼後,臉色一變,“是你!”
葉殊笑道:“是我,怎麼,忘記你昨晚說要帶我去找那個邱穹了嗎?”
昨晚她從安修遠房間出來,正好聽到安修澤打電話的最後幾句,話語中對方提到了保鏢的話,果然就是針對她,不想猜來猜去,就直接挾持了安修澤,只是他還敢騙她。
後來用了點方法,讓他說了真話,那個邱穹果然是玄術師!
玄術師之間能夠感受到對方渾身的氣場,這是很正常的事情,而葉殊因爲有荒界在身,便可以隱匿氣息,但是她還沒有見過和自己一樣有這樣能力的人,邱穹是個例外。
本來想趁機去抓對方,但是蘭止息卻突然出現,以時間太晚讓自己休息,就等到了今天上午。
安修澤這纔想起昨晚他竟然把事情都給說完了,一想到邱穹的手段,他眼中不由得閃過驚恐。
“我什麼都不知道。”
還想混過去?
一張符咒貼在他的腦袋上,整個人都安靜了下來。
“帶路!”
*
邱穹住在一處豪華的別墅裡面,正是安修澤私下給自己安置的房產,位置在一處山腳下。
此時屋內聚集了五個人,正是邱穹叫過來的玄術師和邪術師們。
“邱老哥,你把我們找來有什麼事?電話裡面都不說清楚,我們都到了,是不是有什麼好東西?不要藏着掖着了。”
問話的人長着一雙賊眉鼠眼,翹着個二郎腿,嘴上叼着煙,低頭時不時划着手機此時不知道一邊和誰聊天。
“二狗,手機扔一邊去,注意聽着。”這次問話的是一個帶着帽子的年輕人,穿着很酷,眼中帶着一絲邪意。
這兩人是和邱穹關係比較好的,至於另外兩人卻是對視一眼冷淡的沒有說話。
邱穹沒有注意他們之間的小動作,道:“是這樣的,各位老弟,之前上面下發的命令說讓我查一下秦珂兩人的死因,還有他們手中的東西,最近有了苗頭,只是對方很可能本事不小。
你們也知道,我最大的能力就是隱藏自己的身份,至於別的能力,我還是有自知之明,想請各位助我一臂之力。當然,這個酬勞問題我已經準備好了,安家老二是我的人,只要他能夠繼承家業,錢財這種東西我們想要多少就要多少。
不知道各位有沒有興趣?”
二狗子一聽有錢賺,當即就來了興趣,摩拳擦掌:“老哥,直接說是誰,我們五個人出手,定然能夠殺個痛快!”
“具體是誰不知道,但是那人多次幫助安家大少,只要我們去以安家大少爲要挾,到時候不怕引不出對方,到時候找回東西,這裡面的功勞自然也有大家一份。”
邱穹話音一落,就聽到門外突然過來一陣腳步聲,“誰!”
“是我,邱大師。”安修澤的聲音。
邱穹只覺得哪裡不對勁,只想着對方是帶了人,但是身邊的二狗子卻眼神凝重,手指掐算幾下,攔住了他。
大凶之兆!
下一秒,“走!”
衆人都知道二狗子的占卜能力很強,在這方面沒有人不相信他的話,就在四人從窗戶跳出去的時候,葉殊等人已經破門而入,只看到他們的鞋子。
“追!”
安修澤扔進了屋中,留下一個人看着,所有人都跟着葉殊的腳步追了上去。
別墅後面就是一座山,邱穹幾人便往山上跑去。
“二狗子,剛剛你看出什麼來了?”
二狗子邊跑邊喘氣,“我每次做事都會用身邊的人占卜,剛剛拿老哥測算,發現是大凶之兆,危機生命那種,誰知道發生什麼事了?我還是剛到安江,沒什麼敵人,估計是衝着邱老哥來的。”
邱穹腳下慢了一拍,“二狗你剛纔說什麼?衝着我來的?難道是那人?不對,停下停下,我們不是正要找對方嗎?他們既然來了我們還不用費勁了,直接上啊!”
就是啊,他們跑什麼?不應該是對方跑嗎?他們五個人難不成還解決不了一羣凡夫俗子?
這麼一想,衆人腳步停了下來,只有二狗焦急,“我的占卜沒有錯過的時候,你們要是不走我就走了。”
邱穹道:“二狗,你不想要錢了?既然這樣那你走吧。”
二狗子看了看其他的人,眼中都帶着一絲不信,他咬了咬牙,錢再多沒命花也是白搭,雙手抱拳,“不好意思了各位,青山不改流水長流,後會有期,我先走了!”
說完,他轉身就往山裡跑去。
這邊葉殊幾人追了上去,就看到這些人沒走,還結成了陣法。
邱穹沒想到追上來的竟然是一個男人,身邊跟着的是一個小姑娘,他高聲問道:“呵呵,一羣小子,是你們殺了秦珂嗎?”
葉殊從安修澤那邊得到的消息,只是這個人是突然找來的,沒想到他竟然和那兩人還有關係。
蘭止息擋在葉殊面前,看着十米開外的幾人,幽瞳眯了眯,“一會兒動手你躲在後面,墨月他們會保護你。”
葉殊心知他是怕自己受到傷害,但是對方是玄術師和邪術師,就算是墨月等人身手再厲害,但是在超出他們能力的範圍之外也是無濟於事,更何況,她也不想躲在別人身後。
她站在了蘭止息的身邊,“不要忘了我的身手也不弱,一會兒我們從左右包抄,墨月幾人準備捕捉漏網之魚即可。”
蘭止息見她眼中堅定,也就沒有拒絕。
下一刻,兩人如同商量好一般,腳下快速移動如同利箭一般衝了上去,邱穹幾人眼神對視,幾人腳下陣法便動了起來,而他們四人也在墨月的眼皮子底下突然消失。
葉殊和蘭止息入陣之後便看不到對方的蹤跡,但是他們兩人因爲有靈寵契約在身,因此還能隱約感受到對方。
兩人進入的陣法名字叫做逆轉乾坤,這種陣法可以將人心中最大的恐懼暴露出來,一旦陷入其中,便無法可解。葉殊沒有見過這種陣法,但是她深知所有的陣法都有生門,只要破解,佈陣之人便會反噬自身。
她的眼前漸漸出現了一幅幅畫面。
很多都是關於前生的故事,但是葉殊是重生之人,這些事情對她來說早已不值一提,當即手中元氣一動畫面便破碎成一片一片。
異能之眼開了掛,葉殊腳下輕移,只覺得這陣法有一種玄妙之感,忽然腦海中有什麼閃現出來,她覺得自己好像有了什麼思路,臉上帶起了一絲微笑。
蘭止息入陣之後,他的眼前也出現了很多畫面。
有咒罵的溫柔的諷刺的陰毒的,但是這一切在他的眼中都不是什麼,他下意識就用鬼氣破掉畫面,但是下一刻,他的眼前又出現了一名女子。
這女子的臉赫然是長大之後的葉殊,只是她的五官美的驚人,只是雙目緊閉,躺在華麗的牀上沒有一絲生氣,宛如一個睡美人,有人圍在她的身邊說着什麼,眼中帶着一絲期盼,好像是希望她能夠快些醒來。
這樣的一幕是如此的真實。
真實得讓人分不清到底是真是假。
蘭止息胸口一悶,好像有東西在迅速流失,眸子有些恍惚,他不再去分辨是否是真是假,只想腳下快步往牀邊走去,把牀上的人兒吻醒,讓她不要再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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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5 地動山搖!(二更)
蘭止息不知道的是,其實他越往牀邊走,現實中他距離死亡更近了一步,因爲他的前方不知道有多遠處正是一道懸崖峭壁,這是邱穹幾人選擇的好地方,只要對方陷入迷陣,便會在不自覺中邁向死亡的深淵。
陣法之外的墨月等人,他們不知道衆人怎麼就突然消失,但是也猜測這可能是一種混淆人視線的東西,畢竟以前葉殊曾經也做過陣法,他手中一動,“搜山!”
沒有人注意到,有一個黑衣人突然出現,在路過之前葉殊兩人的位置之時,不知道做了什麼動作,好像是劈開了東西,整個人也進到了陣法之中。
葉殊一點一點將陣法解除,也不知道過來多久,終於找到了生門,她掐訣一揮,一道元氣逼入生門之中!
“這不可能?怎麼會有人沒有心魔,還可能找到生門!”邱穹震驚至極。
逆轉乾坤需要元氣和煞氣共同組成,他們正好兩名玄術師兩名邪術師,正是因爲如此,破解也需要兩種氣息纔可以,不僅如此,單方面加入某一種氣息,不禁破不了陣,還會加強陣法的強度。
“老哥,不要慌,就算是找到生門又怎麼樣,沒有煞氣依舊破不了陣。”有人回覆。
邱穹想來也是,眼神一眯,再次加持!
果然如他們所想,葉殊那道元氣逼入之後,生門竟然毫無動靜,這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就在她準備再試一試的時候,一道聲音阻止了她。
“住手,這樣是破不了陣的!”
葉殊聽音轉身,“是你!”
熟悉的裝扮與氣息,這不是之前見過兩次的那名黑衣人嗎?他怎麼又出現了?
還有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你知道怎麼破陣?”
黑衣人點了點頭,也沒有隱瞞,直接道:“這叫逆轉乾坤陣,我用元氣,你用煞氣,以兩者共同攻擊生門纔可以破陣。”
“你怎麼知道?”葉殊眼中突然閃過警惕,之前這人知道自己是玄術師,但是衆所周知玄術師只能用元氣,會用煞氣是她的秘密,這個人怎麼會這麼清楚?
黑衣人突然沉默了兩秒,“事情一時半會兒解釋不通,這裡面是不是還有你的朋友?如果對方陷入心魔,拖一分鐘便多一份危險。”
危險!
葉殊心中一慌,她不知道蘭止息會不會陷入道心魔之中,但是聽說他可能有危險,便忍不住的心慌,至於這個黑衣人爲何知道自己的秘密的事情,不由得暫時擱置在一邊。
“好,你說怎麼做。”
黑衣人從懷中掏出一張符咒,兩人執兩側,“用你能夠使出最大的煞氣攻入生門,三秒倒計時。”葉殊點了點頭。
三。
二。
一!
只見從在看不見的空氣中,從黑衣人指尖傳來的白色元氣和從葉殊指尖涌出的黑色煞氣,兩者通過符咒合二爲一,共同構成了一輪如同道家陰陽八卦似的圓盤,一陰一陽,黑白相間。
待八卦完全形成之後,兩人指尖挽出同樣的動作,直接衝入生門。
只看到一陣狂亂的風之後,整個山腰如同被草割一般,瞬間被夷爲平地,而葉殊的眼前出現了原本的場景。
陣法!破了!
下一刻,四道悶哼吐血的聲音從四周傳了出來。
這是反噬了!
葉殊和黑衣人對視一眼,一個轉身從四角處拎出了邱穹幾人,此時他們已經毫無抵抗之力,不僅是腹中氣息已空,更因爲反噬導致受到了極重的內傷,被拎出來之後,幾人心中不由得想起來二狗之前說的話。
大凶之卦!
應驗了。
“你們到底是誰?”邱穹捂着胸口吐出來一大口血。
葉殊反手將他綁住扔在地上,一腳踹了上去,“我還想問問你們到底是誰,和秦珂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爲何要插手到安家的事情中。”
邱穹被這一踹再次吐出了一口血,卻是沒有回答。
就在這時,墨月幾人就聽到了聲響趕了過來,他們看了看現場,竟然沒有自家息爺的影子,不由得問道:“爺呢?”
對了,蘭止息人去哪裡了?
葉殊扭頭看了看附近,陣法破了,他人怎麼還沒有回來。“你們沒有看到?”
墨月搖了搖頭,“沒有,我以爲爺和你在一起。”
黑衣人皺了皺眉,突然眼中閃過驚意,“如果現在還沒有回來,那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他中招了,入逆轉乾坤陣法,如果中招,即便是陣法破了,那人也依舊會出事!”
地上的邱穹咧嘴一笑,“知道的還不少,你們已經來不及了,估計現在人已經墜落懸崖屍骨無存了!哈哈哈哈哈哈——呃——”
葉殊一把捏住他的脖子,眼中驚現暴怒,“你再說一遍,人在哪裡?”
這座山還不小,若是搜山肯定要花費一定時間,她用異能去探測,看到卻不是想要看到的畫面。
邱穹的脖子被掐的幾乎翻過了白眼,黑衣人沒想到那人竟然對葉殊造成這樣大的影響力,嘴角抿了抿拉開她的胳膊,道:“放開他,讓他說。”
邱穹牙齒沾血,此時恢復呼吸猛吸了兩口,瘋狂地笑道:“告訴你也無妨,陣法的終點就在山頂的懸崖邊,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去找,直接下山,說不定還能幫他收屍哈哈哈哈哈哈!”
葉殊一腳踹開了他的臉,轉身就往山頂奔去,留下一句,“看好他,若是有什麼事情直接剁碎了喂狗!”
黑衣人見狀,也跟了上去。
*
只說之前二狗子自己跑了之後,順着大山跑向了另外的一方,並不是原路返回。
不巧的是這座山有些大,二狗子偏偏還是個路癡,路上跑的急,羅盤也給弄丟了,他在裡面轉悠了好一會兒,最後沒有找到出口不說,還越走越深。
“媽的!到底哪裡纔是出口,連個信號都沒有,什麼破地方!”
二狗子拿着手機撥打電話,發現連一格信號都沒有,這樣一來,他幾乎就困在了這裡面,並且求助無門。
罵罵咧咧一會兒,隨手就想把手機給摔了,但是想想說不定這是自己最後的求助工具,咬了咬牙放進了自己的口袋。
想着之前自己還沒有學會用羅盤的時候,師傅教過他怎麼辨認方向,他查看着路上的大樹的樹葉生長方向,準備找找方向,沒想到還沒有找到方向,他卻突然發現了一股濃濃的陰煞!
二狗子驚喜了!
他之所以加入背後的組織,不過是因爲其中的好處比那玄術界要好很多,最重要的是,只需要抓去陰煞,便可以獲得更多的資源。
但是陰煞哪裡是那麼好尋找的,他之前在逐鹿省找了將近一年,只抓到一處極小的陰煞,換得的資源都不夠他自己修煉的,直到現在不過是外圍人員而已。這一次邱穹找他過來,他就想着能夠有什麼好處,沒想到這好處沒有,還害的自己到處逃竄。
但是他運氣好啊!
這麼濃郁的煞氣,定然是一處極大的陰煞,只要抓在它回到組織中,定然可以升一級獲得更大的資源。
一想到這些,二狗的眼睛都發亮了。
不過按照他的本事,這樣的陰煞根本不是他能夠降服的,但是人心在面對貪念的時候,總會有一些僥倖,想着自己的運氣會有多好,說不定會逢凶化吉。
氣乘風則散,界水則止。
風屬陽,水屬陰,這處煞氣應該就是距離水近處,又必須是常年不見陽光的地方。
雖然這裡是森林,但是還是會有陽光照射進來,那麼終年不見陽光的地方,必然是在——山洞中!
二狗子轉念就往煞氣之處跑去。
越跑越深,不過他果然找到了山洞!
入目望去,面前的山洞像是一條張得大大的蛇口,冒着森森冷氣,二狗子下意識搓了搓起了雞皮疙瘩的雙臂,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可是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就算是抓不到也要進去試一試!
而後,他下了決心,頭也不回地走了進去,在進去的時候還不忘擦拭掉自己的來過的痕跡。
不過一會兒,山洞,門口出現了五名男女,正是顧聽兒一行人。
“顧師妹,應該就是在這裡面!”齊欒驚喜的看着手中的羅盤,又敬佩地看了一眼面容冷淡的顧聽兒。
五人雖然不是真正的師兄妹,但是同出一派,按照年齡大小稱呼,顧聽兒最小,又是裡面唯一的女性,因此都稱呼她爲顧師妹。
此次來到安江市後,衆人馬不停蹄地就到處搜尋天然陰煞所在地,安江地理位置四周環山,若是天然形成,必然就在山區之中。
幾人之中雖然顧聽兒年紀最小,但是她卻是衆人之中最強的一位,尤其是這一次她的腿疾好了之後,能力貌似更上了一層樓,在她的預測之下,衆人找到了這座山,走了一個多小時的山路,這才找到了地方。
“恩,就是這裡。”
顧聽兒往裡面看了看,這處天然陰煞聚集地是她出生以來見過最大的一處,只看着冷氣就知道絕對不凡。
“我們要不要進去看看?”楚星探頭看了看,問了旁邊的幾人。
“不,我們只要在這裡等着,只要有人過來,抓住那些人便可,都往旁邊這裡坐着歇一會兒,不要靠近。此處能夠生成如此強大的陰煞,必然有它生成的道理,說不準還是和旁邊那座山上的靈脈是互補的。一旦驚動,估計又是一場大地震啊!”
齊欒是幻思的大弟子,他告誡了旁邊幾位師弟,“你們都過來收拾收拾,這幾天我們就在這裡紮營。楚師弟你去拾柴,樑師弟你去附近看看打點野味,孫師弟你去挖點野菜順便打點水,顧師妹你先坐在這裡歇着,看着這裡的動靜,我去附近砍點樹做個臨時住所。”
像這樣的歷練,他們平日裡面也露宿不少有些經驗,但是顧聽兒還是第一次,因此齊欒還是比較照顧她的。
顧聽兒點了點頭,沒有拒絕。
然而就在幾人出去不到五分鐘之後,整個山脈突然抖動了幾下。
呼啦呼啦,鳥驚獸跑!
各有分工的四人只覺得頭暈的厲害,腳下一個不穩差點摔在了地上。
“這是怎麼了?”所有人心中的想法。
只是還沒有過幾秒鐘,咔擦咔嚓——
整個空間開始了地動山搖!
這是地震!
齊欒幾人奮力地往回跑去,在扶着樹穩住身子,到了地方就看到顧聽兒不見了,而之前的空地上留下了一張紙條——
有人已進洞!
衆人滿目皆驚!
而在地震前一分鐘,葉殊終於找到了蘭止息,那時候,他的腳前距離懸崖只差五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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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明天最遲後天,師兄和小殊的一些事情就要揭露了。
第046瞭解他的過去,呵護她的未來(一更
蘭止息朝着他面前的睡美人走了過去,但是他發現無論走多麼快,他距離對方都還有幾步之遙。
突然,他的背後傳來了一聲驚呼,“停下!”
熟悉的聲音,讓他忍不住停了下來,但是轉身往後看,卻是什麼人都沒有。
葉殊的心都要揪起來了,因爲對方的腳下距離那懸崖就剩下幾步,不敢大動作,只怕驚到了對方。
但是她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讓對方有了反應,於是她繼續喊道:“蘭止息,能聽到我說話嗎?你面前的一切都是假的,轉後傳走過來,我就在你的身後。”
蘭止息顯然陷入了什麼幻境中,事實上他自己明明一開始就分得清,但是因爲幻境實在是太真實,真實到讓他現在混亂了,就在這時,耳邊傳來第二聲叫喊。
不對,這不是小貓崽的叫聲嗎?
蘭止息的腦袋突然有一瞬間的清醒,眼前的畫面好像有些支撐不住,像是打了馬賽克一般。
對了!這是幻境!
他突然想到之前是和小貓崽一起進到了陣法之中,那這裡的一切不都是假的?
蘭止息再看一眼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邊的那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的大女孩,明知道不是真的,但是還是覺得一種止不住揪心的疼痛,好像是一種預兆一般。
“停下,往後走!”
往後走?
男人閉上眼睛,轉過了身子。
“對,就是這樣,繼續走。”
或許是因爲知道了是假的,蘭止息乾脆利落的繼續往前走,越走背後的畫面就越是凌亂,終於咔嚓一聲所有的畫面盡數消失,他的眼前出現了葉殊真正的身影。
“唔——”
葉殊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就被衝上來的男人抱在了懷中,猶如失而復得,抱得死緊,幾乎讓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黑衣人見到這樣的情況,眼神閃了閃,卻是站在一旁沒有說話。
“剛剛你看到了什麼?”
好不容易被放開的葉殊,想知道對方到底看到了什麼,讓他居然能夠陷入其中。
難不成是什麼心魔?
蘭止息精緻的手指摸了摸她的腦袋,聽到葉殊的問話,幽瞳閃過一寸迷茫,直到現在他都覺得那不是假的,口中卻道:“沒什麼,只要你沒事就好。”
小貓崽躺在牀上一睡不醒的事實,是他絕對不想看到的。
葉殊明顯不相信,但是對方不願意說,她也不會逼問,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她忽然想到一旁的黑衣人,每次他都是突然出現,轉身看向對方的眼睛,只覺得有一點熟悉,這次直接問道:“你是——”誰!
話音未落。
轟隆隆!
好像有地龍翻身,天災突然到來,幾乎猶如天崩地裂一般。
“抓住我!”
蘭止息正要撈起葉殊就要下山,但是她腳下一滑動,竟然從他的手中錯失,更大的震感傳來,好像就是來自於腳下,葉殊整個人都被拋了出去!
這時候所有的能力在天災面前幾乎都可以忽略不計,沒有人能夠戰勝天災的懲罰。
葉殊身子在半空中,但是手中下意識去抓住旁邊的一株樹幹,但是沒想到那樹幹卻因爲地震早已連根拔起,抓到也是空,幸好最後只是垂直跌落到了旁邊,只差一點,距離那懸崖就剩下接近幾釐米的距離。
“葉殊!”“小心!”
兩個身影向她撲了過來,蘭止息先一步將人帶進了自己的懷中,慶幸之感大起大落。
“沒時間了,這裡太危險,我們先去旁邊找地方避一避,這次地震絕對不是那麼簡單!”
黑衣人嚴肅的聲音傳了出來,葉殊點了點頭,跟着他就要走。
但是他們的運氣明顯不好,下一秒,更大的危險再一次發生!
蘭止息抱着葉殊的身子被狠狠的拋了起來,他使勁渾身的力氣要把懷中的人往安全地方拋去,只是對方卻死死拉住他的胳膊,葉殊咬牙切齒:“你想放開我!”
“乖!聽話!”蘭止息寵溺一笑,只是葉殊依舊不放手,只好以詭異的姿態轉了個身,想要踏回到安全地方。
但是很不巧,像是在耍人一樣,他的腳尖剛好踏上的一塊地面,那塊地卻突然從中斷裂,徑直垂落了下去,而兩人的身子也要跟着墜落。
千鈞一髮之際,那黑衣人猛地轉身跳起死死地拉住了蘭止息的手腕,蘭止息懷中是抱着的是葉殊,一陣風吹過,有落石滾下,陡峭山崖,深不見底,連回聲都聽不清楚。
山脈越發的抖動,幾乎都要震碎人的心神。
“抓緊!”黑衣人趴在地上,有一塊大石頭砸在了他的腿上,只是悶哼一聲,動也不動依舊往上拉人。
“你跟着他上去,我一會兒自有辦法。”蘭止息看到那人明顯有些力竭,知道他根本拉不動,只有去掉他的重量,纔可以換的對方的安全,說着就要讓對方抓住葉殊。
“不!一起!”葉殊狠狠的抓着他的胳膊,什麼另有辦法,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或許是看到葉殊眼中的決絕,蘭止息閉上了眼,下一秒,他睜開眼笑了,似有萬千光華,“那好,既然這樣,我們就一起吧。”
說罷,他抓向黑衣人的手輕輕一鬆,兩人隨機掉落。
就在同一瞬間,一陣狂風吹過,黑衣人面上的黑罩被大風吹走,葉殊擡頭,突然就看到了一張明顯年輕了十幾歲的劍眉星目,這不是那個人!
她眼神不由得因爲震驚而瞪大。
然後——
塵煙四起,一片黑暗。
葉殊只記得,她在失去意識之前,蘭止息將她換在了自己的身下。
*
不知道過了有多久,這場地震才平息了下來。
地震有多麼的厲害,沒有人知道,但是在衆人的眼中卻明顯的看到羣山幾乎被顛倒了個遍,自然的力量遠遠不是常人可以抵抗的了的。
灰頭土臉的墨月捂着斷了的胳膊帶着衆人找了半天,只發現那名被砸中腦袋,被一處樹枝攔腰掛着的黑衣人,卻沒有看到自家爺,看着面目瘡痍的山脈,所有人臉上都是面無表情,一片慘白。
幾個人影匆匆跑了過來,臉上帶着一絲急切。
“找到了沒有!”墨月機械似的臉上越發陰沉,好像對方若是說出什麼不祥的話語,他就要大開殺戒。
“墨護法!我們幾個在這處山脈找了半天,沒有任何發現,只怕是——”幾人面色鐵青,閉上了眼,不敢說出下面類似息爺被壓到地底的話語。
誰會能想到,安江這個地區,竟然發生了這樣一次百年一遇的特大地震,還讓自己的爺遇了險。
墨月陰沉的臉色帶上了幾分殺意,他看着腳下依舊沒有醒來的黑衣人,閉上了眼,而後突然睜開,“通知當地所有的人,就算是挖山也要給我找到。”
有人下意識問:“那要是,找不——”
“找不到?”墨月狠狠的踹了他一腳,“找不到,你們都給爺陪葬!”
*
葉殊睜開眼的時候,只覺得頭部像是被什麼砸過一樣,鈍痛不已,面前一片漆黑,還以爲自己再一次瞎了,想要坐起身子,卻發現自己身上有着一具如同屍體的東西,入手一片冰涼。
屍體!
她突然想到之前墜落的時候蘭止息把自己護在了身下,那她現在還活着,身上的不就是——
葉殊的心突然就涼了一半。
她唯一能夠自由活動的是右手,但是這一次她卻不敢去摸身上的人,到底是不是還活着。
手顫抖的不停,眼淚刷得一下就流了出來。
“蘭,蘭止息,你還活着嗎?”
沒有人回答。
她顫抖着用手去觸摸對方的勁動脈,卻因爲心靜不下來,手摸不到,她使勁吸了口氣,將心中的不安壓下,終於摸到了雖然極其微弱,但卻依舊還在動的搏動。
活着就好!
心靜下來,其他的器官就恢復了正常的功效,葉殊問道了一股濃郁的血腥味,但明顯不是從她身上流出來的,那麼是誰的血,不用想便可以得知。
葉殊心中一冷,她仰頭看了看周圍好像是一處空地,只是頭頂四周所有的地方都有石頭,嚴嚴實實的壓在了上面,空間還不算小,也不知道這裡到底是距離裡面有多遠多深,此時雖然還有微弱的空氣流通,但卻看不到一絲希望。
爲今之計,必須快速將蘭止息身上的傷治好。
緩緩抱住身上的人,將他平放在了地上,葉殊從荒界中拿出了一個手電筒,還是她之前無意放進了裡面,正好派上了用場,只是電量不多,她必須得快速。
有了光,葉殊這時纔看到蘭芝息身上的傷口有多麼嚴重。
四根肋骨從身後斷裂,應該是背後曾經承受過距離的撞擊,其中有一根肋骨斷端還戳進了肺內,導致他呼吸極其微弱,腰上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刺破,幾乎露出裡面的臟器,大量的鮮血便是從那裡涌出,更嚴重的是,蘭止息的腿部膝蓋因爲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幾乎粉碎性骨折。
這樣的傷,隨便一處放在人的身上,都是要威脅到生命的,幸好蘭止息並不是普通人,他是後天鬼體,這樣的重傷,暫時還威脅不到他的生命,但是再拖一拖就不得了了。
葉殊用嘴咬着手電筒,從荒界中掏出了各種醫療用具,都是她之前隨便放在裡面的,除了這些荒界裡面還有一點吃的,只是不多,水倒是沒有限制,但是也不知道能夠撐多久。
先是止血。
葉殊將蘭止息腰部的傷口處理縫合,又用了靈水滴了上去,雖然對方不是第一次用靈水,但是還是有一點點效果,能讓他恢復的快一點。接下來肋骨的斷裂還不是重點,主要是刺穿了肺葉,一旦不小心,就會造成二次損傷。
她小心翼翼地將幾根沒有扎破肺葉的肋骨固定好,再用元氣護住對方的身體,將刺穿肺葉的肋骨一點一點退了出來,至於被扎穿的肺葉,屬於內傷,靈水塗抹已經不管用處,葉殊準備將靈水喂到蘭止息的口中。
但是不知道爲何,他的牙關咬的死緊,不管她怎麼喂,都無法將水送入他的口中。
想了想,她從從荒界中拿出了一個杯子,帶吸管的那種,還是有一次路過商店看着好看買下來,隨後一直放在荒界中沒有拿出來,這次也算是派上了用場。
將吸管拔掉,葉殊吞了一口水,將吸管的另一頭對準蘭止息的口,一手堵住他的嘴角,怕露出來。
她緩緩將水送了過去,看到對方有吞嚥,這才放下了心。
一口喂完之後,葉殊又吞了一口準備喂,但是這一次她對上的卻是一雙幾乎要讓她心臟驟停的眸子。
黑色到詭異的瞳孔卻又充滿着熱烈的溫度,幾乎氤氳佔據到所有的眼眸,原本如同深沉地域般的眸子中倒映着她的身影,那一瞬間,所有的幽深急速褪去,只剩下無邊的溫柔與笑意,彷彿有萬千風華只屬於一人。
葉殊下意識長大了嘴,而這時她口中原本叼起的吸管,突然就掉在了地上。
雖然極其微弱的聲音,卻是讓她回過了神,這樣清明的眼眸絕對不是剛剛醒來的樣子。
“你,你早就醒了?!”
葉殊結結巴巴地說道,卻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話語中帶着一絲責怪,還有一絲隱約的羞怯。
“我還以爲你會用另一種方式給我喂水。”
蘭止息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嘴,眼中卻是極亮毫不掩飾地盯着對方,彷彿一隻要吃掉對方的猛獸。
似又想到了什麼,話語和表情中都帶着一絲淡淡的遺憾。
“想什麼呢!”葉殊臉色突然爆紅,轉身兇巴巴端上來一碗水,“既然醒了,就自己喝下去。”
蘭止息看着送到嘴邊的一碗水,又掃到旁邊本不該出現的東西,眼中若有所思。
葉殊自然知道她已經暴露了什麼,但是此時對方不問,她也就不解釋,這是她放下心把自己最大的秘密放在他的面前,只希望對方不要辜負。
蘭止息果然沒問,像是平常一般,湊着慢慢喝完了水,葉殊將碗收回去。
就在這時,蘭止息不小心掃到她手中沒有來得及擦掉的血色,眼眸一深,就要坐起來,聲音有些沉重,“哪裡受傷了?”
“不要動!”葉殊下意識就壓住了他的肩膀,看着他腰上又露出了一些血絲,沒有好氣地回覆:“躺下躺下,我沒有受傷,這是你的血不是我的,看看你的傷有多重,還有心情開玩笑。”
當然是指的他之前說的話。
“小傷而已。”蘭止息隨便瞥了一眼自己身上,凌亂而又髒兮兮的衣服夾雜着血色,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伸手就要把衣服脫下來。
“我說了別動。”葉殊剛低頭去拿東西,轉身就看到蘭止息的動作,再一次制止了對方,“什麼小傷,斷骨破腹粉碎性骨折,那一樣是小傷,別拿自己的身體不當回事好嗎?”
上一次看到蘭止息割肉止傷的時候,葉殊只是站在一個醫生的角度上,絕對對方不愛惜自己而憤怒,但是這一次,她只覺得對方身上的每一寸傷口,都如同感同身受。
在看到他不當回事的目光,一股氣憤而又心痛的感覺傳了出來。
這得是曾經受過多大的傷,纔會說這樣的傷只小事。
第一次,她想去了解對方曾經遇到過什麼。
蘭止息果然不動了,他躺在冰冷的地上,歪頭看着小貓崽在他的膝蓋上動來動去,所有的疼到麻木的傷口像是注入了一團火氣,那般溫暖,讓他想要小心翼翼地去呵護。
呵護她慢慢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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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開一個時空之門,兩人穿過去正好五年後哈哈哈哈!
第047 破牆。(二更)
葉殊處理完他的傷之後,轉身就對上這樣一雙能讓人沉浸在裡面的眼眸。
四目相對,有一種淡淡的氛圍縈繞在兩人中間。
就在這時,突然有聲音在葉殊的意識裡面傳了出來,絲毫不覺得在這個時間有什麼不妥。
——‘小主人!裡面有東西!大東西!好東西!’
是濯邪。
正是這句話,打斷了有些曖昧的氛圍,葉殊蹭的一下就回過了神,沒有再去看那雙眸子,而是尷尬的咳了兩聲,轉身去收拾東西。
身後傳來微微的笑聲。
葉殊只覺得臉上有些熱,至於原因,那肯定是因爲這裡不通風憋得!
手上的動作做着,意識裡面對着話。
‘說清楚,什麼東西?’
——‘我好像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氣息,就在小主人你身後的洞裡。’
什麼洞?
葉殊只看到了四周都是石頭。
——‘就是小蘭花腦袋後面的大石頭裡面,是個山洞。’
‘就算是山洞,現在也早就塌陷了,就算是有好東西也沒命拿,歇着吧你。’
——‘好東西啊,絕對好東西,小主人你不要——’
葉殊直接將濯邪的聲音給屏蔽了,手中的東西也收拾好了,就在蘭止息的面前突然消失,對方只是眼神動了動,沒有說話。
這時候,她的肚子突然咕咕叫了兩聲。
這是不知道過了多久,餓了。
“你餓不餓,我這裡還有幾塊點心。”葉殊也沒有避諱,掏了出來,是之前每天晚上在荒界中修煉,因爲時間原因,她儲備的一點食物。
“你吃吧,我不喜歡吃甜食。”蘭止息搖了搖頭。
但是葉殊哪裡不知道他的意思,是害怕食物太少不夠吃,但是食物不夠,至少水份充足,真不行了就把花園中的花草摘掉煮湯,至少吃不死人。
她把蘭止息扶着坐了起來,沒有在問他的意思,直接把點心喂到他的嘴邊,“看,沾到你的嘴巴了,你不吃我就扔了。”
蘭止息無奈一笑,看着小貓崽送完點心就低下頭,耳邊有些紅紅,笑意越發加重,連口中的食物都覺得香甜了不少。
時間就在兩人你一個我一個吃點心的空間溜走。
葉殊微微彎腰站了起來。
她在看看周圍有沒有什麼出路,畢竟等待救援是最蠢的辦法,這麼長時間這個空間裡面竟然還有空氣呼吸,那麼就代表着一定有出氣口,有出氣口就代表着可能有出路。
只是實在不巧,她把周圍的石頭都檢查了一遍,偏偏沒有找到任何出路,並且還不敢使用蠻力,畢竟他們兩個可都在這石頭下面勉強生存,若是一不小心弄塌了,估計什麼法子都沒有。
想到自己還有手機,葉殊坐在蘭止息的身邊,掏了出來,發現雖然還有百分之五十的電,但是卻沒有信號,實在是尷尬。
手機上的時間顯示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也就是說他們在這裡困了快一天。
不禁皺起了眉頭。
忽然,葉殊只覺得眉頭有東西拂過,她擡頭,是蘭止息的手。
他輕輕地把葉殊額頭的皺紋拂平,明明是有些微涼的聲音,卻讓葉殊聽出了幾分暗藏的溫柔,“不要皺眉,不用擔心,小黑他們會找來的。”
他的眼中帶着篤定,沒有任何懷疑,就連他的姿態也帶着從容淡定,明明是衣着襤褸,但卻依舊優雅如貴族般。
一聽到小黑這個名字,葉殊實在是忍不住笑了出來,“你爲什麼叫他小黑?”
人家明明叫做墨月。
蘭止息挑了挑眉,“墨即黑,我叫他小黑有何不妥?”
葉殊啞然,“照你這麼說,白夜叫小白,那戮月呢?又爲什麼叫他小綠?錦夜呢爲什麼叫小黃?”
“戮讀音和綠相似,自然是小綠。至於錦夜——”蘭止息倒是認真想了想,“大概是因爲他的名字讓我想到了星空,除了黑就是黃,黑有了,那麼只剩下小黃了。”
葉殊想到被髮配到非洲的錦夜,不禁爲他點了根蠟,碰到這樣的主子,他的名字還算是幸運,至少不是叫做大黃。
畢竟,叫做大黃的狗子可是有很多的。
她淡淡一笑,嘴角的弧度卻平了下來。
“怎麼了?”蘭止息一直在注意她的神情,見她好像有心事不由得問了出來,“你在擔心我們會出不去?”
“不是。”葉殊搖了搖頭,“我是在想,你爲什麼總是不怕疼。”
沒有掩飾自己的心中想法,直接問了出來。
蘭止息面上的微笑也淡了下來,手指微微一頓,而後他淺淺垂眸,摸着她的頭髮,“這些你不需要知道。”
是的,不需要知道。
只需要保持她所處世界的純潔,有些陰暗的事情,連碰都不要。
“不,我想知道!”葉殊拉下他的手,盯着對方的眼睛,帶着她都不知道的認真,“我想你應該查過我的身世,那麼爲了公平,我也應該知道你的事情。但是我知道,就算是我去查可能也查不到,而且我也不想去查,我想聽你親口說。”
蘭止息停頓了幾秒,沒有說話,而後他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是嗎?”
這就是不說了。
葉殊的手放了下來,想到自己也有一些事情瞞着對方,她也沒有理由再去逼問,一時間空氣都凝滯了不少。
但是她的心中卻並沒有放棄探查,第一次看到對方的時候,她的異能看到的畫面,應該就是他小時候的事情,那麼小就可以利索的殺人,那樣的身手絕對是用血的教訓練出來的,沒有任何花哨的技巧,只有殺人的動作。
只是很可惜,後面兩人契約之後,她就不可以探測道對方的過去。
而且,她原本可以控制對方的十次之數,根據對方實力的增長,已經減少到現在的三次,這還是濯邪計算出來的,不過就算是如此,她也不會控制對方說出來。
總有一天,她會知道所有的事情。
蘭止息身上的傷,雖說在葉殊的治癒之下恢復了很多,但畢竟失了很多血,如今他能夠撐到現在,只不過是自己的意志力。
就在這沉默的期間,他竟然就這麼一點一點的昏睡了過去。
葉殊轉眼就看到了睡過去的某人,就連睡顏都是這麼的美到極致。
她從荒界裡面拿出了兩牀被子,一牀先鋪在地上,緩慢而又小心的把人放在上面,又在他的身上蓋了一牀,這樣的條件她只能做到這樣。
收拾了之後,只怕對方半夜發燒,葉殊的意識沒有進到荒界,而是靜靜的靠在旁邊的石頭上,腦子裡面浮現了一個人的臉。
在她跌落的時候,那個見過第三次的黑衣人的面布被風吹掉,露出來的面容雖然明年輕了十幾歲,但是她絕對不會認錯。
黑衣人就是她前世死的時候,回到出租屋前阻止她回到房間的男人!
以前她從來沒有往這方面想過,還以爲那人的阻攔不過是一個巧合,但是現在看來絕對是知道謝什麼,不然對方前世不讓她回家,今生怎麼這麼巧合要救她呢?
而且第二次見面的時候,那個男人還說過一句話,她到現在都記得清楚——你的命最重要。
那樣的語氣,好像是她的命承載着什麼東西一般。
到底是爲什麼?
——‘哪有什麼爲什麼?不要太過於糾結啦。小主人,快快快,好東西!’
腦海中再次傳來濯邪的話,葉殊用意念回覆。
‘不是已經把你屏蔽了嗎?你是怎麼出來的?’
——‘呃咳咳,這個忽略忽略。’它纔不會告訴小主人,屏蔽是有時間限制的!‘小主人,這次的寶貝真的求你一定要拿到手!真的,一定要!說不定我就可以化身了呢!小主人嚶嚶嚶——’
雖然濯邪的外形只是一個小笛子,但是它的話語卻讓葉殊在腦海中幻化出了一個撒嬌賣萌打滾的蠢萌物,見它這麼鍥而不捨一定要她拿到東西,原來是因爲這個原因。
‘小主人,這不僅有可能幫我化形,而且說不定還可以讓荒界升級,升級之後好處多多,說不定肉體都可以進來了!’
這句話倒是說道了葉殊的心坎。
如果荒界可以肉身進去,那麼像如今的狀況根本不會出現,只要在當時掉下山崖的時候進入荒界,等到地震停了之後再出來,雖然進出的地點一致,但至少不會被埋在這裡。
雖然心中有了想法,但是她故意沉默了一會兒,感受到濯邪都快要哭出來的時候,纔回復它。
‘好吧,不過不是現在,小蘭花還有傷,最起碼等到他稍微好一點再說。’
葉殊說完就把濯邪給屏蔽了,她沒有說自己獨自去,因爲知道蘭止息不會放人,而且對方因爲她受這麼重的傷,她也不會把對方獨自丟下。
*
這一次大規模的地震,不僅僅是震在這山裡,而是整個安江市,震級7。5,僅次於某年的大地震,只不過這一次的地震也很奇怪,沒有波及到其他市區,僅僅是安江的範圍,就算是這樣,也造成了很大的事故。
新聞都在第一時間發佈,瑜州市的周書榮等人一看到新聞,直接就打電話給葉殊,但是沒有打通,驚慌的情形籠罩着每一個人,幾乎都要撅了過去。
趙經文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離開安江,沒兩天就出了這樣的事情,因爲葉殊失去聯繫之前,已經告訴他和安家大少達成了協議,他也有對方的電話,於是就打了過去。
安修遠一聽葉殊失去聯繫,沒有猶豫,立刻就調動自己的人脈去搜查,至於失蹤的安修澤,安老爺子也在盡力查找。
救援搶險各部分發動,這樣一來,墨月調動的大規模機械和直升機操作,就不那麼引人注意,尤其是他還是在山裡救援,差點還讓安江白界的人以爲對方這是做好人好事。
不知道過了多久,黑衣人,也就是容卿才醒來,他醒來的時候天色已黑,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帳篷裡面。
容卿捂着頭走了出來,外面一片燈火通明,所有的挖掘工具都在進行,這架勢恨不得把山都給掘開。他忽然看到之前見過一面的墨月,腳下一動轉移到他的面前。
“他們呢?”
“正在找。”墨月已經忙碌的一天都沒有吃飯了,他只是看了一眼對方,隨口丟下三個字。
他腳下沒停,繼續往山的另一邊跑去。
容卿指尖掐算,卻發現根本什麼都算不到,俊逸的臉龐猛地一沉,再次把墨月擋在了面前,他道:“你們之前抓到的那幾個人呢?”
“你問這個做什麼?”墨月有些警惕,“難道你和他們是一夥的?”
“不,我或許可以根據這幾人知道他們在哪裡?”
說着,容卿手中多了一個羅盤,這個羅盤明顯有些年份,上面隱隱有着一層看不見的氣,顯得更是古樸大方。
或許是想到身爲玄術師的葉殊,曾經也有一些奇怪能力,墨月沉默了兩秒帶着他到了關押邱穹幾人的地方。
說是關押,但其實就是用了一個鐵籠子,像是圈養猛獸的那種籠子裡面,正蹲着躺着四個人,沒有給任何水分食物,又因爲反噬,呈現出一種奄奄一息之態。
容卿蹲到鐵籠子旁邊,也沒有去問那幾個人,而是以奇怪的手勢也不知道做了什麼,墨月只看到他拿着的羅盤,本來還是停止的,卻在他的動作之下忽然飛速的轉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羅盤的指針沒有那麼快轉動了,好像停在了某個方向。
容卿突然站了起來,他道:“跟着我走,我知道他們在哪裡。”
墨月沒有猶豫,直接叫了所有人,跟了上去。
黑夜中,容卿不知道走到了什麼地方,他道:“人就在這下面,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墨月聽到沒有生命危險的時候,心中好像放下了不少,不過看着眼前幾乎有三層樓高的石堆坍塌物,抿了抿嘴,大手一揮,所有人動了起來。
*
沒有了陽光失去了時間,但是人的生物鐘總是不會變的。
蘭止息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額頭搭着一塊溼潤的毛巾,身上身下蓋着被子,而在他的身邊,蜷縮着一團的卻是實在困得受不了,眯了一會兒卻不小心睡着的葉殊。
蘭止息小心翼翼的起身,經過了一夜的休整,他身上的傷以驚人的速度好了不少,雖然只是外表,但是某人根本不在乎,把葉殊抱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給她蓋上了被子。
哪知道這動作再輕,葉殊整個身子騰空的感覺,也讓她在瞬間醒了過來,一看到自己換了個地方,和旁邊彎着腰的蘭止息,眼中閃過擔憂,她下意識就站了起來。
“你怎麼可以站起來,身上的傷還沒好呢!”
然而蘭止息還沒有來的及阻止,只聽到砰地一聲!
葉殊的頭頂到了上面的石頭,疼得她齜牙咧嘴,一個大手包在了她的頭上,捂住她撞疼的頭皮揉了揉,“小心點。”
話語中帶着一絲憐惜,還有一絲責怪。
“我這不是沒注意。”葉殊拉着蘭止息一起坐了下來,摸了摸對方的額頭,“讓我看看你還燒不燒,昨晚可把我折騰壞了。”
蘭止息拽住自己額頭上的小手,看着她眼中的擔憂,心中一片暖意襲來,“不要擔心,我沒事了,你昨晚沒睡好,現在在睡一會兒吧。”
葉殊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我不困。”
她又拿出了一些水和吃的,分成兩份遞了過去,“還有一些,夠我們吃幾天。”
蘭止息這一次沒說什麼,接過兩人就吃了起來。
飯畢,葉殊指着之前濯邪說的方向道:“昨晚我已經看了,我們所處空間流動的風就是從這邊的縫裡涌過來的,既然有風,就說明這裡有出路。我們現在所處的空間應該是上面的落石,只有這一邊是固定的,如果把這塊大石頭移開,我們說不定就可以出去。”
說着,上前就要動手。
“我來,你站在我後面。”蘭止息道。
葉殊看他堅定的神色,就沒有動手。
一道猛烈的鬼氣涌出,石牆,應聲而破!
第048 你不記得我了嗎?(一更)
一股強烈的颶風迎面撲來,蘭止息下意識就把葉殊抱在懷中,不過一會兒,塵埃落定,在他們二人面前出現的是一條黝黑而又狹長的通道,像是一條蛇腹。
這條通道的高度差不多有兩米左右,寬度倒是可以容納四五個人並排,地面是凹凸不平的石板,像是人工但又更像是天然形成,葉殊手中微弱的手電筒照過去,裡面好像根本沒有被這場地震所波及。
她和蘭止息對視一眼之後,皆看到對方眼中的興趣。
沒有遲疑,下一刻二人就走了進去。
比起坐等救援,不如進去看看有什麼東西。
這條隧道的盡頭處,有三個分岔口,這種具有選擇性的事件對於葉殊來說最好處理,撿了一塊石頭,隨手一拋,落在了最右邊的岔口處。
“走吧。”她道。
原本還以爲會發生什麼奇特的事件,畢竟濯邪說這裡有寶貝,那麼相對來說,就一定會有危險,沒有什麼東西可以不勞而獲,就比如因果。
最右邊的這條通道,越走葉殊越覺得奇怪,實在是太安靜了,幾乎安靜的有些可怕。
突然,不遠處傳來了滴水聲。
或許因爲洞內的安靜,這種滴水聲傳來的更加幽深。
葉殊的手不由得緊了緊,不是緊張,而是一種興奮,就應該有這樣的事情。
蘭止息也感受到了她情緒的變化,嘴角微微彎起。
就在這時,她手上的電筒突然滅了。
堅持了這麼長時間,終於沒電了。
“你還能看到嗎?如果看不到就拉緊我。”葉殊將手電筒放進荒界,轉身對蘭止息說道。
男人掃了她的手一眼,好像對這物品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但是聽到她這麼說,眸子一深,“好。”
感受到手中的力量,葉殊反手拉緊。
不知道這條路到底走了多久,那種滴水聲一直沒有消失,反而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這種地理環境,在葉殊看來傾向於自然形成,周圍只有一種說不出是什麼混雜的氣在涌動,有水之處必有出路,這樣看來這條路倒是選對了。
突然,葉殊就感覺到自己的腳下好像是踩到了什麼東西,硬中有些軟,難道是什麼動物的屍體?她低頭一看。
只見一個如同人型的東西突然悶哼了一聲,動了動。
“活的?”葉殊倒是詫異了,不禁蹲了下來。
蘭止息只是站在一邊,目光掃過兩頭方向,帶着一絲警惕,至於腳下的東西,他感覺到這東西不會對小貓崽產生什麼威脅,也就沒去注意。
葉殊將那東西翻了過來,先看到的就是一條袖子破洞的胳膊,突然覺得對方的氣息有些熟悉。
然後繼續將整個人翻了過來,她立刻就站了起來,嫌惡的掏出一張紙擦了擦手。
蒼白而又略有倔強的臉龐,雙眸緊閉,這不是顧聽兒麼,她怎麼會在這裡?
不過看她的樣子,應該是被什麼給砸暈過去了。
葉殊纔沒有什麼憐香惜玉的心,她當即就給了對方一腳,大概是因爲用力太猛,顧聽兒只覺得身體有些疼,下一刻就睜開了眼。
黑暗中她並不能夜視,但卻感到身邊有兩個人,她立刻警惕了起來,然而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到了耳邊。“是你!”
葉殊掃了她一眼,突然就想用自己之前的那個奴僕契約,道:“說說你怎麼會到這裡?”
顧聽兒聽到是葉殊的聲音,也不知道爲何就突然有些放下了心,但是她意識到這樣的情況之後,明明不想回答,卻聽到自己的聲音不由自主地傳了出來。
“回主人的話,我和師兄完成師傅交代的任務……然而沒想到這裡的陰煞之穴已經先一步有人進來,我在地震的時候進洞,看到那人的背影卻沒有來得及阻止,後面我就被擊暈過去,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葉殊皺起了眉,“你是說,這裡面原來是有陰煞,但是有人進來捕捉,造成了這樣的地震?可是現在根本沒有任何陰煞的氣息。”
如果有的話,她一定能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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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主人的話,是這樣的。”顧聽兒控制不了自己,臉色有些扭曲。
蘭止息感受到一種熟悉的氣息,幽瞳更加的深邃。
葉殊用意識和腦海裡面的濯邪對話。
‘大寶貝呢?是不是早就沒了?’
——‘主人!有的,在裡面,還沒有人拿走,快去快去,我已經感受到它越來越近了。’
‘那有沒有危險?’
——‘危險不知道啊,但是我感覺到這個大寶貝一定很厲害,不然怎麼可能造成這麼大的地震。’
葉殊眼神一閃,對着旁邊的顧聽兒道:“這裡面的路你走過多少,還有沒有什麼印象?”
“回主人的話,我不記得。”
見她好像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葉殊也就沒有繼續問,而是轉身看向身邊的男人,傳音入耳,“我感覺到前面有一些我需要的東西,繼續走嗎?”
雖然是反問,但是男人怎麼會不知道她的意思,牽起她的手,“繼續,我也想看看前面有什麼東西。”
說罷,兩人沒有看顧聽兒一眼,直接順着她的身邊走了過去。
顧聽兒眼中閃了閃,立刻起也跟了上去。
穿過出這一條長路之後,終於到了一處猶如鬼斧神工的天台。
葉殊的腳步停住了,眼中閃過一絲驚愕。
那天台中間好像是天然形成的一道八卦樣的陰陽羅盤,上面不知道從哪裡透過幾縷光線,倒是可以看到大致情景。
羅盤正中間正趴着一個人,只是這一次,此人應該已經是完全死亡,因爲他的雙臂大動脈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被割開,鮮血已經將那凹槽幾乎填滿。
可以說,剛剛一直聽到的滴水聲,應該就是血流聲而已。
而更是讓人奇怪的是,越是靠近,衆人越是能夠感受到兩種截然相反的氣息縈繞在中間,煞氣和鬼氣。
“這不是那個人?”顧聽兒瞳孔一縮,她在昏迷之前還看到這個人是活的,而現在——
葉殊的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根笛子,瑩瑩發亮,這是濯邪要求出來的。
她準備走過去。
“別動。”
蘭止息將她攔下,他身爲鬼體,任何鬼氣來說應該是絕對的安全,但是這一次他隱約感覺到這種鬼氣並不如表面那麼平靜,如同即將要來風雨前的蓄勢,只要有人敢過去,就會變成上面那人一樣的狀況。
“沒事,我有分寸。”葉殊也感受到了同樣的狀況,這裡的煞氣一樣的凝重。
她慢慢走過去,蘭止息跟在她的身邊,一旦有情況就會出手。
‘你說的大寶貝是這個東西嗎?’
——‘對對對!小主人,就是這個,你感覺到這裡的煞氣和鬼氣了嗎?這麼濃重,只要吸收進荒界利用,再補充足夠的靈氣,荒界就可以立馬升級,我就可以嘿嘿嘿……’
葉殊嘴角抽了抽,‘別想了,之前那個人不知道做了什麼,就死在中間還被抽乾了血,還造成了這麼大的地震,我可不想爲了這麼點東西被埋在這裡面,上一次是僥倖沒死,但是好運可不是總光顧我們。況且荒界裡面有足夠多的煞氣,鬼氣有小蘭花提供,如果再吸收進去,如何能夠平衡?’
——‘這不一樣啊小主人!那個人是企圖捕捉煞氣,但是以他的能力怎麼可能做得到。雖然荒界裡面有煞氣,但是以前的洪荒界煞氣可不止這麼點,至於小蘭花,他的確可以提供鬼氣,而且速度也不慢,但是多多益善不是更好。
另外,小主人你如果害怕地震,這個不用擔心,已經有一個倒黴蛋的獻祭,不會再發生這種情況。至於收服,我們有荒界在手,只要露出一點點的出口,讓它們感受到裡面的氣息,自然就不會排斥。’
葉殊倒是不知道還可以這樣,但是濯邪想要收了這兩種氣息的慾望很是強烈,被她握住的笛身都有些微微燙手。
——‘絕對好東西!而且,我感覺到這東西如果不收,肯定會落到別人的手中。’
‘什麼意思?’
——‘沒有哪個邪術師敢用天然陰煞,因爲根本無法操控,小主人你看到臺子上的那人是個玄術師,他本身更不能用但卻爲什麼要收集陰煞?我隱約感受到,洪界也在這個時空!’
葉殊的手突然就緊了,‘你是說,有人和我一樣,擁有和荒界一樣的空間?’
——‘應該不是,我是兩界的鑰匙,沒有我絕對不可能擁有空間,洪界就是極度缺乏煞氣,或許有人想要用這些掌控。所以,小主人,你一定要把荒界儘快升級。’
蘭止息見她的眼神直直盯着那羅盤,腳步要進一步往那邊走去,手中微微用力,“你想要做什麼?”
她低聲道:“我需要這些。”
“不行,太危險了。”蘭止息拒絕,他剛剛試探了一下,這種鬼氣根本不聽他的控制,甚至還要反噬。
葉殊知道他的意思,但是她也有她必須要的理由,“我不會有事。”
雖然這麼說,但是蘭止息的手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她只好嘆了口氣,低聲道:“我保證絕對沒有事情,有特殊的方法,只是暫時不知道怎麼說。”
蘭止息想到她之前能夠詭異的變出東西,眼眸一閃,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但是既然是秘密,就不能有第三個人知道,他的目光掃向了一旁的顧聽兒。
“不要打死。”葉殊道。
之前兩人的話幾乎都是耳語,顧聽兒根本沒有聽到,但是最後一句不要打死她卻是聽的真切,還沒有思考到底是什麼意思,忽然眼前一黑,整個人躺在了地上。
蘭止息收回了什麼東西就看到小貓崽手中的笛子,竟然詭異的停在那羅盤的上空,緩緩轉動了起來。
也就在同一時間,羅盤上禁錮的鬼氣與煞氣,就像是看到了什麼好東西一般,爭先恐後地往笛子裡面飛去,本以爲會把那笛子漲破,卻發現笛子不禁沒有任何問題,反而越轉越快,幾乎變成了一道光亮的圓盤。
不知道過了多久,笛子終於停了下來,落在了葉殊的手上,而蘭止息卻發現之前的煞氣和鬼氣,連一絲氣息都沒有。
葉殊的意識裡面傳來一道聲音。
——‘小主人,我可能要消失一段時間消化,你一定要找到靈氣,說不定下次出現我就可以化身了哈哈哈哈。’
話音突然消失,葉殊還沒有來得及失落,濯邪又傳來一句,‘對了,一會兒荒界的力量會往你和小蘭花身上傳輸一部分,記得接收哦親!’
這次是終於消失了。
葉殊手中的笛子剛一消失,她渾身都像是被涌入一大股力量一般,幾乎要把她的經脈撐破,就算是她再怎麼能忍,到了這樣的時候,也禁不住悶哼一聲滑落在地。
下一刻她就落到了一個微涼的懷抱中。
“怎麼會這樣?哪裡不舒服?”蘭止息眼中閃過驚慌,小貓崽的身體極爲灼燙,他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沒,事……”
葉殊想說這只是接受力量,但是她實在是疼得說不出來,而蘭止息在同一時刻也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力量衝入了他的五臟六腑。
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青筋畢露,眼底都彷彿要滲出血液,蘭止息承受的痛苦絕對要更強十倍,但是他依舊抱着葉殊一動不動,時不時拿着手帕去擦掉她額頭上的汗水,看着她似乎輕鬆一點,自己的嘴角不禁輕輕彎起。
*
轟地一聲,最後一道屏障徹底被打破,一陣煙塵過後,陽光衝破空間肆意地照進了山洞裡面,照進了裡面的三人一屍上面。
“爺!”墨月扒着還沒有來得及處理掉的石壁,一眼就看到了自家的主子。
那樣蜷縮着的身子,懷中不知道抱着什麼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他的心都幾乎要涼了。
比他更快的是容卿,一個健步衝了進去,扶起蘭止息將他懷中的人兒小心翼翼地抱了起來,看到她呼吸平靜,彷彿只是累極而睡着,不知道爲何緊張了一天一夜的心突然就放鬆了下來,眼中有着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慶幸。
很快,出路就被打通,裡面所有人都被救了出來,當然不包括那具屍體。
葉殊和蘭止息二人被安排進了外面最好的帳篷裡面,接受了醫生的救援後,只道兩人只是睡過去,但是蘭止息身上有一些傷,不過已經幾乎快要恢復,無極樓的人放下了心,給二人輸了一點營養液,這纔沒有打擾。
而另一邊的空地上,齊欒和楚星等四人將顧聽兒抱出來之後,只是將衣服鋪在地上,讓她躺在上面。
顧聽兒是被周圍轟隆的聲音吵醒的,睜開眼就看到幾位師兄,她突然就坐了起來,“和那兩個人呢?”
“他們也被救了。小師妹你感覺有什麼不適嗎?”齊欒自然知道她問的是誰,從裡面出來的活人一共就三個,說着將懷中的水瓶遞了過去。
他們幾人在地震之後並沒有進山洞,不是因爲害怕,而是因爲沒有機會,直接一個地龍翻身把他們都壓住了,雖然沒受傷,但也是無法脫身,直到這羣人過來挖掘的時候才把他們救出來。
顧聽兒眼神閃了閃,接過水杯一飲而盡,她已經一天一夜沒有進食。
楚星看到她恢復了一點,急忙問道:“小師妹,你之前怎麼進洞了?有沒有看到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對啊,小師妹。你留紙條說是有人進了山洞,那裡面的陰煞呢?怎麼沒有了?裡面那個陰陽大盤是什麼?”
所有的問題一擁而上,顧聽兒皺了皺眉,幾人才停下了問話。
她道:“死的那個人就是抓陰煞的,至於爲什麼消失,我也不清楚,我早就暈過去了。”
顧聽兒有所隱瞞,但是這一番話又不盡然都是假的,她的確是暈過去沒看到。
齊欒皺了皺眉,“看來應該還有另一撥人把陰煞抓走了,他們到底要作什麼,搞出這樣的動作,我們得儘快回去和師傅們聯繫。”
“對,小師妹你再休息一會兒,沒事我們就回去吧。”楚星也道。
顧聽兒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被救出來的葉殊不到半小時就醒過來了,這一次蘭止息比她先醒過來,一直拉着她的手。
“醒了?想吃什麼?”他的眼中閃過驚喜。
“不用。”葉殊捏了捏他的指尖,緩緩起身,感受到體內好像輕了不少,指尖微動,運行煞氣更加的迅速,彷彿比之前要快十倍,不禁想問下濯邪,又想到它沉睡,就看了下週圍的環境,“現在是在哪裡?”
“還在山腳下,安江所有交通都停了,你醒了一會兒我們直接坐直升機回去。”
葉殊點了點頭,突然響起了一陣鈴聲,是她的手機。
出了山裡就有了信號,她拿起來發現上面有幾十個未接來電,此時正是母親打過來的,她深吸了一口氣接通,還沒有說什麼,就聽到一大串的問候迎面撲來——
“是小殊嗎?你現在在哪裡?有沒有受傷?爲什麼打不通電話,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你怎麼不說話呀?是不是受傷了啊?”
聽着母親都要哭出來的聲音,葉殊無奈一笑,“媽,你說這麼多,我都沒辦法回你了。”
下一刻,周書榮的眼淚刷的一下就流了出來,哽咽地沒有辦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媽,別哭了,我在這沒事,一會兒說不定就出現在你們面前了,別哭啊。”葉殊聽着對方的哽咽,連忙安慰。
這邊葉期拿出紙給母親擦了擦眼淚,雖然他同樣擔心姐姐,但他卻堅強的沒有哭,對着打開免提的手機道:“姐,沒事就好,你趕緊回來,不然我們家都要發水災啦!”
周書榮聽了他的話,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這孩子。”
知道女兒沒事,她的心也安了下來,對着手機道:“小殊,這兩天我們都急瘋了,你外婆還不知道你平安的消息,我先上樓給她說,你別忘了給那幾位趙叔叔們打電話報平安,這兩天他們也都急瘋了。”
葉殊答應後又說了幾句,掛掉電話又給手機裡面的朋友都發了短信報平安,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幾聲激動的對話。
“容大哥,我是聽兒,顧聽兒,你不記得我了嗎?五年前的鬥法大賽上,我見過你一面。”
原本早就應該走了的顧聽兒神使鬼差地往葉殊這邊走過來,本來只是想看看對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沒想到卻看到了自己幾乎魂牽夢縈的一個人!
容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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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9 傳說中的師兄(二更)
容卿俊逸的眉微微皺起,看着拉住自己袖子的少女,眼中卻是冷淡而又陌生,他將自己的袖子收了回來,“不好意思,這位小姐,你認錯人了吧,我並不認識你。”
顧聽兒向來淡然的心,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她有些尷尬一笑,沒有放棄繼續道:“沒事,我們可以現在認識。我叫顧聽兒,容大哥,五年前你在鬥法大賽上一舉奪魁,但是後面卻銷聲匿跡,我一直找了你很多年,沒想到你竟然出現在這裡。”
面對微紅着臉的少女瑩瑩的目光,幾乎沒有人能夠拒絕,而容卿卻是依舊錶情冷淡,眼中甚至連一絲波動都沒有閃過。
“請讓一下,我還有事。”
說罷,容卿錯過她的身子就要過去,顧聽兒心中一急,趕緊就要抓住他的胳膊,這一次卻被閃過了。
葉殊出來就看到這樣一幅畫面,再一次看到容卿熟悉而又陌生的臉,她的表情微微一頓,雖然只是瞬間,卻被蘭止息給捕捉到了。
他的幽瞳微微一深,順着她的目光掃了過去,容卿覺得有針刺般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扭過頭去。
兩人的目光對視在一起,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意味深長。
但是下一刻,蘭止息卻如同挑釁般拉起葉殊的手,溫溫柔柔道:“直升機在那邊,我們回家吧。”
葉殊點了點頭,對容卿道:“一起?”
這句話雖然是反問,但卻是用篤定的語氣。
容卿點了點頭,而蘭止息的眸子更深了點。
幾人往直升機那邊走去,顧聽兒下一刻就追了上去,葉殊忽然轉身,微微一笑,“怎麼,顧小姐也要一起?”
剛剛的對話她可是聽到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顧聽兒嘴脣有些發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咬的,只可惜她錯會意了葉殊眼中的意味,以爲對方是讓她承認自己是對方的僕人,就可以一起,但是她如何會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說出這樣的話。
她微微擡高了下巴,“不過是順路而已。”
而這時,齊欒等人也從她身後方向跑了過來,“顧師妹,我們已經和救援隊聯繫上了,我們走吧。”
葉殊見狀挑了挑眉。
顧聽兒臉色微變,但是她面不改色的點了點頭,轉身就跟着齊欒等人走了出去。
容哥哥,你等着我。
*
瑜州市。
回到家中,葉殊自然又是受到一番眼淚和關切,蘭止息也有自己的事情,並沒有多留,好不容易把母親等人哄好了,單獨坐在了書房,對面正坐着容卿。
她看着面前的男子,劍眉星目,相比蘭止息的精緻來說,他的長相屬於另一種的俊美,卻可以與之不分伯仲,眼眸落在你身上的時候,感覺到微微有些冷然,但卻並不冷酷。
“你到底是誰?”葉殊目光有着探尋。
前世他能看出自己家中有異常,今生他多次出現在自己面前,難不成他也是重生的?
容卿表情淡淡,“我姓容,名卿,你或許可以叫我師兄。”
“師兄?”葉殊嗤笑,“上一次不過是權宜之計,難不成你還當真了?”
容卿放下杯子,表情有些嚴肅,“不,我說的是真的。你難道沒有發現,無論是我們運行元氣都是一樣的動作嗎?”
葉殊腦海中閃出了幾幅畫面,表情微微一僵。
是的,他這麼一說,她纔想起來。
可是,她運行元氣的秘術,是從那個叫做乾元的老頭灌注到自己腦海中的記憶而來,不是說他們的玄門早就消失了嗎?怎麼會有人也會同樣的秘術呢?
只是下一刻,容卿就告訴她爲什麼會這樣。
“知道玄門嗎?乾元是我的師傅,雖然他可能沒有教過你,但是按照他老人家的說法,只要你傳承了玄門的玄術,就是玄門的傳人。”
葉殊眼神一深,“你剛剛說,你是乾元那老頭的徒弟?”
“不錯。”容卿對她叫乾元老頭的稱呼只是微微皺眉,卻沒有說什麼。
“不可能。”葉殊質疑道:“據我所知,玄門早已消失,乾元估計也應該不在世了吧,你又是從哪裡聽到的消息。”
容卿好像早就知道這樣的情況,“玄門只是在衆人眼中消失,但還存在,並且每一代依舊是兩個傳人,這一代就是我和你。”
葉殊不置可否,眼神一厲,“如果這一切是真的,我想知道,你是從哪裡得知我的消息,又爲什麼會三番兩次出現在我的面前,你知道,仇元易是誰嗎?”
仇元易這個名字一出,讓容卿的目光冷了起來。
片刻後,他道:“既然你問,我也就不再隱瞞。”
“我師傅,也就是乾元,他那一輩與我們二人一樣,也是兩個傳人,他的師弟就叫做仇元易。兩人從小的感情還算不錯,但是後來不知爲了什麼,兩人的關係一夕破裂。
師傅是上一代的玄門掌門,自然傳承了最玄門最上等的玄術,但是沒想到仇元易竟然趁師傅閉關之時偷取秘籍,還打傷了他,把他的魂魄逼出體外。
師傅在魂魄離體之前就算到自己有此一劫,也知道自己無法勝過對方,因爲仇元易的天賦就要高師傅很多,但是師公看出他心術不正,纔沒有把掌門之位傳給他,沒想到竟然埋下了禍根。
那本傳承的秘籍上面不僅包括玄術,還有很多非正統的邪術,仇元易拿到之後,修煉了邪術自創一派叫做修羅門,到處捕捉陰煞還把手伸到了白界裡面。”
“至於你。”容卿看了一樣面色不好的葉殊,嘆了口氣,“我是殺破狼,是絕命,師傅那次算到我會有一劫,也算到會有一絲轉機,這個轉機在於一個人,也就是你。
八年前他曾見過你一面,可能你已經不記得,但是那次他回來說你不是你,我也不懂那是什麼意思。後來他第一次閉關出來,告訴我八年後要去找你,如果你會玄術,那麼你就是你。至於第二次閉關之後,他就被打傷再也沒有醒過來。”
葉殊看似淡然的坐在沙發上,眼中卻是起伏不定,她沒有想到乾元竟然可以算到這麼多的事情,八年前見過自己一面,那時候她才五六歲,弟弟纔剛出生沒幾個月。
對了,上一次探測母親的記憶畫面中的確曾有人提點過她,只不過看不起對方的面容也就沒有往這個方面上想。
至於什麼叫做她是她,她不是她,難不成他早就算到自己會重生?
又或許是別的什麼?
葉殊感覺自己好像抓到了什麼,又好像沒有。
“那你過來的意思是什麼?讓我幫你化劫?”
葉殊不覺得自己有這麼大的能力,她本身還需要依靠蘭止息的契約幫自己躲過天譴,至於別的她真是無能爲力。
沒想到容卿只是搖了搖頭,“不,劫數本就是天定,如果化劫便會有更大的因果等着,我不需要化劫,一切順其自然。”
葉殊倒是微微詫異,便道:“那你來是想讓我做什麼?”
“我想知道,你是怎麼學的玄術,師傅他是否要求你做什麼?”
葉殊瞳孔縮了縮,重生是她最大的秘密,哪怕這個人是那個老頭的徒弟,她也不會傻的全然告知。
只道:“或許是夢裡吧,我也不知道突然就會了。至於要求,他倒是的確要求我做一件事,那就是殺掉仇元易。”
“果然。”容卿倒是沒有懷疑她的託夢一說,畢竟玄術中的奇妙,誰也不知道會有多深。“殺掉仇元易的事情,你不用管,我來做便好,本來就不應該把你牽扯進來。”
葉殊輕輕吐納,“可是,他和我有靈契,如果我沒有按照要求去做,便會命不久矣。”
容卿的臉色第一次有了變化,他自然知道靈契的威力,必須要人親自參與其中。
“師傅太任性了!”
葉殊同意的點了點頭,她甚至覺得自己的重生,根本不是對方可以掌控,而是他算到自己可能會重生,以重生爲由強迫自己與他靈契,並且完成他的要求,實在是太奸詐了。
“對了,你怎麼會知道我可以操控煞氣,還有之前你告訴我姓陸那個人的事情。”
容卿緩和了臉色,“能夠操控煞氣是師傅和我說的,至於陸峒那些人,都是仇元易修羅門下的外門弟子。我在外遊歷的時候,恰好他們抓陰煞還幫着白界上的人做一些事情,我就順便查了查。”
原來如此。
葉殊這才明白了,但是她的心中越發確定之前的猜想,不過也確定了這個容卿並非是重生的,或許是兩個平行世界什麼的吧。
容卿見她久久沒有說話,便道:“我也沒想到師傅會這麼做,雖然我不可以全權替你殺掉仇元易,但是我可以幫你。”
“一個光桿司令,連衣服也就這樣一件,你能幫我什麼?”葉殊挑了挑眉,毫不客氣的說了出來。
“不,我還有幾件,只不過都是黑色——”容卿話音一頓,看到對方眼中的笑意,這才意識到對方只不過是調侃,耳根微微有些發紅。
“另外,我知道修羅門的一些事情,也可以教你一些術法,另外,我吃的也不多,也可以自己賺錢。”
葉殊噗嗤一聲笑了,沒想到他竟然這麼不經逗。
“那好吧,你暫時就留在這裡,一會兒讓我媽給你收拾一間屋子出來。”
容卿眼神一收,點了點頭,恢復了之前的冷然,在她走出屋子之前,又想到了什麼。
“雖然你承認,但是我還是把你當我的師妹。以你現在的能力,對付一些中等的玄術師還可以,但是對於仇元易來說,你的能力就像是螞蟻一般,十年前他的能力就比師父要高,更何況如今。記住,在你沒有徹底的勝算之前,絕對不能暴露自己。”
葉殊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但是對方表情凝重絕對不是假的,她放在心上點了點頭。
臨出門之前,她突然回頭道:“我以前見過你,在你見我之前。”
容卿微微一怔,沒有說話。
接下來的幾天,葉殊只是看了看公司的所有情況,期間嚴明軒和她聊了一次,說是玉石城外的工地建造的很成功,現在已經完成了四分之一,大致的樣子都出來了,之前還參加了一個全省的房地產集團聯會,除了中間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以外,倒是一切順利,讓她不用擔心。
葉殊自然也就放了心,這邊的事情處理完,她聯繫了安修遠到了安家的翡翠礦脈,他如今已經是安家的家主,安老爺子倒也沒有出什麼幺蛾子,至於安修澤實在是不巧,在自家別墅被地震給砸死了。
翡翠礦脈自然靈氣很是充裕,雖然遠遠不夠和荒界中的煞氣想比,也比是聊勝於無。
時間一晃而過,很快,高中的生活便開始了。
第050 到校,室友(一更)
每年的九月初,正是各個高中新生報到老生回校的時候,而與往年不同的是,今年瑜州市一高竟然招到了中考省內第一的學生,這一條訊息發出去之後,很多想要把自家孩子送往省會的攬雲市一高的家長,就猶豫了。
瑜州市一高論起師資力量和攬雲市一高想比其實並不差什麼,稍遜色一些的只是城市的發展,但是今年不知道爲何,很多商人紛紛把自己的產業重心往瑜州市發展,而市長懷榆林在這期間更是頒佈了很多優惠政策,更是吸引了大批商人。
再加上瑜州市一高還新辦起了一座大型的圖書館,這在高中裡面還是頭一槽,於是那些個家長毫不猶豫就把孩子往這裡面送。
生源多了,自然這分數線就會變高,畢竟不可能爲了錢而無限制的招生,這一點陳校長還是懂的。
陳校長此時已經等在校門口,頻頻往外面望去,直到看到一輛熟悉的車子,他的臉上才掛上了笑意。
“葉同學,你到了。”
葉殊從車裡下來,就看到外面等候的陳校長,不由得笑了,“校長,說好了在學校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學生,哪能勞煩您到門口親自來接,您這是想讓我還沒有上學就樹敵無數嗎?”
語氣中盡是無奈。
說着,她還掃了一旁的往這邊看來的家長。
可不是,瑜州市一高從來不缺名流富豪家長,今年更是多,在這學校門口幾乎停遍了私家車,實在是壯觀,陳文生作爲校長,他的面孔基本上老生新生家長都不會陌生。
所以,能讓他親自到門口接待的學生,家長們都想看看到底是什麼身份,是哪個白界人員的孩子還是哪位富豪的女兒,但是一看到是一個不認識的女同學,衆人的臉上都產生了質疑,她是誰?
雖然葉殊在瑜州市已經開過新聞發佈會,也在報紙上量過相,但是看過的人頂多就是記住個名字,至於相貌在腦海中也不過一閃而過,更何況一個董事長的身份和一個高中生想聯繫起來,在人們的心中還是有些牽強。
陳文生不是沒有想到這個,但是他還是來了,不是因爲巴結諂媚,而是他早已看出葉殊這個學生潛在的價值,能夠在這樣的年紀有這樣的成就,未來絕對不可限量。
不過,他也沒想到會引起這麼多人的目光,不由得假裝咳嗽掩飾尷尬,眼中卻是對葉殊無盡的讚賞。
“怎麼,堂堂葉董還怕這點小小目光,那我可要懷疑你的本事了。”
葉殊沒想到陳校長竟然還會懟人,看着他微微挑釁的目光,知道對方只是調侃,於是她笑了,“當然不是害怕,只是我只想當一個普通的學生,校長您可不要笑話我。”
陳文生哈哈一笑,“葉殊同學能夠有這麼大成就還能不忘初心,這點值得鼓勵,不過我這次來是有點事情想請你幫個忙。”
一說到幫忙,葉殊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臉上,不禁挑了挑眉,“校長是想讓我去幫您看看風水?”
“你怎麼知道?”陳文生脫口而出,但是下一秒想到了對方的身份,也就瞭然,沒有掩飾而是大大方方承認,“不錯,上一次我去古今堂預約,但是趙經理說你最近很忙,而且排隊已經到了明年六月份,我這不就想着走個後門麼。”
說着,臉上微微有些紅。
葉殊也沒想着他會相信這個,畢竟很多人對於玄術都是保持着懷疑的態度,更何況是一個校長。
不過這對她來說只是一個小事,“校長都開口了,我能不同意嗎?只是個小事,您看什麼時候合適,我這邊沒問題。”
陳文生見她答應下來,臉上的笑容更加的親切,“行。”
就在這時,他身後的一個男人忍不住出了聲,“校長,您說了半天也該輪到我了吧。”
陳文生扭頭纔想到另一回事,“你不開口我都要忘了,對了,葉同學,這位溫老師就是你未來的班主任,你應該比較熟悉了吧。來,小溫。”
溫亮走了過來,臉上的滿滿的興趣,剛剛葉殊和校長的對話他都聽到了,之前聽說這個學生會算命什麼的,還以爲是傳聞,沒想到校長都帶頭過來求助。
葉殊自然熟悉,見他感興趣,不禁笑了,“溫老師,最近交女朋友了?”
溫亮眼中閃過驚訝,她怎麼會知道自己交了女朋友?他和媛媛剛確認關係不久,從來沒有和外人說過,難道葉殊是算出來的?還真的這麼神?
陳文生見他詫異,就知道葉殊說的是真的了。
拍了拍溫亮的肩膀,他道:“還真有了啊,你小子倒藏的夠深,我還想着你再不找女朋友,就幫你介紹介紹,你媽可都殺到我辦公室好幾次了。”
可說這溫亮長相也是個俊小夥,來學校都幾年了,快三十歲一直沒有女朋友,關他的母親還是學校退休的老教師,多次跑到他的辦公室讓他給溫亮開假條,好讓他出去相親,說他總是以忙爲理由,爲這事也是操碎了心。
“可別可別,校長您可饒了我吧。這要是我家那位知道,可不得扒了我的皮。”溫亮滿臉的笑意,彷彿在虐單身狗,“葉殊同學啊,既然你看出我有女朋友,能不能幫我算算什麼時候可以結婚?”
他現在是想結婚,但是對方不想,總是說不想那麼快進婚姻的墳墓。
葉殊一臉無語,“溫老師,姻緣天註定,你只要好好對待對方,我相信文老師自然會懂您的心意。”
她說的文老師,自然是攬雲市一高的那位,之前就看出兩人有夫妻相,如今知道他們兩個在一起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這你都知道!”溫亮這一次算是服了,在心中對葉殊的好奇更多了一分,不過想到葉殊之前說的姻緣天註定,和一些隱藏的話語,臉上像是笑開了花,“葉同學,接下來我就是你的班主任了,一會兒我帶你去看看宿舍。”
陳文生打趣道:“小溫前些日子就纏着我幫他調班級,本來他要教高三的,硬是要當你們班主任,葉殊啊你的魅力可真不小。”
溫亮也沒有反駁,“可不是,有這樣的學生我說出去也倍有面子啊!”
葉殊看着兩人如同老朋友一般的談話,不由得挑了挑眉。
陳文生見周圍人的目光更多,也不想給葉殊更多的麻煩,就道:“一會兒小溫帶你去宿舍,有什麼事情直接和他說,辦不了的可以來找我,我就先回去了。”
葉殊點了點頭,“謝謝校長。”
陳文生回了她一個目光,就轉身進了學校。
瑜州市一高是寄宿制學校,但是這只是對於別的同學,而葉殊自己還有公司的事情處理,學校就開了後門,寢室住處還留着,只不過給她辦了出入證,在不是上課的時間,可以自由出入學校。
陳校長走了,慢慢看向這邊的人也少了很多。
這次來學校,葉殊並沒有家長跟着,只有一個司機和家裡的李叔過來幫忙拿東西,至於周書榮,她並不是沒來,而是在同一時間帶着葉期在市一高附屬小學那裡報名,距離這裡不遠,不過附屬小學並不強制住宿。
溫亮本以爲直接帶着葉殊準備去看宿舍,沒想到她竟然轉身就從車裡面拿出了各種被褥,明顯是手工縫製的,讓他的嘴角不禁抽了抽,不是沒有人拿這樣的被子,只是誰想到身價幾十億的老總竟然這麼接地氣。
“我幫忙拿吧。”
溫亮看着旁邊的李叔掏出三牀被褥,司機也幫忙拿,就連葉殊手中還拉了一個箱子,只有他手中空空有些不好意思。
葉殊笑了笑,“就這麼點東西,不用了。”
溫亮也沒有去爭。
整個校園此時往寢室方向的路上,人們來來往往,溫亮帶着葉殊到了宿舍樓下。
“你的寢室是在二棟四樓,407室,是四人間,上牀下桌有空調和獨立衛生間,條件雖然不如家裡,但是還算不錯,旁邊的幾棟都是六人間和八人間,當然相比來說,住宿費會便宜一些。
出入證明天辦好後會發給你,如果你要在學校住,那麼晚上是十一點熄燈,早上六點二十到七點是早自習,八點正式上課。一會兒你可以先把東西放在上面,就可以自由活動,明天早上纔是正式上課,至於報到手續我這邊已經替你辦好了。”
溫亮走在樓梯上,和葉殊介紹了學校的一些事情,她笑着點頭,對於這樣的環境還是比較滿意的,畢竟有些大學的寢室還不一定有這麼好的條件,就這麼說着不一會兒就到了407房間。
二棟的四人間,屬於家境比較好的學生選擇,因此見得多的就是各種人員穿梭在房間裡面,手中拿着的都是嶄新的高檔被褥,因此葉殊等人抱着自家手工縫製的被子,自然受到了很多的鄙視,直到她們站在407房間門口。
溫亮敲了敲門,“裡面有人嗎?”
門是鎖着的,敲了敲也沒有人迴應,他轉身道:“估計是有別的同學先來,走的時候把門給鎖了,我下去拿鑰匙開門。”
轉身就要走。
而葉殊卻叫住了他,“老師,不用,裡面有人。”
她這話一說,不僅溫亮一愣,就連裡面躲着不出聲的兩人,也有些驚呆。
懷初雪瞪大了眼,她和東方曉今年自然也到了瑜州市一高,不過爲了和葉殊一個班級,特意動用了點關係,這才把兩人和她又分到了一個宿舍,只是這一切小殊怎麼會知道?
她趴在門後,扭頭用口型問着旁邊的好友,“曉曉,你說小殊不會真的猜到了吧。”
東方曉坐在牀上,微微冰冷的面容有些龜裂,想到剛剛初雪說要給對方一個驚喜,她就覺得不靠譜,隨手用紙寫了幾個字扔了過去。
——你忘了小殊的身份。
懷初雪猛地一驚,就在這時葉殊又說話了:“你們兩個再不開門,我就把東西送別人了啊。”
下一秒門就被打開,懷初雪瘋了一般衝了出來,“嗷,不行絕對不行!小殊,禮物呢?此路是我開,是門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禮物來!”
旁邊有人噗嗤一聲就笑了。
懷初雪這纔看到旁邊還有人,並且還是她們未來的班主任,當即就紅了臉,下一刻就靦腆地打了招呼,“老,老師好!”
“好好好。葉殊同學啊,那老師就先走了,你有什麼事直接打電話。”溫亮看着她們相處還不錯,就沒有繼續停留,畢竟今天還有很多事情等着他處理。
老師走了,懷初雪嗷的一聲回到寢室撲到了自己的桌子上,埋頭道:“丟死人了!我的淑女印象啊啊啊,竟然就這麼破功了!”
“你還有淑女形象?不好意思,我還從沒有見過。”東方曉冰冷的面容上浮起一絲淡淡的笑意,毫不客氣就揭穿了她,然後轉身對着葉殊就給了她一個擁抱,“小殊,歡迎你。”
葉殊抱着對方,順便捏了一把對方的腰,“曉曉,你這段時間做什麼去了,怎麼又瘦了?”
東方曉眼中閃過一絲複雜,沒有說話,旁邊起來的懷初雪下意識就接了一句,“還不是她們家那破事麼,我早就說不讓曉曉忍着,她非不要——”
“初雪。”東方曉打岔,又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急促,聽起來像是對小殊有些隱瞞似是,她於是解釋道:“那些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還是不要說出來擾亂我們的好心情了。”
懷初雪撓了撓頭,是覺得自己又戳到了對方的傷心事,眼中閃過一絲後悔。
葉殊眼中閃過一絲明瞭。
寢室裡面一共四個牀鋪,東方曉和懷初雪是在一號二號,葉殊的牀是三號在對面,至於四號牀暫時還沒有人住,這時李叔和司機已經把被褥等都放在了葉殊的位置上。
“小殊,還需要買什麼嗎?”李叔慈愛地問道。
葉殊搖了搖頭,“不用了,謝謝李叔張叔,你們回去吧,我自己收拾就好。”
李叔和司機張叔也知道葉殊不是那種嬌貴的孩子,點了點頭就走了出去。
葉殊轉身看到兩位好友還是沒有說話,於是從自己的行李箱中拿出了禮物,打開擺在桌子上,轉移了她們的注意力。
“剛剛不是嚷着要禮物麼,來,禮物在這裡,過來挑吧。”
懷初雪蹭的一下從椅子上跳了過來,知道葉殊的身份,也沒有什麼顧忌,拉着懷初雪過去,然後眼睛一亮,發出驚訝的叫聲。
“好別緻!小殊,這是你在哪裡買到的?”
只見那盒子裡面的東西,正是翡翠項鍊和細鐲子,形態別緻並不是珠寶店可以買到的款式。
翡翠項鍊這種物品,一般都是上了年紀的貴婦喜歡,但是葉殊這一次選的幾條,顏色都是適合年輕女孩子戴的,玻璃種的白色、紫色、粉色、黃色翡翠,而且她在其中還刻了陣法,可以保護身體不受侵害。
懷初雪拿出一條,在自己脖子上比劃着,又挑了一條白色的放在東方曉脖子上,“曉曉,這條好配你!”
葉殊看着也點了點頭,“不錯,挺好看的。”
本來東方曉就是那種略帶魅惑的長相,有些人看到她的第一印象,就會覺有些勾人,幸好她的性格比較冷淡,這麼一打扮倒是讓她多了幾分清雅之感。
“還有這兩對玉鐲是配套的,我已經在裡面刻過陣法,戴上能讓你身體好一點。”葉殊又拿出了一些放在她的懷裡。
東方曉愣愣地看着手中的禮物,心中感動,嘴脣動了動,卻只發出了兩個字,“謝謝。”
“謝什麼,以小殊的身家,這點禮物對她來說是小意思啦。哼,這也是對她隱瞞身份的懲罰。”懷初雪這麼說當然是爲了減輕她心中的負擔。
“看看初雪想要打劫我的樣子,曉曉你真是太客氣了。”葉殊也笑了。
就在這時,虛掩着的寢室門突然被打開了,幾人扭頭看去。
只見一個女生,穿着洗得發白的舊衣服,拖着一個蛇皮袋子走了進來,裡面應該是她的行李,長髮面容姣好,眼中微微帶着一絲倔強,看到裡面的三人,她坦然而又小心翼翼地打了個招呼。
“大家好,我叫慕靈,我住四號牀。”
說完,見三人都沒有說話,慕靈心中有些忐忑,拽着蛇皮袋子的手微微用力。
她們家中屬於貧困戶,因爲成績不錯,她進學校已經是免除了學費和住宿費,本來是住在八人寢,但是那邊寢室已經住滿了人,沒想到班主任竟然把她安排在了四人寢這邊,剛剛上樓之時就受到了很多的鄙視目光,但是那些她都不在乎。
這三人是她即將要生活在一起的室友,她不求能和對方能夠成爲好朋友,只要和平相處就好了。
只是,下一刻她手中的行李就被人接了過去。
原來是葉殊幾人幫着拿了進來,轉身看見慕靈還在門口站着,趕緊招手,“快進來啊,還在門口站着做什麼?”
慕靈回過神,忽然就笑了,“好的好的。”
東西放下之後,葉殊先伸出了手,淡淡一笑,“你好,我叫葉殊,三號牀你隔壁,。”
懷初雪也伸手,笑眯眯道:“靈靈你好,我叫懷初雪,我在你對面哦。”
接着是東方曉,雖然面色冰冷,但是眼中卻帶着友好,“東方曉。”
慕靈見三個女生眼中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種鄙視,她的心放了下來,一個一個握手,“謝謝,我叫慕靈。”
懷初雪捂嘴笑了,“剛剛你已經介紹了,對了一會兒你們去哪裡吃飯,要不然我請客,咱們去學校後面的龍庭酒家蹭一頓,我跟你說,那裡的小龍蝦可好吃了,怎麼樣?”
東方曉和葉殊倒是無所謂,只是慕靈有些不好意思,“這太不好——”意思了。
就在這時,一個女生走了進來,她掃了一眼407的幾個人,又掃了一眼還沒有收拾好的蛇皮袋,用腳踢了踢,眼中閃過一絲嫌惡。
“呦,讓我看看,這是什麼?垃圾嗎還是收破爛的?噫,真是噁心死了,好臭。”
說着還捏住了鼻子,臉上的表情更加的噁心。
慕靈沒想到在上樓時鄙視自己的女生,竟然追到了寢室,一時間臉上羞憤難當,葉殊三人見狀,便走了上來。
“姚楚玉,你這話什麼意思,是不是想打架啊!”懷初雪最是忍不住,她直接一腳就踹了過去,只是對方靈活的動了一下,便躲了過去。
“這關你什麼事,懷初雪一個暑假不見,你更潑婦了啊。怪不得和這樣的人分一個宿舍,看來你也是個垃圾。”姚楚玉不甘示弱,下一句便回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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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看,慕靈可是曾經出現過一次的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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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1 你滿意了嗎?(二更)
“你纔是垃圾!”懷初雪氣的滿臉通紅,但是她終究說不出更難聽的話,只好用眼睛瞪着對方。
姚楚玉和懷初雪在初中就是同班同學,只不過兩人一向不對付。
懷初雪家境不錯,她的大伯又是瑜州市市長,按說這樣的身份,一般人也不敢惹她,但是姚楚玉的身家也不弱,她的父親也是白界中人,更甚至曾經比懷榆林距離市長的位置更近一步,只可惜這一次的機會還是別人搶了先。
因此,姚楚玉對懷初雪自然更加的嫉恨。
“呦說不出話來了吧。”
姚楚玉擡腳就把蛇皮袋給踹到,順便還在門口的腳墊上面蹭了蹭,回頭又給了慕靈挑釁的眼神,“小乞丐,告訴你,四人寢可不是你這種窮人住得起的,我勸你還是捲鋪蓋回家吧,說不定那乞丐媽減輕一點負擔。”
慕靈本就在一直忍着,是因爲她不想惹事,但是一聽到對方提起自己的母親,忽然就衝了過去一把將姚楚玉推了出去,反手便把門給鎖上了。
門外姚楚玉因爲這股衝勁,她的頭狠狠地磕在牆上,轟的一聲只覺得眼前七零八落,旁邊有學生認識她的,趕緊過來將她扶起來,七嘴八舌地問道:“楚玉這是咋了?”
姚楚玉揉着頭好一會兒纔回過神,發現407寢室竟然已經緊閉,她上前使勁拍門,“開門!你們給我開門!再不開門我就撞了!”
但是卻沒人回覆,周圍人都莫名地看着她,姚楚玉忍不住撂了一句狠話,“你們給我等着!有本事一輩子都別開門!”,轉身就下樓不知道做了什麼。
407房間內,就在慕靈狠狠關上大門之後,三人就驚呆了,沒想到以她剛剛那麼小心的性格,竟然還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慕靈有些尷尬,畢竟這件事都是因她而起,而剛剛懷初雪因爲她被對方罵,她也沒有出頭。
“對不起。”
懷初雪知道她的話是什麼意思,只是擺擺手,“沒什麼,我和姚楚玉本來就是死對頭,沒有你她也不會放過一絲罵我的機會。”
只是這句話說完,屋子裡面就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去收拾自己的牀鋪,葉殊沒說什麼,也上牀把自己的杯子收拾收拾,雖然她可能住的不多,但是收拾一下總是方便的。
被子鋪好之後,葉殊準備給母親發個短信說今晚和初雪一起吃飯,然而剛掏出來,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家裡打來的。
她翻下牀到了陽臺上,接通。
“媽?”
葉殊以爲是母親已經給弟弟辦好手續回了家,沒看到自己纔打過來電話,沒想到竟然傳來的是容卿微微冷然的聲音。
“師妹,你晚上回來嗎?之前你不是說你在秘術方面,還有一些不理解的地方,之前你不在,這段時間我抽空給你指導一下。”
“晚上估計會回去晚一點,另外,容大哥,我還沒有承認你是我師兄。”
對於對方的稱呼,葉殊嘴角抽了抽,這樣的話她的確說過,但是沒想到容卿竟然還記在心裡,之前的一段時間她在安家的一處翡翠礦內吸收靈氣,就把這事給忘了,這麼一提點,她又想了起來。
她腦海中的秘術修煉之法,其實都是按照自己的理解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沒人指導,一直卡在一個瓶頸上不去,容卿既然要教導,她自然也不會拒絕,畢竟敵人是那麼厲害,她也得更努力一些。
只是對方對她的否認根本不在意,“不管你承不承認,你都是我的師妹,玄門只剩下我們兩個了。”
說到最後,容卿的聲音微微低落。
葉殊揉了揉太陽穴,“那好吧,隨你。”
就在這時,寢室門好像傳來鑰匙開門聲,她對着手機道:“我還有事,先掛了。”
下一刻,容卿就聽到電話裡面的忙音,只覺得心頭微微有些失落,身後卻傳來葉殊外婆的叫聲:“容小子,過來嚐嚐這新鮮的水果。”
“好。”他轉身,走了過去。
而407寢室這邊,卻如同天雷動地火一般。
“阿姨,就是她,剛剛把我推出去撞了頭,你看,我頭上這麼大一個包,好暈啊,都不知道是不是腦震盪了。”姚楚玉帶着宿管阿姨上了樓,打開了407的寢室門,指着慕靈大聲的說道。
宿管阿姨丁雲能夠管理這一棟四人寢,自然也是知道這裡面的學生非富即貴,尤其是眼前的姚楚玉,她媽媽上午還特意和自己說了要多多照顧,沒想到這一會兒功夫就出了事情。
掃到四號牀的慕靈,當即她的臉色就怒了下來。
“這位同學,你怎麼可以推人?現在出了事情,還不快下來道歉!”
報道這一天就出了這樣的事情,還驚動了宿管阿姨,407的門口聚集了一大堆的學生看熱鬧。
慕靈早就下了牀,對於這樣的情況,她面無表情,沒有說話,只是直直的站在那裡。
徐菲菲和劉凝珊過來湊熱鬧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幅畫面,她們似是沒有注意到407其他的人,只是看到自己的室友姚楚玉突然捂着頭,趕緊擠了進來。
關切的問道,“楚玉,你這是怎麼了?哪裡不舒服?”“楚玉,你的頭怎麼了,是誰把你弄成這樣?”
姚楚玉捂着頭,見她們兩個扶起自己,眼中閃了閃,道:“剛纔這個女生我不過是說了兩句,她就把我推出來撞到門上。啊我的頭好暈啊,不知道是不是腦震盪了,一會兒你們扶我去醫院吧。”
這兩個室友她可是知道,都和懷初雪不對付,反正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一會兒只要懷初雪再敢出手,她一定讓對方吃個大虧。
一聽到要去醫院,宿管丁雲心中慌亂,只怕出了事情放在自己的頭上,上前拉着慕靈就要讓她道歉,低聲道:“你趕緊道歉還來得及,要是出了什麼事情,賠醫藥費你恐怕賠不起。”
只是慕靈還是一聲不吭。
到了現在懷初雪竟然忍得住氣不說話,姚楚玉忍不住往裡面看了一眼,發現她雖然憤怒,但是旁邊的兩人拉着她,倒是沒有過來。
徐菲菲和劉凝珊自然注意到了姚楚玉的眼神,跟着歪頭往裡面看,眼中同時閃過一絲惡毒。
徐菲菲自從那次被嚇到之後,還在家裡面受了罰,因爲沒有機會見到葉殊也沒出什麼幺蛾子,而劉凝珊則是在那次全科比賽也丟了面子,後來被劉旬訓斥了一頓,心中滿懷恨意。
說道她們倆成績垃圾,如何又上了市一高,則是因爲葉殊這次捐了圖書館,兩人的父親往裡面也加了點贊助,校長也不好不給面子。
但不管怎樣,在看到葉殊之後,她們兩個的心就又活絡了起來。
“你這學生怎麼這樣?你再不道歉,就把東西收拾收拾到別的樓棟住宿,二棟留不下你。”
宿管丁雲還沒有見過這麼犟的女孩,門口那些女學生看笑話似得目光讓她覺得自己的面子都沒了,當即就過去把慕靈收拾好的被褥一把扯了下來扔到她的身上,“出去!”
她已經查過了,這個女孩是個貧困生,沒什麼家底,只不過是溫老師介紹纔過來的,比起得罪姚楚玉,這個慕靈她還是得罪得起的。
就在她準備把慕靈推出去的時候,她的手腕突然被捏住了。
“阿姨,學生在哪裡住,是學校老師分配的。我想,您並沒有這個權利趕人吧。”
葉殊悠悠的從她身後走了出來。
丁雲想抽回自己的胳膊,但是發現眼前女孩的手腕力氣驚人,她使出渾身力氣都麼有辦法,眼神一厲,“趕人又怎麼樣,她不遵守規則,做錯了事情都不道歉,這樣的學生我回頭會給學校上報的。倒是你這個學生,你想做什麼?”
目光掃到手腕。
葉殊微微一笑,“沒什麼啊。”
隨即收回了手,把慕靈身上的被子重新放在了四號牀上,她回頭道:“阿姨,你說慕靈不道歉,是不是道歉了這件事就算是了了?”
丁雲目光一閃,剛剛姚楚玉和她說了,要她給宿舍的其他幾人也一個教訓,但是懷初雪她知道對方的身份,那個東方曉身價也不低,她無法爲難對方,但是眼前這個女生既然自己送上門來,她就不客氣了。
“當然不是,這要看姚同學的傷勢如何,要是去醫院,她還得承擔醫藥費。”
慕靈的手微微攥起。
“什麼去醫院,姚楚玉根本一點事情都沒有,她是裝的!”懷初雪忍不住插了一句。
“我哪裡是裝的了,你看看我頭上的包,難道還能作假?”姚楚玉一下子站起來就要進來。
葉殊給了她一個忍耐的眼神,懷初雪咬了咬牙,沒有說話。
剛剛不讓她說話,葉殊就是想看看這件事到底是針對慕靈個人,還是她們全部寢室,但是剛剛她摸到慕靈的手腕之時,眼前卻閃過一些奇怪的畫面。
劉凝珊和徐菲菲往後退了幾步,對視了一眼,都以爲葉殊會直接翻臉,兩人大吵一架,最好得到一個處分,沒想到她竟然走到了慕靈的身邊,說道:“慕靈,你推了姚同學,的確不對,去給她道個歉吧。”
慕靈猛地擡頭,微微有些詫異。
但是葉殊的目光不容忽視。
慕靈閉上了眼睛,過了幾秒之後,突然睜開,走到了姚楚玉的面前,“對不起,我不應該推你。”
姚楚玉沒想到她竟然道歉了,但是臉上還是不屑,“道歉有什麼用,有本事你也把頭撞個大包,我就不計較這件事。”
她就是隨便說說,沒想到下一刻,慕靈竟然一下子就衝到了牆上,把頭狠狠的砸了上去。
“啊!”
衆人驚呼,就連宿管阿姨也吃了一驚。
懷初雪和東方曉趕緊上去扶她,“你怎麼這麼傻,人家說讓你撞你就撞,傻不傻啊。”
慕靈笑着轉了過來,眼中黑一陣地眩暈,身子有些晃悠,要不是有懷初雪兩人扶着,估計就站不到這裡了。
“我撞了,你滿意了嗎?”
姚楚玉看着她從額頭上滴下來的血液,當下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她哪裡會知道這個女生竟然真的撞了上去,兇巴巴道:“我可沒讓你撞,是你自己撞的啊,大家可都看到了,不管我的事。”
慕靈點頭道:“是我撞的,和你沒關係。”
姚楚玉嚥了咽口水,“既然這樣,出什麼事可別找我!”
說完,她轉身就衝了出去,連之前的事情也都不再計較。
宿管丁雲趕緊道:“還愣着幹什麼,把人送到醫務室啊!”
懷初雪這才醒了過來一般,拿起桌子上的包,轉身就扶着人往外面走去,而葉殊慢悠悠的跟在後面,走出去的時候看了旁邊的兩人一眼,淡笑不語。
宿管阿姨把407寢室反鎖,看到旁邊還圍着學生,不禁吼了句,“散了散了!”說完,她也跟了過去。
衆人散去,剩下的劉凝珊和徐菲菲不禁對視一眼,心中有些緊張,“她剛剛那一眼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她知道了?”
徐菲菲道:“絕對不會,珊珊你放一萬個心,等着好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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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2 另有隱情(一更)
醫務室。
宿管丁雲趕過來,待聽到醫生說只是皮外傷沒什麼大礙,她才憤憤地指責道:“一天到晚給我惹事,真是的,這一次就算了,下一次若是再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一定會上報給學校給你們處分。慕靈是吧,記住,到時候別怪我沒有提前和你交代好。”
說完,她轉身氣沖沖的就走了出去。
“什麼人啊!”懷初雪憤憤,從病房中走出來,看着丁雲走掉的背影,狠狠的比劃着揮了揮拳頭。
她以前在附屬中學上學,並沒有和這個宿管認識,但是沒想到第一天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病房中,慕靈表情鎮定,坐在椅子上正在被護士包紮,旁邊正站着葉殊和東方曉。
東方曉倒是沒說什麼,懷初雪從外面進來,皺着眉問葉殊:“小殊,你剛剛爲什麼不讓我出手幫忙,姚楚玉明顯就是看靈靈家境不好,故意欺負她,靈靈是我們的室友,我們難道不應該互相幫助嗎?你到底在想什麼?你不是這樣的人啊?”
她的確想不通,她認識葉殊這麼幾個月,雖然兩人相處的時間不多,但是對方的性格如何,她還是明白一些的,像這種情況,小殊應該直接出手讓那些人灰溜溜的走掉,而不是勸着室友去道歉,還讓她受傷。
不過,懷初雪本來就是心裡想什麼就直接問出來的人,心裡倒是沒有什麼怨懟,只不過想聽聽對方的解釋。
她的目光灼灼。
但是葉殊並沒有說什麼,反而看到一旁的椅子坐了上去。
“我沒什麼可以解釋的。”她淡淡道。
懷初雪一愣,東方曉眼神一閃,拽住她的胳膊,“小殊自然有她的道理,事情已經解決你就不要糾結了。一會兒我們不是還要吃飯麼,我看你還是想想點什麼菜爲好。”
“可是……”懷初雪想到慕靈之前頭上流了那麼多的鮮血,難不成就這麼算了?
可是東方曉的表情告訴她,就這麼算了。
這時候,慕靈頭上已經被纏了一圈的紗布,護士走了出去,這裡面的空間就留給了四人。
慕靈站了起來,對着三人鞠了一躬,她的表情很是誠懇,不像是在作假。
“對不起大家,都是我的惹得禍,這件事就是這樣,我也已經道歉,希望大家不要因爲我而產生矛盾。”
這話一落,葉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神有些震懾,她道:“我們什麼時候產生矛盾了?”
慕靈一怔,吶吶道:“沒有就好。”
東方曉看了慕靈一眼,沒有說話。
“慕靈,本來我不想把這件事這麼擺在檯面上,但是既然大家以後都是室友,我也不想看到會出什麼事情,想了想,還是得解決一下。這樣吧,今天的事情我想聽聽你的解釋。”葉殊笑了笑。
“解釋什麼?靈靈是受害者呀,你們不是也知道了嗎?”懷初雪總覺得小殊對慕靈有敵意,但是又不知道這種敵意從何而來。
葉殊搖了搖頭,依舊只注視着慕靈。
慕靈咬了咬牙,挨着褲兜的手有着微微顫抖,低着頭只覺得滿臉燥熱,有些難以啓齒,她感覺在葉殊的目光中,自己像是被扒光了似得,毫無秘密可言。
但是,她真的要說嗎?
葉殊忽然站了起來,臉上雖然猶有笑意,但是卻讓人感覺一股冷然。
“既然你不說,我也不會勉強。我本來想着,大家能夠被分在一個寢室,就是一種緣分,我不想看到這種緣分上面有什麼黑點,你有什麼困難說出來我們未必不會幫你。不過,你既然選擇了另一種方式,那麼不好意思,你想做的事情,是絕對不會成功的。”
說着,她就走了出去。
“哎,小殊你去哪?剛剛是什麼意思?”懷初雪一愣,就要跟上去,東方曉自然也是如此,只不過她出去之前,倒是看了一眼慕靈。
對於兩人而言,慕靈是新室友,但是比起葉殊來說,她的地位還不是那麼的高。
慕靈的手插進自己的褲兜,摸着裡面厚厚的一疊紙幣,越發的顫抖,剛剛的那一番話雖然其他兩人並不知道什麼意思,但是她卻是明白了。
不過五秒,她就突然衝了出去,葉殊等人還沒有走出去多遠。
“等等。”
葉殊停了下來,回頭看着女生臉上雖然有着糾結與羞愧,但是眼神清亮,她笑了笑,“那好,我們去旁邊的涼亭說吧,這裡不是好地方。”
涼亭中,四人圍坐在一圈。
慕靈沒有等葉殊開口,就先從口袋裡面掏出了五千塊錢,拿出來也是厚厚的一疊。
這些錢對於富貴人家來說並沒有什麼,但是對於慕靈的家境來說,卻是不可能出現的,這時候,懷初雪也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了。
錢拿出以後,慕靈倒像是鬆了口氣般,她道:“對不起,這件事是我故意的。”
“什麼意思?”懷初雪瞪大了眼。
慕靈咬了咬嘴脣,眼中帶着歉意道:“我本來是在八人間住,但是那邊已經住滿,只剩下四人間還有一個空位置,就把我安排了過來。在樓梯口的時候,我的確碰到了姚楚玉,當時她只嘲諷了我幾句,但是沒想到我剛到二樓轉角處,就有兩個女生把我拉到一邊,問我是不是往407住宿。
我就回復了她們是的,她們兩個給了我五千塊錢,讓我做一件事。”
“什麼事?”懷初雪脫口而出,腦海中隱約想到了什麼。
慕靈擡頭看了一眼對面的葉殊,見她只是笑着沒有說話,於是繼續說下去。
“她讓我混進你們中間,然後從中作梗讓你們的友情瓦解。如果不能做到這樣,就讓我做內應,到時候她們會在想別的主意,反正不管怎樣,我在中間就成爲一個所謂的間諜。”
說到這裡的時候,懷初雪的目光已經冷了下來,東方曉倒是一副果然如此,葉殊的表情依舊淡淡。
“她們給了錢,還告訴我你們幾個的名字和性格,並且讓我再去惹姚楚玉,把寢室號給爆出來。果然,她就上鉤到寢室找我,初雪幫了我說話,我也是故意把門鎖上,爲的就是讓姚楚玉把事情惹大,如果初雪繼續幫我,那麼她們就會煽風點火,就算是出不了什麼事情,也讓你們今天懷心情。只是沒想到——”
接下來的事情,她沒有說,大家也都明白了。
只是沒想到葉殊不禁阻止了懷初雪的幫助,還讓她道歉,她也是看情況沒有辦法,才撞了頭把事情了了,準備下一個計劃,也就是做內應以待後面的事情。
懷初雪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臉上憤怒的表情掩飾不了,“你,你怎麼可以答應做這樣的事情?我們和你有什麼仇啊!”
東方曉使勁把她拉着坐了下來,“初雪,冷靜點。”
和初雪的單純不一樣,東方家可是複雜的很,她在那樣的環境中生活到現在,眼力自然是有一點的。
她其實早就覺得有些不對勁,雖然那個姚楚玉的確看不起窮人,但是以她的身份,根本不屑於專門跑到寢室爲難對方。尤其是在今天的開學初,她巴不得給所有學生看看,自己的身家有多麼高貴,順便去勾搭學生會的學長學姐,沒有時間浪費在這樣的事情上。
懷初雪憤憤坐了下來,再也不看慕靈一眼,她哪裡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明明好心幫對方,沒想到還是個陷阱。
慕靈的眼淚刷的一下就流了出來,她站了起來又鞠了一躬,“對不起,我也是沒有辦法,我很需要這樣一筆錢。”
葉殊嘆了口氣,“你的母親正在醫院,是生了重病吧。”
“你怎麼知道?”慕靈下意識就擡起頭,用袖子擦了一下臉,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淚流得更狠了。“我,我真的是沒有辦法。”
葉殊遞給了她一張紙。
“我不僅知道你母親生了重病,還知道你的弟弟還在外面撿破爛,是嗎?”
“你,你——”慕靈震驚了,這些事情她怎麼會知道?
明明她們不過是第一次見面,她也確信以自己這樣的身家,絕對不會有人去查她的背景,那麼她是怎麼知道的?
葉殊笑了笑,她自然是看出來的,外加異能作弊。
第一眼看到慕靈的時候,她就看到她雙目清明,明明家境不好,但卻是有遠大抱負,品行還算可以。她的父母宮處有疤,父親早亡母親重病,眉毛有斷痕,兄弟應該是有過什麼傷,再看她的眼中有燥紅血絲,應是最近有熬夜所致,這般熬夜定然是因爲她的母親。
至於別的則是不小心開啓了異能,看到了一些畫面,正是她拿着錢面帶猶豫,腦海中閃過撿破爛的弟弟的形象。
不過這些都沒有必要說出來。
慕靈見她不說話,就道:“你說的都對。實在是對不起,我媽媽的確最近的病又犯了,醫生說是肺癌晚期,家裡也沒有什麼錢,昨天從醫院回家後,她還咳了血。我知道這病治不好,但是就想着起碼買點藥讓她稍微舒服點。
這幾年上學都是學校給我免除所有的費用,母親就和弟弟撿破爛掙錢,我每次都說不想上學去打工,但是她們都不讓,所以當她們提出用五千塊做這樣的事情,我,我一時鬼迷心竅就答應了。真的對不起。”
葉殊把她扶了起來:“既然大家是室友,你坦白了,我們自然也不會計較。”
懷初雪本來是憤怒的,但是一聽到另有隱情,她的同情心自然又升了起來,看着慕靈又要哭了,她忙道:“別哭了,我們都原諒你。反正,反正我們也沒吃什麼虧,倒是你的頭還撞了這麼大一個包。”
說着,還撓了撓頭。
東方曉也嘆了口氣,她雖然在東方家處境艱難,但是還沒有艱難到這樣的地步,眼中不禁也帶了一絲同情。
“謝謝你們能夠原諒我,真的。”
慕靈又是笑又是哭,她雖然家境貧苦,但是母親一直教導她做人要正直絕對不能走歪路,這一次她拿了錢,其實心裡也很不安,這麼說出來之後,她的心情反而平靜了下來。
雖然不能買到藥讓母親舒服一點,但是如果母親知道這錢是這麼來的,怕是也絕對不會接受。
“不用謝了,你都說了那麼多的對不起,如果我是你,說不定也會做一樣的選擇。這件事說到底還是那兩個女生的錯,靈靈,她們到底是誰啊?怎麼這麼惡毒。”懷初雪義憤填膺。
慕靈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她們叫什麼,但是後來那個姚楚玉要昏倒的時候,就是那兩個女生扶着她的。”
東方曉眯了眯眼,腦海中閃現出兩個人的臉。
“劉凝珊和徐菲菲。”葉殊早就知道了,只不過沒想到她們倆這一次倒是沒有自己出手,而是躲在後面,想來不會是劉凝珊的注意,一定是那個徐菲菲。
“竟然又是她們!上一次的教訓看來還是不夠!”懷初雪咬了咬牙。“小殊,要不要我們再給她們點教訓?”
葉殊見她的臉氣鼓得跟包子一樣,不由得捏了兩下,“不用,她們會倒黴的。”
路過的時候,順便給她們兩個貼了張符紙,這兩天她們倆肯定不會有什麼舒坦日子了。
懷初雪被一個比自己小兩歲的人捏了臉,當即回過神就捏了回去,“竟敢捏我的臉!小葉殊你可是要叫我姐姐的,是不是想造反啊!”
只是她根本沒有捏到,葉殊快速起身,躲在東方曉身後,探出個腦袋,“略略,誰讓你長得像包子。讓我叫你姐姐,你也得先有個姐姐的樣子,曉曉,你可要保護我啊。”
“啊啊啊!曉曉,你讓開,今天我非要給她一個教訓不可。”懷初雪炸了毛。
慕靈看着三人打打鬧鬧,眼中閃過一絲羨慕,怪不得那兩個女生要讓她搗亂,但是這樣的友情會是五千塊錢就可以拆散的嗎?
東方曉捕捉到了她的眼神,就道:“好了好了,都要到中午了,我們該去吃飯了吧。初雪你說好要請客的,可別想賴賬。”
懷初雪也不瘋了,當即就道:“那當然,我請就我請,走起!吃大餐。”
然而慕靈卻搖了搖頭,眼中帶着一絲愧意,掃過桌子上的錢,道:“我還有些事情就不去了。”
“有什麼事不能吃過飯再做嗎?”懷初雪問。
“不了,有些事情必須現在去做,你們去吃吧。”
懷初雪還想勸,但是葉殊已經明白對方想要做什麼,她攔着道:“既然這樣,我們就去吃飯吧,不然打包點外賣回來也行。”
“那好吧,我們會給你帶東西的,靈靈你可別跑遠。”
四人分了手,慕靈揣上錢就往寢室方向走去,而葉殊三人則準備去一趟小吃街。
路上,懷初雪從書包裡掏出了自己的手機,得意地在葉殊面前晃了晃,“小殊,你看,最新款手機米國出產的,你看還能上網,最近市面上很流行,我給曉曉買了一個,給你的還在我們家放着,明天我拿來送給你啊。”
葉殊看着懷初雪的手機,倒是一愣。
不對,這款手機不就是後世很流行的直板手機嗎?
最近兩個多月她比較忙,並沒有怎麼關注其他行業的動向,沒想到這樣的手機竟然這麼快就進入到華夏市場,明明前世的時候還有幾年才進入的,估計也是蝴蝶效應吧。
懷初雪見葉殊愣住,她臉色的表情很是得意。“是不是覺得沒有按鍵不知道怎麼玩?你看,就這樣輕輕一劃,就可以開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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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上網神馬的,爲了劇情會改變一些時間,大家不要在意。
第053 陰鷙的男人,甜言蜜語(二更)
說着,懷初雪還向葉殊展示裡面有什麼功能。
“除了和老款手機一樣可以打電話發短信飛信什麼的,這個手機拍照功能更清晰。另外,還可以下載軟件遊戲什麼的,你看這個企鵝頭像的,就是我們國內好像是仿照國外的聊天軟件,叫做企鵝飛飛,六月份的時候剛上市,最近可火了,我的同學們都註冊了,只要下載註冊賬號互相加好友就可以聊天,另外還有空間啥的,只不過暫時只能在電腦上看,手機上只能聊天。
你回去在電腦上下載這個軟件,到時候加我好友。我賬號還有曉曉的賬號都短信發你了,可別忘了。”
這一次東方曉也道:“這個聊天軟件還可以,雖然沒有國外的那個軟件先進,但也差不多了。”
葉殊沒想到連這個軟件都這麼早出世了,看來距離網絡大爆發的時間也近了很多。
這個年代,電腦和互聯網雖然已經在國內出現,但是還不是那麼的流行,買得起電腦的人家無不是富貴人家,但是她記得就是在企鵝流行的那幾年中,網絡爆發的速度非常快,不出幾年電腦價格下降家家都買得起,那時候互聯網纔是真正的飛速發展。
不過,現在只是一個苗頭。
畢竟別說是電腦,就算是聯網手機這種東西,一般人家也買不起,更別說是別的了。
不過,這件事也給了她一個提醒,這大半年了,不知道紀宜年學的怎麼樣,他可是未來的黑客大神,也該去問問情況了。
葉殊笑了笑,“好,回去我就去註冊賬號。走吧,現在去吃飯。”
“好。”
說着,三人就已經走向了校門口。
這時候,校門口的車輛還是源源不斷,三人的打扮並不惹眼,只是剛走到一個轉角處時,被東方曉牽着胳膊的葉殊,突然發現身邊人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
“怎麼了?”她問。
“沒什麼?趕緊走。”東方曉不知道看到了什麼,趕緊低下頭,拉着兩人就往偏僻處走,只是還沒有走兩步,就聽到身後傳來了一聲低沉的叫聲。
“曉曉,怎麼看到哥哥也不打招呼,就這麼走了?”
葉殊發現東方曉更僵硬了,然而腳步還是沒有停下,反而越走越有加快的趨勢,像是在逃避什麼魔鬼一般。
只是這個逃避,到底是沒有什麼用,那道聲音轉眼就飄到了三人面前。
“曉曉,這麼長時間沒見,你倒是膽子越來越大了啊。”
葉殊擡頭就看到一個男人,穿着一身考究得體的黑色西裝,看起來倒是渾身優雅,長相微微有些偏向西方人的感覺,鼻樑高挺俊俏,一雙眼睛猶如鷹眸一般銳利,若是緊盯住一個人,好像要把它拆解入肚,方纔罷休。
這個人,很危險,就好像一個真正的變態一般危險。
聽他剛剛的話說是東方曉的哥哥,但是兩人的長相絲毫沒有一點相似之處,事實上,這兩個人還真沒有血緣關係,因爲葉殊在他的面相上看到此人是個孤兒。
在他目光盯着之下,葉殊發現不僅東方曉緊張的手心出汗以外,就連懷初雪也奇怪的沒有說話,兩人皆是把目光投向別的地方,整個空間都充斥着緊張之感。
或許是葉殊打量的目光絲毫沒有掩飾,男人便把目光轉移了過來,像是打量貨物一般,隨後便勾起了一絲微笑,有些詭異的微笑。
“葉董?”
雖然是問句,但卻是用的肯定語氣。
這是認出自己了。
但是葉殊並不認識對方,正準備開口,就見東方曉一把將自己拉在身後,對上男人的眼睛,道:“我跟你回去。”
話語中有一些緊張,好像害怕他會對自己做些什麼。
葉殊見她拉着自己的手都不由自主顫抖了起來,明顯不是一般的害怕,而是從靈魂深處傳來的恐懼,但是她還是這樣毫不猶豫地護在自己身前,這麼面對着對方。
“乖,這就對了,早這麼說不就好了?既然這樣,就跟哥哥走吧,爸爸在家裡還等着你呢。”男人很滿意這樣的局面,招了招手,像是呼喚自己的寵物一般。
懷初雪沒想到她會答應,她怎麼不知道曉曉對這個人的恐懼,趕緊拉住她,“曉曉,你——”
“這位是懷家的小公主吧,要不要一起去我們家做客?”
男人一笑,懷初雪猛地就嚇了一跳,結結巴巴道:“不,不了,呵呵。”
東方曉安慰道:“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雖然是這麼說,但是葉殊發現她明顯就是在硬撐着,於是走到了前面,將她攔了下來,微微一笑。
“這位是曉曉的哥哥吧,今天曉曉好不容易和我們一起吃頓飯,難不成這點時間都不能通融一下?”
這一次男人才像是第一次去看對方,他眯了眯眼,打量着眼前的少女。
這個叫做葉殊的風華董事長,最近可是火的很啊,只不過前些日子他一直在國外,除了聽到她的一些消息,卻沒有真正見過,本以爲不過是個掛名的董事長,現在看來倒是膽子大的很啊。
他笑了笑,“葉董也是個大忙人,怎麼不知道有些事情等不得呢?”說罷,轉眼對着東方曉繼續道:“曉曉,走吧,別讓爸爸等急了。”
一說到“急”這個字,東方曉眼神中有着一絲慌亂,而後便恢復了冷淡。
“小殊,初雪,你們去吃飯吧,我回家一趟,明天不就開學了嗎?明天我們再見。”
說着,她還笑了笑,像是在安撫兩人不要擔心,順便特意提了一下明天上學的事情,又像是在提醒男人。
懷初雪還是擔心,“真的沒事嗎?”
“沒事的,不過就是回家,又不是被老虎吃掉,你們不要想太多了。”
葉殊嘆了口氣,雖然對方這麼說,但是明顯她眼中的情緒並不是這麼想的,不過這畢竟是對方的家事,她也不好太過於插手,不過想來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於是拍了拍東方曉的手道:“若是有什麼事,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她說的是真的,但是東方曉並不想讓自己的因故把別人牽扯進來,她勉強點了點頭。
隨後,就跟在男人的身後走向了遠處。
“初雪,那個男人是誰?”待人走出一段時間,葉殊的表情微微有些冷。
懷初雪的手都攥在一起,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了之前的活潑,“他是個很可怕的人,叫做東方鷙,不知道這次曉曉回去會出什麼事情。”
說到這裡,她停住了口,轉身對着葉殊囑咐,“小殊以後你若是見到這個人,一定要避開,他很可怕的。”
葉殊心道再可怕能有無極樓樓主可怕?
雖然這麼想,但是她卻是點了點頭,準備私下裡面查查這個東方鷙是什麼人。
“那我們先去吃飯吧。”
只是這一次,懷初雪必定要自己去吃飯了,因爲葉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打開一看上面的來電顯示,便笑了笑。
“不好意思了初雪,我還有點事,就不能和你一起吃飯了。”
“!”懷初雪。
“下次給你賠禮。”
懷初雪見她的確是有事的樣子,她也不是任性之人,於是就道:“那好,下次我一定要吃回來,你請客!”
“好好好,我請。”
葉殊和她分開之後,邊走邊接通了電話,臉上的笑意都變得深了許多。“喂,要請客嗎?”
手機中傳來了傳來一聲溫柔的笑意,“自然是要請的,想去哪吃,我的主人?”
葉殊聽到這個久違的稱呼,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吃飯的事情,還需要我操心嗎?你在哪?”
“在你的學校門口。”
*
快大半個月沒有見面,蘭止息發現他對小貓崽的思念程度越來越無法抵抗了。
學校門口處,雖然停着滿滿的豪車,但是豪車也分等級,當蘭止息開着他那輛拉風的邁巴赫停在校門口的時候,便引起了一陣轟動。
這種車子不禁代表着富貴,更代表着身份,因爲每一輛車不是有身份之人,絕對無法買到手,哪怕你的錢再多。
這輛車吸引人只是第一印象,接下來從裡面走下來的男人,才更讓人吃驚。
或許說是吃驚不太準確,確切的來說是驚豔。
無論是男的、女的,在看到那張完精緻到極致的臉龐,以及完美而又比例恰到的身材之後,面露驚呆之樣。甚至有女生就要過來搭訕,只不過——
蘭止息最是討厭這樣的眼神,微微擡起頭,眸子中猶如毫無聲息的幽深詭暗,就像是無垠深海隱藏着巨大的危險,所到之處無不令人產生一種呼吸被掐住的窒息感。
下一刻,女生們退羣,所有人都低下了頭,該幹什麼幹什麼,只怕那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會讓自己的靈魂都脫離身體,造成萬劫不復之地,反正他們什也不懂,只知道趨利避害。
很好。
蘭止息很滿意這樣的一種結果,無意中他聽到手下說了,這高中最容易產生早戀之地,他要不來露露面,讓別人知道小貓崽是他的,說不定會被什麼醜男給纏上,污了小貓崽的眼睛可是不太好。
葉殊在聽到蘭止息說他在校門口的時候,就知道情況不妙,快步走過來的時候,果然如她所料。
不禁微微扶額。
沒有理會旁人吃驚的神情,葉殊走到蘭止息身邊,對方幫她打開門,兩人坐進了車子裡面,外面的人心纔敢大膽地再次往這邊看來。
那個女生到底是誰,竟然一點都不害怕?不過看她同樣精緻的面孔,難不成是兄妹?好像只有這樣纔可以解釋的通。
不害怕的疑似妹妹的葉殊不由得嘆了口氣,“你怎麼想到會來學校?”
蘭止息很自然地幫她寄上了安全帶,聽她這麼說,不禁微微擡頭,好像有些疑惑。“當然是因爲想你。這麼久不見,我以爲你會想我。”
想就是想,他沒有拐彎抹角,只是話語中微微有些抱怨。
“是嗎?前天不是剛通過電話?”葉殊已經漸漸習慣這個人偶爾的撒嬌,不禁挑了挑眉。
蘭止息的胳膊停在葉殊的肩頭,眼眸如同黑夜般深邃,其中透着無盡情意,“你也說了是電話,不見人只聞聲音,哪裡能夠滿足我的思念?”
要是放在其他女生眼中,或許此時就已經癡了,不過葉殊早就有了免疫力,聽了他的話語,不禁沒有任何表情變化,反而推開他在車裡面搜來搜去。
“東西呢?”
“什麼東西?”蘭止息黑眸中少有的微微一僵。
葉殊沒有搜到,把手伸了出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這樣的話是在哪裡看到的?戀愛寶典?追女孩蜜語大全?我可提醒你,坦白從寬。”
這些日子,她在翡翠礦吸收靈氣,但是每天都會收到蘭止息的短信,和他的電話。
或許是葉殊同意他的追求,對方肆無忌憚地各種甜言蜜語攻勢,若不是有一次短信後綴多了個僅供參考四個大字,她還真以爲這人人懼怕的息爺是不是換了個靈魂。
不過現在看來不是換了靈魂,而是又有人在背後出餿主意啊。
上一次是錦夜,不知道這一次是誰。
“那是什麼?”
還不承認啊!
葉殊眼眸一轉,以掩耳不及之勢從他背後掏出了一張小紙條,看着上面的一行行文字,不禁笑到抽筋。
什麼——不知道愛你算不算是一個貼心的理由?
什麼——喝了你釀的愛情的酒,如果沒有續杯,情願渴一輩子。
看一條,笑一條。
被揭穿了小秘密的蘭止息並沒有如葉殊所想那樣尷尬,而是目光瞟向一邊,語氣有些森冷,“一定是小紅丟在車上的。”
不是說好了之前太直接,含蓄一點會更令人喜歡嗎?爲什麼小貓崽的模樣並不是這樣?
雖然不知道小紅是哪個背鍋的可憐娃,但是葉殊看着他微紅的耳朵尖,沒有拆穿他,表情嚴肅,“對,這樣的人真的是太無恥了,怎麼可以用這樣的話勾引小姑娘呢?”
“去吃飯吧,我已經訂好了地方,有你最喜歡的蝦。”蘭止息趁機轉移了話題。
葉殊笑眯眯,“好。”
*
這邊慕靈拿着錢,沒有去哪裡,而是去找了那兩個女生,她們之前說好,如果有什麼事情,就到502去找人。
巧的是,徐菲菲和劉凝珊正準備出去吃飯,在路上就碰到了她。
兩人眼神一閃,就把她拉到了一旁的樹蔭下面。
“情況怎麼樣?”劉凝珊眼神激動,雖然不知道這件事爲什麼不按照她們的套路來走,不過只要慕靈能夠打入對方的陣營,有什麼消息傳過來她們再挖下一個坑也不是問題。
倒是徐菲菲覺得有些問題,這個慕靈好像和之前的神情有些不同。“出什麼事?”
慕靈掃了二人一眼,越發覺得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爲很噁心,和這兩個人爲伍,她的良心也過不去。
她沒有說什麼,而是從口袋裡面把那五千塊錢掏了出來,遞了過去。
“不好意思,這件事我看來是做不了,你們另請高明吧。”
兩人還以爲有什麼事,但是沒想到這個女生竟然不幹了,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你說的,是不是這錢不夠,也是,五千塊是少了點,沒關係,再給你加五千塊,怎麼樣?”徐菲菲拉住衝動的劉凝珊,臉上一片溫和。
劉凝珊這時毫不猶豫從包裡掏出一張銀行卡,丟在了慕靈的身上,“裡面有三萬,夠了嗎?”
不過是想趁機敲一筆,這種人她見多了。
慕靈沒接,那卡掉落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她的眼神忽然有些冷,手中對方沒有接過的五千塊錢,她直接甩在了劉凝珊身上。
“你幹什麼!”劉凝珊大怒。
慕靈冷冷一笑,“我說我不幹了,不是要再問你們要錢,你們沒聽見嗎?錢我已經還了,一筆勾銷,以後見了最好當做不認識。”
說罷,她轉身就走。
“臭丫頭!”劉凝珊就要追去,卻被徐菲菲攔了下來,“菲菲,你攔我做什麼?”
徐菲菲看着對方的背影,眉頭皺了皺,“看來她已經被對方收買了,沒用了。”
劉凝珊咬了咬牙,“既然這樣,就別怪我們以後不客氣了!哼!”
第054 隔壁美男師兄(一更)
蘭止息帶着葉殊吃飯的地方,是瑜州市一家有名情侶專用西餐廳,位於本市最高層的樓頂,只要站在樓頂,就可以把整個市區所有的景色盡收眼底,正因爲如此,平日裡麪人滿爲患,只是這一次,卻空無一人。
畢竟,幕後大boss都發了話要包場,誰還敢迎進去一名顧客?
葉殊站在樓下,望了望四周全是透明玻璃的電梯,以及足足有幾十層高的大樓,突然就覺得腿有點抖,她又恐高症啊。
“換個地方吧。”葉殊回頭道。
蘭止息牽住她的手,“就在這裡,不要怕,我帶着你。”
小貓崽恐高的事情,他十分清楚,但正是因爲清楚,才必須要教會她去克服。雖然他非常願意時刻保護她,但是兩人的身份使然,他也不可能一直在她身邊,就算是交給別人保護,也總會有所疏漏。
既然如此,不如讓她真正去克服自己的弱點,那麼就算別人知道這些事情,想要藉此去拿捏,她也可以保護好自己。
葉殊沒有躲閃,她懂對方眼中的東西,也知道這個弱點不去克服不行,畢竟她的未來可能還會面臨更大的敵人,她從來不喜歡依靠別人,只有自己真正的強大,纔是最重要的。
於是,她點了點頭,“好。”
透明電梯門打開了,蘭止息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然後看向門外,伸出手,微微一笑,“來。”
葉殊的心中越緊張,外表就越發的淡然。因爲自己恐高,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這樣的電梯她幾乎都沒有做過,就連那種但是她知道,只要自己跨出去,就是成功的第一步。
電梯門因爲感應到門中間有東西,一直沒有關閉,葉殊深吸了一口氣,把手交了過去,下一刻便穩穩落進了一個溫柔的懷抱中。
電梯門緩慢關上,她的眼睛一直閉着,哪怕感覺到腳下在一直上升。
蘭止息感受到懷中貓崽的緊張,因爲她的手心都是汗,哪怕那張緊閉着眼的面龐依舊從容。
越發溫柔的聲音傳在了葉殊的耳邊,“相信我就睜開眼,看看外面,現在很安全。”
葉殊給自己下了一個暗示。
對,很安全,不過是一個透明電梯而已,那麼多人都做過,爲什麼只有她自己害怕?
這只不過是一件小事,如果這件事都無法克服,那她以後還如何克服比這更大的困難?
閉上的眼睛緩緩睜開,因爲她正趴在對方的懷中,所以第一時間擡頭看到的是蘭止息鼓勵的眼神,她扭頭向外看去,眸子不禁一縮,腿有些發軟,只不過是意志力在支撐。
四周盡數透明,此時葉殊腳下已經有十幾層樓棟那麼高,所有的人來人往也像是螞蟻在行走,透明的四周透明的腳下,還有這般的高度,似乎再一次牽動了心底的一些恐懼。
不!那些人都已經解決了,再也不會給她造成威脅,既然這樣,她也要努力克服。
蘭止息本就一直在注意她的神情,也沒有覺得做一次電梯就可以徹底克服恐高,只不過這只是一次測試,看看她自己能夠做到什麼地步。
原本在葉殊腿發軟的時候,他就準備捂住她的雙眼,只是在剋制自己,沒想到小貓崽竟然一直能夠支撐到道現在冷靜的看着下面,雖然手心的汗越來越多。
終於。
在葉殊快要堅持不住的同時,電梯突然就停了下來,下一刻她就被抱出了電梯,站在實打實的地面上時,她的心才撲通的稍微輕了一些。
兩人被迎了進去,坐在西餐廳的中間,並沒有向別的情侶那般坐在靠窗的位置去看下面的風景,蘭止息覺得有些事情還是需要循序漸進。
西餐廳中放着悠揚而有情調的音樂,裡面的客人只有兩位,有些女服務生想要過來獻媚,但是一想到經理之前的吩咐,都熄了心思。
點了餐之後,葉殊也正好餓了,剛剛雖然只是幾分鐘的過程,卻也讓她如同過了十幾分鍾那麼長久。
吃過飯後,她突然想到了之前帶走東方曉的男人,東方鷙,順便就問了兩句。
對於小貓崽問起別的男人的事情,蘭止息的眸中閃過一絲霧霾,但是看向她時臉上卻沒有任何異常,依舊是溫柔而又優雅的笑容,“怎麼,你對他感興趣?”
葉殊搖了搖頭,似是看出了他有些不願意,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微微一笑,“那倒不是,他長得那麼醜我怎會感興趣。只不過他帶走了我的好友,我只是想知道他到底是什麼身份罷了。”
她看着對面有些傲嬌的男人,在聽到她的話之後,明顯渾身的氣息散了不少,低頭喝了一口咖啡,隨意道:“不過你不願意說,我只好去問小白了。”
小白是誰,兩人自然都明白。
“收養的一隻狼崽子而已,東方家的蠢東西遲早會被反咬一口。”
蘭止息淡淡回覆,只是目光中明顯透着一句話,你敢去問別人,我就——
你就怎樣?葉殊不甘示弱的用眼神回覆。
我也不會怎樣。面對小貓崽的挑釁,男人默默的在小本本上記了一筆,等待她成年,呵呵。
“東方家我記得他們好像是做娛樂行業的,最近之前因爲我們的行業不同,也沒有打過交道,只是東方鷙此人,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娛樂業的ceo,倒像是你們暗界上的人。我感受到他的手上,絕對沾過血。”葉殊緩緩放下杯子。
“不錯。”蘭止息眼中有着讚歎。
“東方家雖然經營的是娛樂業,但是私下可是做某些走私生意的,手上沾血在所難免,爲了洗白自然要有一些明面上的東西。無極樓是他們最大的生意夥伴,不過最近他們也不安分,還想着脫離暗界往國外發展。
跳樑小醜罷了。”
“原來如此。”
“你需要東方家的資料嗎?”
出乎意料的是葉殊搖了搖頭,不管他們家是做什麼的,東方曉都是她的朋友,至於東方家的人,葉殊並沒有什麼交集,畢竟她們兩者的生意都不是同一類型。
蘭止息看向她的目光更柔。
吃過飯之後,葉殊就和蘭止息告別,她沒有回家也沒有去古今堂,而是先去了一趟劉家,把送給劉旬的禮物帶了過去,順便又去了一趟劉祁然的公司,雖然沒有明說,但還是暗示了一些劉凝珊的事情。
劉祁然早就知道自己這個堂妹不省心,當即就保證會警告她,如果下次她再做出什麼事情,讓葉殊直接處理,不用有所顧忌。
葉殊這才心平氣和地離開了。
如果不是劉凝珊姓劉,按照她那蠢腦子,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葉殊也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人,只不過是擔心會讓劉爺爺心中產生什麼不好的心情,不過有了祁然哥的話,那麼她以後就可以放開手腳。
希望劉凝珊的腦子裡面裝的不是豆腐渣,要不然虐起來都沒有任何的興趣。
*
東方曉回到了所謂的家中,大廳中坐着等待她的正是她那位好父親。
一踏進東方家,她的目光就更冷了,抿着嘴渾身散發着生人勿進的態度,手指攥得緊緊。
“找我什麼事。”
沒有稱呼,就這五個字也都是滿含冷清。
“怎麼,不沒事就不能找你?一回來就板着個臉,不知道的還以爲你爹死了。”東方家主最看不慣她這種表情,手中的報紙重重地放在桌上。
東方曉表情諷刺,“我倒希望是這樣。”
“你說的是什麼話!”東方家主大手一拍,表情憤怒,隨即就站了起來,“一點規矩都沒有,你媽是怎麼教你的!”
“我媽早就死了,你不是知道麼。”東方曉冷冷道。
“你!”東方家主氣的有些胸口疼。
這時候,東方鷙面帶微笑走了上來,扶着他坐在了位置上,渾身的氣勢和之前外面外一點也不一樣,渾身溫潤如玉,若不是東方曉知道他是個真正的魔鬼,或許還會像以前那樣,被他純熟的演技給騙過了。
“爸,小妹她不懂事衝撞了您,您不要和她一般見識。”
很明顯,東方家主就是被騙過的那一個。
他看着貼心的養子,再看看面如冰霜的親生女兒,不禁閉上了眼,腦海中閃現出一個人的面孔,心中暗自下了一個決定。
若是能夠用一個人換取最大的利益,這樁買賣倒是很划算。
“一個月後帶上你妹妹。”
東方曉不知道什麼意思,但是聽到他提到自己,心中不由得微微一緊,但是東方鷙卻是聽明白了,轉身擡眸看了一眼表面淡然,內心緊張無比的少女,他的嘴角一勾,聲音卻是一樣的穩重。
“是的,父親。”
說罷,東方家主就出了門。
但是隨着他的出門,東方曉快速地上樓把自己反鎖在屋中,儘管是這樣,她不僅沒有放下心,反而更加的驚懼。
因爲下一刻,門就被打開,東方鷙像是變了個人一樣,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微微擡起她的下巴,把臉湊在她的耳垂邊緣,緩緩吹了一口氣。
“你想幹什麼!”
東方鷙緩緩一笑,“你知道,我們的好父親是什麼意思嗎?”
這樣的姿勢,這樣的話語,好像是情人之間喃喃自語。
雖然不是親生的兄妹,但是也有兄妹的名分,這樣的畫面落在路過東方家的下人眼中,不僅沒有去解救他們真正的小姐,反而像是看到什麼可怕的事情,紛紛低下頭裝作什麼也沒有看到,更沒有人敢去告密。
因爲上一個告密的人,已經消失了兩年。
東方鷙見她不說話,也沒有惱怒,反而眼中有更大的笑意,“因爲那位爺最近對我們東方家很不滿意,他要把你獻給他換取一些利益,聽說他喜歡像你這麼大的女孩子。怎麼樣,要不要求我,求我幫你?”
“我就是死也不會求你!你這個變態,給我放手!”東方曉手中一個用力,就想把這個人給推開,但是她的手卻被狠狠的禁錮起來,這樣的舉動又像是惹怒了某個男人。
她的頭髮被狠狠揪起來,臉幾乎貼住了男人,頭皮的疼痛完全掩飾不了心中的恐懼,眼中的對方有着一股狂躁。
“恩?不求我?忘了你之前是怎麼求我救你的嗎?我的好妹妹!怎麼,現在知道自己的身份,就想把我給忘掉?告訴你,休想!”
東方鷙忽然一個低頭就瘋狂地啃在了她的脖頸,像是要一口咬斷,東方曉的眼中閃過一絲屈辱,身體不停地掙扎,手朝着身後的枕頭下面摸到了一個東西,忽然抵在了男人的胸口。
“你想殺我?”東方鷙擡頭,似是不敢置信,但是臉上又有着篤定她不敢下手。
下一刻,東方曉就把刀子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眼中卻是決絕,“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但是我也可以做我想做的,你們所有的算盤都會付之東流。”
東方鷙突然笑了,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勇氣,隨機起了身,嘴角舔了一下,眼中有着一抹陰鷙,“好,很好。我的好妹妹,記住你的選擇。”
說罷,摔門而出。
身後,東方曉抱住自己的枕頭,眼淚無聲的流淌。
*
本以爲會晚一點回家的葉殊,此時剛到吃晚飯的時候,就坐上了回家的車子,到了家中先迎上來的竟然不是自家小弟,而是那個便宜‘師兄’容卿,圍着一個圍裙,冷俊而又帥氣的面容無可挑剔,渾身有些攝人的氣場,也在看到歸家少女的時候,散了不少。
“師妹,你回來了,飯已經做好了。”
“恩,今天沒什麼事情,就先回來了。”葉殊微微一笑,想到了愛吃醋的某人,要是知道自己家中還有一個“師兄”,指不定要做出什麼事情。
“姐!我還以爲你今晚不回來了,幸好容大哥說多做點飯,估計是算出你會回來吧。”
葉期蹦跳着走了出來,拉着葉殊就走了進去,邊走邊說容卿下午也給他比劃了一下武術,還說自己可喜歡他了。
葉殊忍不住敲了他的頭,“你之前不還說喜歡蘭大哥麼,怎麼又變卦了。”
“嘿嘿,都喜歡,只不過容大哥他竟然還會做飯,做的魚可好吃了,一會兒你嚐嚐他的手藝。”
“你這個吃貨!”
葉殊笑了笑,倒是沒想到容卿竟然會做飯。
“以前和師傅生活的時候學過一些。”容卿淡淡解釋。
周書榮一看到女兒回來,就招呼她坐下,一家人吃了飯之後,葉殊就和容卿到了別墅後面的專用場地。
這裡本是給葉期收拾的練武場,他沒來只是陣地轉移到了花園裡面,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好。
容卿在周圍佈置了一個陣法,若是有人靠近他就會知道。
“之前和你說過的修羅門,最近好像暫時銷聲匿跡,大概是這一次的動作太大已經引起了高層的注意,可能會暫時轉戰國外,這段時間不知道會平靜多久,你要抓緊時間把自己的能力再次提升。”
“接下來,不要留手,讓我看看你真正的能力。”
說罷,葉殊的目光鎮靜了下來,她也知道自己的實戰能力缺點很多,以前每次都能贏,靠的不過是自身的敏捷強度和速度,也因爲對手並不是很厲害,但若是遇到真正的高手之時,別人和你的速度敏捷都一樣時,就要拼能力了。
這一次,他們都默契地沒有用任何元氣煞氣,而是用的玄門中的秘術。
容卿絲毫沒有手下留情,渾身氣勢大開,原本就沉穩的眼神立刻變得凌厲,葉殊就知道他是要動真格的了。
她先是用極快的步伐去捏住對方的手腕,準備把他甩出去,然而容卿卻反手抓住她的胳膊,低頭彎腰將她扯到了身後,用同樣的方法,速度幾乎比她快上一倍,手中一壓,葉殊就被她甩了出去。
然而她在空中翻了個身,再次站定之後容卿迎面而來就向她了一腳。
葉殊用手臂去擋,原本以爲自己的身體強度就足夠厲害,但是沒想到卻被這一腳震退三步,心中不由得震驚。
這樣的力量若是再用上靈水,說不定會翻幾倍。
葉殊沒有灰心,反而眼中越發的被激起了動力,她再次逼近容卿,用自己靈敏的身法去纏住對方,招招都是兇殘,盡往對方的空隙之處打去。
但是儘管如此,容卿還是應對自如,在葉殊又一次一腳踹向他的腹部之時,他再一次把人提起,卻沒想到葉殊竟然在半空彎腰過來,極佳的柔韌度,用手砍向他的脖頸。
狠厲的手帶起一陣掌風,若是被這一記手打中,必然會斷骨,容卿也不會大意,手中一鬆,整個人就遠離了三米開外。
正在兩人打的難捨難分之時,蘭止息在君山別墅處理一些事物。
無極樓是暗界頭領,手下人口衆多,但是這麼多人也總得吃飯,不可能喝風就可以活日子,自然無極樓旗下也有龐大的資產,這些資產有親近的手下處理,但是每個季度都會把賬單往上送達,以供訂閱。
除了這些資產以外,暗界中無論是哪個組織,管理再怎麼嚴格,但是總會有一些壞鍋老鼠,最近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心氣浮動,竟然有一個老東西竟然想帶着人脫離,說是老主子一直沒有看到人影,懷疑是被殺害了。
大概是看樓主蘭止息半年沒怎麼發脾氣了,這膽子又大了許多。
魯忠一邊暗罵這些人一點眼力勁沒有,一邊把最近發生的事情上報,最後小心翼翼地問道:“爺,您看這些人怎麼處理?”
“幫規。”
兩個字毫不留情地被吐了出來。
魯忠渾身一震,頭低下的更狠。
誰不知道無極樓的幫規在暗界中是最爲可怕的,觸犯幫規的人,不僅要看着自己的一半身體放在油鍋裡面炸,炸焦了之後還會有醫生給治療,保住半條性命,放進餓狼洞中被啃食。
這種酷刑還是幫規中最輕的一條。
與酷刑相反的是,無極樓的待遇也好到讓人眼紅,只要忠心耿耿,不管你是什麼出身,做出貢獻自然有嘉獎,絕對不會出現和別的幫派一樣的兔死狗烹。
“爺,可是他們人還挺多,足足有五千多人。”
這也是那些人爲什麼會這麼肆意,畢竟法不責衆。
蘭止息氣息悠悠的翻看着手機上的照片,都是他偷偷拍的小貓崽,聽到這些話,不禁微微擡頭,臉上帶起了微微的笑容,應着那雙容顏“所以你要我放了他們嗎?”
魯忠只覺得脖子都好像被無形的掌風掐住,他艱難道:“不,不是。”
就在他都要覺得要窒息的時候,突然有一個手下匆匆忙忙地衝了進來,差點滑倒之後趕緊恭敬道:“爺,葉小姐隔壁住了一個美男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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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終於寫到我簡介那一段了,艱難。
第055 所謂串門,打鬥(二更)
手下在說了這一句話之後,不怕死地又來了一句,“他還很受葉小姐母親和外婆的喜歡,今天好像還做了飯,我還看到他帶着葉小姐往別墅後面去了。”
自家爺派他在浮雲閣附近看守,其實不是要讓他監視,而是讓他帶人保護葉殊的家人。只不過這個手比較喜歡拍馬屁,想着爺這麼做肯定是喜歡人家葉小姐,那麼有什麼事情一定就要快速的稟告,於是乎,他就趕緊滾了過來。
“嘖,美男?師兄?”蘭止息眼神一眯,手上拿着的照片頓了一下,他轉身看着手下笑的越發溫柔,慢條斯理地戴上了那雙薄如蟬翼的手套。
手下低頭看不到自家爺的表情,還以爲他很滿意自己的自作主張,只是剛一擡頭卻掃到了這樣一幅畫面,他的心一抖,下意識就扇到了自己的嘴巴上,這不是主子殺人越貨必備之物嗎?
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聲音顫抖,“爺,饒,饒命。”
“怎麼不繼續說了?來說說,是什麼美男什麼師兄?”
蘭止息眼中浮現了一個人的臉,幽瞳更加的冷了,上一次看在小貓崽的面子上沒有說什麼,現在竟然敢登堂入室了。
很好。
“不不不,是醜男,醜男。”手下抖得都趴在了地上,完全不敢看上面是什麼一副畫面。
“既然知道醜,還不給我把貓崽附近的房子拆了,免得污了她的眼睛。”蘭止息手中一頓,“把附近除了沉碧樓以外的房子都找人買下,再給我拆了,鄰居,隔壁?呵呵。”
手下抖得更狠了,“可,可是我聽到葉小姐母親說,給他安排住的是葉小姐房間的隔壁。”
話音剛落,蘭止息突然起身,隨手一揮,面前的桌子應聲而倒,碎成了幾塊,腳下往外走去,“立刻給我安排車子。”
直到再也聽不到腳步聲,手下這才微微擡頭,旁邊同樣撿回了一條命的魯忠見狀,一腳把他踢在了一邊。
“下次給我有點眼色。”
說完,轉身也走了出去,五千人就五千人,觸犯幫規一個都逃不掉!
浮雲閣。
“誰啊?”
李叔剛吃完飯,就聽到大門被敲響,他急忙跑出來開門,一打開就看到了一副記憶猶新的面孔,下意識就想到了上次的禮物,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又笑了笑。
“您有什麼事情嗎?”
“我來串門。”
蘭止息優雅一笑,隨手把門推開就走了進去。
李叔在後面不知所措,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他怎麼感覺這個串門兩字說的有點陰測測呢?
周書榮也走了出來,一看到這孩子就笑了,“小蘭啊,這麼長時間沒見,你這是去哪裡了?”
說實在話,比起容卿的冷俊,蘭止息的精緻長相更讓她喜歡,畢竟自家的兒子也是這麼一副白白淨淨的模樣,加之他還救了女兒好幾次,自然心裡也親近了不少。
“最近出了一趟遠門,走的時候也沒和您打招呼,今晚回來就過來看看。”蘭止息笑了笑。
周書榮一聽這剛回來就過來看她,臉上頓時就有些心疼,“那你這是吃飯了沒有?看這真不巧,家裡剛刷了鍋,要不我給你做點麪條?”
蘭止息哪裡是來吃麪條的,這不過這些都是理由。
若說這些好聽話都是從哪裡學的,自然是手下送上的寶典。
他微微一笑,“不用了阿姨,我已經吃過了。小期呢?我想去看看他。”
他沒問葉殊,而是問的葉期,只是找個理由去後面逛逛,他其實本可以直接從花園翻進來,但是他就是要正大光明地過來。
“臭小子在花園練武,我帶你去看看。”
“不用了,阿姨我自己去就好,您回屋歇着吧。”
蘭止息剛說罷,直接就轉身往花園方向走去,周書榮手微微有些一愣,但是想到他和小期關係不錯,也就是搖了搖頭,沒有在說什麼。
蘭止息剛走到花園的邊緣,轉身就往後面的練武場走去。
練武場內,葉殊和容卿兩人打了半個多小時,這才停下了手。
“你的速度、力道、柔韌度都不錯,但是距離極限還有一大段距離,剛剛我們兩個對打,其中的漏洞想必你已經看出來了,不過你的領悟力很不錯,我想再過一段時間,可能就會有很大的進步。”
葉殊聽了這話,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剛剛兩人對打,容卿明明要打中她的要害,但是卻只是虛晃一招,讓她避過。因爲這一次是初步的檢測,所以就沒有必要直接下死手,不過她也不灰心,畢竟自己習武還沒多久,以後發展的空間還有很大的餘地。
容卿看着面前額頭微微冒汗的少女,鎮定而又從容,他突然感覺到自己心中有一種什麼奇怪的感覺生成,好像是從上一次師妹掉崖的時候,突然迸發出的。
他剛想說什麼,突然頭朝外看去,“有人來了。”
葉殊還以爲是葉期。
與此同時,練武場的大門被推開,一個人帶着一股陰冷的氣息走了進來。
“恩?你怎麼來了。”葉殊微微詫異。
“串門。”蘭止息微微一笑,還是同樣的藉口,只是一雙眼睛盯着容卿不放,幽瞳對上冷眸,竟然誰也沒有率先錯開。
“嘖,換個正常點的理由好嗎?”
葉殊忍不住扶額,無極樓的樓主來串門,這讓誰都會覺得怪異好嗎?
“小貓崽,你先回去睡吧,我和這位容大少有些話說。”
“你們兩個也認識?”
“認識。”蘭止息這一次倒是沒有否認,目光還是盯着對方。
容卿倒是先轉頭,俊顏微微帶了一絲暖意,“師妹,你回去吧,今晚先到這裡。明天你還要上課,早點休息。”
說着,還要伸手去摸一摸少女的頭髮。
只是,葉殊下一刻就到了蘭止息的懷中,只是她轉身又跳了出去,掐了某醋星一把,“別太幼稚。”
說罷,她轉身就走了出去,路過窗戶的時候,看着裡面兩個風格不同的美男深情對視,不由得搖了搖頭,嘖嘖兩聲。
“世風日下啊。”
葉殊一走,裡面的氣場終於爆發,不是那種狂暴,而是一種怪異的壓迫,像是空氣都凝滯了許多。
蘭止息幽瞳滿是兇戾之氣,死死盯着容卿,猶如刀刮一般,下一刻卻突然笑了,精緻的眼角帶着三分諷刺,與七分蔑視。
“呵呵,狗屁師兄,我倒是不知道容少將竟然還有空來玩師兄師妹的套路。”
容卿冷眸瞥過對方,像是在看一隻任性的小子一般。
說起來也是,容卿的年紀正好比蘭止息大了三歲,雖然兩人身高差不多,只是他更加的漠然,聽到對方的挑釁,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更加的漠不關心。
“師妹都承認我的稱呼,怎麼蘭樓主有什麼異議?”
“你想做什麼?”
“不想做什麼。”
蘭止息越看對方漠然,眸子就越是銳利,恐怖的目光像是要把人戳穿成一個窟窿。
“也是,控制不住自己人格的怪物,有什麼資格做什麼,怕是有些事情連你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做的吧。”
他的話像是一根針,狠狠地刺破了本就因爲一股氣而脹大的氣球,突然發出一震轟鳴。
原來是容卿的一掌打了過去,只不過被蘭止息躲開,地面上出現了一個大坑。
這一下子過後,兩人同時動了起來。
沒有用任何元氣鬼氣,以最原始的肉搏開始,你一拳我一腳,盡往對方的臉上打去,只不過這兩人都不是普通人,儘管下了死手,竟然都沒有捱到對方一下。
容卿又是一拳,眼中冷酷,“說我的時候也不看看你自己,爲別人做嫁衣很滿意,或者說自身被轉移了氣運很滿意?堂堂特戰部頭領功勳全部被別人領走,你倒是有本事。”
蘭止息回了一腳,眸間銳利,“呵呵,爺就是樂意,不在乎。現在爺有手下萬千,就算沒有那勞什子功勳和氣運,一樣逍遙自在。你有本事就管好你的另一種人格,別讓他出來壞爺的心情。”
“是麼,你不在意有本事就別總是使絆子,顯得你太過於小氣。至於另一種人格那還是我,就算是做了什麼,肯定有他的道理。”
“說的輕巧,連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人,最好離我的小貓崽遠一點,省的我到時候一個失手就把你給解決了。還有些東西,爺願意給就給,不願意搶走的,就是毀了他也別想得到。”
容卿一個側身,手中動作虛晃,屈膝撞了過去。“她是我師妹,我就是要跟,你管得着?”
蘭止息猛地一閃,跳起踹了過去,而後奮起直追,撲在了他的身上將他壓在地上,手指緊緊掐住他的脖子,眼中戾氣橫生,“你敢!”
右手猛地砸了下去,咚!
兩人的臉上同時青了一塊。
原來是容卿伸出了一直手,在對方下手的同時一起砸了上去。
噗通一聲,有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
兩人朝外看去,只見葉期眼神驚恐的看着他們二人你上我下的姿勢,嚥了咽口水,腳下是一盤已經碎掉了盤子、沾滿了灰塵的葡萄。
見兩個大哥看了過來,葉期勉強一笑,“你們,繼續,繼續。”
說完,轉身就跑了出去。
啊啊啊,好嚇人,沒想到蘭大哥和容大哥竟然是這樣的關係,他知道了會不會被滅口,救命啊姐!
蘭止息一個翻身就站了起來,看着身上有些灰塵,不由得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居高臨下地看着對方,“最好不要讓我再看到你住在這裡,要住給我自己找地方去。”
說罷,恢復了以往高貴冷豔的優雅範兒走了出去。
身後,容卿不由得嗤笑一聲,卻不小心牽動自己受傷的嘴角,突然覺得自己今晚的舉動有些幼稚,怎麼就忍不住動手了呢?
他緩緩站了起來,突然,腦中有些暈,下一刻,他的眼神就變了。
之前還是微微有些淡漠的冷然,現在就是極致的冷酷,彷彿什麼都不放在心中,看了看旁邊的景色,不禁皺起了眉頭,轉身就走了出去,一個跳躍,躍進了夜色中,不見蹤跡。
*
開學第一天上午,並不是正式上課,而是各位學生去熟悉了班級之後,就被老師帶領着去開新生大會,無非就是一些老生常談的問題。
只不過陳校長這一次特意提到了學校新建的圖書館,說道這是瑜州市的風華集團贊助,至於風華集團董事長在本校上課的事情,卻沒有提及,這也是葉殊要求的,因爲她只想低調地度過高中。
校長講完話之後,就是新生代表上臺演講,按理說應該是新生第一名,而且今年的第一名還是省第一,更應該上臺亮亮相,只是葉殊還是不想上去,因爲她不知道說什麼。所以,這個人選就落在了第二名身上。
只不過,葉殊也沒想到,這個第二名,竟然就是慕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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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吉島大家是喜歡美美美的蘭傲嬌還是喜歡酷帥的師兄,反正我都喜歡快來我懷裡!
蘭止息:滾!
容卿:滾!
十二:哭唧唧
第056 捱打(一更)
葉殊們一整個寢室都分在一班,正是重點班級,但是在坐座位時,沒有看到慕靈,還以爲她有什麼事,於是只有她們三人連起來坐着。
葉殊正坐在中間,左邊是東方曉,右邊是懷初雪。
當慕靈走上臺上的時候,懷初雪突然就激動了,不停地搖晃着她的胳膊,“小殊,你看,第二名竟然是靈靈耶,聽說第二名的成績比你少了三十分,沒想到我們宿舍竟然有兩個學霸,真是太可怕了!我要好好學習,不要被你們甩地太遠。”
昨天慕靈已經把扔錢回去的事情說了出來,懷初雪就決定交這個朋友了,既然是朋友,對方能夠有這樣的成績,她自然是滿心歡喜。
懷初雪的聲音因爲激動而有些大,前後左右的學生聽到都往這邊看了過來,畢竟都很好奇這個全省第一,還是從初一跳級的名頭究竟落在誰的身上,只是沒想到竟然是一個女生。
男生看到葉殊的時候,眼中都閃過一絲驚豔,繼而轉頭和旁邊的男生說去,越來越多的男生往這邊看來,其中有幾個甚至偷偷拿起手機往這邊拍了過來。
至於女生則是眼中閃過一絲嫉妒,本來以爲這個全省第一的學生,能夠考上這樣的成績肯定是成天埋頭苦幹,帶着厚厚的眼鏡,油頭滿面,沒想到不僅和她們心中的想法完全相反,反而渾身的淡然氣質,像是從大家族中走出來的,是她們無論如何都模仿不來的。
“切,裝!”有女生髮出這樣的聲音,順便還帶了兩個白眼。
“你說什麼!”懷初雪本來還很驕傲地看着旁邊的同學的眼神,但是一聽到這聲音就想要打過去。
“初雪,你動作小點,班主任往這邊看過來啦。”葉殊趕緊拉住她,卻是哭笑不得,她就是追求低調纔沒有上臺演講,沒想到被初雪這麼一說,倒是有人再一次望了過來。
“哼!她們就是嫉妒。”懷初雪憤憤不平。
“知道是嫉妒,就讓她們嫉妒吧,她們就是再嫉妒,我們也不會少塊肉,說不定她們心裡指不定怎麼難受呢,你說是吧,初雪。”葉殊安撫道。
懷初雪想了想,倒是笑了,“就是,嫉妒使人發狂,讓她們發狂去吧。”剛說罷,又悄聲道:“小殊,你剛纔說班主任看過來,不會是真的吧。”
“當然是真的,你趕緊坐好吧。”葉殊一臉鎮靜,完全沒有說謊的一點慌亂。
這時候,她看了一眼臺上正在演講的慕靈,眼中倒是有些驚訝,雖然她早就看出對方學習不錯,但是能夠有這樣的成績倒真是很厲害了,怪不得學校可以給她開特權。
只是慕靈的成績,只不過讓她驚訝一時,東方曉的情況,才更讓她擔憂。
今天早上按時到校的東方曉,渾身的氣息更冷了,除了一開始對懷初雪和葉殊二人勉強笑了一下之後,就如同行屍走肉般,毫無任何情緒,就連來開大會都是被拖過來的。
對於朋友,葉殊並不想去用異能窺探對方的事情,畢竟這屬於隱私,也不知道昨天她回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能夠使得一個女孩變成這樣。
“曉曉,你有什麼事情我可以聽一聽嗎?”
東方曉一動不動,好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聽到這句話,她擡起了頭,眼眶紅腫卻是一滴淚都沒有,“我沒事。”
有些事情並不是說出來就可以解決的,但是她恨自己的懦弱,什麼都做不了還被人鉗制,真是可笑之極。
葉殊哪裡不知道她是在強撐,只看手掌中被掐的流出血色,就知道她一直在忍耐,繼而伸手拉住了東方曉,在她的身體裡面輸入了一絲元氣,看樣子她不僅昨晚哭了一夜,估計連飯都沒有吃。
“曉曉,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既然是朋友,那麼你有什麼事情,我們這些做朋友的自然要幫你。”
“你不要自己撐着,畢竟你只是個孩子,我想,你在天上的母親也一定不希望看到你這個樣子。”
葉殊接連不斷的三句話,讓東方曉有些發怔,她喃喃道:“媽媽真的可以看到嗎?”
“當然可以。你知道我是玄術師,自然不會騙你。人死後雖然埋在土裡,但是她的氣場卻不會消失,依然充滿在一定的空間,仍在無聲無息地影響着活着親人。你的母親雖然早已去世,但是因爲她愛你,所以一定時刻關注着你,你過的不好,她也會難受。”
葉殊說的話半真半假,但或許起到了一個安慰作用。
東方曉眼中有着迷茫,忽然眼淚就又一次掉了下來,“可是,她既然愛我,爲什麼要自殺?丟下我一個人呢?”
這句話聲音很小,只是她個人的呢喃,但還是被葉殊聽在了心裡,不由得嘆了口氣。
“這樣吧,現在你情緒不好,我幫你給老師請個假,先回寢室休息休息。”
知道東方曉也不會有什麼回覆,葉殊和旁邊的懷初雪耳語,“曉曉有些不舒服,我先去和班主任請個假,一會兒你看着我要是給你招手,你就帶着曉曉一起出來。”
懷初雪點了點頭。
班主任溫老師在最後一排站着,正看着臺上學生演講,滿臉自豪,畢竟這以後可都是他帶的學生,越優秀,他作爲班主任臉上越有光彩。
葉殊走到他的面前,尊敬道:“溫老師,我想請個假。”
“恩?”溫亮一愣,見是葉殊就趕緊問道:“你是有什麼事嗎?”
葉殊搖了搖頭,“不是我,是曉曉她有些不舒服,我們想送她回寢室休息一下,不知道可不可以請假。”
一說到女生不舒服,還沒有說理由,溫亮自然就想到女生一月一次的大姨媽,他臉上帶着善解人意的微笑,“當然可以,不過開完全體大會,之後的課你們可別忘了來上。”
葉殊淡淡一笑,“謝謝老師。”
說完,她就揮了揮手,懷初雪早就一直注意着她,見此就扶着東方曉從一邊走了出去。
慕靈剛準備念最後一頁演講稿的時候,就看到三人走出的畫面,她微微一怔,下一刻就繼續唸了起來。
回到宿舍之後,東方曉就躺在了牀上,一動不動,只有無聲的流淚。
葉殊知道,有些事情她不想說,就算是怎麼逼也沒用,有些關還是得她自己邁出去才行。
然而,就在她和懷初雪準備出門,把空間留給東方曉一個人的時候,躺在牀上的東方曉突然說話了。
“你們說,爲什麼會有人變化那麼大呢?明明在我最絕望的時候,是他把我從泥潭裡面撈出來的,是他給了我希望,但是爲什麼一切都變了呢?”
這個‘他’是誰,葉殊和懷初雪兩人都不知道,但是東方曉突然說出這樣的話,只不過是想把心裡話吐出來,並沒有想着會有誰給她回覆。
所以,葉殊和懷初雪相看一眼皆是嘆了口氣。
該到飯點了,東方曉還是在牀上無聲無息,不知道是睡着還是怎樣,葉殊讓懷初雪幫忙看着,她去餐廳帶點飯回來。
因爲她們是請了假的,所以此時餐廳人還不多,打完飯就轉身走回了寢室。
葛幼筠最近很煩躁,父親之前做出來那樣的事情,不僅讓爺爺對他很失望,就連瑜州市的生意也給弄沒了,她在家裡的地位也一日不如一日,於是開學高二就直接轉學到了瑜州市這裡。
轉學到這裡,是有她的道理的,在家天天聽爺爺的嘮叨不說,還要看父親的黑臉以及姑姑的嘲笑,上一次的事情雖然過去,但是她絕對不可能再心裡放下。
那葉殊就算她是風華集團的老總又怎麼樣,論起身價,她還遠不如他們葛家有錢,不過就是不知道用的什麼詭計,竟然擁有那麼多的人脈,什麼風水看相,不過是一些擺地攤的騙子而已,還以爲自己有多了不起了,她倒要再來會一會這個葉殊。
“你煩不煩啊,爲什麼非要跟着我,在攬雲市你跟着,我轉學過來你也跟着,能不能別讓我看到你!”
葛幼筠心裡正想着如何對付葉殊,轉身就看到自己最討厭的男生又一次跟了過來,當即就橫眉冷對。
“幼筠,我只是,只是想照顧你。”宋俊名一臉受傷,看着喜歡的女孩子這般厭惡的目光,說不難過是假的,但是他堅信精誠所至金石爲開,哪怕只是看到她自己也就開心了。
“我還用你照顧?你這個省長兒子照顧好你自己就好了,至於我你用你操心,另外,我說過了,我一點也不喜歡你,你最好離我遠點,不要讓我看到,我已經夠煩的了。”
葛幼筠是真煩他,自兩年前兩人在學校第一次見面開始,他就一直追着她,關鍵是家裡人還總是想要撮合他們,說什麼宋俊名是省長,和他交往有助於葛家的發展。
說實在話,宋俊名長得不醜,反而一副俊俏的模樣,正是這個年紀女孩子喜歡的類型,身家又好,在哪裡都是校草級別的人,但是葛幼筠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憑什麼葛家的發展就要犧牲她,她有喜歡的人,說不定祁然哥哥不喜歡她,就是因爲這個宋俊名總圍在自己身邊。
“幼筠——”
“閉嘴!別這麼叫我。”葛幼筠剛說完,順便轉身就走,只事她剛一擡頭,就看到了那個自己最討厭的人。
“葉殊?你給我站住!”
葉殊手中正端着要帶回去的飯,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便偏頭看了過去,突然就是一笑。
還有人賊心不死啊。
只是她現在並不想和對方浪費時間,瞟完一眼之後,轉身就繼續走去,然而她的動作在葛幼筠看來,就是赤裸裸的無視,更讓對方火從心來。
“我讓你站住,你沒有聽到嗎?”
葛幼筠快步跑過去,就想要拉住對方的胳膊,但是葉殊哪裡會讓她得逞,腳下一個轉移就躲了過去,臉上也微微冷了下來。
“你想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你難道不知道?葉殊,你把我父親害的那麼慘,你心裡就一點愧疚都沒有?”
葉殊都要笑了,她不知道葛幼筠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但是對方一副你欠了我們的樣子,實在是讓她覺得可笑之極。
她突然就逼到了葛幼筠的面前,眼中的氣勢駭人,把對方嚇得不自主往後退了兩步。“你說我害你父親那麼慘?我倒是想問問,你腦子裡面都是水嗎?你父親爲什麼會到這樣的地步,你們心裡就沒有一點數嗎?記住一句話,害人者人恆害之,我現在沒空和你玩什麼小把戲,有空最好多讀讀書。”
說完,她再一次轉身就要走,然而這時,卻有一拳朝着她的後腦勺砸了上來。
旁邊有路過的同學發出一聲驚呼,甚至有同學見狀不對勁去找老師和附近的學生會管理。
是宋俊名。
他本來就沒有走,看到自己喜歡的女生被人欺負,他要是不上手豈不是連男人都不算。本以爲不過對方不過是個初一的女學生,管她長得多好看,欺負幼筠,就讓她長點教訓。
葛幼筠沒想到宋俊名會爲她出頭,當即臉色就好了不少,用得意的目光去看着對方出醜。
只是宋俊名這一次註定要吃虧了。
葉殊一隻手提飯,在他那一拳打過來的時候,以詭異的身法側身避過,另一隻手攥住他的手腕,看似輕輕一掰,卻聽到咯吱一聲。
下一刻,宋俊名的手腕就癱軟了下來。
“啊!”
他的叫聲還沒有停下,就看到自己的小腹又中了一腳,身子突然騰空飛起,直往後摔出去幾米,然後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衆人又是一聲驚呼,本以爲這個女生就要吃大虧,不過幾秒的功夫竟然就反轉了,這樣的力道,是練過的吧!
一定是練過的!
葉殊面無表情地看着那一男一女,不由得冷冷一笑,連句話都沒有留,轉身就走了回去。
有時候的低調,反而會成爲對方肆意的武器,倒不如直接動手,反正她也懶得多說什麼。
衆人又是一愣,這樣也太,酷了吧!
只是這個女生的長相怎麼這麼面熟呢?
突然有個女生瞧瞧掏出手機,最近流行的企鵝羣中,正好流傳着一張照片,她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走掉女生的背影,不由得眼睛睜大,一臉驚詫:“她,她不就是那個考了全省第一的高一新生!”
此話一落,旁邊的人們都驚呆了,沒想到這個高一生,竟然還會武術?只是當她們看到朝着這邊匆匆而來的學生會人員,心裡不由得爲那個女生擔憂,畢竟再怎麼會武術,估計也難逃一劫了。
宋俊名是省長兒子的事情,剛轉校過來都沒人知道,但是學生會的人都是清楚的,他們能夠進到學生會,也是因爲身家的問題,這個省長的兒子,她們不巴結,誰巴結?
“宋公子,您這是怎麼了?”學生會一個女生上前問道。
“宋公子你的手,快送到醫務室!”一個男生叫道。
“快快快,先去看看。”
醫務室中宋俊名被醫生治着傷,醫生看到他斷掉的手腕,還有腹部青紫的一個腳印,不禁連連搖頭,這最近是怎麼回事,昨天一個撞傷頭的,今天就來了一個更厲害的。
被醫生這麼一搖頭,送他們來的學生會的人和葛幼筠都是一愣,難不成這傷很重?治不好了?
第057 息爺的寵溺 (二更)
“醫生,他的傷怎麼樣了?”葛幼筠小心翼翼的問道。
雖然她不喜歡宋俊名,但是這個宋俊名是爲她捱得打,若是真出了什麼事情,她絕對也脫不了干係。
醫生倒是沒有賣關子。“手腕估計得打石膏了,腹部的傷倒是輕一些,只是他是右手受傷,這上課也沒辦法寫字了,我給你們寫個證明你們去請假回家吧。”
說着,他轉身就去桌子上拿什麼東西,順便擡頭問道:“你們是哪個班的?”
葛幼筠心裡突然打了一個冷戰,她沒想到宋俊名竟然傷得這麼重還要回家,雖然她不喜歡宋俊名,但是對方的母親也不是很喜歡自己,一旦知道他的傷是因爲自己造成的,那麼後果……
她不敢想。
縱然如此,葛幼筠也不能說,宋俊名你別回家,最好在學校一直住到傷好爲止。
那幾個學生會的男生女生趕緊搶着說班級,然而這時宋俊名卻用自己那隻好手撐着自己坐了起來,阻止道:“醫生,我不回家,不用寫條子。”
他知道自己的母親討厭幼筠,若是因爲這件事,讓幼筠受到傷害,他絕對寢食難安。
“你——”葛幼筠忽然就看了過來。
宋俊名忍着痛,安慰道:“沒事,在學校我也一樣可以把傷養好,你不用擔心。”
低下頭,眼中閃過冷光,冤有頭債有主,他的傷是誰造成的,就讓誰來償還,那個女生,他記住了!
醫生沒辦法,給他打上了石膏,又開了一些外用內服的藥之後,宋俊名等人走出了醫務室,他看着學生會的幾人,道:“這次的事情,我希望你們能給我一個說法。”
學生會的都是人精,人家都說得這麼清楚,當然連連點頭,“那必須那必須,不知道打傷您的是誰?”
葛幼筠冷冷道:“那個女生叫做葉殊,應該是高一一班的。”
“我們明白明白。”
說罷,葛幼筠就扶着宋俊名回了過去,宋俊名看着攙扶着自己的女孩,他的臉上閃過一絲滿足……
“我們是現在去找人,還是下午上課的時候?”學生會的一名女生問道。
“要不現在吧,你看宋公子都成這樣了,我們早點解決。”一名男生皺着眉頭。
旁邊一個男生嘶了一聲,“我怎麼覺得這個葉殊的名字有那麼一些耳熟呢?”
就在他們三人準備去找人的時候,突然有一個女學生急匆匆跑了過來,大氣喘的說道:“王部長,剛剛溫主任給我打了電話,說剛的事情他會處理,我們學生會不要管。”
“溫主任真的這麼說?”
“對,他說這件事我們管不了。”
衆人面面相覷。
話說爲什麼會這樣,自然是也睡把飯送回了寢室之後,就給班主任溫亮打了一個電話,將這件事細細說了,只道自己是正當防衛,只不過力道可能重了點。
溫亮一聽就皺了眉,不過對於葉殊的性格她還是知道一些的,如果對方不再去招惹,她絕對不會隨意出手,隨後就有學生過來舉報,沒想到她打傷的居然是省長的兒子。
這下可有點棘手,溫亮當即就阻止學生會的人,還給校長打了電話,校長一聽就說這件事他會處理,不要影響到學生的課業,溫亮就明白這件事會壓下去。
陳校長自然是要處理的,不過他的處理僅僅只是打了一個電話。
“喂,請轉告息爺,葉小姐在學校裡面出了一些問題。”
蘭止息正在“待客”,面前的桌子上正擺各種大餐,而大餐上面還插着幾張照片,上面正是被他請客的幾個人。
這幾人如果讓外人看到了,一定會十分驚恐,白界上有名的幾個人物都在裡面,他們正戰戰兢兢地坐在一邊,但是連屁股都不敢實在坐穩,因爲周圍的氣壓太低了,低到他們連大氣都不敢多喘一句。
一杯紅酒被蘭止息拿在手中,修長的指尖在紅酒的映襯之下,格外的令人驚豔,他輕啄了一口,擡起頭看着衆人都是這般模樣,他的目光更加柔和,淡淡的聲音傳了出來。
“怎麼不吃?不喜歡?還是不合口味?要不要,我幫你們換一換?”
這句話一落,幾人的眼神越發驚恐,連筷子都沒有用上,直接用手抓了起來,往嘴裡塞去。
“喜歡喜歡。”
這些人可都是在外面呼風喚雨的主,卻在蘭止息的面前連屁都不敢放,他們沒想到這件事竟然這麼快就暴露了。
蘭止息滿意地笑了,“喜歡就好,那你們告訴我,這次的主意,是你們誰出的?是你,是你,還是你?”
他說着,手指指向一個人,被他指到的人幾乎都要嚇得尿褲子,但是手中的動作也不敢停下,依舊哭着往嘴裡塞東西。
蘭止息優雅一笑,收回了手指,緩緩道:“先說出來的,有獎。”
幾人一聽,都要哭了,這是要他們自己揭露出來自己的目的。
這件事就是魯忠前一天晚上稟告的事情,那五千想要造反單幹的人,正是這幾個白界的主牽的頭,他們想要趁機一舉拿下無極樓立大功,還特意保證,人多法不責衆,只是沒想到剛起事沒幾天,這事情就這麼敗露了。
不僅五千人全部受罰不說,他們也被請來這個鴻門宴。
幾人沒有一個敢先開口,因爲不知道這個獎到底是活,還是死。無極樓樓主的可怕,不僅在於他的手段殘忍,還在於他喜怒無常,說不定現在有人敢說一句話,下一刻腦袋就沒了。
誰讓你出賣朋友這麼快?
蘭止息悠悠嘆了一口氣,“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話音一落,有一個人眼神閃了閃,就準備先開口。
這時候,忽然有人拿着一個手機走了進來,“爺,有葉小姐的消息。”
“葉小姐”三個字剛一出口,所有人都感覺到周圍的溫度與氣壓都上升了不少,就連那幾個都哭了的人都覺得自己的腦袋又穩了不少。
蘭止息接了電話,那邊陳校長覺得有些緊張。
“什麼事?”
陳校長嚥了咽口水,他也是無極樓的一員,只不過在外面也有身份,能夠直接面對領主的機會少之又少,如今還是葉殊給了他這麼一個機會。
所以,這就是爲什麼他身爲一個高中校長,可以無視很多的大官,卻親自接待一個身價上億的老總上學。
他道:“息爺,葉小姐在學校被人挑釁,是宋省長的兒子。”
“宋省長?”蘭止息的目光幽幽的落在面前的某個人身上,宋宏義只覺得他渾身的血液都在這一刻凝固凍結。
“她有沒有事?”
陳校長自然知道對方指的是誰,便道:“葉小姐沒事,對方手腕斷了。”
“還做了什麼?”
“還踹了一腳,讓對方不要惹她。”
“做的不錯。”蘭止息微微一笑,眼神中閃過一絲寵溺,“把人給我——算了,既然她想玩,就讓她玩吧,偶爾有個調劑還是不錯的。”
“是,爺。”陳校長掛了電話之後心還是撲通撲通亂跳,沒想到息爺竟然這麼在乎葉小姐,看來他得再多注意一些了。
蘭止息放下手機,宋宏義只覺得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越來越冷了,他下意識就想到了剛剛對方說的有獎,他準備拼了。
猛地擡頭,宋宏義道:“爺,這件事是孫長江那個傢伙出的主意,他想要借這件事往上升一級。”
一旁的孫長江沒想到就這麼被出賣了,他眼神惱恨,“宋宏義你這個鱉孫,明明是你先挑的事情,想安在我身上,沒門!”
“你纔是罪魁禍首……”
兩人就這麼邊吵邊鬧,直接把所有人都給牽扯進來了。
蘭止息的目光看了過去,立刻就有人會意,“閉嘴!息爺有話要說。”
衆人都閉上了嘴,這纔想到自己身在何處,背後大汗淋漓。
“說的都不錯,只不過我剛剛也說了,第一個說的人才有獎。恭喜你,宋省長,你中獎了。”蘭止息微微一笑,“回去吧。”
宋宏義喜從心來,一下子摔倒在地,說話都結巴了。“真,真的?”
“還是你不想?”蘭止息微微一笑。
“不,不我想我想,謝謝爺的大獎。”宋宏義感恩戴德,沒想到他今天竟然走了狗屎運,連忙起身就要往外走去,只是蘭止息的最後一句話,卻讓他汗流浹背。
“回家好好管教你的兒子。”
“是,是。”鞠躬哈腰。
待人走了之後,蘭止息的目光淡了,看着餘下幾個人臉上都呈現出一片灰色的絕望,他道:“你們幾個回去之後,給我收集宋宏義的罪證,若是做得好,你們一樣有獎。”
絕望之時,這麼一句話的到來,簡直是如同一份甘露。
幾人眼中迸發出驚喜,在同樣的震驚之中,立刻離開了現場。
一旁的墨月有些不解,“爺,不處理了?”
蘭止息微微一笑,低頭抿了一口紅酒,“有時候看着狗咬狗,不是更加的精彩嗎?”
他本就知道這幾個人並不是什麼罪魁禍首,哪怕是首先出主意的宋宏義,至於真正的罪魁禍首,他還沒有去找對方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她倒是忍不住先出手了麼?
呵呵,不自量力。
*
這些事情,葉殊自然都不知情,只是每天按時上下課,晚上回家修煉秘術。容卿自從那天晚上蘭止息來了之後,就突然消失,她只得自己摸索着。除了這些以外,和安家搭上關係的風華,已經不再擔心翡翠的來源,所以最近就開始着手往外省發展。
還有古今堂,最近也加入了省古董協會,趙經武都到了攬雲市參加會議,葉殊只在週末去露了一次臉,剩下的事情都交給他。至於風水看相的事情,葉殊覺得,以後不能繼續在古今堂店內了,畢竟現在生意越來越好,人流量也越多。
人脈這種東西,誰也不會嫌少,但是那些個有身份的人家,一般都不會親自來一個古董店裡面,一來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不說,二來這個地方太過於熱鬧,畢竟風水什麼的在明面上還是不被看好,要是被什麼對手抓到把柄就不好了。
碰巧之前給校長看風水的時候,校長提到他認識的一些人擔心這些問題,葉殊突然想到給自家和劉老懷老家中佈置的靈陣,不如自己建造一個大型的場所,裡面也按照靈陣來建立,地理位置最好在一些偏僻,而又風景不錯的地方。
可以在裡面建造各種包間,按照靈陣的等級分類,一來可以強身健體,二來如果有人預約風水看相,這樣的地方可以用旅遊的名目來掩人耳目,至於費用,葉殊相信只要他們享受一次靈陣的好處,無論費用多高,也不怕人脈不來。
當然,這個包間是有時間等級限制,最好採用vip制度,將客人區分開來,這樣既滿足了他們的虛榮心,又能夠提高收費,何樂而不爲?
只不過,這個想法暫時還只能是個想法,畢竟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處理好。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就過了大半個月,這個週末安修遠帶着兩個人到了風華總店,巧的是,葉殊正好在這裡。
“貴客,請問您有什麼需要嗎?”
“恩,我找你們經理。”
安修遠一進門就被迎了進來,小麥色的皮膚更加的俊美,剛順路走過來的時候,引起了很多女人的尖叫,他自然很享受這樣的眼神。
“經理正在裡面,您請這邊來。”風華的服務員都是經過專業培訓,看到這樣的俊男,也只是眼神晃了一下,而後就又恢復了正常。
包間中。
“對,就按照這個規模來做,到時候那邊裝修好了,我會抽空過去看看。”
葉殊把裝修圖紙遞給趙經武,就感覺到身後有一股氣,下意識她就隨身一躲,拽住那隻偷襲的胳膊屈身,那人便直挺挺地被甩到在了地上。
“嗷——疼疼疼。葉殊大妹子,剛見面你就給你哥這麼一個見面禮,我不管,你得賠我。”安修遠躺在地上耍賴不起來,口中跟個小孩子一樣撒着脾氣。
“嘖,誰讓你想從背後偷襲來着,活該。”葉殊倒是沒想到安修遠會到這裡來,畢竟他這剛當上家主事情也很繁忙,時間也不是很多。
說話的功夫,葉殊直接從他的身上跨過,坐進了裡面的沙發上,端起一杯茶抿了口。
“你居然敢讓我受你的胯下之辱!”
“噗——咳咳。”幸好葉殊沒有喝很多水,不然這時候一定會被嗆住,“看看你躺在地上正好擋住了路,我不跨過來難不成還翻個滾?”
安修遠一個鯉魚挺身便站了起來,走過來便奪下她的杯子,一飲而盡。
“那是我的杯子!”葉殊忍不住扶額,怎麼這個安修遠不過幾個星期不見,就更無賴了呢?
“怎麼,讓哥用一下不可以?不就是一個杯子麼,哥下次給你帶一個老坑玻璃種翡翠的!”安修遠現在是財大氣粗,一屁股坐在她的身邊,又拿起水壺往裡面倒水,覺得倒水太麻煩,直接拿起水壺就往嘴裡灌去。
葉殊一臉嫌棄,“你這是剛從非洲回來?”
有那麼缺水?
安修遠咕咚咕咚喝完,隨後抽出一張餐巾紙擦了擦嘴,這才變得優雅起來。
趙經文驚呆地看着二人互動,沒想到安家大少竟然是這麼個性格,上一次救他的時候,對方還是一個血人。他忍不住想笑,但是下一刻,就強忍住了,“小殊,那我先出去了。”
“好的,二叔你先忙去吧。”
趙經文剛走出包間,就看到門外出現了一個不該出現的人,翡翠王,還帶着一個姑娘,他只是看着對方笑了笑,沒說話,就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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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因爲十二要上手機的精品推薦,所以會盡量三更,我好後悔十一期間沒有存稿每天裸更,這幾天要熬夜了,哭泣,每天滿課啊啊啊
第058 全部身家,換一條命(一更)
房間裡,葉殊嫌棄地坐在了安修遠的對面,“說吧,什麼事。我可不相信你這麼忙會有空來我這裡喝水。”
安修遠大刺刺地癱在沙發上,忍不住嘆了口氣,“可被你猜對了,這次我還真有事找你。先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是這樣的,之前你不是去了雲麓那裡的翡翠礦,說是旁邊的五里地外應該還是一塊翡翠礦,我當即就找人買下了那塊荒地,沒想到竟然真出了!”
“原來是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並不算是好消息。”
知道這些不過是巧合,葉殊把雲麓的翡翠礦靈氣暫時吸收完了之後,就想去附近的山林裡面走走,沒想到竟然就發現了這麼個好消息。
“這是翡翠礦啊!可不是什麼小東西,你都不震驚?”
“好吧,我很震驚。”葉殊故作瞪大眼睛,但是卻讓對方實在是挫敗了。
“我服了。是這樣的,我來找你還有一些事,第一件事,就是有人想找你治病來着,不知道你接不接這單生意。”安修遠認真道。
葉殊玩味地笑了笑,“生意人總是不嫌錢多,不過,先要看看是什麼病,畢竟我也不是萬能的。”
安修遠道:“你肯定能治,許叔,進來吧。”
葉殊微微扭頭,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怪不得安修遠說她一定能治,這不是翡翠王麼。
翡翠王許牧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女兒扶了進來,目光掃到坐在位置上的少女之後,他眼中閃過驚喜,而後微微低下頭道:“葉小姐。”
葉殊笑了笑,“翡翠王怎麼有空光臨我這小店?”
“葉小姐,我就實話和您說了,這次我是來求您救救我的女兒的。”
許牧只是作爲一個父親過來求助,他沒想到之前那個邱穹給的救命之物,竟然真是假的,如果不是在吃了之後一點效果都沒有,反而更加的神情恍惚,他也不會想到葉殊曾經和他說過的一句話,讓他去找安大少。
安修遠看到他的樣子,也嘆了一口氣,“小殊,許叔也是有難言之隱,他因爲女兒纔會被威脅着幫安修澤。”
“我知道。”葉殊道:“不是我不想幫,而是無法幫助,因爲他女兒已經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我現在也是無能爲力。”
許牧沒想到竟然是因爲自己的懷疑,而導致女兒最後一點希望都沒有,他的眼中產生了一抹絕望,“真的沒有辦法了嗎?我願意買什麼給你,只要你能夠救我的女兒!”
葉殊想了想,道:“我再試試吧。”
許牧趕緊把女兒送了過去。
葉殊站了起來,看着眼前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少女,眼睛大而無神,嘴巴長着時而歪頭笑,看起來倒是天真無邪。
但是葉殊已經從她身上的氣運看到,對方已經失去了一魂,並且之前的一魂是用陰煞代替,而現在陰煞被除掉,她自然就因爲這個缺失,導致自己徹底喪失神志,成爲白癡。
葉殊突然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東西,忽然,她猛地站了起來,臉色不好,“走,我們先去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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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去的地方,是無極樓關押邱穹的地方,至於剩下的三個人已經死了,至於他爲什麼還苟延殘喘到現在,正是葉殊爲了翡翠王女兒的事情,留了他一命,只是沒想到他來的太晚,已經遲了。
水牢中,邱穹大半個身子在水裡泡着,要不是胸口還有起伏,都以爲他已經死了。
葉殊走了進去,身後還跟着許牧等三人。
一路上,許牧擔心自己的女兒根本無心看別的事情,安修遠卻是震驚了,別以爲他不知道這些人袖口上繡的圖案,是無極樓的標誌,他這個妹子可厲害了,竟然還和無極樓有關係。
只不過他機智了一次,什麼也沒有問。
邱穹被帶了出來,隨意扔在了地上,葉殊讓人將他潑醒。
“你的同夥在哪裡?”
少女坐在上位,冷冷的看着下面的人。
她已經知道自己忽略了什麼。
許牧的女兒是在她去安江之前的半個月前中的招法,正是邪術師纔可以驅動的,但是和邱穹一起建立陣法的三人中雖然有兩個邪術師,但卻是那一天剛到安江,包括提前死掉的二狗子。
這樣一來,那麼還會有第六個人,身份是邪術師的情況下,纔可以做這樣的事情。
邱穹一醒來,就聽到了這樣的一句話,他忽然咧嘴就笑了,“想知道?求我啊!”
“老實點!”旁邊有人立刻就抽了他一鞭子。
“唔!”
邱穹悶哼一聲,掃到了旁邊的翡翠王和安修遠兩人,目光一冷。
葉殊不想和他廢話,微微一笑,“你在等人救你?別想了,這麼長時間的受苦受難,怎麼也沒見你極力隱瞞的那個人過來救你?恐怕,對方早就得到了他想要的回去邀功了。”
“不可能!”邱穹大吼一聲,像是被戳破了心底最深處的希望,“呵呵你以爲這樣我就會告訴你?呸!妄想!”
葉殊皺了皺眉,沒想到他這麼嘴硬,當即讓人強硬的拉住他,手指點中他邱穹的眉心,進行搜神。
這是在她吸收了靈氣之後,有些變異的異能。
以前的異能只是接觸到對方,隨機出現一些畫面,雖然可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但是並不耗費精神力,而這種搜神異能,可以在短世間內把對方所有的記憶搜到,包括他想隱瞞的事情,但是卻極耗費心神,甚至在用了一次之後,一個月內都無法再次運用。
這一次她是動了真格。
畫面中,邱穹的確有一個同夥,但是臉看不清楚,同夥身份應該比邱穹高一級,對方好像知道了什麼,在給許牧的女兒下了招法之後,就去了別的地方。但是他們兩個有一個約定,就是——
葉殊的手指一頓,眼前的畫面立刻消失,因爲邱穹竟突然自盡了!
原來在他的舌頭內部,曾經割開之後縫進去了一顆毒藥,只要他咬破舌頭把毒吞進去就會頃刻死去。
邱穹躺在地上口鼻涌出大量的血液,他詭異的笑着,忽然,歪頭一動不動。
而在同一時刻,某個隱藏在瑜州市的人,猛地一震,他手中的黃紙上出現了幾個字——安樂三醫院。
不大一會兒,安樂三醫院突然起了火,火勢洶涌撲都撲不滅,終於撲滅了之後,卻發現燒死了兩個,失蹤了一個。
葉殊無功而返,剛回到店裡就接到了三醫院的電話,笑容卻突然綻開了。
葉蕾失蹤,陸錦白鳳被燒死,她們三人被放在三醫院,本來就是爲了引蛇出洞,到了現在纔有結果。
不管帶走葉蕾的是不是邱穹的同夥,但是現在能夠抓住一個修羅門的人是一個。
當下就把在葉蕾身體裡面的追蹤符牽動了,打開羅盤引路,最後終於在他們上飛機前抓住了那人。
“是你!”葉殊竟然沒想到這個人,竟然就是自己之前還很相信,並把從葛理羣那個坑來的珠寶店給他看管的葉潯!
“是我。”雙手反剪的葉潯並沒有否認,看着眼前的少女,他的眼中不由得閃現出一絲讚賞。“我說過,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在古鈺齋的那個五鬼破財局也是你!”葉殊倒是真是怒極反笑。
“不錯,是我。你想問什麼就問吧,反正我在你們手裡也起不了什麼風浪,不過我只是一個小卒子,只知道一些普通的事情。”葉潯此時倒是坦率。
“這麼說,你之前故意接近我是爲了做什麼?”葉殊眯了眯眼。
“自然是爲了近距離觀察,你到底有什麼能力。實話實說,我和修羅門只不過是合作關係,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從屬,他們給我資源,我就幫他們做事。順便說,接近你,是上面發佈的最機密消息。”
葉殊陡然一愣,“什麼意思?”
葉潯想了想,“大概就是你第一次給邰元良治腿疾的時候發佈的吧,那時候上面發佈這個消息,探查你的能力,不過不能傷害你的性命。我自然也好奇,只不過一直沒有空,沒想到你竟然能夠做到這樣的地步,我真的很好奇你的腦子是怎麼長的。”
葉殊沒有說話。
葉潯繼續說,“雖然不知道上面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你不用擔心,在你完全成長之前,修羅門並不會對你有什麼威脅,因爲現在所有人都已經退到了國外,當然前提是你不再觸碰他們的利益。”
“那你爲什麼要帶走葉蕾?”
“因爲她身上有陸峒塞的陰煞,是修羅門專門製造的一種器具,可以埋在人的肉裡,我帶回去交差就可以換資源,有何不可。喏,就在她的頭皮裡面。”
葉殊拉過一旁失去神志的葉蕾,果然發現她的頭皮有縫合的痕跡。
葉潯見她不語,就道:“至於你信不信對我來說都無所謂,我不過是不想受到什麼皮肉之苦。好了,我知道的已經說完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對了,最後提醒你一句,無極樓樓主,好像最近也被他們關注了。”
說罷,便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不,我不殺你。”葉殊笑了笑,坐在他的對面,看着葉潯一臉詫異,她道:“當然有條件,既然你之前引起我注意的事情是假的,那麼你應該有公司,身價應該至少——百億吧。”
“你怎麼知道?”葉潯詫異。
葉殊怎麼會知道,要不是知道葉潯會在五年之後成爲華夏國排行前十的首富,她當初絕對不會出手。
她笑了笑,“用你的全部身家,換你一條命。”
晚上,葉殊回到家中,心情還算好,畢竟坑了葉潯所有的財產,還把他變成了自己的僕人,翡翠王的女兒她無法救治,但是對方依然願意爲她做事,就當是抓到邱穹的代價。
只是她腦子裡面一直閃現着一些事情,想來想去想不通自己什麼時候暴露。
就算她可以給邰元良治腿。
治腿,邰元良。
不要觸犯,對方的利益。
她好像隱約知道了一些事情,難不成修羅門已經伸手到了白界的高層,以至於她做的事情觸碰到對方的利益,所以纔會引起對方的興趣?
但是爲什麼還要下令不能傷害自己性命?她的命有什麼用嗎?
思來想去沒有想出任何頭緒,葉殊準備把這些事情都扔在一邊,反正她還有很多年的性命,反正對方不會對她有生命危險,一切都來得及。
次日,葉殊剛吃完飯,趙經武就打過來了一通電話。
“小殊,入駐省古董協會的事情被駁回了。”
“爲什麼?”葉殊站了起來,走到了外面,“發生什麼事了,大叔你說吧。”
趙經武也很是憤怒,他沒想到這前期的事情都很順利,他就在這邊物色新商鋪,沒想到都一個多星期了,竟然就這麼給駁回,理由很簡單:資歷不夠。
憑什麼說資歷不夠,難道古今堂的發展他們都看不到眼中?
葉殊目光沉了沉,“我看他們不是沒有看在眼中,而是故意排斥我們。大叔,我現在就往攬雲市,你等着我。”
“明天週一,你上課的事情怎麼辦?”趙經武切實也不想拿這件事情打擾小殊,但是實在是對方欺人太甚,故意擠兌古今堂,他也是沒辦法才把電話打了過來。
“沒事,請假就行。”
葉殊掛了電話之後就給班主任打了過去,溫亮一聽是企業有些事情必須她親自處理,當即就同意請假,因爲這一週過後,便是十一黃金週,於是他還特意告知了十一放假的期限。
一個半小時之後,葉殊便到達了攬雲市。
說起來爲什麼古今堂要加入省古董協會,因爲這一行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只有加入古董協會的商行,才具有和各界交流的權力,而擁有協會證明的商行,纔會被那個地方的古董行業所承認,就如同開店就要辦理營業執照一般。
比如古今堂之前在瑜州市,也是加入了市古董協會,纔可以在古董街上開店,而一個古董店如果不是在密集的古董街上,就如同魚離了水,沒有客源,哪裡可以發展?
省古董協會是在攬雲市的一座大廈的三樓,葉殊和趙經武到了之後,率先走到了前臺。
“你好,請問有預約嗎?”一位女前臺掃了一眼旁邊的趙經武,隨意的問道。
趙經武低聲和葉殊說:“我今天早上過來找協會會長,一次都沒有被約見,只說會長約了人,沒有時間。”
葉殊點了點頭,她擡頭看着那女前臺,“沒有預約,請問今天古董協會會長李如安在嗎?”
女前臺眼睛閃了閃,“請問您是哪位?”
“怎麼?要預約還要先報自己的身份?”葉殊淡淡一笑。
女前臺微微一笑,“不好意思,今天李會長並不在,請您改日再來。”
剛剛還問是哪位,這再問就是不在,明擺着敷衍人。
葉殊也沒有說什麼,轉身就走,身後趙經武跟了上來。
“小殊,你準備怎麼做?”
“先去古董街看看,看來這一次是有人故意針對我們,我倒要去看看這些人是誰。”
葉殊沒說的是,如果這個省古董協會不讓他們加入,她不介意在裡面攪和,讓那些所謂的協會會長換個人噹噹。
這邊兩人剛走進古董街,迎面就看到方偉光臉色不悅,手中拿着什麼東西走了出來,忽然看到葉殊,他不禁由怒氣轉爲小臉。
“小殊,你怎麼來了?”
葉殊笑了笑,“古今堂加入古董協會出了點問題,我過來看一看情況,方大叔,你怎麼在這裡?”
方偉光頓時臉色難看,他把手舉了舉,“就是這個東西,假的!氣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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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 以假亂真(二更)
方偉光手中的盒子,正是一個龍紫檀盒子,只是這個盒子葉殊覺得什麼時候見過。
“咦,這個盒子看起來有些眼熟。”
“你可不是見過。”方偉光提醒道:“這個就是我之前在李想那裡買來的,我記得你曾經見過。”
葉殊突然就想到了第一次見方偉光的那天,和他分手對方就是拿着這個盒子,說是淘來的寶貝,還說要給他父親作爲生日賀禮。
“我想起來了。”
“之前我和父親吵架之後,就沒有把東西送給他,而是讓人買了別的。前些日子有個好友過壽,我就想到了這個,作爲禮物送了過去,沒想到見人家第二面的時候,說這東西是個假的,你說我這臉可丟大了!”
方偉光一想到當時好友說到這事情的時候,他是真想挖個洞把自己給埋了。
“幸好我那朋友都是十幾年的老交情,他告訴我是假的之後,我就拿了回來。只不過這個東西是之前在李想那裡買的,但是李想已經進了監獄,我就去監獄問了他,是不是之前就給我挖了坑。
他告訴我說,這東西是他在攬雲市古董街的古之韻那裡勻到的,我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假的,今天就到這裡。想當然他們不僅不承認,還把我轟了出來,說我碰瓷。要不是這東西我花了三千萬,怎麼都不會再跑來找他們。”
越說越氣。
葉殊想到那一次,她就懷疑這裡面的東西有假,但是那時候她看對方一副撿到便宜的樣子,就什麼也沒說,還以爲自己看走眼,沒想到還真是假的。
“方大叔,我能看看這是什麼嗎?”
方偉光道:“當然可以,我們去旁邊茶亭坐一會吧。”
三人到了茶亭的包間,方偉光便把盒子打開,露出了裡面的物品,是一隻上面繪着葡萄、桑椹、竹子等植物的杯子。
趙經武在看到它的一瞬間,眼眸就深了,“明成化鬥彩葡萄杯?!”
方偉光點了點頭,“不錯,我第一眼看到它的時候,和你現在的表情一樣,但是沒想到它竟然是假的!”
一說是假的,趙經武這才恢復了過來。
“唉,要不是你說這杯子是假的,我估計可能和你一樣打眼了。真是可惜,這要是真的,估計價值可不是那三千萬,估計一億三千萬都不止!”
“誰說不是。”方偉光拿出那個杯子,指着它道:“雖說我對古董行業不精,但我也知道這個明成化鬥彩葡萄杯特點。
這隻葡萄杯上所繪的黃彩蔓,你看正是一種濃而不躁的薑黃,紫色用色濃厚,但又不失整體恬淡之韻。碗底窄圈足露胎處,爲成化特徵之”糊米底“。這麼多的特點,怎麼會是假的呢?”
趙經武接了過來細細觀看,正是如同方偉光所說,他眼中閃過不解,拿着問葉殊。
“小殊,你怎麼覺得?”
葉殊拿過,不過一眼,就確定了真假,“是假的。”
“爲什麼?哪一點假?”方偉光雖然知道老朋友不會騙自己,但是這東西他寧可覺得是別人鑑定錯了,也不想承認是自己打眼。
“之前的那些都可以描寫出來,但是這一方面你們忽略了。”葉殊把杯子放下,“傳世成化鬥彩頂級品,皆不是蛋殼瓷,確是脫胎器。文獻記載,蛋殼瓷始於明代永樂朝,但是從未見過留存至今的實物。
而這隻杯子卻是實實在在的蛋殼瓷,或許是因爲真正的脫胎瓷製造法已經失傳,造不得假,而今很多人把這兩種瓷器混爲一談,所以這樣就造成了失誤。
另外,這畫上的葡萄紫色用色濃厚,但是就因爲太過於濃厚,卻失了一種恬淡之韻,完全沒有正品那種色如赤鐵,表面暗淡無光的感覺。
最重要的一點,是最近出土的一隻成化鬥彩葡萄紋杯,現在就在京城的博物館裡,前些日子邰爺爺去看過那杯子,還拍了照片給我。”
說着,葉殊就把圖片調出來給兩人看,待二人看後,方覺得這杯子的確假了。
因爲真品的濃重感,絕對不是現代做舊可以做出來的結果。
方偉光癱坐在椅子上,嘆了一口氣。
“其實三千萬對我來說雖然不少,但是也不多,我自己打眼也不能怪誰,但就是因爲這東西若不是有他們古董行的鑑定證書,我怎麼也不會買的。”
一說到古董行,葉殊不由得和趙經武對視了一眼,於是問道:“那證書呢?”
“看,在這裡。氣就氣在這裡,我記得當時我還特意看了一眼這個證書,上面的章的的確確是古董協會的,但是沒想到我今天找到拿過來的時候,卻發現上面的章沒了,簽名也沒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時間長。所以,他們纔不認啊!”
方偉光這話一說,葉殊越發的覺得做這件事的人真是什麼都不怕,竟敢做出這樣的事情,於是便邀約。
“方大叔,要不我們再去一趟那古之韻吧。”
方偉光擺擺手,“算了我不去了,剛剛還和他們吵了一架,現在已經知道是假的,我就認了。”
葉殊眉頭皺了皺,“那個古之韻是誰家的店啊?”
“就是那個,那個叫什麼李如安開的,還是古董協會會長呢!”
葉殊這時候就笑了,真巧。
方偉光看了看手機,他起身道:“時間也不早了,實在是不巧,小殊我本想請你吃飯,但是今天還有一些要緊事。”
葉殊善解人意,“沒事,您有事就去忙吧,我們自己去看看就好。”
待方偉光走了之後,趙經武才道:“小殊,你覺得這件事有蹊蹺?”
“不管有沒有蹊蹺我覺得都要去那個店裡看一看,說不定會有什麼收穫。”
葉殊和趙經武僞裝了一下,在附近買了個帽子戴上,沒有看周圍熱鬧古董一條街,而是直接衝着那古之韻走去。
很快,兩人便走了進去。
可能是因爲他們二人的衣着並不華貴,身上也沒有什麼標誌,所以並沒有什麼人迎上前,這正是兩個人想見到的情況。
古之韻裡面不僅裝修的不錯,地方寬大,只是裡面擺設的東西價格也是極高,不過有能力來這裡的都不差錢,只要能買到真的,貴一點就貴一點。
只看櫃檯那裡,就有好幾個人已經在付款了。
葉殊兩人掃到旁邊的一排,異能的眼睛看過去,居然就發現了一個假貨。
她走了過去,終於有一位女服務員迎了上來,“請問,您需要什麼?”
葉殊微微一笑,指着裡面的一隻杯子問道:“這個杯子有鑑定證書嗎?”
女服務員一看是個少女,上來就要問鑑定證書,就知道她是個外行,雖然心裡有些鄙視,但是臉上還是帶着笑容,“這自然是有的。我們古之韻可是省古董協會會長的店鋪,這裡面的每一件古董都貨真價實,也有鑑定證書,我這就拿給您看。”
葉殊點了點頭。
女子從櫃檯裡面將證書拿了出來,順便還親切地指着上面的蓋章簽名給葉殊看,而葉殊接過證書,卻看到這個證書和方偉光的那個一模一樣,她又摸了摸上面的字和章,卻發現這個證書上面是真章。
“我想買下這個杯子,三百萬是嗎?”
女服務員沒想到這樣就賣出去了一個,十分驚訝,復而臉上就閃過驚喜。
“是是是,您要刷卡還是寫支票?”
葉殊道:“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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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請您往這邊來,我給您包裝一下。”
葉殊眼看着那名服務員把杯子拿起,卻沒有那那個鑑定證書,轉身就到了裡面的一個包間,她就當做沒有看到,拿起支票就寫了起來。
女服務員出來後,看到簽好的支票,臉上的笑容十分的驚喜,她把包裝好的東西遞給了葉殊,在將二人送出門後還親切地鞠了一躬。
“歡迎下次再來。”
等到二人走到一處拐角的茶攤歇歇腳,趙經武纔將自己心底的問題問了出來。
“小殊,你怎麼會買下這個杯子?這個杯子你三百萬買的,不過再賣出去頂多就賺幾萬塊,沒什麼價值。”
葉殊笑了笑,“您說這個杯子是真是假?”
“真的,我可以肯定。”趙經武認真道。
“錯,它也是假的!”葉殊也肯定道。
“這怎麼可能?這明明是真的!”
“可是方大叔的那個你也說是真的,但實際上卻是假的!”
趙經武突然就不說話了。
葉殊再把那個鑑定證書拿出來,“我剛剛看了,他們店裡的真品是直接從櫃檯拿出,和證書一起包裝給客人,而假貨卻是把物品單獨拿到一個房間,再次出來時候是包裝好的,裡面是另一份證書。”
說着,葉殊在旁邊買了一瓶礦泉水,微微溼潤了印章和簽名的一部分。
就在這時,塗了水的簽名和印章卻緩緩消失。
趙經武眼中震驚,“他們怎麼敢!”
這樣的手法他不是沒有見過,但是上一次敢用這樣手法的人,已經在監獄裡面蹲着了。
“怎麼不敢?協會會長開的店,誰會相信是假的,再去鑑定一次,並且他們的假貨實在達到可以亂真的地步。不過這倒是給了我們一個理由,這三百萬,花的值!”
過了差不多二十分鐘。
葉殊微微一笑,看到一個慌忙走過去的人影,她站了起來,“走,我們再去一趟古之韻,殺她個回馬槍!”
果不其然,就在葉殊兩人走後,那名服務員也就是古之韻的經理,轉身就進去打了一個電話,並將那個杯子賣出的事情告知了店主李如安。
李如安一聽,就覺得不妙,趕緊叫人把那東西追回來。
那幾個假貨都是之前他被忽悠的打眼貨,虧了不少錢,後來當上會長之後,想着自己都被騙了,別人肯定更看不出來,再賣出去說不定還能賺回來點。只不過東西一直放着,除了賣給了李想的一個杯子,剩下的放在那裡無人問津,時間長了也就忘了,沒想到今天竟然就賣出去了。
若是平時,說不定他還無所謂,但是最近正處於古董協會換屆之時,他正有可能連任,若是被爆出來賣假貨,那他的名譽可就全掃地了!
女經理還等着店主的表揚,沒想到竟然有這樣的事情。
“這,這人已經走了!”
“走也要給我追回來!”李如安趕緊道。
就在他終於到古之韻的時候,發現女經理竟然還在玩手機,轉身就過去吼道:“你在做什麼?”
女經理一看是店主,手機隨機就塞進口袋,“經理,我,我剛剛有事。”
李如安哪裡管她有沒有事,“那個買了杯子的人呢?”
“不——”
“李會長!”
一聲刻意擡高的回覆在李如安的身後傳來,他下意識回頭,就看到緩緩脫下帽子的葉殊。
“是你!”
旁邊的女經理一愣,正要說這個女孩就是買了那個杯子的人,然而她卻發現自己什麼也說不出來。
葉殊淡淡一笑,“怎麼,看來李會長並不願意看到我啊。”
李如安忽然就笑了,“怎麼會,葉董這麼大的身份,我怎麼會不願意看到?”
“是嗎?那怎麼今天我們去協會找您,您卻避而不見呢?”葉殊依舊笑眯眯。
李如安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你也知道,身爲古董協會會長,要處理的事情實在太多,我這也是忙不過來。”
“李會長,我想我來的目的你也應該清楚,關於我們古今堂入駐古董協會的事情。”葉殊一臉誠懇。
李如安一聽,嘆了口氣,面帶遺憾。
“是這件事啊,葉董我也很無奈,這件事情並不是我一個人能做主的。主要是協會裡面很多成員都覺得古今堂資歷不夠,年份不長,暫時無法——”
葉殊轉眼就打斷了他,“資歷不夠?古今堂至今在五個市內都有分店,本店還有顧老的親筆墨寶,是以八千五百萬價值的齊白石的松石日出圖換得。年
份不長?我想入駐古董協會並沒有年份這一條說明,就算是要有年份要求,古今堂開店以來已經有十年的時間。
就算你說資金鍊的問題,我相信我們古今堂比協會內絕大部分古董店都要成功的多,我想知道,到底是我們哪一條不符合你們的要求!”
這話一落,像是一個巴掌狠狠的扇在了李如安的臉上,加之葉殊刻意帶了點威壓,使得對方的臉色有些發白。
衆人也因爲這邊的聲音看了過來,眼中都帶着一點好奇,到底是誰竟然敢和古之韻的老闆爭吵,還想不想在這一行混了。
李如安見狀臉上也帶了點怒氣,他道:“真是抱歉,二位,能不能進古董協會並不是你們個人所說了就可以算的,這些要經歷種種考覈之後纔可以有結果,你們古今堂的結果就是不符合加入的規則。
如果二位還要在這件事情上糾纏不休,那就請二位出去吧,我們古之韻不歡迎!”
說着,他就要讓門口的保安進來。
然而這時,葉殊卻慢悠悠地掏出了一隻杯子,在李如安的眼前晃悠了一下,她淡淡一笑,“既然不說這件事,那麼我們說一說這個杯子的事情吧。李會長,這可是我剛剛在你們店裡買到的,有你李會長的簽名蓋章,但卻是個,假的!”
這話一落,旁觀的人都震驚了,議論紛紛。
“這什麼意思?是說這裡面的東西是假的?這怎麼可能?”
“不會是來碰瓷的吧,還是同行相爭?”
“說不定呢,看看李會長是什麼情況。”
這議論越傳聲音越大,但是李如安卻眼神震驚,他沒想到這個杯子竟然是被葉殊買到了,這怎麼辦?
第060 隱憂,帶你見他(三更)
李如安真的不知道怎麼辦,其實他和葉殊也沒什麼過節,因此一開始他們古今堂的流程走的還不錯,但是好友葛理羣聽說了這件事,就提醒了自己。
正這個古今堂發展迅猛,好像人脈在瑜州市也不廣,若是加入省古董協會,那豈不是自己的地位都有可能不保?
他已經連任五年協會會長,今年若是能夠再次連任,說不定就可以在國家級古董協會被提名了,就因爲太關鍵,他害怕這個古今堂會威脅到自己,所以才私下扣下了他們的批文。
沒想到竟然被抓住了小辮子!
李如安心中忐忑,一瞬間腦子裡面就想到了很多事情,但是他知道此事絕對不能承認,如果承認傳出去這名聲可怎麼辦!
而葉殊見李如安不說話,反而笑了笑,“怎麼,李會長是想說這杯子不是你的?或者說我是來碰瓷?不好意思,這個鑑定證書是你們店裡的吧,這上面的筆記和印章可是——”
李如安一看上面消失掉一半的字跡和印章,就知道自己想到的所有對策都是無效的,他慌忙打斷道:“葉董你真是說笑了。我真是忙昏了頭,沒想到您二位還在這裡站着,有什麼話我們裡面說,這邊請,請。”
葉殊見他識時務,也就沒有說什麼,和趙經武對視一眼,便跟着走了進去。
而外面還準備聽什麼話的人們,一看這情況,轉身就散了。
三人坐進了屋裡,李如安親自給二人倒茶水,但是葉殊只是看了看並沒有說什麼。
她笑了笑,把手中的杯子放在桌子上,推了過去。
“李會長應該明白我們的意思吧。”
李如安臉色扭曲,雖然葉殊什麼也沒說,但是臉上的表情告訴他,如果不把古今堂入駐的事情處理了,她可能就會把這件事宣揚出去。
他咬了咬牙,勉強笑道:“葉董,這個加入協會還需要一些流程,估計您得再等兩個月。”
兩個月之後,古董協會換屆就完成了,到時候就算對方加入又無所畏懼。
“看來李會長並沒有什麼誠意,那就算了。”說着,葉殊就要去拿那個杯子。
“別別別。”
李如安忙阻止,臉上的表情僵硬了,“那一個月,一個月行嗎?”
葉殊的笑容有些冷。
“半個月,半個月怎麼樣?”
葉殊坐了下來,直接不給他任何猶豫的時間,“一個小時!一小時之內,我就要看到通過的文件,我相信這件事情,以李會長的才幹,一定會辦到對吧。您要是辦到了,有些事情我們自然也會守口如瓶。”
李如安明知道這是在威脅自己,但是他還不得不從,因爲他真的沒得選擇,如果不按照對方的話來做,別說是連任了,估計古之韻的名聲也要壞了。
“好!”他咬牙切齒,忽然就站了起來,面容冷淡。“我這就去拿,葉董稍等。”
直到對方身影消失不見,葉殊才淡淡一笑。
不到半個小時,李如安再次出現在古之韻的時候,手中拿着一份文件,他冷冷地遞給了葉殊,而葉殊抽出文件,看了看不是作假之後,才緩緩站了起來。
“李會長果然是個聰明人,不過這個杯子——”
剩下的話,葉殊沒說,但是李如安卻臉色陰沉着,從口袋裡面再次掏出了一張支票。
正是那三百萬。
“給你!”
葉殊笑着接了過來,把屬於對方的東西遞了過去,隨口留了一句話,“李會長,交友要慎重啊!”
說罷,她便和趙經武一起走了出去。
剩下屋裡的李如安看着手中的杯子,和鑑定證書,怒火上頭。
啪的一聲。
有杯子碎落在地,碎成了幾瓣。
既然成功加入了古董界協會,那麼之前暗中買下的店鋪,裡面的裝修早就收拾好,只用擺放好東西,就可以準備開張了。
李如安本來還想着就算是古今堂拿走了文件,只要他們無法買到店鋪依舊無法在攬雲市立足,沒想到對方不僅隔了兩天就掛上了牌子,還特意給他發了請帖,當然不僅僅邀請李如安,還邀請攬雲市古董界的同行。
畢竟古今堂的發展誰都看在眼裡,能夠有這樣的成就也是理所應當,至於之前古今堂差點被排斥在外的事情,同行們還不知道,李如安有些忐忑,只是在去了這一趟飯局之後,看到趙經武什麼也沒有提到,他的心才落了下來。
這時候,李如安才發現,之前的那個杯子事件,根本沒有因爲一個文件而結束,反而擱在他的心裡沉甸甸的,每次都害怕對方把這件事抖出來。
這時候,他纔想到了葉殊和他說道的最後一句話:交友不慎。
可不是,要不是葛理羣,他根本不會和那個葉殊作對,現在還有把柄落到對方手中,尤其是他查到之前葛理羣和風華集團的糾紛事件,和葉殊玄術師的身份後,他更是心中惱怒這個多年好友竟然這個坑自己!
一連幾天心情不好,他當即就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葛理羣,你到底是不是想坑死我!”
葛理羣最近在葛家並沒有受到重用,反而受到大姐和三弟的鉗制奚落,他自然不甘示弱,就算是父親不讓他插手自家公司,但是他也已經有了新的項目。
這個項目,正是一處自然景區的開發權,只不過裡面有幾個刺頭不好處理,他已經和父親商量過,這個項目的可行性,如果能夠辦成,到時候的資產不僅翻倍,還有可能讓他們葛家更進一步。
這天,他就在看下面的人送上來的資料,卻接到了李如安的電話。
“李老弟,這話怎麼說?我什麼時候坑你了,我們的關係你還懷疑?”
李如安腦子都要炸了,他總覺得那個杯子的事情會出大問題,一聽到葛理羣還一副置身事外的聲音,他當即就罵道:“你沒坑我,爲什麼不告訴我,你和那個風華葉殊的糾葛,還攛掇我去和她作對?”
葛理羣站了起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由得眉頭皺了起來,“李老弟你這話真讓我摸不着頭腦。是,我的確和那個葉殊有點仇,也的確想讓她在你這裡吃點虧,但是我跟你說的事情,難道不是真的?你應該知道她的發展勢頭很猛,一旦入了古董協會,到時候第一個威脅的不就是你?我難道不是爲了你好?”
這句話剛說完,葛理羣突然想到了什麼,面色嚴肅,“跟我說實話,是不是你有什麼把柄落在她的手裡了?”
電話中,李如安的呼吸有些粗重,像是被猜中了心思,沒有回覆。
葛理羣瞳孔猛地縮了縮,“和我難道還不能說實話?如安,你現在說了我還有可能幫幫你。”
李如安閉上了眼,深吸了一口氣,“她發現我賣假貨的事情了。”
“!”
葛理羣腦子一轟。
他又急急道:“東西呢?東西都收回來了嗎?”
這些東西里面,不僅有李如安打眼的,還有他自己打眼的。
“除了一個葡萄紋杯,其他的都收回來了。”李如安咬了咬牙,“葉殊拿這件事威脅我給了她入會文件,雖然我把東西買回來了,但是我懷疑她還有後手。你知道的,這一次連任會長的事情,是絕對不能有污點的,我沒辦法幫你了。”
這話意思就是要和葛理羣劃清界限。
若是再往日,葛理羣說不定還無所謂,因爲兩人本來就是利益關係的朋友,但是自從那次和風華集團鬧崩以後,他無論是在人脈,還是財力上面都虧損了不少。
他退到了攬雲市,而風華集團又擴展到了攬雲市,他有一種預感,不久之後兩人就會有一場硬仗。
在此之前,他需要有一個人幫他牽住葉殊的目光,這個人非李如安莫屬。
但是現在李如安說他要退出,這怎麼可以?
葛理羣忍不住提高了聲音:“李老弟,就算你現在退出,你以爲那個葉殊會放過你?此人信奉的是人若犯我我必回之,就算你和她沒仇,她想在古董行發展,和你就一定會有競爭,更何況現在?”
“那我怎麼辦?硬拼?這根本沒有辦法!”
葛理羣微微一笑,“只要你也有她的把柄,就一切都好說。”
“那如果沒有呢?”
“如果沒有,就是造也要造出來一個!”
……
葛理羣在和李如安打完電話之後,就準備出去一趟,然而在臨走之前還被他的父親叫去談了話。
“剛剛宋夫人打電話過來了,對幼筠很不滿,你讓她對宋公子態度好點,最好不要耍小性子,這些事情你懂得。”
葛理羣低頭道:“是。”
原來是這樣,宋夫人將近一個月沒見到兒子,偷跑到學校,卻發現兒子受傷打了石膏,當即就又怒又心疼的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宋俊名自然不會說實話讓葛幼筠捱罵,只道是和學校裡面的一個學生鬧了矛盾,被打的成這樣,但是他不想讓母親擔心,這纔沒有回家。
宋夫人一聽就更心疼又憤怒了,心疼兒子的體貼,憤怒是哪個學生敢做這樣的事情。當即就帶着兒子去校長辦公室,要求校長找出那個學生,並且必須公開道歉,否則就讓陳校長好看。
但是陳校長哪能被這些話嚇到,三下五除二把責任盡推在宋俊名身上,宋夫人氣的扔下了狠話,並且要給兒子辦轉校手續,不過一個小小的校長竟敢包庇對方,還想不想在這個位置上坐了。
可是,瑜州市一高再不好,對於宋俊名來說只要有葛幼筠那就是好的,他不肯轉學,宋夫人一貫溺愛兒子,也無可奈何,就在附近租了一套公寓,還把葛幼筠叫了過來,讓她親自照顧自己的兒子。
“媽,幼筠她在家都是被照顧的,哪裡能照顧得了我?你別瞎操心了。”宋俊名歉意地看了一眼自己喜歡的女孩。
“媽不是心疼你麼,我兒子這麼優秀,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宋夫人實在是心疼地想哭,她的名名從小養尊處優,哪裡受到過這樣的罪啊!
說着,她站了起來,面前明顯不願意的女孩,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吩咐道:“我不管你願不願意,但是我家名名喜歡你,我也就認你。我出去打個電話。”
說罷,宋夫人走了出去,房間中,宋俊名深情款款地看着葛幼筠。
“幼筠,我媽的話你聽聽就好,一會兒她走了,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葛幼筠表情冷淡,掃到了對方的手腕,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那你的手呢?”
宋俊名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的是什麼,“我會和我媽說的。”
“那個女生是風華集團的董事長,叫葉殊,我聽我爸說她最近正在往攬雲市發展。”
有些話點到即止,葛幼筠沒有再多說什麼。
不一會兒,宋夫人回來之後,聽到兒子對他說了那個打傷他人的情況,眼神狠了很,轉身出了門,就和老公打了電話。
至於在不知不覺中被針對的葉殊去了哪裡,她並沒有回家,而是被蘭止息帶着去克服她的弱點。
自從第一次坐了那個透明電梯之後,葉殊就開始每天晚上站在高一點的地方往下看,恐高症是可以通過循序漸漸的訓練進行克服,這段時間的訓練之後,她已經差不多可以適應六樓的高度,進行攀爬。
或許在普通人看來,六樓的高度很普通,但是對於葉殊來說,這算是一個很大的進步了。若是以前,別說是六樓,只要超過三樓的高度,窗戶永遠都是掛着簾子,陽臺永遠無人問津。
葉殊順着幾個樓棟之間來回跨越,最後選擇了一棟房子,從六樓起麼有任何防護往下翻越,最後從五米高度順利騰空,在將要觸地的瞬間,輕輕一滾便安全着陸。
“怎麼樣?”
“還不錯。”
蘭止息眼中閃過寵溺,順手就上千牽住了小貓崽的手,也不嫌棄對方身上沾滿了灰塵,臉上還是髒兮兮的。
葉殊也看到了自己手上的黑,她想要縮回卻被對方穩穩抓住,“你也不嫌髒了。”
“只要是你,我就不嫌。”
葉殊覺得小蘭花越來越會說話了。
她反手抓緊對方,笑了笑,“接下來去哪裡?”
“先去吃飯,訓練了一個下午,餓了吧。”
葉殊此時的肚子正合時宜的叫了起來,她沒有不好意思,反而滿意地點了點頭,“正和朕意。”
回到了酒店中,二人坐在餐廳吃大餐,葉殊吃了一會兒,就想到了一件事。
“對了,上次你和我那個便宜師兄說了什麼,他怎麼突然就消失了,你不會把他毀屍滅跡了吧。”
蘭止息正優雅剝着蝦殼,聽到這話眸子一深,嘴角緩緩勾起,“我倒是想。”然後把剝好的蝦肉放進對方的碗裡,“吃吧。”
葉殊剛剛的話自然是開玩笑,眼中微微有些疑惑,“那他去哪裡了?”
“你想他?”
“當然不是。”葉殊搖了搖頭,“我本來以爲那個修羅門會對我不利,但是現在看來,對方好像暫時只是對我有興趣。”
這件事已經牽扯到了蘭止息,她也就沒有隱瞞,之前把該告訴他的說了出來。
蘭止息微微一笑,“既然疑惑,那我們就去解惑,快吃吧。吃完我去帶你見他。”
這個他自然指的容卿。
葉殊一愣,“你知道他在哪裡?”
“恩,九月最後一天,是時候了。”說着,蘭止息在葉殊的碗中,放進去了一些蝦肉。
第061無法控制自己?多半是欠揍!(一更)
夜色降臨,攬雲市外的某個隱蔽的軍事訓練基地。
有站崗士兵們看到醫生陸陸續續擡出來了一些被打的不成形樣的人,眼中不由得閃過驚懼,趁沒有上級巡邏的時候,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這是第幾批了?”
“第九批。”
“嘶——九批就是差不多四百多人,這次少將完成任務之後,好像能力更強了。”
“可不是,這些人可都是每個組的精英,送到這裡的時候還都是精神奕奕,我還記得他們當時都說要挑戰少將,你看看這一個個,都是橫着出來的,哪裡還有一點人形樣?”
“你算是說對了,少將那麼厲害,也是他們能夠挑釁的?這些人說起來是被訓練的,充其量不過就是給少將泄泄火。哎,不過你說,這容少將我怎麼覺得有時候還可以接近,有時候就害怕的不行呢?”
“還別說,我也有這樣的感覺。”
一羣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着說着,從身後就傳來了一聲嚴肅的聲音。
“一個個都在幹什麼?”
衆人猛地一愣,扭頭就看到趕過來的基地負責人蘇毅和戰狼組副隊長付磊,將要脫口而出的髒話嚥了下去,下意識站好,行了個軍禮。
然而蘇毅只是瞪了他們幾眼,轉身就帶着付磊往裡面走去。
他們現在沒工夫去訓斥這羣人,因爲這一次容少將的情況明顯過於嚴重,這才把付磊請過來,看看情況,畢竟那是他們的隊長。
二人剛到了特殊的訓練室門口,就看到有人慌忙跑了出來,一看到二人,像是見到了親爹一樣,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蘇少校,裡面亂了!亂了!”
“發生了什麼?”蘇毅還沒來得及問清楚,一旁的付磊眼神一冷,立刻就錯過二人衝了進去。
付磊剛一進去,隔着透明防彈牆和裡面八層隔板,就看到眼睛紅到極致的容卿,精神狂躁到難以抑制,手中正掐着一個人的脖子,這人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而他們的腳下還躺着十幾個人,鼻間的氣進的還沒有出的多。
這些人看似傷得很重,但是都有一個特點,沒有見血。
復而,容卿把手上的人摔了下來,他猛地抱住自己的頭,眉頭緊皺發出一聲嘶吼。
“頭!”付磊大吼一聲,撲到那外面的防彈牆上,卻再也前進不了一步。
這一聲叫似乎讓容卿的神志恢復了一點,但是下一刻,他的神情就更加的暴躁,好像是如同一隻瘋狂的野獸,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這在以前是完全沒有過的!
“快,鑰匙在哪裡?打開,我要進去。”付磊轉身就就拽住蘇毅的脖子,大吼道。
蘇毅被提着,但是他依舊咬了咬牙,“你冷靜點,鑰匙不能給,你知道現在進去的情況是什麼樣嗎,要送死嗎?”
“就算是送死我也要進去,只有血才能夠讓頭冷靜下來,他再這樣會沒命的!鑰匙呢?”
“沒有鑰匙。”
付磊不相信他的話,直接對蘇毅進行搜身,在他褲子口袋裡面搜出來了一長串鑰匙,下一刻就用那串鑰匙一個一個地試了起來。
蘇毅咳了兩聲,“動物血可以嗎?”
“不行,必須是人血。裡面躺下的人是頭有意識控制自己放過的,只有對打時候出血他纔會稍微清醒,你趕緊跟我說這鑰匙是什麼?”
這一次,付磊的話沒有人回覆,手上的鑰匙太多,他實在是試不過來。
這一急,順序又錯了,他大吼道:“到底是哪個?快點說!”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一聲慢悠悠的回覆。
“着什麼急,這人控制不了自己,多半是欠揍,挨一頓打就好了。”
“你才欠揍——呃。”付磊下意識就回了過去,然而在轉頭看到對方的一瞬間,聲音卡了殼,眼中閃過驚喜。
“幽靈!”
這個代號脫口而出之後,身後的蘇毅震驚的瞪大眼睛,還有跟過來的一些個聽說過這個代號的士兵,都驚呆在了原地。
他竟然就是幽靈?
和容少將合稱雙王的幽靈?
那是五年前的一次任務,一個代號叫做幽靈的特戰部隊突然成立,與這個隊伍一起做任務的卻是容卿少將爲頭代號破狼的隊伍。
那次的任務是什麼所有人都不知道,只知道是一起最高等ssss級任務,去的人無一不是抱着必死的心態,最後任務成功完成,活着回來的只剩下三人,那就是幽靈、破狼、和代號血鬼的付磊。
但是那一次任務之後,破狼和幽靈兩人皆被授予少將軍銜,破狼依舊做着各種危險的任務,但是由於一些特殊原因,並沒有再次升級,因此到現在依舊是少將。
而幽靈在那次授予少將稱謂後,又做了三次特級秘密任務,就在那時卻突然從幕後轉向人前,在京任職,不再接任務。
後不久,因爲之前任務的功勳,已經被授予整個部隊中最年輕的中將軍銜。
自此以後,幽靈的稱謂銷聲匿跡。
蘇毅看着眼前的男人,只看對方的眼神,就可以完全忽略掉那張精緻到極致的面龐,這是一種令人敬畏的森冷,他在裡面看到了一種如同地獄般的荒蕪,猶如死神在收割靈魂。
他下意識就打了個寒戰,眼底卻有着狂熱,這可是幽靈啊,他之前一直聽到過對方的名頭,卻沒有見過本人,沒想到現在竟然能夠親自相見,真的是三生有幸。
雖然他還是有些疑惑中將大人爲什麼有空從京都到未名省,必經以對方的身份,肯定每天忙得不可開交,但是此時心中太過於激動,導致蘇毅什麼都可以忽略。
他恭敬道:“蘭中——”
“閉嘴!”
付磊剎那間就打斷了對方,看到蘇毅臉上的不解,他沒有解釋什麼,而是恭敬的對男人道:“幽靈大人,您救救我們頭吧。”
他知道,在頭髮病的時候,只有這位幽靈之王纔可以救得了,就如同那一次的任務一樣。可是,這麼多年來,他曾經去過京都,也有幸見過那位所謂的中將,卻是失望之極。
因爲那位,根本不是他認識的幽靈。
付磊一直以爲幽靈是失去了什麼記憶,或者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後來才得知,那位長得一樣的傢伙,不過是個冒牌貨罷了。
取代了別人的功績,用於自己的身上,他真的爲幽靈打抱不平。
衆人心中所想,其實不過才短短十幾秒而已。
蘭止息掃了一眼旁邊的付磊,精緻的脣角微微彎起,“不急,拿兩把椅子過來。”
付磊不知道他的意思,但是腳下已經不由自主地跑過去,按照對方的要求做了起來。
他知道對方不喜歡被圍觀,就先把門口觀望而又震驚的士兵驅散,又以最快的速度,從隔壁的訓練室搜查,卻只找到了一把椅子,於是便搬了過來,小心翼翼道:“幽靈大人,只有一把椅子。”
“一把?”蘭止息微微皺眉。
付磊當即就心驚肉跳起來,“我,我再去給您找一把。”
“算了,勉強。”
蘭止息坐了下來,隨手把一旁有些發呆的葉殊拉在自己腿上坐下,看似欣賞着防彈牆裡面的發病者。
這時候,付磊和蘇毅才注意到,他們竟然忽略了一個活生生的人,不禁面面相覷。
當然,不是他們忽略,而是葉殊將自己的存在感降低了而已。
最震驚的是付磊,幽靈大人竟然帶了一個少女,還讓她坐在他的腿上,這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葉殊也不知道,此時的她皺起了眉頭。
晚飯吃過之後,蘭止息說要帶她找便宜師兄,但是沒想到竟然到了軍區,她當時還在猜想容卿什麼時候跑到軍區了。
門口有人攔着不讓進,蘭止息卻橫衝直撞,根本無所顧忌,這也是爲什麼兩人跑過來,身後追着一大批兵的原因。
她走進來,先看到的是抱頭砸牆的容卿,然後就聽到蘭止息被人稱爲什麼幽靈。
“這是怎麼回事?你難道不覺得需要解釋什麼?”
蘭止息摸着她頭的手頓了一下,復而微笑道:“不過是一些陳年舊事,你不是想見他嗎?人就在這裡,你去看看。”
葉殊目光有些沉,雖然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是也知道此時不是一個說話的地方。
她直接起身,隔着防彈玻璃牆,看着裡面之人的氣運,竟然和紀宜年一模一樣,都是瀰漫血色,便知道這是殺破狼。
不同的是,紀宜年的天煞破狼血色氣運是圍繞在他的身邊,雖然導致身邊親人禍事,但卻不是他的本意,可是容卿的殺破狼之命,卻是實實在在的手中染血,因此血色氣運是從他的身體裡面散發。
之前容卿說過自己是殺破狼,但是她那時候偷偷用異能觀察過對方,什麼異常也沒有,還以爲異能對他也不起作用,但是沒想到現在竟然可以看到,不禁奇怪。
此時的容卿覺得自己的頭都要爆炸了,他的目光渙散,力氣卻膨脹了好幾倍,手腳齊用往地上砸去,幸好這座訓練室正是用最好的材料製成,雖然被砸成了坑,卻還沒有別的損害。
葉殊見狀,手中運起元氣,想要將對方安撫,但是卻沒有用,她想到這或許是命局後遺症,就借用了點和蘭止息的關聯氣運,但是輸進去很多一點反應都沒有,不由得皺了皺眉。
“看出什麼了嗎?”蘭止息見她皺眉,便問道。
葉殊點了點頭,“差不多,但是我沒有辦法治療。”
付磊聽着兩人的對話,還沒有忘記自己頭的事情,見幽靈根本沒有動手的反應,反而和帶着的少女聊天,不由得急急問道:“幽靈大人,您什麼時候可以救我們頭啊。”
“急什麼?都說了時間還不到。”
葉殊微微扭頭,“你可以治療這種情況?”
蘭止息笑了笑,“都說了他是欠揍,不過得等一會。”
葉殊不明所以,付磊雖然急切,但是知道幽靈的性格是不允許別人質疑的,他心中怦怦跳,只希望趕緊到那個所謂的時間。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殊站着都有些累了,也沒在顧及,直接坐在了蘭止息的腿上,畢竟這裡面只有一把椅子。
時鐘轉向了九點一刻。
蘭止息站了起來。
付磊心中一喜,知道這是要去救人了,他連忙把手中的鑰匙遞過去,卻發現幽靈大人不知道怎麼做的,那門上特製的鎖就直接掉了下來。
他將要脫口而出的話,僵在了嘴邊。
蘭止息進去之後,就把門再一次反鎖上。
容卿感受到了一股濃重的殺意,他站了起來,當即什麼也不看就攻擊了過去。
外面的付磊和蘇毅的心都揪了起來,若是換個場合換個時間,他們或許很欣賞雙王之鬥,但此時其中一個已經狂暴,戰鬥力飆升,傳說中的幽靈真的可以戰勝對方嗎?
只有一旁的葉殊眼神平靜,因爲她知道,蘭止息這個變態是遇強則強,看他把對方揍得那麼狠,就知道根本不用擔心對方吃虧。
可不是狠。
蘭止息一隻手猛然抓住容卿的後腦勺,一股恐怖的力量陡然從他的身上傳了出來,拳頭硬生生往對方的臉上、身上砸去。
容卿雖然無法控制自己的感知,但是他的戰鬥力自然也不弱,只不過沒有了思維的控制,就如同行屍走肉,於是他的每一個拳頭,連對方的身影都無法捱到,只有砸在地上牆上的痕跡,才能讓衆人知道,那是多麼的可怕。
蘭止息幾乎是要把對方往死裡揍,畢竟這是個好時機,能抓住就絕對不會放過,十幾秒之後,他一個甩手,就把手中的野獸丟到了牆上,一拳頭下來,再一次打到了對方的臉上。
容卿的口中有了血腥味,神志微微有些恢復,但是他還什麼也沒說,就看到對方再一次落下了狂風暴雨般的拳頭,終於,他嘔出了一大股鮮血。
“頭!”外面旁觀的付磊驚呼一聲,但是卻強忍着沒有動。
“這會不會出什麼事?”蘇毅眼中也很擔心。
“不會,我相信幽靈大人。”付磊給了自己一個暗示。
被信任的幽靈蘭止息根本不是來給對方治療的,不過就是趁機公報私仇而已,他知道,一會兒醒來的人可能要死皮賴臉纏着小貓崽一個月,就忍不住怒火沖天,此時不揍更待何時?
血色越來越多從容卿身上流了出來,就連外面的葉殊也覺得哪裡不對勁。
就在此時,‘容卿’再一次吐出了一口血,眼中閃着陰冷與邪惡,雙眼殺機一片,嘴上卻哈哈大笑起來,“多年未見,你竟然還沒有死!”
蘭止息最討厭他這副人格,只是微微一笑,依舊下手完全沒有任何輕重,“你都沒死,我怎麼會死?”
‘容卿’渾身沒有力氣,此時已經是被壓着捱打,看着對方眼中的冷凝詭異,他有些不解,“你生氣了,爲什麼生氣?”
然而下一刻,他接收到的不是對方的笑容,而是被踹了一腳,繼而他的脖子就被對方緊緊地攥在手裡,呼吸被抑制了。
蘭止息攥住對方的脖子,臉上的表情越發淡然優雅,與身下幾乎要變成爛布條的容卿形成鮮明的對比,他道:“既然知道我生氣,一會兒你醒了最好記住這個教訓。”
‘容卿’臉上憋得透不過氣來,眼中閃過一絲不解,什麼叫做他醒了,他不是一直醒着嗎?
但是隨着對方手指的攥緊,他的呼吸越來越微弱,頭腦有些昏沉,眼睛緩緩閉上。
下一秒,容卿的眼睛再一次睜開,眉頭微微皺起,眼中再也沒有之前的陰冷邪肆,有的只是清冷與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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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解密爲什麼師兄的雙重人格。
第062 趁火打劫,怒氣(二更)
蘭止息在對方伸手之前,就鬆掉了手,嫌惡的把手套取了下來,居高臨下地看着對方,“清醒了?”
容卿使勁咳了兩聲,這才恢復了呼吸順暢,他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先是看了一眼外面的師妹,而後冷然地瞥了一眼對面的男人,嘴角扯了扯,“你可真會趁火打劫。”
“你可以當我這是在救你。”蘭止息微微一笑,復而打開門走了出去。
付磊一看情況,就知道成功了,臉上來不及驚喜,當即就衝了進去,看到是換了個神態的模樣,他纔敢近身。
“頭,你怎麼樣?要不要我去叫軍醫?”
容卿捂着胸口咳了咳,“我不用,找軍醫把裡面的人擡出去吧。”
這時候,付磊纔想到地面上還有十幾個昏迷的精英,他先將容卿扶了出去,這纔打了電話,讓軍醫過來把人擡出去。
蘇毅怔怔地容少將和幽靈大人以及那個少女走了出去,滿心複雜。
掛了電話的付磊看到他的模樣,不由得撞了他的胳膊。“愣什麼?。
“雙王果然厲害,幽靈大人竟然連一點血絲都沒有沾在身上。”蘇毅怔怔,剩下一句話他沒說:還有榮少帥被打成那樣,竟然還能站起來走路。
付磊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有跟着看過去,一臉感嘆:“是啊,他們真的很厲害。”
忽然,想到了什麼,他對着蘇毅認真囑咐:“記住,幽靈大人過來的事情,讓剛剛那幾個聽到的人不要傳出去,你也一樣。”
蘇毅有些不解,“爲什麼?幽靈大人來過我們基地的事情要是說出去,可以增強我們部隊的氣勢啊。”
付磊嘴角產生一抹諷刺,“你不用知道爲什麼,記住就好了。”
要是那位冒牌貨知道,說不定會給幽靈大人帶來什麼危險,還是封口的好。
*
葉殊無聲無息地坐上了車,一直回到了酒店,三人圍坐一圈,她才淡淡一笑,問了出來。
“剛剛到底是怎麼回事?便宜師兄,要不你來說說?”
容卿苦笑了一下,震動了胸口的傷,他忍不住咳了兩下。
蘭止息涼涼道:“就是我之前說的那樣,控制不了自己,就是欠揍,打一頓就沒事了。”
葉殊白了他一眼,“你以爲一個我沒有聽到你們的對話。容大哥,剛剛是殺破狼的副作用嗎?”
容卿點了點頭,眼神複雜,“不錯。”
葉殊再問:“前後性格迥然是爲什麼?”
“是人格分裂。”
葉殊點了點頭,“果然如此。”
她就說剛剛的口氣神態,和之前見過的容卿截然相反,就是不知道這個人格分裂,到底是哪一種類型。
容卿道:“在我五歲的時候,才被師傅發現有人格分裂,也就是那時候,才發現我是殺破狼。與其他的殺破狼不同,我只有在另一種人格主導的時候,纔會有殺破狼的命格,‘他’會控制不住殺人,還會在我們兩個互換之前幾天性格狂躁不定。正是因爲這樣,師傅想要將‘他’徹底消除,但是一直沒有成功,反而將‘他’出現的時間拉長了。”
葉殊皺了皺眉,“這麼說,上次你突然失蹤,是因爲變成了‘他’?難道還有什麼規律?”
“原本是沒有規律的,但是不知道師傅做了什麼。之後,我和‘他’每一個月交換一次,‘他’做的每一件事我都知道,但是‘他’並不知道我的存在。今天就是這個月的最後一天,我自然也就出來了。”
蘭止息眼眸斜了過去,“那是沒有人和‘他’說而已。”
“那也是沒人敢和‘他’說。”容卿擡眼道,繼而又對着葉殊說:“這一直都是師傅的心病,他之前讓我找到你,也是想讓你幫我除掉‘他’而已。”
“可惜我愛莫能助。”葉殊嘆了口氣。
沒想到這個殺破狼竟然這麼詭異,怪不得蘭止息說是欠捱打,殺破狼狂暴必須見血,要麼是對方的血,要麼是自己的血。
她什麼方法都用了,但是並沒有什麼反映,荒界裡面的書籍也沒有記載過這種情況,唯一的方法,就是等待荒界升級,看看有沒有其他的東西。
“沒事,我已經習慣了。”容卿眼神閃了閃,並沒有說什麼。
其實他感受到之前師妹除了元氣以外,好像還用了什麼,當時他雖然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但是‘他’狂暴的感覺要輕了一點,雖然只是一點。
不過,他可以肯定,師妹用的東西一定非常難得,師傅已經坑了小師妹,他也不想再讓對方操心什麼。
“對了,還有一件事。”葉殊目光掃過兩人,“容大哥,剛剛我好想聽到有人叫你少將?那你呢?幽靈是什麼?代號?”
她的目光落在了蘭止息的身上。
而蘭止息目光有些沉沉,臉龐看向了外面。
容卿倒是笑了,眼中有着挑釁,“不錯,我是容家的人,十歲入部隊,他之前和我一起做過任務,那時候的代號叫做幽靈,至於其他的,我想就不必多嘴了。天色已晚,師妹,隔壁房間應該可以住吧。”
葉殊本來還有事情要問,但是看了看的確天色晚了,對方還是個病人,她也不能太過於苛刻,於是就點了點頭,“可以。”
“那我先去睡了,晚安。”
容卿轉身出去把門帶了上去,眼中漠然,想讓自己在師妹面前出醜,那就看看他該如何解釋。
果不其然,房間裡一片寂靜。
葉殊目光冷靜,“你不想說也就算了,本來還想互相瞭解一下的。”
說着,她裝着準備起身,然而等她起了身,也沒有聽到蘭止息的解釋,她倒是也生氣了,不想說就算了,她還不愛聽呢。
隨機就氣沖沖地走了出去。
在聽到摔門聲之後,蘭止息才轉過頭,臉上微微有些不自然,那件事他還需要一段時間處理,不過想到容卿得意的臉,手指便攥了攥,就在這時,他的電話突然響了。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但是蘭止息知道,一定是今天的事情被那些人知道了,害怕自己做什麼,想過來威脅一番。
他微微一笑,接通了電話,卻什麼都沒說。
那邊等待了許久,終於忍不住出了聲,是個略帶尖銳的女聲。
“你今天爲什麼去了軍區?當初說好的這一切你自願放棄,你現在是想要回來搶嗎?”
蘭止息眸色微深,“怎麼,我連臉都不能露了?”
“你明知道,他不可能出現在那裡,你這樣做到底是爲什麼,還是不甘心嗎?你記住,你不過是一個多餘的影子,本來不應該存在這個世上,要不是我心軟,留你一命,你早就活不到現在了。”
那女聲越說越激動,若不是在電話裡面,說不定手指都要指到對方的鼻子上。
“那我是不是得感恩戴德?”蘭止息的笑容越發的深了。
女聲道:“難道不是嗎?你最好記清楚你的身份,不要貪想那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這一切都是他的,你什麼都不要想。”
蘭止息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這麼多年沒見,你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有變。我真想知道,到底是什麼給你的勇氣,讓你覺得我的東西都是他的了,你是在做白日夢嗎?
醒醒吧,他現在擁有的,不是從我手中搶過的,而是我不要的,我不過是看他可憐,施捨了一點我的同情心而已,如果我想拿回來,易如反掌。”
“你!”女聲有些氣急敗壞。
“你看看,你就是這麼的可憐,我不過就露了一個面,你就急的趕緊打電話過來。你和他可真像陰溝裡面的臭蟲,每天僞裝着自己,接受着不屬於自己的讚揚,實際上靈魂卻在暗地裡面,隱藏着自己的卑微,嘖。”
電話那邊傳來劇烈的喘息。
蘭止息的笑容越發燦爛,“呀,真是不好意思了,怎麼這麼容易就生氣了?讓我猜猜,他是不是在你旁邊。”說着,他的目光突然變了,氤氳殺意,“記住,我想要的,誰都搶不走,你們最好抱住自己的最後一根稻草,不然最後被揭穿的時候,可別哭地太難看。”
說罷,不管那邊再傳來什麼氣急敗壞的聲音,他慢悠悠地把通話關掉,並把電話拉黑,之後想了想又打了一通電話。
“把顧聽兒引過來。”
次日,葉殊心情有些不太好,但是等她發現蘭止息可能因爲不想回答有些問題,而故意消失的時候,心情就更不好了。但是她心情越是不好,面色上就越發平靜。
容卿下樓看到她的時候,就發覺氣氛不對,但是他很聰明的什麼也沒有問,但是等到兩人吃過飯之後,他纔開了口。
“師妹,今天你要做什麼?”
葉殊想了想,問道:“你知道攬雲市哪裡有風景優美,風水極佳的地方?最好是有靈脈。”
現在正是十一黃金週,趁着最近事情並不多,儘可能看看附近的土地情況。
容卿是玄術師,他自然知道什麼是靈礦,什麼地方風水好。
想了一會兒,他道:“我記得攬雲市的西郊外,有一個麋鹿山,我曾經路過那裡,發現那裡有一座靈脈,風景也不錯,只不過裡面住着一羣村戶農民。你想買地?”
葉殊也沒有隱瞞,“不錯。”
“這可能有些困難,那裡的村戶都是世代居住在那,若想讓他們搬家恐怕得多費一些口舌。”
“我先去看看,也不一定就要那裡的地,如果他們不願意,我也不會強求。”
葉殊就是這麼想的,有靈脈更好,如果沒有,她也可以建立靈陣,只不過需要多費一些功夫罷了。
容卿點了點頭,“那好,我和你一起去。”
二人剛走出了酒店,還沒有走出多遠,迎面而來了兩個熟人。
“恩?”
葉殊看着眼前再一次坐在輪椅上的顧聽兒,微微有些愣住,不過轉眼便想清楚了爲什麼。
上一次她借給顧聽兒的契約之力,只夠她的腿行走一個月多,現在到了時間,腿自然就不能繼續走路了。
顧聽兒沒有看葉殊,而是眼中帶着驚喜,手推着輪椅就往前容卿方向走去,“容哥哥,你果然在這裡。”
她已經找了他一個月,終於在昨晚有了消息。
“這位姑娘,請自重,我並不認識你。”容卿避過她,淡漠的說道。
顧聽兒有些難過,但是臉上依舊掛着笑容,“沒關係,我再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顧——”
“不好意思,我沒興趣。”容卿直接打斷他,看着葉殊道:“我們走吧。”
“好。”
接二連三的被人這般忽略,若是換成別的人,顧聽兒此時估計已經發怒,但是這個人是容卿,別說是怒氣,就連一丁點怒意都生不起來。
“別,別走。”輪椅實在是太慢,顧聽兒催促一追,見人就要走掉,慌亂之中便從輪椅上摔了下來。
一追趕緊把她扶到椅子上,嘴巴張了張卻什麼也沒說。
看着大小姐終於見到自己喜歡的人,心中酸澀不堪,但是在他看來,只要大小姐好,他怎麼都好。這一個月來,大小姐雖然和平常一樣,但是他能夠感受到大小姐心中的歡樂,不管是因爲能夠親自走路,還是因爲見過那人。
見兩人越走越遠,他直接跑到葉殊的面前道:“等等。”
葉殊停了下來。
一追眼神複雜,下一刻就跪在了地上,“求您給大小姐治腿。”
顧聽兒用手推着輪子走了過來,見此情景,臉色微微一變,“一追,起來。”她是喜歡容卿,但是還不至於到這種地步。
一追沒有起來,依舊跪着,“求您,給大小姐治腿。”
葉殊無聲嘆了口氣,“你起來吧”
“您答應我,我纔起來。”一追不肯。
葉殊臉色冷了下來,“你在威脅我?還是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沒忘。”一追咬了咬牙。
“所以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們在背地裡面監視屈前輩,還多次出手試探?”葉殊冷冷道。
“那不是我們做的,是掌門。”這一次是顧聽兒說的,“掌門對你很感興趣,這一次就是讓我們出來請你到門內做客。”
歸元門掌門又對她感興趣了?
“是你告訴他是我治好你的腿?”葉殊問。
“不錯,不僅是門主,還有爲我治過腿的醫術師,想和你切磋切磋。”顧聽兒說得坦然,然而某些私心她還沒有說出來。
葉殊倒是沒想到還有這些事情,不過她覺得也該去會一會玄術界的人了,只不過現在沒有時間。“我暫時沒有空,若是有空我會通知你。”
“那好,靜候光臨。”顧聽兒這一次只是看了一眼容卿,沒有再說什麼,便先讓一追推着自己往遠方走去。
*
容卿說的麋鹿山,其實不是什麼高山,而是一座小山而已,遠遠望去,像是一條麋鹿,於是名字就這麼由來。
麋鹿山外,是一座很大的開發區,現在施工已經有了很大的規模,最邊上有着招牌,上面寫着“雲起工程”四個大字。
這時候,葉殊纔想起來,這裡的地,就是之前方偉光當時說的,葛家和周家競爭,最後被周家拿到手的地。
一想到葛理羣,她就想起之前的古董協會的事情,這裡面八成有他的手腳。
風華遲早會對上這兩家,最後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司機很快便開到了山腳下,葉殊剛下車就眼前一亮,好濃郁的一條靈脈!
這條靈脈雖然不大,但是勝在靈氣濃郁,估計是長時間保持原生態,才能保持到現在。
這地方正適合建造一處修身養性的會所。
“走,我們上去看看。”
都說世上本來沒有路,走多了,就變成了路,進山的路正適合這句話。
葉殊二人順着一條羊腸小道往裡面走去,但是他們走了一大半之後,卻看到有百十名村戶拿着各種工具,臉上帶着怒氣,在進村路口處堵得嚴嚴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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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藏羚羊lu小仙女的五星評價票,麼麼噠。
第063 罪魁禍首(三更)
麋鹿村路口處,百十名村戶包括小孩大人都正東張西望,手裡拿着各種掃把,鋤頭等工具,不到早上六點,便到了村口處放哨。農活也不幹了,早飯都是家裡人送到路口,他們隨意蹲地上解決,如今已經已經是上午八點多,太陽也早就升起,衆人心中擔心便聚在一起議論紛紛。
“那些人真的會來嗎?”大媽眉頭緊皺,手中還打着毛衣。
“那些個龜孫子肯定會來,三天日期今天截止,之前就讓我們趕緊搬走,還說這裡的地他們買下了。憑什麼,我們都在這裡住了百十年了,他們不知道搞什麼就要讓我們走,別想!”男人呸了一口,手中的鋤頭攥的緊了些。
“對,別想。”
領頭的大叔轉過身子,雙手舉了起來,對後面的村民喊道:“大家都集中精神,一會兒要是那些人來了,不管他們用什麼手段,我們也絕對不會讓他們得逞!
這裡是我們的家,誰也別想佔據我們的地方。守護家園!守護家園!”
大叔一呼百應,村民們羣情激奮,爭先恐後的喊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個眼尖的小男孩遠遠看到前面走來了兩個人,他趕緊拉着那大叔的胳膊,激動的喊道:“三叔,來人了!”
這句話剛落,村民們互相一看,便衝了過去。
葉殊和容卿還不知道什麼事情,就看到那些村名衝着自己衝了過來,她往後看了看,整條路上只有他們兩個陌生人,難不成,這些村民是衝着他們來的?
沒幾秒,村民就衝到了二人眼前,舉着武器就圍城了一圈,眼中都是警惕。
葉殊退後了一步,悄聲給容卿傳了音,“這是怎麼回事?他們村子的特殊接待禮儀?”
“並沒有這樣的禮儀。”容卿眼神中也帶着一絲詫異,“我上一次路過這裡的時候,看到他們待人接客都很熱情。”
上一次熱情,這一次卻凶神惡煞。
葉殊的目光落在前面一個看起來像是頭領的人,他的面相上面顯示,最近恐有血光之災,搬遷之相,她有些詫異。
不想猜測,她便直接便詢問道:“各位大叔大嬸,你們這是——?”
一個村民沒等葉殊問完話就呸了一聲,“裝什麼裝,是不是又想騙我們?告訴你們上面的人,我們麋鹿村是絕對不會搬走的,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不成!”
“我們不是——”
“對!你們的詭計我們早就明白了,村長都被你們打傷,這一次不管你們做什麼,都休想得逞!”
“你們認錯了——”
“跟他們費什麼話,打了再說!”
接二連三地被打斷。
三句話不過幾秒的功夫,所有的村民便衝了上了上來,舉着自制武器就要往兩人身上打去。
葉殊臉色微冷,聽他們的話好像是有人逼他們搬家,雖然事出有因,但是這麼不分青紅皁白,看到人就打的行爲,也沒有看出他們又多麼的好客。
一場混戰就這麼開始。
那些村民哪裡學過什麼武,不過就是仗着手中的武器,對方不過兩個人,在他們看來,不過是分分鐘解決的事情,但實際上,事情的確是分分鐘解決了,只不過被解決的對象,換了一方而已。
一分鐘不到,所有的村民們被繳械,紛紛哀嚎躺倒在地。
這還是葉殊和容卿手下留情的結果,只讓他們疼痛,而沒有真正受什麼傷。
葉殊拍了拍手,蹲在那個‘頭領’面前,微微一笑,“大叔,現在我們可以安靜的談一談了吧!”
‘頭領’呂伯頭一歪,冷哼道:“沒什麼好談的,就算你們打贏了又怎麼樣,除非把我們打死,否則我們絕對不會離開村子!”
“對,不離開!”就算是躺倒在地,還是有人大聲附和。
“閉嘴!”葉殊渾身氣勢一起,所有人都停了下來。“我說過,你們認錯人了,我們並不是你們口中的人,也沒想讓你們搬家。”
“恩?”呂伯將要脫口而出的髒話嚥了下去,眼中不解,“你們難道不是那什麼葛家、周家的人?讓我們今天搬走?”
“你覺得我們像嗎?”葉殊眼神微微一頓,“我們是玄術師,路過此地而已。”
她本來想直接開口說道自己的來意,但是知道他們不想搬遷,也就無意強求,又聽到葛周兩家人,就想問問到底是什麼事情,不過看到‘頭領’懷中露出一截的黃紙,就知道他們是相信玄術的,於是就換了這個身份。
誰知道這三個字出來之後,所有人的眼神又變回了之前的敵意。
‘頭領’呂伯眼神一冷,“別騙我們了,還說你們不是一夥的,你們這些假玄術師,上次說我們這裡會有大災,如果搬家就會破除災禍,我們現在不還是好好地活着。想讓我們上當,沒門!”
“你們之前還遇到過玄術師?”葉殊眼神微變。
“你們不是一夥的嗎?連藉口都是一樣,說什麼路過,實際上就是爲了進村看地。這一次,我們不會再相信了!”
就在這時,有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跑了過來,邊跑邊喊着爺爺,但是在看到這邊的情況,卻突然腳下停住了,有些踟躕。
葉殊站了起來。
呂伯還以爲她會對小孫子不利,有些着急,“陽陽,快回去!這裡危險!”
陽陽不知道什麼是危險,還以爲爺爺他們躺在地上是在玩什麼遊戲,但是想到奶奶的囑咐,他又大喊道:“爺爺,村長爺爺發病了,奶奶說他快要死了。”
“什麼!”呂伯強撐着自己站起來,“怎麼回事?”
“村長爺爺吐血了!”
呂伯一聽眼淚都要流出來了,“這可怎麼辦,村子裡的醫生前兩天剛搬走!”
葉殊一聽事態嚴重,便嚴肅道:“我會治病,快帶我去看一看。”
“呂叔,別相信他們!”有人打岔。
呂伯眼神也有些懷疑,但是現在事態嚴重,他實在是沒有辦法再去測試對方是不是真的,咬了咬牙,“好!跟我走!”
*
看着牀上的老人呼吸逐漸平穩,口中也不再咳嗽,葉殊這才把他身上的銀針取了下來,看着旁邊警惕的衆人道:“現在沒事了,做點補血的東西給他吃下去,應該會好一些。”
呂伯沒想到這個少女竟然真的會醫術,還把瀕臨死亡的大哥救了回來,當即就鞠了一躬,轉身趕緊衝到了牀頭,將老人攙扶了起來,激動的道:“大哥,大哥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我好多了。”
老人氣息還有些微弱,但是比之前的奄奄一息,要好很多。他正是麋鹿村的村長,名叫呂仲,前些天捱了一頓打,吃了藥卻不見好,後來再去找赤腳醫生,竟然發現對方已經搬走了。
呂仲看着一旁站着的葉殊,眼中帶着一絲感激,“謝謝你,小姑娘。”
葉殊淡淡一笑,“不客氣。”
呂仲歉意一笑,“我代我們村的村民,向二位道歉,實在是對不起。他們也是情非得已才冒犯了二位,希望你們不要見怪。”
“我能問問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說起這件事,呂仲就嘆了口氣。
“我們村子的人,基本上都是世代居住在這裡,一般都是自給自足,也沒什麼人外出。就在半個月前,突然來了一夥人,領頭的那位據說是玄術師,我們村子的祖先,正受過玄術師的恩惠,對這些人也很尊敬。
沒想到他們借住了一天,在山裡轉了一圈之後,竟然說我們村子五行衝煞,即將有災禍,如果不及時搬出,恐有災難,還說他們老闆有善心,只要我們搬出去,每戶分得五萬元補償金。
可是這是我們的家,怎麼可能說走就走,我們不願意,他們當時就翻了臉,還把人打了一頓,我就是那時候被打傷的。”
呂伯見大哥呼吸有些急促,他趕緊給他順了順氣,接着道:“大哥受了傷,沒想到那些人第二天就來了,還帶着挖掘機,還說如果我們不搬家,就要強制拆遷,還是有村民以死相逼,才把他們逼了回去。
後來又來了一夥人,這一夥人還算客氣,好像是什麼葛家的,但是他們的目的是一樣的,只不過比之前的那個周家多給我們一萬元。他們透露說,周家那羣人是想把這裡建一座微型景區,已經準備去審批了,如果審批下來,就算我們不願意,到時候也得搬走。
我們還是不同意,就在三天前,周家的那夥人來了,說是審批下來了,給我們三天時間搬走,今天就是最後期限,所以我們今天準備拼死一搏,沒想到打錯了人。”
葉殊這才明白了過來,“老伯,那我想問一下,這裡的地,你們有地契嗎?”
“當然有!十幾年前上面有人過來,我們全村人一起把所有的錢拿出來,才把整座山買了下來,當時還花費了很多功夫。”
說着,呂伯讓大哥把那契約拿出來,遞了過去。
葉殊翻着看了看,的確是正常的手續,使用時間還在期限內,那周家是怎麼獲得審批的?
她問了出來。
呂伯冷笑了一聲,“誰知道他們怎麼獲得,但是不管他們怎麼說,我們都絕對不可能搬走。”
葉殊把東西還了回去,此時卻是微微一笑,“老伯,我不知道周家人那邊是如何,但是之前的那個玄術師倒是有一件事沒說錯,你們要是不搬走,的確會有災禍。”
她在胡說什麼?
衆人原本還是感激的眼神突然一變,立刻產生了敵意。
難道他們都看錯了?這個少女,和那些人是同樣的目的?現在才露出了狐狸尾巴?
呂伯下意識產生了這樣的感覺,但又想到她救了大哥一命,強忍着怒氣,站了起來,冷聲道:“小姑娘,你最好清楚你在說什麼。”
牀上躺着的呂仲也臉色微變,但他還是呵斥了三弟一聲,繼而看向葉殊,問道:“這是何意?”
但見葉殊站了起來,修長的手指指着毫無遮掩的門外,扭過頭來微微一笑,道:“這棵槐樹種在這裡應該有三年了吧。”
呂仲雖然坐在牀上,但是自家門口有什麼還是知道的。
他點了點頭,“不錯,正好三年零一個多月。”
若說他爲何記得這麼清楚,就是因爲種樹那一天,正好是他小孫女的週歲生日,想着種棵槐樹,到了四五月份開花,不僅好看,還能摘了曬乾吃。
葉殊繼續道:“您這個屋中是不是還有一座屏風?”
呂仲又點了點頭,“不錯。”
只是一個月前,屏風破了,就挪走了。
“但是你問這個是什麼意思?”他有些茫然。
葉殊這時候就笑了,“這意思可大了,正是因爲這兩個看似普通的物件,纔是這一系列事件的罪魁禍首呀。”
衆人都愣了起來,到底是什麼意思?
*
距離麋鹿村差不多三公里地外,有一輛大卡車陷在了淤泥裡面,車身幾乎側翻傾倒了45度。
原來是這裡本來就有一個大坑,最近下了雨,把坑灌滿了,不熟悉路的司機還以爲只是個小坑,也沒怎麼注意,於是就這麼栽了進去。
司機小心翼翼地打開車門,走了下來,看到了這個情況,不由得罵了一句娘,轉身拍了拍卡車車身,擡高了嗓門,“下車下車,車陷進去了,都下來幫忙擡。”
車身裡面的衆人,本來就因爲這突然的停下,在裡面東倒西歪,怨聲載道,聽到司機的不耐煩的聲音,一個個從後面捂着頭跳了下來。
這些人身上都紋着青龍白虎之類的紋身,梳着時下最流行的發發型,一個個吊兒郎當,手中拿着一些刀刀棍棍,看起來就不像是什麼好人。
“怎麼回事?”看似是一個大哥模樣的人上前詢問。
司機隨手一指,“陷進去,走不了了。”
大哥轉了過去,眉頭皺起,大手一揮,“都給我過來擡!”
手下吊兒郎當地走了過來,就開始擡起來。
大卡車雖然不小,但是這人也不少,就算是陷進去了一半,也很快就有擡起來的趨勢,衆人憋足了力氣,就要往旁邊搬。
然而就在這時,一輛車子從前方開了過來,輪子直接軋進了水裡,從衆人身邊開過,濺起的水花噴了他們一身。而快要擡起來的卡車,就因爲衆人的手勁突然有些放鬆,就這麼又直直地掉了下去,再次濺了他們一身泥水!
衆人一個不小心,跌坐在了地上,隨即聽到卡車的輪子好像被什麼扎破,突然爆了一聲。
“我艹!孫子,有本事給我停下,讓爺爺教教你怎麼做人!”
老大抹了一把臉,他剛剛正站在旁邊,第一次的泥水穩穩當當地濺了他一身,轉身就罵了一句,跑去追那個車子。
但是對方根本沒有理會他,連停都沒有停下,他追了一會兒,就戳着粗氣停了下來,一腳踢飛了一塊石頭。
“我艹!膽子大,開豪車了不起啊!”
老大看着那車越跑越遠,本來想記下對方的車牌號,到時候給他點顏色,然而眼睛近視沒看到,只記得是個奔馳。
身後有個小弟追了過來,趕緊道:“老大,車胎爆了。”
“恩?什麼?今天怎麼這麼倒黴?不對!”
老大踹了那小弟一腳,突然想到剛剛那個車子開過來的方向,不就是那什麼鬼的麋鹿村嗎?那村子的人哪裡買得起豪車,難不成,有人先一步過去了?
就在這時,老大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慌忙接聽,臉上的神情變得諂媚,“喂,周老闆啊,快到了快到了,這不是在路上麼,……好的好的,我們一定在您來之前,先給他們一個教訓……您忙您忙。”
啪,對方掛了,老大這纔想起剛剛那輛車子的事情忘了通知對方。
小弟問道:“老大,現在怎麼辦?”
老大使勁拍了一下他的頭,“怎麼辦?沒長腳嗎?給我坐11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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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4 自相殘殺(一更)
麋鹿村村長屋內,呂仲村長眼神有些深,“小姑娘,你能否說清楚一些?什麼叫做屏風槐樹,就是罪魁禍首?”
葉殊笑了笑,“若是我沒有猜錯,你們整個村子會住在這裡,正是因爲一個玄術師特意爲你們選的地方,對不對?”
“你怎知道?”呂仲一怔,下意識就反問道。
不錯,他們祖上搬遷到麋鹿山,正是以前所住的地方土匪衆多,整個村子民不聊生,正巧那時候的村長祖先救了一個玄術師,那個玄術師爲了報恩,就給他們指了這麼一個地方生存。
沒想到這個地方還真是不錯,自從祖先搬過來之後,就再也沒有任何禍事,山上還總是長各種奇珍,村民除了種莊稼之外,還經常採摘奇珍去賣,收穫頗多,於是這麼一住,就是好幾代。
也正是因此,他們整個村子對於玄術師都十分地敬重。
這件事傳了一代又一代,到了現在,只剩下一些老頭子清楚了。
葉殊眼眸輕擡,淡淡一笑,“自然是看出來,作爲一個玄術師,這點常識還是必須有的。”
掃了一圈衆人或不屑或驚詫或的眼神,她就繼續說:“你們村子後面的這座山,風水極佳,甚至裡面還有靈脈。至於靈脈是什麼,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但是正因爲有這個靈脈,這座山裡,經常會長出一些奇珍異果,比如人蔘之類的。要知道,像這樣不是很大的山,一般是不可能長出這樣的寶貝,但是因爲這個靈脈,一切都有了可能。”
衆人不由得瞪大了眼。
山裡有人蔘的事情,除了本村人,外人都不可能知道,而且現在的月份也根本找不到人蔘的痕跡,他們纔沒有懷疑葉殊是提前查好了事情。懷璧其罪的道理他們都懂,往常他們一旦採到了這樣的寶貝,都要拿到外市去賣掉,以防被發現來歷。
也正因爲這座山的驚奇,他們纔不願意離去。
“說下去。”呂仲深吸了一口氣,一瞬間眼中的神色變了又變。
葉殊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相信了,於是便繼續道:“這座山有這樣的珍奇,這麼多年來卻一直被忽略,並不是因爲你們幸運,而是因爲那位玄術師在這座山外曾經建造了一座大型陣法,把靈脈的氣息隱藏了起來,這才使得這座山平靜至今。但是——”
說着,她嘆了口氣。
“但是怎麼了?”衆人有些急切。
“但是就在三年前,你們在這村裡種上了槐樹。”
葉殊接着道:“‘槐’字正是木字旁一個鬼,因此槐樹也有鬼槐的稱呼。在風水學中,槐樹屬陰,被稱爲木中之鬼,我想,這村子裡面不禁這位大伯門前種植了槐樹,其他人屋前房後多多少少都中了很多,因爲這些槐樹,導致此地陽氣缺少、氣場混亂,若是在百年前,這些槐樹還成不了煞。
但是這麼多年以來,風水大陣的效果本就隨着時間漸漸衰退,而此時又因爲這些槐樹的陰氣,兩者相沖,變成了衝煞之局,不僅加大了這些槐樹的陰氣,還在一個月前,導致風水大陣徹底破了。
其實,在風水大陣破掉之前,就已經有了徵兆。畢竟這些煞氣也不是擺着讓看的,它們的存在的另一種方式,可以導致村民衝撞了氣運,氣運一破,一些壞事接二連三的就到來了。”
聽到這些話,衆人這時候面色已經變得鐵青。
他們心裡互相思考了一下,可不是就這一兩年,他們總是做什麼,什麼不成功,好像就是在那槐樹長大之後發生的。
“你說的不對!”呂伯倒是產生了質疑,他目光灼灼,口中卻道:“我在買槐樹的時候,也考慮到了風水的問題,我在買之前,還特意詢問過了一個風水師。
他告訴我槐樹被認爲代表”祿“,還說古代朝廷都種三槐九棘,公卿大夫坐於其下,面對三槐者爲三公。老話不是說‘門前有槐,升官發財’嗎?怎麼到你嘴裡,這槐樹就變成鬼樹了?”
他這麼一說,村裡人不少都跟着附和,畢竟他們怎麼也不想承認,最近的倒黴事情是因爲種下的槐樹引起的結果。
甚至還有人搬出過去京城裡面的國子監,還種着一顆“文昌槐”,說那是可以保佑學子種榜的好樹。
葉殊聽了,沒有生氣,反而一笑,“植物對人是存在生克關係的。東種桃柳,西種榆;南種梅棗,北杏梨。榆柳蔭後檐,桃李羅堂前。宅後有榆,白鬼遷移,包括剛剛的門前種槐,升官發財的老話,說的都沒錯。
但是你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這種槐樹的地方也是有講究的。這位呂伯老伯,您在問那位風水師的時候,有沒有告訴他,你是在山裡住着?”
“這倒沒有。”呂伯搖了搖頭,他們當時去買樹的時候,有十幾個小夥子一起,所以並沒有讓對方送,而是自己擡了回來。
葉殊微微一笑,說話不緊不慢。
“這就對了,之前你說代表的‘祿’,在用作這個作用的時候,需要種在官宦富貴之家,或者是像一些學堂、官府等地方,而且就算是種,也最好三顆一起。這是因爲這些地方的吉氣,可以轉化槐樹的陰氣,可以使得吉上加吉。”
“而山中就不一樣了。若是其他普通的山,管他種多少槐樹都無所謂,但是唯獨此地不可。此地有靈脈和風水大陣,本就是極好的地帶,種上的槐樹煞氣,無法轉化成吉氣,反而因爲大陣的隱蔽功效,導致這些煞氣久久不散,時間一長,自然就出了問題。”
“不說別的,只看那槐樹周圍的土地上,連棵草都種不活,更別說這裡住着的人了。”
當葉殊話音一落,就有人不信邪的往外面看了看。
在看到門前的槐樹旁邊果然寸草不生的時候,忽然又想到了什麼,那人猛地一拍大腿,“我就說我家屋後的菜地總是種不成,那槐樹可不就在菜地旁邊嗎?”
“對對對,我也想起來一件事,之前家裡的幾盆花在房檐下養的好好的,我孫女把花搬到槐樹下面之後,竟然漸漸枯萎了,我還以爲是澆水太多淹死了。”
“可不是,之前我在槐樹旁放着一盤用水泡了幾顆蒜苗,竟然都沒有發芽,我也以爲是時間長大蒜壞了!”
衆人議論紛紛,但是心中都已經相信了葉殊的說法。
就連呂伯也不再反駁,而是心中充滿着悔意,畢竟是他當初提議要買槐樹的。
“還有什麼,小姑娘你繼續說吧。”牀上的呂仲嘆了口氣,眼中滿是恐慌。
“至於之前我爲什麼說,最近的事情是因爲槐樹的原因。這裡有靈脈,並不會因爲這區區的煞氣而破壞,但是在護山大陣破裂之後,裡面的靈氣外泄,自然引起了外人的注意。
衆位仔細想想,那些要你們搬家的人,爲什麼之前不來,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而且在第一次來的時候,爲什麼不是普通人,而是一個玄術師?他一定是看出來什麼,纔會過來仔細瞧一瞧,畢竟有靈脈的地方,可謂是風水寶地,很多年都不一定能夠碰得到一個,這樣的地方,他們怎麼會放過?”
衆人譁然。
葉殊站在一旁眸子垂了垂,她之前遠遠就看到靈脈的存在,不過是在進村的時候,才發現破掉了的護山大陣。
“那,那你剛剛說的屏風又是什麼問題?”呂仲村長又問。
葉殊道:“那個屏風正可以爲屋主抵擋煞氣,所以一直以來,村長老伯受到的煞氣最嚴重,但是這個屏風挪走之後,煞氣沒有了抵擋之物,自然就橫衝直撞。
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村裡,只要家門前種着槐樹,家中有人蔘與了上一次的械鬥,就一定有了血光之災,就比如村長老伯。”
“對!我兒子就是。”
“我家那個也是。”
衆人七嘴八舌地把受傷人的名單爆了出來,在對過情況之後徹底相信了。
“那怎麼辦?我們現在把槐樹給砍了?”衆人詢問。
“千萬不可。”葉殊目光冷靜,“槐樹已經長了三年,早已有靈,若是隨意砍掉,說不定還會引起煞氣的反攻。退一步說,就算是現在把槐樹砍掉又有什麼用?護山大陣已破,那些覬覦此地的人也已經知道,這些種種都不是砍掉槐樹就能解決的了的。”
村長呂仲臉色已經變得慘白,他不顧身體的難受,翻開被子就要下牀,哪知腳下一軟,竟然直接癱在了地上。
“大哥!”呂伯連忙要將他扶起。
村長呂仲從地上坐了起來,但是他現在腿也是軟的,實在是站不起來,就擡頭求助:“大師,大師求你幫幫我們,我們不想離開這裡。”
雖然村民都說寧死也不會離開,但是他作爲村長,很明白沒有勢力的後果。
且不說那個葛家,只說那個周家,村外十幾裡外什麼雲起項目,那要是背後沒錢沒人,怎麼可能買下那個地方,人家看上了這小小的山頭,如果來硬的,他們根本拼不過。
這個姑娘既然能夠看出這裡的奧秘,那麼肯定也不是什麼小人物,如果她能夠幫助村裡人,估計他們的希望很大。
葉殊卻是嘆了一口氣,看似沒用什麼力氣,就把那扶都扶不起來的呂仲拉了起來,並把他送回牀上。
這一幕在衆人看來,對她的敬畏更是加劇了三分。
葉殊本來只是過來看看情況,如果可以買下便買,如果買不了,也無所謂,但是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若是對手的其他人,她還懶得動手,但是如果是葛家和周家,那麼她倒是有點興趣爭一爭。
不錯,不是幫忙,而是爭一爭。
她又不是聖母,別人隨隨便便一求,就大發善心去幫忙。
只不過,葉殊沒想到自己的沉思被村長等人當成了猶豫。
當即村長呂仲就做出了保證,“大師,只要你能幫我們,出什麼條件都可以,只要不讓我們離開村裡。”
“什麼條件都可以?”葉殊反問。
“對,什麼條件都可以。”呂仲毫不猶豫。
葉殊凝眸望去,忽然就笑了,“那如果,我也要這座山呢?當然,我可以保證,你們不必離開村裡。”
此話一落,衆人本想說原來你真的和那些人目的一樣,但是不知道爲何,此時卻怎麼都說不出口,一時間空氣寂靜到連根針掉下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葉殊早就料到這樣的情況,手指輕輕掐算了一下,好像得到了什麼,便笑了笑。
“不必急着回答,今天的災我先幫你們解決了,到時候你們再回答我也不遲。”
呂仲微微一怔,還不太明白她的話是什麼意思。
就在此時,突然有一個十幾歲的男孩子衝了過來,他驚恐地道:“不好了不好了,外面,外面突然來了好多人,還拿着棍棒,大叔讓我過來叫你們出去。”
衆人這才明白葉殊剛剛所說的話中之意。
葉殊卻只是淡淡一笑,“走吧,好戲已經開場,若是沒有人去看,這會讓對方多麼難堪呀。”
*
來人正是之前的那羣被噴了一身泥巴的老大和手下們。
“他奶奶的,老子今天倒黴透了!”
說話的是正是這羣人的老大,名字叫做伍棟,人稱小五,平時就好拉着自己的一羣小弟,充當一些打手,掙點錢吃喝玩樂。
這一次他們接到的任務,就是到這個所謂的麋鹿村裡,先來一趟全武行,給這些冥頑不靈的愚昧村民鬆鬆筋骨,讓他們見識見識權力的厲害。
伍棟看着身上黃泥巴,若不是沒有味道,還以爲他們是從哪個糞坑中剛爬出來似的。
不錯,在接完電話之後,他們並沒有繼續去把那卡車拖出來,畢竟沒有替換輪胎,而是乘坐11路人形快車,一路狂奔到這裡。
沒想到在半路上不小心又被一塊大石頭絆倒,來到這裡之後,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處不是溼的。
不過想想到時候有大筆的金錢入賬,伍棟也就是咬了咬牙,繼續往麋鹿村奔去,直到剛剛纔到了現場。
麋鹿村口,此時和之前一樣,站着百十來名村民,但是因爲前些日子發生過一場械鬥,很多青壯年都受了傷躺在家中,所以來的都是一些婦女或者年紀稍大一點的男人。
呂仲村長並沒有出來,這次領頭的依舊是他的二弟,呂伯。
“你們想要幹什麼?”呂伯冷冷地站在衆人面前,看着三米之外的混混們,臉色陰沉,怒聲問道。
伍棟揮了揮手中的雙節棍,嘴角一扯,“幹什麼?我們不想幹什麼,說好的三天期限已到,你們還不搬走,自然是主家讓我們過來趕人。”
這話一落,呂伯還沒有說話,身邊的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就忍不住罵了起來。
“放你孃的狗屁!這山是我們買下的,這地也是我們村裡的,你們狗屁的主家!”
伍棟眼神一深,這麼多年,除了那些身份高的人罵過他,其他罵過他的人,都已經傷的傷,殘的殘。
“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不用客氣了。兄弟們!上!”
話音一落,他身後的小弟們立刻就舉着手中的武器準備衝上來。
就在這時,呂仲身後的村民裡面,有一個少女指尖輕輕一動,好像有什麼氣息從村子裡面突然引了出去,在無形的空氣中,幻化出了一個陣法,恰好把那些混混們全部包在一起。
所有的村民們還沒有動手,就目瞪口呆地看着混混們自己人打起了自己人。
而只有呂伯震驚的回頭,葉殊對着他緩緩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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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 到底賣給誰?(二更)
在衆人的眼中,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所有的混混們,都拿着武器手中毫不留情地打向了身邊的人,往頭上錘的,往身上砸的,撕咬撓頭,要多狠有多狠。
這一切都讓村民心中忍不住打了個冷戰,他們所有人雖然怒氣衝衝,但是真論起來,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雖然他們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這情況明顯是有利於他們,要不要趁機做點什麼?
村民們將目光投向了呂伯,但是呂伯又把目光投向了葉殊。
葉殊笑着搖了搖頭。
這只是一個開頭,好戲還在後面。
被葉殊引出的煞氣構成的陣法中,所有人都被煞氣入體,腦子裡面呈現出自己最喜歡的畫面。
伍棟手裡拿着他的雙截棍,擊打地最是厲害,因爲他曾經學過一些武術。在他的眼睛裡面,是一片大好情景,大部分村民已經被揍得滿頭流血,哀嚎求饒不止。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伍棟立刻拿起手機,打開了免提,想讓對方聽聽這裡面的慘叫,待三秒之後,才放在自己的耳邊,獻媚道:“大哥,你們來了嗎?”
對方道:“快到了,情況怎麼樣,他們求饒了嗎?”
“這是自然,有我們出馬,大哥您就儘管看好戲。”
對方道:“記住,不要出人命,教訓教訓即可。”
“好嘞,您就瞧好吧。”
電話被掛掉,伍棟嘴角一勾,再一次想到了之前看到的豪車,又忘記彙報,但是一看這裡的村民都沒有什麼異常,他便歇掉了之前的心思。
下一刻,他高聲大叫:“兄弟們,繼續!留口氣就好!”
他這一聲呼喊,其實並沒有人迴應,因爲大部分都躺在地上只剩下呻吟了,但是在他的眼中,卻看到自己的兄弟們都興致勃勃,他也跟着衝了上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在村民們都看得興致高昂,有的甚至回村裡面搬來了小板凳,坐下跟看戲似的,時不時評論一下,誰的動手能力比較強,誰的姿勢比較好,誰最窩囊。
終於,在人們瓜子都嗑了一地的時候,接連不斷有三四輛豪車,後面還跟着一些挖掘機和推土機,遠遠地衝着這裡,開了過來。
葉殊在同一時間,收回了那陣法中的陰煞,又重新放回到了村裡,而她躲在了人羣之中,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車子在村口不遠處停了下來,因爲路窄的問題,車子已經無法再往裡面開了。
第一輛車中,先從副駕駛裡面走出來了一位拿着文件包,穿着一身西裝的男子,年紀不會超多三十五,帶着一副眼鏡,相貌看起來斯斯文文。
但是葉殊知道,此人是周家主周是的專用秘書,也是周家企業的副總裁,名叫周文爾,是周是的侄子,因爲周是並沒有子女,對他很是信任。
此人的能力也的確不錯,周家好幾次的風險,都是在他的幫助下度過。
周文爾下了車,並沒有急着走過來,而是走到了後座,打開了車門,從裡面請出來了一個人。
這個人身穿復古大袍,年紀有五十多,手中只拿着一個羅盤,雙眼戴着一副墨鏡。這樣的裝束在衆人看來或許是在裝酷,但是葉殊卻清楚的知道,那不過是因爲雙目已盲。
而這個盲,不是因爲疾病,而是因爲五弊三缺,由此可知,這個風水師,到底犯下了多重的天譴。
“霍大師,您請。”
周文爾恭敬的說道。
那名霍大師點了點頭,在沒有任何人的攙扶之下,竟然穩穩地走在路上,絲毫看不出眼中有疾的跡象。
周文爾緊跟其後,在他身後,還有十多名人物,不知道是做什麼的。
衆人走了過來,這邊的伍棟卻恢復了神志,待他看清楚面前的情景之時,下意識地揉了揉眼,好像不敢置信。
這,這怎麼回事?
地上躺着呻吟地全是他的手下,而在他眼中明明已經打殘了的村民們,竟然坐在一邊嗑瓜子。
天,出鬼了不是!
那名霍大師雖然眼睛看不到,但是他的耳朵卻很靈敏,在聽到極微弱的喘氣聲之後,他停了下來,皺了皺眉。
“什麼情況?”
周文爾趕緊跟了上來,眼睛卻瞪大了。
他掃到唯一一個還站在原地呆愣這的伍棟,臉色有些陰沉,“小五,這是怎麼回事?”
“這,這不可能啊。”伍棟還是一臉茫然。“剛剛明明不是這個樣子的。”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周文爾低聲怒罵一句。
早知道會是這種情況,說什麼他也不會找這羣人。
算了,事情已經變成這樣,再怎麼着也無濟於事,剩下的事情辦了就好。
“霍大師,出了一點問題,不過不影響大局,您請。”
霍大師的眼睛看不到,但是他卻能感覺到周圍殘留有一股煞氣,但是下一刻他又想到,估計是那裡面的煞氣溢出,便不再多想。
他腳下穩穩地錯過地上的‘屍體’,便朝着村民方向走去。
呂伯在看到戴眼鏡的玄術師之後,臉上就不由自主的黑了下來,就是這個人,當時說他們如果不搬走就會有災禍,也就是他第一次打破了村莊的平靜,雖然姑娘大師說了,一切都是註定的,就算沒有他們,還有別人。
但縱然是如此,呂伯心中對此人的怒氣也絲毫沒有減下去半分。
“停住,你們若是再往前行走一步,我們就不客氣了。”
霍大師擡頭,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呂伯的臉上,不帶任何情緒的話語說出口,“出口便爲禍,你有血光之災。”
一聽到禍這個字,呂伯就氣不打一出來。
但是他想到被叮囑的話,不過諷刺一笑,突然對着周文爾道:“你們不就是想要我們的山嗎?我們可以給,但是有條件。”
周文爾沒想到這一次他們竟然這麼快就鬆口了,便直接道:“什麼條件?只要我們能做到的,你儘管開口。”
其實,他們根本沒有什麼准許材料,之前在土地局林業局房產局裡面查過,這裡的山林,竟然手續齊全,絲毫沒有任何漏洞可鑽。
所以,這一次他們故意找人上門教訓一頓,再來個甜棗,轉讓文件他們都準備好了,只要一簽字,立刻動工。
呂伯道:“你們不知道嗎?在這段時間內,不止你們一家來找過我們,對方姓葛,出手可比你們大方多了。只不過我們並沒有賣給對方,想看看你們能夠出價多少。”
周文爾瞭然,原來是嫌錢太少,這一切都好說。
“那你出個價。”
“每人五十萬。”
“呵呵,這是在開玩笑嗎?”周文爾的笑容僵在了嘴角。
“這當然不是在開玩笑,那葛家都願意每人每戶出二十萬,二十萬多嗎?不多。你們要走的不僅僅是我們的房子,還有我們賴以生存的土地。我們沒有了這裡,就等於失去了一切,到了城裡,這點錢估計就夠買幾間屋子,我們怎麼住?”
周文爾眉頭皺了皺,他沒想到葛家也插了一手,但是對方說葛家願意每人出二十萬,這點是絕對不會信的。
這個村子裡面,大人小孩加起來差不多有二百五十多人,每人二十萬,就是五千多萬,雖然五千多萬對他們來說並不多,但是能夠少出錢的地方,他就一定不會多出。
“這不可能。最多八萬。”
呂伯揮了揮手,“看來你們也沒什麼誠意,算了。人家葛家還願意出二十萬,你們就出八萬。”
周文爾並沒有妥協,他走到霍大師面前,道:“大師,您看現在該如何?”
“你們確定不搬?”霍大師高深地看了過去。
“不搬。沒有三十萬,想都別想。”呂伯毫不客氣。
“既然如此,災禍即將到來。”
說着,霍大師舉起手中的羅盤,不知道做了什麼動作,周圍的風突然就大了。
這是一種刺骨的冷風,吹在人身上只覺得冰冷刺骨。
不過一會兒,那風勢越來越大,甚至給人一種錯覺,可以把房子都給掀翻了。
實際上,也不是錯覺,而是真的。
葉殊站在人羣中,這時候才知道,這個風水師的來意。
他大概是想加速這裡的靈氣與煞氣的對衝,導致此地發生動盪,好讓衆人相信,不搬走必有災。
房子倒塌,村民就會無家可歸,到時候隨便施捨點錢,就可以把人趕走。
只可惜,他們想的太美了。
對方想加速兩種氣息對衝,而葉殊便來化解。
她藏在人羣中,悄咪咪的控制着陰煞往對方身上纏去,實際上這樣一來反倒麻煩了許多。
如果不是濯邪沉睡,現在的荒界只能當成一個儲物空間,她只需要把荒界打開一個口子,把這裡面的煞氣全部吸進荒界中,沒有了煞氣,靈氣再怎麼衝擊,也都是溫和的。
那霍大師本來還在是一副不屑的樣子,等待着衆人恐慌的目光,但是接下來他卻有些慌了。
不知道何時起,那些對衝的陰煞不在村子裡面,反而跑到了自己的周身,不僅如此,對衝的靈氣也追了過來。
這樣一來,那股本來可以使得整個村子的房屋全部倒塌的力量,一下子全部灌注到了霍大師一個人的身上。
他噗嗤一聲,吐出了一大口鮮血,繼而身體不受控制的飛了起來,隨後就重重落在了地上。
“是誰?給我出來!”
霍大師說話的功夫,又吐出了一口血,現在若是再不知道有人搞鬼的話,他就白活這麼長時間了。
周文爾趕緊上前扶人,但是對方卻揮開了他的手,又是一口血吐了出來。
村民們只覺得今天的笑點好多啊。
一會兒一羣人自相殘殺,一會兒說好的災禍,卻應在了自己身上。
嘖嘖嘖,這難道就是所謂的自作孽不可活?
眼睛不好,這耳朵就更加的靈敏,霍大師聽到那些笑聲猶如在自己耳旁,他忍着站了起來,往人羣中掃去,卻什麼都感受不到。
不可能,不可能,絕對有同行在此!但是那人他怎麼一點都無法感覺到?
“你給我出來!出來!”
他大聲的吼着,卻聽到那笑聲更大了。
周文爾臉色有些不悅,但是他並不敢表現出來,給後面的人使了個眼色,“扶大師回去休息。”
若是在往常,他們不敢這麼做,但是今天實在是太丟臉了。
任憑霍大師怎麼不情願,他還是被請回到了車裡,雖然這其中,不乏他自己也怕再丟人,勉強做做樣子,就順水推舟。
周文爾不再指望那個霍大師,這個人和之前的陸大師想比,差的太遠了。
他眼神眯了眯,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想直接動粗,不過有時候強制暴力還是很有效果的。
揮了揮手,身後的推土機就往這邊開了過來。
轟隆隆——
“給我拆了!”
“誰敢!給我住手!”
就在這時,一聲大吼傳了過來。
周文爾剛扭頭,就看到不知何時,葛理羣竟然帶着一羣人走了過來,那羣人中有三人他認識,正是土地局、林業局和房產局裡面的副局長。
先上來的便是土地局的許副局,看見這情況,眼中便是凝重,“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強制拆遷?沒有手續竟然敢做這樣的事情,這是違法的!”
周文爾沒想到竟然半路殺出來一個程咬金。
他走到那人的面前,握了握手,“許副局長,我們已經和村民商量好轉讓的問題,這並不是違法。”
“什麼商量好?我們可沒有商量好,就你們給的價格太低了,我們不賣!”呂伯揚聲道。
“周副總,你這話就不好說了吧,人家村民都說沒有商量好,你們現在的行爲,就是在犯法啊。”這次說話的是房產局的李副局。
“不錯,強拆可是犯法的。”還有林業局的張副局。
周文爾瞳孔縮了縮,心中只道這次的事情是辦不成功的了,但是他得不到的,也絕對不能讓葛家得到。
於是,歉意一笑,他道:“這估計是我聽錯了,還以爲村民們已經同意,還好事情沒有釀成大禍,還請各位副局能夠高擡貴手。”
三人對視一眼,雖然這次是和葛家來的,但是他們也並不想得罪周家。
“人總有聽錯的時候嘛,小事小事,剛剛我們看到什麼了嗎?”
“我沒看到,張局,你看到了嗎?”
“我什麼也沒看到。”
周文爾笑了笑,揮手便讓那些推土機等退了回去。
這時候,葛理羣走了上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唉,周副總,看樣子你這次是失敗了呀。”
兩家作爲商業競爭對手,對待一些能夠發財的事情上面,從來都是誰都不肯退後一步的,葛理羣也沒有做什麼惺惺之態。
周文爾還是一副微笑的模樣,但是笑意卻有些發寒,隨即卻嘆了口氣。
“唉,這有什麼辦法,這羣農民不肯鬆口,還嫌棄我給的價格太低。如果真是這樣,不要也罷。”
周文爾是知道這塊地的價值,但是葛理羣並不知道。
葛理羣只知道周家上次搶了他要競拍的雲起項目,現在搞的風生水起,在聽說對方對這麼一座山感興趣之後,他也要來插一手。
因爲他也不得不承認,周家在房地產方面的眼光,的確獨到,只要他們看上的,就沒有賠錢的生意。
葛理羣聽到這些話之後,搖了搖頭,“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周副總,農民也是要吃飯的,多給點就多給點嘛,不要太小氣。”
周文爾臉色微微一變,復而笑道:“葛總果然大手筆,既然這樣,那不如我們公平競爭?”
“好說,好說。”
就在這時,呂伯走到了二人身邊,當即撂出了一句話。
“我們村只和葛家合作,周家人,就算你出價再高,我們也絕不和你這種人合作!”
這句話一落,周文爾臉色大變,而葛理羣卻是欣喜若狂。
第066 花落誰家(三更)
“真的?”葛理羣下意識就反問道。
“自然不是作假。”呂伯掃了一旁的周文爾,眼中閃過一絲冷光,繼而嘆了口氣,按照被吩咐的那樣道:“我們已經想通了,與其一直住在山裡,不如去大城市見見世面,畢竟孩子們已經大了。”
“我們這羣老傢伙無所謂,但是孩子們總是要出去的,他們要想過得好,就要跟得上社會的發展。況且你們天天來騷擾,村民也無心種田,我們也生活,索性就隨了你們的意。”
葛理羣有些尷尬,畢竟他就是騷擾的人之一。不過,這些村民能夠想通,這對他來說實在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於是,他咳了一聲,“你們能夠這麼想就對了,現在外面發展地很快,只看前面的雲起項目,就知道現在發展有多快。不過你們不用擔心,雖然我們葛家不如周家本事大,能夠競標成功雲起項目,但是這個拆遷款,是絕對少不了的。
至於村民出去之後,隨便找點工作,都比在這山裡強。種莊稼一年四季就收成那麼兩季,賣了又能換多少錢?我們這都是爲了你們好啊。”
葛理羣毫不客氣的爲自己的無恥找藉口,在這期間,還不忘記提醒了一下週文爾,周家雲起項目正在發展,如今在流動資金上面,不如他們家富裕,就算是想要爭,他們葛家勝算也多了幾分。
周文爾眼神暗了暗,他自然聽得出葛理羣的隱藏含義。
霍大師雖然能力不如之前的那位,但是他在風水上面的能力還是很厲害的,這塊地方是被千叮嚀萬囑咐,是一塊風水寶地,難不成,就這麼讓葛家給搶走了?
他擡頭,準備再爭取一次。
“周副村長,我希望你們能夠考慮清楚,葛家能夠給的起的,我們周家一定會比他們更多!”
葛理羣就不願意了,話說的那麼清楚,周文爾怎麼就聽不懂呢?
“周副總,你這話就不對了,難道你們家給得起,我們家就給不起嗎?”
周文爾笑了笑,“葛總,我還記得前些日子,你們葛家好像賠了不少吧,不知道現在,貴公司能夠給村民多少錢?”
葛理羣眸色一深,臉上也掛着笑。
“做生意哪裡能夠害怕風浪,或許在周副總看來是大風浪的事情,在我們葛家看來,這點事頂多就是一個小浪花,激不起什麼大風浪。”
他的臉上帶笑,實際上心中在滴血。那哪裡是什麼小問題,葛家的確因爲之前的那樁事情,賠了幾億,但這還算是小事,最大的問題是客源丟失,最近生意不太好,這才一聽說周家想要這座山,就趕緊過來搶。
周文爾不是一個喜歡外露情緒的人,但不知道爲何,今天一聽到葛理羣的話,他就覺得自己格外地忍不住想要生氣,這個葛理羣真當他們葛家多有臉,論身價他們遠遠比不上週家,要不是雲起項目花費太大,不過是一座山頭,哪裡用得着這麼斤斤計較。
“葛總——”
呂伯見兩人之間的火氣越來越大,臉上閃過一絲滿意,在看到人羣中的笑臉之後,他當即就打斷了周文爾的話。
“不管你們怎麼說,我們村民就算是願意賣房賣山,也絕對不會賣給你們周家。”
“爲什麼!”周文爾皺眉。
“哼!你們還好意思說?之前就是你們找的人,打傷了我們的村民,還想要強制拆遷,今天還找了這麼多的流氓想要威脅我們,不好意思,我們村民最大的特點就是記仇。你們難不成還以爲做了這些事情以後,我們還會賣給你們?”
呂伯說完,見到對方臉色更加不好,繼續又道:“比起你們周家人,葛家這位葛總明顯有修養許多,人家上門,不僅客客氣氣,還特意告知,你們想要對付我們的事情。
並且,要不是葛總今天過來,說不定我們村子就要被你們給拆了。而且,葛總還帶來了各個局長,走的是正規渠道,哪裡像你們一樣,想要威脅我們。大家說,你們願不願意賣給葛總?”
說着,他轉過頭,望向了村民。
村民雖然不知道呂伯到底什麼意思,但是他總不會害自己人,於是紛紛舉手贊同。
“我們願意!”
“願意!”
呂伯再次轉過了身子,“民心所向,你們周家人還是走吧!”
周文爾只覺得心中的氣,都快要爆炸了,他咬了咬牙,恨恨道:“你們給我等着瞧!”
說着,他轉身就要走!
身後呂伯擡高聲音道:“葛總,要是我們村民因爲賣地賣房被威脅了,你可不能袖手旁觀啊。”
葛理羣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有些話脫口而出:“這是自然,大家都放心,我們葛家給你們擔保,絕對不允許有人威脅!”
周文爾臉色更沉,腳下頓了一秒,招手道:“我們走!”
那羣小混混還躺在地上呻吟,伍棟見狀,追上去,“周哥,那我們呢?”
周文爾偏頭,“滾!”
伍棟臉色一僵。
葛理羣在他身後還笑了笑,大聲道:“周副總慢走。”
待他回頭,身邊的呂伯微微一笑,把手往村裡面一伸,“葛總,請。”
……
周家一行的車輛在回程的路上。
周文爾此時已經徹底冷靜了下來,現在回想到剛剛的情景,只覺得自己的情緒實在是詭異,爲什麼就突然不受控制了呢?
自家要買麋鹿山的事情,怎麼就突然被葛家得知,還被他們截了糊,他們是怎麼知道的?
一系列想不通的問題,縈繞在周文爾的腦袋裡面,但不管如何,這樑子,他們周家和葛家結定了!
他瞥了一眼後座上的霍大師,對方已經捂着胸口昏迷了過去,不由得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打開窗戶準備透透氣。
就在這時,一輛奔馳相向而來,快速從旁邊飛馳而過。
啪——
“副總,你,你的臉。”司機扭過頭,就看到自家副總一身污穢,本想幫對方擦一擦,無奈還要看路。
只見周文爾一臉污濁泥水,他的手僵在半空中,復而快速從口袋裡面拿出了一個手帕,使勁的擦着自己的臉上,頭上,衣服上。
“回去,給我開快點!”周文爾大吼。
若是此時伍棟在此,定能認出剛剛過去的車輛,正是同樣讓他受到了洗禮的奔馳車。
*
麋鹿村,村長屋內。
葛理羣突然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嘴角一抽,忍不住道:“你們是在看玩笑吧,一個人五十萬?”
呂伯和大哥呂仲都坐在上位,兩人互相看了一眼。
呂伯皺了皺眉,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怎麼?葛總你們不願意?之前你可是說的好好的,會比周家出的價更高,人家周家就是每人給我們五十萬,我們一分錢不加,還是這個價。
你們要是出得起,就賣,出不起,我們就另找他人,反正我們是不想住在這裡了。至於周家,要不是他們之前打傷了我大哥,我們估計就賣給他們了。”
“不是。”葛理羣嚥了咽口水,“周家果真給你們出五十萬一人的拆遷費?”
“不錯。”村長呂仲點了點頭。
“這怎麼可能?”
葛理羣根本沒想到周家會出這麼多,難不成這個山裡有什麼寶貝,能夠讓他們捨得花這麼大的代價?
一人五十萬,一村人就是一億多啊!
他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可能是對的,否則對方怎麼可能出的了這麼高的價。
不僅是葛理羣,就連他帶來的三位局長,都覺得不可思議。
一個破山,光補償款就這麼多?
“怎麼不可能?”呂伯接了句,“不是我們誇口,附近有那個山頭能比得上我們村子,要是在這裡隨隨便便蓋點別墅,那賣出去輕輕鬆鬆就可以回本。之前你們不是說那雲起項目是周家的嗎?
我看他們估計就是打地這個主意,只要那邊建好之後,我們村的地價絕對能夠翻幾倍。你們要買,就買,不買,也無所謂,大不了我們還賣給他們周家,就當我們吃點虧。”
葛理羣臉色都扭曲了,一人五十萬還叫吃虧?
他恨不得把自己之前誇下海口的嘴打爛,畢竟這話是他說的,現在這村民就是抓住這一點,要麼買,要麼走人。
“不不不,我們再商量商量,這個價的確有些——”
“一分不少。葛總,之前可是說的好好的,你們這是想反悔?”呂伯瞪眼。
“這當然不是。”葛理羣笑的扭曲,趕緊給三個局長使眼色。
副局長們也使出了官架子。
“呂村長,你們既然剛剛都已經說好了要賣,我們把文件都帶來了,你這是要反悔?”
“呂村長,要知道我們平時都是很忙的,你們這麼做,是不是太不合適了?”
“呂村長——”
就在這時,突然有聲音從門外傳了過來。
“原來你們在這裡,怪不得一早上連個人影都看不到,都這裡幹什麼?擺你們的官架子,村民們找麻煩?”
三位副局忽然就站了起來,臉上的表情突然一驚,這不是他們各自上司,正局長嗎?
“局長,你們怎麼來了?”
土地局正局瞪了三人一眼,“幹什麼?當然是過來辦事。你們幾個不好好在局裡工作,一個個都跑到這裡做什麼?”
副局們笑的勉強,“局長,我們也是有事。”
葛理羣沒想到他請都請不來的正局長,竟突然來了這裡,心中正覺得疑惑,但是沒多想趕緊走了過來,伸出手,“三位局長,您好您好,我是——”
他的話沒有說完,三位局長連個眼神都沒有給他們,直接走到了呂村長二人面前,從懷中掏出了幾個文件,放在了他們面前。
“呂村長,這幾個轉讓整座山地所有文件,正是剛剛有人讓我們那給你們看,說是知道你們在葛家這裡拿不到想要的東西,之前你們拒絕了,現在文件就在這裡,如果你們同意,就簽字吧。”
葛理羣一愣,快速走過來,“這是怎麼回事?”
說着,他伸手就要拿起桌上文件,但是在他拿走之前,就被呂仲先一步拿在了手中。
呂仲一目三行地瀏覽了一遍文件,待看到上面寫着除了買山頭的一千萬之外,每人另外分得三十萬補償款,不分老少,在山脈轉讓之後,村裡的房屋不拆,但是隻能居住不能販賣。
落款的甲方——風華集團董事長,葉殊。
他心頭一跳,沒有說話,只把文件傳給了旁邊的兄弟呂伯,呂伯看完之後,心中也是一跳,兩人對視一眼之後,皆是心中震撼。
這個葉殊,難道就是那名大師?
一人三十萬啊,比之前的葛家周家的三倍還要多,另外還可以保證絕對不拆除房屋,只要不走,就可以一直居住在村裡,只是不能再種田了而已。
若是在平時,說不定兩人絕對不會同意,但是今天他們已經看到了,兩個大家族對山頭虎視眈眈,而且這兩家還並不仁慈,給的價格都十分的低廉。
在這種對比之下,這個風華集團出的價格實在是超出他們的想象,並且,他們今天沒有受到傷害,也是那位葉大師的功勞,在明知道麋鹿村的價值時候,還能保證不拆除房屋,除此之外,竟然還可以請到連葛家都請不到的三位局長。
這樣的資產,人脈,心胸,怎麼能不讓他們震驚?
土地局正局道:“不知道二位如何看?”
二人對視一眼,皆是點了點頭。
“我們籤!”
說着,呂伯攙扶了呂仲拿着文件,便到了裡屋。
葛理羣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他不就猶豫了一下嗎?怎麼又冒出了局長攪和?
他忙問:“三位局長,這到底是誰的文件?”
房產局局長看了他一眼,一臉詫異,“你們剛剛不是才見了面嗎?”
葛理羣深吸了一口氣,隨機臉色就黑了。
好你個周文爾,剛剛還裝出一副生氣的模樣,原來這後招在這裡啊!
他叫來了副局,周文爾就叫來了正局,明擺着對着幹呀!
不一會兒,呂伯走了出來,點了點頭,文件一式兩份,“簽好了。”
已是塵埃落定。
三位局長沒有接,而是笑了,眼中有着深意,“這文件你們二位收好,甲方會過來拿的。”
說完,他們急匆匆地就要走,一看幾個副局還愣在原地,皺了皺眉,“你們還不走?”
“這就走,這就走。”副局趕緊回覆,轉身道:“葛總?現在走嗎?”
他們是坐葛家的車來的。
葛理羣的笑意冷到發寒,“走!”
在所有人都消失在村外的時候,村路口卻出現了兩個身影,看着那些走遠了的車子,其中一人臉上不由得綻開了一抹笑容。
……
麋鹿村被人買下的事情,悄悄地傳了出去,讓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但是到底是誰買下的,卻一直沒有宣佈出來。
周文爾回去之後,就找了周家主說了這件事,認定是葛家買下,而葛理羣則是認定周家買下。
兩家從此之後,像是一山容不得二虎,互相在生意場上給對方使絆子,幾乎鬧得不可開交,直到知道那麋鹿山到底的買家是誰。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而真正買下麋鹿山的葉殊,在協議達成當天,並沒有離開,而是留了兩天,在整個山頭轉悠了好幾趟之後,和容卿一起把之前的護山大陣修補完好。
至於那些鬼槐樹產生的煞氣,也沒有放着不管,而是用一種陣中陣,將煞氣和靈氣合二爲一,引導成爲一個陰陽法陣,爲之後的會所做準備。
之後,二人才離開了麋鹿村。
這一次能夠成功辦成這件事,除了呂伯的合作,還有容卿這個便宜師兄,他起的作用也很是重要。
雖然是葉殊在呂仲的身上,用異能看到了未來發生的一些事情,但要不是容卿及時把三位局長找來,估計也不會這麼順利。因此在葉殊說要感謝他之後,容卿提出如果要謝,不如讓她請客吃飯。
葉殊沒想到就這麼簡單,當即就同意了下來。
------題外話------
感謝羋惠兒小仙女的3張月票,麼麼噠。
三位正局長:我們好歹露了面,說了話,沒有名字就算了,連個姓氏都沒有。(怒)
三位副局:我們還有個姓,嘿嘿,(偷笑)
正局們:你們三個很得意?
副局笑容僵在了臉上,怎麼心裡話就順嘴說了出來呢?
第067 玩心大起(一更)
葉殊雖說要請客吃飯,但是她對於攬雲市並不是很熟,最後還是容卿帶着她,去了一家位於攬雲市一所大學旁邊的的小飯館。
要說一個城市哪裡的美食最多,自然是學校旁邊,這家也不例外。
到了地方,葉殊打量了一下這裡的環境,倒是感興趣地挑了挑眉。
這家飯店的佔地面積不大,有兩層,每一層只放了四張桌子,牆上放着好多精緻的小物品,進去就像是回到了家裡一樣,怪不得名字就叫做“回家看看”。
大概是因爲這幾天是十一黃金週,學生們或是回家或是旅遊,又因爲此時並不是飯點,人並不是那麼多。
二人剛推門走了進去,便從裡面走出來一位四十多歲的女人,微卷的頭髮,看起來倒是很親切,待看到容卿的一瞬間,眼睛就亮了起來。
“張姨,今天要麻煩你了。”容卿對她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張姨正是這家飯店的老闆娘,聽到這話忙擺了擺手,“麻煩什麼,你這麼久沒來,張姨還想着你有事。”說着,他看到容卿身後跟着的葉殊,臉色的笑容深了許多。
“這是你妹妹嗎?長得可真俊俏,瞧這小臉水靈得緊。”
葉殊對她笑了笑,惹得對方更是歡喜。
容卿微微一怔,繼而笑着卻沒有否認,“這不是帶她來嚐嚐張姨的手藝麼。”
“那行,今天張姨可要露上一手了。”張姨帶着二人上了樓,打開了唯一一間包房,裡面的裝修一樣溫馨。
容卿並沒有點菜,張姨知道他的喜好,這一次更是親自下廚。
葉殊推開窗戶,外面便是喧鬧的大街,偶有一兩羣男男女女勾肩搭背,走在路上大聲的笑着打鬧着,葉殊只覺得這一切都離她很遠。
曾經的葉殊,她奔波在各種兼職的路上,除了上課學習之外,幾乎沒有空暇時間去和朋友們一起逛街,因爲她要賺錢,賺很多錢,母親纔會捨得給她自己買一件新衣服。
事實上,她做到了,後來的學業有成,有了一份令人羨慕的工作,每個月都有着大筆的工資,但是她卻失去了享受生活的那種心態。
今生以來,她又一次早早地踏上了這樣忙碌的生活,雖然依舊沒有時間享受平淡,但是她卻不後悔。
因爲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是簡單的活着,窮有窮的苦惱,富貴又有富貴的擔憂,想要超脫世界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除非你能夠走到世界的頂端。
葉殊微微一笑,轉身就坐在了容卿的對面,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雖然味道不怎麼樣,但是對她來說,無論是什麼極品茶水,都只有一個作用,那就是解渴。
“張姨早年喪偶,是她一個人拉扯着孩子,後來她的孩子上了大學,她就跟着到了學校附近開了這家店。只是她的孩子突然闖了大大禍,害怕對方的報復,就跳樓自殺了。
張姨一度崩潰,後來突然出了一場車禍,病好之後,就選擇性的忘了她還有個孩子。只是她潛意識中總會做一些和孩子有關的事情,說是要等人回來,包括這家店裡的所有的小東西,都是以前她孩子喜歡的。”
葉殊聽到容卿的話,不由得嘆了口氣。
剛剛她看到張姨的面相,就知道對方喪偶喪子,但是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回事。
容卿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臉上,看着小姑娘大人似的嘆了口氣,他不由得笑了,俊朗的臉上帶了幾分親和。
“這何嘗不是一種幸運?如果張姨沒有忘記,說不定現在已經神志不清了。”
葉殊搖了搖頭,“不,我倒是覺得忘記並不是什麼好事。記憶對一個人來說是她經歷過的見證,如果沒有了記憶,就等於所有的時光盡數湮沒。如果我是張姨,就算是流着淚,也不想忘記,要不然,她也不會在潛意識中等人回家。”
“或許吧。”
容卿的眸子微微闔上,復而擡眸恢復了之前的淡漠。
“麋鹿村的地你準備建立什麼?”
葉殊也沒有隱瞞,和容卿一起說話,對方就像是一個大哥哥,無論她說什麼,對方都會給出建議,而不像是脾氣不太好的蘭止息,你說一句,對方就會扯到一邊。
一想到蘭止息,她的眸子微微一頓,繼而做出了回覆。
“你知道的,人脈這種東西需要長期維持。雖然瑜州市發展不錯,但是更多的人脈卻在攬雲,古今堂終究不是一個長久之地,我就想着買下這樣的地方,作爲發展人脈的聯繫點。”
“建立私人會所勢在必得,沒有人會懼怕疾病,我正好可以幫他們。既然可以做到這些,又爲什麼不呢?”
容卿其實是猜到了這一點,他又問:“那爲什麼不讓那些村民搬走?他們的房子佔地面積並不小。”
葉殊笑了笑,反問。
“你覺得那些有權有勢的大人物,他們缺什麼?害怕什麼?又想要得到什麼?”
容卿認真想了想,“他們害怕生老病死,想要得到更多的權力,至於缺什麼。”他搖了搖頭。
“你只說對了一半。”葉殊站了起來,看着旁邊牆角擺着的小東西,拿在手中把玩。
“他們害怕生老病死,但是卻總會生老病死,我能夠做到的只是讓他們在人生的過程中遠離病痛,卻不會爲他們逆天續命。他們想要得到權力嗎?不,在權力的漩渦中生活的時間越長,他們就越渴望與之相反的生活,所以,他們缺少的是平淡。”
“麋鹿村村民的生活,就是他們可望而不可及的。”
葉殊擡起頭,眼中有着一種容卿從未見過的清明。
“我留下村民,一方面是考慮到他們到了城市,一時間也很難融入到其中,就當是做好事。另一方面,他們留下,反而對我來說又何嘗不是在幫我。
這一次的事情你也看到了,面對葛家周家的威脅,整個村子的村民沒有一個人退縮,就算是小孩子都舉着棍棒上前。他們之間的團結齊心,是我從沒有在哪裡見過的。
他們留下,雖然沒有了土地,但卻可以舉辦農家樂,我可以保證,到時候的收入絕對是現在的幾倍。到時候,會所建成,客人來了之後,一方面享受着健康,一方面又享受着這樣平靜的生活,豈不是一舉三得?”
“原來如此。”容卿這時才明白了小師妹所作的一切。
包間門並沒有關,就在這時,張姨很快端着菜走了進來,不一會兒,桌子上就上好了四菜一湯。
張姨在放下菜之後,也沒有多做打擾,走出去之後,順便把房間門關上,因爲這時候有客人已經陸續到來。
容卿先盛了一碗湯,放在葉殊的面前,“嚐嚐怎麼樣?”
葉殊也沒客氣,拿起勺子喝了一口,復而道:“家的味道。”
她沒有說一般,而是說家的味道,因爲在家中所作的食物不需要多麼的極致美味,但是那是包含着家人的愛,就算是一盤普通的土豆絲,吃到口中,也是不一樣的。
兩人沒有再說話,在解決了所有的菜品之後,葉殊都忍不住捂住了吃撐的肚子。
他們該走了。
張姨有些不捨,“你們什時候再來?”
葉殊笑了笑,“會有機會的。”
在張姨依依不捨的目光中,葉殊和容卿走出了‘家的味道’,只是說好的請客,結果卻變成了張姨死活不收錢,他們也就沒有堅持。
二人走在街上,享受着久違的愜意,陽光照在身上,葉殊忍不住伸了一個懶腰。
“接下來做什麼?”容卿問道。
葉殊想了想,“去看看古今堂在攬雲市的分店怎麼樣了。”
她總覺得,那些人還是會出什麼幺蛾子。
“好。”
容卿點了點頭。
從小吃街出來之後,便是大學城外的一條著名大街。這條路上除了夜市攤很出名以外,還有更多的酒吧夜店,那些個有錢人家的子女,經常回來這裡包夜,甚至能幾天不回家。
徐璐一行人就是三天沒有回家了,這天一直睡到了中午,家裡人打了電話,她們才慢悠悠地從‘夜笙歌’走了出來。
徐璐掃了一眼衆人,沒有看到葛幼筠,濃妝淡抹的臉上有些不悅。
“幼筠呢?”
“去廁所了吧?”旁邊扎着丸子頭的女生正掛在她的男朋友身上,聽到這句話趕緊回了句,“我剛剛看她拿着手機往廁所方向去了。”
“等她不?璐姐?”另一個穿着有些暴露的少女問道。
徐璐看了看手機,臉上不耐煩,但又帶着一股煩躁,“不等了,我先走了。剛剛我媽打電話過來說我要是再不回家,就扣掉我的零花錢。煩死了,我都上大學了她們還管。”
她是真的煩,喜歡的男生有了女朋友,卻不是她,一氣之下,就帶着朋友們來夜店找樂子,不就是一個男人麼,這裡多的是。
誰成想都是些垃圾玩意兒,徐璐根本看不上眼。
聽到徐璐這麼說,旁邊的男女沒有一個人敢說一句話,她們可都沒有徐璐家裡有錢有勢。
徐璐撩了撩頭髮,準備先回學校一趟,就在她擡眼之時,卻突然眼前一亮。
極品!
修長而又筆挺的身姿,俊美而有棱角的臉龐,一筆一劃都像是上帝用筆刻出來的。
她的心突然就澎湃了。
徐璐突然不說話的模樣,讓她旁邊的女孩們都隨之望了過去,待看到那人,臉上齊齊露出花癡之色,不過她們可沒有忘記,這是璐姐看上的獵物,她們頂多就是飽飽眼福,其他的就別想了。
這樣大刺刺毫不掩飾的目光,葉殊下意識就望了過去,待看到是一個少女,正用火辣的目光盯着她旁邊的這位便宜師兄,不由得臉上掛起了調侃的笑容。
嘖嘖,爛桃花,長得還不錯呦。
容卿低頭看着師妹的眼中之意,流露出一絲無奈。
徐璐根本沒有注意到那俊男旁邊還有一個人,估計就算是注意到,估計也會當成俊男的妹妹,絕對不會往別的方向上面想。
她眼珠子一轉,斂下了眼中的癡迷,轉眼間就朝着容卿的方向走了過來。
徐璐沒有去搭訕,她知道這樣的男人,用普通搭訕方法根本行不通,還不如來點直接的。
在距離對方還有半米距離的時候,她的腳下裝作猛地一歪,就要往容卿懷中倒去——
“哎呦!”
下一刻,徐璐就摔倒在了地上。
完全不像她心中想的那樣,先倒在美男懷中,來個親密接觸,接下來的事情自然順理成章。
只是沒想到,距離她都測算好了,竟然就這麼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不僅如此,她還感覺到自己的尾巴骨都已經斷掉了,因爲疼得太厲害,連站都站不起來。
葉殊和容卿此時已經在距離徐璐有三米遠的地方,看到這一幕,葉殊只不過勾了勾脣角。
她剛剛可是看到了,這個便宜師兄,用了點手段,可真是不會憐香惜玉呀。
容卿自然是看到了師妹臉上的調侃,但是他只道:“走吧。”
葉殊挑了挑眉。
兩人剛走了一步,徐璐忍不住大聲吼道:“給我站住!”
葉殊淡淡一笑,這是得不到就要憤怒了?
徐璐站不起來,但是旁邊的那些女孩男孩們,可都不是省油的燈,聽到這句話之後,下意識就圍在了二人面前,還有一些有眼色的,跑到徐璐面前,把人給扶了起來。
徐璐忍着疼痛走了過來,望向容卿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癡迷,但是下一刻就變了一個樣。
“你們把我撞到了,連句道歉都沒有還想就這麼走了?”
葉殊轉過頭來,淡淡一笑,“你想怎麼樣?”
“我要他!”徐璐沒有掩飾,手指指向了旁邊的容卿。
葉殊立刻退到了一邊,善解人意地笑道:“大哥,人家要你,你去吧。”
徐璐還以爲這個女孩有什麼厲害,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就把她給嚇退了,不由得滿意的點了點頭。
“怎麼樣?你妹妹都同意了,只要你跟着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她的話不是在吹牛,畢竟家中只有她這麼一個女兒,順利的話,產業到時候可是要盡數交到她的手中的。
容卿沒有看她,而是低頭淡漠的站在那裡,只是目光落在葉殊身上的時候,不由得閃過一絲無奈。
他之前怎麼沒看出來,師妹竟然這麼喜歡玩?
只是,出乎衆人意料之外的,容卿根本沒有回覆徐璐,好像是看不到她似的,上前摸了一把葉殊的腦袋,拉着她就穿過男男女女的防護。
這些人沒想到還會這樣,一愣之下,就被人走了過去。
徐璐惱恨,“給我抓住!”
葉殊剛剛只是玩心大起,隨便開了個玩笑,但是被徐璐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浪費時間,這時候也有些煩了。
然後,她轉頭就和容卿道:“我們來個比賽吧,看誰先撂倒的多,下次誰請客吃飯。”
“好。”
話音一落,兩人轉身就開始行動起來。
葉殊隨意就抓住身邊一個女生手腕,輕輕一掰,對方就慘叫一聲,繼而便騰空下一刻就落在了地上。
她在解決掉一個之後,就猶如一條魚一般在人羣中四處穿梭,在她的身影飄過之下,便產生了一連串的慘叫,和躺在地上呻吟的屍體。
兩分鐘不到,在場所有站着的人,就已經全部躺在了地上。
“十二個。”葉殊笑眯眯道。
容卿放到扶着徐璐的兩個女孩之後,徐璐沒等他出手,屁股一痛,就坐在了地上。他轉身,微笑,“十三個。”
正好加上徐璐是十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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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止息掏出了手套,修長的指尖在十二的脖子間輕輕比劃着,眼角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威脅:聽說爺的媳婦兒和醜男一起吃了飯,還去了什麼山上浪漫?
十二跪在角落大哭:沒,沒有。
蘭止息笑的越發淡然:是嗎?我怎麼聽說還被牽了手。
十二揮手,惶恐:不不不,只是胳膊。
息爺:呵呵,拉出去——
被拖着走的十二:饒命啊!您很快就要出場了!
第068 跟蹤,賭場(二更)
葉殊掃了一眼地上的徐璐,她搖頭淡笑,“這個不算。雖然每人都是12個,但我還是比你先一步,所以,還是我贏了。”
容卿彎了彎眉眼,“好,你贏了。”
這一切發生在‘夜笙歌’門口,附近都是熱鬧地帶,本來就有很多人觀摩,待到現在人越聚越多,但卻沒有人敢上前,畢竟誰都不想惹麻煩。
至於‘夜笙歌’的內部人員,也沒有出來管事,畢竟出了夜店的門,就不歸他們管了。
“你們有本事別走!”
徐璐見所有的小弟小妹們都倒在地上,眼中閃過一絲驚慌,但是嘴上還是不饒人,要不是她的尾巴骨現在受了傷,她估計也要跳起來找回場子。
葉殊蹲了下來,目光和徐璐對上,微微一笑,對方被這一笑弄得心裡毛毛的。
徐璐擡起下巴,“你想做什麼?”
葉殊莞爾,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什麼,只是想說,有些東西,不屬於自己的就不要強求,否則,受傷的終歸是自己,不是嗎?”
說完,她就站了起來,望向旁邊的男人,“我們走吧。”
*
十幾分鍾前,葛幼筠走到了洗手間,望着鏡子裡的自己,她差一點就不認識了,深吸了一口氣,拿出卸妝水把臉上的濃妝擦掉,繼而用清水洗了個臉。
十一期間,她並沒有待在瑜州市,也沒有回家,而是和幾個朋友通宵窩在這夜店中,想用酒精麻醉自己。
葛幼筠去瑜州市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只是想待在劉祁然在的地方,她在週末偷偷去劉家的公司,然而卻連大門都被限制進入。
無奈之下,她就在公司門口想要攔下對方,可是劉祁然從頭到尾都沒有給她一個好臉色,還讓保安把她丟了出去。
雖然她一直都知道,劉祁然不喜歡自己,但是也沒想到他劊這般絕情。
眼神漸漸清明,葛幼筠再次鞠了一掌心水,洗了把臉,口袋中傳來了鈴聲。
她擦了擦手,拿出手機,看到上面顯示着“爺爺”二字的來電,愣了兩秒,還以爲自己的是看錯了,自從暑假以來,爺爺因爲父親的事情連帶着對她也沒什麼好臉色,怎麼會現在打過了了電話?
思想不過一瞬,她便接聽了起來。
“喂?爺爺,什麼事?”
電話裡面先傳來的是粗重的呼吸,像是在壓抑着極大的憤怒,停了幾秒之後,才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
“幼筠,你爸現在在哪裡?”
葛幼筠的手頓了一下,沒有說他爸在哪裡,而是反問了一句:“您找我爸有什麼事嗎?”
“什麼事?你爸乾的好事!”葛老爺子還是沒有剋制住,怒道:“我給他打電話,連接都不接,是不把我這個老頭子放在眼裡了是吧!你媽也是,連你爸的行蹤都不清楚,你知道他在哪裡,就讓他趕緊給我滾回來。”
葛幼筠一聽這情緒,就知道事情不對,爺爺從來不會在她面前生氣,看來這一次是出大事了。
她臉上的表情都變了變,下一刻就道:“爺爺,您別急,我這就去找我爸。”
說完,也不管對方是否還有話,她便直接掛掉了。
下一刻,又撥出了一個號碼,久久不見迴音,在嘟嘟嘟幾聲之後,傳來了系統讓稍後再撥的女聲。
父親的手機一般都不會關機,哪怕在任何情況,都會一直保持暢通,但是像這樣的情況,除非他去了一個地方。
想到那個地方,葛幼筠眼中一深,把手機放進包中,就走了出去。
在她剛出夜笙歌的大門,就看到外面倒了一片的姐妹兄弟,還有望着前方的徐璐,她匆匆就走向了徐璐的身邊。
“璐姐,這是怎麼了?”
徐璐沒有說話,皺着眉頭看着遠處。
葛幼筠順着她的視線望了過去,正好看到還沒有走遠的葉殊,“是她!”
徐璐扭頭,眼中帶着複雜的情緒,“你認識?”
葛幼筠點點頭,眸子一閃,“不錯。她是我們學校的一個女生,平時很囂張。”
徐璐沒有說話,葛幼筠也就沒有繼續。
若是平時,說不定她還會多說兩句,但是今天她急着要去找父親,暫時沒有功夫摻和。
葉殊無意間回頭,隔了老遠,就看到葛幼筠望向自己的眼神,但是她沒想到對方竟然沒有跑過來和自己撕扯,竟然只是在路邊攔了車子,把那些女生送上了車,就自己單獨打的走掉。
難不成是長了記性?
不,按照葛幼筠的性格絕,她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報復自己的機會,葉殊隱約絕對好像有什麼事情被忽略掉。
葉殊對自己的第六感很信任,每次有這種錯覺的時候,她縱湖
轉身,她對着容卿道:“我還有點事,你先回去吧。”
說完,還沒有等對方回話,葉殊在路邊攔下了一輛車子,做進去對師傅道:“師傅,給你加錢,追上前面那輛黃色出租車!”
“好嘞!”師傅發動車,呲溜一聲就消失在了原地。
葉殊在後面追着葛幼筠的那輛車,一直到了一家正位於攬雲市富豪區的地段的私人會所,足足有八十幾層,裝修極盡奢華氣派。
葉殊知道這個地方,不僅僅是在本市,甚至是本省都很出名,聽說這裡是豪門權貴之家的銷金窟,日進斗金,只有人們想不到的樂子,沒有裡面做不到的精彩。
只是她一直沒有來過,今天便趁機見識見識。
葉殊並沒有讓司機師傅緊緊跟着對方,而是在停在距離會所門口百米遠外的地方就停了下來。
她看着葛幼筠從車上下來,走到門口被攔了下來,不知道掏出了什麼給門口的人們看了一眼,這才成功走了進去。
葉殊給了師傅二百塊,下了車並沒有走過去,而是在一個牆角處站定,將自己的身形隱蔽,目光掃過去。如果沒有猜錯,這裡面沒有vip卡,是進不去的。
巧得很,正好在這時,有一個男人從停車場裡面拿着包走了出來,正在葉殊身後的方向往這邊走。只看穿着,就知道對方身價不凡,對方的目的也很好猜,因爲前方除了私人會所之外沒有其他的建築。
男人正走着,忽然感覺肩膀被人拍了兩下。
“嗨,你也來玩啊。”身後傳來聲音。
“是啊,你是?”
男人下意識回頭,只是他還沒有看到人影,就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葉殊甩了甩手,拖着對方到了一處角落,再出來時,她的手中就多了一張卡片,還是黃金vip,她滿意的笑了笑。
私人會所門口。
兩名服務生微笑着將葉殊攔了下來,“小姐,請出示您的會員卡。”
葉殊淡淡一笑,手中的卡片遞了出去,雖然接住一看,立刻換了副面孔,恭恭敬敬道:“您請。”
等到對方走了進去,兩名服務生才竊竊私語。
“嘖,黃金卡持有者。剛剛那個小姑娘還沒成年吧,難不成也是爲了今天的特殊賽場來的?”
“誰說不是,不過客人的事情我們可不能多問。”
“也是。”
會所門口的攝像頭紅光依舊,裡面的人看到監控畫面,卻突然愣了兩下,剛剛那是,葉小姐?她怎麼會來這裡?
墨月是進來吩咐手下今天一定要提高警惕,有什麼消息隨時上報,但是他沒想到會看到葉小姐,難不成她知道爺今晚會來?
應該不會吧,畢竟今天的事情是臨時起意,難不成,她知道了什麼?又或者是她算到的?
不管怎麼樣,先彙報給爺再說。
墨月面無表情地走了出去,到了一處隱秘的地方,撥出了一個電話。
待電話撥通之後,他的神情恭敬。
“爺,葉小姐也來了。”
他沒說地方,就知道對方一定會明白自己的意思。
果不其然,那邊的呼吸停頓了兩秒,繼而傳來一聲越發淡然的聲音。
“讓她玩。”
這就是不管的意思了。
墨月明白之後,就不再繼續這個話題,繼續道:“會所已經準備好了,到時間會給對方打電話通知,爺您還有什麼吩咐?”
越發森然的聲音道:“告訴他們,我們不是非他們不可,如果不想幹,趁早滾蛋。”
“是,爺。”
這發生的一切事情,葉殊都不知道,因爲她走了進來之後,卻發現葛幼筠跟丟了。
不過這也是很正常的,作爲本省最大的私人會,第一次進來,如果沒有人帶領,一定不知道該怎麼走。
會所的前廳,看似和普通會所沒什麼區別,當然,但這只是看起來而已。
葉殊進來掃了幾眼,就有一名女侍者走了過來,恭敬的問道:“貴客,請問您有什麼吩咐嗎?”
這名女侍者和外面的服務生不一樣,她的眼中沒有年齡性別,只有一視同仁的客人。
葉殊剛想說什麼,餘光就掃到葛幼筠從一旁走向了前臺,她立馬轉身用女服務生的身影把自己擋住,又刻意變換了聲音,低聲回覆:“我想自己看看,有什麼需要再找你。”
“好的,貴客。”女服務生依舊是微笑,聽到這樣的回覆並沒有什麼驚訝,好似這麼聽過很多遍。
其實葛幼筠並沒有往這邊看,她現在心急如焚,剛剛到了父親以往的包廂中去,卻並沒有看到對方的身影,這才往前臺這邊詢問。
她把會員卡掏出來,遞過去,“這張主卡的主人今天來了嗎?”
原來每個主vip卡,都可以獲得相應的副卡,副卡持有者所作的一切都是免費的,因爲賬款全部是由主卡本人付賬。
前臺侍者用電腦查了一下號碼,恭敬道:“您好,小姐,主卡貴客今天來了,現在還沒有走。”
葛幼筠提起的心放了下來,忙問:“他人現在在哪裡?”
女服務生沒有回覆,而是在紙上寫了什麼,遞給了對方,葛幼筠看後就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轉身往外面走去。
葛幼筠的問話,葉殊並沒有看到,而女服務生的口型她倒是看了出來。
主卡貴客是誰?還在這裡做什麼?最後寫的紙條是什麼?
她沒有多想,就悄悄跟了上去。
然後看到葛幼筠坐上了電梯,繼而看着電梯在68層的地方頓了一下,就沒有上或下。
葉殊又觀察了一會兒,上前按下電梯,也按了68樓,但是電梯開了之後,這一層卻是一個餐廳,此時人不算多,她掃了一圈,沒有看到葛幼筠的身影。
不禁皺了皺眉。
這這餐廳裡面和正常的會所一樣,看起來沒什麼有趣的地方,但正因爲這樣,葉殊纔會覺得不對勁。
這和傳說中的名頭差太多了。
葉殊忍不住動了動手指,突然她想到之前在電梯裡面,按下68層的時候,好像那個按鍵有點問題。
腦子裡面有什麼閃過。
對了!按鍵!
葉殊想到了一種複式樓棟,在外面看起來可能是正常的樓層,其實裡面另有玄機。
她轉身就回到了電梯裡面,此時已經是在68樓,那個68的按鍵並不能按下去,她換了換按下了65樓的按鍵,果然,在第一次按下去的時候,葉殊明顯感覺還可以再按一次。
手指微微用了點力,果然按鍵深了許多,電梯便動了起來,在到達65樓的時候,她沒有出去,按下了兩次68樓,當電梯門再次打開的時候,卻發現,這裡和之前的場景完全相反,只不過,門口處卻顯示着一樓。
果然是複式樓棟,這纔是真正是會所。
極盡奢靡。
這是葉殊在走進去之後的第一印象。
然而就在這時,剛剛已經消失了的葛幼筠,身影一閃而過。葉殊跟了上去,卻發現對方臉上多了個面具,再一次到了一處電梯,走了進去。
這個電梯,纔是會所真正使用的電梯,因爲葉殊清楚的看到那電梯裡面站着一些沒有戴面具的人,都是本省出名的富商,還有幾個曾經找她看過風水。
葉殊走了過去,卻被人攔了下來。
一個穿着黑衣的侍者詢問:“貴客,請出示您的貴賓卡。”
葉殊淡定地把卡遞了過去,對方接過之後,刷機還了回來,還附帶了一個面具,是一隻狐狸面具。
葉殊雖然心中有些驚訝,想到剛剛葛幼筠臉上的面具,便釋然,臉上從頭到尾也沒有表露出半分,她接過便戴在了臉上。
那名侍者繼續問道:“請問您要去哪裡?”
葉殊回覆:“和剛剛那幾位一樣。”
侍者當即就明白了,“您的黃金會員卡暫時只能到三十樓,若需要往最高層,請繼續您之前的挑戰。另外,會場新玩法已開啓,貴客您在進去之後,會有人給您詳細講解。”
葉殊還沒有明白什麼意思,只知道自己的權限暫時只能上三十樓,準備先上去看看,於是她淡定的點了點頭。
電梯再次開啓的時候,她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原來這裡面的按鍵全部是黑的,如果要上樓只能刷卡,刷卡之後相應可以到達的樓層按鍵纔會亮起來。
這個設計倒是很新穎。
葉殊點了這張卡上面的最高層,30,等她走出了電梯進到裡面之後,才明白之前的侍者所說的挑戰是什麼。
她順着電梯出來的走廊,一直走到了盡頭,當推開裡面的大門之後,一股震耳欲聾的聲音傳了過來,葉殊只覺得眼前一晃,她下意識閉上了眼,在適應了裡面的閃爍之後,這才緩慢睜開了眼。
這裡面是賭場。
這不過這裡的賭場和別的賭場明顯不一樣,因爲它包含的項目有很多,除了那些普通的賭類競技以外,還有獸獸相鬥,人人相鬥。
甚至還有,人獸相鬥!
第068 規則(一更)
周圍的喧譁都在耳邊,葉殊腳下並未遲疑,起身往前面人潮紛涌的地方走去。
大廳的左邊是純普通賭類競技,而葉殊去的地方,卻是一處中間有兩個打擂臺,附近有分佈很多小擂臺的範圍內,擂臺周圍有很多男女圍着,年紀不一,卻都是時而驚呼時而尖叫,好像所有的壓抑都在這裡釋放了出來。
兩個大擂臺上,左邊是人人相鬥,只見兩個肌肉男正在臺上打的火熱,旁邊圍觀的羣衆很是熱情,不停地按着手中的東西,旁邊的顯示屏上相應選手的數額迅速擴大。
如果某一方贏了之後,輸得一方被壓下的賭注自然歸另一方,相應的贏得選手也會有部分抽成。當然,如果打得不錯,自然會有金主直接扔錢到場上,就算是輸了,這些錢只用和會場八二分成。
右邊是獸獸相鬥,一牛一狗正打鬥的火熱,狼狗的身上正套了件大紅色的布料,這樣的顏色讓牛心中狂躁,不停地用牛角對它發動攻擊,而狗仗着牙齒銳利,拼命地撕咬,雙方久久爭執不下。
“嗨,第一次來吧。”
葉殊剛走了兩步,身後就有人搭在了她的肩上,而她下意識反剪住對方的胳膊,差一點就要把它扭斷。
來人不停地呼痛,“停停停,住手!”
葉殊見他並沒有惡意,這才放了下來,眼中微微眯起,“你是誰?”
狐狸面具下面只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曹格看着她,摸着自己以爲要斷掉的胳膊,像是朋友般地嘟囔,“你上來之前沒有人告訴你,這一層是我在管理?”
“呵,我以爲你是故意的。”葉殊微微一笑。
“哪能,你可是貴客。”曹格尷尬一笑,他倒是沒戴面具,周圍的人都認識自己,見此情況,就要往這邊走,被他揮手攔下。
他自然不是故意的,只是帶了這麼點意思罷了,看着眼前的少女,想到剛剛上面交代自己的話,要對待她像對待老闆一樣,心中就升起了一絲好奇,於是就過來看看到底是什麼人。
不過,看是看到了,胳膊也差點就要斷了。
他既然作爲30層的管理,自然不是普通人,沒想到一個照面就被繳械了,心中倒是少了一些不滿。
“貴客是第一次來?”曹格見她眼中閃過什麼,立刻驕傲道:“我們所有的會員卡都是不記名的,但凡來過30層的貴客,沒有我記不住的。”
說着,他伸手指向了前面,“那個穿紅衣服的女人,到三十層挑戰已經是第十五次了,但是她運氣不好,一直沒有成功晉級。還有那邊帶着個貓頭鷹的男人,已經是第三十六次挑戰了,至今積分依舊不夠升級。”
“至於你,我敢保證一定是新人,如果不是之前一直沒有成功挑戰上來,要麼就是真正的第一次來。不過——”
他刻意脫長了口音,眉毛一挑,“以你的身手,絕對是後一種。”
葉殊倒是沒想倒面前這個看似只有二十幾歲的管理,竟然有這樣好的記性,她也就沒有否認,“恩,不錯,我是第一次來。不過,我想知道,你剛纔說的挑戰是什麼?”
曹格笑的誇張,他剛剛只不過是隨意一說,沒想到還真猜對了。
“這所謂挑戰的結果,就是能夠取得上樓層的資格。你來30樓在坐電梯的時候,刷卡是否只顯示到30?”
“恩。”
“那這就對了。這裡所有的賭類比賽,只要你贏了,就能夠獲取相應的積分,只有積分足夠,才能獲得相應的上樓資格。每十層是一個規格,越往上,越刺激。”
說道這個刺激,曹格曖昧一笑。
葉殊淡淡一笑,故意說的不以爲然,“你所說的刺激,難不成,就是這些血腥的比賽?”
果然,曹格有些不滿了,“什麼叫做血腥的比賽,我們這裡可是正經的。”
“正經?這樣的賭類競技在白界上是命令禁止的吧。”
曹格倒是驕傲,“你說的是外面的人,但不包括我們會所。擂臺上的鬥士們都是自願簽署協議,我們能夠幫他們賺到在外面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他們只需要付出自己的勞動,讓圍觀的貴客看的更興奮。
還有那些動物,也是客人自己帶來的,我們只是提供了場地而已。兩者不過是各取所需,何來血腥?”
葉殊點了點頭,“原來如此,不過,上面能有什麼刺激的東西?”
曹格笑道:“除了項目有所變化之外,自然還有賭金的額度限制,我們會所爲了各位貴客着想,每十層都有限定額度,能力到什麼程度,就在哪層進行挑戰。
當然,如果能夠成功登頂,便可以要求我們會所免費做一件事,任何事。”
任何事,這個任何的範圍就足夠大了。
能夠開得起這麼大的會所,裡面還有這樣的設置,那背後的人脈與資源,估計相都想不到。
葉殊倒是沒什麼要求,她今天來不過是想跟着葛幼筠,看看她去68樓是見什麼人,只是現在被限制在30層上不去。
至於在衆人身上重新偷一張積分卡,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聽着管理的話語,這樣能夠免費做的一件事,所有人都趨之若鶩。
如果可以上樓,沒有人還會在這30樓中待着,也就是說,偷卡這件事沒什麼用。
“積分是怎麼置換?”葉殊問道。
曹格道:“很簡單。普通賭類贏一把,三十積分,獸鬥人鬥都是90積分,積分達到300即可上到40樓。當然,不要小看這麼少的積分,輸第一把,就會扣掉雙倍積分,連續輸第二把,扣四倍,以此類推,積分可以爲負。”
葉殊若有所思,“如果連續贏,是否積分也繼續翻倍?”
“不錯。”
葉殊點了點頭,果然如此。
“那如果有些人想上去,但是一直贏不了呢?”
曹格點點頭,“當然是有特殊的,想要直接上去,也很簡單,交錢就好。比如30層上40層,便是九千萬,依次上樓每多加三千萬,只不過這樣一來,登頂條約就作廢了。”
葉殊沒有再問,她腳下便往前方賭場走去。
曹格趕緊跟上,“你要上樓嗎?”
“這難道不是每一個貴客的願望?”葉殊反問。
曹格撓了撓頭,“不錯。你要去哪邊?”
“人鬥。”
就在這時,聲聲尖叫打斷了衆人的話語,葉殊往前看去,只見剛剛的兩個鬥士已經結束了他們的戰鬥。
勝出的是其中一個頭戴白色紗巾的鬥士,雖然贏了,但是身上也是血流成河,甚至腸子都露出來了。
曹格見她不說話,便解釋道:“這一場下來,贏得鬥士能夠賺十幾萬,只不過要在醫院躺倒傷好,纔會繼續過來。”
“拿命換錢,這是他們的選擇。”葉殊眼中並沒有什麼同情。
這兩人拖下去之後,再上場的一人,卻讓衆人眼中爆發出精光,大聲吼了起來。
“約瑟!約瑟!約瑟!”
場上的那名被喊作是約瑟的人,是一個外國黑人壯小夥,長相倒還算可以,他聽到周圍的激動,繼而面帶微笑揮了揮手,最後秀了一把肌肉,又引起了更大的人羣轟動。
葉殊看着,眼中只是平靜,這樣的情景,倒不像是什麼鬥士,而是明星巡邏。
曹格也很激動,他解釋道:“你可真是運氣好。約瑟是連贏冠軍,只要有他在,幾乎沒有輸的場次,只不過近半年以來,他已經很久沒來了。你只要壓他贏,很快就能湊夠積分了。”
葉殊挑了挑眉,“那這麼說,豈不是所有人都會壓約瑟?”
“這是當然!”曹格脫口而出,“勝率的保證,沒有人會拿自己的錢不當回事。”
葉殊沒有說話,因爲這個時候,已經開始爲約瑟匹配對手了。
衆人的呼吸都凝滯了幾秒,只見臺上的大屏幕快速的滾動,因爲是電腦匹配,所有沒有人會說這不公平。
很快,大屏幕上爲約瑟匹配的名字出來了。
於洋。
很普通的一個名字,但是衆人更加的激動了。
曹格趁機道:“這次的勝率穩了,一定是約瑟。”
葉殊扭頭。
曹格繼續:“這個於洋估計是惹了什麼麻煩,前一段時間被人丟在這裡的,但是他根本不會打鬥,每次上場都會被對手打到只剩下一口氣,但是他被要求上場三十次,至今纔打了十五場。”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有一個長得白白淨淨的男人,被送了上來,甚至他的胳膊還纏着紗布,若不是曹格提前說他不會打鬥,說不定還以爲他是一個高手,因爲他眼底的有着令人膽寒的殺意。
於洋剛一上場,就被約瑟一腳踢翻,衆人鬨堂大笑。
有裁判上場和約瑟說了兩句,約瑟臉色不好,但是卻沒有反駁,這時候畫面上提醒衆人押注了。
沒有任何地懷疑,約瑟下面的賭注蹭蹭上漲,不到十秒就高達一億八千萬,反觀於洋那邊,卻連一分錢都沒有。
這樣的反差,讓曹格臉上第一次變了變。
這樣一來,這場比賽根本沒有辦法繼續下去。
他正準備過去重新換人,就在這時,於洋的賭注下面突然多了五千萬!
衆人驚呼,不知是誰。
只有曹格看到身邊的狐狸少女,把手中的卡刷在了旁邊的機器上。
“你瘋了。你是一個人,面對卻是三百多人,如果這一把要是輸了,你的積分不是扣是90,而是810!”
面對曹格的低聲驚詫,葉殊反而聳了聳肩,“無所謂。”
反正不是她的卡。
只是沒想到這卡里的錢還有這麼多,她一刷就全部刷掉了,輸了無所謂,倒是贏了,她不僅能夠獲得那一億八千萬,積分便可以直接達到上樓的規則。
曹格走了幾步,說道:“我去讓人把這一局撤了,一會兒錢回到你的卡上,你再重新刷。”
上面的人可是說好了,要當這位是老闆,他作爲手下的,怎麼可能讓老闆輸掉呢?
葉殊眼神一眯,在曹格轉身之前,伸手拽住他的衣領,她早就懷疑了他的身份,在聽到對方這麼無條件幫助自己之後,終於出了手,“你到底是誰?”
她的目光極有威懾力,哪怕是曹格在對上的一瞬間,也心頭顫了又顫。
他笑了笑,“我是曹格啊。”
“我說的不是這個,你應該清楚。”
曹格哪裡能說,他道:“那是什麼?”他故作鎮定,“你說我幫你嗎?不過是看你順眼,想交個朋友而已。”
葉殊手一甩,知道是問不出什麼了。
“我就壓這個人,不換。”
“爲什麼?”
狐狸面具轉了過來,“如果我贏了,是不是積分同樣是810?”
“不錯。”
“那就好了。”
曹格啞然,但是他這時候不同意也不行了,因爲有人壓了於洋,那麼便符合了所有的條件,比賽已經開始。
很快,約瑟不過幾拳下去,被壓着打的於洋就有了敗的趨勢,只是眼中的殺意卻越來越猛。
周圍的人歡呼聲越來越大,眼中的激動越來越大。
雖然那五千萬分到自己手中沒有多少,但是隻要自己能夠有積分,便是值得高興地的事。
果不其然,於洋被一拳打中了胸口,口中吐出了大口的鮮血,胸口的肋骨應該是斷進了肺裡,使得他的呼吸都有些不穩。
曹格在一旁聲聲嘆氣。
雖然五千萬對於他來說並沒有什麼,但是這明顯就是在扔錢,他心疼啊。
葉殊自然不會是白壓這個人,她打算如果贏不了,就自己暗中出手,管他什麼規則。
她垂了垂眸,在周圍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指尖輕輕動了幾下,在衆人看不到的空氣中,逐漸凝固了一層氣息,不是煞氣也不是元氣。
這是葉殊在翡翠礦吸收靈氣的時候,感悟的一種新氣息,是由煞氣鬼氣與靈氣結合在一起的新生物,應該就是濯邪所說的荒界破壞之前保存的氣體。
只要這種氣體足夠多,那麼荒界就可以升級。
只不過,現在的葉殊只能控制很少的一部分,但就算是這一部分,也比單煞氣要強大的多。
因爲煞氣是用來攻擊的,而這種新生氣體,則是可以控制人的軀體,利用對方進行作戰。
氣體悠悠地傳到了那個叫做於洋的男人身體內,約瑟正準備讓對方再次綻開一朵血花,但是這時,他身下的男人突然一個挺身便衝了起來。
衆人一陣驚呼。
就在這場驚呼聲中,於洋不再是弱勢的一方,任憑身上的血如何流淌,他手中的拳頭如同鋼鐵一般往約瑟身上打去,立刻反轉了局勢。
一拳。約瑟跪倒在地。
一腳。約瑟騰空而起。
懸踢。約瑟衝破了旁邊的柵欄,飛出了場外。
敗。
場上沒有聲音了,就連曹格的嘴巴都長大了。
在裁判宣佈結果之後,於洋通的一聲,倒在了地上,被人擡了出去。
“我贏了。”葉殊看着於洋的眼中閃過什麼,繼而轉頭向曹格道。
曹格結結巴巴,“是。”
“那我可以上樓了嗎?”
“可,可以。”
很快,曹格就把所有的所有的錢匯在了葉殊的卡上,還有那810的積分,而她卻把卡重新遞了過去。
“我要上68樓。”
810積分上一樓便會清零,但是她卡中現在還有兩億五千萬。
葉殊見曹格不說話,挑了挑眉。“怎麼,不夠?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剩下的510積分可以兌換現金吧。”
300積分可以抵消九千萬,510積分肯定不會這麼浪費。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確定要花掉?”
曹格咬了咬牙,積分可以上到40樓,40到50樓是一億五千萬,50到60樓便是一億八千萬,錢是不夠,但是積分可以抵消。
葉殊點點頭,“不錯。”
曹格沒有多說什麼了,他面無表情地把卡刷了之後,便開通了到60樓的樓層。
葉殊直接往電梯方向走去,卻發現身後曹格還跟着,她轉身不語。
曹格咳了聲,“順路。”
葉殊沒有在說什麼,兩人便上了電梯,很快就到了60樓。
60到69樓是另有電梯的,就在葉殊上到68樓之後,很快就在人羣中看到了兩個人,葛幼筠和葛理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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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0 葛家的股份!(二更)
葛幼筠一路走上了68樓,很快就從人羣中找到了父親,終於知道他爲什麼不接電話,原來對方正對着場地中大聲嘶吼。
“纏啊!趕緊給我纏!”
她快步走過去,臉色陰沉,拉着對方的胳膊就往後扯,“跟我回家!”
葛理羣的寵物正廝殺在興頭,猝不妨被這麼一拉,瞬間就被拉出了人羣,“給我滾!”
他的眼中通紅,整個人的精神頭都不對勁,沒有看清楚是誰,就再一次衝進了人羣中。
葛幼筠被甩地摔在了地上,呼痛一聲,復而把臉上的面具摘掉,狠狠摔在地上,轉身又一次去拉父親。
她大聲叫道:“爸,回家!爺爺找你!”
葛理羣這時候纔看到是自己的女兒,但是他的臉色並沒有緩和下來,反而更加的煩躁,“滾!別礙事,我不回去!”
這一幕落在旁邊人眼中,什麼話都沒說,只是冷眼旁邊着,畢竟和自己沒關係,不過是看個笑話。
葛幼筠見他實在是太不像話了,直接拉住父親在他耳邊道:“爸,你要是再不走,我就回去告訴爺爺你在這裡辦了會員。”
葛家作爲四大商會之一,怎麼可能不知道這樣的地方,只是葛家有家規,後人哪怕黃毒都可以沾,但是絕對不能沾賭。
因爲前者毀的是個人,後者卻會毀掉整個葛家,這還是葛理羣的爺爺在世時候找過什麼大師算過的結果。
葛理羣曾經也是一個不會賭博的人,但是自從幾年前被人帶進這裡之後,他就一發不可收拾,至今徘徊在60層,賭的手筆也越來越大,這件事一直沒有人知道。
直到有一次被葛幼筠發現,這才知道每次父親煩躁生氣甚至消失幾天,來的地方就是這裡。
聽到葛幼筠的話,葛理羣果然身子一頓,但是他還沒有說什麼,旁邊卻傳來了陣陣驚呼。
原來場上的鬥獸已經有了結果。
場上的一條蟒蛇已經被藏獒咬中了七寸之處,纏在藏獒身上的蛇身逐漸鬆掉了力氣,藏獒大聲叫了一聲,從中跳出來之後,立刻就有人上前把它擡了下去。
一個帶着獅頭面具的年輕人走了過來,看着葛理羣笑的得意,“怎麼樣,我贏了,八億你給的起嗎?”
年輕人旁邊的朋友歡呼尖叫。
60樓賭金已經不是下面的小打小鬧,隨隨便便都是上億。
原來葛理羣剛剛依靠那條蛇贏了十幾億,心中膨脹不已,再一次被挑戰的時候,立刻就爽快的答應了下來,本想趁機再贏一把,竟然這一次就失了利。
他眼眶通紅,臉上的鬼面具都擋不住他的憤怒,“犯規!犯規,你們剛剛給餵了藥!”
給自己的寵物喂藥,並不是不允許的事情,只不過喂完之後,寵物幾乎就是廢了。
葛理羣靠着他那條蟒蛇幾乎無往不勝,今天吃了虧心中自然不服。
“有本事你也喂啊!輸不起就不要來,不過八億就拿不出來,有什麼臉在這裡混?”年輕人擡高聲音,周圍一陣贊同。
“就是,沒本事就滾下去。”
“對!滾下去!滾下去!”
被所有人這麼嘲笑着,葛理羣實在是丟不起這個人,他咬了咬牙,拿着卡在旁邊的機器上刷了一下,轉身就要走。
身後又是一陣鬨笑。
葛幼筠趁機跟着他,“爸,我們回去吧。這一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爺爺很生氣,連續給你打了很多電話都沒有接。”
葛理羣臉色看不出來,他拉開女兒的手,又往旁邊的賭桌上走去。
“爸!”葛幼筠臉色一變,“你再這樣,我只能爺爺說實話了。”
說着,她從包裡掏出來了一個手機,只是她還沒有來得及撥出電話,一個大手直接奪過手機,一下子摔在地上,碎成了幾瓣。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她大吼。
葛理羣瞪着他,“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回家回家,回什麼家!
前幾天麋鹿山沒有買到手,回家之後家裡的生意就被攻擊了,對方完全沒有掩飾自己的身份,就是周家!
周家有心打壓他們,可比之前風華的流言蜚語要嚴重的多,不過一天就賠了幾十億。他作爲葛家的兒子,看到這樣的情況怎麼可能不生氣。
但是這件事並不是他的錯。
他根本沒有買下山,還被周家給截了糊,現在對方反過來對付家裡,他想在其中出點力,但是父親不同意不說,還咒罵他不是東西,總是給家裡惹麻煩。
因此,他才心情煩躁,過來舒緩舒緩。不過,運氣倒是不錯,轉眼就賺到了錢,可是剛剛又輸進去很多,就連那條蟒都死掉了。
不過還好,剩下還有四億,夠玩幾局。
當下,葛理羣沒有再管自己的女兒,再次往賭桌那邊走去,葛幼筠伸手去抓他,葉殊剛進來就看到了這樣一幅畫面。
原來是來找父親呀。
葉殊眼眸微閃,葛理羣只露出了一雙眼眼睛和嘴巴,但是隻憑這兩個,就看出他今天又破財的跡象,既然如此,不如在這場破災之災之中,再加一把力氣。
她就往那邊走去。
在電梯上,葉殊就把外套脫了下來,頭髮高高紮起,渾身的氣勢也變了,除非把面具摘掉,才能認出她到底是誰。
“哎,你去哪?”曹格趕緊跟上。
這個姑奶奶啊。
葉殊湊到了人羣中,葛理羣就在他的斜對面,桌子上正是最簡單的押大押小。
葛理羣甩開葛幼筠的胳膊,直接壓在了大的一邊,籌碼一億。
這樣的價格在場上並不怎麼惹人起眼,只是在他旁邊的人,正好是剛剛那個藏獒青年人的朋友,一看到他,口氣就衝了起來。
“呦,鬥獸賭不起了,還想再這裡賭,也不看看誰的場子?兄弟們,都給我押小,保你們贏!”
這個人顯然很有號召力,聲音落下之際,旁邊的人齊齊都壓了小。
葛理羣臉色一僵,他明顯看到桌上的裁判和那青年對視了一眼,心中立刻有了不好的預感。
“我不玩了!”
說着,他就想把桌子上的籌碼拿走。
但是東西已經放下,哪裡容得他再反悔,於是旁邊立刻有人圍了上去。
“想反悔?沒門!給我開!”
裁判搖晃了幾下篩子之後,反扣在桌子上,下一秒就打開了。
小!
葛理羣輸了。
輸掉了一億,葛理羣準備認了,但是他要走,那羣圍着自己的人竟然絲毫不讓路。
之前的獅頭青年人再次走了過來,他嘴角勾了勾,“怎麼,不賭了?”
葛理羣道:“對,我不賭了!”
葛幼筠跟在他的身邊,一時間有些害怕。
年輕人走過去,一把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悄聲道:“怎麼,葛總的膽子就這麼小,不過輸了幾把就放棄了,這不附和你的身份吧。”
葛理羣臉色一變,“你知道我是誰?”
年輕人笑了笑,“爲什麼不知道,葛總的名頭多大,敢和周家爭東西,怎麼連兩盤賭注都不敢了?”
此話一落,葛理羣不知道爲何,心中的怒火蹭蹭升起,好你個周家,拿到東西不說,竟然還想在這裡坑他,他絕對不會上當!
哪知自己口中說要走掉的話語,突然就變成了兩個字,“我賭!”
“這就對了!”
年輕人讓周圍的人都散開,今天是兩個人的主場。
葛理羣發現自己不受控制,拿出了三億賭金壓在了大上面,對方自然押了小。
裁判搖晃着手中的篩子,放在桌子上之後,暗暗點了點頭,
只是沒想到,翻開的結果,竟然是大。
這怎麼可能?
年輕人臉色一變,看着上面的裁判都瞪了眼精。
葛理羣沒想到自己竟然一把翻了身,高興的大叫了起來,“哈哈哈,我贏了!”
他把旁邊的籌碼攔在了自己的懷中,得意洋洋:“怎麼,還賭嗎?”
剛剛還是自己說的話,竟然被對方拿去用了,年輕人冷笑一聲,“當然賭!”
他依舊押小,葛理羣還是押大。
開!
大!
葛理羣再一次歡呼起來,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葛幼筠看到父親贏了錢,也就沒有提出要讓他回去的話。
年輕人臉色更深,他不吭聲地往桌子上面押了十億,瞪着對方,“敢賭嗎?”
葛理羣只覺得自己運氣正好,哪裡會不敢賭?
他把籌碼全部放在了桌子上,冷笑一聲,“要賭,就賭二十億!”
年輕人咬了咬牙,從懷裡再次掏出了錢,扔在了桌上,“賭!”
果不其然,又一次是大!
葛理羣都要興奮死了,他沒想到自己時來運轉,一下就贏了這麼多,連之前的虧得錢都回來了,當即心花怒放,再次下了戰書。
年輕人又要賭,但是他的朋友把他拉在了一邊,低聲道:“周少,對方運氣正好,你現在去賭,不過是衝在槍頭,不如換個人。”
“換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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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一個嘶啞的女聲傳了過來。
“你是誰?”周文君看了過去。
今天他會來是有意針對對方的,葛理羣竟敢和叔叔作對,大哥知道對方愛賭,就讓他來教訓教訓。
之前他的藏獒不僅打了藥,激發了身體潛能,還在牙齒上面塗抹了麻藥,只要咬中蟒蛇的身體,自然會動作逐漸慢下來。
至於這邊的裁判,本就是他的人,這個會所裡面只要有錢,什麼都可以做。只是沒想到竟然連輸三把。
“你不用管我是誰,只要知道我可以幫你贏就好。但我有一個條件,贏得錢要歸我。”嘶啞的女聲繼續道。
周文君道:“我憑什麼相信你能贏。”
“我輸了,賠你。”
周文君眼神一冷,“好。”
這個嘶啞的女聲自然是葉殊,她之前就把所有的錢兌換了現金,現在一分錢都沒有。
至於剛剛葛理羣能夠連贏三局,不過是她小小的動了點手腳,在人飛的更高的時候落在地上,豈不是摔得更慘一點?
周文君走了過來,“我賭!”
葉殊站在他的身後,並沒有露臉,但是在放籌碼的時候,是她下的手。
果不其然,在她開始了之後,葛理羣連連敗退,周文君這邊歡呼喝彩,然而葛理羣在輸掉了最後的籌碼之時,還是不死心。
周文君勾了勾嘴角,“你拿什麼賭?”
葛理羣眼睛通紅,賭徒的心理就是贏了還想贏,輸了就想把輸得贏回來。
他眼中帶着一絲邪意,“我用葛家百分之十的股份!”
葛幼筠驚呼,“爸,你瘋了!”
周文君微微一愣,繼而笑道:“葛總果然大手筆。”
此時兩旁站着的都是他的人,也不怕把身份暴露出去。
“那你呢?你又用什麼?”葛理羣追問。
周文君眼神往嘶啞女聲那邊看去,雖然說起來是他贏了,但是實際上這籌碼的歸屬都是這個女人。
下一刻,葉殊就嘶啞道:“我用鑫華房產的百分之三十股份契約書跟你賭!”
周圍的人倒吸了一口氣,周家是房地產商,周文君的朋友大多也是做這一行的,既然是這一行。
就沒人不知道鑫華房地產?
它在幾個月前突然興起,以一百二十億的價格買下了瑜州市最大的一塊‘寶地’,老總嚴明軒以前在省內就很出名,之前被他的上司趕出去,轉眼就換了個身份。
誰都知道那塊地的價值,但是卻沒有人敢去買,畢竟發生的怪事太多了。
衆人都想看鑫華的笑話,沒想到這幾個月過去了,一點事情都沒有,反而還越建越好,若是建成之後,起碼能夠賺十倍有餘,當即有人想要其中的股份,但是嚴明軒完全不鬆口。
沒想到現在就送上來門。
葛理羣也是吃了一驚,沒想到對方會用這麼大的利益跟他賭。
葉殊見他猶豫,就道:“怎麼,不敢?”
賭徒最不喜歡聽到這句話,葛理羣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賭!”
他依舊押大,葉殊押小。
但是這一次他要自己搖色子,葉殊沒有拒絕。
周圍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葛理羣這麼些年也懂了不少這裡面的道道,但是他這一次終究是要失敗的。
果然,依舊是小。
下一刻,他的腿一軟,就跌在了地上。“這不可能!”
他指着葉殊道:“你炸我!”
葉殊嘶啞聲音,“局是你答應的,骰子是你搖的,蓋子是你揭的,我如何炸你。葛總,籤吧。”
說着,曹格就從旁邊拿過來了幾張協議書,雖然並不是正式的。
這傢俬人會所中,你想做什麼做什麼,但是賴賬,是絕對不可能的。
葛理羣就算是再不願意,他的手指還是被蓋上了指紋,順便被逼着簽了字。
就在這時,50樓以上的大屏幕,同時出現了一樣的畫面,露出了一張帶着面具的臉龐,略帶魅惑的聲音傳了出來。
“歡迎大家的到來,今天,鄙人包下了整個會所,爲了助興,今天有雙鳳戲獸活動請大家觀摩。五分鐘後,將會開通登頂之約,每層會有十個名額,歡迎各位的到來。”
就在葉殊疑惑這個聲音有點耳熟,又什麼是雙鳳戲獸的時候,畫面突然一換。
畫面中出現了五隻猛獸,好像是餓了很久那樣,口中流出大量的涎水,在它們的周圍,有五個透明籠子,每個籠子裡面蹲着兩個少女,一律都是長髮及腰,正瑟瑟發抖。
鏡頭從每個少女的臉上一閃而過,而葉殊卻突然僵在原地。
她竟然在裡面看到了兩個熟悉的面孔!
就在畫面黑下之後,所有人都往電梯方向擠去,每一層只有十個名額,沒有人會不去爭不去搶!
葉殊也是一樣。
她要往那邊跑去,卻被人死死拉住了胳膊,回頭瞪向對方:“鬆開!”
“不放!”曹格哪裡敢鬆手,上面的人又發下了話,讓這個姑奶奶在下面玩的開心,但是絕對不能夠讓她上頂樓,誰知道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葉殊笑了兩聲,明明沒有任何情緒,但是曹格就是渾身一冷。
下一刻,他只覺得自己的手一疼,就震出去老遠,再想起身,就聽到耳邊傳來一句話,
“告訴你的主人,不要試圖干預我!”
第071 雙鳳戲獸(一更)
葉殊輕而易舉就進入到了電梯裡面,順便把幾個還想要擠進去的人一腳踹了出去。
下一刻,電梯門就關掉了。
外面的人都在罵街,但是卻沒有人敢鬧事。
有管理過來扶起曹格,“曹哥你沒事吧。”眼中帶着恭敬,明顯可以看出曹格身份並不是一個30層管理這麼簡單。
但是曹格只是捂着屁股和胳膊站起來,深吸了一口氣,揮了揮手,“沒事。”
想到剛剛姑奶奶說的最後一句話,他就心裡發麻,這可是上頭交代要好生尊敬的人,他怎麼敢去幹預對方,只不過是遵守上頭的要求罷了。
不過,她又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曹格百思不得其解。
下一刻,他就走向了隱蔽處,掏出了自己的手機……
*
會所頂樓。
這裡和下面的裝修完全不一樣,只面積就比樓下多了一倍有餘,如果說下面是明目張膽的奢華,那麼頂樓就是低調的奢華。
正中間是類似於舞會一樣的場地,在這裡可以看到很多電視上經常見到的上流人士,至於兩邊有隔開的小分區,供一些身份稍低的富人,很顯然,頂樓的階級性很明顯。
如果身份不夠,連話都別想說上。
在舞會的前方,正有一個超大的擂臺,這個擂臺外面有一層鋼化防護欄,頂上有一些通氣孔,而裡面,正是之前在大屏幕上的一些畫面。
只不過,比起屏幕上來說,直面猛獸的觸感更加的刺激。
在場上穿西裝革履的男人們,和優雅秀美的女人們,眼中都閃爍着激動的光芒。
一個穿着深黑西裝的男人,從屏幕前方走了下來,他的臉上和其他人一樣戴着面具,但是渾身散發着一種詭異氣質,卻讓周圍的女人們不由得看了過去。
男人下來後,隨手把話筒交了出去,就有手下走到他的身邊,低聲說道:“少爺,一切都準備好了,東西已經運到這裡,但是還在地下倉庫那邊。”
“爲什麼不送上來?”男人站定,語氣中的充斥着一股不滿。
手下臉色有些糾結,“下面的人檢查的很嚴。”
“你沒有告訴他們,這東西是他們老闆要的嗎?”
“說了。”手下道:“但是他們說,如果要運上來,就必要拆箱檢查。這是會所的規定,就算我們包下頂樓也不能例外,如果無法按照他們的要求,我們就無法完成這次的交易。”
男人好像勾了勾脣角,“倒是警惕。通知下去,把裡面不該有的東西拿出來,到時候再找機會送上來。”
手下道:“是,少爺。”
*
從50樓往上足足有三十層,每層十個人,也都有三百人。
這樣大流量的人羣,一次性登頂,就算地方再大,擠在一個地方也都人滿爲患。
葉殊混在這人羣中,看着前的人們,被一個一個搜身檢查,不禁低頭眼中閃過思考。
爲什麼在下面沒有檢查,反而到了上面要檢查,難不成他們是怕有什麼東西被帶進去?
眼看着即將檢查到自己,葉殊眸子一閃,好像看到了什麼人,她不進反退,這樣的舉動自然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貴客,您要去哪裡?”
葉殊看着攔在自己胸前的一隻胳膊,和胳膊主人話中尊重,實則眼中威脅的粗獷保鏢,她擡頭又指了指旁邊的洗手間,道:“不好意思,我要去一趟那裡。”
但是這樣的說法,明顯不能讓對方信服。
保鏢依舊道:“很快就到您了,貴客,裡面會有人爲您服務。”
竟然連洗手間都不讓去。
葉殊更加的奇怪,但是眼中卻很是不滿的瞪了對方一眼,隨即再次進到了人羣中。
她剛剛看到了墨月。
實在的說,對方雖然也帶了面具,但是那種冰冷到機械的氣質可不是人人都有的,他在這裡,那這裡的事情是不是無極樓做的?
下一刻,葉殊就打消了這個想法,因爲她看到墨月的動作,彷彿是在躲避些什麼,並且,無極樓的人身上特有的氣質以及袖口標誌,這些人身上根本沒有,那麼墨月在做什麼?
不管他在做什麼,她的目的只是救人。
*
墨月還不知道自己被人看到了,但是下一刻他就知道了。
因爲手機上傳來了一條短信:任務失敗,已上頂樓。
很顯然,曹格選擇短信而不是打電話的這一舉動,十分正確,因爲下一刻,墨月就差一點要把手機捏碎。
他走向旁邊處,給自家爺打了個電話。
“爺,葉小姐也上來了。”
從電話裡傳來的聲音好像是在路上,蘭止息彷彿有些無奈,“既然上來了,就找人保護好她,隨她玩。不過,我們的事情,最好不要牽扯到小貓崽身上。”
墨月瞬間明白,“好的,爺。”
蘭止息掛掉電話,眼中就閃過一絲冷意,東方家的人今天最好聽話一點,不然他也不介意直接處理掉。
很快,車子就開到了私人會所的門口。
蘭止息身後跟着的是白夜和戮月二人,剛下車後,門口所有的人全部鞠躬,沒有人敢偷看一眼,他們齊聲道:“爺。”
只不過,蘭止息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留下,徑直走向了專用電梯。
專用電梯果然是專用的,裡面不僅有沙發,還有一套茶具,就連茶具裡面的水,都是熱的,哪怕上樓的過程頂多幾分鐘,也必須保持完美。
“爺,剛剛有手下回復,東方鷙那邊的貨物不讓人拆箱,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又突然換了主意。”戮月站在一旁,眼底嗜血,“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嘖。”蘭止息輕嗤,坐在沙發上神情從容,眼神幽深,“若是沒有問題,憑他還不夠格。”
戮月明白,像這樣的交易,自家爺從來不參與,都是幾個堂主直接接待,但是這一次對方卻要求親自和爺交易,本就是很奇怪的事情,再聽到這些也不足爲奇。
電梯中靜了下來,幾分鐘後,就升到了頂樓。
電梯剛一打開,外面就傳來了一聲略帶恭敬,卻又略帶魅惑的聲音,“息爺,您來了。”
這一次的交易,是東方鷙親自帶人過來,按照以往的要求應該是在不屬於雙方的地盤舉行,但是東方鷙說要送給蘭止息一點小禮物,借用了一下會所的地盤。
私人會所有租借的規定,租金按分鐘來算,押金十億,每分鐘按百萬計算。
這麼高的價格,當然有相對應的好處,就比如你租用之後,這裡就是你的地盤,無論你做什麼都不會有人干涉。
因此,頂樓中的所有人,都是東方鷙的手下。
而蘭止息這一次只帶了十個人,他從電梯中走出來,目光落在面的面具男身上,精緻的嘴角便微微勾起,“聽說,你給我準備了禮物?”
這句話語氣平常,就像是在問你今天吃飯了沒有那般隨意。
但是東方鷙只覺得大腦一瞬間有被凍結的感覺,這種撲面而來的陰冷氣息,讓他本來還有些隨意的心態,忽然就收了回去,甚至連眼神都不敢看過去。
“是的,息爺。”
“恩,那就走吧。”蘭止息淡淡說罷,徑直從他的身邊跨過,似乎完全沒有把這周圍的全副武裝看在眼中。
直到對方走出老遠,東方鷙的呼吸才微微順暢,手指緊了緊。剛剛對方的語氣完全沒有一絲異樣,但是他的心中有依舊產生了被無視的感受,這比蔑視還要讓他痛苦。
這是東方鷙第一次直面暗界中的息爺,本以爲這個還不如自己年紀大的樓主,不過是傳出來的名頭,沒想到不過就是一眼,他只覺得自己面臨的是死亡。
他都是這樣,身邊的手下更是惶恐,果然是無極樓的樓主,暗界之王。
東方鷙站直了身子,陰鷙的目光掃向一旁,冷哼了一聲衆人這纔回過了神。
蘭止息走的方向,不是頂樓的大廳,而是直接通向裡面的總統套房,直接坐在了上位,等了一會兒了,纔看到東方鷙姍姍來遲。
不過他也不在意。
蘭止息在上位喝着茶,在他的前方,是一個很大的屏幕,可以觀看到整個頂樓所有的地方,他掃過大屏幕,目光落在了一處,眼神不禁柔了下來。
東方鷙正在吩咐助手和白夜談交易的問題,不經意間看到了蘭止息的表情,他下意識往屏幕裡面看去,正看到從下面上來的衆人,被安排在旁邊的地方,眼神激動正齊齊看向擂臺上的女孩子們。
他的心中便對自己的禮物有了更大的信心。
“你父親怎麼沒來?”蘭止息漫不經心的問道。
東方鷙站在蘭止息的面前,儘量控制自己的呼吸,這時候已經把面具摘了下來,露出他那張酷似西方人的面孔,微微鞠躬,“家父最近身體不太好,生意這方面就由我來全權代理,爲了表達對您的敬意,除了這一批貨物,想必額外的禮物您也會更加的喜歡。”
“是嗎?那可真是太遺憾了。”蘭止息微微一笑,“我還以爲這一次有機會和他談一談,上次你們做的好事。”
這句話一落,東方鷙的心跳明顯快了一些。
上一次的事情,在暗界現在可是無人不知,幾千人的叛變,一夕之間全部處以幫規,無一倖免。
或許蘭止息這句“好事”,其他人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是他自己卻是清清楚楚。
因爲那些叛變的人,就是他們在暗中爲其提供了武器,只不過他們也有一點自己的私心。事發之前,對方說過,不管成與不成,都不會連累到自家,但是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當即,東方鷙頭更低了下去,他沒有否認,雖然對方什麼都沒有說,但是他明白這是警告。
“息爺,這件事是我們的錯,只是我們也沒有想到他們會做這樣的事情——”
“嘖。”蘭止息似笑非笑,甚至又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好像在看他是如何繼續演下去。
東方鷙使勁平復心緒,沒有在這件事上繼續說下去,他道:“不管怎麼樣,這件事都是我們東方家的錯,若是您願意原諒我們,這次的貨物我們就當是免費送給息爺。”
這一次本來就是爲了試探對方知不知道這件事,既然對方已經知道,那就得及時止損。
一旁東方鷙的助手愣住,他還在和白護法商量價格,這少爺怎麼就白送了?
蘭止息倒是很滿意的樣子,“倒是個聰明人。”
白夜走過來就道:“我們爺已經接受你們的誠意了,希望東方少爺這樣的人才,不會再做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白護法說的是。”東方鷙就感覺到身上的壓制的冷意少了一些,他忍不住鬆了口氣,臉上掛起了微笑。
“息爺,貨物已經全部運了上來,爲了表示對您的尊敬,我特意爲您準備了一些禮物,接下來,就請您觀賞。”
“好啊。”蘭止息微微扭頭。
就在這時,東方鷙拿出手機,撥出了一個消息,瞬間,總統套房的大屏幕上,走出來一位主持人。
主持人拿着話筒,面帶微笑地走上了臺,對着下面的觀衆們道:“歡迎各位光臨本次登頂之約,我們這一次的主人,爲大家準備了一場遊戲,名字叫做雙鳳戲獸。
至於規則,和以往一樣,大家可以盡情的投注,這一次的遊戲,一定會讓大家盡興而歸。”
主持人說罷,衆人就激動了,因爲他們都發現自己的手機上的短信,原來每人的卡上都多了千萬的注資,雖然對於這些人來說,一千萬並不看在眼中,但是白來的錢,還是值得激動的。
而且,這雙鳳戲獸的樂趣,可是比那些人人相鬥,獸獸相鬥要激動多了。
所謂雙鳳戲獸,就是用兩個持刀少女和猛獸進行打鬥,衆人觀賽賭注,有賭少女會在猛獸身上戳幾刀的,也有賭少女能活幾分鐘的。如果少女贏了,她們便可以獲得大量資金,而輸了的下場,如果賽場裁判沒有人性一點,就會直接被猛獸吞食。
這些猛獸可都是好幾天沒有餵過食物的。
這裡的人,幾乎都是賭徒,在他們的眼中並沒有什麼生命,看到這樣久違的情景,自然是激動不已。
而在這些激動的人中間,卻有一個戴着狐狸面具的少女,手指攥的緊緊,目光冷冷地看着擂臺,或者說是看着其中一個籠子裡面的兩個少女。
東方曉!慕靈!
葉殊不知道她們兩個爲什麼會在這裡,但是在聽到旁邊有人解釋了什麼是雙鳳戲獸的事情之後,她就要衝過去,但是周圍的人實在是太多,她越是往前擠,卻被人越發擠了回去。
就在這時,裁判一聲令下,一隻猛獸被放了出來,同時隨機抽中了一個關有少女的籠子,剎那間,籠子的門就打開了。
頃刻,那兩個少女發出絕望的尖叫,因爲就在籠子門打開之後,猛獸就竄了進去,尖銳的牙齒直接叼起其中一個女孩的腿,將其扯了出來。
場外也是驚呼,沒想到一出場就是這樣兇殘的畫面,但是雖然捂住了嘴,眼中卻是激動。
“打啊!站起來啊!殺啊!”有人大吼一句。
旁邊立刻就跟着大叫:“咬啊!使勁咬!”
猛獸的牙齒十分尖銳,在把人脫出來之後,輕輕咬合之下。
“啊!”少女的一條腿就被撕了下來,有鮮血濺到了一邊的籠子裡面,血腥味更是讓猛獸刺激到興奮。
她趁着猛獸食腿的時候,奄奄一息地向另一個夥伴求助,但是對方別說是救她了,就是自己都只會拿着匕首躲在一旁瑟瑟發抖,這樣的一幕實在讓她難以接受,不停地發出聲聲尖叫,“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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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落花水香小仙女的五星評價票,愛你麼麼噠
第071 誰入局(二更)
這一幕,落在了旁邊幾個籠子少女的眼中,皆是一片恐慌。
“曉,曉曉,我們會死的,對吧。”慕靈擦掉了臉上濺到的血液,話都說不全,拉着東方曉的胳膊瑟瑟發抖。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前天回家之後,給母親出門買了藥,路過一處小道,就被打暈,再醒來的時候,就看到其他八個和自己一樣的少女。
今天她們的眼睛被蒙上,被帶在了這裡,與此同時還多了一個少女,竟然就是東方曉。
東方曉握緊手中的匕首,目光冰冷中透着恐慌與複雜,她安慰道:“不要怕,我們不會死的,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是的,她們不會死的,最起碼和自己在一起的慕靈是不會死的。
東方鷙說要把她送給一個可怕的人,現在還沒有利用自己達到他的目的,在此之前,不管有多麼的可怕,性命暫時無憂。
其實東方曉根本不知道這一切是因爲什麼,也不知道爲什麼慕靈這些少女會和自己一樣,竟然被關在這裡,難道是因爲受到自己的連累?
“真的嗎?”慕靈喃喃自語,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不過想尋求這樣一個可以讓自己心中安穩的答案。
就在這時,臺下的人羣中突然產生了騷動。
“你幹什麼?”一個男人回頭怒吼。
“再說一次,讓開!”葉殊眼神冷到極深。
男人冷笑道:“憑什麼——啊!”
他話還沒有說完,衣領就被剛剛的狐狸面具的少女抓住,在他猝不及防之下,一下子就扔到了後面,砸到了一羣人們身上。
突如其來的一幕不僅讓衆人看過去,旁邊保安也齊刷刷地往這邊奔來。
“怎麼回事?”
“有人搗亂!”
被撂倒的男人剛說完,就看到人羣中的那個狐面具人再一次動起了手。
每一個擋在她面前的人,要麼被她扭斷胳膊扔到一邊,要麼就是被她踹在背上踩了過去,甚至道後面,沒等她下手,面前的人就自動往旁邊擠去,不過幾秒鐘,狐狸面具就快衝到了前方。
看樣子,她是想要救人!
總統套房中。
東方鷙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當即就用手機撥出了一個電話。
“攔下——”
只是沒等他說完,手機就被人狠狠地扔在了地上,順便被一腳踩碎。
“息爺,你這是什麼意思?”東方鷙愕然,擡頭一問,就被白夜禁錮住了手腳,壓着他單膝跪地。
旁邊東方鷙的手下們,齊刷刷舉起武器就對準了蘭止息一行人。
而蘭止息帶着的人,自然也掏出武器對了過去。
一時間,氣氛緊張。
“放下!”
東方鷙跪倒在地,在沒有得到對方的回覆之後,依舊沒有想着要做什麼,讓手下放下武器之後,他詫異地看向上位的蘭止息,卻發現對方渾身的氣息越發的恐怖。
前一段時間,有消息傳出,息爺的手下擄了很多少女,原因是息爺喜歡這種調調,東方家主就記在了心上。於是就找到了當時被抓住的女生之一,問了當時的情況,只道當時息爺對一個長相清秀,性格膽大的女生感興趣。
至於說出這些話的女生,正好十分討厭慕靈,那個女生被抓住之後,當即就把慕靈供了出來,還特意強調了對方性格什麼的,想要讓對方放了自己,去抓對方。
消息得到之後,東方家一直因爲那些人提供武器的事情操心,事情突然暴露,東方家主就想到了這件事,自己的女兒不也就是這個年紀嗎?
如果自己的女兒能夠得到息爺的喜歡,那麼他們家族豈不是能夠更上一層樓。
東方家主的意思,東方鷙自然不會反抗。但是東方鷙不知道爲何,不僅把慕靈抓了過來,又抓了八個和她長相家境等相似的女生。
他和東方家主所說的理由,是爲了讓東方曉能夠脫穎而出,這才舉辦了這場雙鳳戲獸,如果能夠在這場狩獵中展現出自己的性格,讓息爺看上的機會就更多了。
可是,現在的息爺和想象中的反映並不一樣,難不成,他不喜歡這樣的事情,纔會打斷自己?
但是不管東方鷙怎麼想,蘭止息的目光,卻隨着屏幕上越來越多的保安圍攻狐狸面具人,變得越來越幽深。
蘭止息本就一直在關注着小貓崽,根本沒有注意擂臺上發生了什麼事情,本以爲她只是隨大流上來玩一玩,沒想到她就動起了手。
雖然相信她的能力,但是在他的地盤,若是讓小貓崽受傷,他絕對不會原諒自己。
“戮月,去保護好她!”
這個她是誰,戮月自然知道,就算他很不願意,也不會違背爺的意思,當下也不管旁邊是不是敵衆我寡,直接走了出去。
“息爺,您難道不給我一個解釋?”東方鷙揚聲問道。
蘭止息這才把目光落在了東方鷙的身上,嘴角勾起了一絲微笑,“好啊,我給你一個解釋。”
啪的一聲。
無形的空氣扇在了東方鷙的臉上,出現了一個血紅的五指印。
*
頂層會場此時已經亂了。
所有人都驚恐地往各處竄去,躲避着隨時可能威脅到自己生命的子彈。
就在葉殊衝到前面的時候,會場的保安收到了少爺的指示,雖然只有簡短“攔住”兩個字,但是他們也知道怎麼做了。
這是要他們無條件拿下人。
當即所有的人拿起武器,對準前方的狐狸面具少女。
“砰砰砰砰——”
子彈在空氣中飛過,下一刻就要打到少女身上,但是詭異的一幕發生了,空氣好像有些扭曲,狐狸面具少女身子微微扭動,竟然避過了所有的子彈。
不僅如此,那些子彈竟然脫離了正常的軌跡,彷彿半空中有什麼彈簧一般,竟突然原路返回,不過瞬間,便打回到了這些保安的身上,發出了聲聲慘叫。
外面的慘叫聲此起彼伏,而那擂臺上的慘叫更是讓人心驚。
只見之前被吃掉一條腿的少女,已經渾身鮮血直流奄奄一息,她的一條胳膊也沒有了。
而另一個少女,竟然瘋了一般往那隻猛獸身上扎去,但是她的身子也被獸嘴咬中,彷彿都能看到腸子。
剩下八個少女在籠子裡面驚恐,但是卻沒有人能夠出來救救她們兩個。
不,不是沒有人!
東方曉早就注意到了那個戴面具的人,本來還以爲對方不過是想要引起騷動,沒想到竟然是朝着自己方向跑來,在看到對方的本事之後,原本沒有想要呼救的她,立刻站起來大叫着:“救命!”
她的一聲喊叫,引起了其餘七個人的注意,在看到狐狸面具人之後,也慌亂中站起來齊聲大叫:“救救我們!”
葉殊本就是來救人的,就算她們不喊也會過來。
在躲避了羣發子彈之後,她再次回頭發現那些人手中有武器的人,竟然被一個人給制服了。
戮月!
果然他們在這裡!
既然有人幫了自己,葉殊也就沒有浪費時間,當即就跑向了擂臺前。
擂臺四周都是她用煞氣去攻擊那擂臺外面的防護罩子,卻發現煞氣攻擊上去的時候,像是突然觸了電,甚至冒起了白煙!
東方曉自然不知道什麼煞氣,見狐狸少女竟然想去手去打防護,害怕她受傷,大聲叫道:“有電!旁邊有控制!”
葉殊當即就跑到了過去,發現之前的裁判竟然攔在控制室門口,這個裁判也是東方鷙的手下,爲了攔下葉殊,就開啓了最高防護裝置,罩子外面就是恐怖的高壓電,
“滾開!”
葉殊一腳踹了上去,卻發現這個裁判的身手一點也不弱,當即兩人就對打了起來。
裁判身高一米八多,看上去就比葉殊高了一個頭,他一面的進攻看似壓着對方打,心中卻十分的震驚,他可不是什麼裁判,而是東方家的秘密死士頭領。
這一次的任務,不僅僅是交易這麼簡單,少爺還給他安排了一些事情,所以纔會讓他以裁判的名義混在外面,能夠稱爲死士頭領,武力自然也不弱,但是沒想到這突然冒出來一個人,竟然就可以和他平手。
哦不,不是平手!
平手只是他的錯覺。
因爲五秒之後,裁判只是攻擊了兩次,一條鞭腿突然甩了過來,直接踢在了他的肚子上,整個人像是沙包一樣被踹了出去。
東方曉等人發出陣陣驚呼。
葉殊扭斷控制室的門,裡面有很多按鈕,這時候曹格突然從身後出現,“按這裡!”
他也是剛剛纔得到的消息,趕緊放下手中的人物衝了上來。
果然,在他按下某個紅色按鈕之後,防護罩上面的電已經消失。
“別進!”
曹格剛回頭,就看到葉殊直接衝進了防護罩裡面,驚得他眼睛都要掉出來了,裡面可是有猛獸的啊!
下一刻,他就發現擔心是多餘的了,因爲葉殊直接衝到了猛獸的身上,一掌便打的那獸頭破血流,腦漿迸裂。
曹格這才放下了心。
天啊,這要是讓上面知道自己竟然讓這姑奶奶犯險,還不要了他的老命。
葉殊沒有管那八個在籠子裡面的少女,而是先給旁邊的失去了一條腿一隻胳膊的少女,餵了一口靈水,紮了兩針,讓她的傷口不再出血。她再從虎口中,把被破腹的少女救了出來,讓她躺在地上,從口袋中其實就是從荒界裡面拿出了針和線。
這時候曹格已經拿着一把消防斧,把籠子的大鎖給砍斷了。
別的少女都是驚恐不定,東方曉走出來之後,卻是蹲在葉殊身邊,這時候她還沒有認出對方。
“需要我幫忙嗎?”
葉殊點了點頭,聲音還是嘶啞的,因爲她之前是服了一種變聲藥,現在藥效還沒有過去。“你控制住別讓她動,我沒有麻藥,現在要是不合上肚子,有可能一會兒就沒命了。”
東方曉點了點頭,一旁的曹格也過來壓住少女的兩條腿防止亂動。
葉殊手中快速的動着,這個少女不僅僅是肚子破了,就連裡面的一部分內臟也被虎牙咬傷,她從懷中掏出了一小瓶靈水,滴在了少女缺失的內臟上面。
這個靈水可以修復小部分內臟。
至於斷掉的腸子和血管,則是葉殊手動用特殊的手術線縫好,最後再一層一層合上了少女的肚子。
整個過程只有五分鐘,卻讓一旁圍觀的少女們目瞪口呆。
慕靈只覺得這個聲音嘶啞,帶着狐狸面具的少女有些熟悉,但是任憑她怎麼聯想,也無法聯想到葉殊身上。
“趕緊把人送醫院。”葉殊對着曹格道。
“好的!”曹格當即就答應了下來。
他根本沒想到東方家的人租用頂樓,竟然會用這樣的少女進行人獸鬥,雖然私人會所的確有這樣的比鬥,並且還很受歡迎,但是參賽的人首先要是自願。
並且他們不會隨意拿生命開玩笑,只要參賽者場上不敵,可以舉手投降,立刻就有釋放瞬間麻醉氣體,把獸類迷暈,把人放出來。
就在他準備打電話叫人過來之時,卻發現之前被葉殊踢飛的裁判,再次帶了一堆死士走了過來,手中的武器對準衆人,特意在東方曉的身上轉了一圈,表情陰森,“跟我們走一趟吧。”
葉殊沒有反抗,當然不是她不反抗,而是這裡有太多的人,曹格並不擅長打鬥,兩個重傷患者還有六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
葉殊申請找了兩把長椅,裁判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對手,要不是有人牽制,她估計早就跑了,所以對於她的條件,並沒有反駁。
把兩個傷者放在椅子上,讓那些少女擡着,衆人跟着裁判便走了出去。
這時候,頂樓所有的人已經從安全通道奔了下去,地上躺下的都是被戮月幹掉的人,至於戮月去了哪裡,無人知道。
*
幾分鐘前,總統套房中。
屏幕上,葉殊躲避一次子彈,東方鷙便捱了一拳,本來還不想反抗的他,終於在捱了第八次的打的時候,奮起反抗,反手就和白夜打了起來。
周圍東方鷙的人原本已經放下了武器,見此情景也開始上膛、開保險、瞄準,但是不知道爲何,他們就是不敢開槍。
“終於忍不住出手了,我還以爲你會忍到什麼時候。”
蘭止息坐在上位只是微微一笑,看到畫面上的小貓崽已經安全地進到防護罩裡面,他的神態就溫和了下來。
東方鷙心中突然產生了一種異樣,但是他表情陰冷,和白夜在打鬥的時候,抽空回話。
“息爺,泥人還有三分脾氣,我並不覺得我哪裡錯了。之前的事情我已經將這一批的貨物全部獻出來,難道還不夠?”
“夠?”蘭止息精緻的眼角微微一挑,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你以爲你做的其他事情,我不知道?”
東方鷙心頭一驚。
蘭止息的手機突然傳了同時收到了兩條短信。
——爺,贓物成功置換。墨月。
——爺,交易品成功轉運。戮月。
蘭止息滿意微笑,“好了,小白,不要再玩了。”
什麼玩?東方鷙瞳孔一縮,下一刻就明白了是什麼意思。
“是,爺!”
白夜的戰鬥力在回覆蘭止息之後,立刻膨脹了三倍還有餘,一拳打下去,根本不是東方鷙能夠對付的了的,不一會兒,他就再一次被扭住胳膊,腿後窩被踹了一腳。
噗通一聲,雙膝跪地!
而與此同時,套房的門被踢開,裁判押着所有人走了進來,他一眼就看到被挾制的少爺,反手就把武器抵在了葉殊的腦袋上,“放開少爺!”
第073 他是我的人(一更)
同一時間,在東方鷙被制服的時候,蘭止息身後的幾個黑衣人,在瞬間也將整個總統套房中其他的人一起解決了。
然而,就在這時,總統套房門被踹開。
‘裁判’舉着武器對準裡面,一眼就看到被人禁錮在地上的男人,忍不住驚呼:“少爺!”
“都給我住手!”他手中拿着武器,將旁邊的曹格拿捏在手,抵住他的腦袋,“不然我就殺了他!”
一聲輕笑傳了過來。
“是嗎?”
這兩個字很溫柔,溫柔到極致,溫柔到幽深,甚至可以從裡面聽到一些莫名的危險氣息。
所有人都看了過去。
只見剛剛還背對着門口站着的男人,忽然轉了過來。
一張令人驚豔的臉龐,最引人注意的還是那雙幽瞳,裡面藏有一層深沉霧氣,像是目下無塵,又像是對剛剛的威脅有些詫異。
是的,詫異。
蘭止息不知道對方有什麼底氣說出這樣的話,但是他望過去的時候,卻沒有看向剛剛說話的人,而是放在了那張狐狸面具少女身上。
他見她沒有反抗,後腦勺還抵着一把槍,眼中的幽霧不禁更深了一點,而後變得柔軟,又嘆了口氣。
像是在看到極爲寵愛的貓崽,在任由她在乾淨的草地上玩耍,而她卻非要弄得一身泥巴,讓他想要教訓一下,卻又實在捨不得。
“你又調皮了。”
這句話一出,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些詭異,不過除了白夜和葉殊。
葉殊一進門就看到了蘭止息,只不過沒有說話,上一次他不回答自己的問題,還一聲不吭就消失的事情,她很生氣,既然生氣,面具下面的臉色自然就不是很好。
聽到他的話,她微微把臉扭在一邊,無意識地翻了個白眼。
其實她一點也沒有發現,只有在蘭止息面前,她纔會露出一些類似於小女兒家的嬌嗔,在外人面前,她絕對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幸好現在有面具遮擋,衆人都沒有注意。
當然,衆人只是沒有注意她,而不是沒有注意他。
什麼調皮?
這句話怎麼說的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裁判的手微微抖了兩下,被他自己察覺之後,往曹格的頭上又使勁砸了一下,不像是在威脅別人,倒像是爲自己鼓氣。
“怎麼,息爺難道一點都不在乎你的手下?”
不錯,曹格本就不是一個普通的管理,而是無極樓旗下所有私人會所的總管。
他雖然不會任何武術,槍也打的不是很好的,但是他天生記憶力極佳,並且在商業上面的才幹十分卓越,要不然也不會被這麼信任。
蘭止息輕輕一笑,“對啊,不在乎。”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連看都沒有看對方一眼,彷彿對方只是和空氣在說話。
裁判一聽就知道自己抓錯對象了。
“爺,屬下辦事不力。”
曹格並不在意頭上的威脅,反而如同無物一般,恭敬地對着蘭止息彙報。
“恩,回去自己領罰。”
蘭止息沒有給他眼神,反而回去坐在了上位,眼神幽冷的看着座下的人們,只有偶爾掃過葉殊方向的時候,纔會柔和一些。
既然小貓崽想玩,那就讓她繼續玩吧。
曹格的心中鬆了一口氣,息爺這麼說,就算饒過他了。
他不害怕頭上的威脅,只是害怕自己這一次在姑奶奶的事情上,做錯了事情,讓息爺不滿。
東方鷙不知道之前蘭止息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那件事也被他查到了?
他掙扎着:“息爺,您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一點也不念及家父和無極樓之間的協議?”
是的,東方家和無極樓的確有協議,不過這個協議還是他們當時死乞白賴的求上門。協議上說明,東方家爲無極樓提供最好的武器,但是相應的無極樓要保護東方家的安全。
他提起協議,不過是想要提醒對方,他的父親還在外面,就算現在把他拿捏在手中,也根本無濟於事。
只是他要是不說還好,這麼一說,蘭止息倒是喝了一口水。
“協議?你們都不遵守的東西,以爲我們會在乎?你們既然都不在意,當他們的矛,怎麼想暗界的翻天,怎麼不問問我這個主人的意思?又或者說,你們東方家,還想當一棵牆頭草?”
他們!
東方鷙眼中有風浪起,這個他們明顯不是指的之前叛變的五千人,而是另一撥人。但是他們東方家並沒有多餘的選擇,這一次的交易本就是個幌子,至於後面的選擇,則是準備看兩方面誰更強一些。
他們不希望得罪任何一方,只是這對於無極樓來說,就等同於背叛,至於背叛的下場,註定是要成爲悲劇。
“處理了。”
毫無情緒的聲音從蘭止息的口中說出。
白夜點點頭,手指微微一動,明明是要打向東方指的腦袋,卻下一刻轉向飛到了裁判的眉心。
砰!
裁判瞬間眼中失去神采,而他帶來的其餘人,卻被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墨月等人,全部解決完了。
整個現場,除了東方鷙以爲,他的人全部沒有了氣息。
而葉殊身後除了東方曉慕靈以外的六個女生,卻齊齊尖叫了起來。
她們哪裡見過這樣的畫面,就算是之前直面猛獸,以及看到那些已經涼透了的屍體,她們只是下意識當成對方只是躺在那裡。
但是原本還禁錮她們的活生生的死士,不過瞬間就和死神親吻,還正好倒在了她們身上,這空反差,真是令人心中恐慌。
“閉嘴!吵死了。”蘭止息微微皺眉。
下一刻,曹格就讓人將那些激動的少女打暈過去,扔在一邊,至於葉殊,他可不敢,還有東方曉和慕靈兩個沒有尖叫,也就沒有管。
慕靈早就看到了蘭止息,這是她第二次和對方見面,從看到對方開始後,她的目光就有些癡了,甚至在對方目光看過來有些柔和之後,她下意識就覺得那是在看她自己。
上一次的時候,雖然那一次給她的心中帶來了極大的恐慌,但是最後她依舊是被放了,沒有受到傷害,還得到了一些錢。
這一次,她被人抵着腦袋威脅,依舊是他的人救了自己。
這時候的慕靈,已經忘記了當時是誰把她從擂臺上救下來的,只一心躲在葉殊的身後,看着對方。
戮月和墨月走了進來,都是不經意間看了一眼葉殊,當然,這又讓慕靈有些誤會了。
東方曉警惕的發覺到她的表情不對,還以爲她是嚇到了,低聲問:“慕靈,你怎麼了?”
“啊,沒,沒事。”慕靈眼神閃爍,低下了頭。
墨月走到蘭止息面前,恭敬道:“爺,下面已經處理完了,只不過來了一些警察,我們的人正在周旋,要不要——”
他的話沒有說完,但是眼中的嗜血沒有人不會懂。
蘭止息溫柔一笑,“不要攔下,讓他們上來,我們是守法的公民,怎麼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這句話一說出來,不僅是葉殊嘴角抽搐,就連戮月他們也都是嘴角抖動。
但是他們對自家爺的惡趣味是有一定了解的,當下就答應了下來,發了一條短信。
原本東方鷙聽到有警察過來,他的眼中就爆出了一種生機。
雖然暗界和白界從來井水不犯河水,但是白界一直想抓住無極樓的把柄,就算沒什麼用無法給對方定罪,但是能夠稍微打擊一下對方的事情,他們一向很樂意去做。
當然,暗界也不會留出把柄給對方,哪怕是殺了人,也會處理的很乾淨。
就算他現在被挾持,但是隻要下面的事情順利,一會兒他就會得救,哪怕和無極樓交惡,但是另一方絕對不會比他的權力小。
蘭止息瞟到他眼中的身神采,微微一笑。
“小黑,告訴他,你們剛剛做了什麼?”
“是,爺。”墨月轉身道:“東方家這一次交易的武器,其中每箱裡面有兩斤毒品,我們的人要拆箱,他們就把毒品拿出,帶進了會場裡面。我們的人已經將所有的毒品搜到,放進了東方家的車子裡面,至於武器已經用直升機帶走,這邊不會有任何的把柄。”
東方鷙的眼中神采,隨着墨月的話而漸漸消失,最後竟然癱軟在了地上。
蘭止息對着地上的東方鷙,眼中閃過一絲同情,還特意讓對方看清楚,多留了一會兒。
“看來我倒是小看東方老頭,還以爲他是個聰明人,原來也這麼糊塗。嘖,拿自己兒子的命去換前途,不過這也很好取捨,你畢竟是義子,都不是親兒子。”
“這不可能!”
息爺微笑,“爲什麼不可能?我們可是通知他,你已經失敗了,可是他還是叫來了那些人,你說,這是在乎你的命,還是想要拿你的命,去換取他的投名狀?”
東方鷙這一次的交易,另一方讓他們藉機陷害無極樓,但是他們留了兩手準備,a計劃是蘭止息滿意,並且不遷怒與東方家,那麼他們把東方曉獻上,加深兩者的關係,順便拒絕另一方。
若是與之相反就施行b計劃,也就是報警。無極樓的確強大,白界很多人都不想與之爲敵,但是隻要事情鬧大,不管是毒品還是武器,都能夠讓上面有名頭對付無極樓,甚至說是全國通緝。
可是現在的一切都失敗了,甚至連他都當成了棄子。
不,他還有一個機會。
東方鷙跪在地上,頭往下一磕,“息爺,我可以獻上東方遜的女兒!”
東方遜就是東方家主。
這個女兒,自然就是東方曉。
她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東方鷙還在打她的主意,原本就死了的心,卻還是有些微微的刺痛。
原本不該是這樣的。
蘭止息對這個根本沒有興趣,但是下一刻東方鷙卻突然起身,從人羣中拉出了東方曉,甚至連葉殊都沒有來得及攔下。
慕靈也沒有抓住,東方曉就這麼被帶了出去。
東方鷙拉着東方曉一起跪在地上,擡頭道:“息爺,就是她,性格絕對是您喜歡的類型,她是您的了,你想怎麼樣——啊!”
話音未落,他就被一腳給踹在了一旁,力氣大到被踹到的骨頭都斷了。
是葉殊。
她一腳踩在東方鷙的手上,臉上雖然帶着面具,但是任誰都看出她的憤怒。
這個憤怒一方面是爲了自己的好友,在看到東方鷙的時候,就隱約猜到了爲什麼曉曉會在鬥獸臺上,但是還是想不通他爲什麼要這麼做,現在才知道她的存在,竟然是被自己的哥哥父親這麼當成禮物送來送去。
另一方面是因爲她心中不舒服,哪怕只是一個名頭上的送,她還是覺得屬於自己的東西被玷污了。
這麼想着,腳下的力氣就越發的加重。
聽着東方鷙的陣陣慘叫,葉殊的心情才舒服了一些。
東方曉還沒有認出葉殊,她不知道她爲何總是救自己,但是隻怕恩人會引火燒身,這個叫做息爺的她不知道是誰,但是明顯不是一般人。
她連忙拉住葉殊的手,“不要爲了我出頭,你快回去。”
葉殊低頭看向好友,淡淡一笑,“不用擔心,我也沒事。”
東方曉的手被鬆開,葉殊上前幾步,站在蘭止息的面前,微微擡頭,挑了挑眉,“我要她,你給不給。”
衆人除了知道葉殊身份的,其餘人都覺得她要死定了,竟敢這麼對息爺說話,就連慕靈的手指都攥的緊緊,眼中有着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異樣。
蘭止息在葉殊開口的時候,眼中的幽深就加大了,起身迎向葉殊,摸了摸她的脖子,“嗓子怎麼了?”
葉殊微微一怔,知道他是在關心自己,“沒什麼,吃了點變聲藥沒有恢復而已。我剛剛的問題你還沒有回覆。”
男人的眸子變得柔軟,伸手摸到了她的頭髮,像是在順毛,“以後怎麼玩,也不要傷害自己。”
衆人下意識就嚥了一口水,這是什麼情況?
葉殊打掉他的手,“不給?”
眼中大有你不同意,我就會生氣的意思。
蘭止息搖了搖頭,在葉殊要生氣的時候,說了這麼一句話:“我有的,你要我一定給,但是她不是我的。”
很好,這句話很好的取悅到了葉殊。
她滿意的點了點頭,轉身連一句話都沒有留下,拉起愣愣的東方曉就準備走人,旁邊的手下見蘭止息並沒有阻止,也就站在一旁裝成柱子。
葉殊走出去,發現其他人沒有跟上,回頭對着曹格道:“那兩個你們送到醫院,慕靈,走吧。”
慕靈一驚,還不知道對方怎麼就知道她的名字,但是她的腳下就跟了上去,還有其他的六個少女,見狀也跟着走了出去。
正好在葉殊剛走出一會兒,就和急匆匆上來的警察們對上了面,不過她根本沒有理會對方,看都沒看就錯身走出去。
“唉,你們站住。”
攬雲市副局就要叫住,旁邊的省局就警告了他,“不要管無關的人。”
“是,是。”副局擦了擦汗。
至於他們進去之後,自然什麼把柄也沒有找到,然而被墨月等人反告了一通。
東方家包場肆意殺害性命,懷疑東方家有販賣毒品的嫌疑,至於死掉的屍體,早就被處理掉了。
這些敢來和無極樓對着幹的人,自然是受東方家投名狀的名一方人指示,聽到這樣的話,就知道這一次失敗了,他們的臉色都不好。
省局在聽到下面人傳來的消息,果然在東方家的車中發現了毒品的時候,牙都要被他給咬斷了。
“把人帶上,我們走!”
蘭止息還是一副慢悠悠的樣子,並不擔心東方鷙被帶走後會被徇私,這一次的動靜鬧得這麼大,最後還失敗了,造成這樣結果的人,那些人會處理掉。
他又想到了什麼,在省局正好走出門的時候,說道:“對了,回去告訴一下宋省長,別忘了上一次宴席的的滋味。”
省局腳下一絆,差點摔倒,在旁邊人的攙扶之下,腳下加快了速度,很快就消失在了衆人眼前。
衆人消失,這時間又過去了一會兒,墨月發現自家爺盯着手機一動不動。
“爺,還有什麼事吩咐?”
蘭止息眉頭微皺,突然問道:“小貓崽發短信說她很生氣,我該怎麼做?”
怎麼做葉殊纔不會管。
她坐在車子裡面,看着成功發出去的消息,心頭舒暢了一些。別以爲說一些好聽話,她就會忘了之前他突然走掉的事情。
必須有個解釋!
在她的兩旁坐着的是東方曉和慕靈,在葉殊拿出手機的時候,她們的心中就有了猜測,但是沒有敢多問什麼。
直到葉殊放下手機,東方曉纔有些遲疑,“你是小殊嗎?”
“恩?”葉殊擡頭,“你們才知道?”
她這纔想到自己的面具還沒有摘下,取下之後,兩人才看到熟悉的面孔,東方曉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真的是你!”
東方曉一把就將葉殊抱住,使勁拍了一下她的胳膊,失去了一貫的冷靜,“你膽子怎麼就這麼大,嚇死我了!”
她沒有去問葉殊爲什麼會醫術,爲什麼武功那麼強,也沒有問她和那些人是什麼關係,只是想到了之前的事情,實在是太驚心了,如果她被子彈打中怎麼辦,還有那些高壓電以及猛獸,甚至最後那些可怕的人。
葉殊知道她是擔心自己,但是沒想到她竟然會這麼激動,忙哭笑不得:“這不是沒事了嗎?”
她是確保自己有能力,纔會親自去救人,如果不能保證,絕對不會這麼衝動就上前,而是另找辦法。
“你還想有什麼事?”東方曉微怒。
葉殊連忙投降。
旁邊的慕靈也完全沒有想到,竟然會是葉殊,雖然她們兩人是室友,但是平時除了上課,葉殊又沒在寢室住,懷初雪等人也不會在隨便在寢室討論她,因此,慕靈一直以爲葉殊只是一個家庭富有的學生而已。
“謝謝你,小殊。”她真心拉着葉殊的手道謝。
“謝什麼,客氣了。”
比起東方曉,葉殊對於慕靈的情分還是淡了一點,但若是隻有慕靈一個人犯險,她依舊會去救她。
東方曉和慕靈相處時間更長,但是這件事的確該謝,她什麼都沒有說。
“小殊——”慕靈在謝完之後,神情有些糾結。
“恩?什麼事?”葉殊回頭。
“剛剛你認識那些人?”慕靈忍不住還是問了出來。
葉殊見慕靈的眼神不對勁,彷彿在裡面看出了什麼,不過她並不知道慕靈之前已經見過蘭止息的事情,只把這些當成某人魅力太大,迷倒了小姑娘而已。
不過,她的人,還是不希望被別人覬覦,就道:“恩,認識。他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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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138**335小仙女的3張月票,麼麼噠。
小蘭花得意的笑:小貓崽說我是她的人,好開心。
屬下吐槽:這很值得驕傲嗎?
第073 救救我們(二更)
他是我的人!
葉殊看似平淡的話,不僅使得慕靈呆滯,就連東方曉都驚詫了。
“不過你們可不要和初雪說哦,我害怕她說出去,我媽要是知道就完蛋啦!”葉殊一副怕怕的樣子,還吐了吐舌頭。
“……”東方曉妖嬈的冰山臉裂了,她本想說讓小殊小心一點,對方很危險,但是想到剛剛的情景,就沒有開口。
“……”慕靈張了張嘴,有些尷尬,又微微有些難過,不想被人看到,就垂下了眸子。
就在這時,葉殊的手機突然響了,看到上面的顯示,有些愣住,“喂?溫老師?有什麼事情嗎?”
“是這樣的,你有沒有見過慕靈?她失蹤兩天了,她母親報了警現在正在找她,打到我這裡了,我就隨便打給你,不知道你有沒有見過。唉,算了,我知道你忙肯定沒有見過。”
溫亮對着電話不停地說了一大串,最後就準備掛掉電話,問問別的學生,怎麼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害的他和女朋友的越會都泡湯了。
就在這時,手機中傳來葉殊的回答,“在我這裡。”
“恩?”溫亮一愣,然後就激動了,“真在你那裡?怎麼會在你那裡?讓慕靈接電話。”
葉殊把手機遞給慕靈,“班主任找你的。”
慕靈接住之後,才知道自己失蹤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當即就告訴班主任她沒事,還說一會兒會給家裡打電話,這才掛了手機。
葉殊問:“你不給家裡一個電話嗎?”
慕靈搖了搖頭,“家裡沒有電話,我媽媽估計是用的公共電話,我也不知道打給誰。不過班主任現在知道我沒事,傳到公安局後我媽自然也就知道了。”
“那也好。”葉殊看着外面的天已經晚了,就道:“明天上午我也要回去,正好送你,今晚我們住酒店吧。”
“好。”兩人都點了點頭。
次日葉殊就送慕靈回了家,而東方曉卻沒有送她回去,而是她的家裡已經被警局查封,因爲東方家涉險走私毒品貿易,這一次的查處力度很大,人已經被抓了,不過只是東方家的宅子,至於東方曉真正的家,卻不是在這裡。
此時,葉殊和東方曉就站在東方家的外面。
看着貼了封條的門,葉殊不禁有些感嘆,“要不要去警局看看?”
去看誰,東方曉自然是明白的,不過她卻是搖了搖頭,“不用了。”扭頭看着葉殊,“你能聽我講一個故事嗎?”
葉殊握着她的手,“洗耳恭聽。”
兩人去了一家安靜的咖啡店,東方曉的目光有些微微茫然。
“我一直和母親生活在一起,從來不知道父親是誰,三年前,她突然去世丟下了我,在那時候,東方鷙突然出現了。”
“那時候的他永遠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從底層救了我,還供我吃穿,我一直拿他當成親人,後來有一天,他告訴我要帶我回家,也就是東方家,我才知道我還有一個父親。”
“沒想到,到了東方家,他卻慢慢變了,表面上還是以前的樣子,私下裡卻變成了一個魔鬼。他告訴我,因爲我父親因爲愛上他的母親,並且強娶了對方,還殺了他的父親,這一切都應該讓我來償還,於是……”
說到這裡的時候,東方曉的嘴脣都被她咬破,流出了血,她的眼前好像又出現了那黑暗的一天,腦子都有些不堪重負。
葉殊拉住了她的手,輸入了一點元氣。
“不說了,沒事了,那些都過去了。”
“不,我要說。”東方曉閉了閉眼,復而睜開的時候恢復了平靜,“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我和母親也是受害者不是嗎?他爲什麼不直接報復東方遜呢?不過我現在已經看清了,他不報復是因爲他有貪慾,我本以爲他對我還有幾分情分,但是也在他把我送到獸籠之後全部結束了。”
這時候,她笑了,“現在很好,他們終於都得到了報應,估計是上天也絕對不公平了吧。”
葉殊一向不是很會安慰人,只有緊緊地握住對方的手,給她一點力量,突然就想到前世五年之後。
她突然問道:“曉曉,那你以後想做什麼?”
東方曉一愣,但是認真想了之後,她道:“我想去當演員,這是我母親的願望,她實現不了,就讓我代替她吧。”
果然!
葉殊已經確定了一件事。
在第一次看到東方曉的時候,葉殊就懷疑對方是後來的紅透半邊天的影后,只不過她並不追星,只是因爲東方曉這個名字在娛樂圈太過於出名,這才聽說了一些。
現在又聽說她想去當演員,差不多已經能夠確定了。
“那祝你成功!”
東方曉微微一笑,“謝謝。”
東方家的財產大部分都是販賣武器得來的,但是表面經營的娛樂公司倒是很透明,裡面有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屬於東方家,在所有人進去之後,自然就落在了東方曉的身上。
只不過,她並不擅長管理,葉殊就從她手中買下了股份,只是找到了一個可靠的管理,這家娛樂公司還算是出名,悄悄換了一個老總並不影響任何事情。
後來,如法發展壯大,都是後話,因爲葉殊現在的主要苗頭,還是放在了私人會所上面。
十一過了之後,葉殊又上了半個月的課,這天週末,她和嚴明軒趙經武趙經文一起聚了個餐,飯後,便談論起了各自掌管的項目情況。
趙經文一臉紅光滿面先道:“最近的在攬雲市和白帝市的分店,生意和瑜州的一樣,都很紅火,不過外省的客商,建議我們去他們省開的分店。”
葉殊點了點頭,“這個不急,現在人手不夠,我害怕把您都累壞了。”
趙經文哈哈一笑,“那就多謝老闆體貼了。”
“對了,經武叔,攬雲那邊的古董分店,李如安難倒沒有什麼動靜?”
趙經武早就想說了,“對,沒有任何動靜,我都懷疑我之前是不是誤會他了。”
葉殊淡淡一笑,“怕是暴風雨之前的平靜,對了,您最近去那邊多看看,防止他們使壞。外來一切不明來歷的貨都不要收,哪怕再賺錢也不收。如果生意上有什麼事情,您直接和我打電話。”
“好。”趙經武答應了下來,“對了,下個月月初是省古董協會的換屆,並且到時候會有各家古玩行評定,以及古董鑑賞之類的節目。李如安已經連任五屆商會會長,如果我們參加,很有可能會和他有一拼。”
“那我們在此之前就更得注意一下。那個李如安恐怕就是因爲這個,才針對我們,不過也不用擔心,如果他們太過分,我們不介意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
“行,我多注意。”趙經武點了點頭。
“小殊,玉石城的事情很順利,暫時沒有人搗亂。不過,你說的那個麋鹿村的建築倒是出了點事。”
葉殊聽到嚴明軒的話,微微皺眉,“什麼事?”
嚴明軒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只不過你給的建造圖紙,工程師有些不明白爲什麼,覺得這和他們以往的建造方式不太一樣,就不敢動手。這也是今天上午那邊發過來的消息,只不過你說是爲了掩人耳目,我不好往那邊親自去看,怕暴露了。”
原來是這樣。
葉殊那張圖紙,是結合以後要建成靈陣所擬,所以就和一般的不太一樣,對方剛看到不明白也很正常。
於是她笑了笑,“您就讓他們按照圖紙上建造,我有自己的用途,如果有什麼不知道,讓他們直接打電話問我。”
嚴明軒點了點頭。
接下來衆人又談論了一些別的事情之後,就散了會,畢竟大家都很忙。
然而,在她剛出來走在街上,卻接到了一通電話。
“葉蕾失蹤了?昨天嗎?好的,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之後,葉殊的心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當即就打車去找葉潯。
葉潯此時正在店中,結完一單生意還沒有來得及喝口水,就被人拉着進到了會議室中,啪的一聲關住了門。
“剛剛,那是誰?”這是外面所有人的心聲。
會議室。
葉潯被葉殊盯着看,一直看到有些不好意思地偏開頭。
“老闆,上司,主人,你這是怎麼了?”
自從被葉殊弄了個主僕契約之後,他就在這幾家珠寶店中任勞任怨,勤勤懇懇,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時間心中有些忐忑。
葉殊在看了他的面相之後,就知道這件事不是他做的了,下一刻就坐在了沙發上。
“葉蕾失蹤了。”
“怎麼會?不是已經拿下她頭皮上的陰煞了嗎?”葉潯詫異。
葉殊點點頭,目光清冷,“正因爲如此我纔會覺得奇怪,她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小孩,甚至失了神志,爲什麼還會失蹤?我本來以爲是你帶走的,不過現在看來,應該與你無關。”
葉潯瞪大眼,發誓道:“這件事和我完全沒有關係,我帶走一個小女孩做什麼。”
葉殊微微一笑,“可以當童養媳。”
“別別,你可別這麼說。追我的女人一大把,我可沒興趣照顧一個奶娃娃。”葉潯一臉惶恐,不過他隨後想了想,“不過,說不定是你父親那邊的人帶走的。”
“不會,他沒那麼大的本事。”葉殊對於葉繼的本事還是瞭解的,另外葉蕾住的地方,早就換到了一個隱蔽的區域,一般人想要悄無聲息帶走,是絕不可能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葉潯聳了聳肩。
“罷了,丟了就丟了吧。”
葉殊也懶得養個閒人,準備回家一趟。
然而,她剛出了門,就開過來了一輛車,墨月從裡面走了出來,看到葉殊之後,一向平靜的臉上微微有些龜裂。
“葉小姐,我想請您去看一下我們爺。”
“恩?怎麼了?”葉殊擡眸問道。
“這個,您去了就知道了。”墨月想到自家爺已經毀壞了五間廚房,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而且還逼着他們一羣人吃下那些食物,一時間連表情也變得扭曲。
葉殊倒是笑了,她一直等着蘭止息的解釋,等了半個月沒見到人,還以爲他又消失了,不過看到墨月這樣,好像並不是這麼回事。
她當即也沒有矯情,“好吧,去看看怎麼回事。”
一路上,墨月把車開的飛快,想要瞬間就回到別墅,不過的確很快,只花了十幾分鍾,葉殊就到了君山別墅區中,不過她剛走了進去——
便有“砰!”地一聲傳了出來。
第075 因爲我也會心疼
遠處傳來大聲叫喊。
“快!滅火器!”衆人大聲叫道。
“來了來了。”當即就有人迴應,並帶着東西快速跑進去。
看着衆人匆匆跑進跑出,葉殊眉頭一皺,還沒等墨月說什麼,就快速跑了進去。
煙霧繚繞中,整個廚房的牆都薰得烏黑,一旁的桌子上,擺放着的一個烤箱,不過現在顯然已經壞掉了,剛剛的巨響就是從這裡發出的,現在還冒着屢屢黑煙。
就在這樣環境中,還站着一個男人。
這男人的臉上黑一道白一道,向來乾淨的衣衫也是髒污滿懷,他掃了一眼旁邊的烤箱,又再次看着鍋中變成了廢物的食材,修長的手指不禁微微用力,連鏟子也變得扭曲,不僅如此,就連黝黑的眸子也更深了一些。
戮月拿着滅火器衝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幅畫面,他下意識嚥了咽口水,不忍直視鍋裡那團焦黑之物,好像剛剛聽說是做的什魚?
“爺,還要滅火嗎?”
“不用,給我找個新廚房。”蘭止息面無表情,轉身就走了出去,準備洗完澡繼續研究。
之前他惹到小貓崽不開心了,不知道怎麼解決,無意間看到之前屬下送上的‘戀愛寶典’中,正好有一句話,“抓住一個人的心,首先要抓住她的胃”,當即他就記在了心上。
爲了能夠呈現出最好的一桌飯,蘭止息已經研究了好久,但是很顯然依舊沒有成功。
或者說,有些人雖然是天才,但是在一些事物方面,就如同……
葉殊剛進來,就看到蘭止息這般模樣,她突然就呆愣在那裡,男人也沒想到她會突然出現,罕見地耳朵微微一紅,兩個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
下一刻,蘭止息瞬間就消失在了葉殊的面前,而葉殊站在原地,笑的肚子都疼得直不起身來。
而一旁的衆人實在羨慕葉小姐可以笑出聲,不像他們只能憋死在肚子裡面。
不過這笑聲只持續了兩秒,葉殊的目光瞟到了一滴血,不由得心頭一顫,因爲那滴血的地方蘭止息剛剛走過,她看了一眼樓梯,隨後就跟了上去。
她推開蘭止息臥室房門的時候,蘭止息剛把上衣脫掉,露出的胸膛修長卻不顯得單薄,瓷白無暇,更沒有任何傷疤。
或許在有一些人的認知中,這樣腹肌胸肌都不誇張的身材,是女氣與軟弱的象徵,但是放在他的身上,卻完全不會這麼覺得,因爲有一種隱藏至深的力量,並不需要依靠外表來展示。
蘭止息擡眸望去,嘴角微微勾起,“你先出去等一會兒,我換好衣服就來。”
若是在別的時候,葉殊或許還會對他的身材品頭論足一會兒,但是此時,她的目光卻落在了蘭止息的指尖,閃着心疼。
那麼精緻修長的手指,平時她就很喜歡,但是此時的左手手指上,卻多了幾道深深的痕跡,應該是被什麼利器所傷,三道舊傷,兩道新痕,新痕甚至現在還在往外冒血,旁邊的桌子上還有一條沾了血液的帕子,很顯然是主人用過的。
她走了過去,拉着不明所以的蘭止息坐在了牀上,拉起他的手指,“剛剛傷的?切菜?”
“不是,只不過隨便劃破了而已,沒事——”
蘭止息的話未說完忽然就停了下來,隨着指尖被一陣溫和的風吹過,原來是葉殊湊到了吹了吹,他眸子越發的幽深。
葉殊看着他的傷口,眼中的心疼就越是多了一些,她一邊囉嗦着,一邊從口袋也就是荒界中,掏出了碘酒等物品,細細地將他的手指包紮。
“不要以爲小傷你就不在意,看看這哪裡是小傷了,這麼深明顯是菜刀切的,爲什麼突然要做菜呢?你一個無極樓的樓主,不至於連飯都沒人給做吧。”
“我想做給你吃。”蘭止息認真道,他的目光從手指落在了葉殊的臉上,幽瞳更加柔軟。
葉殊的手微微頓了一下,她擡頭,“爲什麼?”
“因爲你說你生氣了。”蘭止息很實誠,並沒有隱瞞,眼中閃過幽光,或許說是個小心機,讓小貓崽知道了以後,說不定她就不生氣了,只不過剛剛所作的事情,實在是個意外。
葉殊愣住了,“所以這麼長時間你沒有出現,難道都是在學着做飯?”
蘭止息點了點頭,眸子垂了下來,“只是,我學不會。”
“你!”葉殊突然就有些真的生氣了,拿着他的手也鬆了一點。
之前她發短信,故意說自己不開心,其實並不是因爲在意他之前所問的事情不坦白,而是有些生氣他事後突然消失的態度。
至於問他的事情,也不是因爲她喜歡追根到底,只是想要多瞭解他一點。
可是到了現在,葉殊明知道蘭止息想要去學會做菜,目的也是讓自己開心,但是她卻是生氣大於感動。
他弄傷了自己,還依舊這麼執着,如果她今天沒有過來,他不知道還要繼續學到什麼時候,才肯去見她?
可是蘭止息卻是不懂,爲什麼小貓崽突然就生氣了,他的眸子閃過一絲慌亂和不解。
“不要生氣,不喜歡我做,我就不做了。”
本來葉殊是想繼續生氣的,但是對上他緊張的臉色,突然就釋然了。
是的,不應該對他要求太高了,前世今生的自己雖然是單親家庭中長大,但是至少還有一個疼愛自己的母親,而蘭止息曾經的人生如何,她雖然不能知道全部詳情,但是也能猜出一部分。
他的人生裡面,或許受到的傷痛夠多,纔會覺得這樣的小傷無所謂。
葉殊拉住他的手,認真道:“以後不要在做這樣傷害自己的事情了。”
“爲什麼?”
“因爲我也會心疼啊。”
蘭止息心頭像是涌進了一股巨大的暖流,他一把將小貓崽擁入懷中,將頭放在她的頭頂。
葉殊挨着沒有穿衣服的胸膛,臉蛋微微一紅,忍不住打破這一局面,“你的手還沒包好。”
“沒事,讓我抱一會兒。”蘭止息閉上了眸子,掩飾住裡面即將奔騰而出的情緒,彷彿擁住了全世界。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鬆開。
葉殊趁機快速地把他的手指包好,蘭止息起身,她道:“你要做什麼?”
男人回頭微微一笑,這笑容差點就耀花了葉殊的眼睛,“洗澡,要不要一起。”
“咳咳,不用了。”葉殊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轉身就往外面跑去,突然想到了什麼,回頭提醒:“傷口不許沾水!”
片刻後,蘭止息穿戴整潔從樓上走了下來,目光落在葉殊身上,“走吧,我帶你出去。”
葉殊挑了挑眉,“好啊。”
就在這時,戮月剛重新弄好了一間新廚房,走過來就看到自家爺要出去,他下意識就叫道:“爺,新廚房準備好了,您還需要嗎?”
蘭止息微微扭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轉身就繼續往外走去。
戮月一愣還想說什麼,嘴巴就被人捂住往後拖了出去,“嗚嗚嗚——”
原來是墨月,將他拖到遠處的時候,才放了下來。
“墨哥,你捂我嘴巴做什麼?”戮月瞪眼。
“如果你還想吃那些東西,就儘管大聲一點吧。”墨月冷冷的掃了一眼,轉身就要走了出去。
戮月這才後知後覺,條件反射地捂住了肚子,捂住自己的嘴巴,臉色皺了下來。
蘭止息開着車,方向去往市中心。
葉殊滿臉趣味地看着蘭止息的側臉,又看了看外面越來越熱鬧的街道,心中有些疑惑,又有些好奇,轉身問道:“這是去哪裡?”
蘭止息微微一笑,“市中心。”
“咦?爲什麼?”葉殊詫異道。
“不是說,不開心的時候,只要買買買就可以開心了嗎?既然我做不好菜,就只有這一個方法了。”蘭止息的目光越發溫柔,“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只要你喜歡。”
葉殊忍不住扶額,這都是在哪裡看到的,不過她也知道他是用了心的,雖然這個辦法不是對於每個女人都適用,但至少這個舉動取悅了她。
少女眉眼彎彎。
“好。”
蘭止息將車子在停車場放下之後,就被葉殊拉着往商場走去,一路上很多人看看到他,都忍不住回頭驚豔,而蘭止息雖然有些不適,看着小貓崽微笑的臉龐,他也就忽略了一切。
葉殊把他拉着走到了一處男裝店內,剛走進去,店內的女服務員目光一亮,就迎了過來。
“兩位,請問想買那什麼款式的秋裝呢?”
女服務員雖然是說兩位,但是她的目光如狼似虎,只盯在蘭止息的臉上,半天都不肯移動一下,葉殊不由得在一旁咳了一聲,表情淡然,“我們自己看,不用介紹。”
女服務員看到葉殊,只當她是蘭止息的妹妹,當下就笑了,從旁邊拿起一件來,就道:“小妹妹,我們店裡面有很多新款,我覺得這一套就非常適合這位先生,你看一下——”
說着,她就要趁機把衣服往蘭止息身上比劃過來。
“不需要。”蘭止息毫不留情,冷冷的目光掃了過去。
女服務員渾身一僵,手就收了回去,嘴角扯了扯很是尷尬,“好的,好的,您二位自便。”
待女服務員走過去之後,葉殊才挑了挑眉,“都怪你的魅力太大。”不過下刻她看着蘭止息皺起的眉頭,只害怕他回去就把臉給劃破,又驕傲道:“不過你只能是我的。”
蘭止息摸了摸她的頭,目光柔軟,“好。”
這家男裝店是一家名牌店,雖然葉殊不追求名牌,但是一分價錢一分貨,這裡的男裝的確比別家店無論是在質量還是款式上面,都要好很多,當然,價格也很不便宜。
葉殊拉着蘭止息,目光掃過衣架上的各種款式,最終定格在某一處,目光一亮。
蘭止息隨着她的目光看了過去,精緻的眉頭微微皺褶,他並不習慣穿西裝,不過小貓崽喜歡,那就隨她開心了。
葉殊讓人把衣服拿了下來,把衣服塞進了他的懷中,“去試試看。”
“好。”
就在距離這家男裝店側門外,正有一對少男少女像是在鬧着脾氣,或者說,只是少女在生氣,臉色冷如冰霜,聽着旁邊男生的話語,一點好臉色都沒有。
“……對了,上一次我聽婷婷說你最喜歡的一款包沒有買到,前些日子我託人買到了,今天應該會回來,我讓人送到你的寢室。”
“哦,隨便。”女生冷冷回覆。
宋俊名的滿心歡喜就像是被破了一盆水,剎那間就涼了下來,他回頭看着葛幼筠的神情,微微有些受傷。
“幼筠,對不起。我也沒想到我媽今天會來,她之前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一會兒我隨便買點東西回去,告訴她你今天累了,纔沒有去照顧我。你別生氣。”
“夠了。”葛幼筠打斷他,“等你胳膊徹底好了之後,我希望你能夠不要再纏着我。我家裡會說清楚,你最好也和你那個不講理的媽說清楚,我一點也不喜歡你,請你記住這一點。”
宋俊名慌了神,立刻拉住她的胳膊。
“幼筠,我哪裡做的不好你跟我說,我改。”
今天他的母親突然到了公寓,卻沒有看到葛幼筠,當即就給葛家打了電話,葛幼筠便到了那裡,至於宋俊名雖然對母親的每次威脅都不贊成,但是能見到最喜歡的女生,他的內心還是高興的。
只是他到底捨不得,擔心母親會多說什麼不好聽的話,就找了個理由,說他想要出來逛街買衣服,就把葛幼筠一起帶了出來。
本以爲她今天沒有反對,是對他有了一點感情,沒想到竟然再一次聽到了這樣的話。
葛幼筠甩開他的手,眼神發狠,“別費心思了,再改我也不喜歡。”
宋俊名神色痛苦,只覺得心臟被一把抓住,揪心的疼,“求求你了,幼筠。”
葛幼筠看着他的目光冰冷中帶着一絲嘲諷,似在嘲諷對方,也在嘲諷她自己。
之前,她也曾這麼和另一個人說過這樣的話,得到的結果是什麼?
是深深的羞辱。
葛幼筠勾起脣角,看着宋俊名越來越難受的表情,心底卻升起了一絲快感,“有些東西不是求,就能夠有結果的。”
宋俊名再一次拉住她的胳膊,眼神灰敗卻在極深處藏着一縷瘋狂,“幼筠,我想知道,你喜歡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他早就知道幼筠心中有人,但是卻不知道是誰。
論家世,他的父親是省長,他從小是受盡寵愛,喜歡他的女生十個手指也數不過來,可是他偏偏就是喜歡上了幼筠,這是他的劫。
“你問這個做什麼?知道了,你就會放棄?”葛幼筠仰着下巴。
“我想知道,我到底是輸給了誰。”
葛幼筠咬了咬嘴脣,下意識就想把劉祁然的名字說出來,但是宋俊名的父親畢竟是省長,她擔心會對他的造成麻煩,於是隨手了個方向。
“就是他!”
宋俊名擡眼就望了過去,本以爲幼筠是隨便指的,但是他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突然就愣住了。
不僅僅是他愣住,在蘭止息從試衣間走出來的時候,就連一旁無意間看過來的女店員,和幾個帶着男朋友的女生們,下意識就驚呼了出來。
葉殊看着向她走緩緩過來的秀逸男子,只覺得自己的心都砰砰直跳,長得好看的男人她也見過不少,但是隻有他才能夠讓她有異樣的感覺。
西裝本就是最能夠凸顯一個人氣質的服飾,穿在蘭止息身上,卻感覺到是他稱着這個衣服更加的耀眼。
精緻的眉眼,修長的身形,無一不在表露着上帝的偏愛。
直到女服務員手中的衣架,不小心掉在了地上,發出了響聲之後,衆人這纔回過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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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天晚了很多,也沒有二更,因爲課真的好多,一直從上午八點上到晚自習結束,好累~所以這兩天還是一更啦,不過週末啥的會加更的,希望大家繼續支持,愛你們所有人。
第076 咸池桃花煞
蘭止息的幽瞳,從出來後就看向了葉殊,看到對方亮晶晶的雙眸,這才微微一笑,他其實並不習慣穿這樣的衣服,只不過小貓崽喜歡,他自然也就無所謂了。
誰知道,這不笑還好,一笑旁邊的幾人更是倒吸了一口氣。
“怎麼樣?”蘭止息上前摸了摸葉殊的腦袋。
“我挑的,自然是最好的。”
葉殊目光透着滿意,說的話也很是意味深長,不知道在說人,還是在說衣服。
蘭止息見她滿意,就準備脫下來,但是葉殊卻攔住了他的手,對着一旁的女服務員道:“請幫我們拿一個袋子嗎?”
自然是要把蘭止息脫下的衣服裝起來。
這個服務員自然不是剛纔自作主張的那位,而是換了一個人,聽到葉殊的話她先是一怔,又連忙回覆:“好的好的,請問您需要刷卡還是現金。”
“刷卡吧。”
葉殊從口袋掏出卡遞了過去,女服務員沒想到是這個少女出錢,她的手指就要接住卡的時候,突然一個修長的大手截住。
蘭止息還未張口,葉殊就把卡重新拿了過來,笑意盈盈,搖了搖頭,“想要讓我開心,今天就不要和我搶,你是我的人,我包養你。”
蘭止息微微一怔,彷彿那個‘你是我的人’這五個字取悅到了他,對於小貓崽隨便說的什麼包養,他並不在意,只覺得只要她開心就好,不由得有些失笑。
“好。”
嘶。
女服務員就這麼被冷冷地塞了一嘴狗糧,面上雖然淡定如常,但是她的心中卻在不停地在吐槽,這樣的男人竟然是被包養的?在哪裡可以包養?
如果真的可以包養,她寧願花光自己所有的積蓄,哪怕只能包養一天啊,嚶嚶嚶求地址啊!
只可惜她所有的吐槽只能存在心中。
“好的,您請稍等。”
女服務員拿着卡轉身準備去結賬,就在同一時間,從側門走進來了一個少年,他的從一開始就看着蘭止息,目光中帶着嘲諷和不屑,卻又在其中掩藏着深深的妒忌和不甘。
其實一開始他的確以爲幼筠是隨手一指,但是沒想到當他看到對方的面容之時,一時間心中就扭曲了,忍不住就擡腳走了過來,不過在聽到剛剛的對話之後,心中才微微有些平衡。
只是到底妒火種心,宋俊名忍不住脫口而出:“嘖,不過是個被包養的小白臉,我還以爲是什麼人物?不知道被多少人睡過了吧,真是髒!”
葉殊給蘭止息整理衣袖的手突然頓住了,原本還是含笑的眼眸,忽然就冷了下來,她認出了這個聲音。
下一刻。
啪!
時間都靜止了。
蘭止息心疼的摸着葉殊拍紅的手掌,渾身的氣息都冰冷到極致,眸子暗沉,“手紅了。”
是的,葉殊的皮膚本就柔嫩,在經歷過靈水洗髓之後,更加的嬌軟,平時隨便磕磕碰碰都會產生一些青紫,現在變得這麼紅,讓蘭止息的心都揪了一下。
葉殊安撫般地笑了笑,下一刻感受到越發濃重的氣息,她心中一驚,拉住男人的手腕,“沒事,雖然手紅了點,但是能夠親手打臉的滋味讓我很開心。我說過,今天你是我的人,我的人不許別人欺負。”
她不是擔心蘭止息動手會有什麼麻煩,而是擔心他一出手有人命,到時候壞了心情就不好了,再者她這樣的渣滓,自己動手就夠了。
蘭止息的眸子更深了一些,氣息卻微微緩和了許多,只要小貓崽開心她怎麼樣都行,只不過如果要害的她再受一點傷——
隨後,他的眼神掃過宋俊名的時候,其中充滿着恐怖的陰翳,嚇得對方捂着被扇地紅腫的臉,不自主地退後了幾步,只覺得剛剛的那一刻,他的呼吸都被忍掐住,差一點和死神擦肩而過。
他的感覺還是對的。
葉殊安撫好了蘭止息這個大魔王,隨後就站到了宋俊名的面前,淡淡一笑。
明明是這麼清雅的笑容,但卻讓看到的人感覺到,其中包含着一股絲毫不弱於剛剛蘭止息眼神的濃重威壓。
“是你!”
宋俊名捂着臉咬牙切齒。
不怪他才認出葉殊。
本來葉殊就是背對着他站着,進來的時候他就被蘭止息給吸引住了。而後被扇了一巴掌,她的手被蘭止息拉着,又恰好是側身而立,髮絲擋住了她的臉,宋俊名只見過她一次,聲音聽不出來也正常。
“怎麼,上次的手腕好了,就這麼忍不住想要作死?要不要我成全你,這一次想要斷什麼?”
葉殊欺身向前,掃過對方的面相,本想做什麼的腳停了下來,不過笑容越發淡然,“第三條腿嗎?”
說着,還往他身下掃了掃。
“你!”宋俊名心中一跳,忍不住就要抽手去扇向對方,卻被葉殊攔下,輕輕一甩,他就覺得自己之前剛剛恢復的手腕再一次疼了起來。
他本想再一次打過去,但是手腕的疼提醒自己,他根本不是葉殊的對手,這才忍了下來。
“你知道我是什麼身份?”
“身份?不好意思,如果我想做什麼,哪怕對方是省長兒子,我也照打不誤。”
葉殊意有所指,讓宋俊名一時說不出話來,她知道自己的身份,還敢這麼做?
說罷,她接過女服務員小心翼翼遞過來的銀行卡,準備過去拉着蘭止息就要出去。
爲這種遲早會有災禍的人浪費時間,實在是不值得。
就在這時,葛幼筠走了進來,看着和宋俊名對峙的葉殊,眼中閃過諷刺,“你倒是依舊囂張,我倒要——”
然而在她隨便一瞥的時候,不小心就掃過蘭止息的時候,口中的話陡然停了下來,眼中閃過驚豔,一時間心中都砰砰跳了起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葛幼筠的確是隨便一指,但是沒想到宋俊名竟然就那麼走了進去,當時還在嘲笑對方這麼蠢,她不過隨便一指就相信了,不過後來看到葉殊動手的時候,她才走了進來,若是宋俊名再出事,她和家裡攤牌的時間就又長了。
誰知道,這一進來進看到了這麼一個極品,要不是葛幼筠心中早就有了人,這樣的男人她一定不會錯過!
恰好這一幕讓宋俊名和葉殊都看在眼中,前者心中越發冰涼,後者略略皺眉。
葉殊轉身站在葛幼筠的面前,擋住了她的視線。
蘭止息注意到了她的小動作,眼神溫柔。
葛幼筠看着兩人拉住的手,想到了劉祁然對她的不假辭色,眸子閃過冷厲,下一刻她就擡起了頭。
她對着蘭止息說道:“這位先生,你恐怕不知道葉殊到底是什麼人吧。她的作風可是不好,成天和各種男人勾勾搭搭,嘖,還弄什麼風水看相,賺的錢我看怕都不是乾淨來路,您最好不要中了她的圈套。”
她這句話,刻意沒有提起什麼風華集團,不只是爲了混淆視聽,她就不信什麼白手起家,什麼玄術風水,都是騙人的把戲,能有現在的成就肯定是付出了什麼身體。
這句話一落,且不說葉殊和蘭止息二人,根本沒有按照她所想那樣惱羞成怒,或者是羞憤難當,甚至葉殊的嘴角還露出一絲淡笑,在笑她實在沒有把戲只能做這樣的小動作,而蘭止息連個目光都沒有施捨給她。
葛幼筠不甘心繼續道:“這位先生,我親眼看到過她還上了一輛邁巴赫的車,當時還有很多人都看到了。”
噗嗤。
葉殊終於笑了,接過她的邁巴赫車,可只有蘭止息纔有,葛幼筠該不是隻看到她的背影吧。
只是她還沒有說話,一旁臉色越發僵硬的宋俊名就將葛幼筠一把拉了過去。
“幼筠,你喜歡的就是這種人?”
葛幼筠微微一愣,看在宋俊名眼中,她剛纔所有的所爲都是在爭風吃醋,如果不在乎爲什麼要這麼抹黑另一個女生。
只是,“你喜歡這樣的小白臉?這樣的人除了表皮好上一些,有什麼值得你喜歡的?他被包養,不知道被多少人睡過了,說不定還渾身有病——唔。”
話說到一半,宋俊名無緣無故突然捂着肚子就軟了下去,因爲疼痛,臉上青筋畢露,流下森森冷汗。
葉殊這一次並沒有親自上手,而是用上了煞氣,所以在外人看來,宋俊名就是突然發病而已。
她的笑容發冷。“每個人都要爲自己說的話而負責,不管是今日還是他日,總會付出代價,看來宋公子依舊不懂得這個道理,不過也無妨,子債父償也是一樣。”
她的話點到即止,並沒有繼續往下說,因爲她並不想提醒對方,接着她就不再看宋俊名,反而看向了葛幼筠。
“葛小姐最近心情不是太好吧,不過這個原因倒是很容易看出來,嘖,前些日子告白被拒?有些東西不屬於你,你再貪求也是無用。”
葛幼筠忍不住眼中驚詫,她怎麼會知道,難不成是祁然哥哥說的,還是她真的看出來的?
不過,她想到了上層社會的傳言,只害怕對方說的都是真的,最不擇言道:“你放屁!”
葉殊自然看出她心中的恐懼,輕輕一笑,“葛小姐大可不信,不過我今天心情好,有些話就免費給你分享一下。”
她看了一眼捂着肚子,眼中有些瘋狂的宋俊名,繼續擡頭看葛幼筠。
“落花有情,流水無意,實在令人嘆息。只不過,有的結局終究強求不來,葛小姐若不能放開心扉,怕是有事要壞在這上面。色字頭上一把刀,如今這個刀已經在你頭上懸着,是劫是禍,全憑藉你的選擇。”
葉殊沒有指明葛幼筠告白的是誰,但是她的話中之意卻並不是胡謅,葛幼筠會有咸池煞已經隱約在她的面相上面顯示出來。
咸池又稱桃花,咸池煞也稱桃花煞。
桃花在命理中分季節,在十至十二月的伏藏之際,是古人享樂的季節,不免飲酒作樂,故名爲桃花酒。
因古時風塵之所飲酒後即興作樂,所以此桃花最爲淫慾,如果轉化爲桃花煞,自然也是最兇悍,尤其是某些平時看起來最爲平和的人,一旦發狂,結果必然更爲嚴重。
不過,一個人的面相雖然會有桃花煞,但也不一定會發生,畢竟每個人的每一次選擇,都會導致後續事情往不同方向去轉變。
只是葉殊就算是這麼提醒,葛幼筠也絕對不會相信,她早就視葉殊爲眼中釘,如今聽到對方話中讓她放棄祁然哥,否則就會有災的意思,更是心中含着怒氣。
葛幼筠冷笑,“什麼劫什麼禍,我纔不相信!”
“那真是太可惜了,只希望葛小姐到時候依舊是這樣的態度。”
葉殊搖頭,微笑嘆息,沒有再理兩個人,轉身握住蘭止息的手就要出去,但是又想到什麼,在路過葛幼筠的時候,湊近她道:“葛小姐除了操心自己的事情以外,可別忘了多多操心某些失去的股份,該怎麼交代吧。”
說完,她看也沒看葛幼筠震驚的神色,輕笑一聲,就走了出去。
既然要處理,那就一次處理完了吧。
直到葉殊的身影逐漸消失,葛幼筠的神情還是僵在原地。
股份!
她怎麼會知道?
那一次在私人會所的事情,她和父親回來沒有和任何人提起過,當時除了周家那羣人以外,別人可都不知道。
葛幼筠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張狐狸面具,好像抓住了什麼。
除了穿着髮型聲音之外,一個人的身形是沒有辦法掩飾的,那樣的身高不正和葉殊很相似嗎?難不成就是她!
對!就是她故意藉機騙走了父親手中的股份!
葛幼筠心中慌亂,忽然就要往外走去,她急着回去給父親彙報這個可怕的消息,如果失去股份的事情被爺爺知道了,那父親一定會失去繼承權的!
身後的宋俊名在葉殊走了之後,肚子就慢慢恢復了過來,見狀就要跟上去。
“妹子,你今天來了怎麼不給大哥說一聲?”
一個有着桃花眼的男人迎面就推門走了進來,待看到不是自己想要見到的人的時候,劉祁然的臉色從歡喜立刻變成了厭惡,連身形都往後退了兩步。
“怎麼是你!”
“祁然哥——”哥。
葛幼筠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見到祁然哥哥,剛想要激動地打招呼,卻在看到對方的厭惡之時,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上一次葉殊在這裡曾經發生過一次爭執,當時商場經理就把她的樣貌記在了心上,今天在一次看到她之後,本想直接上前打招呼,卻接到了自家總裁的電話,他趕過去就將這件事說了。
說罷之後,劉祁然就高興地往這邊走來,只是沒想到葉殊早就走了,剩下的只有葛幼筠。
既然小殊不在,他轉身就要往外走去。
葛幼筠下意識就抓住了他的袖子,臉上帶着一絲受傷,“祁然哥哥,你就這麼討厭我嗎?”
“放開。”劉祁然微微扭頭,桃花眼中盡是嫌惡,連多餘的話都不想說。
葛幼筠今天被葉殊那麼一說,又被這樣眼神刺激,像是壓斷了她心頭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瞬間心中就激動,忘記了之前隨便一指,也忘了旁邊還有個男生在看着她,手中緊抓着不放。
“祁然哥哥,你就一點都看不到我嗎?出身不是我能選擇的啊,我求求你,看看我好嗎?”
劉祁然從口袋裡面掏出了一張紙,拿着紙一點一點將葛幼筠的手,從他的袖子上拽了下去,順便將紙扔在了旁邊的垃圾桶中。
“不好意思,葛小姐,不管你出身是什麼,我們都絕對不會有結果,好自爲之。”
說罷,他頭也不回地就走了出去。
葛幼筠神魂錯亂,卻沒有看到旁邊,有人眼中已經幾欲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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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7 吻住你的眸
不知道過了多久,葛幼筠的手被人牽住,下意識就將之甩掉。
如今劉祁然已經走了,她已經恢復了之前的模樣,只是目光落在宋俊名身上,是毫不掩飾的煩躁。“你幹什麼?”
“我……”宋俊名目光復雜,看着自己空空的手,眼中不知道閃過了什麼,復而擡頭勉強笑笑,“幼筠,我們回去吧。”
葛幼筠深吸了一口氣,想到了剛剛的情景,以及葉殊所說的股份問題,起身往外走去,身後宋俊名眼神閃了閃跟了上去。
二人是開車來的,回去自然也是駕車回去。
只不過不同的是,宋俊名這一次沒有讓司機開車,而是自己坐在了駕駛座的位置上,葛幼筠看到並沒有說什麼。
車子在路上行駛,葛幼筠就掏出了手機,打給了自己的父親。
她眼神詭秘,“爸,我知道會所的那個狐狸面具是誰了。”
葛理羣這些天一直待在家中,連門都不敢出去,因爲周家的打壓,這一次老爺子是鐵了心要把他徹底從葛家除名,讓他當一輩子的閒散之人,有那些股份就夠他生存了。
但是葛老爺子不知道的是,其實葛理羣的股份也沒了,這是他無論如何也不敢多說的事情。
這些天找各種人探查之前的狐狸面具之人是誰,但是消息好像被封閉了一樣,任何消息都查不到,這會兒一聽到自家女兒說知道那人是誰,他趕緊問道:“是誰?”
“是葉殊。”葛幼筠忙把今天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順便提醒父親,“爸,你不是說要對付她嗎?爲什麼到現在都沒有動靜?”
葛理羣沒想到竟然是他的老熟人,這下子牙都快要被他咬碎了,脖子都青筋畢露。
“這事我自有主意,幼筠,你最好和宋公子打好關係,我們一家就全靠你了。”
說罷,他就掛了電話,心中想好的主意升起,轉眼又撥出了一個號碼——李如安。
這邊,宋俊名小心翼翼地看着葛幼筠,問道:“幼筠,你這怎麼了?”
葛幼筠掛了電話,想到父親說的最後一句話,心中更煩了,偏頭就看到宋俊名在看着自己,她大吼:“看什麼看!”
宋俊名幾欲卑微,見她心情不好,張了張口,沒有說什麼,雖然笑了笑,但是眼中的詭秘更加的濃重。
他的手攥在方向盤上用的力氣極大,只是想不通爲什麼幼筠竟然喜歡的是劉家的劉祁然,他哪裡比不上劉祁然了?
不過是個低賤的商人,幼筠那樣哀求,他都不回頭看一眼。
劉祁然不要,他要!
葛幼筠此時心中也在想着劉祁然,或許不被愛的女人總是會在潛意識中欺騙自己,會找各種理由去爲對方開脫。
她之前見祁然哥哥的時候,是在他的公司,那時候有很多員工看着,祁然哥哥肯定是因爲他們而拒絕自己,害怕被劉爺爺知道。還有今天祁然哥哥會說出那樣的話,肯定也是同樣的道理!
對,就是這樣,肯定是因爲宋俊名在她的身邊還拉了她的手,讓祁然哥哥誤會了,所以他纔會送衛生紙鬆開了自己的右手,或許他那麼做只是在吃醋!
葛幼筠越想越覺得就是這樣,在她的潛意識中,祁然哥哥是喜歡她的,不然爲什麼他的身邊從來不會出現別的女人?
這一次都怪宋俊名!
這麼一想,葛幼筠就讓宋俊名停了下來,她要和他說清楚,絕對不能讓祁然哥哥再誤會了!
宋俊名看着葛幼筠一臉深情,“幼筠,怎麼了?”
葛幼筠就這麼居高臨下地看着他,“我現在就要和你說清楚,你以後不要再纏着我了,就算是你媽再給我家打電話,我也不會再妥協。”
“爲什麼!”宋俊名不敢置信地扭頭問道。
“爲什麼?”葛幼筠冷冷地看着他,“要不是因爲你,祁然哥哥會那麼對我?你最好離我遠點,我看到你就噁心!”
“果然是因爲他!”宋俊名突然就笑了,笑的胸膛都震動了起來,好像在笑自己不自量力,又好像笑自己白費心機。
葛幼筠見他這樣,心中陡然些許驚慌,不過想到宋俊名對她從來都是百依百順,這才舒了心,她依舊高傲,“話我已經撂在這裡了,以後你不要在找我。”
說完,她扭開車門就要往外走,然而就在這時,一隻手從她身後伸了過去,一把將車門再次拉上,宋俊名將葛幼筠的座椅按鈕壓下,翻身就將她壓在躺倒的座椅上。
“你瘋了!你在幹什麼?”葛幼筠驚呼一聲,使勁錘着身上的有些狂亂的少年,但是男女力量到底是有差異,她如何也推不倒對方。
“幼筠,我只想知道劉祁然哪裡比我好?”
宋俊名的雙腿強壓對葛幼筠亂動的腿,大手包住身下少女揮舞着的雙手,頭在少女的臉側輕輕一嗅,笑的越發平靜。
葛幼筠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宋俊名,她心中膽怯,但是想到這裡畢竟是街邊,宋俊名肯定也不會做出什麼多過分的事情,就再次給自己膽子。
她再次掙扎,“你哪裡都不如祁然哥哥,我給我起來,起來!告訴你,宋俊名,我只愛祁然哥哥一人,這輩子也非他不嫁,你別妄想了!”
不知道哪個字觸動到了宋俊名的心絃,他的眸子裡面頓時充滿了所有的詭異,不言不語伸手就從車座後面拿出了一卷繩子,將葛幼筠四肢綁上。
隨即,他就起身回到了駕駛座,發動起車子來。
葛幼筠的口並沒有封住,身子直不起來,就開口罵道:“宋俊名,你想做什麼?你別以爲你把我綁住,我就不會走了!告訴你,你越是這樣,我也是討厭你!不,是噁心!宋俊名,你連起然哥哥一根腳趾都比不上,你這個王八蛋——唔!”
宋俊名用一卷手帕塞進了她的口中,低頭在她耳邊詭異道:“你不是喜歡你的祁然哥哥嗎?要是我得到了你,你還有資格去愛他嗎?”
話一落,葛幼筠頓時驚恐起來,掙扎地更加厲害,她嘴中嗚嗚嗚地想說什麼,但是就是說不出一句話。
“哦,你是想說我得到了你的人,也得不到你的心嗎?”宋俊名伸手摸了摸少女的臉,笑的越發燦爛,“不,不用。反正我是得不到你的心,那麼得到你的人也夠了。”
說罷,他再也不看被綁着的少女一眼,徑直開着車子往他租住的公寓開去。
葛幼筠的心都要絕望了,眼淚不住地往下流,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惹到了這樣的一個惡魔。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停了下來,葛幼筠驚恐地看着自己被抱了起來,宋俊名將她一直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溫柔的將她放在牀上,整棟公寓裡面只有他們兩個人。
葛幼筠驚慌不已,她眼睜睜地看着那惡魔,從一個箱子裡面,掏出了諸如手銬、蠟燭、麻繩、鞭子等奇怪的物品,越來越大的恐懼籠罩在她的心中,嗚嗚嗚地不停搖頭。
宋俊名將她的四肢拷在牀沿四角,而後將她口中的東西,拿了出來,而後就去解開她身上的衣物。
“宋俊名!你給我住手!住手!嗚嗚嗚,住手!”葛幼筠被嚇哭了,她哪裡見過這樣的事情,當下眼淚流的更加厲害,“你敢這麼做,我就——”
“你就什麼?”宋俊名滿臉興奮,與平時的模樣截然相反,像是有魔鬼附着在了他的身上。
他將少女上身附着的衣物剪下,看着她滑嫩的皮膚在接觸空氣時變得顫慄,臉上的笑容就越大,低下頭就要覆上去。
葛幼筠大聲尖叫抗拒,可是依舊無法阻攔,她忍不住眼神一狠,猛的擡頭死死地咬住他的耳朵,力度大到要將它扯斷。
“放開!”
宋俊名被這激烈的疼痛點燃了眼中的怒火,但是葛幼筠就是不放,他當即就拿起旁邊的一個鐵盒往她頭上使勁砸去,涌出的紅色耀花了他的眼睛。
啪的一聲,一巴掌就扇了下去。
他的耳朵被解救了出來,葛幼筠的額頭也往下流着血,臉上多了一個紅腫的巴掌印。
宋俊明一時間心中慌亂,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忍不住捂住自己的頭,“幼筠,幼筠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葛幼筠眼前有些發黑,但是嘴上卻在冷笑,牙齒上沾着的血水讓她的笑滿是驚悚。
“你去死去死!祁然哥哥救救我……”
劉祁然這幾個字徹底惹怒了宋俊明,他的眼神再次瘋狂,葛幼筠的嘴巴再次被塞住,他身子一覆,少女臉上徹底絕望……
這一切的事情葉殊並不知道,就算知道這些事情也都是個人的選擇,如果葛幼筠不去爲了利益和宋俊明一起,能夠放下劉祁然不去自欺欺人,甚至去激怒一個喜歡自己的人,或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這一下午,葉殊正和蘭止息兩人,像是普通戀人那樣一起逛街壓馬路,一起去吃街邊的小吃,雖然她偶爾會被認爲是蘭止息妹妹,這讓她有些尷尬,但是心情依舊很好。
接近傍晚,蘭止息纔將葉殊送回了家,雖然他很想把小貓崽放進自己的口袋隨身攜帶,但這到底是不可能的事情。
車子停在距離葉殊的家浮雲閣不遠處,蘭止息看着收拾東西的小貓崽,眼中是一片溫柔。
葉殊轉過身子,看着他這副模樣,不由得調侃道:“怎麼,捨不得?”
只是她不過隨意一說,沒想到男人竟然應了下來,“是啊。”
車子裡面突然靜了下來,透着一種若有似無的曖昧。
蘭止息的眸子幽深之中卻亮如星辰,裡面映着少女秀麗而又清雅的面龐,透着明目張膽的留戀。
還是葉殊忍不住咳了聲,打破了這樣的局面,“我下去了,一會兒我媽看我還沒有回來,她出來會看到的。”
“看到就看到。”蘭止息絲毫不介意,他反而覺得看到的話更好。
葉殊不由得瞪了他一眼,偷拐未成年少女還有理了。
“如果被我媽看到的話,你大概就會成爲我家禁止訪問的一員了。”
此話一落,纔看到蘭止息眼中的一絲挫敗,她不禁笑了笑,伸手就要去解開身上的安全帶,卻被抑制精緻的大手代替了。
就在她要出去之前,被蘭止息拉住,不由得疑惑回頭,用目光詢問。
蘭止息目光亮的嚇人,他想到了某些書上加深感情的重要步驟,最好要來個什麼離別吻,但是面對這樣懵懂的小貓崽,只怕自己這麼做會嚇到她。
於是在葉殊盯了一會兒之後,他找了另外的理由,一本正經的問道:“今天的事情用我出手嗎?”
雖然他並不認識那兩個蠢貨,但是他們明顯不是小貓崽的對手,如果小貓崽想要玩,就給她玩。
葉殊淡笑着搖了搖頭,“不用,我自己來。”
蘭止息無所謂的點了點頭,倒是他想說的話到底沒有說出來。
葉殊半個身子都要走出去了,但是看着倒車鏡中蘭止息的目光,眸子一轉,下一刻又坐了回去。
“低下頭。”她用一種命令的口吻說道。
這下該蘭止息有些不解了,但是他還是按照小貓崽的要求來做,緩緩低下了頭。
葉殊以掩耳不及之勢起身,吧唧一聲在他的眸子上親了一口,轉身就快速走了出去,隔了老遠纔對着車裡揮了揮手,用口型道:“晚安。”
她自然是看出他的意思,只不過嘛,現在絕對不能開這個頭,不然絕對會引出大惡魔的色心,到時候她回家都不知道怎麼解釋了,還是等等,恩,在等等。
蘭止息摸了摸自己被親到的眼睛,又看到外面使勁揮手的葉殊,怔愣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勾起了脣角,眸子裡面的幽深漸漸散完,越發的溫柔。
葉殊回到了家中,和母親外婆以及自家小弟打完了招呼之後,回到了房間,洗漱之後,再一次呼叫了一下濯邪,依舊是沒有反應,還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醒過來。
不過,這也是好事,時間越長,證明升級的可能性更大,她都吸收了兩個翡翠礦的靈氣了,不過這靈氣自然是越多越好,最好下週再去麋鹿山一趟,一來看看那邊的情況,順便去靈脈中吸取一些靈氣,事實證明,靈脈的靈氣比翡翠的靈氣要更加的精純。
一想到麋鹿山,自然就想到了葛周兩家,周家先放着不說,葛家她今天已經把自己是狐狸面具之人的事情說了出去,就是想看看葛理羣會怎麼做,他到底是個隱患,不如趁機拔掉。
只希望,他能夠別讓自己失望啊。
第二日,葉殊就早早去上了學,只不過,這一週她每天都和趙經武聯繫,詢問店中有沒有異常情況發生,畢竟股份都被她拿到了,葛理羣不可能無動於衷。
但是事實就是這樣,葛理羣竟然到了週五都沒有任何動靜,這週一放學,葉殊就告別幾個朋友,準備去一趟攬雲市。
這時候,她倒是覺得自己沒有去攬雲市上高中,或許是個麻煩的事情了,不過能夠多和親人在一起,她倒是無怨。
葉殊往校門口走去,直覺告訴她,有一股帶着強烈惡意的眼神看向自己,她順着看去,只見到額頭戴着紗布的葛幼筠和耳朵包着紗布的宋俊名正站在不遠處,卻沒有走過來。
而葉殊見狀,只是挑了挑眉,無所謂轉身就繼續往外走去,那葛幼筠面相上的桃花煞更加的濃重,她早就提醒過對方,至於有什麼結果都是她的選擇,最好不要再任性,否則到時候誰都無法救她了。
葛幼筠遠遠地看着葉殊往外走去,嘴脣被自己咬的發白,手心都被掐出了血,心中在強烈的咆哮,都是她的錯,要不是她自己怎麼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她現在不乾淨了,無法面對祁然哥哥了,但是葉殊爲什麼還會有那樣的男人愛着她,這不公平!
她要讓她變得和自己一樣!
既然是地獄,那就同墜地獄吧!
“幼筠,你別咬傷自己。”宋俊名的目光心疼而又後悔,他伸手就想要把葛幼筠的嘴巴解救出來,只是他剛動,葛幼筠就下意識後退了幾步,眼中閃過驚恐。
“對不起。”他見狀便顫抖着放下了手,想到之前發生的事情,又看着幼筠額頭的傷,真想給自己一巴掌,幼筠是他的女神,他怎麼可以對她做出那樣的事情。
葛幼筠深吸了一口氣,沒有去看宋俊名,而是在看不到葉殊的身影之後,這纔給父親發出了一條短信,而後她冷冷地看着身邊的男生,“你答應過我做到的事情,最好不要食言。”
“我不會忘的,只是最近我爸出了點事情。”宋俊名的臉上帶着悔恨,說到這裡的時候,看到葛幼筠的目光更加的充滿恨意,他連忙改口,“我會盡管通知他的,我爸最疼我,那什麼風華集團我絕對不會讓她再繼續開下去。”
葛幼筠眼神惡意肆虐,聲音嘶啞,“不,不止如此,還包括葉殊!我要讓她生不如死!”
*
攬雲市的古今堂分店,如今叫做攬物閣,趙經武正在接待兩位同行,這兩位同行正是省古董協會的兩位副會長,平日和正會長李如安是死對頭,所以趙經武猜這麼大膽而又高興的接待對方。
古董界的同行,基本上都是競爭對手,但是也不妨礙很多人對風華的古董分店,有着深深的好奇與敬佩,畢竟能夠在這麼短時間就能夠有這樣的成就,與他的掌舵人肯定是有着密不可分的聯繫。
這兩位分會長就是有這樣的意思,想要來結識一番,並且把自己另外的來意說了清楚。
趙經武一聽有些詫異,“二位的意思是說,想在我這裡放摟貨?”
古董行商戶可以相互將對方的貨拿走代爲銷售,即爲“摟貨”。無論古董價值高低,凡同行認識的人拿走,不用寫收條,立一字據即可。
近百年來行內人士沒有發生“摟貨”不認賬、不守信用之事,形成一種行業的傳統規矩。
“是的,趙兄弟,我和老衛也不和你客套了。之前我們就看到你這裡只有貨真價實的古董,卻沒有類似的近現代瓷器古玩一類,我們兩家正是做這個的,就想在你這裡放一點。
這樣一來,你的貨也全了,我們也能多賣出一些,這樣不是一舉兩得?”
說話的是副會長霍鵬,長相上看是個大老粗,但實際上人還挺好相處,他口中的老衛,自然是另一個副會長,名叫衛鵬程,二人都是因爲此事而來的。
第078 打開,我要檢查
霍鵬和衛鵬程雖然同爲古董協會副會長,但是兩人都是挺實在的人,名字又有一個字相似,於是便結爲異姓兄弟,兩家的古董店常有在一起摟貨的現象。
這一次,他們就是看中了古今堂的發現潛力,又看到這裡並沒有其他店中所有的普通古玩,便起了這樣的心思。
聽了兩人的話之後,趙經武面上帶着微笑,看不出任何的意願,他道:“二位所說的我已經明白了,只是這件事我暫時做不了主,不如二位在這裡坐一會兒,我去詢問一下可好?”
“這當然可以,趙兄弟你儘管去問。”霍鵬二人自然知道他是古今堂的總經理,但卻不是幕後的老闆,一聽不是直接拒絕,就知道有門,當即就同意了下來。
趙經武客氣笑笑之後便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臉上的表情卻有些嚴肅,看了看時間,現在小殊應該是放學了,便不是發短信,而是打過去了電話。
其實這摟貨的事情,他不是沒有做過,根本不用打電話去詢問,只是他們和李如安交惡,最近這段時間他要謹慎,就算這兩位副會長明裡和李如安也不和,也需要多加防範。
況且,多加小心總是沒錯,之前和李想的那個摟貨玉笛,不就是個髒東西麼?
葉殊此時正在車上,她一看是趙經武的電話,直接按下了接聽鍵。
“喂?趙叔,有什麼事嗎?我現在正往攬雲市趕。”
趙經武道:“是這樣的,古董協會的兩位副會長到我們店中,想和我們摟貨,我想着最近要小心一點,就想問問你的意思。正好你要來,不然我讓他們再等等,你過來再說?”
葉殊自然知道這兩個副會長和李如安之間的事情,之前也粗淺見過一面,有個大致印象,看面相還算是厚道。
至於摟貨,他們古今堂一直走的高端路線,基本上都是百萬以上的物件,不是不想做低端,而是低端物件太雜亂,利潤已經看不上眼,不如賣出一件高端來的快,而且,這些普通物件想要做的好,就必須要全,不全的話就更沒有什麼價值了。
她想了想,於是就道:“這樣吧,趙叔你先問問他們想放點什麼東西,拿點樣品過來,如果沒問題,放一點也無礙,這一點您就自己決定吧。”
趙經武立刻就明白了,他掛了電話之後,就走到了會客廳,帶着一臉微笑。
“二位久等了。這樣,二位先說說想放些什麼……”
葉殊掛了電話之後,就收到了一條短信,看到上面的名字之後,她的目光便柔了下來。
是蘭止息。
除了一些別的題外話,這條短信的目的就是爲了告訴她,他最近要去京城一趟,有什麼事情直接聯繫謝飛龍,他最近升職稱謂未名省省區的老大。
她看到最後的三個字“我想你”之後,不由得淡淡一笑,然後就回過去了四個字“我也想你”。
另一邊的飛機頭等艙中。
“爺。”墨月從旁邊遞過來了一個靠墊,想自家爺坐着舒服一點,雖然整個航程只有兩個小時。
他們沒有做專用的直升機,而是做普通航班,不過是另有用意。
“戮月已經在那邊準備好了,需不需要先警告那些人?”
蘭止息微微擡頭,修長的手指接過了靠墊,復而收回了視線,眸子越發幽深,似乎帶着一些諷刺。
“不用。他們估計已經接到我們現在正往那邊去的消息,我倒是想看看,除了用一些不入流的小把戲以外,他們還會做什麼。拿了我不要的東西,他們已經夠惴惴不安了,人還是仁慈一點的好,畢竟,我們還流着同樣的血液,不是嗎?”
墨月沒有說話,低下頭,坐在了蘭止息的身後,安靜了下來。
就在這時,蘭止息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現在飛機還沒有起飛。
——我也想你。
他的眸子立刻就柔了下來。
另一邊,葉殊趕到古今堂的時候,兩個副會長已經回自家店中,準備拿一些樣品過來,趙經武就順便說了一下剛剛三人的談話。
“霍會長二人的意思是想在我們這裡放一些瓷器,他們店中的瓷器,正是一位有名的傳承人所作,手藝十分了得,聽說也是最近半年才尋到的。爲了宣傳,他們和附近好些家店都有合作,當然都是他們這一方的人。
若是沒有之前李如安這件事,我們理應做到兩不得罪,但是既然我們已經和李如安有了矛盾,那就不怕再做上這件事。
不過我也沒有完全答應,想等着他們把瓷器拿過來,先看看再說。”
葉殊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霍衛兩人便急匆匆地每人抱着四個箱子過來,剛到門口,就看到了葉殊。
趙經武見狀,趕緊將二人迎了進來,待把東西放在桌子上之後,這纔給葉殊介紹:“霍會長、衛會長,這位就是我們古今堂的老闆葉董,她今天恰好來了,我們剛剛還在說這件事。”
霍衛二人之前是見過葉殊一面的,但那時沒有細看,此時一見便覺得此女不凡,忍不住在心中做出了讚歎。
站在他們面前的少女,着一身素白復古風衣,長髮披肩,茶色雙瞳帶着些淺淺笑意,渾身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氣質,一點也不像這般年紀的同齡人,只覺得落落大方,渾然天成。
聽說她是白手起家,現在身價近百億?
當時他們聽說的時候,還只覺得是假話,現在看來,倒的確有那麼一點感覺,只是就算外表再如何出衆,沒有真本事,他們也不會從心底看做是真正的同輩。
於是,兩人對視一眼,皆是這樣的心態,只是到底是生意人,場面話還是要說的。
“葉董,幸會幸會。”
葉殊自然看出兩人眼中的神色,但是她並沒有過多去說什麼,僅僅只是客套地握了握手,便互相坐了下來。
她坐下之後,便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端起桌上的茶緩緩喝了一口,好像是不管事似的。
霍衛二人見狀,更加確定了心中的想法,當即在接下來說話的時候,都是看向的趙經武。
而趙經武只是挑了挑眉,暗自在心中爲這兩人的做法搖了搖頭,要知道,小殊要不是有真本事,他怎麼會爲她做事?
“趙兄弟,這四件瓷器,便是我們剛剛拿過來的樣品,你看看這品質如何?”霍鵬將四個盒子打開,清一色的青花瓷。
“哦?那我就要好好看看了。”
說着,趙經武就想從桌子上將其中一個瓷器,細細觀看,但是衛鵬程卻壓住他的手,“趙兄弟,如果我不說這是假的,按照你的眼光,你覺得這是真是假?”
趙經武忽然就笑了,這是想考考他呀,不過作爲古董店的掌櫃,沒點眼光怎麼可能?
於是,他就沒有再拿起,剛剛他就看到了,這四件都是青花瓷器,但是畢竟是假的,既然是假的,他就能找出破綻。
趙經武用放大鏡細細觀看,邊看邊道:“這一件應該是仿的明成化的青花纏枝葵紋宮盌,應爲宮廷餐具,相比較宣窯釉面之透亮微青,成窯白釉更顯安靖溫潤,雅緻細觸。所用青料,細鍊精純,成色均勻如一,細膩柔和。如果是成化年間製品,應該是脫胎瓷——嘶,這竟然是真的?”
趙經武原本還有些大意的目光突變。
一旁的霍鵬和衛鵬程二人則相視一笑。
趙經武皺起了眉頭,他在這青花瓷瓶旁邊看了又看,原本還覺得可以輕鬆堅定出來的結果,竟然看不出任何破綻,他又看了將近一分鐘,才挫敗地放下手中的放大鏡。
“唉,學藝不精學藝不精啊,我竟看不出這青花瓷有哪裡不對。霍大哥,衛大哥,可否給小弟講解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衛鵬程擺了擺手,大笑一聲,“趙兄弟,我們可不是來考你的,這青花瓷啊的確是假的,當時我們看到之後,也是和你一樣。不信,你看。”
他擡起器底,上面正用楷書署名‘非大明成化年制’。
“這,這——”趙經武十分驚訝,“竟有如此手筆,實在是巧奪天工啊。”
他不信邪地拿起另外三個青花瓷去看,除了下面的署名以外,根本看不出真假。
霍鵬道:“怎麼樣?這樣的瓷器,放在你的店中,是不是也不錯?這些要是正品,那可得上億,我們這個瓷器雖然沒有那麼貴,不過這樣品質的高等新仿,賣價至少也要上十萬。除了這樣的小型瓷器,還有一些大的,到時候利潤我們五五分成,如何?”
趙經武當然願意了,這樣的品質可真是少見,當下他就答應了下來,而霍鵬二人在答應明日上午將貨物送來之後,就歡喜地離開了古今堂分店。
趙經武在二人走後,想到那瓷器還意猶未盡。
“小殊,我真是沒見過這樣的高品質的仿品啊,實在是厲害,嘖嘖,要是製作者不寫下面的幾個字,大概我都會當成真品買了。”
而葉殊此時的目光,卻沒有任何歡喜,這讓趙經武看到之後,突然就停了下來,小心翼翼地問道:“小殊,有什麼問題嗎?”
葉殊搖了搖頭,“不,我是想說趙叔你剛剛說的話有問題。”
“哪裡有問題?”
“你說你還從未見過這樣高品質的仿品。”葉殊眸子一眯,“您忘了嗎?前些日子,我們從方大叔那裡看到同樣的明成化鬥彩葡萄杯,如果不是刻意留了一個細小的漏洞,怕是我們也看不出真假。而這四件瓷器,卻有着真品的厚重感,要不是下面的署名說不定我們也會認錯。您不覺得巧合了一點?”
當她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個問題,一直沒有說話,就是在觀看那兩個副會長的神態,然而並沒有發現什麼。
趙經武的腦子突然一炸,猛地想起來這件事,當下就敲了下自己的頭。
“對!你要不說我還真給忘了,你是想說這兩者有關係?”
說到這裡,他自己就直接反駁掉了“應該沒有關係,方總的那個是從李如安的店中買的,可是我們這個是霍總和衛總他們二人這裡的,兩方還是敵對關係,不可能有什麼貓膩。再者,兩次留的漏洞也並非相同之處,應該不會有問題。”
葉殊嘆了口氣,“希望我也是想多了吧。”
晚上葉殊是在附近的一家酒店中住宿,次日一大清早吃了早飯之後,便來到了店中,恰好,霍鵬和衛鵬程二人開着一輛車停在了古今堂的門口。
她便走了進去,微笑着打了個招呼。“霍會長、衛會長,早上好。”
霍鵬見葉殊來了,也是淡淡一笑,“早上好啊,葉董也來的挺早。”
經過昨天的事情,他在心中已經認定對方不過是個氣質不錯的少女,表面上只是隨便打招呼,但是生意上的事情,卻不會和她商量。
衛鵬程自然也是一樣。
三人簽了摟貨的協議之後,霍鵬便着人從外面車裡,把放有瓷器的大箱子往裡面搬。
“都小心點,這幾箱裡面可都是青花瓷,貴重着呢。”
衆人就要從外面往裡面擡東西,有十個半人高的大木箱子,還有一些小箱子。
而衛鵬程看向一旁的趙經武和那葉董在說些什麼話,目光中有着嘆息,這趙經理也算是個人物,眼光不錯,明明自己開店掙的錢更多,爲什麼卻要依附在一個少女的手下?
若是可以,他真想把人挖到自己身邊啊。
趙經武自然不知道他的心裡話,依舊說道:“葉董,這一次的摟貨一共有二十件,其中有十件小的,是仿古樣式,另外十個是製作的類似工藝品,一會兒我們看看。”
在有外人的時候,他都是稱的葉董。
葉殊點了點頭,轉身在看到那些剛被搬進來的高大青花瓷的時候,卻目光一閃,那木箱的底部卻有一股強烈的靈氣閃動,就算有木箱子的阻隔,也依舊能夠看得清清楚楚,這——
她突然開了口:“停下。”
那幾個人不認識葉殊,還以爲這個少女只是隨便一說,便繼續往裡面走,只是他們的腳卻突然動不了了。
“我說讓你們停下。”葉殊擋在幾人面前,面色淡淡。
趙經武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霍鵬卻臉色微慍,走了過來,“葉董,你這是什麼意思?”
衛鵬程臉色也不太好,“葉董,已經簽了協議,你是想反悔嗎?”
趙經武這時趕緊打岔道:“霍兄弟,衛兄弟你們二人先不要急,我們葉董絕對沒有反悔的意思。”但是,他轉身就對着葉殊低聲道:“小殊,你想要做什麼嗎?這些東西我們先放進去吧,這在門口處擺着也不好看。”
葉殊沒有回答他的話,也沒有解釋任何,目光在霍衛二人身上一閃而過,臉上的表情依舊淡淡,反而繼續道:“這些大箱子全部打開,我要檢查一下。”
霍衛二人當即就怒了。
“葉董,你要檢查,當然可以,但是不應該在這門口吧,是不是看不起我們兩家?”
“對,趙經理,你們要是看不起我們,就直說,現在這樣是什麼意思,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
兩人連趙兄弟這話也不說了,可見是真怒。
趙經武忙安撫,但是兩人並不聽勸,非要給個說法。
葉殊這時候卻微微擡眸,笑的意味深長,語氣閒散又慢慢悠悠。
“二位會長,不管你們相不相信,現在打開對你我二人都好,如果你們依舊拒絕,那麼到時候有什麼事情發生,可就別怪我們古今堂置身事外了。”
------題外話------
猜猜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第079 瓷中藏器,搜!
這句話說的擲地有聲,彷彿真的是這樣一般。
霍鵬還想說什麼,衛鵬程卻攔住了他,他的目光落在了葉殊的身上,微微有些探尋。
之前這葉董悶不作聲,還以爲不過是個傀儡,到了現在卻突然這般說話,就想到了她另一層身份,據說是個玄術師,難不成,她是看出來什麼奇怪的事情?
衛鵬程外表不悅,但是心中卻有些警惕,“既然這樣,那就打開吧,反正遲早都要檢查,在哪裡都一樣。”
霍鵬冷哼一聲,“我倒要看看你們想做什麼。”
趙經武雖然覺得葉殊這麼做不妥,但是他知道一點,就是葉殊絕對不會無的放矢,既然這樣,爲什麼不相信呢?
當即,他就招呼了自家店中的員工,“你們幾個,過來拆箱子。”
十個箱子拆起來說快也快,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們動手,就在這時,在衆人不注意的時候,有一個戴着帽子站在人羣最後面的搬運工,悄悄地走出了古今堂,葉殊擡頭看到那人的背影,目光有些幽深。
“葉董,箱子拆好了。”趙經武道。
葉殊點了點頭,將目光撤了回來。
如今擺放在他們面前的,是十個做工精緻地青花瓷瓶,每個都有半人之高,如今整整齊齊全部放在地上,哪怕知道不是真品,但是看到的時候還是有些震撼。
葉殊繞着這十個瓷瓶,目光卻不在它們的身上,而是看向了它們的底部,在她的眼中,這些青花瓷瓶底部,全部散發着極強烈的靈氣光芒。
本來她還以爲是用真品拼接而成,但是現在看來明顯不是的。
葉殊的眉頭微微皺起。
霍鵬指着這些瓷瓶道:“葉董,這些青花瓷瓶是我們剛從手藝人那裡拿到的,直接就運到了這裡,現在你們看也看了,也該給我們一個說法了吧。”
葉殊依舊淡定從容,目光落到霍鵬身上的時候,卻是微微一笑,“霍總,這些青花瓷瓶的確屬於精品,我從來沒有在這方面懷疑。”
“那你是什麼意思?”霍鵬皺眉。
“我只是想看看這裡面究竟有什麼。”
所有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葉殊是什麼意思,但是在下一刻,竟看到葉殊從旁邊的牆上,拿出了一個消防斧頭,轉身就往回走來。
“葉董你這是?”衛鵬程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葉殊對他一笑,便把斧頭高高舉起,朝着離她最近的一個大青花瓷瓶砸了過去!
噼裡啪啦——
清脆的瓷器碎裂聲散落在地。
住手、停下——
衆人的驚呼聲也傳了過來。
只是葉殊跟本沒有住手,在第一個青花瓶砸碎之後,她隨手往旁邊的瓷瓶砸去。
一個,兩個,三個……一直將十個青花瓷器全部砸碎了一地。
就算這只是仿品,但是光這做工,十個大瓷器的本錢也要上百萬了,竟然就被這麼隨便一砸給砸碎了?
霍鵬幾乎肝膽俱裂,完好的心臟都要被這麼給砸出心髒病來了。
他咬牙切齒,“葉殊,你到底是在做什麼?不想和我們合作早點說,你爲什麼要將這些瓷器砸碎?”
衛鵬程也是悔恨的表情,早知道他剛剛就不攔住霍大哥了。
他越看越氣,臉色有氣的通紅,看着地上的瓷器碎片,手指頭想要指在葉殊臉上,卻抖得厲害。
“你這個女娃,不過仗着有點成就,這是在打我們的臉?你今日若不說出個所以然,你們古今堂別想在未名省立足!”
葉殊聽着這些話,卻沒有發怒,依舊笑眯眯。
“莫慌,二位一會兒就知道,比起某些東西的罪名,這些瓷器的價值其實不值得一提。”
霍衛二人相看一眼,皆是皺眉。
葉殊說罷,便讓人將大門古今堂的大門虛掩,在這三人的目光中,她從地上的碎片裡面翻了翻,竟然在那些青花瓷瓶底的碎片中,掏出了十片明顯不屬於瓷器的東西。
她沒有出聲,像是早就料到有這麼些東西,不過幾秒的功夫,這十片東西竟然組成了一個完整鼎,而鼎身上面竟然還刻有銘文。
趙霍衛三人皆是震驚,互相看了看倒吸了一口氣。
這是,一個完整的青銅器鼎的碎片!
葉殊嗅了嗅,她道:“鬼貨,土腥味不是很明顯,應該是被人處理過,但是出土時間不超過一年。三足細瘦外撇,應該是戰國時期的越式鼎。”
“這,這裡面怎麼會有這個?”霍鵬一時說話都不通順了。
衆所周知,不管是任何古董,只要從土裡面挖出來都是應該上交國家的文物,雖然古董行業中,私下販賣也不在少數,但是在明面上還是非常避諱。不管那鬼貨值多少錢,畢竟如果被人查到,可都是要住進監獄的。
然而,還沒等人回覆,就聽到一陣剎車聲在古今堂分店門口停下,而虛掩的門,突然就被狠狠的推開。
趙霍衛三人剛一轉身,葉殊就趁機伸手摸向桌子上,沒人看到的時候,那越式青銅鼎,突然就消失了。
人還沒有進來,聲音就先傳了進來。
“有人舉報你們這裡販賣文物青銅器,我們特批過來搜查!”
聲音剛落,就有一行將近十幾人往屋內走來,而這時候屋內的四人就認出了這些人,呵,文物局的局長副局長,以及攬雲市公安局長,還有若干警察。
而外面停了四輛車子,大概是怕提前驚擾,竟然連警笛都沒有鳴起。
這麼大的舉動,整條街都驚動了,好些人竟然都跑到了古今堂門口觀望,剛剛公安局局長的話,他們也都聽到了,心知肚明古董行規的人們,甚至都開始猜測起了這古今堂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只是之前李如安私下扣留古今堂古董協會文件的事情,並沒有被人所知,所以這些人就算是猜測,但是卻沒有目標。
這些人剛進屋,其中文物局局長陸明一時間沒注意地上,腳踩在碎瓷器上,差一點就摔倒在地上,幸好他身後有人下意識扶住,這纔沒有遭到慘劇。
陸明皺着眉頭看着滿地的碎瓷片,“這是怎麼回事?”
趙經武在一開始聽到第一句話的時候,下意識就回頭看去,但是一掃到那桌子上竟然沒有看到青銅鼎,這才放下了心,他準備回陸局長話的時候,葉殊卻站了出來。
“只是不小心打碎了而已。陸局長、張局長、蔡局長三位今日怎麼有空蒞臨我們古今堂,真是太不好意思了,看這地上的東西太多,都沒有地方招待幾位了。”
葉殊在這三位局長的面相上面掃了一遍,眼中閃過一絲明瞭。
文化局的正局長陸明面相上看倒是正直,副局張棟眼神略略閃爍,而那個公安局的蔡輝一看就是直衝古今堂而來。
外面的人不知道他們得罪了誰,但是他們自己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看來李如安和葛理羣是想在這方面讓他們遭災啊。
“你就是古今堂的老闆葉殊?”
陸明皺着眉頭看着眼前的少女,在來之前很久,他早就知道了這古今堂的資料,據說總裁是一個還未成年的少女,難不成就是她?
對於這個葉殊,他其實還是有些讚賞的,但是不管她到底本事有多大,只要犯了法,他就不會姑息。
半個小時之前,突然有人給他們舉報,說這個古今堂私下販賣國家一級文物青銅器,他們一聽當下就出門過來,在路上遇到了同樣爲此事而來的公安蔡局長,便一起到了這裡。
“正是,不知道各位是爲何而來?”葉殊一派自然從容,絲毫沒有要被查的心虛之感。
公安局長蔡輝當即就走上前,眼中帶着隱隱的得意,指着她道:“既然你是這家店的老闆,那麼這話就好說了,今早有人匿名舉報你們店中私自販賣文物,我們接到命令,要對你們古今堂進行查處,這是證件和搜查令!”
說着,蔡輝就從口袋拿出了一張蓋了章的文件,大刺刺地在葉殊等人面上一晃,隨即大手一揮,後面的幾個警察就要往屋內走來。
一見那文件,衆人眼中都閃過一絲懷疑,早上剛舉報,這文件這麼快就下來了?
還是說,這是提前就蓋好的?就是爲了等這個時刻?
趙經武當即就明白了,這肯定就是那李如安的動的手!
雖然他並不害怕這些人過來查,也可以問心無愧店中並沒有任何鬼貨交易,只要小殊把那東西藏好,今天就不會有問題。
但是就算查不出任何東西,古今堂剛開業就惹出這事情,這四鄰同行可都是會見風使舵的,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不僅是他,一旁的霍鵬和衛鵬程也臉色憤怒,雖然那青銅器他們並不知道怎麼進到那青花瓷裡面的,但是這明顯就是有人利用他們來陷害古今堂。
看這架勢,今天是絕對要查出什麼東西的!
霍鵬轉身就站了出來,臉上帶着微笑,“蔡局長,這古今堂的葉董我們可是夥伴,我可以保證,他們肯定沒有販賣文物。我想知道到底是誰莫須有舉報的?”
蔡輝和霍鵬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雖然二人不是什麼至交關係,面子上到底也是過的去的,這件事畢竟是他們帶來的青花瓷惹出來的,他們也必須出手。
衛鵬程也站出來道:“蔡局長,古今堂的確沒有販賣文物,那電話是不是聽錯了?”
古今堂外面的人,一開始還沒有看到霍衛二人,這一站出來,便都是一片唏噓,沒想到這古今堂剛來落戶,就和這兩位副會長搭上關係,還能讓兩人出手相助,真是奇怪。
“呦,霍會長,衛會長,你們二人也在這裡啊。”那蔡輝客套一笑,眼中卻沒有任何驚訝,彷彿早就知道這一情況,他挑了挑眉,道:“這知人知面不知心,古今堂有沒有販賣文物,你怎麼可能知道呢?還是說,這裡面你們二人也參與了?”
“蔡局長,你這是什麼意思?”霍鵬一向脾氣火爆,一聽到這話,當即又想爆炸,“這沒名頭的事情,你怎麼可以這樣隨便按在我們身上?”
蔡局長只是笑了笑,狀似安撫,“霍董你們二人也不要生氣,我不過是隨便說說罷了,您二位的人品我還是明白的。但是——”
他的口氣變了,一副正直無私的模樣,轉眼便看向葉殊和趙經武二人,冷笑一聲。
“但是這個古今堂,今天必須要查。爲了公平,我們今天特意和文物局的兩位局長一同過來,一會兒要是查到什麼東西,自然是有陸局張局兩人鑑定,相信他們二位的話,總是應該能讓人信服的吧!”
拉出了兩位文物局局長,霍衛二人想說什麼,卻只是嘆了口氣,向葉殊的方向投以歉意。
陸明聽了蔡輝的話,微微皺了皺眉,不過卻也說道:“如果事情屬實,我們絕對不會包庇。”
蔡輝得意一笑,他就是知道陸明的性格,纔敢這麼明目張膽,大手一揮,“搜!”
“慢着!”葉殊站在衆人面前,淡淡一笑,“蔡局長,你們有搜查令,想要做什麼我葉殊絕對不會說半個不字,但是作爲古今堂的負責人,我也想問一句,如果搜不出來,怎麼辦?這些行爲對我們古今堂造成的聲名損害,該怎麼辦?”
少女目光淡然,但是在看向對方的時候,卻包含着一股極強的氣勢,蔡輝只覺得心中一驚,但是下一刻他就將這種意識忽略在了一邊,擡頭冷笑。
“無風不起浪,空穴不來風,既然有人舉報,你們店中一定會有東西!”
這門口可是有人監視着,古今堂也沒有什麼後門,這段時間並未有人出入,那東西一定還在裡面!
葉殊還是淡笑,“蔡局長爲什麼這麼肯定?是你見過那所謂的東西?還是你知道了什麼內幕?”
蔡輝見自己差點被套進去,嗓子一噎,隨即便大怒,“哼!我看你就是在拖延時間,是不是想轉移視線!告訴你們,今天我們必須一查到底。我看你們越是這麼說,就越是心虛,這裡面就越是有問題!”
“有沒有問題,查了再說。”葉殊涼涼說了一句,復而看向陸明,眼中帶着一絲尊敬,“陸局長,您也知道我們這做生意的也不容易,有時候隨便一句話都可能帶來很大的不良後果,更別說是惹上這等子虛烏有的事情了。我不知道是誰舉報的,但是我想請您做個見證,如果沒有查到東西,可否請您幫我們古今堂澄清一下。”
“澄清什麼——”
蔡局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陸明給打斷了。
“好。”
衆人一時有些驚訝,陸局長竟然答應了!
誰不知道這陸局長上面有人,他本身也爲人正直,所以他來鑑定衆人都是服氣的,但是沒想到他會答應這要求。
陸明看向葉殊,雖然面無表情,但是剛剛的話他又重新重複了一遍,“只要你們店中沒有查出來任何違法的東西,我可以幫你們澄清,你想讓我做什麼都行,但是若是查出來東西,那——”
後面的話他雖然沒說,但是衆人都明白了。
葉殊眼中含着謝意,笑着點了點頭,“那我就先提前謝謝陸局長了。”
陸明倒是驚訝,這個少女是真有把握,還是在故作鎮定,不過這都和他無關,他只是做一個見證人罷了,他倒要看看,這個容家小子的師妹,有什麼能力!
蔡輝嘴角扯了扯,眼中暗藏着冷笑,就算有陸局長的澄清又怎麼樣,一會兒查出來,有她哭的!
他第三次大手一揮,“搜!”
第080 麻煩不斷
蔡輝身後的警察們在聽到那個“搜”字之後,全部往裡面涌去,直衝着那些青花瓷箱子過去,而葉殊只是淡淡微笑,“麻煩各位搜的時候小心一點,古今堂裡面的都是真品古董,若是有什麼損失,我們是要求賠償的。”
本來還想大肆搜索的警察們,一聽這話,心中一驚,只怕自己弄壞什麼賠個傾家蕩產,手上腳上的動作都輕了許多。
蔡輝見狀,不由得冷哼一聲。
古今堂門外聚集的人們越來越多,眼巴巴地往裡面看着到底會有什麼事情發生的。
“局長,沒有。”
一個警察在搜了好一會兒,沒有發現什麼青銅器,回頭便大聲叫道。
蔡輝皺起眉頭,“怎麼會沒有?你們再給我好好搜搜,一個角落都不要放過!”
他擡頭望葉殊方向看過去,對方只是回他一個從容的笑容。
被局長這麼要求,他們自然是哪裡都不放過,只是接下來,兩個三個警察都過來報告,並沒有發現什麼青銅器,這一下蔡輝的臉色兜不住了。
“你們到底把東西藏在哪裡了?”
趙經武臉色不善的望過去,“蔡局長,你這話就不對了,搜不到東西只能說明之前的舉報是子虛烏有,怎麼會是我們藏起來了呢?”
蔡局長脫口就想說這裡絕對有,但是他看到那葉殊的笑容,話就噎在了嗓子裡面。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些,掏出來發現是條短信。
——箱子,底部。
古今堂外面不遠處,李如安手機中的短信顯示發送成功,他低頭嘴角扯了扯,露出了一絲微笑,只要那個人按照他說的做了,今天一定能夠把他們古今堂的人送進去。
只是他爲了避嫌,並不知道古今堂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蔡輝目光一閃,轉身大步走向門口那邊的一些箱子。
“蔡局長,那是我和衛會長帶過來的。”霍鵬一驚,揚聲要去攔下,剛剛那些大瓷器裡面有東西,說不定這裡面還會有。
蔡輝卻笑了笑,“霍會長這是在害怕什麼?出現在這裡的東西,全部都要檢查。拆開!”
霍鵬想要說什麼,卻聽到耳邊有人道:“不用擔心。”
他往後看,卻只見葉殊低頭百無聊賴地玩手機。
這邊的箱子一個一個地拆開,但是這裡面都是小瓷器,並沒有任何可以藏青銅器的地方,蔡輝胸口起伏,目光就落在了地上——他們一直沒有在意的碎瓷片。
“這是什麼?”
趙經武道:“他們搬東西不小心摔碎了。”
蔡輝一腳踹上去,只看到一些碎瓷器厚厚的底部,好像中間是空的。
“這空的又是什麼?”
衛鵬程上前道:“只是樣式而已。”
這時候,那些警察已經將古今堂再次搜了一遍,依舊什麼都沒有,這時候蔡輝的目光落在了葉殊幾人的身上,或許,他們藏在自己身上?
“搜身!”
“夠了!”陸明揚聲走上前對着蔡輝道:“小蔡,今天就到這裡吧。”
“陸局長,這東西還沒有搜到啊!”
“沒有的東西,怎麼可能搜的到?”陸明打斷,轉身對着葉殊道:“葉小姐,你們古今堂的確沒有私自販賣文物,我可以作證。”
“陸局長,你這——”不合規矩!蔡輝繼續道。
“謝謝陸局長的幫忙,只是我想請你在門口幫我們澄清一下,畢竟外面還有很多同行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可以嗎?”葉殊打斷繼續道。
“當然可以。”陸明深深看了一眼葉殊,心道真是個小狐狸,剛剛可不是這麼說的。
“陸局您這是——”偏袒!
“那我們就出去吧。”葉殊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趙經武也沒想到小殊的話,陸局竟然同意了,當下就高興了起來,陸局長雖然不是省古董協會的,但是他可是文物局的局長,據說背景還很大,可以說是本行白界上的人了。
霍鵬和衛鵬程也沒想到這點,轉身就跟了出去。
陸明此時已經站在了古今堂的門口,剛一出來的時候,還被外面的圍觀者數目嚇了一大跳,這幾乎整條街的人都過來了吧。
他咳了兩聲,神情嚴肅,開始說了起來。
話中之意,無非就是說古今堂這才遭有心人陷害,這件事情十分惡劣,在古董界中這樣的行爲是絕對要受到譴責的,做生意要講究實事求是,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絕對不能再出現第二次。
另外,這件事一定會追查到底,今天回去他就申報各上級,對之前的匿名電話進行搜查,一旦查出,絕不姑息!
衆人聽後皆是唏噓,本以爲這事沒有就算了,竟然還要一查到底,當下看葉殊的眼神都不一樣了,這古今堂有什麼能力,讓陸局都護着?
葉殊也微微有些啞然,這樣的舉動,的確也是過於偏袒了,想到之前陸局看她的眼神,莫非是認識她?
而屋內的蔡輝嚇得手都顫了一下,本來還想給李如安回個短信的,一聽這情況手機忙塞進褲兜,陸局所說的上級,可不緊緊是文物局的上級,還有警局的上級,這要是查到他在裡面還有什麼事情,這可都是要害死他了呀!
就在這時,一輛軍用車子從這條街的另外一個方向開了過來,停在人羣外面的時候就停了下來。
陸明望了過去,臉上罕見的露出了一絲笑容,葉殊隨即望了過去,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
衆人見狀,也跟着看過去,其中有些大姑大嬸年輕女孩們,都羞紅了臉。
只見那輛軍車中,竟然走出來了一個年輕人,一身軍裝更映襯着他完美而修長的身材,俊逸的臉龐菱角分明,那雙眼神卻充滿着微微暖意,便瞬間化解了那一身凌冽。
這要是放在後世,大家心中估計這時候只會想到了四個字,制服誘惑。
隨着容卿往古今堂方向走來,衆人們不由自主從中間讓開了一條道路,使他能夠順利走過來,越是離得近,衆人越是屏住呼吸。
有人看出他身上軍裝的標誌,不由得驚呼,“嘶,竟然是少將!這麼年輕!”
衆人更是沸騰了,怎麼會有少將來這裡,莫不是假的?
說這句話的人,自然被人反駁了無數句,這軍裝能是隨便穿的?就算這個可以懷疑,後面那輛軍車的牌照,總不會是假的吧!
“容小子,你來了。”陸明上前就給了他一拳,只是疼的卻是他自己的手。
“陸叔。”容卿目光閃過一絲無奈,轉身對着葉殊微微一笑,道:“師妹。”
這句師妹聲音不大,除了陸明以外都沒人聽到,容卿知道葉殊並不喜歡出風頭,只是他今日接到消息的時候,剛剛完成任務回來衣服都沒有來得及換掉。
葉殊只是點了點頭,現在終於知道爲什麼陸明會幫他了,當即想說謝謝,又覺得估計容卿並不需要。
蔡輝震驚地看着容卿,有些結巴,“少,少將?”
雖然公安和軍部並不是一個系統,但是容卿的身份擺在這裡,不是隨便說着玩的,雖然不知道他和那葉殊是什麼關係,但是明眼人也能看出絕對不會是普通的朋友!
容卿走到他的面前,眼神冰冷,“今天的事情,我會通知你們省局周文。”
蔡輝臉色煞白,他不過是攬雲市的市局,而對方竟然直呼他上級的名字。
“您,這,這不用了吧。”
只是容卿並沒有回覆他,只是在和一邊的葉殊和陸局長說話。
事情到了現在,已經無法挽回,蔡輝實在是待不下去了,心中對李如安罵了一百遍,不是說好這個葉殊只是在那瑜州市有點關係嗎?
現在這是怎麼回事?
他驚慌失措,當下就沒有再多留,看來這是真的要查,他必須趕緊回去把自己撇乾淨,於是便匆匆帶着幾個手下的警察,順着人羣中灰溜溜地走掉。
那個從始至終就沒說話幾句話的文物局張副局長見狀,也打了聲招呼就走了。
外面的人羣漸漸散去,霍鵬和衛鵬程心中是驚詫不斷,沒想到她們一直沒有看在心中的葉董,竟然就這麼化解了一場牢獄之災,還認識這樣的人物,至於那些青銅器碎片,已經被他們拋之腦後。
他們要走,但是葉殊卻叫住了,“兩位會長暫且先等一會兒。”
實際上,霍衛二人也是想在這件事去找那個手藝人的,但是聽到葉殊這麼說,就留了下來。如果那些青銅器碎片,真的被查出來,那麼無論是古今堂還是他們二人都脫不了干係。
葉殊對他們點了點頭,趙經武將二人帶進了旁邊的屋裡。
容卿將陸局介紹給了葉殊,也說了兩人之前的關係,雖然陸明只比容卿大了十幾歲,但是也算是看着他長大的,所以就聽說了一些葉殊的事情,後面又隨便聊了一些,之後他還有別的事情,就也走了。
“容大哥,你沒事了?”葉殊擡眸,看向容卿。
“事情忙完了,師妹,這兩天可以借住一下嗎?”
容卿擡起眸子,看向葉殊。
葉殊淺笑,“當然可以,這兩天我媽還在問你去哪裡了。”
二人說完之後,便進了屋內,霍鵬和衛鵬程正在討論到底是怎麼回事。
“剛纔我看了那幾個瓷器的底部,應該是在燒築的時候留下了一個空間,事後將那些碎片塞進去的,能做這樣的事情,應該是曲老頭!”衛鵬程
“可是他爲什麼要這麼做?難不成——”霍鵬皺起了眉頭,剛擡頭就看到了葉殊,便站了起來,一臉歉意,“葉董,實在是抱歉,今天的事情,我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這件事,我們一定會負責到底!”
話剛說完,他就看到身後跟上來的男人,不由得戛然而止,一時間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沒事,不用管他。”葉殊淡淡一笑,她進來的時候,已經從荒界中把青銅器拿了出來,這時候便放在了桌子上,坐了下來。
霍鵬和衛鵬程以及趙經武三人都有些苦笑,這麼大個少將放在這裡,他們怎麼能夠當做沒看到,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打招呼,就戰戰兢兢地坐了下來。
容卿果然如同葉殊說的那樣,坐在一邊只是當人肉背景。
葉殊見他們不敢說話,就直接道:“霍會長,衛會長,其實今天的這件事,就算沒有你們,也會發生,只不過換了種法子,你們也不必有太多愧疚。但是這事是從你們手中出現,那麼對方的目的,就不止是我們古今堂,也包括你們,或者說你們一行人。”
衛鵬程眸子一深,“葉董,您請明說。”
葉殊直截了當先把古今堂和李如安之間的糾葛說了一遍,後面道:“李如安盯上我們,是因爲最近古董協會換屆,他怕我們會和他爭奪會長之位,也是因爲上次我們發現他們賣假貨的事情。
但是他選擇通過你們的手還陷害古今堂,那麼也就是說,這件事情,可能很久之前他們就已經安排好了,哪怕沒有我們,他可能用同樣的事情陷害你們。
這些瓷器,你們應該和自己交好的同行一起做摟貨,一抓,那便是一羣,現在至關緊要的問題是,青銅器是誰放進去的?放進去的人和李如安那邊有什麼關係?我們可不可以抓住他們,反擊李如安?”
聽了葉殊的話之後,霍衛二人心中久久不能平靜,他們本以爲這只是個巧合,現在才知道這裡面竟然是李如安的手腳!
要是古今堂因爲這件事被連累,那些瓷器恰好是從他們手中流出來,不管最後結果如何,三家人是一定會惹上官司,到時候就算能夠勝訴,聲譽也是一落千丈,這個李如安好狠啊!
當即,霍鵬就站了起來,“葉總,那還等什麼,我們先去找製作瓷器的曲老頭那裡,說不定這件事就是他搞的鬼!”
衛鵬程也站了起來,葉殊點了點頭,“那現在就走吧。”
三人用一個黑包裝了青銅器便往外走去,容卿也跟了上來,至於趙經武則留在古今堂的分店,應對接下來各個同行的旁敲側問。
曲老頭就是做瓷器的手藝人,聽說他們一家的手藝,從明朝一直傳到現代都沒有斷過代,早些年曲老頭家中因爲白界上的事情,一家人打壓死的就剩下他一個。
那時候他心灰意冷,一直要飯到了四十多歲,後來想到不能斷代,就撿了個神經病當老婆,生了一個孩子後,老婆大出血死了。
爲了兒子,他才慢慢振作起來,重新拾起了這門手藝,只是一開始他給人打下手,也沒掙多少錢大概只夠餬口,前兩年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不幹了。
也是今年年初的時候,一個巧合中霍鵬從一個老朋友那裡,看到了一隻青花碗,當即斷代明代,誰知道是個假的,當即他就看到了商機,便求着那個老朋友找上了曲老頭,這麼好的工藝,哪怕只做現代青花瓷,也都是高價!
誰知道,竟然出了這麼一回事。
這些話是霍鵬在路上和葉殊說的,曲老頭家就在攬雲市郊區的一個普通的農家宅子,因爲村裡面車子進不去,於是一行四人便下了車,就往曲老頭家走去。
然而,還沒有到曲老頭家門口,葉殊就看到有個兩個人,一老頭一青年,二人互相抱了下來,老頭還擦了擦眼淚。
霍鵬遠遠指着那老頭,就道:“葉董,那個就是——”話音剛說了一半,他就看到那老頭往這邊看了過來,與此同時拍了一下青年人的背,青年人連東西都不要了,拔腿就往反方向跑去。
他大叫:“不好,那曲家小子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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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體側測了室內,排隊排了好長時間,仰臥起坐要了老命啊,跳遠就跳了154?還不如我直接躺下也比這多啊!哭死。
明天還要測800和50,我怕是要猝死……。
第081 換種方式
曲家小子不跑還好說,這一跑明顯就有問題,葉殊留下一句“你們兩個看住曲老頭”以後,以極快的身法就往那邊追去,而容卿也跟了上去。
霍鵬二人面面相覷,不過這時候也沒有空去驚詫什麼,邁着他們就不動彈的老胳膊腿,就往曲家跑去,好在那曲老頭並沒有跑掉的念頭,見到二人過來,曲老頭扯着他那張雞皮臉勉強一笑。
“都是我做的。”
這就承認了?
霍鵬恨鐵不成鋼,“曲老頭,你到底在做什麼?你快要害死我們了知道不!”
衛鵬程也是一樣,“今天你最好說清楚。”
“二位進來吧,我會說清楚的。”曲老頭顫顫巍巍地推開大門,將二人迎了進去。
曲家小子奮力從反向往村外跑去,但是畢竟他不是什麼能人,平時也沒有鍛鍊過,除了一開始的衝勁以外,跑的氣喘吁吁想仗着自己熟路甩掉對方,沒想到半路就被葉殊給截住了,他見狀嚇得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跑啊,怎麼不跑了?”
葉殊淡笑着逼近他,好像剛纔的追擊不過就是普通的散步一般,別說是喘氣,就算是呼吸都沒有錯亂一點。
而她身後的容卿也是一樣,只不過脫掉了外面穿着的軍裝,目光冷靜地看着地上的青年人。
青年人曲樂意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氣,他臉色憋得通紅,伸手做投降狀,“不跑了不跑了。”跑也跑不過人家啊!
這都是什麼腿?
半小時前他接到電話,說瓷器的事情失敗了,他害怕霍鵬他們會找人來算賬,就想跑來着,誰知道後面又來了一個電話,說是讓他直接認了,但是不能供出他們,否則會所那邊的錢是絕對不會幫他還的。
他左思右想,一直拖到了剛纔,雖然想要再掙扎一下,但是掙扎失敗。
“既然不跑就回去吧。”
曲樂意擡頭看了一眼面前的少女,氣息喘了一會兒,這才手撐着地站了起來,踉蹌着往家裡面走去。
當三人回到曲家的時候,霍鵬三人也纔剛在院子裡面坐下不久,見到曲樂意被抓回來,他們的臉色都好了不少。
方纔趁機問了曲老頭的事情,他的回答只有一句。
‘都是我做的,什麼都是我做的。’
也不回答曲樂意爲什麼跑掉,只道那些事情都是他做的,要賠錢報警都可以。
霍衛二人氣得半死,這事能是報警賠錢就可以解決的嗎?要不是葉董機靈,他們現在可都在公安局了。
只是,曲老頭的臉色變了,他一見兒子被抓回來,就知道完了,當下膝蓋一軟,就要跪下去。
“幾位,求你們放了我兒子,這一切都是我做的。”
只是他剛往下跪了一半,身子就蹲不下去了,臉色剛一僵,就聽到那個少女的話語。
“這位老伯,你兒子欠了多少錢?李如安或者是葛理羣,他們又給了你們什麼好處?不要說什麼都是你做的,是誰做的,我的眼睛還沒有瞎。”
說完,葉殊的目光,就落在一旁想當成背景的曲樂意身上。
與此同時,在距離古今堂不遠的地方,突然出現了幾輛車子。
車子剛停下來,裡面的人就發現門口本應該出現的警察之類的人,已經消失。
副駕駛中,謝飛龍看着那古今堂平靜的門口,眉頭皺了起來,“老三,去打聽一下。”
後座上面一個叫做老三的人應了聲,面無表情地下了車。
謝飛龍盯着老三的背影,心中卻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一時間額頭都有些冒汗。
走之前,墨護法就交代他一定要時刻關注葉小姐,有什麼事情必須在第一時間彙報,今天他還在給手下的兄弟們開會,開到一半就手下打來電話,說是有人在古今堂找事。
只是當時離得太遠,就算是快速往這裡奔回來,還是晚了一些時間,還不知道事情發生地怎麼樣。
不一會兒老三就回到了車上,將之前發生的事情一股腦說了一遍,在聽到蔡輝竟然還想要搜身的時候,眼神就狠了下來,最後知道沒什麼事情,這才放下了心。
不過,就算是沒事,這個蔡輝也必須教訓一頓,什麼私自販賣文物,葉小姐需要做這種冒險的事情?
就算是做,按照葉小姐的本事,也絕對不會被人發現,這其中一定有貓膩,搜查令怎麼可能那麼快就下來?
謝飛龍眼神陰狠,“找人把蔡輝給我請來,就說無極樓的謝飛龍,請他吃頓飯!”
……
曲老頭一聽葉殊的話,當即就僵在了原地,嘴巴張了張沒敢說什麼。
“什麼?葉董,您怎麼知道——”霍鵬愣在原地。
“葉小姐是玄術師!”衛鵬程心中砰砰直跳。
“鼻尖外露,好賭。”葉殊只解釋了一句後,便繼續問道:“欠的不少吧,或者說,欠了不止一次?不老實?你們以爲,他們會替你還錢?跑或者不跑,你們已經成了棄子。”
曲樂意瞳孔一縮。
“這不可能!他們說過會幫我的!”
他覺得自己好像說漏了什麼,下意識就捂住了嘴巴。
葉殊似笑非笑,“呦,這是不裝了?”
“算了,我說吧。”曲老頭嘆了口氣,就開始說了起來。
曲家有祖訓,雖然傳承地是明代的手藝,但是絕對不能造假。
前兩年的時候,曲樂意突然就沉迷了賭博,一度惹了大幾十萬的高利貸,當時他們父子兩個被人追債幾乎差點被打死,曲老頭就想到了家傳手藝。
他咬了咬牙,就仿了幾個明代的青花瓷,但是又不想太違背祖訓,就特意做了一些疏漏之處,如果有人打眼買了,那就是對方買個教訓。
後來其中一個青花瓷碗就被李如安買到了,當時有人和他搶着買,就賣了一百萬高價,後來才知道那爭搶之人,是兒子找的小混混,自那以後還了錢,他們就再也沒有做過這些生意。
誰知道,半年前,曲樂意又去賭了,這一次去的地方是有名的私人會所,賭的還不小,欠了好幾千萬,他們哪有這麼多錢,誰知道葛理羣和李如安再次找上了門。
原來這麼些人,李如安知道自己打眼之後,就想找他們,但是沒有找到,恰好葛理羣在會所的時候,看到被打的奄奄一息的曲樂意,發善心把人帶回去,發現他們家中有很多古董,當時就想買下。
曲老頭自然不想再騙人,就道這些都是他做的的,然而第二天,葛理羣帶着李如安就找來了,一看見他,李如安就回憶起來。
他要曲老頭還錢,還是葛理羣出了一個主意,爲了能在古董協會競爭上面打壓霍鵬,便讓他上門去和霍鵬做生意,以便在不時之需的時候,曲家的瓷器裡面藏上青銅器之類的文物,如果霍鵬威脅到了李如安,就用陷害古今堂的那種法子。
當然,條件是他們幫曲樂意還掉那些高利貸。
而這一次,只不過提前用了而已。
霍鵬等人聽了之後,皆是手握的緊緊,眼神憤怒。
“這麼說你們是不是之前也動過手腳?”
曲老頭搖了搖頭,“沒有,之前李會長的確有這樣的想法,但是那個姓葛的人說這種機會要用在關鍵時刻,這也是第一次。”說到這裡,他的目光看向葉殊,“我知道你們古今堂來歷不凡,但是這一次的瓷器是我燒製的,和我兒子沒有關係,你們要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嘖。”葉殊笑了笑,眼中的凌厲越發加深。“既然是你燒製的,你兒子跑什麼?”
“我,我只是害怕。”曲樂意結結巴巴。
葉殊淡淡瞥了他一眼,含有深意,“既然這樣,曲老伯,那就跟我們走一趟吧,我想文物局和警局很有興趣知道,這件青銅器是從哪裡來的。當然,如果你們願意將功補過——”
說着,她將手中一直拿着的黑包放在桌上。
當即曲老頭和曲樂意的心中都撲通撲通跳了起來,如果這東西交出去,那麼販賣文物的罪名絕對逃不掉,就算不是販賣,幾年牢也是做定了的。
曲老頭閉上了眼,“你們還是把我抓進去吧。”
將功補過,大概也是想要利用他們這個手藝去對付對方,他已經錯了一次,不會再錯第二次了,希望李如安能夠如他們所說那樣,幫兒子還掉那些錢,哪怕他坐牢又如何?
葉殊見他不同意,也沒多說,只道:“那就如你所願。”
霍鵬二人就將曲老頭拉起,準備按照葉殊的意思將他帶出去,曲老頭回頭複雜的看了一眼曲樂意,搖了搖頭。
容卿目光落在幾人身上,並沒有說什麼。
曲樂意看到老父親被架出了房門,看到他回頭決絕的眼神以及蒼老的容顏,一激動,當即跑上前拉住他們,道:“放開我爸,是我做的!你們讓我做什麼都行,我願意!”
*
蔡輝回到警局之後,立刻抽空到了一個隱蔽之處給李如安打了電話,無非就是這件事他管不了了,以後出什麼事他也不會再管,讓他們好自爲之,之後就掛掉了電話。
然而就在他準備回去的時候,肩膀卻被人拍了一下,轉身卻看到一個陌生人,心中大驚失措,剛剛的話不知道對方聽到了多少!
“全部。我們老大請你吃頓飯,蔡局長。”
老三咧開嘴笑了笑,在蔡輝震驚而準備動手的時候,一記手刀砍向對方的脖頸,對方一下子就暈死過去。
等蔡輝再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身在一處倉庫之中,四周一片漆黑,心中一慌準備起身,卻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綁住了。
一陣腳步聲漸漸傳來。
“你們是誰?”蔡輝大聲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綁架公安局長是犯法的!最好趕緊放了我,否則後果不是你們可以承受的起的。”
啪——
電燈亮了起來。
蔡輝在下意識閉起眼適應了一會兒之後,待他睜開眼看到對面坐着的人之後,心中立刻慌了神,但是臉上卻表現得諂媚起來。
“謝,謝老大,您,您怎麼在這裡?”
謝飛龍摸了摸下巴,大鬍子這些天剃掉了很不太適應。“蔡局長,真是難爲你還記得我,不過我爲什麼在這裡,這要問你啊。”
老三上前將蔡輝拉着站起來,又朝他的腿後窩處踹了一腳,蔡輝硬生生地磕在了地上,發出令人牙疼的聲音,但是他不敢大叫,咬緊了牙關之後,睜開眼勉強笑了笑。
“謝,謝老大,請您明說。”
“聽說,你今天去古今堂了?”謝老大問道。
蔡輝心中一驚,謝老大怎麼會問道這件事情?
“這不是有人報案麼,我就去看看。”
謝老大冷哼一聲,剛纔老三都把他聽到的事情說了出來,現在還不見棺材不落淚,使了個眼色,老三便對着蔡輝踹了一腳,“老實點。剛剛你在電話裡可不是這麼說。”
蔡輝慌了,立刻就懂了,這怕是和那個古今堂有關,李如安和葛理羣不是說了這古今堂沒什麼背景嗎?怎麼前面出來一個少將,這邊還和謝老大有關係?
“謝,謝老大,這件事不關我的事情啊……。”
他不敢再隱瞞,當即就把所有的事情一股腦全部說了出來,只不過把自己的責任摘得乾乾淨淨。
謝老大沒想到還有這些事情,臉色一沉,在他的地盤上,竟敢還有人和葉小姐作對,當即就吩咐人去把葛理羣和李如安抓來。
什麼葛家李家,在他們無極樓眼中什麼都不算,剛剛他沒有及時過去處理,只希望現在還不晚。
老三帶着人出去,謝老大到了旁邊的一間屋子裡面,當即就撥了一個電話。
“墨護法,攬雲市這邊的……”
事情一下子說完之後,謝老大才停了下來,然而當他聽到手機裡面傳來的聲音時候,腿差點就軟了。
“葛理羣?李如安?”
“是的,息爺。”謝飛龍心中發抖,怎麼不是墨護法?
他不知道,在墨月聽到是有關葉殊事情的時候,當即就在衆人面前,將手機遞了過去。
此時的蘭止息,正坐在京都軍區大院其中一棟大廳的沙發上,目光掃過面前所有緊張的人,精緻的眸子閃過一絲嘲諷。
他接過電話,就聽到裡面傳來謝老大滔滔不絕的聲音,越聽眼中的陰翳更多。
“這些東西爲什麼不處理掉!”
謝飛龍手中一抖,差點就把手機甩了出去,忍不住雙手緊緊握住,一時之間不知道這個處理是怎麼處理,小心翼翼問道。
“爺,那要不要通知一下葉小姐?”
聽到葉殊的名字,蘭止息的眸子才柔了一些,看在對面之人眼中,手中攥的緊緊,氣氛安靜的連根針掉下都能聽得清楚。
“不用,直接處理。”
謝飛龍當即就懂了,又想到了什麼,繼續道:“息爺,今天有一位少將去見了葉小姐。”
還比他先一步過去,聽說長得很帥。
不過謝飛龍沒說,蘭止息的眸子深了一些,前些日子給他找的麻煩這麼快就處理好了?還敢在他不在的時候去找小貓崽?
話音一轉,他道:“通知她。”
謝飛龍嗓子一卡,“是。”
啪,電話被掛了。
謝飛龍古怪的看着手機,只覺得息爺越來越奇怪了,不過他轉眼又撥出了一個電話。
——葉小姐。
葉殊接到電話的時候,已經帶着曲老頭幾人離開了他們的房子,路上聽到謝飛龍竟然把葛理羣等人都抓過去,還特意提到這是蘭止息吩咐的,不由得哭笑不得。
果然是無極樓的風格,不過她本來還想循序漸進,現在看來,換一種方法,也未嘗不可。
------題外話------
腿不是自己的了……腰也疼得要死,大概會疼一個多星期吧……。但是我還是不會去鍛鍊的!
第082 人間有鬼
“好的,我知道了。晚上我會過去一趟,麻煩了。”葉殊通完電話之後,剛擡眼就看到容卿在看着自己,她有些莫名地摸了摸臉,“我臉上有什麼問題?”
衆人從她的話中並沒有聽出什麼對方是誰,但是容卿卻因爲耳力好,聽到一些情況,但是臉上什麼也沒有表現出來。
“用我做什麼嗎?”容卿搖了搖頭,眼神沉穩,低聲問道。
葉殊淺笑搖頭,“只是一點小事而已。”
的確只是小事,她本以爲葛理羣會有什麼動作,沒想到只是普通的栽贓陷害,但是正因爲是這樣,她卻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此時衆人已經不是在曲家,而是準備趕往霍鵬家。
曲樂意已經把事情全部交代了,這一次的事情都是他乾的,或者說,不僅僅有這一次,還有很多次。曲家的手藝他學了有八成,曲老頭近幾年眼睛不行了,那些青花瓷都是他做的。
雖然葛理羣一直說要把重要的事情留到最後,但是李如安害怕事情有變故,私下另外和曲樂意做了交易,讓他分批在裡面加了一些文物,至於這些文物哪裡來的,他不知道,只說是李如安拿來的。
加了文物的青花瓷,爲了怕被賣出去,他會在那一批中做的最差,每次只當成贈品,也算是個記號。
在聽到他這麼說了之後,霍鵬差點就要出手打人了。
不過幸好他在和別的好友一起摟貨的時候,把最差的挑了出來,一直壓在自家店中,一件都沒有賣出去。
此時,他們便是先來找出那些隱患的。
雖說這些青花瓷只不過仿品,但畢竟也用錢買回來的,如果要想把藏有隱患的瓷器找出來,只有全部砸了,但是霍鵬自然不捨得,因此還是需要曲樂意出手。
其實葉殊只需要憑藉異能便可以幫他,只是她並沒有這麼做。
霍鵬家距離玉石城不遠,當衆人下了車後,葉殊與容卿的眉頭皆是微微一皺。
二人快速對視了一眼。
霍鵬的家是那種仿歐美風格的洋樓別墅,這種別墅本應該是在一片明亮寬廣的,但在葉殊的眼中卻可以清楚的看到裡面有一股強烈的煞氣,以至於附近的空間都有些壓抑,至於容卿,他雖然不能明着看到,但是對於煞氣,他的感受也絲毫不亞於葉殊。
霍鵬剛準備帶着人進去,就看到了葉殊這樣的表情,想到對方的另一層身份,他心中有些忐忑,“葉董,我們家有什麼問題?”
此地並不是個說話的地方,葉殊便道:“有什麼事情先進去在說吧。”
霍鵬明白了她的意思,雖然心中還是有些驚疑,但卻沒有表現出來。
他剛準備進去,就看到家裡的李姐跑出來迎接,臉上帶着一些急切,他下意識就問道:“這是怎麼了?”
李姐慌忙道:“夫人又發病了!”
什麼!
霍鵬一驚,還沒有來得及招呼葉殊等人,就跑了進去。
旁邊的衛鵬程是熟客,見狀也想追進去,想到旁邊還有葉殊等人,忙歉意道:“對不住了,霍大哥和嫂子情深義重,一聽到嫂子有事,就慌了什麼,各位隨我來吧。”
“沒關係。”葉殊搖了搖頭,她的目光落在霍鵬跑過去的地方,突然道:“我可以去看看霍夫人嗎?我會一些醫術。”
“真的?這太好了!”
衛鵬程大喜,也沒有懷疑,就帶着葉殊往裡面走去,但是他們還沒有進去,就看到霍鵬程抱着一個女人走了出來。
他懷中的女人氣息不穩,臉色憋得通紅,彷彿有什麼髒東西捏住了她的脖子。
霍鵬程臉上急切,“對不住了,那件事我們改天再說,我現在要去一趟醫院。”
衛鵬程攔住他,“別慌,葉董說她可以治!”
“這行嗎?”霍鵬不是不相信,而是在人的潛意識中,醫院要靠譜的多。
“霍會長,如果醫院可以查出病因,我想霍夫人不會一次又一次犯病。”葉殊的目光沉穩,落在霍鵬的眼中卻讓他莫名心中有些鎮定。
霍鵬心中一驚,她怎麼知道!
葉殊又道:“霍夫人是否每次都是無法呼吸,送進醫院裡面檢查結果是缺氧,但是卻是無原因的缺氧,並且帶着呼吸機也無法緩解,只能強制做氣管插管,住院一週之後又突然好轉?”
“是,是這樣!”霍鵬忙道。
“如果我可以不用呼吸機也不用插管治好,你何不相信我一次?”葉殊道:“如果你相信我,把人放在沙發上,我可以治。”
霍鵬咬了咬牙,想到妻子每次去醫院受的罪,轉身一聲不吭將人放在了沙發上。
葉殊對着容卿點了點頭,讓衆人退在後面,她上前目光定在空氣中的某處,嘴脣動了動不知道說了什麼,衆人只感覺到一股冷颼颼的風吹過,剎那間打了個寒
復而葉殊的目光一冷,彷彿和她對話的那方不同意,她突然笑了,伸手猛地就要往霍夫人的脖子上抓去!
那速度太快,又太過去狠厲,加之她的目光冷冽,讓霍鵬一驚,還以爲她會對妻子不利,轉身就往前面撲去!
“不要!”
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脖頸,輕輕一提,霍鵬的腳便離開的地面,隨即便丟了出去。
衛鵬程趕緊出去將人扶起來,霍鵬又要衝進來,卻被容卿一個眼神盯在原地,他怎麼忘了,這裡還有一個少將!
但是!
衛鵬程見狀趕緊道:“霍大哥,你不相信葉董嗎?她和嫂子無冤無仇,又怎麼會害了她?”
霍鵬這才冷靜下來,他順着縫往裡面看去,這才發現葉殊的手根本沒有挨着妻子的脖子,而是在距離脖子大概有幾釐米的上空。
她好像是抓住了什麼東西,正在慢慢往外拉,而妻子原本還是由於缺氧而導致通紅的臉頰,現在彷彿好了很多。
就在這一刻,葉殊表情一變,像是拿捏住了什麼東西,狠狠一攥,衆人只覺得有空氣猛地一震,一切都平靜了下來。
葉殊擦了擦手,扭頭道:“好了。”
霍鵬匆忙跑了進來,他的妻子緩緩睜開了眼睛,呼吸平穩,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
“咳咳,老霍,我,我這是又犯病了?”霍夫人嗓子有些發啞,她只覺得剛剛眼前一片黑暗,彷彿差一點就要離開世間,眼淚刷的一下就流出來了。
“沒事了沒事了,不要怕。”老霍也是有些哽咽,他抱着妻子,二人相擁了一會兒,這才起身向葉殊鞠躬道謝:“實在對不起。”
葉殊笑着搖了搖頭,“不客氣,只是我剛剛做的只能治標,並不能治本。”
“這,這是何意?求您幫幫我們。”霍鵬一時間又慌了。
葉殊的目光落在整棟樓的正北方處,指着那邊問道:“那邊的屋子是誰的房間?”
“二樓那裡是我和我太太的房間。”霍鵬道。
“那房間的下面呢?”
“下面一樓正是倉庫,對了那些青花瓷就在裡面。”
葉殊點了點頭,眼神清明,沉吟道:“霍會長,您妻子這不是病,而是被鬼纏了脖子。”
“什麼!有鬼!”霍夫人最害怕這神神叨叨的事情,嚇得渾身都顫抖了起來。“那,那怎麼會在我們家?”還纏上了她?
霍鵬連忙摟緊了霍夫人,旁邊的曲家父子以及衛鵬程也都眼中閃過驚異。
“其實這種鬼不是你們想象中的那樣,只不過是人死後無法消失的意念,你們可以把它當成一種異常磁場,只不過稍微有一點潛在意識。
至於爲什麼會在你們家,只不過因爲你們住在了它的墳頭。霍會長陽氣重,這種‘鬼’自然找不到你,而女子屬陰,自然就找上了霍夫人。”
葉殊一開始就和那個東西在交流,只是對方的潛在意識實在是太弱智,根本聽不懂她的意思,只想要將佔了自己地盤的人掐死。
聽了葉殊的解釋,衆人都感覺得自己被打開了新世界,什麼磁場,什麼意念,他們都聽不懂,唯一聽懂的就是,他們的房子住在了人家的墳頭,所以人家就找上門了。
“好他個王俊峰!我就說當時旁邊的房子都貴一點,而我們這家他還給便宜了一千萬,當時我還以爲他是看在人情份上少要了,原來是因爲這個!”
霍鵬一臉憤怒,而一旁的衛鵬程卻有些疑惑,“可是霍大哥的房子都買了好幾年了,嫂子的病最近幾個月纔有的啊。”
“對啊,爲什麼前幾年沒出現這種事情?”霍鵬當下也有些疑惑,他不是在質疑,而是想知道爲什麼。
葉殊淡淡一笑,“至於爲什麼,大概我們還要去你們家的倉庫裡面看一看才行。”
那些煞氣,可都是從那倉庫裡面出來的呢。
霍鵬見狀,當即就帶着衆人往倉庫裡面走去。
霍家的倉庫,其實並不是真的倉庫,或者說是一個收藏室更恰當一些。
裡面的博物架幾乎擺的滿滿當當,上面的物件都是珍奇的古董,大概霍鵬自己也有收藏癖,很多東西都是捨不得賣出去。
葉殊一眼望過去,也不由得讚歎對方家底豐厚,牆上還訂着裡面有很多保險箱,只從外面就可以看到強烈的靈氣。
不過也是,畢竟一個副會長,家底不豐厚怎麼可能?
倉庫的一處角落,擺放着很多的青花瓷,只不過水平差距很大,要麼極好,要麼極差。
霍鵬見葉殊望過去,不由得扯了扯嘴角,“真品買不起,假的還是可以收藏一下。”
葉殊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
這時候,曲樂意已經自動上前去找那些內有乾坤的瓷器,而葉殊和容卿也走上了前。
和曲樂意目的不同,葉殊上前就將其中三個最精緻的青花碗拿了出來,她只拿了一個,另外兩個遞給了容卿,那些煞氣就是從這碗中散出。
葉殊的目光中,這碗內沿上有隱約的符咒,異能之下看起來隱隱發紅,不知道用什麼刻上去的,微微透着有些詭異。
容卿低聲傳音:“這種符咒我之前見過,是修羅門自己研製出來的一種,以血爲引,可以在任何器物上刻下,無論流落在哪裡,哪裡的氣運便會遭到褫奪。
如果是在店鋪,不出半年財運流光,如果在家中,便能夠將周圍所有的氣勢轉換,尤其容易聚集髒東西。本以爲修羅門已經離開國內,現在看來,怕是還有大部分人在潛藏。”
葉殊一聽到修羅門,眼中就閃過了冷光。
恰在這時,曲樂意已經將有問題的瓷器找了出來,並拿到了外面,霍鵬在一旁提醒道:“葉董,將軍,您二位要不要出來?”
葉殊點點頭,沒有將瓷器放下,而是一起帶了出去。
霍鵬見狀,嘴脣動了動,並沒有說什麼,不過是三個瓷碗,葉董喜歡就好。
他們到了外面,衛鵬程已經取了消防斧將那些問題瓷器砸碎了,果不其然,在碎裂的瓷片中,再次找到了一些青銅器碎片,以及另外一些小型文物,相同點都是一旦被鑑定出來,就會被帶去坐牢的物件。
幾人臉色都不太好。
這時候,葉殊把那三個碗拿出來,問向曲樂意,“你對這三個碗還有印象嗎?”
曲樂意拿過去仔細看了看,他這大半年做的瓷器沒有上千也有幾百個,這突然給他三個碗,他也不一定有印象。
但是,就是這麼巧,他拿起碗摸了摸碗沿和碗底,突然想到了什麼。
“我記得!李如安第一次讓我加青銅器碎片的時候,看到這三個碗後拿走了,我也沒多想,誰知道第二天他就將碗又還回來了。後來我就放進了給霍董的貨裡面,沒想到竟然在這裡。”
“你確定?”葉殊和容卿對視了一眼。
“我確定!”曲樂意肯定地點了點頭,“我有一個習慣,每次成品做好之後會摸一摸這邊沿,只要摸過一次我就不會忘記。對了,後來每次李如安找我都會拿走幾個碗,我還一直搞不懂他拿回去又退回來是做什麼。”
沒想到竟然和李如安有關係!
葉殊將碗遞給了容卿,霍鵬詫異的問道:“這碗有什麼關係?”
“這關係可大了。”葉殊冷笑,“霍夫人得的這病就是與這碗有關係。”
見霍鵬幾人都不明白,葉殊簡單的說了一下,只不過沒說修羅門的事情,後道:“前些年一點問題沒有,那是因爲此地朝陽,陽氣重能夠壓住,這碗造成周圍磁場不均衡,自然有些髒東西就醒來了。”
“好他個李如安!竟然如此害我們!”霍鵬眼神憤怒,他突然大叫一聲,狠狠的錘了一下旁邊的樹,“剛剛曲小子說李如安拿走的不止一次,豈不是我那些好友都受到了連累。”
“葉董,不,葉大師,求您幫幫我們!”
“葉大師,求您幫幫我們!”
霍鵬和衛鵬程二人差一點就要跪下了,只是他們的胳膊被葉殊一左一右硬生生拖了起來,竟然穩穩當當,再也跪不下去,當下心中驚駭。
葉殊見二人在這個時候,還能想到了自己的朋友,眼中閃過一絲讚賞。
“我會幫忙,但不是無償。”
霍鵬立刻道:“這個我懂我懂,需要多少錢,您儘管說。”
葉殊搖了搖頭,“不,我不要錢,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
葉殊在和霍衛二人商量好,明天上午讓他們這邊的人,一起在玉石城外的一家酒店集合,至於霍家的煞氣,她布了一個陣法,三個碗帶走之後,那些髒東西也會慢慢散走,並不是什麼大事情。
這時候已經接近中午,雖然修羅門的事情重要,但是也不嫩不吃飯。
葉殊帶着容卿吃過飯之後,還沒有來的及去找謝老大,他就打過來了一個電話。
“葉小姐,真是出鬼了,我們今天砸了李如安的店,他竟然跑到葛家避難,而我們的人竟然進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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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劇透一下,本文不是進度太慢,好吧,是有點,但是設定有一點是在某某時刻中,小殊會爲了小蘭花捨棄一部分年歲,也就是說她可能會從十三或者十四一下子沉睡至十八,當然這是要付出的代價,也是二人沒有脫離命運最後的一點磨難。
第083我從不受威脅
京都市軍區大院,蘭家。
沒有人知道,世代掌握軍權的蘭傢什麼時候出現了一衆人,所有的警衛員都被打暈在地,而在正廳中,氣氛一片惶恐,而在裡面剩下的主人,卻只有一個。
蘭止息在掛了電話之後,原本溫和的眼神在一瞬間就變得冷冽而又鬼魅,他看着對面坐着的女人,嘴角微微勾起。
“怎麼不說了?剛剛不是說的正起勁嗎?”
封嵐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化着淡妝的眼睛,望着對面的人,眼中閃過一絲厭惡與複雜,但是更多的卻是惶恐。
“你到底來做什麼!”
她早就知道,留下這個魔鬼是一個錯誤,要不是爲了兒子,她怎麼也不會妥協的!
“嘖,做什麼?這裡怎麼也算是我的‘家’,我爲什麼不能回來?”
蘭止息站了起來,走向一旁的一個櫃檯,上面擺放着數個榮譽獎牌,中間放着兩個相框。
其中一個是單獨男人的照片,他穿着一身軍裝,臉上的笑容怎麼也掩飾不住。另一張是男人摟着女人的肩膀,女人正是坐在沙發上的封嵐,她的臉上一片慈祥。
蘭止息的手指做槍狀,對準相框中男人的頭,微微一提。
“看着這張臉,可真是不爽啊。”
清涼的聲音從他的口中說出,墨月等人望過去臉上也是一抹厭惡,爺是獨一無二的,這個明明長得一模一樣的臉,卻徒有其表,笑得那麼噁心,怎麼看怎麼虛僞。
封嵐一把站起來,將蘭止息推開,明明怕的要死,卻仍舊護着那些東西。
“滾,這裡不是你的家!蘭止息,你爲什麼不死掉!”
話音剛落,墨月戮月等人齊齊舉起武器,對準封嵐的眉心,只待息爺說出什麼話,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開槍,不管這裡是什麼地方。
砰!
不大的聲音。
封嵐的腳邊冒起了一陣煙霧,實木地板炸裂開來,她的心差點就失去了跳動,沒想到真的會有人對她出手。
蘭止息輕輕一吹,目光涼涼的望着封嵐,眼前毫無波瀾,“呵,死掉,我的名字不就是你的期望嗎?這個破地方,我也不想來,看到你也覺得噁心的很。但是我之前說過,好好抓住你們的最後一根稻草,不要再搞什麼事情,但是你非要惹事,那我左不過要親自過來一趟。”
封嵐心中大驚,手指不由自主地攥了起來,他怎麼知道?
“我怎麼知道?”蘭止息微微一笑,“東方家的那些牆頭草,能幹的成事?上一次我饒過了你,這一次,我倒想看看蘭老頭會給我什麼解釋!”
“!”
封嵐一聽蘭止息說要將問蘭家主,當即就慌了神。
對付蘭止息的事情,都是她一手策劃的,今天早上她是接到消息,說是蘭止息坐上來京都的飛機,幸好父親他們已經出門開會,這要是被發現,絕對會責罰於她!
封嵐的心中恐慌,看向蘭止息的眼中卻是極度的恨意,她的腦中閃過無限的回憶。
“紫薇極貴命格,你的丈夫正是因爲他而死。”
“這只是個開始,若想保命,他,必死!”
“不死也可以,借運,將他的運換到你小兒子的身上。”
“死纔是你最後的終點,從今以後,你就叫做蘭止息,止息止息,停止呼吸,去吧。”
腦海裡面的畫面一閃而過,封嵐再清醒過來的時候,她渾身都出了冷汗。
“都給我圍起來!”
就在這時,一陣厚重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急匆匆的腳步聲與武器聲。
“是你!你怎麼會在這時?”
一羣人走了進來,帶頭的是一個將近七十歲的老頭,他正拄着一根柺杖,右手邊被一個身着軍裝的男人攙着,身後站着數名警衛員,眼中看着大廳裡面的不速之客,帶着狠厲之色。
老頭的話剛一落下,他身邊的男人猛地擡頭,眼中閃過震驚與冷意,但很快就被他壓在了眼底。
封嵐一看到父親們都回來了,眼中閃過驚喜,匆忙跑了過來,“爸!你終於回來了!”
“他爲什麼會在這裡!”老頭指着前方背對着自己的男人,一臉嚴肅。
封嵐咬了咬嘴脣,“爸,我,我……”
“不如,我自己來解釋解釋。”
蘭止息轉過了身子,目光從女人、老頭、男人身上掃過,沒有任何情緒,最後落在了老頭身上,優雅一笑,精緻的眉眼映照的越發肆意。
所有人在看到蘭止息長相的時候,下意識就屏住了呼吸,在回過神的時候忍不住看向身旁的蘭中將,他們兩個怎麼長的一模一樣!
雙胞胎?怎麼從未聽說過蘭中將會有什麼親兄弟啊?
爲什麼在這個人的對比之下,蘭中將的氣勢完全被壓了下來?
這是怎麼回事!
封嵐慌了神,“爸,你不要聽!”
“閉嘴!所有人都給我出去。”蘭老頭打斷她的話。
身後的警衛員都沒有動。
“出去,沒有聽到!”
所有人猶豫了一下,咬了咬牙,退了出去。
現場只剩下蘭家的三人,以及蘭止息。
蘭止息大刺刺地坐在了沙發上,根本不管對方是什麼表情,見對方站着滿臉冰霜,挑了挑眉,“怎麼不坐?”
蘭老頭深吸了一口氣,在身邊男人的攙扶之下,坐在了他的對面。
他冷聲道:“不是說好不回來的嗎?你還回來做什麼?”
“呵,這要問你的好兒媳婦了。”
啪的一聲,一套文件甩在了他的面前。
蘭老頭拆開,一目十行看完,氣的胸口起伏不停,起身一巴掌扇在了封嵐的臉上。
“看你乾的好事!”
封嵐就知道是這種結果,她噗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滿臉淚水,“爸,我這也是爲了凌璽好啊!他突然出現在別的地方,若是被人發現了怎麼辦!”
“閉嘴!你如果還把自己當成蘭家的兒媳婦,就不要再給我惹事!無極樓的事情早就和你無關,凌璽已經是中將,以後蘭家也是他的,你還想做什麼!”
“爸……”
蘭老頭不再看封嵐,而是看向對面的蘭止息,眼中的複雜無與倫比,這個也是他的孫子,是他更優秀的孫子,但是蘭家終究和他無緣。
“這件事我會管好她,不會再給你惹麻煩。希望你也能夠遵守約定,不要在出現在蘭家。”
蘭止息輕輕一笑,“蘭老頭,你以爲我想來嗎?希望你管好你的孫子兒媳,否則,什麼約定對我來說都是一張廢紙罷了。”
蘭凌璽終於忍不住了,望着對面不過比自己多出生幾秒的人,眼底深處有着深深的嫉妒,爲什麼自己的一切都是對方施捨的,爲什麼自己只是一個傀儡,爲什麼他卻能夠這麼肆意。
“你怎麼可以這麼和爺爺說話——啊——”
砰!
蘭凌璽被騰空甩到了後面的牆上,從牆上摔落下來之後猛地吐出了一口血。
一切只是呼吸之間。
“凌璽!”
“凌璽!”
兩人驚呼!
封嵐快速從地上爬起,將兒子扶了起來,眼中充斥着心疼,轉身看向蘭止息的時候,目光卻是赤裸裸的恨意。
“你到底想做什麼?害死一個不夠,還想把所有人都害死嗎?”
“我要想讓你們死,你們早就死了,還會活到現在?”
蘭止息充滿陰翳的眸子更加的幽深,緩緩走上前,他看着地上的吐血的青年,厭惡之色閃過,這一切卻讓封嵐更加的驚恐。
一股鬼氣從蘭止息的手中溢出,緩緩地注入對方流血的嘴角,精緻的指尖輕輕一動,蘭凌璽只覺得自己的嘴都要被扯開,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記住,那是你的爺爺。好好做你的中將,乖,不要想貪的太多,不然吃的太撐,會死的哦!”
蘭止息說罷,轉身便往外面走去,身後的蘭老頭顫巍巍地走了幾步,只覺得腦子一晃,突然倒在了地上。
“爸!快來人啊!”
所有人衝了進去,想要包圍蘭止息,可是他卻手中輕輕一動,他們不光是手腳無法動彈,連嘴也說不出話來。
蘭止息微微一笑,從人羣中走出去之後,墨月便迎了上來。
“爺,去哪裡?”
“回去吧。”
*
葛家門口不遠處的一叢花壇旁邊,正站着五六個人,其中站在最前面的中間是一個少女,她的兩邊站着兩個人,一個面容冷峻,一個不停地摸着下巴。
謝飛龍看着身旁拿着望遠鏡的葉殊,一臉的歉意。
“葉小姐,真是對不住。今天上午我們的人分兩批去抓李如安個葛理羣,沒想到這李如安竟然提前跑到了葛家。而我們的人想要進去,卻發現每次一靠近那葛家,就會發現眼前的場景變了,怎麼都進不去。”
葉殊正拿着望遠鏡往裡面看去,就在這時,她的鏡頭中突然出現了一個男人,手中拿着一個杯子,向她舉了舉,而後就消失在了原地。
“進不去很正常,葛家門口有幻陣,要迎的不是你們。”葉殊放下望遠鏡,嘴角牽起一抹微笑,眼中發亮,彷彿是被激起了鬥志。
這幻陣不同於別的陣法,若想要一直維持,必須人在陣中,而一直到現在那陣法都在維持着,看來這人是在等她。
“幻陣?”謝飛龍一臉懵逼,他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幻陣,但是隻一聽就知道肯定是玄術上面的事情。
當然葉殊並沒有給他解釋,而是回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容卿。
“容大哥,我們進去吧。謝老大,你們先回去吧,多謝你們出手。”後面的一句話是和謝老大說的。
謝飛龍當即受寵若驚,“葉小姐,您可別這麼說,我能做到現在的位置上,可都是您的功勞。況且,說什麼幫不幫的,這些事都是息爺吩咐的,我們也是按照指示辦事。說不定過些年,您就是我們的,那個了。”
最後一句話,謝飛龍臉上的表情透着深意。
無極樓已經下了最高指令,見葉小姐等於見息爺,別人不知道這代表着什麼,他可是清清楚楚,葉小姐可得罪不起,單看人家的身份,自己巴結都來不及。
面對謝飛龍的巴結,葉殊只是淺淺一笑,她自然知道這都是蘭止息的意思,只不過,她做事向來喜歡靠自己,況且,這些事情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夠參與的進去。
謝飛龍感覺自己的馬屁拍錯了地方,當下眼中閃過尷尬,隨後帶着手下就消失在了原地。
恩,這邊的事情他做不了,不是還有個蔡輝麼。
剛剛葉殊和謝飛龍所說的話,容卿自然聽在了耳中,他的目光落在小師妹身上,長長的睫羽落下一片陰影,但是卻什麼都沒說。
“走吧。”葉殊道。
*
“你就是葉殊?”
葛家客廳中,正坐着四個人,除了一旁有略略不安的葛理羣和李如安,還有一個陌生的男人,正坐在一旁喝着茶水,剛剛在望遠鏡中看到的便是他。
說話的事情葛老爺子。
他看着面前的少女,眉頭微微皺起,不過是個丫頭片子,自家的事情真的是他做的?目光又掃過身旁站着的男人,心中倒是一驚,好強的氣勢,怎麼看着有些面熟?
而葉殊並沒有理會葛老爺子,而是掃到旁邊陌生的男人身上,這個男人身上的元氣與外面幻陣的元氣一模一樣。
這場戲的主人,她可是分得清楚。
葉殊慢悠悠的走了過去,待男人擡起頭來的時候,她微微一笑,伸手拿過他手中的杯子,指尖鬆掉,往地上一摔!
啪,四分五裂。、
這樣奇怪的動作,讓一旁的葛家父子與李如安心中都是一驚,這個葉殊瘋了吧,竟敢對祁大師動手!
但是他們心中又有一些竊喜,惹怒了祁大師,看她如何收場!
“哈哈,真是個大膽的丫頭。”
男人約麼有二十七八的樣子,樣貌倒是不俗,看神情也不向一般她想象的那樣陰鷙,反而文質彬彬。
“你是誰?”葉殊面無表情。
“我說過,我們遲早要再見一面。”祁月緩緩擡頭。
葉殊眸子一縮,是他!
那個將她的五鬼運財局換成五鬼破財局之人!
祁月站了起來,伸出了手,笑容燦爛絲毫不見一絲陰鷙,“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祁月。”
一般人在自我介紹的時候,都會說自己叫什麼,而只有當人在極度自信的的時候,纔會說我是。
祁月!
葉殊的眸子再一次縮了一下,和她爭奪玉石城外地皮的那個祁月?
她竟然猜錯了!
曾經她和嚴明軒趙二叔討論過這個事情,還以爲那個祁月是個普通人,沒想到他自己就是個玄術師,既然如何,他又爲何會半路放棄,將地皮讓給她?
葉殊感覺自己被玩了一道,氣的突然笑了,直接問道:“你的目的是什麼?”
祁月依舊微笑,“目的?你怎麼會這麼想?”他的表情有些無辜,“我並沒有什麼目的,只是你讓我感覺到有些好玩,小葉殊,我們玩個遊戲如何?”
被這麼稱呼的葉殊噁心的退後了一步。
“不玩嗎?”祁月微笑,目光掃過容卿,隨後又落在了葉殊身上,“你的人,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哦。周書榮?葉期?或者是——”
他的呼吸突然一滯,頭髮被人狠狠抓住,往下一拉,腰部被踹了一腳,膝蓋便狠狠跪在了地上,葉殊湊近他,用一種幾乎能夠讓人喪膽的聲音道:“我,從不受威脅!”
這一切只發生在瞬間,容卿站在一旁並沒有動手,剛剛葉殊給了他一個眼神,讓他忍住。
旁邊的葛家兩人於李如安忽然站了起來,椅子都被推得響了起來,他們呼吸急促,這是怎麼回事?
“哈哈哈哈哈,真好玩,果然好玩!竟然沒有被我騙到。”祁月大笑着,根本不覺得自己現在的模樣有多麼狼狽,他擡起頭,不顧頭皮的疼痛,又問了一遍:“我們玩個遊戲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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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這個祁月有點深井冰!小殊也不是根正苗紅,她心中也藏着一個魔鬼,一旦觸動——你們懂的。
第084 遊戲開始
“我爲什麼要和你玩?你又有什麼資本?”
葉殊的手沒有鬆開,但是她的心中卻警惕了起來。
以元氣支撐幻境幾個小時的人,卻在自己的試探之下根本不還手,要不是他根本還不了手,要麼就是他根本不想還手,很明顯,這個神經病祁月應該是後者。
“你想要葛家嗎?”祁月突然問道。
葉殊笑了笑,“怎麼,我說要你就能白給我?”
“我給你。”
“祁大師!”“你這是什麼意思?”葛理羣和葛老爺子齊聲震驚。
葉殊又踹了祁月一腳,冷聲道:“我想要的東西,從來不存在什麼給不給。告訴我,那瓷碗上的符咒是你畫的嗎?”
“哈哈哈,果然有趣,不錯,是我畫的。”祁月呼痛,但是臉上還是帶着微笑。
果然是他!
祁月和那修羅門有什麼聯繫?
葉殊用異能去‘看’,卻發現受到了阻滯,並不像是看不穿,而是眼前的畫面一片茫然,竟然連有利的消息都看不到。
“爲什麼要這麼做,你缺錢?”
“如果我不那麼做,你回來嗎?”祁月一本正經,他道:“你難道不想知道,爲什麼我會出現在這裡嗎?或者說,你覺得我爲什麼要幫這羣蠢貨?”
被稱爲蠢貨的葛家人,“……”
祁月繼續道:“你搶了我的地——”
“那是你放棄競拍。”葉殊強調。
“好吧,就算是這樣,但你又搶了我的山。”祁月見葉殊沉下來的臉,他換了個話題,“當然,這些事情都是過去式,我只想知道,你是怎麼知道我每次想要的東西,又恰好截胡了呢?”
葉殊眼神眯了眯,玉石城的事情,她知道,但是什麼山,難不成是麋鹿山?
但她可不承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祁月歪了歪頭,換了個姿勢,很明顯他的頭皮實在是有些疼了,葉殊放開他,用旁邊的一壺水洗了洗手。
那是十幾萬一克的碧山茶!
葛家人:“……”
“多謝。”被放開的祁月還道了謝,葉殊懷疑他有毛病。
祁月咳了咳,坐在旁邊的位置上,文質彬彬。
“實話實說吧,我不知道你對我們有多少了解,但是丫頭,我們對你的瞭解,可比你自己想象中要多的多。之前那羣外圍的蠢貨不一樣,我只管商界的事情。
未名省方、周、葛、劉等商家都有我們的股份,但你最近做的太過火,打破了平衡,我們的人很不滿,畢竟我們也要吃飯。當然,我們不是要稱霸商界,對於一些識時務者還是很留有餘地的,只是,不受控制的,絕對不會任由其肆意發展下去。
畢竟,有些幼苗,還是要在最開始就掐斷,否則說不定會有什麼別的事情發生。”
說到這裡,他突然轉變了話題,“當然,這只是那羣蠢貨的意思,他們只看得見利益,卻看不清楚人的價值,但我很清楚你的價值,你是一個商業奇才,眼光也十分獨到。”
祁月彎了彎嘴角,“加入我們,如何?”
隨着祁月話中意思一層一層鋪開,葉殊的目光也越來越冷。
祁月的話說的很清楚,他是修羅門的人,但卻和之前的那羣抓陰煞的玄術師等人不一樣,他應該是管理修羅門資金流動來源,只是沒想到他們的手竟然伸得這麼長。
她買下玉石城外的地,可能當時祁月覺得只當放縱一下,然而後來查到和她有關,大概那次分店中的五鬼運財局的變造,便是他的一個試探。
而後葛家等人和她結仇,而她的反擊導致葛家利益受損,以及麋鹿山的事情,讓周葛兩家互相攻擊,甚至於她拿走了葛家百分之十的股份,以及李如安的事情,都讓他們看在了眼中。
風華想要發展,在已經成型的商界中奪得一些地位,就勢必會侵犯到其他商家的利益,就從一個小小的李如安來說,古今堂要當古董協會的會長,那麼李就要下臺,商界從來沒有什麼共存之道。
看來祁月是看上她的能力,想讓她爲修羅門做事。
“呵,你是沒有睡醒嗎?”葉殊問道。
祁月攤了攤手,“其實我早就知道會是這麼一個結果,所以也沒有抱什麼希望。丫頭,一個風華集團想要讓他消失,很簡單,但是我並不想這麼做,因爲這對你來說很不公平。”
“所以,你的目的?”葉殊目光幽深,再次問道。
“我只是想和你做一個遊戲。”祁月眼中帶着一股興奮,這一次他直接把自己的遊戲說了出來。
“以未名省爲例,兩個月,不擇手段,你打敗我,這些就全都是你的戰利品,而如果我贏了,那麼風華就此消失。
你,歸我,如何?”
祁月未等葉殊開口,眼中的趣味又一次增大,葉殊聽到他說:“你沒有拒絕的理由,因爲遊戲已經開始。”
話音剛落,葉殊的手機就突然響了起來,她一看,竟是嚴明軒。
接通。
“工地出事了!這裡突然發生坍塌,三人重傷危在旦夕,已經送進醫院搶救,另外十人輕傷。現在警察已經將這裡包圍,施工隊已停,各大報社記者已經圍在這裡,我已經着人處理,懷市長也往這邊趕來,小殊你現在在哪裡,不是說好這裡的煞已經破除了嗎?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嚴明軒的聲音很急切,說話的口氣未免會重了些,但並沒有責怪之意,單純是在爲這件事做出疑問。
葉殊眸子一冷,“我知道了,一會兒再給你打過去。”
話音掛斷,她看向祁月,“這就是你的遊戲?用人命?”
整個空間的氣氛突然逼仄壓人。
而對方完全沒有人命的觀念,笑容靦腆,“只不過是簡單的遊戲,說好的不論規則。反正那邊又不屬於風華,你完全可以捨棄,於你的名聲不會有損。”
葉殊將旁邊的茶水直接潑了他一頭,腳踩在他旁邊的椅子上,“聽好,我迎戰不是因爲我會認輸,而是因爲你激怒我了,既然是遊戲,那就加點賭注,你輸了,賭命如何!”
……
祁月摸掉一臉的茶葉,看着走掉的小丫頭,沒有一點生氣的意思,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真是個有趣的丫頭,嘖,我等着你,賭命?好像更有趣了。”
身後的葛理羣等人眼中都充滿了邪意,葉殊,等着死吧!
*
“嚴叔,那些傷者在哪裡?市人民醫院對吧,好,我現在就回去,工地那邊你先處理。”
葉殊掛了電話,坐在副駕駛上,對着容卿道:“容大哥,回瑜州市。”
“我已經和瑜州市新上任的公安局下發了消息,這件事會壓下來,你不要擔心。”容卿邊發動車子邊說。
“不,不用壓下去,聲勢越大越好。越是壓得厲害越是反彈,他們想讓我放棄那塊地,就必然會有人接手,人爲的事情,還是需要人爲來處理。”
容卿對商業上的事情不懂,但是今天的事情他也是有些震驚的。
只未名省,修羅門竟然控制了那麼多的企業,那麼全國那麼多的省呢?如果他們想要顛覆國家呢?
他向來淡漠的眸子裡面充滿了嚴肅。
葉殊又給趙經武發去了短信,本來已經說好明天霍鵬他們這一方人來個聚會,不知道能不能趕得及,暫且給他們留條短信。
另外一邊又給謝飛龍發去了短信,聽說他還抓了那個蔡局長,暫時不要把人放走,直接壓下來。
車子開的飛快,從攬雲市到瑜州市中心醫院門口,只用了一個多小時。
“各位觀衆大家好,這裡是瑜州市中心醫院門口,今天本市突然發生一起坍塌事件,地點是位於玉石城外的正在施工的鑫華房地產,造成重大傷亡事故,現在就跟我一起採訪一下傷者家屬……”
不僅是玉石城,就連中心醫院門口都圍着衆多的記者,這些記者跟瘋了一樣包圍着一羣病人家屬,這些家屬中老的老、小的小,幾乎都是女人,此時全都眼中含淚嚎啕不止,有的幾乎昏厥過去,被記者攔在中間詢問,卻沒有一個能正常把話說清楚。
可不是,正躺在醫院裡面搶救的病人,都是他們一個家的頂樑柱,要不是爲了比其他工地高處好多倍的工資,他們怎麼可能捨得自己的兒子丈夫父親去那塊多次爆發血光之災的地段做工,明明說好的不可能在出現問題了,爲什麼這一次又發生了呢?
就在衆位家屬泣不成聲的時候,突然有一個女人站了出來,她的頭髮凌亂,眼眶紅腫,懷中抱着一個小男孩,大約有五六歲,看起來十分抗拒的模樣。
女人眼神兇狠,眼淚刷刷的掉着,對着記者們大聲吼道:“都怪鑫華房地產,他們是魔鬼,要不是他們,我絕對不會讓我丈夫去那裡幹活!現在人都進了醫院,他們連個負責人都沒有,我要舉報!”
這話一落,所有記者們的目光都投了過去,他們的問題一個接一個,彷彿早就在心中打好了無數遍草稿。
“這位女士,您的丈夫是在鑫華房地產做工嗎?”
“對!”
“請問,您要舉報什麼?”
“我要舉報鑫華房地產草菅人命!”
周圍一片譁然。
“請問您爲什麼這麼說?”
“我們不是瑜州市的人,是臨市昌平市的,這裡玉石城的地你們市裡的人應該都知道,那是一處凶地,以前都出了很多事情。他們在本地招不來人,就去了我們市招工,還以雙倍工資爲耳,可憐我們當家的都不知道這些事情,爲了家裡人能夠生活的更好,他纔來了這裡。誰想到現在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人還在手術室生死未卜,我們一家人都只靠他一個人生活,但是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誰爲我們做主啊!”
一口氣說罷,那女人便嚎啕大哭起來,她一哭,懷中的兒子也大哭起來,一時間現場又亂成了一片。
葉殊到的的時候,正好看到了這樣的一個場面,而與其他人面露同情不同,她看到那女人的面相眼中便是一閃。
在人羣擁攘時,那女人手中攥着一根極短的紅辣椒,趁熱不注意的時候往眼睛上一抹,眼淚便嘩啦啦地往下流淌。
而她懷中的孩子,雖然流着淚,但那女人的手稍微一動,孩子眼中的驚恐便大了幾分。
醫院大門被堵了個水泄不通,葉殊沒有急着進去,而是想看看外面會發生什麼情況。
旁邊來往的人在聽到這件事情之後,紛紛發表者自己的意見,他們本地人可都知道那塊地的可怕之處,本以爲這快大半年沒出事,是時來運轉,沒想到竟然再次出了事情,雖然不像之前那樣發生人命,但是這事情也不小。
無非就是兩種。
一種是贊同剛剛女人所說的話,當即就都對房地產商進行斥責,要不是他們一意孤行非要在那塊地上建造,還從外市拉人,現在也不會出這事。
另一種是對那房地產商表示同情,畢竟沒有人會想這麼做,畢竟這些事情他們自己也是受害者,現在不僅要賠償大量的資金,更要承擔輿論的可怕。
就在這時,嚴明軒帶着人往這邊趕來,那塊地現在已經被封鎖,所有的工人暫時遣散回去。
就在他靠近過來的時候,之前哭泣的女人突然衝了過來,一把拉起他的脖子,大聲叫道:“就是你,鑫華房地產老總嚴明軒!你這個罪魁禍首,就是你害了我丈夫!還我丈夫命來!”
旁邊的家屬一聽是老總都來了,一窩蜂就衝了過來,哪怕嚴明軒這邊帶了很多人,都無法解決問題,畢竟又不能對這些無辜之人出手。
嚴明軒大叫,“大家冷靜,都冷靜!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我們鑫華房地產都會負起全責,絕對不會有任何逃避!”
原本醫院這邊的事情,他完全可以讓負責人過來處理,但是他還是親自來了。
“呸!負什麼責!我丈夫的命都沒了,你能賠嗎?”一個女聲大叫。
原本她的話是想激起大家的憤怒,沒想到旁邊的人都向她罵了過來。
“你丈夫才死了!我丈夫一定會沒事的!”
“對,我兒子一定會沒事的!”
就在這時,新上任的公安局局長帶人跑了過來,將嚴明軒解救了出來,他可是知道這民衆暴亂有多麼的厲害。
嚴明軒被拉出來了,頭髮凌亂,臉上還被挖了幾個指甲印,衣服都髒亂不堪,但是他臉上沒有任何不滿,“大家都冷靜,發生這樣的情況我們也很心痛,但是請相信,你們的親人一定會沒事的,這段期間產生的各種費用我們都會承擔,請大家不要擔心。”
之前的女人又大叫起來,“只負責就行了嗎?你們就是在草菅人命,你們明知道這塊地風水不好,爲什麼還要讓我們過來,我們的命難道不是命了嗎?”
周圍一片附和。
嚴明軒看着那個多次出口的女人,臉上微微帶着怒氣,“這位女士,雖然你是傷者家屬,但是有些話說出口是要負責任的。我們在招工的時候並沒有強制任何人,而是早就有過告知,並許以雙倍工資,從未有你剛剛所說的情況。難不成我們會爲了害人性命,而故意將做好了一半的工程徹底損害,我們是傻子嗎?”
話糙理不糙,嚴明軒擲地有聲的話,以及他現在的形象,讓衆人都沉默了許多。
是啊,那工程據說到現在都花了一兩百億,而且已經做過告知,他們也是受害者不是嗎?
女人見旁人都沉默,眼中一閃,突然就又大叫了起來。
“你們說什麼我都不管,什麼告知,我沒聽到沒看到,你們就是害人,鑫華房地產害死人了!我要告你們就告你——”
“這位女士,這麼咒你前夫是不是不太好?雖然你們已經離了婚,沒有夫妻情分,但畢竟還有個孩子在。他現在正在裡面搶救,而你卻一口一個害死,誰死了,難不成,你就知道他一定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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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殊要發飆了。
第085 你怕我救活他?
一道女聲從人羣外面傳了進來,衆人循聲望去,入目先看到的是一雙極亮的眸子,從裡面他們看到的是一股透心的冷冽,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
其中感受最深的是之前一直髮聲的女人,她看着那少女往自己方向慢慢走過來,無意識間竟然後退了幾步。
現場的記者們看到來人也愣了幾秒,曾經風華集團召開記者招待會的時候,他們也曾經到了現場,而面前少女,沒有任何掩飾的面容,不似她這般年紀的氣場,不正是最近炙手可熱的葉董嗎?
她來做什麼?她剛剛是爲了嚴總說話?她和鑫華房地產有什麼關係?
腦中各種猜測,他們的目光又一次落在了嚴明軒的身上,而嚴明軒卻看向了少女。
他知道小殊來了,但她怎麼突然就出現在了現場,這是要曝光嗎?
葉殊對於這些目光並未完全無視,但也沒有回以任何話語,而是依舊淡笑着看剛剛大聲吼叫的女人,她剛剛不過是和懷叔叔打了一個電話,回來就看到了這樣污衊的場景。
“這位女士,怎麼不說話了呢?我想,你的前夫知道你在他危在旦夕的時候,聲聲詛咒他會死,一定會痛上加痛的。”
一句話拉回了衆人的思緒,又讓他們將目光投向了女人。
女人眼中閃過慌亂,不禁抱緊懷中的孩子,大聲吼道:“你在說什麼,什麼前夫,我哪裡想讓他死了?我和我丈夫感情好的很,你到底是在污衊什麼!”
她慌亂中看到了嚴明軒的目光,好似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和這房地產老總是一夥的,沒天理了,你們這些害人精還想混淆是非,大武啊,你怎麼會遇到這樣的事情啊,我們娘倆都要被欺負死了!
鑫華房產草菅人命,明明是凶地還要讓我們來幹活,我要上告!”
說着說着,女人就又大聲哭鬧了起來,現場又亂成了一鍋粥。
畢竟,一個少女的話和患者家屬,人們總是比較同情弱者,況且,那女人懷中的孩子是真哭泣人人心疼。
這時,葉殊笑了兩聲,在嘈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清楚。
“事實是什麼你知我知,眉棱骨高,女士,既然你都已經二婚再嫁,做出這樣的神情,難道不怕你現在的丈夫看到心中又芥蒂?不過也是,只要拿到了錢,離婚再嫁都不是問題。”
這又是什麼?聽起來像是路邊擺地攤算命看相常說的話。
女人抹眼淚的動作停了一下,心中瞬間恐慌,她怎麼知道?
“你怎麼知道?這是真的假的?”旁邊有人替她問到。
記者們突然想到了最近一段時間,上層社會中流露出來的消息,據說這位葉董的另一層身份是一位玄術師,難不成這是她看出來的?
其中一位記者將話筒遞在了葉殊的嘴下,眼中閃着好奇。
“葉董,您剛剛所說的話是真的嗎?您是怎麼知道的,難道傳說中您是玄術師這是真的?您這是幫嚴總說話嗎?”
這話一問,旁邊的記者們的問題也蜂擁而至。
羣衆卻愣在原地,什麼葉董,這個少女有什麼不知道的身份嗎?而有些之前看過直播和報紙的人,已經將葉殊認了出來。
“這不是之前那個風華集團的董事長嗎?對對對,就是她,和電視上一模一樣!”
嚴明軒見情況有些壓不住,一時間又不知道說什麼,因爲那些記者根本不聽他的,而是都把話筒遞給了葉殊的方向。
少女沒有動,記者們在快嘴說了之後,見她不動,臉上閃過尷尬,慢慢地所有人都停了下來,而這時她才緩緩開了口。
“我來回答你們。”
“我和嚴總是好友,今日我的確是爲了這件事而來。剛剛說的話也是真的,作爲玄術師,我可以爲我所說的話負責,是真是假,一查便知。”
“那您剛剛所說的話,都是您‘看’出來的?”記者問。
“不錯。”
這句話一落,所有的記者們都刷刷的拍照錄像起來,這可是大新聞啊!
葉董竟然承認她是玄術師!
玄術師這一層身份的人在上層社會是受到尊崇的,但是在廣大羣衆眼中卻是類似騙子一類的東西,她這麼一說,羣衆實在是不敢置信。
當然,女人也是一樣,心中立刻就平靜了下來。
她大聲指責,“污衊!騙子!你什麼都不知道就敢這麼說,什麼玄術師,都是假的,你和這個嚴明軒都是一夥人,是不是想逃避責任!”
葉殊笑了,“既然你說我說的都是假的,那你是在內心覺得這些玄術也都是假的了?”
女人脫口而出,“那當然,什麼看相都是路邊攤的騙子而已!”
葉殊目光冷了下來,“既然你覺得這些都是假的,爲何之前口口聲聲說那片地皮是凶地,爲何又說鑫華房產草菅人命,不過是一場還沒有查清楚的意外,卻被如此顛倒黑白,你不覺得自相矛盾?就以你剛剛的話,鑫華房產完全有理由對你進行訴訟,而你,將要爲自己的話負責!”
衆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個少女是在讓那個女人自己反駁自己的話,記者們也不知道剛剛葉董承認自己是玄術師是真是假了。
女人頓時啞口無言,她要是強調那片地是凶地,就是在承認自己寫相信那些神神叨叨的事情,也就意味着承認剛剛少女指責的那些話也是真的。
但若是她不承認,也就意味着她之前所有的話都是在虛張聲勢,而要被進行訴訟。
當然她也是有選擇餘地的,只要葉殊說的事實並不存在,她就可以底氣十足,但偏偏對方的話是真的,雖然自家是在臨市,可是要查一件事情,那也是容易的很。
女人害怕自己的老底被扒光,一時間進退兩難。
嚴明軒也明白了葉殊的意思,當即揚聲道:“作爲鑫華房地產的總經理,我在這裡承諾,是我們的責任,我們絕對不會推卸,如果有人惡意污衊,我們也不會妥協!”
承諾已道,現場安靜了下來。
“你們誰是孫大武、何成、於亮的家屬,我們已經盡力了,你們進去見一見病人最後一面。”
一名護士突然出現在了門口,她的聲音不大,卻讓衆人的目光都轉了過去,平靜了兩三秒之後,家屬中突然有幾個女人嚎啕大哭,扒開人羣就往醫院裡面衝去。
而和那幾名嚎啕的人不同是的,之前的女人卻再一次衝到了嚴明軒的眼前,“你還我丈夫命來!”她想要撕扯,卻被葉殊拉住了手腕。
“女士,你連你丈夫最後一面都不想見了嗎?”
是的,這個女人的丈夫,就是護士口中的孫大武。
圍觀羣衆用質疑的眼神往女士身上看去,對啊,別人都是進去看,而她一人卻衝了過來,難不成剛剛那什麼葉董的話都是真的?
女人目光一閃,轉身掙脫便往裡面衝去,而葉殊、容卿嚴明軒和幾個助手緊隨其後,記者們想要跟着,卻被警察攔在了下面。
一路上,嚴明軒想問的話有很多,但是旁邊的耳目也很多,他知道現在的場合並不是問話的好時機。
到了重症監護室,之前護士說的那三名病人,正是這一次事故的危重患者,剛剛因爲搶救無效,現在剩下一口氣從手術室裡面推了出來。
“阿成啊!你要堅持,你不能死,你醒來看看我!”
“亮子,你要是死了,我們也不會獨活……”
“爸爸,你看看我啊……”
“大武,你死的好慘啊……”
三位重傷的家屬都在哭泣,旁邊的醫生們搖了搖頭退出了監護室,嚴明軒幾人過來的時候,正好觸動了這些家屬的神經。
“你們這些害人精啊!還我丈夫命來!”“還我兒子命來!”
家屬們不用之前女人的挑撥,就要衝過來打,在他們的心中已經認定自己的親人是活不了了。
“住手!”
然而在他們打過來之前,嚴明軒的助手就將他們攔了下來。
之前那個女人看到後面沒有記者跟上來,眼中閃過一抹失望。
“都是你們!要不是你們,我兒子不會死!你們這些……”
家屬們哭的眼都紅腫了,雖然被攔住,但是口中的話一句比一句惡毒。
那女人躲在後面,眼中閃過竊喜,鬧吧,最好鬧大,只要大武死了,除了那份錢,還有一份保險,她賺大發了!
“哭什麼,人還有救,你們在這裡哭有什麼用!”
葉殊從旁邊走了過來,剛剛她看到醫生徹底出去,她才走了進來,旁邊家屬正罵的起勁,一聽這話愣住了。
“你說什麼?還有救?”
“都讓開,如果不想讓人死,都出去!”葉殊擡眸又說了一句,“時間就是生命,你們不走,一會兒人死了,就是你們耽誤的。”
“好好好,我們出去!”家屬眼中爆發出希望連連答應,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但只要有一線希望,他們就不會放棄!
之前的女人被這話一驚,當即跑過來堵在門口,“你給我滾!你們都是劊子手!什麼救人,醫生都說沒救了,你還想對我丈夫做什麼!”
這裡沒有記者,葉殊不想和她爭執,直接對着旁邊的家屬道:“把人拉走,我能救。”
這句話說的篤定,雖然對方年紀不大,但是那些家屬們竟然都相信了,轉身過去拉住女人的雙臂,往外面拉去,只怕她耽誤了時間。
“你給我滾啊!你個黃毛丫頭懂什麼,你別想動我丈夫!”女人掙扎着,但是還是無法掙脫,她當然害怕人再被救活,哪怕一點機率她都不想碰。
葉殊轉身似笑非笑,“你在害怕我救活他嗎?”
女人一怔,再次大吼,“我哪裡有!”
“既然不怕,爲什麼不讓我試試?還是你心中有鬼?”
女人嚥了咽口水,她想反駁,但是又害怕別人看出什麼,胸口起伏倉促,突然想到醫生都說了救不活,她就算進去估計也沒有辦法。
這麼一想,她咬了咬牙,掙脫之後往下面跑去,她要去找醫生來阻止!
葉殊見狀對嚴明軒使了個眼色,當即就有人追了上去,又對着容卿點了點頭,便進了病房,將一切嘈雜都關在了外面。
她仔細看了這裡面的三人,果然是瀕臨死亡,身上的傷口都被處理了一遍,但是有些重要臟器的損傷已經不可逆,死亡是必然的,所以那些醫生爲了家屬見到病人最後一面,就沒有繼續治療。
只要還有一口氣,就能活!
葉殊從荒界中拿出了一瓶靈水,餵了每人喝了一口,並在他們的傷口上滴下,死亡的細胞在重新獲得力量,即將衰竭的器官重新跳動起來,三人臉上的灰敗也逐漸退散。
之前嚴明軒只說是無故坍塌,但是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這年代人們還是比較實在的,沒有後世的什麼黑心磚,嚴明軒對那片地也十分上心,任何材料的購買檢驗他都親自過一遍,並且找的工人都是必須有幾年以上的經驗,按照正常來說絕對不會出現這的事情。
那片地的煞已祛,除非人爲,否則絕不可能。
三人已經脫離了危險,葉殊這纔將門打開,外面一片目光望向了自己。
“人怎麼樣了?”一個人小心翼翼問道。
“沒事了。”
所有人都高興的幾欲瘋狂,他們要衝進去,而葉殊卻囑咐道:“注意病人需要休息。”
家屬們連連點頭,女人帶着一大羣醫生走了上來,看到葉殊的時候,指着她便對着醫生道:“對,就是她!她說能救人,剛剛已經進去了!”
領頭醫生一看是個少女,匆忙跑過來便是斥責,“胡鬧!你會救什麼——”
“活了!活了真的!”病房裡面驚喜的聲音此起彼伏,醫生們一驚,連葉殊都沒有來的及追究,就連忙跑了進去。
待各種檢查了之後,他們的眼中閃過驚詫,這,這怎麼會!
真的活了!
不是之前的瀕臨死亡,現在看來只是一點皮外傷而已,只要後續養得好,很快就能恢復健康。
醫生跑了出來就想看那所謂救了人的少女,但是他們出來之後,卻發現人已經消失了,只剩一名負責人。
“你們放開我!你們要帶我去哪裡?你們這是綁架,我要報警,救命啊——唔。”
女人叫做王大蘭,她正被嚴明軒的助手駕着往外面走去,葉殊嫌她太吵,直接抄起一塊毛巾就塞了進去。
從醫院側門出去,葉殊和瑜州市新晉的警局局長通了電話,讓他過來把人帶回去看管,上面懷榆林已經打了招呼,局長當即就下了令。
“嚴總,還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嗎?”
嚴明軒對孫局點點頭,剛剛在路上將葉殊說的話重複出來,“孫局,您可以查一下她名下財產,以及婚姻狀況,我懷疑她有騙保的事實。另外,這個孩子你們先帶回警局幫忙看着,今天的事情麻煩了。”
孫局當即擺手,“哪裡,這是我們該做的,什麼謝不謝的。”
二人又說了幾句,葉殊看着從女人口袋拿出來的手機,翻到了最近的通話記錄,並把號碼記了下來,把手機還了回去。
孫局帶人走後,葉殊和嚴明軒以及容卿到那塊地看了,果然如她所料。
“是尋常的雷符。”容卿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破碎的黃紙。
所謂雷符,不過是一種中級符咒,顧名思義會產生像雷擊樹一樣的效果,當然,像現在這樣一下子累極三棟樓,施咒之人的能力還不小。
他們這麼做,還留下了一下把柄,就是故意讓她知道,卻沒有辦法報道。
畢竟,誰會相信什麼雷咒,又不是玄幻。
那個女人只是一個棋子而已。
“呵,修羅門果然不擇手段!”葉殊摸了摸漆黑的磚頭,忽然笑了,她轉身對有些迷茫嚴明軒道:“嚴叔,這件事從剛剛那個女人那裡下手。爲了騙保,親自在前夫的衣服裡面裝上小型炸彈,查清楚之後,開一場新聞發佈會,其他的事情,你不用管。”
說罷,她撥通了剛剛的號碼,裡面就傳過來了一個早就錄製好的留言,“動作果然快,丫頭,這只是個開始,希望你可不要辜負我的期望哦。”
第086 我在窗外
“今日新聞,本市玉石城外鑫華房地產新開發地區突發事故,造成十三人受傷,幸運的是暫無人傷亡。我臺記者在醫院對患者家屬進行了採訪……”
一間狹小的房間中,桌子上擺放着一臺很小的電視機,旁邊的天線歪歪扭扭,不清的畫質裡面正播放着新聞,電視機前面是一個小塑料桌子,一家三口圍坐在一起正在吃飯。
“靈靈,今天你是不是又去補習班幫忙了?下週不要去了,媽的病已經恢復了很多,週末你就留在家裡好好學習,高中的課可不跟初中的一樣。”
慕靈給小弟夾菜的動作頓了一下,腦海中閃過一個人的面容,臉頰微微一燙,她擡眸眼神堅定。
“媽,我去補習班也能學習,還能賺點錢補貼家用,您在家裡多休息,我保證絕對不會拉下功課,再說了獎學金也是一筆不小的錢,我要攢夠錢明年小弟就能上小學了。”
“姐姐,我今天撿瓶子賺了八塊錢呢!”小弟一聽也興高采烈地從口袋掏出了錢。
“是媽沒本事——咳咳。”慕媽媽眼中含淚,一句話沒說完,突然就忍不住咳了起來。
“媽!”“媽!”
姐弟倆眼中一慌,連忙起來,倒水的倒水,捶背的捶背。
慕媽媽用手帕捂住嘴,在咳嗽之後,瞬間將沾有一絲鮮血的手帕攥了起來,除了她自己被人都沒有看到。
“媽,我給你拿藥!”小男孩看到母親喝了水,轉身跑去廚房拿了東西出來。
慕媽媽拿着那藥開始吃起來,慕靈皺眉。
“媽,你這藥哪裡來的?”
慕媽媽疑惑的擡頭,“不是你買的嗎?我都吃了好幾個月了,效果還挺好的。”
我什麼時候買了——慕靈的話差一點就要脫口而出。
她拿起藥看了看,這藥她在醫院問過,據說是國外的最新產品,一小瓶就要上千,她倒是想買,但是沒錢啊。
旁邊的小弟湊到她的耳邊,“姐,這是一個大姐姐送過來的,她讓我說是你買的。”
慕靈皺眉,什麼大姐姐?
“怎麼,這不是你買的?”慕媽媽停了下來。
“對,就是我買的,我都忘了,媽你吃吧。”慕靈忙道。
不管是誰買的,她們家一窮二白,應該不會有人花大把錢害他們。
慕媽媽一臉欣慰,“媽沒事,趕緊吃飯吧。”
她端起碗喝了一口粥,這時候,電視中傳來的聲音——
“……他們在本地招不來人,就去了我們市招工,還以雙倍工資爲餌……誰想到現在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人還在手術室生死未卜,我們一家人都只靠他一個人生活,但是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誰爲我們做主啊!……”
慕媽媽聽了一會兒,眼中複雜,不禁嘆了口氣,“這房地產商人真是害人,那地方可是個凶地,到底還是出事了。”
慕靈皺了皺眉,“媽,你怎麼知道,什麼凶地?”
我當然知道!
慕媽媽差一點就脫口而出,滑到嘴邊又轉了個方向,“這不是電視上說的麼?那地方之前都不知道又多少人動過,每次都出事,唉,害人不淺。”
“那都是無稽之談,現在都要講究科學。”慕靈咬了咬筷子,見母親沒吃飯繼續盯着電視,她扭頭也看了過去,就在這時電視上——
“這位女士,這麼咒你前夫是不是不太好?雖然你們已經離了婚……”
啪。
慕靈手中的筷子突然掉在了桌子上。
她的眼中突然爆發出震驚。
風華董事長,竟然是葉殊!
小弟湊到慕靈的身邊耳語,“姐,就是這個大姐姐送過來的藥!”
慕媽媽聽到聲音扭頭看了過來,看了女兒又看了電視上的少女,待聽到上面有記者說少女是玄術師的時候,眉頭更緊,“靈靈,你認識?”
慕靈呆愣的點頭,“我室友。”
“不要和她走的太近。”慕媽媽認真道。
“爲什——”
“沒有爲什麼!像這種人你都要離得遠遠的!”慕媽媽罕見的發了怒,看到女兒有些擔心的模樣,她又緩下了口氣,“不是,媽的意思是說,這種女孩不好好上學,搞什麼神神叨叨的東西,你剛剛不也說是無稽之談麼。靈靈,你要和學習好的女生一起玩,就像你們學校年級前幾的,一定要搞好關係……”
聽着母親的嘮叨,慕靈咬了咬嘴脣,眼中複雜的很。
她沒說,葉殊就是母親口中的年紀第一,也沒說母親吃的藥就是葉殊送的,而她就算想和人家搞好關係,人家一天到晚忙得不在寢室。
之前她還不知道對方是在做什麼,現在才知道,在自己辛苦做兼職的時候,人家已經是一家大公司的董事長了。
還有某個不能說的秘密,她,終究與他,雲泥之別嗎?
劉家,飯桌上。
“小葉子怎麼會和這個鑫華房地產有關係?”劉旬皺眉,“這可是個燙手山藥啊!不行,我得現在給她打個電話問問。”
劉祁然連忙拉着道:“爺爺,妹子現在說不定也在吃飯,您先別打,一會兒我打過去問問。”
一旁的劉凝珊眼中閃過得意,哼,葉殊越是有事,她就越是開心,而她的父母神色異常,想到今天發過來的消息,心中不禁砰砰直跳。
方偉光家。
方偉光給妻子餵飯的動作停了下來,妻子一臉疑惑,“怎麼了?”
“小丫頭出事了。”方偉光安撫道:“沒事,一會兒我打過去問問。”
“對了,爸今天打過來電話說想讓你回去。”
“回去?”方偉光眼中閃過冷意,“那是他們的家,和我們沒關係,來,吃點菜。”
周家。
“呵呵,看來這葉殊和嚴明軒果然有關係,這未名省,也該換換位置了。”周是緩緩落下了一顆棋子。“對了,麋鹿山的事情怎麼樣,上面說讓我們在兩個月內解決。”
“可不是。”周文爾勾了勾脣角,“麋鹿山那邊葛家不知道在修什麼,不過再過兩天霍大師就能恢復了,到時候拿下也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
“那就好,這次那些人可說了,怎麼解決他們不插手,他們要的是結果。”
周文爾頓了一下,“叔,那些人可靠嗎?我們白白給他們分三成股份,他們能給我們什麼?”
“文爾,我們用三成股份買下人脈,還有玄術師的無償幫助,這可不是錢能買到的,我們賺的多,分他們三成之後的利潤也比我們單打獨鬥要強,不是嗎?”
周文爾嘆了口氣,將心中的一絲不安壓了下去,“希望如此。”
葛家。
“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爸,祁大師一出手,果然就打了對方落花流水,呵,嚴明軒背後的葉殊,這次可是要倒黴了。”
葛老爺子敲了敲桌子,冷哼一聲。“今天你大姐三弟不在,理羣我跟你說實話,家裡的公司以後都是要給你的。上一次你和周家鬧不和,幸好有祁大師的支援,不然我們公司就資金鍊一斷,一切都白搭,這是我最後給你的機會,不要讓我失望。”
葛理羣眼中閃過喜色,“爸,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幹的!我一定把風華集團收購到我們名下,這一次有祁大師的支援,我們一定能成功!”
“別大意,祁大師說了,這一次他只給我們資源,不提供策略,一切還是要靠自己。你大姐腦子活,最近多聽聽她的意見。”
葛理羣暗中撇了撇嘴,“是,爸。”
*
葉殊帶着容卿回到了家,草草吃了飯之後,她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打開電腦,鼠標滑到了一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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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盤還是之前的模樣,但是她知道,在某個時間點,高峰將會跌落,底峰便會上升,這一切不僅僅是人爲可以操控,還有各種天時地利。
郵箱中傳過來幾個視頻,她打開看過之後,快速將之前買下的幾支股投了出去,不過幾分鐘之後,那幾支股票便以驚人的速度快速滑落,與此同時,很多電腦前的人憤怒的摔了鼠標,罵娘聲哭嚎聲起此彼伏。
而葉殊卻勾了勾脣角。
今日和祁月的對戰,以及發生的所有事情,她面上越是淡定,修羅門那些人就一定會覺得她是在硬撐,因爲他們看不起自己,包括祁月。
但其實,她的淡定絕不是裝出來的,而是有真正的底氣。
她的資產,遠遠不是表面上的這些。
在創建風華集團的時候,她就知道所有明面上的資產,在那些真正的富豪權貴眼中,這些都是不起眼的小沙粒,哪怕有大量的人脈,一切意外都可能發生。
集團要發展,必須需要足夠的時間,比如古今堂開分店,各種審批註冊裝修直到真正的開業,其中花費的時間不是一時半時就可以的。
所以,她早就有了另一層預備,這一層,恰恰不需要時間。
因爲重生,沒有人比她更清楚網絡的重要性,哪怕是修羅門,她也能有十足的把握,在這個網絡都還不普遍的世界中,百分之百勝過對方。
現實中的公司,一切擺在明面上,而他們還不知道有一種新生事物,可以在一夕之間架空他們,這就是股票之神!
而葉殊要做的,就是這個‘神’!
其實,她前世並不懂什麼股票,也不記得什麼引起轟動的大賺是哪些,接觸並學習這些,也不過只有大半年的功夫而已。
但是她是玄術師,每一支股票的來源她都可以算到,而這些股票的起落也和相應公司周邊的風水格局,有莫大的關係。
俗話說的好,風水輪流轉,在股票這一行中大概最是看得出。
因爲它們每一刻的都在起伏變幻。
爲了能夠精準把控股票,之前屈歲幫忙收入門下的玄術師,以及私下掌控的人脈,葉殊將他們派到全國各地,將網上所有股票持有的上市公司附近視頻,實時記錄併發給自己。
風水投資預測實際上並不是什麼隱秘的事情,甚至很多富商擠破頭去預約,但是那些玄術師必須去到現場進行各種測算,纔可以得出一個大致的結論。
而她因爲有異能,只通過這些普通的視頻,就能預測出接下來該公司的起伏。在他人眼中,可以和賭石一樣難以控制的股票,在她的手中便如同一場遊戲一般,何時漲何時落,一切盡在手中。
祁月想用現實打垮她,她就在背後虛擬中架空他!
剛剛她拋下的股票,就是和葛家周家交好合作的幾家公司,只看他們明天該怎麼交代。
葉殊又投了幾支股之後,洗了個澡便躺在了牀上,明明很累卻一點也睡不着,歇下來她的腦子裡面便出現了一個人影,想到之前男人怔愣的神色,她不禁笑了笑。
這時候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她看到來電提示,眼神微微一動,接通之後對着電話沒有出聲,不知道爲什麼,在外面一向從容而強勢的自己,一看到他的名字,她就感覺到了一股久違的疲憊。
想要撲到對方的懷裡,只是他沒在身邊。
她沒有說話,對方也沒有說話,手機中清晰地感受到對方的呼吸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
“累了嗎?”
極爲清冷而又撩人的聲色在葉殊耳邊響起,她突然感覺得耳朵有些癢,恩了一聲,還是沒有說話。
“把窗戶打開。”
“恩?”葉殊一愣。
“我在窗外。”
男人的話音剛落,葉殊突然就從牀上跳了起來。
窗外!
不是她想的那個窗外吧。
葉殊住在二樓,這種高度對於她來說已經沒有任何不適應了,她耳朵有些熱,看了看身上整齊的睡衣,剛拉開窗簾,將窗戶打開。
一個人影便披着寒風翻了進來,唯恐寒氣沾染到小貓崽的身上,男人將外套脫下扔在地上,轉身便將她抱進懷中,往裡面走去。
在三樓中,一個人影靜靜地看着窗外,待那人不見之後,才緩緩將窗戶關上。
*
“你怎麼回來了?不是去了京城了嗎?”
葉殊抱住男人的脖子,坐在他的腿上,將頭埋在他的脖頸。
“去了,完事自然就回來了。”蘭止息輕笑,坐在牀上摸着懷中小貓崽的頭髮,感受着懷中軟軟的小身體,眸中的冷然消散地一乾二淨,帶着一絲愜意。
“怎麼一天不見,就變得這麼纏人了。”
葉殊使勁抱着他,像是抱着一個大型抱枕,轉身捧着男人的臉,對着他便是吧唧一口,“哼,你是我的,我想怎麼抱就怎麼抱。”
“好好好,是你的。晚上是不是沒吃飯?”
蘭止息失笑,他的小貓崽就是這麼的傲嬌,摸了摸她的肚子,癟癟的,微微皺眉。
“吃了。”
咕嚕嚕。
葉殊的表情一僵,剛說好的吃了飯,怎麼就被生理給拆穿了。
她的確上了飯桌,然而只夾了幾筷子菜,實際上等於沒吃。
“我不餓。”
咕嚕嚕。
少女表情有些扭曲,這肚子就這麼不爭氣,剛剛還不動,這一會兒就叫開了。
蘭止息低頭,看着懷中小貓崽通紅的耳朵,不去拆穿她,“恩,我餓了,沒吃飯。”
果然,葉殊一聽,便從他懷中脫出,“你怎麼沒吃,我下去給你拿點東西。”
懷中一空,蘭止息眉頭輕蹙,拉住要往外面跑的少女,將她攬在懷裡,“冷,我抱你去。”
葉殊剛想拒絕,男人就扭開了門把,外面一片漆黑,她鬆了口氣,幸好母親大概已經都睡了。
蘭止息抱着她熟門熟路地往廚房走去,兩人進去之後,便把門關上。
“你想吃什麼?”
葉殊拉開冰箱,發現裡面沒有熟食,這纔想起外婆在花園中養了一羣雞,還是得現成做。
哪知她剛說罷,就看到男人從冰箱中拿出食材,回頭,“我來做。”
------題外話------
十二(鄙視的眼神):兒子,你做的飯能吃嗎?
小蘭花:爺去了新東方烹飪學校學了一下午,你說能不能吃。
十二(精光眼):求試吃!
小蘭花:不給你吃,你是個後媽!
第087 差點被抓到了
鈴鈴鈴——
“誰!這麼晚給我打電話,要是沒有正經事明天等着被解僱吧!”老男人放下身邊女人,隨意拿起手機,剛接通電話就大聲吼道。
電話裡面一片恐慌,“宋總!股票跌了,跌停了!公司投進去的全賠了!”
“什麼!”宋總忽的一下坐了起來,臉上的表情變得驚恐,“你重新說一遍!”
“宋總,今晚九點十分,也就是半小時以前,股市突然出現跳空,漲幅超過5%。之前您說如果漲就把公司最近的盈利全投進去,我給您發了短信,您不是同意了麼。我剛投進去不到十分鐘,突然就跌了,一直到剛剛,跌停了……”
啪。
手機從宋總手中掉落在了牀上,後面的話也沒有聽到,整個人成一種呆滯狀態,身邊的女人不明所以,轉身要去拉他,“您這是怎麼了?”
“滾!”宋總拿起手機,看到短信上面回覆的‘你自己看着辦’幾個字,想到剛剛急色的自己,一把扯開身上的女人,慌了一般趕緊從牀上撈起了衣服褲子就往身上穿。
他入股市還不到一年,是葛理羣將他拉進坑的,這一年他也幫自己找了幾個幫手,都是從國外回來的,一直賺的不少。前些日子剛賺了八千多萬,他的心就有些膨脹了,怎麼突然就跌了呢?
不顧身後女人的阻攔,宋總拿起手機就往外面走,邊走邊給葛理羣打電話。
“葛老弟,你這次可要幫幫我啊!”
葛理羣今晚離開家之後,和一些朋友慶賀,看到來電之後,他和酒桌上的朋友打了個招呼,轉身就到了男廁所。
“這是咋了?”
“老弟,我這邊股票賠了!”
葛理羣一聽是股票的問題,這東西賺賠都是正常的,當下就道:“老哥,這正常啊,前些日子你不是剛賺了麼,賺與賠那都是相對的,你可別怕啊。”
宋總慌得很,說起來他還是第一次賠,“葛老弟這次不一樣!我們公司最近盈利全賠了,沒有資金,你們葛家和我們的合作,我怕是拿不出東西來了!”
葛理羣臉色微微一變,“怎麼會這樣?我不是說你拿自己私人財產去投就好了,怎麼突然賠了這麼多?”
若是別的事情,他根本就不想管,但是因爲這涉及到自家的財產。
自從那一次名聲損害之後,和他們家合作的公司少之又少,最後還是祁大師那邊的人出馬,才讓自家緩過來勁,宋總自然就是和自己合作的公司之一。
宋總巴拉巴拉把自己的事情說了之後,葛理羣最後黑着臉,答應他會抽一部分資金給他緩緩,誰知道剛掛了電話之後,就接二連三接到了好幾個合作伙伴的電話。
和宋總的事情幾乎一樣,都是在嚐到了甜頭之後,他們不僅把所有的私有財產投進去,還把自家公司的也投了進去,這讓葛理羣忍不住罵娘。
但是他又不能不管。
因爲這些人炒股,都是他爲了籠絡而特意教的,誰知道他們會貪得無厭,還好這些人不是把所有東西都投進去,還有得救。
深吸了一口氣,葛理羣發了一條短信,到一串奇怪的號碼上,本來還高興葉殊那邊倒黴,這時候感覺到了哪裡不對,倒黴的怎麼都是他這邊的人?
——是匿名者嗎?
*
廚房中。
葉殊一臉糾結地看着蘭止息的動作,想到之前被毀壞的廚房,眉頭都抽了又抽,生怕之前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家的廚房,“你確定你要做?”
“恩,相信我。”
男人摸了摸她的腦袋,轉身去把自己手中拿出的西紅柿和蔬菜,去水下洗了洗,轉身就開始切了起來。
葉殊看着他緩慢切菜的動作,雖然略略有些笨拙,但至少沒有切到手。
她好像明白了什麼,“你不會又去學了吧!”
蘭止息的動作微頓,復而繼續動了起來,“不過是做飯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不用學也會。”
這時候的他,完全忽略掉了之前的師傅教了一邊又一遍之後惆悵的心情。
葉殊也不拆穿他,反而讚揚了一下,“不錯不錯,這是做西紅柿雞蛋麪?”
蘭止息將西紅柿切成小丁,塞進了一塊進葉殊的嘴裡,“吃吧。”
“恩,好吃。”
雖然只是生的,葉殊還是一臉笑眯眯。
一切準備做好,蘭止息放了油就準備炒雞蛋,葉殊雖然什麼也沒說,但是她還是一直看着,只怕他會造成什麼破壞,她好及時修補。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誰在裡面?”
周書榮上牀都快要睡着了,起來上了個廁所,就看到廚房竟然開着燈,還有聲音,她拿起一根掃把就往這邊走來。
葉殊突然一驚,看了看眼前無處躲藏的廚房,以及一米八多的男人,心裡只有一種被捉姦的蜜汁尷尬。
這怎麼辦!
要是被她媽看到,無數張嘴都說不清了!
“到底是誰?”周書榮的聲音大了一點,心中越發的疑惑。
蘭止息剛想說什麼,就被捂住了嘴,葉殊轉身拉開門就反手關住。
“媽,是我,我餓了,下來做點麪條吃。”
周書榮舒了一口氣,“看你這孩子,怎麼剛剛問你話你不吭聲,嚇得我以爲是來賊了。”
“我不是吃了東西剛剛沒辦法開口麼。”葉殊咧了咧嘴。
“我就知道你要餓,晚飯你都沒吃什麼。”周書榮說着,就再次走了過來,“怎麼也不開燈,你去沙發上坐着,媽給你做飯,你等着啊。”
眼看母親就要推開廚房的門,葉殊的心都快速跳了起來,趕緊阻攔,“媽,您就別忙了,我都快做好了,您回去睡吧,啊。”
周書榮果然站住了,只是臉上的表情卻有些好奇,“你真做好了?讓媽看看你的傑作,是不是隻把生的做成熟的——”
“媽,你就別管我了。”葉殊拉着她,“我就隨便做點,您回去吧,啊。”
就在這時,大廳的燈突然開了。
容卿出現在了面前,“阿姨,這是怎麼了?”
周書榮還是很喜歡這個孩子的,畢竟是小殊的師兄,長得也挺乖巧。
“沒事,就是小殊她餓了下來做飯,我還以爲是進賊了,容小子你回去睡吧。”
容卿的目光往廚房裡面看了一眼。
葉殊心中一緊,媽媽還好騙過,這個便宜師兄就不一定了。
還好容卿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他微微一笑,“好。阿姨,那您也回去睡吧。”
“對,媽,你也回去吧,別管我了啊。”
“這——”周書榮嘆了口氣,“好吧,那你自己做吧,趕緊進去看看好了沒。那我就先上去了。”
“行。”
直到看着母親和便宜師兄都上去了,葉殊這才鬆了一口氣,轉身走進了廚房把門鎖上,只覺得自己比打了一仗還要累。
“好了,來吃吧。”
“呃——這麼快?”葉殊一愣。
廚房裡面正好有兩把椅子,之前是放了東西,現在已經被擦拭的乾乾淨淨。
蘭止息將她拉了過去,將一碗麪放在了眼前,西紅柿雞蛋紅黃相間,倒是和葉殊想象中的黑暗料理不一樣。
看着眼前男人有些緊張和期待的目光,葉殊拿起筷子,小心翼翼地夾了一口,嚥下去。
“怎麼樣?”
葉殊點了點頭,綻開了笑容,“恩,好吃。”
雖然不是那種大廚的手筆,但起碼鹹甜適宜。
蘭止息看着少女一口一口,緩緩將他做下的第一碗成品吃下,心底被填充了一種名爲柔軟的東西。
飯後葉殊把碗洗了,兩人又像是來時一般,悄無聲息地回到了房間。
葉殊一把將蘭止息撲在了牀上,嗅着他身上清新的味道,只覺得眼皮有些睏倦,“不準走,當我的抱枕。”
蘭止息將她抱起,放在了被子裡面,“恩,當你的抱枕。”
少女有了抱枕,果然舒服了很多,不知不覺中,竟然就這麼睡了過去。
蘭止息的眼神更加的柔和。
*
“小年年,來任務了。”
一間放滿了電腦的工作室中,只聽得見敲擊鍵盤的聲音。
一個男人在接了一通電話之後,轉身就對自己的搭檔說道:“有人出價十萬,讓我們查一件事情。”
“什麼事?”略略有些清冷的聲音回覆,但那名被稱爲小年年的男人並沒有回頭,眼中一直盯着電腦屏幕,連動都不動。
“僱主說是他們的股票出了問題,讓查一查是不是有人從中做了什麼手腳,我還有別的事情要處理,這件事交給你了,我把資料傳給你。哎,自從我們‘匿名者’創建以來,整天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還是國外科技發達,嘖。”
說話的男人叫做威廉斯,一聽名字像是個外國人,但實際上卻是長着一副地地道道的中國面孔,當然這名字是他自己取得英文名。
他看着面前自己的搭檔兼徒弟,真實的感受到了一句話,“教會徒弟,餓死師傅”。
這個徒弟是他之前被好朋友劉祁然拜託收下的,那時候他剛回國沒事幹,就想着收就收吧,反正閒着也是閒着。
沒想到收下之後,這個徒弟的學習能力讓他實在是吃了一驚,哦不,是震驚。
不過短短半年以來,就將他的本事學了個七七八八,不僅如此還能舉一反三,這天賦除了比他們爺稍微差點,可謂是鬼才了。當然,這鬼才不僅有天賦,也是十分勤奮,有時候爲了學習竟然好些天不睡覺,每天就啃點泡麪。
上一次他們兩人進行對賽,先後攻擊國外尼索公司網站,曝光他們的錯誤,要不是小年年給他擦屁股抹掉了痕跡,差一點他就被反追蹤查到根據地了。
所以這段時間,兩人爲了低調,就接一點小生意調劑調劑生活。
匿名者,就是他們兩人構建的組織。
網絡上什麼活都接,因爲業務能力強,在網上也掀起了一陣浪潮。
在一聲叮——響了之後。
被稱爲小年年的男人,面前的電腦中接到了一些文件。
他將所有的頁面清空,桌面上赫然是一個少女的背景,正是今晚新聞裡面的一個畫面。
威廉斯還在準備他們爺吩咐的任務,準備查一查一個叫做‘祁月’的人,在國內滲透了多少公司,爺只給了他一天時間,明天就要交名單,時間可緊張了。
他隨意一回頭,就看到徒弟小年年電腦上的背景,眸子縮了縮。
紀宜年回了頭,見他表情不對,“還有什麼事?”
威廉斯指了指他的屏幕,“沒事,怎麼你對這小丫頭感興趣。這少女可厲害了,我還真挺佩服她的,白手起家身價百億,嘖嘖嘖。”還被他們無極樓下命令,所有人見她如見爺。
紀宜年沒有說話,轉身看向桌面的目光柔了許多。
她是他的救命恩人,如果沒有她,自己可能不知道活在什麼地方了,他只有好好汲取一切知識,纔能有能力站在她身後,爲她效勞。
見徒弟不回答,威廉斯倒也沒有追問,“你快點吧,僱主那邊要求我們三天之內給回話,錢已經打過來了。”
紀宜年手中動了起來。
威廉斯發過來的資料是最近股盤的情況表,和僱主那邊發過來跌停的幾家公司名單。
目光掃過股市裡面一排排的曲線,以及點開的後臺,沒有任何異常。
他抿了抿嘴。
作爲黑客,紀宜年曾用自己賺來的錢炒股,只是賺的錢並不多。股市是無法控制的,除非他用技術入侵其中,但他從沒有這麼做過。
黑客有他們自己的規則,黑客的定義是崇尚自由與挑戰的計算機狂熱者,可以征服計算機。
而那些利用其漏洞爲自己謀利,這些人在黑客裡面被稱爲“驢”——無休止的點擊鼠標左鍵,掃肉雞,放木馬。實質和驢乾的是一樣的活,無非一頭驢拉磨,一頭驢點鼠標左鍵。
紀宜年不是驢,他要成爲真正的大師。
“股市沒問題。”他道。
當然沒問題,葉殊控制天時地利的結果,就算是查,也是絕對不會有任何痕跡的。
威廉斯打字的空隙中抽空扔過來一個紙條,“就這個號碼,你和他聯繫。”
紀宜年拿起,在電腦上開了一個後臺,用一連串的代碼將結果發了過去。
葛理羣接到短信,恨的差一點把手機扔了。
十萬塊錢就得到這麼個消息?
想給對方打電話,但是之前的電話在打過一次之後就變了,對着短信上面的亂碼發過去短信。
——再給五十萬,給我查一查這幾家公司股票拋售是是誰!
誰會想到就在他打電話之後的一會兒,和葛家合作的幾家公司在跌停之後,股票又回升了一點,他們爲了回本,竟然將手中的股票全拋出去。
這些被拋出去的股票在一瞬間竟然被人全部買下,之後又突然回升到最高點,再次被拋售,第二次跌停。
這要是正常,真的是活見鬼了!
有錢不賺是傻子,紀宜年收了下來,只是查人而已。
修長的只見快速敲擊着鍵盤,幾乎沒有人看得清的速度,桌面上出現一排排的代碼,瞬間便向侵入系統之中,在網絡數據資源庫中,奇蹟一般順着某個id跨越時間空間,接近了某個地點。
紅色預警——
有人即將截取主人地址!
房間中沒有合上的電腦屏幕突然亮了起來,葉殊的電腦安裝了最先進的防護軟件,但無論什麼軟件,在某些高人面前只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
蘭止息眸子一深,轉身將懷中已經睡着地少女輕輕的放了下來,下牀坐在了電腦前。
精緻的指尖觸碰到了鍵盤,很快,一場無人的硝煙戰爭開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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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8 兩個目的
寂靜的空間中,只聽得見微弱的敲擊鍵盤聲。
蘭止息在看到有人要攻擊葉殊的電腦,就親手操控起來,將所有的後臺漏洞填上之後,悄無聲息地將對方引入到了另外的方向。
很快就結束了。
——你輸了
過了不到一會兒,紀宜年的電腦整個屏幕突然就黑掉了。
啪——
紀宜年有些暴躁,他看着電腦屏幕上出現的幾個大字,手壓在了電腦鍵盤上,眉頭皺起。
明明快要接近地點,竟然一不小心就被對方引到了白界系統之中,差點就被反追蹤回來,失算了。
發出的聲音讓威廉斯忍不住扭過了頭,見到他屏幕上熟悉一幕,忍不住嘶了一聲,這傢伙怎麼惹住他們爺了。
他們爺最喜歡乾的事情,就是讓對方誤以爲自己差一點要成功,最後再打掉他的自信心,能碰到小年年吃癟也是一件好事。
這時候,威廉斯的私人郵箱裡面傳來了一道指令,他快速看完之後,才知道自己幹了多大的蠢事!
他們匿名者接任務從不查僱主是誰,也不會泄露任何隱私,所以在道上名氣是頭等的,沒想到這次沒有關注的僱主,竟然和他們爺寵在心尖尖上的人有仇!
這真是一個可怕的事情。
威廉斯想想就覺得自己的未來一片黑暗。
轉身看到紀宜年想要動手將電腦修好,他癱在椅子上,“小年年,這次任務放棄吧。”
“爲什麼?”紀宜年停了下來。
“理由你不是已經感受到了嗎?僱主我剛剛查了,是葛家的那個老二葛理羣,此人和我們老大有仇,任務不接了。”
紀宜年知道威廉斯有個老大,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是每次對方提到他的時候總是一臉欽慕。
他也知道那個葛理羣,和自己的恩人也有點恩怨。
他這次查的人,是一個在股票界從未有過失敗投資的人物,之前一直沒有大動靜,他會關注這個人,是因爲自己總是輸而對方沒有輸過。
他也曾懷疑過對方是否用了什麼動作,但奇怪的是,任他在後臺怎麼侵入都無法看出任何操控痕跡,這才相信對方真的如同那些論壇裡面的人所說的,是一位大神。
也是因爲好奇,他經過多方面輾轉才查到了對方的id——一葉障目。
很顯然,這名字肯定不是說的那人自己,而是說的別人。
今天,他也是看到了這個大神再一次出手,又來了這個任務,這才起了興趣想去查一查對方的地址,想到那時候他快要接近的是瑜州市。
眸子縮了縮,他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不敢再想,他道:“錢呢?”
威廉斯揮了揮手,“呵,到了我們手中的錢還能退回去?”
紀宜年當即就懂了,他準備拖對方几天。
不過想到葛理羣的事情,又編輯了一條定時短信,畢竟現在很晚了,說不定會打擾到對方休息。
聯繫人——恩人。
*
這一覺睡的實在是舒服,葉殊醒來的時候已經接近八點,因爲平日裡她基本上六點多就起牀了。
此時牀上已經沒有另一個人的身影,葉殊挑了挑眉。
換好了衣服洗漱之後,她將正在充電的手機拔了下來,開機之後就看到了好幾個未接來電和短信。
大概是因爲昨晚手機自動關機之後,他們打不進來就發了短信。
祁然哥和方大叔自然都是因爲電視上的事情詢問,並問她需不需要幫助,她用短信回了對方,放下手機後想到了祁月之前說的那句話。
‘未名省方、周、葛、劉等商家都有我們的股份……’
祁月既然敢那樣在葛家與自己見面,很顯然葛家大部分股份應該屬於修羅門,而周家能夠使喚地了玄術師,大概是合作關係,修羅門佔部分股份。
至於方家還是方大叔的父親爲總裁,他應該不知道自家的股份和修羅門有關係,中了光煞與鬼氣還不自知,怕是方大叔的兩個弟弟有問題。
而劉家,她可以肯定,祁然哥和劉爺爺是沒有問題的,那麼有問題的一定是劉凝珊的父親。
這些事情葉殊心中明白,她在短信中沒有說,準備等待一個時機用告訴他們。
還沒放下手機,又來了一條短信,紀宜年。
葉殊倒是有些好奇,紀宜年很少跟她聯繫,或者說,這是他第一次給她發短信,難不成他也是看了昨晚的新聞過來慰問一番?
打開短信之後,一目十行看完,她不由得失笑。
紀宜年在短信裡面,簡短的把事情說了一遍,當說到葛理羣已經盯上了“一葉障目”這個id的時候,葉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看來紀宜年有些猜測到她的身份,她倒不怕被人爆出來,只不過她向來喜歡主動。
在這條短信過後,又來了一條,紀宜年問她需不需要他做些什麼。
葉殊本來想回復不用,突然想到接下來的計劃,想了一會兒,便用電腦發過去了一封郵件。
砰砰砰——
敲門聲響起,葉殊將電腦關閉,開門便看到母親的臉。
周書榮看到她穿得整齊,這才道:“吃飯吧,就等你一個了。”
“我正準備下去呢。”
葉殊就到了樓下,還在想着一些事情,擡眸就看到自家的桌子上多了一個人,不禁微微一愣。
蘭止息對着她微微一笑。
周書榮隨手將一碗粥端在飯桌上,看她一怔,便道:“隔壁你蘭大哥回來了,家裡沒人做飯,這不來我們家湊合吃一頓。小蘭,這是你的。”
怪不得今天上去叫她。
“謝謝阿姨。”蘭止息優雅接過食物,讓周書榮的微笑更大了一點。
葉殊坐在母親的身邊,另一邊是小弟,外婆挨着母親,蘭止息和容卿正坐在對面,不知道爲何這種氣氛,總是有一點詭異。
很快就吃完了。
剛吃過飯,葉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正是嚴明軒打過來的。
接通之後,嚴明軒告訴她,那個女人已經招了,果然如同葉殊所料,除了騙保前夫以外,有人出錢,讓她把一個東西塞進了前夫的衣服裡面,誰知道第二天就出了事。
當然,這種事情就算是宣佈出去也是沒有人會相信的,所以就用了葉殊所說的理由。
“小殊,你覺得什麼時候開新聞發佈會比較好?”
葉殊的表情並沒有開心,“錄像證據等準備好,等到這件事再醞釀幾天,達到民衆憤怒最高峰。另外,注意這幾天會有人給你施壓,那些想要走掉的民工不用留下,有需要用錢的地方,讓趙二叔給你轉。”
又說了幾句之後,便掛了電話。
這時,蘭止息走了過來,遞給了她一個文件袋。
“這是什麼?”葉殊邊拆邊問。
待她看完裡面的東西之後,臉上露出了一抹冷笑。
“還不少。”
蘭止息給她的文件,就是威廉斯一夜未睡的結果,裡面是修羅門侵入到未名省所有叫得上名字的純商家。
所謂純商家,也就是說那些家中親友沒有做官之人。
爲什麼這麼好查,自然是祁月那個神經病自己暴露出來,爲了顯示所謂的公平。
她沒有問蘭止息怎麼會知道這件事,知道對方一直關心他,轉身便道:“我今天去攬雲市。”
“一起。”蘭止息回覆。
“好。”她並沒有拒絕。
昨天晚上不僅僅只有葉殊覺得這一覺睡得舒服,蘭止息也覺得久違的愜意,他已經打定主意以後要天天晚上監督小貓崽的睡眠,只有睡好覺才能長高高不是。
還是太小了,最好一夜之間就長大,省的半夜起來洗冷水澡。
這廂的葉殊還不知道自己的晚上已經被人預定了,等上了車之後,蘭止息才知道二人世界的想法太早了,後座多了一個人。
“狗皮膏藥。”
他輕嗤。
要不是怕驚動未來岳母,昨晚他就把這個敢登堂入室的傢伙趕出去了。
容卿漠然勾了勾脣角,“我跟着小師妹,又沒跟你。”
蘭止息沒有理他,將葉殊從車上拉了下來,讓手下開過來一輛只有兩個位置的跑車,敲了敲後窗戶,“那你就自己開車吧。”
葉殊對他這種宣誓主權的方法不禁扶額,幸好不是在自家門口,不然這要是讓母親看到,肯定要引起懷疑了。
車子發動,往攬雲市出發。
*
被包場的酒店中,人來人往竊竊私語。
今日來的都是整個省內古董界和霍鵬衛鵬程交好的同行,爲了什麼而來,自然是因爲那被施了咒的瓷碗。
霍鵬將事情說了之後,他們震驚不已,誰能想到一個瓷碗會引起那麼大的災難,而且還是李如安搞的鬼,他真的是要害了他們一羣人啊。
雖然有些人不是太相信,但是爲了以防萬一,一大清早他們就收拾了自家所有的青花瓷,早早搬了過來,就等着今天看看怎麼回事。
“霍大哥,您說的這大師怎麼還沒來?”
霍鵬看了看時間,“估計還得等一會兒,他們從瑜州市過來起碼要一兩個小時。”
一聽還得從外地過來,衆人也就歇了下來。
“對了,說起瑜州市,昨晚的新聞你們看了嗎?差點出人命了,那個鑫華房地產怕是要完蛋了。”
“可不是,聽說那塊地是凶地,那鑫華房地產估計想要佔便宜,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也算是倒黴。”
“呵,可不是,那塊地周家的人都沒敢投下。”
周圍的聲音越傳越大,就在這時,酒店門口開過來了兩輛車子。
霍鵬與衛鵬程眼前一亮,趕緊迎了上去。
“葉董,您來了。”
少女年紀並不大,一雙眸子亮的驚人,穿着倒是隨意,待看到霍衛二人的時候,淡淡一笑,帶着一絲歉意,“二位會長不好意思,路上堵車,來的有些遲了。”
“不晚不晚,我們都等着呢。”
衆人聽到霍衛二人的聲音之後,便齊齊往外面看了過來,本以爲是說好的大師,卻只見古今堂的總經理趙經武攜帶者他們的董事長,那名叫做葉殊的少女一起走了進來。
趙經武他們已經比較熟悉,畢竟前些日子古今堂宴請各位同行,他們都見識過了對方的玲瓏心思,至於這個葉殊葉董倒是不太清楚。
不過,昨天的事情還歷歷在目,還有這通身氣質,倒是沒有一個人敢對這個少年董事長露出別樣意思。
扯上販賣文物的事情,哪個古董商人不膽戰心驚,雖然知道古今堂一定是惹到了什麼人,但是沒想到他們就那麼給化解了,還有文物局的局長給解釋,後來聽說還來了個少將,可都是爲了這個少女,這人脈絕了。
人們紛紛上前打招呼。
“葉董,趙經理。”
葉殊和趙經武一一微笑點頭。
霍衛將二人迎進來之後,“大家都進去吧。”
人們一愣,“不是迎接大師的嗎?大師還沒有來啊。”
霍衛二人笑了,“這不是來了嗎?”
衆人的目光落在了葉殊身上,陡然想起上層圈子裡面流傳的一件事情,聽說這少女是一個風水大師,聽說經過她測得事情無一不準,聽說很多富商貴人都是她的客戶。
這二位會長請到的大師,難道就是她?
無論衆人怎麼想,霍衛二人帶着葉殊徑直往大包廂裡面走去,並沒有在門口停留,所有人也就跟着往裡面走去,一進去,便看到那葉殊直接站在了臺上。
衆人皺起了眉頭。
這誰開席,自然誰先上去致辭,不過看到霍衛二人都沒有說話,又想到風華集團比他們在座很多人身價都深厚,也都慢慢靜了下來。
葉殊的目光掃過臺下有疑惑、期待等各色神采,微微一笑,開門見山。
“各位前輩,想必很疑惑我爲什麼今天會站在這裡,但是大家一定聽二位會長說過昨天的事情,比如那些刻了你們看不見的符咒之事,不錯,二位會長所說的玄術師就是晚輩。晚輩今天來的目的只有兩件。”
“第一件,找出所有刻有符咒的瓷器。”
話音剛落,霍鵬拍手示意,便有人將那些青花瓷全部搬了進來。
沒有管衆人的竊竊私語,葉殊直接下來,當着衆人的面,從這堆東西里面挑出來了十二件帶有符咒的瓷碗,並將這些擺在了桌子上。
“就是這些?”
“這看着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啊。”
“聽說是李如安搞的鬼,是真的嗎?”
“那誰知道呢,聽她什麼意思再說。”
衆人的議論聲大了起來,葉殊重新站在臺上,壓了壓手。
“各位前輩有什麼話一個一個問,我可以幫各位解答。”
話音剛落,就有一人站了起來。
“葉董,關於霍會長他們家裡的事情,我們已經聽說了,據說是因爲一種帶有符咒的瓷器,引起了嫂夫人的疾病。按照你剛剛的意思,是說嫂夫人的疾病是你治好的,那些所謂的符咒也是你找出來的,是嗎?”
葉殊看向他,眸光一閃,“張董說的不錯。”
張力仰頭問道:“葉董,嫂夫人的病情暫且不說,且只說這什麼符咒的瓷碗之事,我們根本看不到什麼東西。你隨便挑出一些便說有問題,還映射是李會長搞的鬼,我們怎麼相信?”
今日到來的人,大概有三十多名,基本上都是霍鵬這邊的同行好友,但這好友也並不一定都是站在他這邊的,還有一部分爲中立之人,這個張力便是其中一人。
作爲中立之人,他們的想法就是兩不得罪,並不像那些和李如安有糾紛的同行一般,聽到對方威脅到自家生意,便義憤填膺怒氣升騰,除非對方的解釋能夠讓他們心服口服,纔會心悅誠服。
但是,這種所謂的中立之人,真的中立嗎?
當張力一開口的時候,葉殊便知道,有些事情——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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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我們的小殊就要囂張了。
第089 你忘了什麼。
葉殊微微一笑。
淡然冷靜的目光,掃視過去,竟讓被注視的張力猛然一抖,他張了張嘴,就聽到臺上少女道:“張董,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在質疑我的同時,是否也在質疑兩位會長?昨日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們親眼所見,難道你也不相信?”
張力下意識就道:“霍會長和衛會長我自然是相信的。”
“那張董的意思就是不相信我了。”葉殊笑眯眯,“不過也是,沒有感同身受如何能夠知道這其中的危害有多大?”
說着,她走到那些瓷碗麪前,看向下面的人們開始點名,“海總、於總、穆總……齊總,這些瓷碗是從你們八位店裡拿出來的對嗎?”
“是的。”“不錯。”
被點到名字的八人站了起來,臉上的表情都十分焦灼,原本他們在聽到霍衛二人說起這事的時候,心中就十分震驚,聯想到最近自家出的事情,心中有了猜測今早便早早就來了這裡。
當看到葉殊果然從自家的瓷器中拿出了‘髒東西’,他們早就坐不住了,正準備等一會兒細細詢問,只是還沒有來的及,就被張力搶了先,或許是因爲心中還存在僥倖,便坐着沒有動,誰想到就這麼被叫了起來。
葉殊點了點頭,“幾位前輩可是最近家中有破財的事情發生,時常心慌氣短,氣血瘀滯,每每從店中回到家裡,晚上失眠多夢,白日裡面頭痛頭昏,去醫院檢查並沒有任何症狀?”
其中有七位都瞪大了眼,可不就是這樣,最近好些生意總無緣無故就跑了單,前兩天差一點因爲頭痛將店中的古董打破,那可都是錢啊!
衆人見狀就知道臺上少女說對了,在臺下竊竊私語,張力臉色幾乎不可見的一變。
其中還有一人剛想說什麼,葉殊的目光當即就看向了他,“齊董,您的這一件是拿回家了吧。”
齊董瞳孔一縮,“不錯。”
“令尊是否心臟方面的毛病突然發作,如今正在醫院裡面修養?”
“嘶,你的意思是我父親的病因爲這個?”
“不錯,而且從您的面相上面來看,那個瓷碗應該是放在您父親的房間中吧。”
“對!就是在我父親的房間中,我要是知道因爲這個,我怎麼也不會拿回去啊!”
齊董真的是又驚又氣,驚的自然是葉殊所說之話的準,他父親生病的事情還能從醫院裡面查到,那麼別的事情除了他自己,別人不可能知道,氣自己怎麼會着了道,還氣那個可能是罪魁禍首的李如安。
他們家經營古董行業多年,他也是從父親手中繼承,父親退休之後便在家中修養,恰好知道了青花瓷的事情,他就隨便拿了一個碗回家,後來見父親喜歡就留了下來,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衆人譁然。
現在沒有人能夠懷疑那瓷碗的危害了,這都把人禍害到醫院去了,還有什麼不可能的。
“葉董,那,那您有沒有什麼辦法救救我父親?”
心中相信,連稱呼都變成了您。
齊董這話一落,旁邊的七人也都紛紛開了口。
“是啊,有什麼什麼辦法破解嗎?”
葉殊點了點頭,“幸好時間不長,幾位也不用害怕,破解之法不難,只需要在這瓷碗放置的地方,放上一缸金魚,水化氣則氣流通,自然也就破了。齊董父親的疾病只是因爲衝了煞,在醫院休養一些時日,也就沒事了。”
八人聽罷,長舒了一口氣,紛紛感謝葉殊之後,臉上又露出一片氣憤。
“這個李如安真是好本事,我齊貴和他勢不兩立!”
“我海威如是!”
“今日幸好有葉董識破他的陰謀,改日那李如安若是再來個其他的招數,我等若是不妨,豈不是再次中招!”
“對,本來我們和李如安不過是同行之間的一些糾紛,誰會想到他會用這下作手段害我們,今天可真是看清楚了!”
沒等葉殊再說什麼,八人紛紛宣言。
而除了他們以外,其他人也是義憤填膺。
玄術上中招的事情,越是不懂越是震驚,在不知不覺中,所有人都已經相信了那瓷碗真的有問題。
有句話說的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今日的事情雖然看似只是那八位老總倒黴,但他們這些人也都是差點被害者,這一次只是幸運,誰知道以後再來個什麼事情,他們不會中招?
隨着討論聲越來越大,張力和身邊的幾個人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臉上的陰沉。
“就算如此,又怎麼證明是李會長作爲呢?”
人羣中忽然傳來一聲質疑。
自然是那中立人中某位。
衆人忽然靜了下來。
“問得好!”
葉殊走了下來,“不如請大家聽聽這一段錄音?”
錄音被放了出來,在嘟嘟嘟了幾聲之後,首先說話之人明顯有些顫抖。
“李如安,你要害死我了,你讓我在那瓷器裡面藏文物就算了,爲什麼還要在那瓷碗上面刻什麼符咒,霍鵬他們已經發覺,我在外面躲都沒地方躲!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下一刻,一個衆人都熟悉的聲音傳了出來,“你是,曲樂意?”
被稱爲曲樂意的人回覆,“怎麼?聽到我聲音你很驚訝?你上午不讓我跑是不是想讓我頂罪?告訴你,沒門,他們把我爸抓走了,你趕緊把我爸救出來。這些事情我都有證據,你要是想拖我下水,我就把那些證據全部交了,要死一塊死!”
李如安聽到對方有證據明顯慌了神,“別,有事好商量,你要多少錢,你說。”
彷彿聽到錢,曲樂意微微轉了口,“我要三千萬!一份不少。”
“好,好好沒問題。”
曲樂意繼續道:“對了,李會長,那什麼鬼符咒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霍鵬他們不會聲張吧,要是那些個商家聯名告我,我死一千次都沒用!”
一聽到這話,李如安明顯就鎮定了下來,“曲兄弟,你別怕,就算是被發現,霍鵬他們也不敢聲張,肯定會偷偷把東西收回來處理掉,畢竟瓷器是從他手中流出去的,他就算說了,估計那些人第一個埋怨的肯定是他……”
後來的話不用再聽,葉殊便把錄音給關掉了。
場內一片死寂。
“這個錄音便是瓷器製作者和李如安之間的對話,大家對李會長的聲音應該都不陌生,我想,沒有人懷疑這是做出來的吧。”
沒有人說話。
ωwш▲тtκan▲c○ 因爲裡面說話的聲音,語氣,都和他們熟知的李如安一模一樣。
這正是葉殊在見過祁月之後,讓曲樂意特意給李如安打了個電話,詐一詐他,順便錄了音。
霍鵬站了出來,給大家鞠了一躬,“實在抱歉,各位,是我的疏忽造成了這樣的事情,大家的損失我霍某一力承擔。”
“霍老兄,這不是你的錯,你也是受害者。”
“不錯,該受到譴責的是那李如安!”
衆人紛紛爲他說話,這時候底下的張力咬了咬牙,“那誰知道是不是串通好了呢?”
他聲音不大,但恰好葉殊就聽到了,“張董似乎還是不太相信。”
被點了名字的張力臉色不好看,因爲旁邊的人都紛紛望了過來,尤其是剛剛八位老總,但他話已經說出口,現在反悔太丟臉。
“我,我就是隨便說說。”
葉殊微微一笑,“張董最近生意不錯啊。”
忽然牛頭不對馬嘴。
恩?
“什麼?”張力皺眉。
“我是說,張董最近的生意不錯,大概又找了幾個新客戶,今天早上剛做成了一大單生意,對嗎?”
“那又如何?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關係當然大了。”葉殊一臉平靜,“這幾位客戶,難道不是您從海董他們手中搶過去的?”
這話一落,海董幾人臉色突然就變了。
張力臉色漲紅,“你胡說!”
“張董你着什麼急?胡不胡說這事實擺在你臉上,有沒有隨便一查便知。
剛剛我看海總的面相就知道他犯了小人,在我問到海總他們是否最近有破財之事,你爲何慌亂地看過去幾眼?本想給你留點面子,但是張董你總是爲李如安說話,我左不得懷疑你和他是不是背地有什麼關係!”
葉殊這話一說完,衆人就一片譁然。
本來大家在心中就對李如安十分氣憤了,這還有人多次爲他說話,可不是引人注目。
海總咬起了牙,“好你個張力,上一次我幫你介紹客戶,不過談話的空隙出去了廁所,回來之後那於總就不再和我聯繫,原來是你做的好事!”
“我,海總,我沒有。”張力雖然這麼說,但是他閃躲的眼神,讓人感覺到絕對是有。
“呸!我真是瞎了眼,以後我們再也不是朋友!”海總大聲道。
無論是身價還是人脈,張力遠遠不如海總,被這麼一說,衆人的孤立的眼神讓他當即也沒臉再待下去,氣沖沖地往外走去。
他一走,場內漸漸恢復了之前的熱鬧,人們紛紛圍了上去恭維,想要讓葉殊幫忙回家裡看看風水什麼的,葉殊也都點了點頭。
“沒問題,到時候我會幫各位在店中設下聚財陣,各位有什麼事情,我都不會推辭。”
“好好好。”衆人心滿意足。
正在這時,齊董突然問道:“葉董,剛剛錄音裡面說的瓷器裡面藏文物是怎麼回事?”
對啊,這又是怎麼回事?
“這正是我來的第二個目的!”
葉殊簡短地把瓷中藏器的事情說了一遍之後,忽然臉色就變了,一改之前笑眯眯的模樣,眼神冰冷。
她的目光掃過衆人之間的某些人,“我第二個目的,就是要告訴大家,李如安和我風華集團已經敵對,以後誰和李如安有任何生意往來,便是與我風華集團爲敵。既然與我風華集團爲敵,不論是生意上,還是風水上,我都不會再有任何幫助。
另外,此次省古董協會會長一職,我風華集團勢在必得,誰想要我們死,我們就讓誰死,如果有人不服氣,沒有關係,儘管來戰,我們接着!另外,不要忽略一個玄術師的能力。”
衆人安靜了,靜了幾秒之後,海總等人紛紛表明了自己的立場,衆人也都這般如此表明。
畢竟這風華集團可比那李如安要靠譜的多,這葉董也比李如安要仁義,再者風華集團發展這麼快,明顯前途無量。
這件事很快就在趙經武的指揮之下傳了出去,不僅是古董界,還是各個上流社會的商人們,聽到這件事情,都一臉震驚,這風華集團的老總,膽子可真大,這李如安後臺就是葛家,和李如安有仇,不就是和葛家宣戰?
不過,當傳到李如安耳中的時候,他不過是嘲諷一笑,“呵,都死到臨頭了還大言不慚,不用管,小丫頭片子,自顧不暇,等着哭吧!”
然而在他剛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就有人打過來電話,“李總,我們店被人砸了!是無極樓的!”
等着別人哭的李如安先哭了,無極樓的人可不是他能對付的。
除了他,還有聽到消息的祁月哈哈一笑,“小丫頭果然囂張,我喜歡。”
不過也有人不以爲然,“這葉殊以爲宣戰一個李如安,就能有什麼作爲?”
祁月淡淡瞥了說話之人,一臉嘲諷,“呵,果然蠢笨如豬,遠不如小丫頭聰明。”
有下人恭敬道:“門主,未名省的事情我們還用出手嗎?”
“不,我們只是觀賽者而已。一切爲了公平,不是嗎?”祁月勾了勾脣角。
只是他不知道,本以爲是一場遊戲的結果,最後竟然是元氣大傷,如果他能夠預測自己的未來,恐怕恨不得早早把這根幼苗給掐了!
被所有人疑惑與震驚之中的小丫頭,在這一次會議當天,帶着蘭止息和容卿去了一趟麋鹿山之後,在衆人都以爲會有什麼動作之後,竟然回到了學校,老老實實準備住校上課。
市一高大門口的一輛車中。
“真的要住校?”
蘭止息皺起了眉頭,他還準備每天晚上翻進小貓崽的房間呢,這要是住校了,他如何進去?
“不錯,這段時間也該讓他們熬一熬了,想猜我做什麼,讓他們等着。”
少女笑的一臉肆意。
不過,等她看到男人眼中的神色之時,不禁挑了挑眉,忽然捧上了他的臉吧唧一口。
“怎麼,害怕看不到我?”
蘭止息呼了一口氣,幽深的瞳孔緩緩漲大,將人拉進了懷中,狹小的車內,兩人緊密帖在一起,懷中軟軟的身體,他摸上她的臉。
氣氛變得有些曖昧起來。
“真想把你變小放在口袋裡。”
語氣有些失落,又有些委屈。
葉殊不由得失笑,拉住他的手指把玩,“要真變小了,估計你一口水就把我淹死了。”
“……”男人一臉無語。
“好了,我該下去了,想我就給我打電話。乖,下次再補償你。”
葉殊親親他的臉頰,剛準備起身,嘴脣卻在無意間碰到了對方的脣色,她一怔,剛想說什麼,就看到男人呼吸一滯,目光變得有些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葉殊說不上來。
“等一等,你還忘了一件事。”他的聲音也變得暗啞。
什麼事?
葉殊一臉迷茫,難道是她最近腦子太亂忘了什麼?
蘭止息見此情景,原本就黑到極致的眸子,如今亮的驚人,彷彿裡面有兇猛的怪物要將她吞沒,男人使勁壓抑着,只害怕嚇到小貓崽,但是對方竟然就在這個時候無意識地抿了抿嘴。
越發水潤的脣色。
“你——唔。”
葉殊的話語瞬間被吞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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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蘭花(緊緊拉住不放手):你忘了什麼。
小葉殊(皺眉):我忘了什麼?
小蘭花(摔):說好的離別吻呢!別以爲親親臉蛋親親眼睛就可以矇混過關!我要雙倍,哦不,百倍補償!
小葉殊(羞羞臉):我,我——唔。
第090 這纔是懲罰
這一吻看似十分兇猛,實則在接觸到的時候,卻是十分的小心翼翼,但是縱然是被壓制着的力量之下,依舊是令人心驚的灼熱。
男人的親近不太熟練,但很明顯在這種事情上面,天資很快將這一不熟練彌補了出來,就這事所謂的無師自通吧。
他是在索取也是在懲罰,又透着一絲鬱悶。
特意將所有的事情分配給了別人,就想和自己的小貓崽在一起,而她卻在這時候住校了!
哪怕只是短短的五天,也是十分漫長。
葉殊被掠奪了空氣的時候,整個人都僵住了,臉上轟的一下就滾燙了起來,下意識屏住了呼吸,不一會兒就感覺到頭腦一片發白。
這時候,她的耳邊聽到一聲輕笑,還有蘭止息越發撩人的聲音。
“傻丫頭,張嘴。”
她本能的張嘴呼吸,然而這時候空氣又被狠狠掠奪走,少女皺了皺眉,很不滿意自己被控制了,她忽然張開了眼睛,眸中有霧氣升騰,猶如一片汪洋。
小手將身上的男人往後一推,葉殊化被動爲主動,眼中慢慢變得肆意,又帶着一絲挑釁。
沒有人閉上雙眼,反而都在對方的眸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只有自己的影子。
這是一場爭奪之戰,似乎沒有人會知道最後結果是誰輸誰贏,但實際上又能猜得到什麼,男人眸子中流露的寵溺,明顯表現出了他的無奈。
恩,小貓崽喜歡哪一種,就隨她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只知道昏天暗地,葉殊感覺到自己的嘴脣都有些麻了,這架勢纔有停歇之勢。
葉殊輕輕地喘着氣,只覺得這比打了一架還要累,她擡頭望向男人精緻的眸子,卻不知道對方看着她因爲這一仗之後,紅到豔麗的脣色,眼中的澎湃更加洶涌,只不過因爲地方不對纔會以這般再次壓抑。
畢竟,來日方長。
“很熟練嘛。”
葉殊剛一張口,就發現自己的聲音微微有些變調,臉色一僵,又閉上了嘴。
男人一怔之後,忽然整個胸腔都震動了起來,笑意充滿整個車廂,他摸了摸懷中柔軟的髮絲,像是懷抱最寶貴的珍品,沒有什麼能與之相比。
葉殊被這一笑,微微尷尬,還未等她再有什麼舉動,就聽到蘭止息的呼吸在她的耳邊輕輕撩動,如羽毛劃過皮膚的聲音,讓人禁不住發癢。
“只有你一個,小醋罈。”
被戳穿了心思,葉殊微微有些不自然,“咳,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寢室了。”說着,她準備拿東西就過去開門。
蘭止息這次倒是沒有攔她,只在她最後要走之前,拉住她的胳膊,待少女回頭之時溫柔一笑,眸子越發幽深,“這是給你的懲罰,不要隨意忘記自己的話。”
“懲罰?”葉殊眸子一轉,起身在他脣上咬了一口,“這纔是懲罰。”
她咬完轉身就跑,將車門反手關掉。
少女沒有回頭,她不知道的是,車門雖然關掉了,車窗卻緩緩拉下,男人看着她的身影,深吸了一口氣,“快些長大吧。”
*
這一週準備住校的葉殊,本來就是除了一個筆記本電腦和幾件換洗衣物之外,並沒有拿什麼累贅的東西。
少女眸光發亮,眉宇間洋溢着一種笑意,容貌雖然沒有徹底長開,單是現在就能夠預知未來有多麼的風華絕豔,路上頻頻有人往這邊看過來,但卻沒人敢過來搭訕。
因爲有人先一步將她攔了下來。
“葉殊,我們老大找你。”
葉殊看着攔在眼前的男生,相貌普通不怎麼惹眼,但是眼中的一絲驚豔卻讓人皺起了眉,她總算知道爲什麼小蘭花討厭別人的注視了。
“不好意思,沒空。”
前一句還帶着禮貌,後一句便是徹底無視。
男生果然怒了,上前就想伸手,“你知道我們老大是誰嗎?別給臉——啊!”
疼到極致的聲音。
在他話都沒有說完的時候,胳膊便呈現出一種扭曲的姿勢別在身後,疼得他整個人都流出了冷汗,渾身痠軟一點反抗力氣都沒有,他毫不懷疑自己的胳膊已經脫臼,或者是已經斷了。
而造成這樣後果的少女,卻言笑晏晏。
“老大?呵,那個被我打碎了手腕的孬種嗎?自己不敢過來,卻讓人過來替他送死,你可真是個聽話的狗腿子。”
被諷刺的男人,是又兇又氣,但是偏偏不敢還嘴,他生怕自己再說什麼,另一條胳膊也廢了。
他當然知道老大的手腕是怎麼來的,但是對方的命令他又不敢不聽,畢竟人家是省長兒子,他是什麼?
“回去告訴他,別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偏要來惹我,今天我心情不錯不和他一般見識,若是再有下一次。呵。”
沒有什麼威脅,比最後一個字更加的危險,男生只敢使勁的點頭,葉殊也就沒有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手輕輕一鬆,男生竟然嚇得直接坐在了地上,胳膊沒有恢復,也沒有知覺,果然是廢了。
葉殊拎起電腦剛準備繼續走,擡眸就看到不遠處望過來的一個女生,微微一笑。
慕靈微微一怔,下意識就朝這邊走了過來。
她揹着書包,裡面有滿滿的書本,手中還拿着兩個袋子,一個裡面是母親給她烙的幹餅,另一袋是裝的換洗衣物。
“小殊,你今天怎麼來了?”
慕靈的目光落在葉殊臉上,尤其是看到對方紅豔嘴脣的時候,微微含着一絲不自然。
剛剛她無意間在校門口,看到一輛車中兩人的糾纏,不知道爲何腳步就那麼停在了原地,直到葉殊走了出來之後,她才收回來目光。
只是她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手心,被沉重的行李勒成了一道道深刻的紅印子。
一如她人生的負重。
葉殊沒有注意她的眼神,上前幫忙將慕靈手中的一個袋子接了過來,顛了顛還挺沉,聽到這句話倒是挑了挑眉。
“怎麼,不歡迎嗎?”
慕靈慌忙搖頭,臉色漲紅,“不是,我,我沒有這個意思。”
“噗嗤,逗你玩兒呢。”葉殊看到她的侷促模樣,調戲了一番。“這周我住校,所以就早來了。”
“小殊!”慕靈跺了跺腳,臉上有着被逗笑的無奈,“這點東西我拿就好了。”
“三大包東西,我幫你分享一袋。”葉殊沒還給她,“走吧,回寢室,給她們倆一個驚喜。”
慕靈顏色舒展,跟了上去,嘴巴張了張,最後只說了一句話,“謝謝。”
“謝什麼?”葉殊扭頭。
“你給我媽買了藥。”慕靈眼中誠懇,“真的謝謝你,我媽現在的病好多了。”
原來是這件事,葉殊都快忘了。
“沒什麼,只是一件小事。”
慕靈雖然在開學的時候做了那件錯事,但追根究底也是爲了自己母親的病,當時戳穿她,其實就是看出這這樣的事情,不想讓她走上歪路。
葉殊也不是同情心氾濫,只是看到她的經歷,就想到了自己小時候,想到自己的前世,同樣都是沒有父親的家庭,都是過的坎坎坷坷,感同身受,能幫一把是一把,也算是積了福報。
而且,她不過是幫對方買了點藥,算不上什麼。
只是,這對於葉殊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事情,在慕靈看來,卻無疑是在困苦中給了她們一個繩子。
“我一定會還給你的。”見葉殊還想說什麼,慕靈忙道,“我知道,這可能對你來說不過是一件小事,但是我也有我的堅持,請你不要拒絕。”
葉殊在慕靈的眼中看到了堅定,可以看出對方並不是那種隨口一說,而是真的這麼想。
就是有這麼一種人,得到別人的幫助並不會覺得理所應當,他們會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將還回去,這是他們的底線,也是他們的自尊。
葉殊知道,並且尊重。
“好好好,我答應。”
慕靈這才笑了起來,“走吧,回寢室。”
那邊葉殊和慕靈歡歡喜喜往寢室走去,剛剛胳膊被扭斷的男生連醫院都不敢去,趕忙跑向學校的一處小樹林。
“老大,人,人沒來。”男生咬了咬牙,纔將之前發生的事情陸陸續續說了出來。
宋俊名一巴掌扇了過去,“什麼事都做不好,要你有什麼用。”
一旁被叫過來的葛幼筠見狀,冷笑一聲,轉身就走。
“幼筠,你別走。”宋俊名慌忙拉住她,他父親最近也出了事情,上面好像有人過來查,大動作都不能做,幼筠因爲這些對他都不搭理,這纔想了這麼個主意先讓她出出氣。
“夠了,我還以爲你有什麼事叫我,又耍這樣的手段,宋俊名,頭腦簡單四肢不發達,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你以爲你找這二十幾個人就能把人打一頓?呵,這件事不用你管了!”
葛幼筠甩掉她的胳膊,轉身就走。
她父親說了,宋省長惹上了一些事,已經自顧不暇,她也不必再和他有什麼聯繫,而且爺爺這一次親自動手,聯繫上了一些人物,那些人窮兇極惡,到時候只要一旦落網,便可以讓她萬劫不復。
想到這裡,葛幼筠的心情又好了不少。
只是她沒看到身後,宋俊名的眸子又有些瘋狂。
*
葉殊剛回到寢室,說自己要住一週的事情,毫不意外的受到了東方曉和懷初雪的一陣歡呼,尤其是懷初雪,畢竟她這一學期到現在還沒在寢室住過,這丫頭怨念極深。
被子在寢室裡面都沒鋪開,微微有些潮溼,葉殊準備上牀鋪被子,就看到懷初雪拉着自己盯着瞧,那眸子裡面的審視意味幾乎要戳穿幾個洞。
“小殊,你——交男朋友了?”
葉殊陡然一怔,眼神往東方曉方向看去,對方搖了搖頭,表示她什麼也沒說。
慕靈也忙搖搖頭。
葉殊就一臉無辜。
“還想瞞我?快說到底是誰?看看你的嘴巴,老實說是不是親了,是不是是不是?”
懷初雪一臉揶揄,還拿了鏡子給她看,東方曉也看了過來,這才發現的確是有些紅腫。
慕靈其實早看到,但是也沒有指出來。
葉殊沒想到真的會有這回事,雖然有些鬱悶,但是還並沒有想讓懷初雪這丫頭知道,就拉開她的手,“想太多,蚊子咬的。”
“呦,這可真是大蚊子啊——都快十一月了,怎麼還有這麼大的蚊子呢?”
面對懷初雪的調侃,葉殊一臉淡定,反正她就是不承認,對方也沒轍,隨她猜吧。
果然,懷初雪並沒有猜下去,反而想到了什麼,咬了咬嘴脣,一臉不知道怎麼開口。
這場景倒是讓葉殊有些好奇,“這是怎麼了?”
東方曉知道實情,只嘆了口氣,一臉不贊同,“她這是闖禍了,想讓你擦屁股呢。”
“哪裡有嘛,我不過就是隨便說說,他們那麼看不起人的樣子,我肯定要反駁一下。”
“你自己說吧,我是真的管不了你了。”東方曉搖了搖頭。
這時候,懷初雪才把剛剛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就在葉殊回寢室之前,之前發生過沖突的姚楚玉和懷初雪再次鬧了矛盾。
那姚楚玉是西方神秘文化的狂熱迷戀者,她崇尚塔羅牌占星術降頭之類的東西,在回寢室的時候大肆宣揚這些東西,口中唸唸有詞,身邊跟着一羣迷妹,當時懷初雪聽到只是撇了撇嘴,哪知就是她這麼一撇嘴,卻壞了事。
姚楚玉本就因爲之前的事情和她有矛盾,在看到她不屑之後,當即就挑釁過來。
懷初雪在言語不敵對方人多勢衆的時候,突然就想到了自己最崇拜的葉殊,將她的一些‘豐功偉績’說了出來,當然對方並不相信,還說什麼玄術不過是地攤貨。
懷初雪也怒了起來,姚楚玉便邀了戰,還給她扔了幾張邀請函,說那葉殊真有本事,這週週末西方瑪有名的塔羅牌占卜師等人要到華夏國來交流,就讓她把葉殊帶着過去參賽,誰不去就是孬種。
“你說她都說道這份兒上了,我一賭氣就答應了下來。”
懷初雪越說聲音越小,臉上的表情都不自然了,因爲她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不經過對方同意,就擅自做主。
“哎呀,反正不去也沒什麼,什麼狗屁神秘文化,我看還沒有小殊厲害!”
“這件事本來你就不應該逞能。”東方曉教訓道。
懷初雪咬了咬嘴脣,“我知道了。”
葉殊見二人這樣的舉動,不禁笑着嘆了口氣,“就這麼小事看把你們嚇得,邀請函拿出來我看看。”
“小殊,你真的要去?”懷初雪瞪大眼睛,其實她是想去看看,但是又不好意思說。
“看了再說。”
葉殊接過懷初雪遞過來的邀請函,入目一片血紅,正面兩邊印着中西方各自代替的羅盤六芒星各種事物,中間是一對擊劍,代表着對峙。
反面是主辦方以及重要嘉賓與參賽選手,下面還有歡迎參賽交流的網址,她隨意看了那些嘉賓名單,竟然發現上面有幾個熟悉的名字。
祁月!澹臺晟。
前一個變態就不說了,後面一個正是玄術界歸元門的掌門。
自從上一次顧聽兒說他們掌們想要見她,她雖然拒絕了,但卻讓屈歲傳回來了一些關於歸元門的一些資料,尤其是這個澹臺晟。
澹臺晟作爲歸元門的掌門,本以爲是個糟老頭,再不濟也是個中年男人,但實際上連三十都不到,與其說顧聽兒是他們一派的天才,倒不如說這個澹臺晟纔是天才。
要不是他父親以死相逼讓他接下掌門之位,只怕他爲了學習玄術,早就雲遊各國去了,不過他現在雖然被綁在歸元門,但門中事情都是四個門主商量,而他則時不時各國遊歷,見識各種與衆不同的知識,倒也算是個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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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妖嬈媛媛小仙女的五星評價票和6張月票,麼麼媛。
第091 千里之堤崩潰第一步
這邊葉殊看着手中請柬,腦海中浮現出一系列畫面,旁邊的懷初雪和東方曉說着悄悄話。
“你說小殊會去嗎?一想到要是小殊把那些人打得落花流水,我就激動得不行。”
東方曉戳着懷初雪的腦門,自從家裡的事情全部消失之後,她的話也變得多了一些。“省點心好嗎大小姐,小殊現在忙得很,哪有功夫參加這亂七八糟的比賽。”
“我就是這麼一說嘛。”懷初雪吐了吐舌頭,“你知道我一直親眼看看這些,算了算了。”
慕靈將東西放在自己桌子上,扭過頭看了一眼,這種事情她並沒有接觸過,也沒有什麼發言權,又想到了母親說的話,她無意識咬了咬嘴脣,摸向了懷中的護身符——那是母親說她求來的。
葉殊放下請柬,挑了挑眉,“激將法沒用,到時候還要看看我有沒有空。”
這週末正好是攬雲市古董界換屆的時候,當然,她可以不參加,但一定要露個面。
懷初雪眼神猛地一亮,“那就是說,如果有空,就會參加嗎?”
“看情況啊。”
葉殊沒有給他一個準確的答案,但仍舊讓對方興奮不已,一時間收拾東西都哼起了歌。
晚飯在家都已經吃過了,學校的晚上十一點會熄燈,但還好他們這一棟樓不停電,葉殊將電腦帶上牀,靠在牆上便連上了網。
她這一次回寢室,可不是爲了回來好好上課的。
叮。
電腦屏幕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對話框和一個文件。
——什麼時候動手。
這是來自紀宜年的消息,上次他問有沒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她就讓他幫忙做了一些事,並將自己的賬號發給了對方。
至於文件。
葉殊打開之後,一目十行看完,緩緩的勾了勾脣角。
這是一幅全國股票人脈圖,無論是自己主動曝光還是匿名小號,都在這個文件裡面一目瞭然,這是葉殊接到蘭止息給的文件之後,想到的一個方法。
對方想和她在未名省玩玩,她就和對方在全國內玩玩,既然玩了遊戲,不如就將範圍擴大一點。
她對着對話框打出幾個文字回覆了過去。
——我會聯繫你。
——好的。
紀宜年在發完好的之後,他就將手收了回來,心中產生出一種能夠幫助恩人之後的快樂,眼睛時刻盯着電腦屏幕,裡面充滿着星光點點。
這樣的神情讓旁邊的威廉斯看在了眼裡,他的目光落在了紀宜年的對話框名字上,對方的暱稱是恩人,他立刻就想到了那個葉小姐。
難不成那個葉小姐有什麼事情,不讓自家爺幫忙,反而讓小年年插手?他眼珠子轉了轉,便將消息發給了自家爺。
蘭止息剛回到君山別墅,打開電腦就收到了他的消息,看了之後眸色微微加深了一些,怪不得小貓崽避着他回到了學校,看來是有人從中作梗。
這要是讓葉殊知道,大概會覺得冤枉了,她不是不讓蘭止息插手,而是這一次的事情,可能會引起的轟動太大。
如果只有紀宜年一個人插手,她還可以將他的痕跡抹去,但要是無極樓的樓主出手,怕是又要引起血雨腥風。
只是某個男人根本想不到這一層,只是心中充滿着怨念,連那向來漂亮的不成樣子的雙瞳,都醞釀着更大的風暴。
他的手指快速控制的電腦,在無聲無息之中,紀宜年的桌面沒有任何異樣的情況下,被人成功侵佔,一切盡在他的掌控之下,包括對方的賬號。
蘭止息將紀宜年發給葉殊的文件打開看了之後,嗤笑一聲,“這麼簡單的東西,竟然做成這麼狗屎的樣子。”
他說的自然是那些上網控股的人脈資料,其實紀宜年做的也不差,但終究差了一點的就是,他沒有標註哪些企業有修羅門掌控。
當然,紀宜年根本不知道修羅門的事情,他只是個單純的技術宅而已。
蘭止息再次操控起了電腦,而在紀宜年的目光中,他的電腦屏幕只是等待着恩人的回覆,一如往常。
在發完這個消息之後,葉殊記將股票軟件打開,她不僅關注本省的那些人,更是看向了整個國內的股票情況。
無論是大型企業、中等企業還是小型企業,一旦開始炒股,和賭博一樣,像滾雪球那般,越滾越大。
只是這個結果,要麼是被運氣抽中的幸運兒,獲得翻倍的資產,要麼就是被運氣拋棄的倒黴蛋,一朝錢財盡散。
結合之前蘭止息給的資料,她很快將本省內有修羅門參與的公司給標註了出來,並開始對他們進行小規模試探性攻擊。
她想看看,在股票上,祁月會不會幫助這些人。
*
與此同時,本省內多數企業家們同時皺起了眉頭。
“怎麼突然跌了,按照大師的預測,現在應該是上升的情況纔對?”
老總提出質疑,下面的人自然不敢怠慢,不過這跌的幅度不大,損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股票起伏不定,可能這就是個小跌,過一會兒就會上升了。”
“你們給我看緊點,再有損失你們就直接辭職走人。”
果然沒有動靜,葉殊猜對了。
無論是玄術界還是修羅門,這種掌控了些許力量的人,總是不會把科技看在眼中,只以爲自己的能力便是一切,就算有人上門進行投資詢問,他們大概也不把這些看在心中。
既然這樣,那就好辦了。
她給紀宜年發出了消息,——準備動手。
叮。
‘紀宜年’又是一個文件傳了過來。
“嗯?這是什麼?”
葉殊只讓他查了一部分的資料,不是已經好了嗎?
她將文件打開之後,發現裡面的資料,比剛剛傳過來的還多了一項,公司股份的所屬人,包括私下的所屬。
她的目光沒有興奮,反而微微產生了懷疑。
紀宜年怎麼知道弄這些?
——我想這些應該會有用。
來自‘紀宜年’的消息。
葉殊的手指點在這個消息上面,片刻突然笑了。
大概是自己太過於緊張,不過是完善了一下資料而已,怎麼會聯想到別人,這個時候小蘭花應該有事要做吧。
雖然她並沒有多問什麼,但是昨晚小蘭花的心情有一點不好,如果沒有猜錯,應該是來自京城的事情,到底是什麼事情呢?
這時候她沒有再想下去,手中便動了起來。
多了點資料總比少了點資料好,不是嗎?
*
這個晚上,整個國內的股票界發生了一些動盪,說是動盪,但其實這種動盪時刻都在發生,只不過與其他時間發生的不同,這一次的動盪像是有針對性的一樣。
像是被一個魔爪掌控着,每個省被挑選的一些商家,股票在一夜之間跌停,而又像是戲耍他們一般,在跌停之後又忽高忽低,讓他們所有人都只能看着,連動手都不知道怎麼動。
他們打爆了股票控制中心,以爲是中了病毒,但很遺憾,被聲明完全沒有任何異常。
在這忽高忽低的時刻裡面,還有一部分被上帝選中的幸運兒,在股票的海洋中,屏幕上突然收到了一個奇怪的消息。
——買下,半小時後拋售。
還附帶了一些圖。
當然,這些不過被選中的幸運兒,都是一些中型商家,想要更進一步,但每次都錯失機會,在每個省內把控的商家之下,完全沒有出頭之日。
沒有人知道發消息的是誰,但是在看到這些圖和話之後,一些人咬了咬牙,選擇相信了,還有一些人心中懷疑不敢動手,畢竟對方讓他們買下的股票,幾乎要花掉他們整個家族大部分的財產,如果跌了,他們就徹底完蛋了!
於是,那些選擇相信的商人,就像是買了彩票中了大獎,在拋售之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嘩嘩流進自己賬目裡面的資產,摸了摸跳的不正常的心臟,又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疼痛表明他們並沒有在做夢。
這是真的!
他們急匆匆想回復之前的消息,卻發現根本沒有任何渠道,好像那消息只是他們的錯覺,消失的一點痕跡都沒有。
這是,被上天眷顧,開了後門?
就在這時,這些商人的桌面上又彈出了一條消息。
——做的不錯,繼續努力。
這一次的消息,有了後綴,來自,‘一葉障目’。
“這是,把控後門的股神嗎?”看到消息的商人們喃喃自語。
除了這些幸運兒,另外一批不相信的,雖然沒有買,但他們的目光卻也盯着那詭異消息讓他們購買的股票。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當這些人看着那股票果然如消息一般,整個人癱在了椅子上。
失魂落魄。
這是多麼大的買賣,雖然買下的代價是大部分的資產,但若是他們聽從那消息的話,最後的結果可不緊緊是翻倍這麼簡單!
這個‘一葉障目’所導致的消息事件,在未來很快就在整個商界中流中互相傳播開來,相信的人們一夜之間資產翻了幾倍,這讓那些心存懷疑之人羨慕嫉妒的要死,也悔恨的要死。
他們不是沒有機會,而是不敢下手,不敢去賭。
他們不知道,失去了這一次機會的後果,是幸運之神,再也沒有臨幸過他們!
這當然是葉殊和‘紀宜年’控制的結果,不過這樣的結果只是小試牛刀,因爲並沒有傷及國內大商家的命脈,甚至有些商家對這些損失不屑一顧,因爲他們還有底牌沒有投入其中。
不過,葉殊要的也不是一擊即勝,而是小心翼翼的渾水摸魚,好在未來直擊對方死穴。
修羅門把控大商家,而她就去掌控中型商家,對於那些不相信的商人,她並沒有什麼表示,反正她要是是能夠孤注一擲的手下,而不是畏畏縮縮的豬隊友。
不錯,這一次的實驗,還有一個目的是爲了選拔手下。
有句話說的好,螞蟻多了咬死人,還有一句“千里之堤潰於蟻穴”,當她不需要資金的時候,可以用這些東西吸引一羣羣的螞蟻,讓他們爲自己衝鋒陷陣,咬掉對方拿的穩穩的餡兒餅,互利共贏,何樂而不爲呢?
*
葉殊很高興看到這次的結果,順便將紀宜年誇了一下。
——做的不錯,下次繼續。
是真的不錯。
葉殊沒想到紀宜年這麼厲害,她的工作是控制整個股場,而紀宜年的工作是散發消息,順便監控那些人的動向反饋給她,短短時間內就能做到這樣的地步,果然不愧是前世的一念成魔。
蘭止息收到這樣的消息之後,眉頭卻皺了起來。
他是不是做的太好了,他的寶貝和別的男人說下次繼續,雖然實際操作的是自己,但還是很不爽啊。
他當即就想把自己暴露出來,但是想了想,控制住了自己的手。
小貓崽不想讓他知道,肯定有她的意思,還是順她的意思好了,她喜歡就好,大不了下一次還像這般偷渡,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他的小貓崽和別的男人有關係。
就算是因爲工作。
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飛舞着,蘭止息的眉目都彷彿透着神采,眸子越發的溫柔,好像能夠透過這電腦看到那一團小小的人兒,與她軟而甜美的脣。
叮。
——我會繼續努力的。(靦腆的笑)
葉殊收到消息的時候,看到最後一個表情忍不住笑了,手指又動了幾下。
——恩,加油。(微微一笑)
蘭止息的笑容越發深刻,但是目光掃過自己的馬甲上面,笑容又平了下來。
就在這時,有人敲門。
“進來。”
來人推門走到了蘭止息的面前,墨月機械般的聲音響起。
“爺,蘭老頭那邊已經醒了,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他說的蘭老頭,自然是京城那個被他氣暈倒的蘭大將,只不過知道情況的護法他們都不稱呼名字。
“哦,原來沒死。”蘭止息輕笑一聲,臉上的笑容微微帶着一絲諷刺,“隨他們便,繼續盯着那對母子,至於別的不用管。”
“好的,爺。”
墨月說了之後,並沒有走,張了張口,有些話沒有說出來,蘭止息冷冷扭頭,斜了他一眼,“還有什麼事?”
墨月把背在後面的手伸了出來,臉上微微有些抽搐,咬了咬牙還是將話說了出來,“這是葉小姐吩咐給您的牛奶,說是喝了有助於睡眠。要是您不喜歡,我這就拿回去。”
說着,他轉身就要往外走去,葉小姐剛剛發過來短信,讓他給爺帶牛奶,反正話已經帶到,自家爺喝不喝就是另一回事情了。
“拿過來。”
身後的聲音攔住了墨月即將走出的腳步,他微微有些不可思議,“爺,您這是。”
“我說拿過來。”
蘭止息剛看到牛奶的時候,眉間微微皺起,再聽到是小貓崽的意思,頓時眉眼舒展。
一瞬間,之前因爲她和別人一起做事情的煩躁,都完全驅散。
還是最喜歡自己了。
墨月控制住自己穩穩將牛奶送了過去,直到自家爺喝完,他將杯子拿出房門的時候,還是一臉懵逼。
“喝了嗎?喝了嗎?”戮月拽住他的胳膊。
“我猜喝了!”這是白夜。
“我猜沒喝,肯定沒喝!”這是錦夜,剛從非洲回來的他,臉上的皮膚都黑了不止一圈。
墨月冷漠地將空杯子在三人面前晃了晃,隨後放在錦夜手中,高冷地下了樓。
三人中,“……”
“哈哈哈,我贏了,給錢,給錢!”白夜喜不自勝。
錦夜陡然扶額,“哎呀,我頭有點暈,先回房間了。”
“哎,先把錢給我。”
“要命一條,沒錢。”錦夜氣急敗壞。
……
房間中,隱約聽到外面聲音的蘭止息勾了勾脣角,將電腦控制權收了回來,並用手機發出了一條短信。
“要想我,晚安,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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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了n久的紀宜年,看着毫無動靜的桌面,眼皮子支撐不起來,:恩人這是睡着了嗎嗎嗎嗎?
後媽十二(一臉同情):孩子,摸頭。
第092 長大的靈魂
事情處理的差不多,葉殊就準備將電腦收起來,就在這時,手機傳過來了一條消息,餘光看到上面的信息發件人,便微微一笑。
她剛給墨月發了短信,這邊就有回信了,看來小蘭花果然如她所料還在忙碌。
點開短信,看到那短短的幾個字,葉殊心中一暖,手指剛放在回覆的空格里面,她的眼前猛然一片模糊。
這是一種整個人都要脫離驅殼的錯覺,她晃了晃腦袋,卻發現這種情況沒有消退,反而有越來越加重的趨勢。
她悶哼一聲,強忍住將電腦放在一邊,躺在牀上準備休息一會兒,卻不知道,她這一次的閉眼之後,卻整個人都昏迷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待在電腦前面的紀宜年,終於看到自己的電腦上面多了新的消息,但是他的臉上卻不是高興,而是震驚。
——準備動手。
——我想這些應該會有用。
——[文件]已接收。
——做的不錯,下次繼續。
——我會繼續努力的。(靦腆的笑)
——恩,加油。(微微一笑)
這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對話?
難道是有人黑了他的電腦,用他的賬號和恩人對話?
那這個人又是誰?
紀宜年爲了等待恩人的回覆,連鍵盤都沒有摸過,沒想到這數小時之內,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他頓時覺得難以接受。
沒有什麼比在自己覺得最擅長的領域裡面,被對方打敗更要難受的多了。
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幾乎只能看到虛影,但是很可惜,紀宜年並沒有發現任何被侵入的痕跡,他將對話框擴展到最大,眸色漸深地看着這幾行對話。
已經發送出去的文件,他並不能看到,但是從這些文字中,可以看出對方是在隱藏着自己的身份,並且恩人還沒有覺察到。
他是拆穿,還是就這麼矇混過去,當做什麼都沒有看到過?
紀宜年的眼神閃爍不定,想到了上一次查那名‘一葉障目’的事情,也是被人給攔下,難道這是同一個人?
不得不說他在第六感上還是挺敏感的,真相就在眼前。
手指停在半空中的紀宜年,最後只能吐出了一口鬱結之氣。
還能怎麼樣,技術不如人,就算是拆穿,也不能夠保證對方不再出手,起碼現在看來,對方不會對恩人有威脅就好。
他試探性地再次發過去了一條信息。
——還需要我做什麼嗎?
一般情況下,收到這樣消息之後,對方都會再回過來,只是這一次卻久久無人回覆。
寢室裡。
慕靈還在挑燈學習,懷初雪去衛生間洗澡,東方曉練舞剛回到寢室,就聽到一聲,叮。
她擡頭望四周看了看,發現聲音是從葉殊牀邊的電腦裡面響起來的,她站在椅子上,看到小殊已經‘睡着’,電腦卻沒有放下來,只是嘆了一口氣,把被子給她掖了掖,順便將電腦拿了下來。
小殊第一次在寢室裡面住宿,還要忙着工作,真的是太拼了。
衆人羨慕風華集團的白手起家,但是卻不知道這種厲害是經過多少努力得來的。
世上本就沒有一步登天之人,能夠取得的成就也都是一步一個腳印得來,沒有能力的人,就算給她一個江山,也不一定守得住。
叮。
——?
東方曉正準備合上電腦的時候,又發過來了一個消息。
她也沒想去看小殊電腦裡面的東西,畢竟這是別人的隱私,只不過那消息對話框直接彈到了桌面上,就算她不想看,也看到了。
不過也只是看到紀宜年發來的最後兩條消息。
東方曉想了想,回覆了對方。
——小殊已經睡了,有什麼話你明天再發吧,我是她的室友。
對方果然沒有再發過來消息了。
正好這時懷初雪洗完澡從衛生間出來,一邊擦着頭髮,一邊走了過來,沒有注意音量。
“恩?曉曉你在做什麼?”
“噓,小聲點,小殊睡了。”
懷初雪忙點了點頭,縮了縮脖子,“我知道了。”
*
疼。
是真的疼,比第一次喝靈水之後的洗髓伐筋還要疼上百倍。
這不是肉體筋骨撕裂再重組的難受,而是靈魂被生生撕扯的絕望,葉殊只覺得腦袋幾乎都要炸裂。
她現在什麼都想不出來,只希望這股疼痛能夠快點消失。
‘小主人,你再忍一忍,再忍一忍就好了。’
是,濯邪的聲音?
它休眠結束了?
‘小主人,只要你能夠忍過去,便是徹底蛻變了。’
什麼,什麼蛻變?
葉殊頭疼的厲害,她不知道自己在哪裡,甚至覺得聽到濯邪的聲音,都只是她的錯覺。
‘加油,小主人加油。’
葉殊想到了母親,想到了弟弟,想到了外婆,還想到了他。
她強忍住那令人驚厥的疼痛,強迫自己牽動渾身的元氣去抵抗,但是實際上她連自己的身體都感受不到,更加無法支配了。
……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殊才覺得自己像是重新活了過來,眼皮子動了動,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浸泡在水中。
或許說是浸泡在一條大河中,但是這條大河卻並沒有將她沖走,而是將她託在其中,只露出整個頭,讓她能夠呼吸。
等她徹底睜開眼睛的時候,整個人都驚呆了。
這是哪裡?
映入眼前的除了身處的大河之外,兩旁竟然盡是溢滿花香的樹木,整個天空一片蔚藍,吸入鼻翼中的空氣是無暇純淨,處處透着讓人歡悅的氣息。
雖然沒有任何生物,但是卻比之前要有生機的多。
比之前?
葉殊皺了皺她的秀眉,一雙剔透晶瑩的杏眸中閃過一絲不解,她爲什麼會下意識說是比之前。
“小主人你可醒了,這是荒界啊!”
一道聲音傳到了葉殊的耳邊,幾乎是瞬間,一個半透明的生物坐在濯邪笛子上,刷的一下飛到了葉殊的面前。
這裡竟然是荒界?
那這個生物是——
“小邪?”
那透明生物一下子便從笛子上面飄下,衝到了葉殊的臉上蹭了又蹭,雖然半透明的身體並不能看到它的表情,但是葉殊卻能感同身受的知道對方的心情是無比的激動。
“嚶嚶嚶,小主人,我終於能夠脫離笛子了。”
葉殊愣了一會兒,才醒悟過來。
原來這就是升級之後的荒界,也是升級之後的濯邪,連它之前只能傳到自己腦海中的聲音,現在竟然都可以清楚的聽到,是從面前的生物上面傳出來的。
感受着臉上輕飄飄的小東西,她伸出手將濯邪拿下來。
對,沒錯,是拿下來的。
雖然濯邪現在看起來是透明的,但葉殊竟然可以觸摸到它。
“好了,別哭了。”
葉殊摸摸小東西的頭,說是頭也不知道是不是頭,總之是濯邪的上面。
“啊啊啊,小主人,我能摸到你了,好開心。”濯邪用兩隻不知道是不是手的東西,抱住葉殊的一隻手指,蹭了蹭。
葉殊噗嗤一聲,又摸了摸它的頭。“之前你是笛子的時候,我難道沒有摸過你?”
她的眼中充滿着星光,對於濯邪現在能夠變成這個模樣,她還是非常高興的。
濯邪就像是她最親的親人,雖然蠢了一點,但是它卻是知道自己心中最大的秘密,可以毫無顧忌談吐的親人。
這段時間濯邪休眠,她無法進入荒界,有時候想到它還是會微微有些失落。
“那怎麼能一樣?”濯邪仰頭做傲視狀,將心底話脫口而出,“我現在可是真實的自己,只要有好的身體,就可以出去玩耍,不,是幫小主人了。”
說道最後的時候,小透明又蹭了蹭葉殊的手指。
“好啦好啦,知道你最棒。”葉殊忍住笑,而被誇獎了的濯邪嘿嘿一笑。
“對了,小邪,這一次你甦醒怎麼沒有一點徵兆?之前的頭疼又是怎麼回事?荒界升級的後遺症?”
濯邪疑惑的扭頭,“難道不是小主人無師自通,學會了能夠使荒界融合的方法?”
“什麼方法?”
“就是——”濯邪突然卡住了。
“就是什麼?”葉殊捏住它的‘臉’,“快說。”
濯邪抖了抖身體,它這纔想到,荒界融合的辦法,是它這一次甦醒之後纔想起的事情,臉被一扯,它陡然醒了過來。
“就是和靈寵深入交流,能夠使得荒界裡面的三種氣息快速融合,從而使得荒界快速升級。”
濯邪沒等葉殊問話,繼續嘰裡呱啦把事情都說了出來。
原來,按照之前的進度,葉殊吸收了一個翡翠礦的靈氣,以及在蘭止息身上獲得鬼氣,還有之前掉入深山裡面獲得的鬼氣煞氣,雖然這些氣體足夠荒界升一級,但實際上三者融合的時間不知道需要多久。
哪怕是荒界的時間流速是外面的十倍,要想將它們融合成功,最少需要外界時間是一年之久。
這一次之所以能夠成功升級,並且讓濯邪脫離笛子,是因爲之前葉殊和蘭止息的那一吻。
之前濯邪是因爲剛甦醒,很多事情都記不清楚,對於那個靈寵契約頂多就是知道個皮毛,其實這個契約除了能夠在將來讓她和蘭止息二人,徹底脫離天命束縛之外,還是讓洪荒兩界升級融合的必要條件。
不錯,不止是荒界,還有洪界。
濯邪已經感受到,除了荒界,洪界也存在於這個世界裡面,只不過不像荒界一樣有了主人,還不知道在哪個角落裡面。
“你說的深入交流,指的是什麼交流?”
葉殊明白了大半,特地將其中的一項說的有些模糊的地方提了出來。
說到這裡,濯邪好似有些不好意思,透明的身體都透着粉紅色。
它嘿嘿一笑,“初級交流就是親親抱抱,不過只在第一次有最大效果,升級一步之後就是,就是嘿,哎呀,小主人你懂得嘛!”
葉殊的耳朵也燙了起來,看着埋頭在自己手中越發粉紅的小透明,竟無言以對。
它到底知道些什麼東西?
濯邪見葉殊不回答,它偷偷擡起頭,如果有表情的話,葉殊覺得一定是猥瑣有加,只聽到它道:“小主人,你一定要加油搞定小蘭花,荒界的升級就全靠你了!”
啪——
濯邪被拍飛在了半空。
“想太多,你的小主人現在還是個未成年好嗎!”
葉殊對濯邪有些無語,她搖了搖頭,沒有看到濯邪想說的話,剛從河裡站起來之後,她就驚呆了。
是的。
驚呆了。
比之前看到自己飄在河裡還要驚呆,可以說不僅僅是驚呆,或許還是震驚!
這這這,不大不小剛剛好的胸前柔軟,還有修長而完美的胳膊腿,被水打溼一直長到腳踝的髮絲,雖然還看不到自己的臉,但只這身高發育,就可以證明——
她,長大了。
不過是一個睡夢之中,竟然就長大了!
“這是怎麼回事?!”
葉殊竟突然有些接受無能。
濯邪小心翼翼地嚥了咽口水,說道:“小主人,剛剛我就想說來着,因爲荒界的升級,您的靈魂也跟着長大了。”
!
“這是什麼鬼!那我身體呢?”
要是身體一起跟着長大,她回家還有人認得出來嗎?
“不不不,身體並不會跟着長大,現在暫時只有靈魂可以。”
葉殊這才吐出了一口氣,還好,還好。
誰家的孩子要是在學校住了一夜,突然長大了好幾歲,估計會被切片吧。
只是,靈魂長大有什麼用?
讓她自己看自己麼?
“靈魂長大當然有好處啊!所以小主人您可以把小蘭花的邀請進來,進行靈魂的親密接觸——嘰!”
葉殊將濯邪捏成了一條扁平狀,她的臉上始終帶着淡淡的微笑,“你可以閉嘴了。”
將濯邪丟開之後,渾身光溜溜一絲還不掛的葉殊便上了岸。
她沒有羞澀,反正這荒界裡面除了她之外,根本沒有任何生物。
哦,濯邪什麼都不算。
穿過岸邊的桃花林,她才知道爲什麼之前濯邪一直喊着要荒界升級,升級之後的荒界和之前大不一樣。
之前的靈水被大河所取代,靈水變成了一口井,井裡面的水不多,電腦每一滴都是精華,之前的小花園被兩岸的花樹替代,就連小木屋,都變成了一棟古香古色的閣樓。
然而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之前三種互相不融合的氣體,靈氣鬼氣煞氣,竟然融合了的一部分,構成現在所處的真實部分空間,所以這天空不再是之前的霧濛濛,而是真的蔚藍,除了沒有太陽以外,和外界沒有任何區別。
當然,這個部分空間雖然看似很大,但其實只是荒界的一部分,除去這個空間之外,外面還剩下九成的煞氣,一成的鬼氣,靈氣一分沒有。
但是,只要有足夠的氣體,和靈寵再多多親密接觸,荒界最後一定會徹底恢復!
濯邪被丟了之後就不敢賣萌,在路上將這些全部說了出來,又引着葉殊走到了二樓屬於她的房間,裡面果真是按照古代的風格升級的。
葉殊之前在這房間裡面放了一些衣服,但是她翻開衣櫃之後,竟然消失了,裡面出現的都說古代的襦裙,她懶得穿那麼複雜,直接拿出了一條裙子變了變裝,就變成了一個吊帶。
濯邪在她的身邊飛着,想要引起她的注意,但是卻不敢說什麼話,只怕又被捏扁。
“想說什麼就說吧。”葉殊無奈的搖了搖頭。
濯邪刷的一下飛到了她的手上,扭了扭身子倒是久違的有些羞澀,“小主人,給我找個身體吧。”
葉殊戳了戳它,“哦?你想要什麼身體?”
濯邪蹭的一下站直,如果它要是有眼睛,一定是亮晶晶的,“最好霸氣威武雄壯!讓人一眼看到就害怕躲得遠遠,而且重要的是一定要胃口大,能吃很多好吃的。”
一想到那些之前吃不到的好吃的,它就垂涎三尺。
葉殊皺了皺眉,遲疑道:“你說的是,豬?”
------題外話------
某夜,小蘭花進入了夢中,卻發現自己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這古怪的閣樓是什麼地方?
濯邪飄在空中,一臉猥瑣地看着小蘭花上了樓,打開了房間,走了進去——
嘿嘿嘿,親密接觸等於荒界融合,機會給你了,小蘭花,一定要把握好哦~嘰!
不知道從哪裡出來的葉殊,一把攥住它的身體,勾起了脣角,“你是想當豬嗎?”
濯邪一臉驚恐,不要啊小主人,我不敢了!
來發揮一番,想想小邪的未來身體應該會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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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3 不速之客,她的計劃
一聽到小主人說要給它一個豬的身體,濯邪頓時尖叫一聲,抱緊葉殊的手指,一臉惶恐。
“哈哈,騙你的,我怎麼可能到哪裡帶着一隻豬?”
濯邪這才吐出了一口氣。
“那你去想想自己想要很忙身體吧。”葉殊摸了摸它的腦袋,濯邪就恢復了愉快的表情,往旁邊一飛,準備去想想自己未來的身體了。
屋裡只剩下自己的葉殊,站了起來,她拉拉身上的衣物,對現在的情況還是有些震驚的。
看這高度,葉殊就可以斷定,應該和她前世的身高一樣,一米七左右,至於變成什麼樣子,這裡沒有鏡子暫時看不到,摸了摸臉上的皮膚,她還是挺滿意的。
或許下一次可以買個全身鏡放進來?
葉殊走了出來,準備去旁邊的書房看一看。
之前書房裡面的書她都齊齊看過了一遍,不知道升級之後,書房會不會有什麼變化。
哪知道,她剛進到書房之後,卻發現裡面空蕩蕩的,所有的書櫃全都沒有了,房間中只剩下一個書桌,一把椅子,而在這桌子上,也只有一本書。
說是書,其實是一塊玉牌,只是上面寫着幾個字——逆轉陰陽。
葉殊一愣,這四個字,不正是之前修羅門那幾個人在深山裡面施展的陣法名字嗎?還因爲那個陣法,差一點害的她和蘭止息葬身山崖。
難道,這是那個陣法?
懷揣着疑惑,她走到了桌子前面,想要將那書拿起,卻發現根本拿不起來,這玉牌彷彿是在桌子上刻着一樣。
難道,這隻東西只能看,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美容?
忽然,葉殊一驚,她的手竟然印在那四個字上面拿不下來,就在這一刻,手心一疼,彷彿有什麼東西劃破手掌,立刻就有鮮血流了出來!
“小——”
只是,那邪字沒有喊出來,有光芒順着玉牌將葉殊整個人都籠罩了起來,她悶哼一聲,竟然直接暈倒在了桌子上。
*
天剛微微發亮,寢室裡面鬧鐘按照固定的時間響了起來。
已經是六點半。
瑜州一高早上是有跑操的,只不過只針對於住校生,這鬧鐘一響,407寢室最先起來的就是慕靈,接着是東方曉。
“起牀了,起牀了。”
東方曉下牀之後就到懷初雪的牀邊,這是每天的必要任務,“還不起牀到時候又要挨批了。”
懷初雪嚎叫一聲,拉起被子蓋住頭。
接下來,五分鐘後。
披頭散髮的懷初雪下了牀,一臉哀怨地看着東方曉,“曉曉,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麼嗎?”
東方曉正刷牙,旁邊的慕靈就探頭,代替她回覆,“早上的鬧鐘。”
“你怎麼知道?”
“因爲你每天起的最遲,每天都要說一遍啊。”慕靈搖頭嘆氣。
懷初雪吐了吐舌頭,突然想到了什麼。
“我今天不是最遲,最遲的還有小殊!”
洗漱完了的東方曉這纔想起來自己忘了什麼,昨晚小殊睡的最早,怎麼今天早上還沒有起來,難不成,她生病了?
唯恐葉殊生病的東方曉到葉殊的牀邊,果然看到她還在閉着眼熟睡,哪怕剛剛的聲音那麼大,竟然沒有沒有一點動靜,這太不正常了。
摸了摸她的頭,沒有發燒,東方曉推了推葉殊的胳膊,“小殊,醒醒,起牀了。”
葉殊就是在這聲聲催促中,勉強睜開了眼睛,扶着頭坐了起來。
“小殊你終於醒了,你要再不醒,我們就把你送到醫務室了。”
三個室友七嘴八舌地說道,原來她們喊人都喊了幾分鐘。
“我沒事。”葉殊安撫一笑,“你們都去收拾吧,我現在也起來了。”
這下,三人才安心了下來。
然而,開始穿衣服的葉殊,眉頭卻是皺了起來,這一夜真的是什麼都過的夠嗆,想到那塊玉牌,她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原來,那玉牌上的逆轉陰陽,不是所謂的陣法,而是真正的逆轉陰陽之術,只是荒界的玉牌只有一半,裡面只寫了逆轉陰陽的內容條件,而實際操作卻是沒有,如果她沒有猜錯,應該是在洪界裡面。
這逆轉陰陽之術,是一門奇術,哪怕是死了很久的人,只要屍體不腐,便可以將人從死亡中拉回來。
葉殊當時知道的時候,整個人都震驚了,連陰陽都能逆轉,這洪荒界到底是什麼?
她第一次對這個空間來源有了好奇。
當然,這種術法看似逆天,但是所需要的條件苛刻,代價也是極大的。
先說那條件,便只有洪界或者荒界的主人,纔可以施展此術,對主人的功力要求極高,按照葉殊現在的力量,是完全不夠的。
再說代價,施展此術之人,必然是會觸犯天命,哪怕能力足夠,最後也會耗盡陽壽而終,所以,只能算是一命換一命而已。
思想之間,葉殊四人已經收拾好東西,跑到了操場。
同學們班主任溫亮看到她還都是一愣,班主任只是笑了笑,沒有上前問什麼,而同學們看着她的目光,卻變了又變。
以往葉殊低調慣了,在班級裡面除了三個朋友以外,其他的都是萍水相交,但是在這個競爭激烈的班級裡面,她身爲跳級中考生還是第一名,有了這個名頭,就算是想要低調,其實也只是妄想。
當然,同學們也不會做什麼,頂多就是羨慕嫉妒恨外加無意識的排擠而已,只不過對於這種情緒,葉殊從來都沒有放在心上。
只是,這一次同學們的目光卻不是之前的模樣,而是帶着不可置信,怪不得她能夠有出入證,原來會是那樣的身份。
有句話說的好,當對方和你的差距只有一點的時候,你會嫉妒,但是對方和你的差距幾乎都是不可逾越的時候,便只有仰望。
“快過來站隊了,小殊你站我前面,一會兒要跑十圈呢。”懷初雪拉着她跑到了隊伍裡面,四周的同學沒有散開,反而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問好。
葉殊想到了之前的新聞,就明白了爲何,她笑着回覆了所有的問話,不親近也不疏遠,讓一些一直覺得她高冷的同學,都有些受寵若驚。
這個風華集團的董事長,竟然一點架子都沒有,和他們一起上課,真的是厲害了。
“哼,以前怎麼沒見到他們過來巴結。”懷初雪撇了撇嘴。
“好了,要跑操了,你可別一會兒又倒地了。”東方曉拍了拍她的胳膊,對方頓時萎了。
跑完操之後大家都累成了一團,東方曉三人看着連汗珠都沒有一顆的葉殊,都驚呆了。
瑜州一高沒有軍訓,爲了鍛鍊學生的體能,這跑操可不是隨便跑兩圈,而是結結實實地十圈,雖然是慢跑,但是一圈五百米,十圈下來,基本上都廢了。
“你你你,真的一滴汗都沒有!”
懷初雪累的只想坐在地上,但卻被強迫攙扶着站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氣,原本她還想着自己畢竟鍛鍊了這幾個月,就算學習上面拼不過她,起碼體育上面說不定能勝一些,只是現在又一次被打敗了。
葉殊挑了挑眉,“十圈而已。”
“而已……”懷初雪嚥了咽口水,慕靈捂着肚子,兩人相識苦笑。
東方曉知道她會武術,自然體能上面不會弱,對於自找虐的懷初雪,只能無語搖頭。
餐廳中人來人往,高一生唯一的好處就是吃飯比學長學姐們要早,畢竟他們不用上早自習,打完飯菜之後,四人補充着能量。
葉殊的手機突然震動,她拿了出來,正是一條短信。
——早上吃點好的,正在路上給你送過去。
是蘭止息。
葉殊的心一暖,只不過這飯菜已經打好了,只能辜負他的好意了。
——不用啦,學校的飯菜還算可以。[開心]
正在路上開着車的蘭止息,收到消息之後,眉頭一皺,刷的一下就停在了路邊。
手指無意識地點着屏幕,眼睛掃了副駕駛上的保溫桶,眼眸深了深。
——真的不用?
——嗯,對了,我想養一隻寵物,你先幫我看看。
再次傳過來消息的時候,蘭止息突然一笑,小貓崽要養寵物,養什麼呢?
或許,是一隻小小的她?
葉殊將任務發佈出去,便放下了手機,剛一擡頭,就看到三個室友愣愣的看着自己。
“怎麼都看着我?”
懷初雪有些遲疑,“小殊,你真的沒有談戀愛?”
這表情,絕對有問題啊!
慕靈還沒有說話,一旁的的東方曉就岔開了話題,說起了昨晚發生的事情。
“恩,我幫你回他了,不知道是不是什麼急事。”
葉殊點了點頭,“應該沒什麼事,我晚點回他,多謝了。”
“還說謝?”東方曉頓了一下,“如果要說謝,應該是我謝你。”
如果不是小殊認識那個男人,怕是她也會隨着東方家一起倒黴,哪裡還能坐在這裡上課。
“好了,是我錯。”
姚楚玉打完飯菜和兩個室友一起,遠遠就看到了坐在一起吃飯的葉殊四人,她眸子一閃,就往前走了過來。
啪的一聲,盤子放在了桌子上。
正在吃飯的四人擡頭,就看到了這個不速之客。
“姚楚玉,你神經病啊。”
差點被菜盤裡面的油漬浸到,懷初雪自然心情不好,這可是她新買的衣服啊。
葉殊也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淡淡望向來人。
姚楚玉、劉凝珊、徐菲菲。
復而又低頭開始喝粥。
“怎麼,昨天說的事情,你們考慮的怎麼樣了?”姚楚玉微微擡起下巴,“還是說,你們怕了?不敢?”
“誰不敢了!我們小殊可比你信的那什麼鬼東西要厲害的多,參加就——唔。”
懷初雪話都沒有說完,就被東方曉捂住了嘴巴,省的她又亂答應。
姚楚玉不再看她,而是看向葉殊,眼中帶着一絲審視,又隱含着一種深深的複雜,“你就是葉殊?嘖,也不怎麼樣嘛,我還以爲什麼三頭六臂,聽說你會玄術?昨天的事情你應該知道吧,有種去參加嗎?”
前天的新聞她也看了,對於這個比自己還小的女生,竟然就是一個集團董事長,說不嫉妒是假的,只是她們家有錢,對什麼董事長不感興趣。
什麼職位上付出多少,她還是懂的。
她對葉殊的興趣,除了昨天懷初雪說的話,聽說她還給劉家做了什麼陣法,實際上根本沒有任何效果,當然這是劉凝珊說的話。
“哎,問你話呢。”姚楚玉敲了敲桌子,對於葉殊的無視很是不滿。
葉殊淡淡將最後一口粥喝完,抽出紙巾擦了擦嘴,這才轉向她,微微一笑,沒有回答她之前的問題,而是道:“昨晚筆仙玩的如何?”
這話一落,旁邊早就過來準備看熱鬧的同學們都是一愣,什麼筆仙,不是他們知道的那個吧。
而姚楚玉震驚地和劉凝珊二人對視一眼,她怎麼知道?
不錯,她們昨晚是玩了筆仙,那時候已經是午夜十二點,除了他們寢室裡面的人,別人都不可能知道。
難不成,這個葉殊真的是什麼玄術師?是她算出來的?
只是那筆仙也沒有成功,自認爲自己懂一點神秘學的姚楚玉有些氣餒,所以今天一看到所謂的玄術師葉殊,就想過來發泄一番。
“你,你答非所問!”
“我已經回答了你的問題。”
葉殊笑了笑,隨即站了起來,拍了拍姚楚玉的胳膊,目光飄向她空無一人的背後,越發神秘,“同學,筆仙不能亂玩。”
說罷,她轉身就要往外走去。
懷初雪一頓,飯也不吃了,拿起旁邊的東西就跟了上去,“小殊等等我。”
東方曉和慕靈也起身跟了上去,剩下姚楚玉三人站在原地,心中卻失了半拍。
“我,我後面有人嗎?”姚楚玉一出聲,聲音都顫抖了。
出了餐廳,懷初雪忙問:“小殊,你剛剛那些話是什麼意思?她們玩了筆仙嗎?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東方曉二人也一臉疑問。
葉殊停了下來,淡淡笑着,“你覺得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懷初雪想到剛剛她的語氣,捂住了嘴巴,眼睛瞪大,“難不成,是真的,她們玩出事了?”
葉殊繼續微笑。
“還是,有什麼可怕的事情?”懷初雪越想越害怕,鬼故事小說上面不都是因爲玩筆仙出了事。
噗嗤。
葉殊終於笑了,“哈哈,果然騙到你們了。”
懷初雪瞪眼,“你!”
“我這不是給你出氣嘛,你都嚇到了,你想想玩筆仙的她們又怎麼樣呢?”
三人恍然大悟,“果然奸詐!”
葉殊笑笑不語。
玩了筆仙的三人,還想脫身?
豈不知有‘人’早就纏上了她們,只不過,她可不會去管,自作孽不可活啊。
只不過那個所謂的邀請函,或許參加一下,倒也有趣。
*
這週一開始,葉殊就在學校安靜地上課,然而外面卻翻了天。
實際上,從上週六開始就翻天了。
瑜州市鑫華房地產出事的事情,從新聞的首播開始,到各家報紙專欄書寫,將這件事的影響越發的擴大,痛恨這房地產要錢不要命的人們,滿口都是怒言,將這件事一直頂到了高潮。
按理說,新聞播放裡面有風華董事長的發言,直道鑫華房地產和她有關係,而她和瑜州市的市長等人都有着密切的聯繫,在那事後卻沒有任何舉動,這讓某些知情人下意識覺得她是要放棄那塊地了。
但是除了這個,更讓人奇怪的是,輿論風口的鑫華房地產,也沒有阻止和任何回覆,這種詭異的事情,讓一直觀察這件事的人們,原本還有些激動的心情,緩緩停息,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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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4 嗷,有身體了
週五說來就來。
“終於要過星期了,怎麼有種痛並快樂着的感覺。”
懷初雪起身收拾書包,翻看着手中的期中試卷,大聲嘆息之後,扭頭看向身後二人的成績,對比之下,只覺得自己扎心的很。
“人比人真的是氣死人啊。”
她長呼一口氣,慕靈的刻苦是衆所周知的,能考到階段第二毫不意外,但是小殊爲什麼在兼顧各種工作的情況下,還能夠保持第一的成績不動搖呢?
想不通啊!
旁邊的東方曉已經背上了書包,“說不定小殊在你沒看到的時候更努力呢。”
葉殊笑着搖頭,並沒有說什麼,如果說她現在看的書都不是高中的,會不會被打死?
恩,很有這個可能。
懷初雪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把抱住葉殊,眼睛亮晶晶的,“對了,週末的比賽你參加嗎?參加嗎?”
“老實待在家裡吧,你沒看她每天晚上都忙的要死,哪裡有時間去參加什麼比賽。”
東方曉說的可是真的。
雖然不知道葉殊在忙什麼,但是她每天晚上都抱着電腦在牀上,那認真的神情一點都不像是在休閒,一定是在處理公司裡面的事情。
“那可不一定,小殊之前說了她會考慮的。”懷初雪撅了噘嘴,順便對着葉殊撒嬌,“去嘛去嘛。”
東方曉差點一口水噴出來,“看你也不害臊。”
或許之前葉殊對於這個問題還不能肯定回答,但是現在她已經想好了,這周已經將遺留問題處理差不多,剩下的只需要靠趙叔他們就可以了。
“好好好,真受不了你了,我去。”
懷初雪頓時瞪大了眼睛,突然就跳了起來,“嗷,哈哈哈哈,曉曉靈靈你們聽到沒有,小殊說去呢!你們兩個這周也要陪我一塊兒去!我不管!”
東方曉對此無異議,舞蹈老師的課程可以提前上,慕靈明顯也想去,但是臉色帶着一絲猶豫,她週末還要去輔導班代課。
這件事是三人都知道的,懷初雪拿出手機晃了晃,“靈靈,這次可是最神奇的比拼哦,難道你就不想去看看?我已經給你們那個輔導班打過電話請假啦,你要是去我給你發工資。”
先斬後奏?
慕靈一怔。“可以嗎?”
當然,她是指的請假,而不是發工資,那輔導班老師可兇了,一般都不好請假的。
懷初雪拍胸脯保證,“當然可以!”
正在這時,葉殊兜裡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她打開一看,是一條短信。
“校門口,接你,禮物。”
這麼簡短的話,葉殊卻能夠從這短短的字體裡面看出對方壓抑着的情緒。
她輕笑一聲,五天就堅持不了了?
不錯,這正是蘭止息發過來的消息,堅持五天不見面只打電話的日子真的是過夠了,知道今天的放學時間,他掐着點就到了校門口。
“誰發的?”
懷初雪想偷瞄,葉殊就微微一笑將手機放進了自己的兜裡,她並不想和被人分享兩人的事情,哪怕對方是她的好朋友。
“切,我纔不看呢。”沒有偷瞄到短信而故作傲嬌的表情,懷初雪咳了兩聲,“我宣佈,週末的比賽,你們都要來,誰不來的話下週就等着!”
就等這句話,葉殊拎起書包就對三人招呼道:“行,那我就先走了。”
“走吧走吧,哼,大忙人。”懷初雪噘嘴。
*
葉殊剛走到校門口,就看到那輛熟悉的車子停在校門口的對面。
或許是因爲上次蘭止息說要來學校找她,而她隨口找了理由,說是不想讓別的同學看到他,她會吃醋,這男人竟然真的老老實實待在車裡沒有出來。
想到這個可能,葉殊的笑容越發深厚,她刻意隱藏了身形,準備給他一個驚喜。
哪想到她剛順着車子的窗戶死角處走過,手還沒有放在車把上,車門就突然開了,一個胳膊如風一般順勢從裡面出來,準確地將她拉了進去。
“唔。”
葉殊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嘴巴就被堵上了。
這次的吻帶着一絲激烈,或許是因爲幾天沒見到,男人的動作也猛了很多,在將她拉緊自己的懷中之後,蘭止息一手攔住她的後腦勺,一手將攔住她的腰,兩人越發地貼近。
葉殊感受着對方一週沒有見到自己的心情,心中緩緩嘆息,越發柔軟,孰不知自己也是一樣,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所以,她沒有拒絕,反而摟上對方的脖頸,將自己送了上去。兩人互相感受着對方的氣息,車內的氣息越發曖昧,兩人的身上也逐漸升溫。
感受到對方的同意,蘭止息的眸子越發火熱,但是想到對方的年紀,他強壓下自己奇怪的難受,緩了好一會兒,在起初的激烈過去之後,就慢慢變得溫柔起來。
他的脣在細細描摹着對方的輪廓,如同蜻蜓沾水一般,靜心呵護着,不小心觸碰到少女口中的柔軟,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去追逐去糾纏,在聽到一聲嚶嚀之後,他的眸子又變得有些深。
葉殊渾身都顫抖起來,像是從舌尖一直顫動到心底一般,身體酥軟到不行,差點都有些控制不住,這種奇妙是從來沒有過的,還有身下的古怪,這一切都昭示着有些事情快要無法控制。
她想要脫身,卻又有些不捨。
突兀的一句話在葉殊腦袋裡面炸開,‘加油啊小主人,拿下小蘭花,努力!加油!身體不行還有靈魂啊!’
一開始的時候,濯邪害怕影響到小主人的動作,都不敢說話,在荒界中感受着越發濃郁的氣息,整個人都想衝出去幫忙了,只是它現在還沒有找到合適的身體,只能瞎操心。
但是感受到小主人有要撤退的心理,頓時有些話就不由自主的說了出來,哪知道這一句話頓時將葉殊徹底驚醒。
‘閉嘴!’
她頓了一下,眼睛立刻睜開,爲防止有些事情不能控制,她狠心咬住了自己的舌尖。
下一刻,整個口腔都瀰漫着一股腥甜味。
“嘶,好疼。”
葉殊將舌頭伸出來,不停地吸氣,想要控制這股疼痛,然而沒有用,她根本沒想到怎麼會有這樣的後果,明明以前做法事用到舌尖血的時候,還沒有這樣疼啊。
她不知道的是,隨着靈魂的長大,其實就是精神力的擴張,某些觸覺會更加的敏感,也就是說疼痛也會被放大很多倍,這便是代價。
‘唉,小主人,你怎麼就這麼停下來了?好可惜好可惜,要是荒界裡面有充足靈氣,估計又能合稱一點了。’濯邪絮絮叨叨。
同一時間,蘭止息立刻停了下來,見到這樣的情況,有些好笑但更多的是心疼,連忙在車裡找常備的傷藥,輕輕地撒在了上面,眉頭微皺,“怎麼會咬到自己。”
葉殊的舌頭被一股清涼包繞,頓時輕了很多,聽到這句話,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還不是你,嘶,真疼。”
少女紅豔豔的脣色,明亮到如同水晶般的雙眸,這一瞪可以算的上是嬌嗔了,關鍵是她還不知道自己這副模樣有多麼的惹眼,蘭止息的眸子又一深,身上越發有着異樣。
而他身上的少女卻在感受到的同時,身體一僵想要坐在旁邊,然而頭頂上男人越發黯啞的聲音傳來,“別動。”
葉殊果然不敢動了,雖然沒有過男朋友,但是前世作爲醫生,這可是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這時候不能刺激可是真的,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小心翼翼道:“你好了嗎?”
“你說呢?”蘭止息深吸了一口氣,徹底熄滅了火氣。
葉殊也不管他了,蹭蹭蹭起身坐在了旁邊的位置上,老老實實,待蘭止息看過來的時候,她轉身給了他一個大大的微笑。
“調皮。”
蘭止息無奈嘆息,他能拿小貓崽如何是好?
如何?只能寵着了。
就在這時,葉殊想到了之前他發的短信,挑了挑眉,“不是說有禮物嗎?”
蘭止息剛想說什麼,從後座上就傳來了一道又萌又軟的聲音,“喵~”
葉殊下意識往後看去,就看到一隻僅有巴掌大的貓咪,邁着貓步,在一個紙盒子裡面走來走去,想要出來,卻無法翻越那比它的頭頂還要高一點點的阻礙。
貓咪的腹部是橘色的,僅在四隻軟趴趴的爪子,和耷拉下來的耳朵上,茸毛是白色的,兩隻眼睛如同天空一般湛藍純淨,喵喵叫着,微微歪頭,就能讓人萌出一臉鼻血。
茶杯折耳橘貓?
葉殊將它捧在手上的時候,心中就想到了這一大堆的簡稱。
“這是禮物嗎?”她拿起喵喵地一隻爪子,像是招財一樣揮了兩下,卻不知這個動作在蘭止息看來,彷彿心中的某處地方就饒了一下,讓他的眼神更加的幽深。
“嗯,喜歡嗎?”
蘭止息幽幽的看着少女。
之前葉殊給他發消息說想養一隻寵物,事情吩咐下去之後,小黑他們帶回來了很多類型的動物,兇猛的伶俐的比比皆是,就連貓,都是好多品種,其中不乏很多所謂貴族貓,但是他都看不上。
就在籠子要被擡走的時候,突然傳來了一道極小的聲音,一隻渾身有些髒兮兮的貓咪,正躲在一隻猴子的身後偷吃碗裡的食物。
那雙眸子,讓他想到了葉殊的眼睛,那髒兮兮的模樣,也讓他想到了第一次看到小貓崽正在一個草叢裡面。
於是,這隻貓就留了下來。
“恩,喜歡。挺可愛的,只是壽命太短了。”
葉殊沒有注意他的神色,看着在手中小心翼翼地舔着食物的折耳貓,順了順它背上的毛,惹來小貓擡頭喵喵地叫了兩下。
茶杯折耳貓本來就不容易存活,壽命短,而且所謂的折耳應該是有基因缺陷。
另外都說十個橘貓九個胖,還有一個壓炕塌,手中的這一隻卻是瘦骨嶙峋,若是沒有背上的毛,怕是更加讓人憐惜吧。
這麼想着,葉殊看着貓咪的眼神就越發的柔和了一些。
‘哼,小主人,只要你給我弄個身體,我能比這個折耳更可愛!’濯邪在荒界裡面酸不溜溜都念叨,它都沒有被小主人這麼摸過呢。
“沒了就再買一隻。”
蘭止息不在意地說着,他可不在乎這隻貓咪,因爲在他心中有不可替代的小貓崽。
“不,我就要這個。”
“好好好,就要這個。”蘭止息輕笑一聲,眼中的寵溺幾乎要溺出來了,便發動了汽車。
葉殊有一把沒一把地順着折耳的茸毛,感受到手中的顫抖,她突然就有了主意。
‘小邪?’
‘小主人你終於注意到我了嗎?’
‘這個身體怎麼樣?’
葉殊指的是折耳,在這五天內濯邪一直吼着要身體,不限品種,只要它住進去雖然不會再長大,但是壽命是無限的。
她可以不在乎這個折耳,但她在乎這是小蘭花送的禮物。
濯邪一下子就炸了,‘不要不要不要,我要兇猛的寵物,這個不行不行的。’
‘恩?’葉殊威脅。
濯邪一下子就萎了,有些可憐巴巴,‘小主人,這個貓也太弱了吧,怎麼能夠顯示出我的威武呢?好歹,好歹我曾經也是——’說到一半,像是要說漏嘴一半立刻轉移了話題,‘求你了,小主人換一個吧,換什麼都好啊!’
葉殊不是沒有注意它岔開的話題,但是並沒有去追問,只是眼神越發的幽深,‘不想要嗎?’
‘嗯嗯嗯。’濯邪點頭如搗蒜。
‘隨便換什麼都好?’
‘嗯嗯嗯。’濯邪心中嘎嘎笑着,小主人果然還是寵自己的。
‘那就豬吧,我記得外婆準備再養了一頭豬,據說純天然無公害,到年底養大就可以吃肉了,反而你也不在乎什麼身體,倒時候殺了吃肉你就再換一個。’
濯邪整個人都僵住了。
‘恩,就這麼辦吧。’
濯邪一想到自己待過的身體被大卸八塊,最後再被各種烹飪蒸煮,整個笛生都不好了。
‘沒有回覆,就是默認了,恩,我懂得。’
‘不要啊——我錯了小主人。’
‘你沒錯啊,認真選擇自己的身體,沒毛病。’
濯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如果有的話,‘是我錯了,小主人我不應該質疑您的話,我能修改錯誤嗎?’
‘可以啊。’
‘真的?’
‘那當然,作爲大度的主人,我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可愛肥嘟嘟的豬,一個是我手上的貓,二選一。’
‘那,那就貓吧。’起碼可以跟着小主人不是嗎?如果不行,自殺換身體神馬也是可以的,嘿嘿。
葉殊彷彿看穿了它的心思,‘真乖,我可是很喜歡這個小東西呢,小邪,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對吧。’
濯邪咬手絹哭,被威脅什麼的,太,太可惡了。
葉殊只覺得自己腦中彷彿有什麼東西出來,一瞬間便落在手中的折耳身上,下一刻,原本還在哆嗦的貓咪像是變了一個模樣,轉身看着葉殊就蹭了起來,口中喵喵地叫着。
但是她卻能聽懂對方的話,‘小主人我有身體了哈哈哈。’
濯邪擁有了貓的身體,感覺整個人都變了一個模樣,在她的手中轉來轉去,舔着自己的新爪子,這一切都是那麼的好奇,完全沒有之前的牴觸。
“恩,很可愛。”葉殊低聲一笑,眼中柔光滿色。
蘭止息聽到她說的話,目光落在那折耳身上,眸子裡面陰沉沉地,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是不是買錯寵物了?小貓崽爲什麼不看自己了?
濯邪猛地一抖,擡頭就看到小蘭花威脅的目光,它忍不住向他揮了揮爪子,哼,敢威脅它,不給開後門!
下一刻,它就喵地一聲叫了起來,眼神驚恐地看着自己騰空而起,摔在了後座上。
疼死它了!
蘭止息毫不在意自己剛剛的動作,自然而然地將葉殊身上的安全帶解了下來,“到地方了,下車吧。”
葉殊不禁噗嗤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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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蘭花(陰沉着臉):感覺給自己找了個情敵。
濯邪(嘎嘎奸笑):那是,小主人最愛我了。
小蘭花一把捏住它的身體(不屑臉):是嗎?
濯邪(驚恐):喵喵喵,放開我,不放開我我不給你開後門了!嚶嚶嚶,救命啊,這個人好恐怖,我的腰要斷了!哭唧唧,明天小主人去比賽不帶你!哼!
小蘭花:找死!
濯邪卒。
親媽十二搖了搖頭,這就是惡意觸怒大魔王的下場,嘖嘖,可憐吧可憐吧。
詐屍的濯邪:哼,別以爲我不知道你下週二週四都有考試,熬夜吧老巫婆!
十二,卒。
(順便再詐屍一下,想換個新封面,估計等等會出現,大家瞅瞅和之前的比哪個好看?)
第095 渾水摸魚
酒店中,在一間包間門口,葉殊停了下來,她轉身看着身邊的男人,微微一笑,“在隔壁等我。”
蘭止息摸了摸她的頭,沒有阻止,只道:“好,我先點菜,完事過來吃飯。”
“恩。”
少女笑的越發甜蜜,只是剛一轉身,整個氣勢就變了一個樣子,她的眸子像是一把鋒利的劍,哪怕有劍鞘在外,也能感受到某種凌冽之感。
推開門,她走了進去。
蘭止息站在門外,並沒有可以去看裡面是誰,因爲知道小貓崽不是一向喜歡被禁錮在身邊的寵物,她是一隻要振翅的海東青,喜歡乘風破浪,或許這樣的她,纔是最有魅力的她。
但是,他只允許這些事情成爲小貓崽的磨刀石,而不是她的絆腳石,有些人不長眼睛,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氣了。
身後傳來一道男聲:“爺,貴賓房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收拾好了。”
“恩。”
男人轉身朝着另外的房間走去,聲音冷如冰雪,眼中卻是溫潤如春。
*
“爺爺,我真沒事了,您放心吧。”
顧之臣看着激動的老人忍不住嘆了口氣,這麼多年的離家生活,如果不是有爺爺常和他聯繫,他大概早就忘記自己還有親人了。
“我怎麼不激動,你怎麼沒和我說你的腿已經好了?要不是我這次逮到你,你什麼時候和爺爺說實話?”
老人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青年,英俊的面龐和修長的身形,無一不在昭示着他的健康,他幾乎老淚縱橫,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到自己這個最愛的大孫子,竟然可以站起來,像個健康人一樣。
他們顧家人世代從軍,作爲開國元勳,和蘭家容家在軍界中都是頭領般的存在,三家幾乎不相伯仲,每一代驚才絕豔。
但是卻美中有缺憾,他們有一種家族遺產病,患病者擁有先天腿疾,在醫學生檢查沒有任何毛病,卻無法站立起來,每一代都會出這樣一個人。
只是之臣這一代卻是出了兩個,另一個是老二家的那個,從小就被抱走的女娃,聽兒。
如果不是這個病,之臣絕對是三代能力最強的繼承者,卻因爲這樣的毛病,無緣軍中之位,其餘的顧家三代沒什麼有出息的,至於容家的小子,也是有着奇怪的毛病,看來這大將之位,最後怕是落在蘭家那個小子手裡了。
“是誰治好你的?我一定要去謝謝他,他要什麼我都給他!”老頭很是激動。
“您別激動,小心身子。”顧之臣忙給他順氣,“這個恩人,我今天就是來見她的,一會兒您見到她,可不要有什麼質疑,她的能力可不是從外表上面看都的那樣。”
老人連連點頭,心中卻對這個恩人產生了好奇,這個恩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竟然能讓自家孫子給予這般的評價,他可是知道,一般人可不能入到孫子的眼中。
顧之臣見爺爺點了頭,眼中就浮現出一絲回憶,好像又回到了那一次,他在路上碰到的少女,她眼眸淺淺一笑,直接就道:“我能治好你的腿,但我有一個條件。”
咔嚓。
門被打開了。
屋裡的一老一少同時向門外看去,只見一個穿着規規矩矩的校服的少女,就那麼走了進來。
顧之臣看到她的時候,臉上自然地浮起了一絲笑容。
“顧董,抱歉,我來遲了。”
葉殊推門走進來,擡眸微笑着,卻在看到裡面的老人時笑容微微一怔,這不是顧辭,顧老嗎?
上一次他無意間到了古今堂,她拿齊白石價值八千萬的畫換了他的墨寶,還以爲下次再見是在她考上京城大學的時候,沒想到這麼快就見到了。
“不晚,是我來早了,不是早就說好了,叫我大哥的嗎?”
顧之臣看到她的裝扮之時沒有奇怪,他自然在事後查過對方的身份,在得知對方身份的時候,也是十分震驚的。
葉殊笑了,“好,顧大哥。”
顧之臣轉身就想和自家爺爺介紹,卻看到爺爺驚訝到張大嘴巴,眼中閃過一絲流光,“您認識?”
“她她她——”顧老半天說不清楚。
葉殊卻是一笑,“顧爺爺,難道您不認識我了?”
“小丫頭,你怎麼會在這裡?”
顧辭是真沒想到,一般來說,作爲每天都能見到無數陌生人的老年人來說,半年前見過的人可能早就忘了,但是很奇怪,這個小丫頭的樣貌不知爲何,他卻是記在了心上。
“您可以猜猜啊。”
顧老猛地睜大了眼,“難不成,你就是治好之臣腿的那個恩人?”
“噗嗤。”葉殊笑了,“哪裡稱得上是恩人,我們不過是互利互惠罷了。”
可不是,之前她找上顧之臣,可是有目的的。
不錯,顧之臣在華夏國商界上可謂是龍頭,雖然年紀輕輕雙腿有疾,但是手段一點也不弱,雷厲風行。就算是葉殊也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是個商業奇才。
之前,她爲了快速引起玄術界的注意,特意找上了顧之臣,爲的就是通過他的名聲,徹底打響自己的身份,果然顧聽兒後來就上鉤了。
只是,她沒想到這個顧之臣是顧老的孫子,真的是巧了。
“是恩人,就是恩人,你治好了之臣的腿,有什麼需要我做的,我一定不會推辭。”顧老堅持着,臉上的激動毫不掩飾。
要說之前看到熟悉的小丫頭還只是喜歡,但是現在知道她是自家孫子的救命恩人之後,他簡直都想把她給供起來了,他毫不懷疑自家孫子的話,因爲效果在這裡,沒有什麼比這個更有說服力。
“好的,顧爺爺,那我就不客氣了。”
葉殊微微一笑,並沒有去推辭,因爲她知道,像顧之臣這種病,這世上還真的只有她可以治好,這個忙,她接受了也不虧心,對方更會舒心,何樂而不爲?
顧辭給見葉殊還站在原地,忙招呼她坐在旁邊,“看我真的老了,快來坐,站着做什麼。”
三人圍成一桌,老人少女相談甚歡,顧之臣在爲三人斟了茶之後,才插得上話。
“爺爺,這你們怎麼認識的?”
“說起這件事,還真是個意外。”顧老一臉興奮,立刻就將那天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最後眼中還帶着奇怪,“其實我到現在都想不通,爲什麼那古今堂老闆拿那麼貴重的畫,去換我的四個字。難不成,真的如同孫老所說的那樣,是想和我搭上線。可是,那老闆到現在也沒有聯繫過我啊?”
葉殊正喝着茶,差點就噴了出來。
她沒想到,顧老們背後還討論過這件事情,可是她那次只是單純地想送副畫,順便要一副他的墨寶而已,至於其他的言論,也都是外人傳的。
顧老一臉糾結,旁邊的顧之臣聽了之後,卻是古怪的看了看葉殊,雖然不知道她爲什麼要這麼做,但是卻絲毫沒有懷疑她有什麼別的心思。
剛剛她看到爺爺的時候,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訝他卻是看到的,也就是說,送畫要墨寶的事情,並不是有什麼企圖。
“對了,小丫頭恩人啊,你知道那古今堂老闆是誰嗎?”顧老果然轉身就問了出來。
葉殊第一次有些尷尬,不知道該不該說自己的身份,但是一會兒和顧之臣要談的話題,難免會扯到這上面,隱瞞也不是事情。
只是這理由不好找啊,她總不能說是因爲前世您幫了我,我才做了這件事?
顧之臣看出她的糾結,就道:“爺爺,您就別多問了,既然人家說遲早會見到,您不如就慢慢等着,說不定什麼時候還能成爲一件趣事。”
“恩,那隻能這樣了。”顧老嘆了口氣,轉身問道:“小殊啊,看你的校服,你是瑜州一高的學生?”
“是的呢。”葉殊笑道。
“那你這一手醫術,是從小學的吧,真厲害,我孫子這腿從小都不知道看了多少醫生,愣是沒有一個能治好,你這醫術可真的絕了。”
葉殊笑了笑,“術業有專攻,醫院醫生治的是肉體疾病,而顧大哥的腿卻是因爲命理的奇特,這不是一回事。”
“不,我們看的可不只是普通的醫生,玄術師也看了不少,並沒有一個能夠治好的。”顧辭嘆了口氣,眼中有些複雜,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對了,小殊,我能再求你一件事嗎?”
“顧爺爺請說。”
顧老彷彿有些難以啓齒,想到雖然那孫女和自己不親,但是血緣關係在那裡,“我還有個孫女,她的腿和之臣的一樣,你能再幫我一次嗎?”
葉殊的腦中立刻想到了一個人,她道:“您說的這個孫女,是不是叫做顧聽兒?”
“對對對,就是她。”顧辭已經知道了葉殊也是玄術師,聽兒一樣,兩人認識也不稀奇。
葉殊搖了搖頭,“顧小姐的病,我暫時沒法治,她和顧大哥還是不一樣的。”
顧聽兒若是沒有學習玄術,那天譴就會和顧之臣一樣慢慢消退,她纔可以徹底治好顧之臣,只是很可惜,顧聽兒已經失去了機會。
並且,她現在也不想去給顧聽兒治腿。
顧辭還想說些什麼,就被顧之臣打岔了,“好了,爺爺,我和小殊還有別的事情要談,您就在一邊喝喝茶吧。”
顧辭果然沒有再說話了。
這時,兩人才開始了正式的談話。
顧之臣自然知道這些天那鑫華房地產的事情,當時看到新聞裡面有葉殊的參與,他還有些驚訝,當昨天知道那是小丫頭的產業之時,這才明白了她爲什麼要參與進去。
原本他還以爲葉殊給他說這事情,是爲了要尋求幫助,沒想到後來對方說的話,讓他震驚不已。
想到這裡,他的眼中有些冷然。
“我已經查了公司裡面的股份,果然有一部分是被人滲入,只是我能知道這些人到底是誰,你又爲何不讓我直接動手?”
葉殊淡淡一笑,“顧大哥,這些人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連你的公司都滲透,可見他們的手段,如果他們想要做什麼,大概在不知道的情況下,你和那些還不知情的人,瞬間就會陷入被動。至於我不讓你動手,是因爲我有另一部分計劃,不如你先看看這個。”
說着,她拿出了一份文件。
顧之臣將文件接了過來,越看眼中越是驚訝。
“好一個圍魏救趙!”
他已經在文件上看出來了一些事情。
“不,這叫渾水摸魚。”葉殊緩緩一笑,她又拿出了一個名單,“顧大哥,到時候市場大了,這些人給他們一個機會吧,作爲這次計劃的參與者們,利益的果實還是需要共享的,相信他們也會給你一個驚喜。”
不錯,這名單上的人,正是葉殊在股票上再三篩選的人,絕對可靠。
第一次讓他們將所有的家當賭上,破釜沉舟,最後反而大賺一場,不過有膽子的人,不一定是最適合的手下。
因此在第二次篩選的時候,她讓這些人將買下的股票保在手中,再控制讓這些股票跌停一天天,並在第二次升值到原價的時候,給他們發去消息,讓他們不要去賣掉,只是其中三分之一的人就忍不住了,沒有聽她的話。
所以,在這些不聽話的人賣出去之後,她又控制那些股票衝上了頂峰,剩下的人賣出賺了一大筆,這是第二次考驗。
第三次考驗,便是這一次,如果他們能夠過關,這果實什麼的,一定能夠吃個遍。
“好,只是你真的不需要我幫忙嗎?房地產那邊我認識很多朋友,出了這樣的事情,怕是美人敢繼續去工作了。”
葉殊搖了搖頭,“不用,你只用負責攪和這一團渾水就好,這樣的小事,哪裡用的着你這尊大神出手?”
顧之臣笑了,“好吧,那你什麼時候動手?”
葉殊擡起眸子,眼中似有銳利之物乍現,“明天。”
在又詳細談了一下事情之後,葉殊便與他們告辭,畢竟小蘭花還在旁邊等着她。
“好的,那就下次見。”
顧之臣並沒有阻攔,他和爺爺將葉殊送了出去,並摸了摸她的腦袋。
待那少女即將消失在二人眼前之時,突然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身影,將那少女抱在懷中,轉身進了一個包間裡面,在最後的時候,還往這邊看了過來,落在了顧之臣的手上。
那一瞥如同冷峭的霜雪,顧之臣輕輕皺起了眉頭,毫不客氣地望了過去。
而對方卻是不屑一笑,轉身便將門關上。
“嘶,那是——”顧老揉了揉眼睛,“蘭家那個小子?不對啊,他怎麼可能和小殊認識?”
顧之臣一怔,“爺爺,你說的是凌璽?”
剛剛他還真的以爲是那傢伙跑過來了,但是想想又不可能,大概只是長得像吧。
顧老搖了搖頭,眼神複雜,“唉,一個可憐的孩子,算了,這是人家的家事,我們也不能干涉。”
顧之臣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這時候顧老突然道:“對了,剛剛你和小殊談的什麼風華集團是什麼?我聽說那古今堂就是風華旗下的,你認識他們老闆?”
“小殊就是風華的老闆。”
“老闆好啊,老闆好——”顧老眼中突然一頓,聲音都有些變了,“你說什麼!小殊就是那個公司的老闆,你剛剛怎麼不說,臭小子你給我站住,別跑!”
*
貴賓包廂中,燈火搖曳,四周擺滿了漂亮的花束,可謂是燭光晚餐的典範。
昏暗中,男人剛把人帶進來,就壓着她在門上啃了幾口,甚至還將她的頭髮摸了又摸,越發溫柔的聲音隨着他的啃噬而過,剛剛那顧家的小子竟然那樣看着他的小貓崽,不能忍。
“我的,都是我的。”
葉殊都不知道這小蘭花發什麼瘋了,這是吃醋還是佔有慾,她忍不住想要扶額,“好好好,你的,都是你的。”
第096 正瞌睡送上了枕頭
安撫了自家愛吃醋的小蘭花之後,葉殊這邊就熱熱鬧鬧的吃起了晚餐,另一邊剛走到酒店大廳的顧之臣和顧老,就碰到了一行人。
“顧董!您怎麼在這裡?還有顧老,您怎麼也在這裡?”
吳光譽一臉驚喜,他沒想到,今天和周文爾過來準備親自考察那塊地,竟然會遇到商界的顧董,要知道每天想要約見顧董的人可是成千上萬,他也曾是這萬人之一。
但很可惜,沒到一定的地位,就算是去預約,對方不想見他,多的是理由。
還有這顧老,他雖然不是古董界的人,但是對方的身份之高,也不是想見就能見到的,這一次碰到兩個,他的運氣也是沒誰了。
周文爾看到兩人也是驚訝,忙上來打招呼。
“顧董,顧老,我是周運集團的總經理周文爾,您二位來未名省怎麼不和我們說一聲,也好讓我們給您二位接風洗塵?”
是的,像是顧之臣這一類的商界大佬,一般到哪裡之後,當地的商家都會接到消息,然後做各種的接風準備,當然還有很多人並不喜歡這樣。
“對對對,您二位有什麼需要儘管和我們說,我是光耀集團的董事長吳光譽,這是我的名片。”
還有等到對方的回話,兩人就說了好幾句。
顧老只是淡淡地看了他們一眼,並沒有說話,他最討厭這種人無事獻殷勤的人,對方是什麼心思,有時候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顧之臣和自家爺爺一樣,他本來也不準備說什麼,但是在聽到兩人的自我介紹之後,腳步突然就停了下來。
他的目光落在這兩人身上,眼神中含着一絲深意,周家人、吳光譽,他剛剛從小殊的文件上面看到的名字,兩個對手嗎?
現在看着怎麼就像是炮灰呢?
顧之臣接過二人的名片,微微一笑,“二位客氣了,我來這邊不過是和爺爺一起參觀,不是什麼大事,哪裡需要勞煩各位。”
他的話並沒有多少親近之意,畢竟身份使然,但儘管這樣,還是讓周吳二人幾乎受寵若驚,沒想到顧董會這麼客氣和他們說話,就算是人家理都不理他們,也純屬正常現象。
“哪裡哪裡。”
周文爾驚訝道:“顧董,您說的爺爺,難道就是顧老?”
“正是。”顧之臣點了點頭。
周文爾心中震驚,顧老的身份,可是京城上面的人,沒想到這顧董竟然是顧家人,他和吳光譽怕是第一個知道的吧。
當然,着消息以外的另一層意思,更讓他心中欣喜。
這顧董能把這樣的消息傳給他,是否有意與他們周家合作?
要知道,這些年在那什麼修羅門的扶持下,周家的資產早已擴展到周圍各省,雖然不能和顧董這樣的商人相提並論,但是在本省也算是排在前面。
他這麼想着,吳光譽自然也是這麼想的。
果然,下一刻顧之臣就拿出了兩張名片,“實在抱歉,我和爺爺還有別的事情,二位有什麼事情可以和我助理聯繫。”
喜從天降啊!
周吳二人驚喜的接過名片,在各自結束了話語之後,顧之臣和顧老就向外走去,離得遠了點,顧老還一臉不願意。
“你小子給他們名片做什麼,一看就不是什麼心術正的人。”
顧之臣笑得更加清俊,“爺爺,有時候給獵物一點希望,再讓他們經歷絕望,豈不是更有趣?”
顧老就知道這個孫子一肚子壞水。
顧之臣對此只是笑了笑,用手機發了一條短信出去,包間中正吃飯的葉殊手機,下一刻就響了起來。
葉殊剛想打開看,蘭止息自然地將手機移到了旁邊,燭光晚餐都被這短信給攪和了。
“先吃飯,其他事情待會兒再說。”
葉殊擦了擦嘴,還是將手機拿了過來,“說不定有什麼急事。”
蘭止息淡淡道:“急事可不會是短信。”
葉殊的手覆在他的手上,歪頭笑了笑,“不要生氣嘛,我就看這一條消息。”
“看吧。”蘭止息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暗自嘆了口氣,他怎麼會對小貓崽生氣呢?
葉殊對着他的臉吧唧一口,順便劃開了手機,片刻突然笑了笑。
“什麼事這麼開心?”
葉殊將短信給他看,“兩隻老鼠過來了,正瞌睡呢就送上了枕頭,怎麼能不高興。”
被稱爲老鼠的周文爾和吳光譽,直到進了包間中還是一臉興奮未盡,兩人手中的名片都被握得緊緊。
要知道就算是個助理的電話號碼,也是十分難得的,更何況是顧董親自拿出來的呢?
過了好一會兒,兩人才開始了話題,不過既然是正事,兩人的表情都嚴肅了不少。
“怎麼樣,那塊地皮嚴明軒一定保不住,低價賣掉的時候你我二人五五拿下如何?”
吳光譽挑眉,“五五分?你們周家拿得出這些錢嗎?雲起項目上一次我讓了你們周家,這一次,我可不會放棄這塊地。”
祁大師派過來的人已經看過,那塊地已經沒有問題,只要這次順利,百億很快就能到手,這樣大的利益,誰會去放棄?
“那你就能拿下這塊地了?別忘了是誰讓你擁有現在的一切。”周文爾一點也不示弱。
可不是,之前這吳光譽因爲一點蠅頭小利,把自家公司最大的能手嚴明軒給踢走,雖說公司挺大,但是卻被同行排擠,要不是叔叔幫他介紹了祁大師,估計吳光譽已經破產了,現在還想過來撈一筆,也要看他們答不答應。
吳光譽雖然在公司經營方面不擅長,但是作爲一個商人特有的奸詐狡猾,卻是一個不少。
他肥胖的雙手放在桌子上,望着周文爾,臉上再沒有之前面對四大商家之一的膽怯,現在他的資產逐漸往外省發展,有祁大師在背後,就算是得罪周家又如何?
“周總啊,你這話可不對。怎麼說,我們都是爲了祁大師辦事不是?多一點少一點又如何呢?三七分,我七你三,如何?”
“呵呵,所以吳總你這要是過河拆橋了。”周文爾低頭喝了一口水,再擡頭時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笑意,他話中帶刺,直中對方的心頭。
“我們和祁大師他們是合作關係,而你只是祁大師的一條狗,要不是看在祁大師的份上,你以爲我會和你五五分?一條狗和合作夥伴,你說哪個更重要呢?”
“你!”吳光譽猛拍桌子站了起來,氣的鼻子都有些猛烈張大,這是他心中一直憤恨的地方。
周文爾說的不錯,周家只需要給祁大師那羣人上交三成利潤,而他卻是要上交八成,雖然剩下的利潤比之前還高了許多,並且分配給他有助手,但誰不知道那是助手,也是監控呢?
“吳總你可別氣壞了身子,跟你說實話,周家因爲雲起工程的確壓進去了不少,但是購買這塊地還是綽綽有餘,只要我們將它的價格壓下去,對你我都好,何樂而不爲呢?”
周文爾親自爲吳光譽倒了杯水。
吳光譽冷着臉,見狀也坐了下來,只是沒有任何表情,“如何壓價?”
“輿論!”
周文爾道:“這些天的輿論已經達到高潮,民衆對那塊地十分憤怒,只要我們再稍加推波助瀾,便可達到目的。聽說你小姨子最近不是搭上了副市長麼,多吹吹枕邊風,就算懷家想要保住嚴明軒,也得看看大衆同不同意。”
好一個借刀殺人。
吳光譽扯了扯嘴角,“第二次了。周總,你以爲我那麼傻?祁大師帶過來的助手給了我一個符咒,我讓人前腳剛給那女的,你後腳就讓人送過去一個炸彈,事後沒有被發現也就算了,這次還想讓我背鍋嗎?”
周文爾手中一頓,他倒是小看他了,不禁微微一笑,“我這不是爲了保險起見麼,只是人沒有死掉,實在是可惜。”
之前葉殊救了人的事情,已經被全部封鎖,那些家屬們都閉口不言,所以衆人都以爲是慶幸。
“所以這一次我是不幹了。上一次你畫蛇添足,萬大師說了,那符咒比你那炸彈威力大多了,幸好如此纔沒有發現蛛絲馬跡。那副市長我留着還有用,他剛上任不久,我可不想因爲這些小事得罪了懷家人。”
吳光譽實在不傻,只要他得到了那塊地,以後副市長什麼的還用得着,現在就暴露豈不是可惜。
“另外,你倒是想的美,那輿論擴大了之後,變成了凶地的地帶如何賣得出去價格?就算嚴明軒賣給我們,也是我們倒黴。”
周文爾早就考慮到了這件事,“你不用擔心,嚴明軒那邊沒有消息,看來是要放棄了,至於買下事後,我會請霍大師做一場法事,到時候多請點記者。”
“既然這樣,我也沒話說了,五五分就五五分,後續你負責。”
“合作愉快。”
周文爾微微一笑,這時候他的手機卻震動了一下,見到是自家叔叔,便直接接通,“喂,叔叔。”
“文爾,鑫華房地產突然傳來消息,明日要開新聞發佈會,你去查查到底是怎麼回事。”
吳光譽見周文爾掛了電話之後臉色微變,不由得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嚴明軒明日要開新聞發佈會!”周文爾心中有些不安地說道。
這消息是從哪裡來的呢?
自然是嚴明軒自己傳出來的,他沒有隻請瑜州市的記者,反而特意聯繫了未名省多家知名媒體,時間就定在明日上午十點。
按說一個最近‘風頭正盛’的鑫華房地產,說要開新聞發佈會,在瑜州市算的上特大新聞,但是在本省卻算不上,畢竟他只有玉石城一個項目,但是那些媒體在收到消息的同時,還私下收到了另外的一個消息。
房地產同行相害?另有內幕?來了之後一定不會吃虧?
同行之間競爭很正常,但是同行相害就有話題了,鑫華房地產邀請了外市的媒體,也就映射着這個同行一定是背景極大。
除此之外,每一個收到私發消息的記者,都以爲是自家獨家報道,這樣的話題誰都想搶到第一,竟然愣是沒有一個人把這私發消息的事情傳出去。
果不其然,在接收到邀請的媒體們,第二日早早就來到了發佈會現場,並提前佔據了最有利的位置。
記者會剛一開始,在嚴明軒上臺的一瞬間,所有的燈光鏡頭都看向了他。
走上臺上的嚴明軒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笑容,而是一片嚴肅,他的手放了下來,會場就安靜了下來。
“歡迎各位媒體記者們的到來,最近發生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在我要說其他的事情之前,先對這次爆炸事故里面受傷的工人們,表示深深地歉意,是我的疏忽導致這場本不應該發生的事情發生了,該是我們鑫華的責任,我們絕對不會推辭。”
記者們頓時七嘴八舌的問了起來。
“難道不是因爲那塊地風水有問題才導致的事故嗎?嚴總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之前那塊地每次都會出事,照你這麼說,這一次是另有原因嗎?”
說出這些話的記者們本以爲嚴明軒不會回答,沒想到他卻直接說了出來。
“不錯,的確是另有原因!我本以爲同行之間利益競爭是良性的,但是沒想到竟然還有一些同行竟然如此喪心病狂,連人命都不顧,難道爲了利益,真的連良心都不要了嗎?”
話音一落,現場頓時炸開了鍋,在人羣中躲着的吳光譽和周文爾一聽到這些記者的問話,頓時就有些懵,這嚴明軒什麼意思,他是瘋了嗎?
兩人對視一眼,都皺起了眉頭。
在他們眼中,那次的事情可沒有留下任何證據,就算是那女人口頭承認,一樣無法定罪,而嚴明軒將這件事拿出來,最後沒有任何證據難看的絕對是他!
只是真的沒有證據嗎?
特大新聞!果然是特大新聞!
“嚴總,您說的同行相害指的是誰?能明說一下嗎?”
“嚴總,那所謂的同行相害有證據嗎?”
“……”
嚴明軒這次沒有說話,反而當場拿出了兩個視頻,第一個視頻正是之前被抓緊警局的女人錄下的證詞。
女人面目平靜地看着鏡頭,說出了一件驚人的事情。
她早已和前夫離婚又再婚生了孩子,但是家中貧困過的不如意,一日有人找上她,給了她一個小型炸彈,讓她放在他前夫身上,另外給了她一萬塊錢。
而她前夫,正好是鑫華房地產的工人,女人想到前夫因爲工作的關係,喜歡買各種保險,一旦人死了,那保險賠償一定會落到她和前夫生的兒子身上,一時利慾薰心,便答應了下來,也正是因爲這樣,才導致了這次的事情發生。
記者們啪啪的拍着照,一時間氣氛有些濃重。
說好的同行相爭,怎麼變成了奪保殺人?這樣的事情稱不上是大新聞啊。
過了一會兒,纔有記者問到:“沒有物證嗎?那怎麼能夠確定她說的是真的,而不是你們鑫華房地產的洗白計策?”
這個記者當然是周文爾通過氣的,剛剛一直沒有說話而已。
嚴明軒沉默了一下,搖了搖頭,“並沒有。”
是真的沒有,那塊地方炸成那樣,如何還有證據?
果然,這句話說罷,記者們就開始議論紛紛。
周文爾和吳光譽相視一笑。
“不錯,我們是沒有物證。”嚴明軒突然又擡起了頭,“就是因爲沒有物證,所以我們鑫華房地產一直忍着各種流言蜚語沒有澄清,然而就在昨天,我們有了別的證據,也正因爲這個證據,令我十分痛心。”
“什麼證據?”有人問道。
“大家請看。”
大屏幕上,半個身影現了出來——
譁,記者們一驚,這不是光耀集團的董事長吳光譽嗎?
------題外話------
感謝魅朵兒小仙女5張月票,麼麼噠。
第097 引子落網。
可能是因爲攝像頭方向的原因,和吳光譽說話之人只能看到背影,而吳光譽卻是清清楚楚,視頻剛點開,裡面兩人就說話了。
——我讓人前腳剛給那女的,你後腳就讓人送過去一個炸彈,事後沒有被發現也就算了,這次還想讓我背鍋嗎?
——我這不是爲了保險起見麼,只是人沒有死掉,實在是可惜。
……
——既然這樣,我也沒話說了,五五分就五五分,後續你負責。
——合作愉快。
視頻是明顯是截下來的,但正好就是這一半視頻,卻是明明白白洗清了那塊地,並非是傳言中凶地的事實。
整個會場靜的幾乎只剩下拍照和呼吸聲,誰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有這樣一段錄像,如果這視頻是真的,那麼如此昭然若揭的事實,的確可以作爲證據!
只是還有點疑惑的是,其中一個人是吳光譽,那另一個人是誰?
怎麼聲音有點耳熟呢?
不可否認,作爲周氏集團的總經理,周文爾露面的機會很多,甚至很多記者都和他私交良好,但是在扯上了吳光譽的時候,卻沒有人能夠聯想到他,畢竟在外人看來,周家和吳家可是競爭對手,又怎麼會聯合起來呢?
就在衆人竊竊私語的時候,有兩個人低着頭往外走去。
吳光譽在看到視頻的時候就驚呆了,他沒想到昨天和周文爾哪兒私密的談話竟然會被錄像,那個酒店是周文爾推薦的,還說是絕對保密,怎麼會發現這樣的事情?
正好只拍到他,卻沒有周文爾?
難不成,是對方耍詐,想要獨吞那塊地?
雖然心中各種猜測,但是他卻沒有在這個場合上面爆發出來,而是和周文爾偷偷往外走去,卻不知已經被人看在眼中。
有人揚聲道:“吳總,既然看了視頻,爲什麼不解釋一下,怎麼就要走了呢?”
沒有人注意是誰說的話,記者們一聽到吳總二字,轉身就往大門口看去,正好看到吳光譽低頭往門外去的一幕。
“在那裡!吳總在門口!”
“別走!”
記者們瘋狂了!
此時周文爾已經順利脫身,而吳光譽卻被人堵在了門口處,各種話題都一擁而上。
“吳總,剛剛的視頻是不是真的?”
“視頻上您說給那女的是什麼?還有送炸彈的那個人是誰?”
“因爲利益置人命於不顧,您的良心不痛嗎?”
外圍中,葉殊看着被層層包圍卻不說一句話的吳光譽,冷冷地笑了笑。
之前她也以爲只是雷符的作用,沒想到還有另一顆炸彈的原因,她之前雖然也想借用這個原因,但是在得到視頻的時候,一切都不用那麼麻煩了。
這個吳光譽只看面相就知道是一個陰險狡詐之人,怪不得會誣陷嚴叔貪污工程款,現在有這樣的結果也不過是自食其果。
“爲什麼不把原視頻直接放上去?垃圾直接處理掉就好。”蘭止息的目光一直放在葉殊的身上,手中摸着她的頭髮,表情越發的溫柔。
在他看來,像這種事情很好處理,直接讓手下的人抓過來處理,殺掉或者扔到哪個戰爭國家裡面自生自滅,十分簡單粗暴。
只是貓崽就是喜歡玩,還要玩出花樣來。
葉殊摸着兜裡面一直在吃東西的濯邪,笑着挑了挑眉。
“狗咬狗豈不是更好?我想看看,周家人是保下這個吳光譽,還是放棄他,吳光譽在被放棄之後,又會吐出什麼樣的事情來呢?那麼多的秘密,我也很想知道呢。”
不錯,葉殊篤定吳光譽知道周家很多秘密,昨日她在視頻中看到他被周文爾激怒,看似是周文爾佔了上風,實則是吳光譽在假裝。
按照二人口中的話語,他們和修羅門雖然有利益關係,但是也有很多限制,周文爾都知道的事情,吳光譽怎麼會不知道?
他明知道自己和周家根本無法相提並論,卻膽敢提出三七分的要求,一定是因爲他手中有周家人的把柄,藉此來探查周家的底線。
至於後來周文爾讓他利用自己小姨子,吳光譽三兩下便將自己摘了出去,讓對方負責後續事情,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簡單?
果不其然,那吳光譽在被圍住之後,在剛開始的慌亂之後,腦子快速轉動之後,立刻就有了主意。
他沒有回答記者們的詢問,反而高聲向臺上的嚴明軒質問,臉上的表情卻是痛心難忍。
“小嚴啊,怎麼說我們曾經都是上下級的關係。爲了能夠報復我,做這樣一個假視頻,就能洗清你之前所犯下的錯嗎?
那些錢我看在你爲光耀集團做了那麼多年的份上沒讓你還,而你卻不思悔改,我真的是看錯你了。清者自清,你這般污衊,我會通知律師上訴告你誹謗,污衊我光耀集團的名聲!”
好一個轉移話題,嚴明軒都要笑了,在衆人問他視頻的時候,吳光譽卻扯上了別的事情,想要混淆視聽,不過既然他想要翻舊賬,那就徹底翻清楚算了。
果然,記者們在聽到吳光譽的話語之後,就紛紛皺眉頭,什麼之前犯下的錯?
在場大部分記者都想到了一件事,一件在嚴明軒後來崛起之後,查到的一些事情。
聽說嚴總是吳光譽手下經理,但是因爲貪污工程款被吳總趕出集團,現在這件事是爲了報復對方?
到底哪一方是真,哪一方是假?
記者們要的就是這樣勁爆的話題!
這時候一部分記者就衝上了前臺將嚴明軒圍住,想要聽聽他怎麼說,此時會場中的兩個主角,隔着周圍的記者們,兩兩相望。
吳光譽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他爲什麼一點也不害怕,因爲視頻上很清楚,炸彈不是他給的,哪怕視頻最後鑑定出來不是合稱,他頂多就是個知情不報的罪名,找點熟人塞點錢就好了。
此時應該擔心的是逃跑的周文爾,只要他不怕被自己說出真相,絕對會不遺餘力地將自己保出來,而且自己手中還有周家的把柄,無論是那一條,都是順利出來的結果。
而嚴明軒,呵呵,之前的事情是他的污點,就算是假的,時間太長也會變成真的。
就在這時,嚴明軒卻是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趣味。
小殊算的真準,這個吳光譽果然如她所料,顧左右而言他。
他道:“吳總,我們現在說的是這次你和那人,害我們鑫華房地產的事情,我想您最好不要把不相干的事情扯進來。”
嚴明軒這麼說,其實是在給吳光譽最後一個機會,但是這話傳在對方的耳朵裡面,卻是心虛的表現,當然,記者們也是這麼認爲的。
吳光譽仰頭道:“這怎麼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小嚴,我知道你恨我,是因爲之前你貪污工程款的事情被揭穿,被人傳出去導致沒人敢用你,但是我已經做到仁至義盡,你怎麼能因爲那些事情這般害我?就算你想要洗白,也不能把我當墊腳石,你想想,是誰把你拉進這房地產行業裡面的?”
他的話句句誅心,彷彿真的是這麼一回事,記者們紛紛拿起筆快速記起來,這可是當事人親口所說的話,不是那些流言蜚語可以比的,只要一登報,絕對是大新聞!
還有很多記者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嚴明軒的表情,準備看着他如何回覆。
嚴明軒就在這時,慢慢走了下來,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吳光譽,沒有一絲波瀾的神情,卻讓衆人猛地一怔。
這是要反擊了?
嚴明軒就在這時開了口,“呵,吳總你說這話也不嫌虧心?你說你不讓我還那工程款,你怎麼不說那光耀集團還有我百分之三的股份,卻因此被你騙了回去?
我一直不想提這件事,正如你所說,是看在之前我們一起共過事情的份上,一直沒有說出來,不過現在看來,我不用再給你留面子了。杜總,你們出來吧。”
記者們齊齊往來路方向看去,只見幾個穿着筆挺的中年男人們,表情嚴肅,正往會場走來。
現場沒有人不知道他們幾個的。
這不是房地產行業的杜總、馬總、何總、付總嗎?
以前的身家可是能和吳總相提並論的,爲什麼說是以前,是因爲前幾個月好像是因爲工地出事,賠了一大筆錢,差點就惹上了官司,好在他們幾人人脈一向很廣,在朋友的幫助下,這才慢慢安定下來,只是資產大不如前了,他們怎麼會來這裡?
不對,怎麼也是工地出事?
他們好像知道了什麼。
吳光譽看到這幾人,臉上的表情就有些微微的變化,注意他的記者們都將這一幕拍了下來。
首當其中的杜誠一看到仇人,臉上毫不掩飾的就是怒氣!
“吳光譽,你還有臉說之前的事情,害我差點誤會了嚴兄弟!”
記者們一聽就有戲,忙將話筒湊到了他的方向,“杜總,您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杜誠面對記者們,大聲道:“我是來作證的,吳光譽口中所說的事情,根本就是他自導自演的一齣戲!”
“那次的工程,是我和他合作的一處大型項目,光耀集團那邊的負責人便是嚴兄弟,也正是因此,才讓我一度誤會嚴兄弟至今。”
“工程一開始,嚴兄弟雖然表面上是負責人,但其實真正是負責人是光耀集團的現任副總,也就是吳光譽的表弟吳光輝。
他爲了收回扣,購置的磚塊等材料都是次品,後來那次的工程出了事情,便把責任全部推卸在嚴兄弟的身上,工程未完結,剩下的錢財被吳光譽自己私自收回,卻說是嚴兄弟侵吞財產。
我那時不知道,還一併遷怒了嚴兄弟,實在是對不起!”
他當衆便給嚴明軒鞠了一躬。
嚴明軒將杜誠扶了起來,看到他眼中的誠懇,便道:“杜總,你我都是受害者,該道歉的另有其人!”
吳光譽大聲反駁,“杜總,你有什麼證據這般污衊我!”
杜誠似笑非笑,“證據?你表弟人證物證俱在已經被抓進去了,要不是如此,我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難不成你還不知道?”
“怎麼可能!”
吳光譽驚得瞪大眼睛,他表弟什麼時候被抓了,他怎麼不知道?
一時間手腳慌亂地拿出手機撥通電話,卻聲聲響着沒有人接!
有記者又問道:“杜總,您來是爲這件事,那其他幾位是因爲何事?”
杜誠道:“不,我來並不只是爲了這件事,而是爲了剛剛視頻中的事故!大家可能不知道,之前所說的那件事後,吳光譽毀約不肯與我一同爲顧客負責,我們二人便結了仇。
沒想到事後不久,我們公司另一處正在建設的房地產,發生了和鑫華房地產幾乎如出一轍的事故!嚴兄弟這次有證據是吳光譽所爲,我也充分理由懷疑,我們公司的事情,也是吳光譽所做!如果嚴兄弟要上訴,我杜誠也會追加上訴!”
這句話說完之後,其他幾位老總紛紛上前講話。
“我們公司的項目也是如此突然爆炸,而巧的是,我也和吳光譽有過糾紛,另外,如同視頻上所說,我們公司那塊地被傳出有風水上的事故,我不得不低價轉賣,而買家就是吳光譽!”
“我也是!”
“我也是!”
吳光譽此時已經慌了神,嚴明軒的事情他還有八成把握周家會出手,畢竟視頻裡面牽扯到對方,但是這麼多的人一併出手,他卻是不敢肯定了。
“你們放屁!根本子虛烏有的事情,根本不是我做的,視頻也是假的,你們說的話要負責!”
嚴明軒道:“對,負責,我們都會爲自己說的話負責,而你吳光譽也要爲自己所做的額事情負責。至於視頻,我既然敢拿出來,絕對可以保證是真的,如果需要鑑定,我想警察局的人們絕對可以幫得上這個忙。”
就在這時,有警車呼嘯而過停在了會場門口,一排警察走了出來,記者們紛紛讓路,來者正是新上任的警局局長。
“誰是吳光譽?”
圍着吳光譽的記者們當即讓開,將他暴露了出來。
局長大手一揮,將逮捕令拿了出來,“吳光譽,你涉險故意傷人罪和詐騙罪,現已下令將你逮捕,有什麼話留着回警局說吧!”
咔嚓!
手銬加身,吳光譽就在掙扎中被警車帶走,直到整個新聞發佈會結束,所有的記者們還如同夢幻一般,但是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着激動,這絕對是爆炸性新聞啊!
記者們陸陸續續走掉,嚴明軒準備款待一下這次幫忙的老總們。
“這次多謝各位了,附近的輝煌酒店還不錯,中午就由我來請客,大家想吃什麼儘管點。”
“客氣什麼,我們也是爲了自己。”說話的是馬總。
“就是就是,隨便吃一點就好,我還準備看那吳光譽的下場!”
“不錯。”
就在幾人談論之間,那杜誠卻拉着嚴明軒問出了一句話。
“嚴總,你炒股嗎?你可認識一個id名字叫做‘一葉障目’的人?”
話音一落,剩下幾人都紛紛看向嚴明軒,眼中充滿着激動。
只是嚴明軒卻微微皺了眉頭,一臉不解的問道:“那是誰?”
“嘶,你不認認識他?這怎麼可能?”杜誠都有些結巴了,“那,那可是我們的恩人啊!”
“恩人?”嚴明軒越發的疑惑,難道不是他們自發過來幫忙的嗎?難道還有什麼其他的事情?
馬總也激動道:“對啊!要不是他,我們到現在還被矇在鼓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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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8 股神,飆車,死定了?
事實上,杜威他們所有人的到來,並不是巧合。
和所有炒股的股民一樣,他們不過是其中普通的一員。
之前被吳光譽坑了之後,杜威有朋友們的資助,但是那些資金不是白白送予,還是要還的,因此他們在第一次炒股小小賺了一筆之後,就在裡面投入了大量的資金,但是很可惜,後來是賺少賠多。
就在這時,一個奇蹟出現了。
他們的電腦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對話框,正是葉殊第一次的篩選,他們幾人就按照上面的說法投了那一股,竟然是大賺。
不過一個星期的功夫,在那人的指導下,雖然在第二次賠進去所有,卻能在後來徹底翻本,現他們私下的身家已經是之前的三倍,他們已經徹底信服了那個id叫做“一葉障目”的股神。
自然,這個股神的名頭是他們私下給那人起的名字,他們還不知道,這個名字在商界產生了多大的風暴。而他們作爲股神的第一追隨者,又在未來有多大的變化。
就在昨天晚上,照常估測股票漲落的時候,“一葉障目”給他們幾人發過來了一個文件,這也是第一次收到對方的文件,所以他們沒有在意是不是病毒的時候,就直接接受並打開,在打開之後,他們就徹底愣住了。
文件裡面寫着他們的房地產項目之所以會突然爆炸,是因爲吳光譽用一種符咒所致,目的是爲了低價侵吞對方的土地資產,這種理由如果是有人當面對他們說,他們絕對不會相信,太天方夜譚了!
一個小小的符咒能夠導致爆炸?
鬼才會相信!
但是發文件的人是一葉障目,他們不得不信了,或許這世界上就是有一種他們並不能理解的力量存在着,比如那些算命看相的,不正是如此?
文件的最後還寫着,今天早上吳光譽的表弟會落網,還要求他們今天上午到新聞發佈會和吳光譽對峙,去與不去都隨他們的意思,並不強迫。
杜威幾人考慮了不到幾秒之後,就下定了決心。
去!
爲什麼不去!
這個股神與他們素不相識,先幫助他們大賺一筆不說,還幫他們查清楚事情真相。
不管這個真相是不是真的,哪怕對方有所圖,但是對他們並未有什麼害處,現在這個股神讓他們過來幫嚴明軒,他們哪裡有不幫忙之理?
再說了,股神讓他們過來幫嚴明軒,那麼兩個人一定認識,過來親自拜謝一番不是更好?
是的,他們所有人都認爲,股神是爲了讓他們過來幫嚴明軒的忙,豈不知葉殊只不過是想借他們幾人的關係,讓這股渾水更加渾濁一些,要真論幫忙,她的人脈如此之廣,隨便拿出來一個都比杜威幾人強無數倍了。
果不其然,在今天早上的時候,這些一直關注吳光耀的杜威幾人,就收到了他被逮捕的消息,當下就對股神更加的深信不疑。
要知道,現在的光耀集團不知道爲什麼會突然崛起,一下子就把人給弄進去的事情,可不是說說就能做到,可見股神的厲害!
嚴明軒現在是真的混亂了,什麼恩人什麼一葉障目,這些人不是小殊找來的嗎?
昨晚十點多的時候,他先接到小殊的電話,說是一會兒會有人和他聯繫,是有關明日的事情,剛掛了之後,五分鐘不到,就有電話紛紛打過來,正是杜威幾人。
現在看來,難道不是因爲小殊?
還是說小殊就是他們所謂的恩人,和那個什麼一葉障目?
嚴明軒還不知道他已經猜對了,他想的是,既然小殊不告訴他們幾人自己的身份,一定有她的原因,那他更不能在小殊自己沒攤開身份之前,率先暴露。
不得不說,嚴明軒雖然年紀只有三十多,但是作爲頂尖人才,心思什麼的果斷厲害!
嚴明軒做出疑惑的樣子,帶着歉意一笑,“實在是抱歉,各位,我並不知道什麼一葉障目,如果得到什麼消息的話,我一定早日給大家帶話。”
杜威幾人見他的表情不似作假,想了想,也就沒有追問下去,幾人歡歡喜喜地去酒店吃飯了。
而他們口中談論的恩人股神,卻早已在警察到來之時消失在了人羣中,吃過飯後,此時正在去往攬雲市的高速路上。
不知道爲何,原本就要在明日開展的古董界換屆會議,竟然被提前到了今天下午。
這樣的結果原本是好的,但是葉殊卻心頭一跳。
她還在考慮明日如何去那什麼神秘文化交流會,這機會就送上門來了,是巧合?還是刻意?
不管怎麼樣,交流會她都去定了!
鈴鈴鈴,手機響了。
“喂,趙叔,我正在路上大概還有一個小時,是有什麼事嗎?”
那邊的趙經武現在會場的廁所裡面,都想要罵娘了,中午發消息說是改時間到下午三點開始,他匆忙把這次要展示的古董帶到這裡,現在又說是京城古董界泰斗們來了人,因爲時間緊急,提前到開始。
如果是其他事情小殊不到場也就算了,但是像換屆這樣的會議,是必須有董事長到場,哪怕他趙經武是古今堂的負責人,也不能代替風華集團。
至於換屆的內容,除了進行演講,將自己古董行價值最高的展品進行展覽以外,並且董事長還要親自參與鑑定比賽,這不僅僅是競爭會長的必要途徑,還是獲得同行們認同的必要條件!
一個古董行董事長你可以不負責經營,但一定要有萬中無一的眼光,當然在這個方面,趙經武完全不爲小殊擔心,她的能力如何自然不必多說,而且這次來的還有京城那邊的泰斗,一旦嶄露頭角,風華將進入到整個華夏國的面前。
只是他孃的,誰不知道,所謂的時間一般都是上一屆會長李如安所訂,其他的董事長爲了這次會議都提前幾天到來,而小殊還現在在路上,還有一個小時才能到,上午因爲小嚴的事情處理,李如安這一招明顯就是針對他們!
風華是李如安最大的競爭對手,時間一過人還不來的話,就等於棄權,要是因爲技不如人失去機會他們可以認,但是因爲時間原因,沒有人能夠服氣!
況且,這一次他們的目的不僅僅是拿下會長之位。
葉殊聽了趙經武的話,嘴脣略略上揚了一點,李如安這是想要破罐子破摔了嗎?
他怎麼能確定自己一定趕不到呢?
“趙叔,距離需要我出面的時間還有多久?”
趙經武看着手錶算了算,眉頭皺的更緊,“現在距離開始只剩下十分鐘,各家競爭上臺發言和各家店鋪的展覽大概有半小時,發言雖然說是你要上臺,到時候我看看可不可以代替,但是鑑定時候你必須到場,也就是說只剩下四十分鐘。這根本不夠!”
葉殊看了看旁邊的男人,微微一笑,“四十分鐘夠嗎?”
蘭止息抽出一隻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夠了。”
葉殊沒有任何遲疑直接對趙經武道:“趙叔,發言如果我到不了你就上臺。您不用擔心,李如安既然用這一招,說明他心中已經害怕了,我這邊很快就過去,一切照常進行。別忘了,霍會長和衛會長還在我們這邊。”
有了她肯定的話,趙經武就跟吃了一顆定心丸一般,哪怕不知道她如何將本來一小時的路程,壓到四十分鐘到達,但是他就是盲目的相信。
葉殊剛掛了電話,身旁的蘭止息就道:“繫好安全帶,我要加速了。”
他的聲音微微有點冷,葉殊下意識便往後視鏡看去,按照她的視力範圍,看到後面竟然有五輛大型車子正高速往前開來,正好現在還是在下坡,按照這個速度,如果不剎車,在十幾秒之後就會將他們這輛車直接碾壓,從而造成一場意外事故。
這明顯是衝着他們——或者說是她而來的。
怪不得今天占卜沒有任何結果,掛不算己!
“他們追上來了。”葉殊微微眯了眯眼。
“臭水溝裡總有一些沒長眼睛的人。”蘭止息冷哼一聲,眼眸略微加深,作爲無極樓的樓主,還沒有人敢在他的地盤上做這種事,看來是真沒長眼!
話音剛落,車速直接飆升到最高,像一隻利箭那般射了出去!
再說趙經武這邊,他剛掛了電話,打開廁所門準備出去,就看到隔間的門也被打開,竟然是李如安,他不由得冷笑了一聲。
李如安彷彿是剛看到趙經武一般,臉上的笑容更加的多了幾分,“呦,這不是趙兄弟嗎?怎麼,在給葉董打電話?看我這安排的時間,實在是抱歉啊,忘記葉董還是個學生,今天是來不來了了吧。嘖,真可惜。”
他嘴裡說着抱歉,臉上卻是一副令人欠扁的笑意。
這是明知故問!
趙經武打電話的時候並沒有壓低聲音,李如安就在他隔間,聽不到纔怪,這麼說話明顯就是故意的!
只是他並沒有與之爭吵,走上前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李會長不必抱歉,因爲我們葉董是一定會來的,只怕你的打算,要落空了。”
“是嗎?”李如安斜了斜眼睛,嗤笑一聲之後刻意壓低聲音,“如果,你人死了呢?還會來嗎?”
趙經武的瞳孔猛縮了兩下,壓下心中的不安,伸手拽住他的脖子,冷聲道:“你說什麼?”
李如安像是被嚇了一跳,“趙兄弟你怎麼說動手就動手了?這時間也不止是我一個人定的,你冷靜一點。”
“你在說什麼?”趙經武皺眉,手中的力度又大了一點,“你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
李如安徑直道:“趙兄弟,就算是你不滿,這也不能怪我啊,要怪就要怪你們不提前來,你看看哪個同行不是提前準備——”
“閉嘴!”趙經武扯住他,“我說你剛剛說的是——”
他突然就頓住了,猛然轉身,只見一個人正站在他的身後,而他突然停住不說話的原因,正是因爲那人將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李如安忙喊道:“薛助手,您來幫幫忙說道說道,這時間可不是我要定的,顧老薛老他們不是想早點開始嗎?”
這人正是京城古董界泰斗之一薛老的助手,他剛剛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李如安被人給拽住了脖子,這個李如安他自然認識,只是心中一向不喜,只是表面上是一點也看不出來的。
薛助理微微一笑,端的盡是優雅姿態,看向趙經武的時候,眸子微微變了變,卻沒有人看得出來。
“事情如何我不太清楚,也不好下定論。這位是古今堂的趙經理吧,我是薛宇,薛老的助手,久仰了。”
說着,他就伸出了手。
趙經武要是這個時候還不知道剛剛李如安爲何牛頭不對馬嘴,就真的是傻到家了,薛助手他自然知道,不過他也有自知之明。
雖然古今堂發展的是快了點,但是還不至於讓對方看在眼中,對方主動伸出手,就是給他面子,而他要接下這個面子,伸手去握的話,就要放開李如安的衣領。
其實無論有沒有人來,他也知道現在是問不出什麼結果了,李如安不是傻子,如果真做了什麼事情,他會主動說出來嗎?不如趕緊出去給小殊打電話,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經武腦子裡面閃過各種權衡,不過一秒便恢復如常,轉身去和薛助理握手。
“薛助理,實在抱歉,剛剛因爲一些小問題有些失禮。”
李如安摸了摸被放開的脖子,竟然有些微微刺痛,垂下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冷芒,聽到這話,他接嘴:“咳咳,小問題就上手,大問題可該如何?”
他是勢要將趙經武抹黑,只是人家真的會上當嗎?
薛助手看都沒看他一眼,對着趙經武微微一笑,“沒關係,每個人都有失控的時候。”
如果是平時,趙經武還有興趣和他在這裡多攀談攀談,薛助手是什麼人,他給薛老多說幾句話,那古今堂當上會長的機率是大大的有,可是他心中急着李如安之前說的話。
“薛助手,實在是抱歉,我現在有點急事,先走一步了。”
薛助手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是他依舊是笑意不減,“好的,趙經理那我們下次再聊。”
李如安也跟着道:“趙兄弟慢走啊。”
趙經武對着薛助手點了點頭,聽到李如安的話,轉身看向他,突然一笑,“快開始了,那我就等着看李會長的鎮店之寶了。”
說罷,他轉身就走了出去。
而李如安眼中閃過恨意,誰不知道,前兩天他的店突然被人砸了,不知道失了多少錢財,他好不容易緩過來一點,趙經武竟然這時在揭他的傷疤!
薛助理見趙經武走了,也沒有上廁所的意思,轉身就也要出去。
這時李如安追上去,“薛助理,我這裡有一些我們店的古董冊子,您能幫我拿去給薛老過過眼嗎?”
薛助理停下腳步,再扭頭時臉上的笑容淡了許多,一點也不像和趙經武談話那般,“抱歉,薛老現在正忙,我還有其他事情。”
這就是拒絕了。
李如安臉上帶笑,心中不知道有多少吐槽,“好的好的,您先忙,先忙。”
薛助理走了之後,李如安看着他往薛老他們的地方走去,低頭不知道和薛老說什麼,完全不是有事情的樣子,又掃了一眼趙經武的身影,正拿着手機一副焦灼的模樣,不由得得意笑了。
呵,葉殊?
葛董出手,別想活着過來了。
趙經武快要打爆電話,卻沒有任何人接,是在是因爲那手機被葉殊用來擋了一顆子彈,已經報廢了。
“轉彎了,護住頭!”蘭止息在一旁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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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死我了,我還以爲趕不上審覈時間了,昨天考試明天考試這兩天背書腦子有點混,還以爲晚上沒課,下午一直背書沒有碼字,誰知道晚上竟然有課,趁着吃飯的時間寫了一半,剛剛回來又飈了另一半。
通宵背書啊~
第099 爆炸的火光(一更)
在發現後面有大車追尾的時候,蘭止息就開始將速度提升到了最高,這條去往攬雲市的高速公路上車輛不多,也正好給了那些大車可趁之機。
幾乎如同利劍一般,身後的大車根本趕不上,不過他們也沒想着要和一個跑車比車速。
“媽的,前面是誰開的車,不是說只是一個臭丫頭嗎?請的什麼司機,怎麼這麼快?”
司機陰沉着臉,眼神看着前面的車影,臉都沒轉再次說道:“給後面的人打電話,拿傢伙!”
副駕駛的人拿起手機,“老二,上傢伙!”
下一刻,五輛車子就換了隊形,中間一輛車打頭陣,幾乎要將油門踩爆,而從兩邊車子的副駕駛裡面,紛紛有人探出頭來,手中有物品,對準遠遠的車輛中坐着的少女頭顱。
劃破空氣的聲音!
因爲做過處理,所以這聲音並不大,就在那人勾脣以爲對方必然已經中了攻擊的時候,卻看到那跑車以一種詭異的姿勢瞬間飄逸過去,而從那副駕駛裡面丟出來一個黑色的物件——一個普通的手機!
竟然將之前的攻擊給反彈了回來。
這次的方向,正直衝着之前動手的男人過來。
“我艹!還有這事,見鬼了!”那人瞳孔一縮,對這些詭異的事情十分震驚,剛罵了一聲,迅速將頭往車裡面縮回去,本以爲自己安全了,沒有人會想到那顆回過頭來的攻擊,像是長了眼睛一般,竟然拐了一個彎直中他的腦門!
噌!
攻擊入腦,那人再無聲息,直挺挺地往司機身上靠去。
這輛車本來就在追尾階段,司機被這麼一靠,整個車輪發出刺耳的聲響,差一點就和旁邊的大車撞上了。
司機瞪大眼睛,雙手直打方向盤,剎車一踩,這才穩住了身子。
他將靠在身上的男人往旁邊一推,罵罵咧咧,“老二你他奶奶的在幹什麼?沒看到老子在開車,不要命了!靠!”
誰知道他這一推,那名叫做老二的男人竟往窗戶旁邊倒了過去,司機一見心中就覺得不對勁,老二被他罵了怎麼就不說話呢?
他一隻手掌控方向盤,另一隻手將老二的頭拽了過來,下一刻,他的聲音就嘶啞了,“老二!”
雖然他和老二成天互相懟架,但是一直都把對方當做自己最好的兄弟,要不然他們兩個也不會成爲最好的搭檔。
他們這羣人從監獄裡面出來,不屬於暗界任何勢力,當然,暗界的勢力也看不上他們。他們一直接着以命換錢的活,雖然知道生死離別是早晚,但是沒想到會折在這樣一件簡單的生意上面。
這一次的生意在接單的時候,一看只是解決一個商家少女,他們有武器在手,根本就沒有人放在心上,沒想到剛打個照面就折了一個!
他們現在不知道的是,那葛家主之所以會找他們,實際上是李如安的古董店被砸了,有人認出砸東西的正是謝老大的人。謝老大是誰?
無極樓在未名省的頭頭,李如安和他無冤無仇怎麼可能會遭到報復?
想想最近李如安得罪了誰,就知道那謝老大一定是幫葉殊出頭的,可是他們怎麼會認識?
葛家主想到了那個葉殊玄術師的本事,一定是她曾經幫過謝老大,纔會敢這麼與他們作對。
當然這個猜測葛家主也沒有猜錯,只是他錯就錯在根本沒想到葉殊會和無極樓的樓主認識,而且還不是簡單的認識。
葛家主想要除掉葉殊,但他知道絕對不能去找暗界的人,一旦被謝老大盯上,他們葛家就算是有九條命,無極樓想要解決,也只是分分鐘的事情。
上一次在孫女的要求下,他第一次聯繫了黑三角那邊的人,雖然那邊答應了下來,但是一直沒有動手,於是這一次他就找到了這羣人。
在確認老二死了之後的司機,在憤怒之下,竟然不要命的將車快速開出去了很遠,一下子就將後面的四輛車拉開了距離。
剛剛老二是怎麼回事?明明他縮回頭的時候還在罵人,前面的窗戶也沒有任何被打穿的跡象,到底是怎麼回事?
“喂喂喂?老三你在搞什麼?”手機裡面免提傳來了聲音,原來是不小心將電話撥了出去。
司機一手拿起手機,聲音中帶着無限的憤恨,“老二沒了,我要他們死!”
“什麼!你給我冷靜點,不要衝動。兄弟們全部給我出來!”後一句話明顯是給被人說的。
話音剛落,旁邊的四輛車上,竟然有三十多人從大車後車廂翻了出來,駕到車頂之上,目標幾百米之外的跑車。
窗外的風呼呼的颳着,葉殊的胃裡面微微有些不適,臉上雖然還是輕鬆,但是眸色卻微微有些深。
因爲剛剛報廢了一個手機,只解決了一個人。
陰煞的力量也不是萬能的,比如面對某些攻擊,需要提前建立好陣法,才能完全控制它們。
而像現在這樣寬闊的環境,還是在跑車飛速行使之下,她只能借用類似之前的手機,在上面用陰煞包繞,因此這被包繞陰煞的手機才能夠在面對攻擊之時有用,只是不能大範圍攻擊。
又一次攻擊衝了過來,葉殊又將車上放着的一個裝飾玩偶隨手扔了出去,和之前一樣,解決了一個人。
“不要怕,小黑他們十分鐘就會趕到,這些垃圾不足爲懼。”蘭止息給了葉殊一個安撫的眼神,一隻手控制着方向盤,一隻手伸在外面,他的手中拿着的是與後面人一樣的東西。
只是他根本不需要看後面的人,手指微微動一次,就可以解決一個。
跑車進入到了一段隧道里面,已經拉開後面的大車幾乎有半公里遠。
黑暗中的昏黃燈光當即籠罩在了兩人的眼中。
“我沒有怕,你速度慢點。”葉殊口中說着,在進入隧道的時候手中快速結着陣法。
蘭止息將手覆在她的手上,“交給我。”他不想讓小貓崽的手上沾血,尤其是他還在一旁的時候。
他已經想好了接下來解決方式,隧道後面的路程,一邊是極深的懸崖,只要他控制的好,完全可以將那些車撞下去。當然,這並不是好辦法,如果是他一個人的話,完全可以棄車直接奔到後面的車上將人給解決了。
但是現在還多了一個小貓崽,他如果跳車,小貓崽又不會開車,車速一慢,後面的大車過來便是直接碾壓的份,只是他不知道,葉殊也是會開車的,只是不會飆這麼高的車速罷了。
“不,我要自己解決。”
葉殊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但是她本身就不是一個坐以待斃之人,這些人是爲了要她的命,她做出反擊心中沒有一點猶豫,像這樣的危險以後不會少,她要拿這些人練練手!
“將車速放慢點。”
隧道大約有幾千米的長度,如果按照蘭止息的車速,大約十幾秒就能衝出去,剛剛已經浪費了一點時間,想要在算不上多密閉的隧道里面,建立一個陣法,她還需要時間。
蘭止息見她眼中堅定,暗自嘆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但是她說了要慢點,他就照做了。
車速慢了幾乎一半,後面的人在慢慢追上來的時候心中皆是一喜,怎麼會慢了,難道是沒油了?
“在這裡給我解決了!”
每個人的耳麥中聽到了這句話之後,眼中的殺意就擴大了許多。
前方的跑車此時距離出隧道只剩下一百米,葉殊的陣法就剩下最後一步。
煞氣!
結!
跑車如利劍一般衝出隧道,而後面跟出來的大車看着面前明明是空氣的出口,但是車頭在衝上去的時候,竟然如同撞在了一堵牆上。
第一輛車撞在上面,後面的車齊齊追尾,碰的兩聲撞在了第一輛車上面,整個車頭都擠扁了。
“靠!”
司機們的頭撞在了窗戶上,眼前一片鮮血。
滴滴噠噠……
坐在車裡面的人勉強推開車門走了出來,車頂上還活着的人翻身下了車,在看到自己的車時,紛紛想要罵人。
剛剛詭異的撞空氣事件,已經帶頭司機有些恐懼,青天大白日怎麼會這樣?
他剛下車往隧道外面走去,卻發現人能出去,那人驚喜一叫:“能出來!”
其他人鬆了一口氣,能出去就好,就在這時另一些人在檢查車子。
“油漏了。”
“我這輛也漏了。”
“全漏了,怎麼辦?”一個司機趴在地上,摸了一手油,皺着眉問道。
他的話音剛落,一隻打火機輕輕地被風送了過來,正巧落在了他的腳前。
“誰的打火機!是不是想死啊。”
只見那打火機莫名撞到了什麼東西,竟然就起了一點火絲。
那司機來不及將打火機撿起,心中驚恐眼睛幾乎瞪到極限,“快——”
跑字還沒有落下,火苗就已經將油點着了,幾乎是同時,幾乎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一片火光衝起,整個隧道被淹沒,也包括了裡面活着或者死了的人。
這聲震耳欲聾的聲音,遠在之外的葉殊聽的清清楚楚,三四十條命,就在她剛剛一手掌控之中完結,她緩緩閉上了眼睛,不是因爲恐慌,不是因爲後悔,而是掩飾了裡面的冷意。
那個讓她手中平白多了這麼些命的人,她一定不會放過!
蘭止息無聲無息中握住了她的手,葉殊擡眸對他微微一笑。
就在這時,有螺旋漿的聲音在頭頂響起,車子停了下來。
墨月順着直升機的軟梯直接跳了下來,在蘭止息的面前單膝跪地,“請爺責罰!”
是的,哪怕是在規定是十分鐘之內到達,哪怕他已經查到是誰找的人,哪怕他已經派人將葛家圍住,他依舊覺得自己是來晚了。
無極樓的人,從來不會掩飾自己的錯誤。
蘭止息準備開口,葉殊拉着他的手一動,仰頭淡淡道:“只剩下二十分鐘了。”她說的是距離趙經武說的時間,但是蘭止息知道她是在阻止自己懲罰墨月,還是太心軟了。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直升機,敢不敢坐?”
葉殊點了點頭,“可以試試。”
*
就在葉殊坐上飛機趕往會場的時候,另外的幾個地方發生了不同的事情。
先說連飯都沒吃就趕回攬雲市的周文爾,此時正在周家別墅裡面,準備和叔叔商量怎麼把人搞出來,在聽到那個吳光耀被抓了之後,猛地站了起來。
“怎麼會這樣?這不可能!叔叔,他們那邊不是也有個大師嗎?怎麼會任由這種事情發生?”
不錯,那吳光耀因爲貪污公款,和私下各種陰私手段迫害拆遷居戶,甚至將人致殘的事情被匿名揭發,現在已經是證據確鑿,是保不出來了。
更坑爹的是,這個吳光耀是個軟骨頭,他在公安局中被隨便審問之後,竟然全部都認了,還把他的表哥給供了出來,說這些事情都是他讓乾的,不僅如此,還把更多的事情都給問了出來。
所以光耀集團總部的警局局長在有了吳光耀的證詞之後,當場就要抓捕吳光譽,但是他人不在當地,就和全省的警局聯繫上,所以在嚴明軒報警之後,立刻就有警察到場,不管不顧就將人給抓了回去。
“聽說是軍部有人插手,那些警察當然不會手軟了。”
周是坐在沙發上,臉色很是凝重,他有一種預感,這件事不是針對吳光譽,而是針對他們周氏集團。
“對了,你說那個視頻裡面只有他,而你只是一個背影嗎?”
周文爾點頭,“不錯,就是因爲這樣,那些記者們纔沒有猜到是我,但是隻要給他們時間,一定能夠看出一些事情。”周是的目光冷了許多,“文爾,你大意了。”
既然有監控把吳光譽照進去,爲什麼沒有把周文爾照進去,如果不是巧合,那就是故意的,故意不將周文爾放進去,刻意讓記者們亂寫,這比直接將他暴露出來之後引起的反響更大。
周文爾深吸了一口氣,“是我的錯。”
“看來,果然是針對我們來的。”
周文爾還以爲周是是因爲視頻的事情,他道:“叔叔,只要我不承認,他們便沒有證據。”
周是眉頭緊皺,嗤笑一聲,“呵,你以爲那些記者都是傻子?他們和警察的區別就是,他們根本不需要證據,只要有話題,哪怕只是一個引子,他們就會去將這件事炒到不可控制的地步。
哪怕我們不承認,大衆也會以爲是我們做賊心虛,當然,這件事還搬不動我們周家,但是你別忘了,還有一個吳光譽。”
“他?”周文爾詫異,“關他什麼事情?”
“他手裡有我們的把柄,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周是喝了一口水。
“不可能!”
周是是個老狐狸,在聽到周文爾將他和吳光譽的對話之後,就和葉殊一樣,猜到了吳光譽一定手中有什麼東西,不然他絕對不敢那樣說三七分成。
他們現在要是不將吳光譽保出來,那麼吳光譽最後破釜沉舟一定會將那些東西拿出來,倒打一耙。
“怎麼會這樣?”周文爾細細想了之後也明白了過來,臉色難看,“那我們怎麼辦?叔叔,還要救他出來嗎?”
“救,當然救。”周是放下杯子,“被祁大師打電話。”
同樣的葛家。
“爸,那些人能得手嗎?”葛理羣咬牙切齒,他真是恨死那個葉殊了,頻頻阻礙自己的路。
шшш▪т tκa n▪c○
葛家主不知道爲什麼,眼皮子總是砰砰直跳,他壓下心中的不安,在葛理羣再三詢問之下,他忍不住就惱火了,“我怎麼知道,得手了會有人打過電話來的。”
就在這時,電視裡面突然插播一條新聞,女主持面色凝重。
“在瑜州市到攬雲市的中央隧道中,出現了一起車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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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靈沁小仙女的五星評價票。
昨天更新情況詳見置頂,十分抱歉,今天補上
第100 我來了(二更)
“在瑜州市到攬雲市的中央隧道中,出現了一起車禍,現在已有記者到到現場採訪,具體情況不明,接下來讓我們轉接當地的記者。”
葛家主一聽到是瑜州市和攬雲市的路上出現的事故,轉眼就看向電視裡面。
只見轉接的記者後面正是隧道,冒着滾滾濃煙的裡面火光燃燒,旁邊已經有消防隊過來滅火,匆忙而來的還有急救車。
就在這時,一個鏡頭掃過躺在擔架上被炸的頭破血流的某人,正是之前在隧道外面逗留的那個司機,他是唯一一個沒有直接死亡的患者,腦門上被炸出了一個洞,此時被醫生捂着,血液涌出,看起來也是命不久矣。
“是他!”
葛家主驚呼!
葛理羣見狀心中有了猜測,同樣震驚,“爸,這是誰,是那些人嗎?”
那些人怎麼會出事?
那葉殊是死還是活?
砰——葛家大門被撞開,葛家主的話在嘴邊,卻再也說不出來了。
只見大門敞開中,一羣人就那樣大大方方地走了進來,明明手中並沒有任何威脅生命的物品,但是他們渾身冷冽的氣勢,讓人不禁汗毛豎起。
謝飛龍帶頭一臉冷笑着走了進來,目光掃過電視機上面的畫面,臉上的笑意就更大了。
“呵呵,葛家主別來無恙啊。”
葛家主嚇得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瞳孔猛地一縮,下一刻就恢復了正常一般,客氣道:“還好還好,謝老大,您怎麼有空來葛家做客,看我這都沒什麼準備,理羣,你去後面庫房將最好的茶葉拿過來給謝老大嚐嚐。”
葛理羣剛想說庫房哪裡有什麼茶葉,卻在看到父親眼神的時候,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雖然不知道這謝老大是來做什麼,但現在看來明顯來者不善,他一句話都沒有說,對着謝老大點了一下頭就要往外走。
然而在走到門口處的時候,卻被人攔下來了。
謝老大坐在沙發上,隨手拿起一顆蘋果,涼涼道:“我這大老粗可不像你們這羣商人喜歡喝什麼茶,白開水就行了,至於葛總嘛就不用麻煩了,回來坐這兒吧,我們一起來看看電視如何?”
葛家主的手不由得動了一下,勉強笑了笑,對着兒子道:“理羣,那你就回來陪着謝老大看會兒電視,我上樓一趟。”
“上什麼樓,我說看電視,你們都得給我陪着!”謝老大將蘋果摔在桌子上,便碎成了七零八落,像是某種預兆一般,嚇得葛家主的心都有些抽搐。
“爸,爸你怎麼了?”葛理羣忙過去扶他,轉身朝着謝老大,眼中有着怒火,但是口中卻也不敢不客氣,“謝老大,我爸心臟有些毛病,我扶他去樓上躺一會兒,您要看什麼電視,我陪。”
“沒事,我沒事。”這一次葛家主沒等謝老大發脾氣,就忙吸了一口氣,緩緩坐在了謝老大旁邊的沙發上,“理羣,你也坐下。”
葛理羣知道這次是出不去,也沒辦法用手機聯繫了,順勢就坐在了沙發上,他倒要看看,這個謝老大難道真的敢直接將他們殺了不成?
“不知道謝老大您想看什麼電視?”葛家主帶着笑意問道。
“就這個臺。”
就在這時,電視上出現了一羣警察,或許不是警察,是軍部的人,武裝的很嚴實,其中帶頭的那人,正是容卿的手下付磊,他將那即將被送上救護車的司機攔住,醫生們十分惱怒。
“他要是再不送去醫院,就要死了,你們就算要抓人起碼也要等到人脫離危險。”
付磊將證件拿了出來,“此人是在逃要犯,軍醫會爲他治療,你們放心。”
一聽到有軍醫,這醫生們才放了人。
於是,那僅存的司機迅速被軍部的人給帶走了。
“這個新聞,二位覺得如何?”謝老大笑吟吟地看着面色蒼白的兩人,手中的水果刀轉的飛快,心中卻在吐血。
葛家可真是不老實,在他謝飛龍的管轄範圍內,竟然讓自家爺被追殺,要不是有葉小姐在,他就算是有十條命也不夠賠的了。
這唯一的活口,自然是墨月刻意留出來的,而記者們則是葉殊找人匿名通知的,至於後面來的付磊,當然是容卿讓他過來的。
葛家主在看到那司機的時候,心中就有了不祥的預感,既然他們出了事,那麼那個葉殊一定是沒事,那這個人留着就是個禍害!
本來還想着只要人進了醫院,就算他不出手,祁大師他也一定會幫忙將人除掉,怎麼會有軍部的人插手?
難道謝老大和軍部的人有關係?這絕對不可能!
他瞬間想到了之前傳言有少將出現在古今堂分店的事情,難不成——!
“嘖。”謝老大笑了一下,“怎麼,二位覺得不怎麼樣嗎?”
葛家主面色沉了下來,“謝老大有什麼事情就請直說吧。”
“有什麼事?”謝老大磕了一顆瓜子,慢悠悠道:“我沒事啊。”
“那您來做什麼?”
“等人。”
*
就在葉殊坐上直升機的二十分鐘前,古董界換屆會場之內,人潮翻涌。
沒有人會知道這一次未名省的換屆,竟然能夠將京城的人都引來,不僅僅是本省的老總們,就連那些離得近的省市中人,半路坐飛機都來到了現場。
此時參加會長競選的人們已經進行了大半多,霍鵬程衛鵬二人都已經上臺講過話,順便將自家店中的鎮店之寶拿出來展示一番,此時輪到李如安的演講,演講完之後是拿出自家鎮店之寶了。
古董界競選的標準,除了演講以投票來展示人脈,還有用鎮店之寶展示資產,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最後的鑑寶能力。
臺上的顧老百無聊賴地聽着那李如安場面上的演講,旁邊的齊老笑呵呵地問他,“老顧,你不是說讓我們這羣老頭子過來,順便看看那個用齊白石真跡換你四個字的女娃娃麼?怎麼還沒來?”
一聽到說小殊的事情,顧老就來了興趣,得意道:“估計是在路上吧,哼,我告訴你們幾個,那女娃娃可是我看上的,到時候你們都不要跟我搶。”
他們這羣人這次來未名省,除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以外,也是爲了尋找自己心儀的徒弟,以後繼承自己在華夏古董界的地位,當然這繼承徒弟可不是那麼好找的。
他們每年都會在古董界換屆的時候,挑選一個省份去考察,到了現在除了薛老杜老和齊老以外,他們四個老傢伙還沒有收到好徒弟呢。
“呦,看來你這次是認真的了,我倒想看看,你說的這個女娃娃有多厲害。”
薛老笑吟吟的,他剛剛可是聽自己的小徒弟,也就是薛助手說了廁所裡面的事情,那女娃娃的可是和這李如安有點糾葛呢。
“那必須厲害!”顧老吹鬍子瞪眼。
這時李如安已經結束了他的演講,鞠躬的時候看了一眼臺上的幾位泰斗,發現對方根本沒有看到他,咬了咬牙將頭低了下去。
再擡頭時已經是笑意滿滿。
“接下來,請各位看一看我們的鎮店之寶——原始青瓷雙耳獸首鼎。”
在李如安揭開蓋在自家鎮店之寶的時候,就有攝像機對準物件,播放在大屏幕上供在場所有人仔細觀看。
衆人沒想到李如安會拿出原始青瓷當自家的鎮店之寶,當場就議論紛紛,不是說不行,而是原始青瓷的價值說實在話並不高,想要拿它取勝還不如隨便拿出一件元青花。
因爲原始青瓷起始於商周時代,正是從陶瓷過渡到瓷器的時代,現市面上流行的原始青瓷基本上都是假的,正因爲沒幾個真的,鑑定起來就十分困難。
至於李如安這件原始青瓷,如果是真的,那麼只是論起文物價值,那這物件可算是當仁不讓的,可要是假的,那就丟人現眼了。
當然,這件東西拿出來也不是李如安的本意,爲什麼,他被砸的那家店,正巧放着鎮店之寶元青花,可惜的是已經碎了。
他實在是沒辦法,就想到了很久之前,一個玄術師賣給他的這件原始青瓷,那人可是保證絕對是真的,還是新鮮的鬼貨,他纔買了下來。
當然,鬼貨是見不得光的,但他今天敢拿出來,是因爲他敢保證,這件原始青瓷絕對沒有人能夠認出是出自哪裡,因爲上面刻着的紋理,他這些日子翻了好些資料都沒有記載,只要他說是從鄉下收的,就絕對沒人懷疑。
現在看到衆人的議論,李如安並沒有管,而是看向了臺上的幾位泰斗,在看到他們暗藏驚訝的眼神之時,他就知道自己絕對贏了!
臺子距離瓷器有些遠,但是大屏幕很快將這件青瓷全身都給完了特寫,薛老等人一開始聽到是原始青瓷的時候,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只是當他們看到那上面的花紋之時,幾人快速看了一眼之後,皆看到對方眼中的震驚。
“不知道李總這件青瓷是如何得到的?”杜老笑吟吟地問道。
李如安笑了笑,將自己早就打好的腹稿說了出來。
“哦?不知道是哪個鄉下?”杜老追問道。
李如安頓了一拍,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回答,哪裡有什麼鄉下,這私下收鬼貨是古董界同行心照不宣的事情,但是卻不能拿在這些泰斗面前來說。
於是他故作思考了一會兒,像是實在想不起來的樣子,搖了搖頭,“實在抱歉啊杜老,這時間太長了,都是我七八年前收購的,早就忘記是哪個鄉下的了。”
杜老沒有再說話,旁邊的薛老道:“李總倒是很有眼光嘛,竟然可以確認這是原始青瓷,我這老傢伙一時之間都辨不出真假來。”
李如安心頭一跳,薛老這是在給他挖坑,遭了,他怎麼會忘了這一點。
原始青瓷很難鑑定,如果不是知道真的是從哪裡出土的,怎麼會那麼確定是真的?如果不能確定是真的,又怎麼敢在這場面上拿出來?
他腦子一轉,笑道:“不不,您老博學多才,我纔是什麼都不懂。只不過私下裡很喜歡原始青瓷,在得到它之後,找了很多人鑑定。雖然沒有得出結果,但是在我心中,這就是我們店裡面的鎮店之寶。”
這時候,連薛老他們也不得不承認這個李如安的確有兩把刷子,他剛剛就是在給他下套,看看他到底知不知道這東西的來歷,但是人家並沒有鑽進去,反而三下五除二就將自己推了個乾淨。
什麼在他心中就是鎮店之寶,這麼說,不管是真是假,他們這羣人都不能抓着這個給他定罪嘍。
顧老一直沒有說話,他的目光盯着那原始青瓷上的圖案,不錯,是圖案,而不是青瓷,目光中閃過一絲凌厲之後,他便將目光投向了李如安。
笑了笑,他道:“李總果然有氣魄,好。”
“多謝顧老誇獎。”
李如安現在已經是飄飄然了,彷彿下一屆的會長之位,以及能夠進入國家古董協會的位置,已經是他囊中之物。
他的目光看向古今堂的位置,眼中越發得意,那個葉殊到現在還不來,看來一定是來不了了,呵呵,見鬼去了吧。
他在下臺之前,突然對着臺下的趙經武道:“趙經理,接下來該你們古今堂了,怎麼葉董還沒有來?”
是的,上臺順序是抽序號抽出來的,想要上臺競選的商家都想排在前面,因爲越是在後面,泰斗們都累了,哪有功夫聽你的講話。
李如安這麼一說,衆人都看向了趙經武的方向,對啊,這葉董怎麼還沒有來?
不錯,自從上一次古今堂被誣陷販賣文物之後,它就在未名省的古董界出了名。
尤其是後來葉殊私下會議中,揭穿了李如安的一些動作,並且宣言古今堂與李如安勢不兩立,霍衛二人這邊的商家,以及被當天在場之人傳出去消息,而暗中得知的人們,都等着看今天兩人的爭鬥。
他們希望古今堂贏,因爲李如安實在是令人不齒,但是他們又難以和李如安鬥爭,只能靜觀其變,順便推波助瀾。
只是現在看來,或許古今堂要輸了?
趙經武站了起來,他不卑不亢,儀態彬彬,哪怕心中再怎麼慌亂,害怕小殊出事情,但是此時站在這裡,他表現出了一代總經理的氣勢。
“實在抱歉各位,我們葉董有急事耽擱了,現在正在趕來的路上,自請爲最後一個上臺者,不知道遊總願不願意換換順序,讓我們壓大軸可好?”
他口中的遊總正是抽到最後一個上臺的,本來在嘆息自己的手氣差,沒想到竟然有人願意和他換,當即就欣喜若狂。
“當然可以。”
李如安似是有些遺憾,“還以爲能快點看到古今堂的鎮店之寶呢,可惜了。”
在場一半人都撇了撇嘴,什麼遺憾,怕是在內心得意着吧。
但是他再想說什麼都沒辦法,畢竟人家趙經理自請當最後一名,遊總也答應了,事情就定下來。
人們一個一個的上去,趙經武不停的看着手機和時間,臉上焦急不行,旁邊的霍董都過來問了好幾次,趙經武不是不能代替葉殊上去演講,而是他絕對能多推遲一會兒,就多推遲,哪怕是最後一名上臺,他都相信小殊會給衆人一個奇蹟。
只是不知道小殊現在如何?
這時候,終於輪到了最後。
沒有選出下一個會長之前,主持暫時還是李如安,他上臺表面一派自然,“趙經理,這葉董是有什麼事怎麼還沒有來?再不來就等於棄權,顧老們時間可都很寶貴,要進行下一項了。”
“請再等一等,再給我們五分鐘。”趙經武道。
李如安見他還不死心,勾了勾脣,“好,那就給你五分鐘。”
顧老也忍不住想打電話,但是一樣,撥出去沒人接,他這次來是故意給小殊一個驚喜的,但這又是怎麼回事?
下面的人也開始議論紛紛,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
李如安看了一眼表,覺得自己給夠時間了,不需要再等下去,“接下來,我們進行——”
“慢着,我來了。”
一道女聲出現,葉殊緩緩走了進來。
第101 李會長,請留步
被推開的會場大門口處,一名少女姍姍來遲。
她的嘴角微微彎起,神態從容,眸子絲毫沒有一絲稚氣,這樣的神態讓在場所有人,幾乎都忽略了她的年紀。
葉殊漆黑的眸子掃過在場所有的人,之後就定在了臺上,站在話筒面前準備宣佈進行下一項的李如安身上。
“我來了,李會長,讓你久等了。”
她又說了一遍。
緩慢而又堅定的步伐,踏在地上的腳步分明沒有一絲聲響,但是李如安卻覺得那雙腳正踏在自己的心口,而那雙眼正籠罩着他整個身體,像是要將自己吞沒。
她,她怎麼會活着到了這裡?
葛家主不是找了人嗎?
難道失敗了不成?
他竟然當衆被自己的心態嚇得後退了一步,差一點就摔倒在地。
這樣的神情雖然只是幾秒就恢復過來,但是在場大部分人都在關注着他,並沒有錯過那一絲慌亂,這讓人不禁有着猜測。
爲什麼看到葉董就慌亂了?是害怕?是擔心?還是心虛?
就在衆人竊竊私語的時候,李如安已經恢復正常,帶着虛假的笑容道:“沒有等多久,希望下一次葉董能夠按時到場,畢竟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
他就差說一句,大家等你一個人,面子很大嘛。
如果是別人,或許此時已經忐忑不安,古今堂雖然入駐古董協會,但是按照時間資歷,左不得得稱在場的人一聲前輩。
而在場中有三分之一的人,是向着李如安的,聽到他這麼說,心中多多少少對遲到的葉殊有一種敵意,這種敵意體現在下面聲音越來越大的傾向。
臺上的薛老等人,在葉殊進來的時候,就將目光掃了過去,待看到那風華董事長竟然是她的時候,頓時就有些驚訝了。
這不是那個,那個什麼,之前老顧得到齊白石畫的時候,那個小丫頭嗎?
原來她就是這風華的老闆啊!
“要不要幫幫忙?”薛老推了推顧老的胳膊。
“那小丫頭精着呢,一會兒我們看情況再說。”
顧老笑呵呵的,順手就回了自家孫子的消息報了平安,剛剛他打不通電話,把之臣都嚇了一大跳,還以爲出什麼事了,不過現在看來,就算是出什麼事,都已經化險爲夷。
面對李如安的挑撥,如果葉殊生氣了,就落了下乘,畢竟她來晚是事實,無論其中有什麼理由,對着衆人道:“李會長教訓的是,晚輩受教了。實在是很抱歉,因爲路上差點出了車禍,就耽擱了一點時間,若是各位前輩不嫌棄,今晚古今堂在玉祥酒店爲大家設宴,也當是晚輩給各位道個歉。”
葉殊態度良好,在場所有人都舒了心,更何況這不是故意來晚,事出有因嘛,不對,路上出了車禍?
霍鵬程站起來就迎了上去,大聲道:“葉董,你沒事吧,這怎麼就出了車禍呢?”
衛鵬也站起來,“沒事吧。”
二人的目光往李如安輕輕瞄了一眼,皆皺起了眉頭,他們這一起身,所有人都明白這是在給她撐腰,但其實,霍衛二人的心中更多的是對葉殊的擔憂。
葉殊笑着搖了搖頭,“能站在這裡不就代表着沒事麼,若是出了什麼事,豈不是讓李會長也跟着擔心了麼?”
可不是,兩個副會長都表了態,李如安一個接下來還不知道能不能連任的前任會長,若是在抓着遲到的辮子,就太沒有度量了。
李如安臉色一僵,只有他知道,這葉殊的話裡面含義,並非如此。
“既然葉董來了,就請上臺來吧。”
瞬間轉移的話題,衆人只覺得這兩人之間的氣氛異常,但卻不知道爲什麼。
葉殊自然站了上去,在上去之前的時候,趙經武接過她手中的u盤,在走之前低聲說了一句話,“李如安之前說你來不來了。”
她臉上的表情變都沒變一下,輕笑着走上了臺,李如安在她上來之前,就腳步匆匆準備去外面給葛家主打電話,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剛走之後,就有人悄悄跟了過去。
而這時,葉殊看着臺下,等着衆人安靜下來之後,她才緩緩開了口。
第一句話就出人意料。
“不知道大家希望,在我之前的誰可以獲得會長之位呢?”
嘶。
衆人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一時間都靜了下來。
“還是說,大家依舊希望李會長能夠連任呢?”
那是自然,有一半人心中是這麼想的。
李如安的確不是什麼好人,但是能坐上會長之位,他能力手段也都是有的,對於歸順他的商家們,也給了一些甜頭,他身後的勢力葛家,也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
只是,對待那些不順從他的商家們,就是另一番模樣,…。就像是之前的霍衛幾人,要不是他們好多家一起合起來變成同盟,也不敢這樣和李如安作對,當然就算是如此,李如安也沒有放棄打壓他們,明的不行,就來了暗的。
葉殊看了他們的神色,就知道這些人心中的想法,她繼續道:“我今天上來,原本是爲了競選會長之位,但是後來,我覺得比起這個位置,我更想給大家分享一件有趣的事情,先請大家看一張圖片。”
大屏幕投影出現了一張瓷器圖片,正是方偉光從李想手中拿到,實際上是李如安轉給他的那件贗品,明成化鬥彩葡萄杯。
大家疑惑這是什麼的時候,葉殊先解釋了是從哪裡得來的一系列事件,就開始說起了真正的意思。
“而這件贗品,就是擁有李會長的協會印章鑑定書,以真品的價格賣出去。而那鑑定書,卻是用一種特殊的筆跡寫上去的,一旦沾染空氣或者是水之後,不久便會消失,而李會長用這個方法,可是發了不少的財。”
這段話剛一說完,衆人議論中就有人反駁了。
“這怎麼可能?李會長絕對不會幹出這樣的事情,你用一張圖片就想污衊李會長,葉董你是不是太卑鄙了點?”
說話的人,正是李如安親近的一個同行。
對於這樣的質問,葉殊並沒有回答,而是放出了一張圖片,是她那時候親自在李如安的古之韻店裡買到的假瓷碗。
“想必大家不知道,我們古今堂在申請加入古董協會的時候,卻被遭到了拒絕,原因如何我們不得而知。而我在李會長的店中買下了這隻碗,發生了與上面一模一樣的事件,作爲交換條件,李會長這才同意我們加入。”
這便是解釋之前事件的真假,如果不是真的,李會長會同意交換條件?
“不可能吧,李會長會不讓古今堂加入?騙人的吧。”也有人質疑。
葉殊繼續放上一張圖片,是曲樂意燒製的青花瓷圖片。
“知道了別人的秘密,怎麼能夠置身其外呢?雖然沒有了證據,但是李會長還是擔心我們會泄露秘密,他覺得只有徹底打壓,才能夠解除心頭之患,於是便有了這件事。”
這一次她沒有解釋,而是由霍鵬程拿着話筒,在下面將事情說了一遍,所有人恍然大悟,怪不得當時有人去現場說他們販售文物,原來如此,這,這太卑鄙了!
“那裡面的東西呢?東西去哪裡了?說不定是你們自己做戲而已!”無論如何,還是會有人質疑,當然這還是李如安這邊的人,他就是篤定葉殊不敢將東西拿出來。
下一刻,他就被打臉了。
葉殊沒有放圖片,而是有人拿出來了一個盒子,擺在臺上,她上前親自打開,露出了那個被破壞的青銅器皿。
“就是這件青銅器,大家可以看看清楚,只是不知道,這件青銅文物被損害的罪名有多大,能讓李會長冒着這樣的風險來陷害我們,實在是讓他費心了。”
嘶!
這葉董口氣真大,膽子也大,這是什麼場合,竟然敢把青銅器拿出來,這不是等着人抓嗎?
沒有證據的事情,只憑借她一面之詞,她就不怕嗎?
衆人竊竊私語。
就連臺上的幾個泰斗,也都將目光望了過去。
青銅器!
這可是國家一級文物,不允許私下售賣收藏,一旦發現有這等行爲,這可是進監獄的事情啊!
“有意思。”薛老咋了咂舌。
剛剛聽到這丫頭這般直接挑釁李如安的行爲之時,只是感覺她膽大,如今這舉動,可真就出人意料了。
顧老都忍不住咬了咬牙,“這丫頭怎麼這麼膽大!”
心中卻在想着,真要出了事情,他也會將丫頭保下的。
所有人擔心的事情,葉殊完全不放在心上,她繼續道:“只是實在是抱歉,我們的李會長在對付我們古今堂的時候,不小心讓我發現了另一件事情,不過這件事比較特殊,我想讓霍董和海董他們這些當事人說,可能更加的清楚。”
什麼事?
還有什麼事情,比這樣的陷害,還讓人震驚?
海董站了起來,“不錯,這件事讓我們說更好。”
海董和霍鵬程將自家親人發生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符咒的力量,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之前的時候,他們在葉殊的指點之下,已經將所有的危險全部解除,但是這件事在他們心中還是刻下深深的烙印。
這是一種對無法掌控力量的恐懼,哪怕是多少年之後想起來,也是心有餘悸,因此,在兩人的解說之下,衆人都慢慢沉默了。
當然,這個沉默更多的是震驚,如果是葉殊一個人自說自話,他們肯定不信,但是沒想到竟然會有這麼恐怖的事情,一種神奇的符咒,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覺讓人家破人亡!
這個李如安好恐怖,要是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他了,豈不是——!
衆人的心態就是這樣,沒有殃及到自己的時候,就當成熱鬧在看,在可能會殃及到自己的時候,當即就開始維護自己的利益。
當下就有人發動了言論,“這個李如安不配當會長!我投反對票!”
“我也投!這太可怕了!”
臺下議論紛紛,但這並不是葉殊的目的。
她目光沉靜,“如果只是這樣,爲了給李會長留點面子,我也不會在大庭廣衆之下揭露。只是我沒想到,李會長害怕我到這裡,在路上還另外找了人要將我除去,只是沒想到我到底是命大,沒有讓他稱心如意。”
葉殊這一句話落下,現場徹底炸開了鍋!
私下害人手段這麼多,竟然還想害人性命!
要不是葉董命大,可能真的不會來到這裡了!
就在這時候,葉殊將最後的殺手鐗,放了出來,在她對着趙經武點了點頭,而對方發出去了一條短信之後。
屏幕上便出現了一個視頻,是正在實時錄像着的視頻。
——畫面上出現了李如安跑到外面的身影,卻沒有發現被人錄下來了。
實時錄像,正在現實中播放着。
話說李如安這邊,早就跑到了外面慌亂地給葛家主打電話,可是一遍遍打過去,一遍遍沒有人接聽,葛家主打不通,還有葛理羣的電話,依舊是打不通。
他不知,並不是打不通,而是那邊的葛家主根本不敢在謝老大的面前接聽。
葛家主心中慌亂着,不知道謝老大一邊盯着他看,一邊看着手機是何意,他口袋裡面的電話嗡嗡地響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謝老大的手機突然響了,他看到上面的短信——可以讓他接了。
謝老大看着葛家主摸着口袋的手,咧着嘴,“葛家主,接電話吧,不要讓人等急了。”
“都是閒事,沒什麼好接的。”葛家主勉強笑笑。
謝老大面色一冷,大手一揮,他後面站着的手下就上前直接壓住對方,將手機強拿出來,打開擴音,放在了葛家主的耳邊。
李如安終於接通了電話,整個人都像是重新活了過來,張口第一句話就是:“家主!那個葉殊沒有死!她竟然來了!”
譁然!
這個譁然不是李如安那邊,而是看着實時錄像的會場衆人,如果之前還有人不相信的,現在也不會不信了。
李如安的話,只要是人,就沒有聽不懂的,看來那車禍果然與他有關!
李如安這邊還不知道他的一舉一動都在衆人的暴露之下,見電話裡面沒人說,他就急了
“家主,你在聽嗎?”
葛家主幾乎都想死了,面前謝老大的殺意越來越大,他被強迫着接電話牙齒都是抖得,他不想回復,旁邊的人直接打了葛理羣的腹部一拳頭,葛家主當即就大聲回覆。
“在聽在聽,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他這是在提醒對方不要說錯話,但是對方是以爲他聽不清楚,又大聲回覆,“那個葉殊沒死,您派去的人沒有得手,她活着回來了!我該怎麼辦,她一定會報復我的!”
那邊一句話沒有說,啪的一聲就掛了!
李如安罵了一句,下一刻就覺得情況不對準備逃跑,但是這邊的出口必須經過會場,他變了變臉色,下了決心,轉身就往會場裡面走去。
然而,就在他準備偷偷溜出去的時候,卻被人直接叫住了。
“李會長,請留步。”
李如安腳步一頓,轉身就笑道:“葉董,還有什麼事嗎?若是還有什麼事,私下我們可以聊聊,我還有事情要出去一趟。”
他這時候還沒有感受到會場的氣氛哪裡不對勁。
“不行呢,李會長,我想向您請教一件事,而這件事對我十分重要,還是需要放在大庭廣衆之下來說的好。”葉殊一步步接近他。
李如安心中忐忑,但是想到那件事又不是他找的人,葉殊沒有證據,想必也不會去多問,就道:“什麼事?”
“不知道,您知不知道這件物品,是什麼呢?”
她指着桌上放着的青銅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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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糖丶貓小仙女的9張月票,麼麼噠。
雙十一大家剁手了嗎?剁手節快樂!
手剁的都快忘了這不是買買買節日,而是單身節!
第102 挖坑跳井,用你做墊腳石
就在葉殊問出這一句話的時候,在場所有人都看向了李如安,想看他是什麼反應。
雖然葉董剛剛擺放處一系列事件,但是讓人徹底信服,總覺得缺點什麼,只道李如安出來的時候,衆人才恍然大悟,缺的,就是他本人的反映。
李如安順着葉殊的手指看向她口中的物品之時,瞳孔都猛然漲大一圈,這,這東西怎麼會在這裡?
在他心中,一直以爲上一次沒有誣陷成功的原因,是曲樂意沒有按照他的要求往裡面放文物,所以才導致葉殊逃過一劫,現在看來,東西是放進去了,只是被她提前識破了?
不怪他這麼想,之前葉殊和霍衛二人在酒店中,放出他和曲樂意的通話錄音,讓他通過其中的耳目,以爲曲樂意現在已經跑掉,後來又發生了更多的事情,所以就將這件事放在了腦後,沒有物證沒有人證,是沒有辦法定罪的。
而且,他也確信,就算葉殊得到青銅器也不敢拿出來,因爲她無法解釋這東西的來龍去脈,一不小心就會把自己給拉下水,傻子纔會這麼幹。
當然,這一切都基礎於,曲樂意已經跑掉。
但是,他沒有想過的是,曲樂意變成了對方的人,又該如何?這也是葉殊一直沒有讓他出現的原因,證人,出現在警局就夠了,其他人自然會有另外的解釋。
葉殊見他不說話,親自過去將和盒子捧起,拿在了他的面前,微微一笑,“李會長,這件物品,您見過嗎?”
“沒見過。”李如安瞬間恢復了過來,他的目光堅定,知道自己被人注視着,暫時走不掉了,之前沒有除掉她,爲什麼不再次利用這件事,反正是她自掘墳墓,也怪不得別人。
下一刻,他就開始了。
“葉董,你怎麼會拿出一件青銅器,這可是文物啊,你是從哪裡得來的?私售文物可是犯法的,你難道不知?”
這話一落,下面的人竊竊私語,李如安相好的幾個人都咬緊了牙,他們想上去和他說之前發生的事情,但是場內這麼多人看在眼裡,誰敢就這麼上去?
“哦?您確定不認識這東西?”葉殊笑吟吟地反問。
“當然不認識!”李如安拿起了架子,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一般,指責道:“葉董,作爲古董協會的一員,你怎麼可以連這種最基礎的素質都沒有?”
他本以爲葉殊會慌亂,但是對方卻憐憫一般的看了他一眼,他的心中有些不安,當然,這種不安,在葉殊平安回到了會場的時候就已經出現了,他也就忽略掉了。
少女慢悠悠地聲音吐出,“既然李會長不認識這東西,爲什麼一口咬定是我們古今堂的呢,還說我們私售文物,不知道李會長是親眼見過,還是親耳聽過呢?”
噗。
衆人都笑了,不錯,一般人看到在這場合中的青銅器,百分之九十都會認爲是從文物館借出來展覽,供大家參看,這李如安出來竟然這麼說,明顯就是有鬼嘛!
再一參照之前葉董告知的事件,現在誰的可信度更大幾乎一目瞭然。
衆人面目皆露出諷刺,像是聽到了笑話一般,這樣倒打一耙也真是醉了,尤其是在場外省古董商人,看到現在他們的表情都變了又變,畢竟李如安已經連任多年,他們之間的合作也很多,也不知道李如安有沒有在他們的生意上動過手腳。
當然,就連李如安那邊的人,此時眼中焦灼,嘴巴張了又張,聽着旁邊人竊竊私語,都不知道該怎麼爲他辯解。
李如安這下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不是他蠢笨如豬,而是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讓他錯誤一心想致對方於死地,這才失了準頭,臉上微微有些發燙。
他瞬間轉變了臉色,想把之前的錯誤彌補過來,“啊原來不是葉董的,實在是抱歉,之前不是有警察去古今堂查案麼,我就以爲這東西是葉董的了,抱歉抱歉。”
這樣軟化的態度倒是有些出乎葉殊所料,李如安話裡話外告訴衆人,古今堂曾經被警察逮到過,所以他纔會這麼想,立刻將之前的形象轉變了大半,她還以爲對方會一直蠢下去,看來每個人都不能小看啊。
“沒關係,只是李會長你只知其一未知其二,上一次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們古今堂,事後文物局的陸局已經幫我們澄清。”
葉殊一臉大度。
李如安扯了扯嘴角,“好啊,那葉董,不知道這青銅器是從哪來的?”
葉殊一臉詫異,“李會長不知?”
李如安隱約覺得自己中了對方的圈套,但是他還是下意識將自己撇清關係,“我當然不知道,剛剛不是已經說了麼,我從未見過這東西。”
“您確定?”
“我確定。”李如安斬釘截鐵。
葉殊輕輕的將手中的盒子放在了桌子上,微微一笑之後,眼神突然變得凌厲起來,“那我想請問李會長,您既然從未見過,那麼這青銅器上面,爲什麼會有您的指紋?不如您來給我們解釋解釋!”
嗡!
臺下的衆人這才知道,爲什麼葉殊一直在問一些奇怪的問題,原來陷阱就在這裡等着的呀!
李如安的腦袋也和下面的嗡嗡聲一般,整個人都混亂了,指紋?他怎麼忽略了這上面還有指紋的事情!
怎麼辦怎麼辦!
他捂着腦袋,只覺得自己要完了。
可不是要完了。
葉殊盯着李如安,目光沉靜,沒有任何表情,她知道,按照之前說的很多事情牽扯到玄術,這種事情除了受害者能夠相信,想用它們來將李如安制裁,根本不可能。
但唯獨這一件事。
她沒有讓蘭止息插手,不是因爲害怕引起什麼後果,而是覺得不值得。
李如安這樣的人在未來還會有很多,這一次她就要用李如安在古董界給風華鋪路,讓衆人知道他們風華正正當當在商界立足,以後誰還想用這等陰私事件還要用他指證葛家主追殺的證據,用最適合的方式懲罰他們,讓他們活在自己的後悔之中。
現場已經變得亂糟糟,臺上的泰斗們都忍不住站了起來。
古董界竟然會有這種人的存在,打壓不成還想要殺人,甚至連任了這麼多年的省會會長,這真的是丟盡了他們的臉,這一次要不是顧老讓他們過來參加,這種人豈不是還要繼續猖獗下去。
“李如安,你還有什麼話要說?”薛老冷眼看向他。
李如安忽的望向葉殊,只見她似笑非笑,忽然想到一種可能是不是自己被炸了,他猛地厲聲道:“小兒猖獗,爲何害我!我根本沒有見過這東西,怎麼可能有我的指紋,這怕不是你的東西想來忽悠我!我絕對不承認!”
“我要報警!報警!”
李如安想到警局局長和自己的關係,當即心中有了一線希望,拿出手機就想要撥出去,但是他還沒有來得及動手,就聽到葉殊慢悠悠地說了一句話。
“李會長這麼着急進去?看來我之前所作的就不是多此一舉了,警察已經在外面,您需要的話,我這就讓人把他們叫進來,和您聊聊天。”
葉殊說着,就拍了拍手。
現場一片寂靜。
就連李如安都愣住了,顧老們也是吃驚。
警察,她什麼時候叫的警察?
當然是她在進會場之前了。
葉殊今天本來還想給李如安留一點面子的,但是誰讓他給臉不要臉呢?
竟敢和葛家人合夥想要害她,那就不要怪她手下不留情了。
直升機的速度遠比跑車速度快上不知道多少倍,不僅提前就到了攬雲市,還讓她趁機去了一趟警局。
會場門口突然就出現了一行人,數十名警察走了進來,爲了防止犯人逃跑,一部分警察迅速把守好各個出口,領頭的不是之前的蔡局,而是將他替換掉,剛上任不到一週的新局長郭雄,新官上任三把火,缺的就是業績。
那郭局長剛進來,就直接朝着葉殊走了過來,眼中摻雜着隱約的敬畏,之前的蔡局怎麼下臺的,別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清楚楚,不就是得罪了這葉董嗎?
連軍部的少將都驚動了,直接就把人罷免讓他抵了上來,還有那蔡局也不知道是誰動的手,四肢都廢了現在躺在醫院裡面要活不活的,想想就可怕。
上週日葉小姐帶着文物局的陸明局長過去找他幫忙,將這件事已經悉數說清楚,還將人證曲樂意帶去,另外將那青銅器拿了出來,讓他找人鑑定了上面的指紋,果然和李如安的百分百吻合。
當然,除了李如安的指紋之外,還有一個陌生的指紋,只是庫存中沒有查出任何消息,就暫且擱置了。
有了人證和物證,他當時就準備過去抓人,但是葉小姐說時機不合適,他一直不明白,剛剛在門外偷聽到這所有的事情之後,他才知道這所謂的合適時機,就是讓李如安親口承認!
李如安看到警察進來的時候,當即就想跑路,因爲他發現來的竟然不是蔡局,可見對方已經丟了位置,可是現在的場合根本跑不了,下一刻就被郭局的人給抓住了。
“我冤枉我是冤枉的!”李如安大叫。
郭局鐵面無私,“冤不冤枉到了警局一切都會明瞭,李董還是留着話到時候再說吧。”
他轉過身對葉殊,話語中帶着一絲討好,除了葉殊別人幾乎聽不出來。
“葉董,這一次的事情多虧了你的幫忙,我們纔沒有放過這麼大一個文物販子。警局已經查到李如安私下販售文物的具體證據,以及用不良手段競爭的事情,現在需要你現在去和我們做一次筆錄,不知道有沒有空。”
“當然可以。”
葉殊有些好笑這個郭局對於自己的態度,也更驚訝與郭局竟然敢提前去搜查李如安,不過筆錄什麼的還是要做的,畢竟她可是一個守法的好公民,什麼事情都要按照規矩來。
李如安現在已經絕望了,他原本以爲可以靠葛家主的,但是對方明顯是出了問題,他又想要靠自己,卻不知道早已走進了對方的織出的網中,掙扎也不過是徒勞無功。
“等一下。”
就在他們要走的時候,臺上的顧老說話了,五名泰斗走了過來站在了葉殊李如安郭局的面前,正好將下臺的路擋住,看樣子是想要將人攔下的模樣。
不過葉殊不是這麼想的,她轉身看了過去,挑了挑眉,特意看向了顧老,“不知各位前輩還有什麼事嗎?”
顧老裝作不認識葉殊的模樣,“不錯,還有點事。”
“是爲了李會長?”
薛老們點了點頭。
葉殊倒是疑惑了,雖然不知道爲了什麼,不過她可以確定的是,不會對這次的事情有所影響,就道:“前輩們請便。”
她這麼一說,李如安當即眼睛就亮了起來,還以爲自己之前的表現得到了薛老衆人的眼光,忙掙脫警察上前求救,“顧老,薛老,我是冤枉的啊,求您救救我!”
顧老厭惡的甩開他的胳膊,往後退了一步,李如安一時間沒穩住,差一點就摔了一跤。
葉殊站在後面淡淡一笑,她就知道。
“站在原地,我們就問你一件事。”薛老皺眉道。
李如安忙道:“好的好的,您問。”
“你的那件原始青瓷,到底是怎麼得到的?”顧老上前問道,臉上是說不清的嚴肅。
葉殊皺眉,什麼原始青瓷?
李如安眼神一閃,“是我從鄉下收的。”
“還在說謊!”徐老斥責。
“如果你說清楚,說不定我們還能夠讓你不那麼辛苦。”顧老隱晦的說着。
只是李如安哪裡敢把實話說出來,咬了咬牙,“就是鄉下收的。”
“你!”顧老伸出手又收了回來。
“李會長大概現在還不太清醒,我看幾位前輩不如隨我一起去警局一趟,說不定李會長到了地方就能想到什麼了。”葉殊淡淡提醒。
顧老眼神一亮,當即就道:“小丫頭說的對,我們就去一趟,這小子不說實話,說不定這東西還不知道是從哪個盜墓賊手裡買下的。”
“那還等什麼,走啊!”薛老也是個急性子,讓薛助手將李如安之前展示的原始青瓷拿了過來,當即衆人就匆匆離去。
主角都走掉了的會場如何,葉殊並不清楚,剛出了會場發現外面果然下起了雨,她讓郭局帶人先回警局,自己一會兒就追上去,至於顧老等人自然有他們的車子。
只是她還沒有走過去,就看到蘭止息拿着一件,明顯是嶄新的大衣,迎面走了過來,將她一把裹住,瞬間變成了一隻熊。
蘭止息大手順勢包住她的小手,在觸碰到她手中溫度的時候,精緻的眉眼微微一動,“不是說會場裡面有暖氣嗎?怎麼手冷成這樣?”
未名省位於中部,但是天氣多變的很,尤其是快到十二月,中午還是大太陽,現在就下雨讓人猝不及防,不過她有元氣護身,向來穿的少並不覺得冷,但是手微微有些涼罷了。
不過,被一雙大熱手包着,好像真的有點涼。
“我沒事。”葉殊下意識吐了吐舌頭,剛剛來會場的路上,小蘭花就說天氣要變了,說要下車幫她買件大衣,作爲玄術師,她當然知道將會下雨,只不過懶得浪費時間,就說會場有暖氣。
不過她也知道蘭止息是在心疼自己,心中暖意洋洋,只覺得自己找了個全世界最好的男人。
蘭止息揉了揉她的腦袋,嘆了口氣,眼中的溫柔都要溺出來了,“還說沒事,下次不準再穿這麼少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老媽子。”
葉殊順勢環住他的腰,只是還是免不了又被揉了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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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葛家覆滅。
第103 渾水摸了條大魚
去警局的路途並不長,顧老們沒有浪費一點時間,讓郭局在警局找了間封閉的屋子,就繼續問李如安那原始青瓷的事情,但很可惜,李如安嘴巴撬都撬不開,顧老們氣的坐在外面動都不動。
郭局可是知道這羣老人在整個古董界,或者說是在整個京城的地位,見此情景也是心急的不得了,要是人在他這裡餓壞了,可不得了了。
於是,第三次詢問道:“顧老,要不我讓人給買點吃的,這都到飯點了,您幾位不能餓着呀。”
顧老氣都氣飽了,哪裡還吃得下,他搖了搖頭,“不用,你忙你的去吧,我在這裡等着那丫頭。”
丫頭是誰,在場的都知道,薛老們不知道這老顧爲何執意要等那女娃娃,難不成等她來了,那青瓷的事情,難道就能問得出來?
當然,顧老不僅僅是爲了原始青瓷的事情,他還想留在這幫那丫頭的忙,雖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幫得上,總之不會就這麼輕易的走。
只是,那丫頭怎麼現在還不過來?
顧老摸了摸雖說氣飽但實際上餓的咕咕叫的肚子,如是想着。
葉殊哪裡是不過來,而是開車的司機蘭樓主見快到飯點,直接將人帶去了酒店,葉殊說是那警局還有人等着,蘭止息一句那就讓他們等着,讓她只好妥協,準備吃完飯順便帶點過去。
要不然啊,顧老肯定是在心中嘀咕她不尊老愛幼了。
葉殊匆匆吃完飯之後,這纔到了警局,一進門就感覺到一股怨念迎面而來,當對上顧老的眼神之時,她不禁爲自己之前的猜測點了個贊。
果不其然,下一刻顧老就開始了。
“你這小丫頭一個人跑去哪裡了,讓我老頭子等了好久。”
雖然是這麼說,但是顧老完全沒有真的怪罪之意,倒是讓昂便的郭局捏了把汗,只怕葉殊真的得罪了顧老他們。
薛老四人眼中也沒有什麼怪罪,反而戲謔偏多,誰不知道顧老哥近幾年越發的小孩子脾氣了,也不知道這丫頭能不能受得住。
葉殊無奈一笑,“這不是想請各位前輩一起聚餐,但是我看你們心急估計會忘了吃飯,就先去附近的酒店,這不剛做好我就急着過來了麼。”
很完美的解釋了自己爲什麼會遲到,又將自己去吃飯的事情放在了次要位置上,讓薛老等人心中都舒坦了許多。
就在這時,外面就陸續進來了好幾個送餐小哥,大酒店就是不一樣,送餐的餐盒都是用專業保溫桶攜帶的,顧老一行人除了司機以外一共有十個,但其實除了五個前輩還有薛助手之外的四人,都不與他們一起吃的。
但是葉殊並不知道,她把所有人的份額都算上了。
這架勢一看就知道不是蒙人的,葉殊不過遲到了半個小時,這麼多食物要做好也至少得這麼長時間。
顧老輕咳一聲,“丫頭有心了。”
可不是有心了麼。
飯菜分了一部分出去,郭局特意將他們的一間辦公室讓了出來,供顧老們用餐,顧老們邀請郭局一起,但他哪裡敢這麼做,找了個藉口就出去了。
此時整個臨時‘餐廳’裡面就剩下顧老五個前輩,薛助理,還有被特意留在這裡的葉殊,正一臉興趣的逗貓。
“咦,小丫頭還帶了只貓?你養的?”薛老有些驚訝。
“是啊,它很粘我,別人給它餵食都不吃。”葉殊點了點頭,笑着摸了摸濯邪的腦袋。
“還有這樣的貓咪?”薛助理有些興趣,夾起一塊雞蛋想要喂濯邪,果然濯邪將屁股對着他,抱着葉殊的手指蹭了蹭,一邊還在撇了撇嘴。
‘我可是最有骨氣的貓,絕不吃嗟來之食!’
葉殊聽到它的腹語,差點就笑噴了。
薛助理遺憾的收回了筷子,衆人這纔開始了吃飯,一片安靜,一直等到吃完了,顧老們才正式開始。
“丫頭,你應該不知道我們爲什麼要留你在這裡吧。”顧老問。
葉殊望了過去,似是看出了什麼,但是她只是搖了搖頭。
顧老也沒有拐彎抹角,面色嚴肅直接道:“我們想請你去跟那個李如安問一問,那件原始青瓷到底是從哪裡得到的。”
葉殊倒是真有些驚訝,“顧爺爺,這種事情,不應該找郭局長更合適嗎?”
“他要是真的能幫上忙就好了,李如安那小子愣是一個字都不說,只道想要定他的罪,就自己找證據,他什麼都不會提供。
顧老皺着眉,見葉殊不說話,他實在是嘆了口氣,站了起來,“丫頭啊,你的能力我是相信的,這件事非你不可,請你再幫我們一次。”
說着,竟然要鞠躬了。
薛老們都吃了一驚,那東西到底是什麼來頭,竟然讓顧老哥都做出這樣的行爲了。
這一次他們來未名省,是因爲顧老拿出的一件戰國古董,據說有很神奇的功能,那件古董上的花紋他們聞所未聞,除了能夠通過手法和其他知識大概判定是戰國時期的,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這倒也讓。
未名省有一個早就退休了的老者,姓魏,在古董界之前可是赫赫有名的魏大家,之後退休了一直在某個山區生活,本以爲這次來了能夠見到他,順便老顧請教那件古董的來歷,誰知道終於找到了人,卻聽到那人早已在去年就已經去世。
最後一絲希望已經沒了,本來要離開的他們,就和老顧一起參加了今天的會議,沒想到李如安拿出的那件原始青瓷,上面的花紋竟和那件神秘古董一模一樣。
葉殊忙上去將他扶住,“這可使不得,顧爺爺。如果我能幫您,一定不會推辭,但是您都說郭局長都問出不來,我也不確定我能問出來。”
她當然能問出來,只是話不能說的太死。
顧老一心將最後的希望寄託在葉殊身上,是因爲那件古董和玄術關係,他找了那麼多的玄術師,只有葉殊一人將自己孫兒治好,這樣的她爲什麼不讓他相信。
“你可以的,我相信你。”
“那您總該和我說一說那原始青瓷是怎麼回事吧。”葉殊無奈答應。
顧老知道他不說出些什麼,葉殊大概也不會認真了,於是將那古董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把神秘能力的事情隱瞞了下來,只道他們喜歡研究。
這時,葉殊看着被擺在桌子上的原始青瓷,和顧老所帶的古董,眼中閃過一絲趣味。
顧老所帶的古董是一面羅盤,應該說是一件極品法器,正是戰國時期的,只是被時間侵蝕掉只剩下不到中品法器的力量。
至於那原始青瓷,也是戰國時期的東西,靈氣十分濃郁,比起上面的羅盤來說遜色不少,兩者唯一的相似之處,正如顧老所說,花紋一樣。
只是,就連上面的花紋,也沒有看出什麼奇怪的地方,說是花紋,倒不如說是一個塗鴉。
“就是這麼回事了。”顧老已經說完,口有點幹喝了點水。
說實話,這兩件古董除了那個羅盤還有點價值以外,根本算不上什麼重要的東西,顧老竟然爲了它們差點給自己鞠躬,這讓葉殊不由得有些懷疑,但是她還是點了點頭。
“好,那我去試試看,如果不行的話,我也是沒有辦法的。”
反正她正巧也要讓李如安心甘情願,多問一件事罷了。
顧老也不強求,“行,只要線索不斷就好。”
說完,他小心翼翼地把兩件東西往盒子裡面放,正巧一旁啃着排骨的濯邪掃過來一眼,身子猛地炸毛忽然又放鬆了下來,它小心翼翼的瞟了小主人一眼,看到她沒注意自己,這才放心了心。
只是下一刻,它就被抄在了手上,葉殊往審訊室走去,路上順着它的毛,慢悠悠地問道:“說罷,剛剛看到了什麼?”
濯邪身子一僵。
“不說嗎?”葉殊掂了掂它的小身子,又戳了戳它的肚子,“都說橘貓十個中有九個胖,還有一個賽大象,爲了防止你最後變成大象,我還是提前給你斷糧減肥好了。”
‘絕對不可以!’
濯邪喵的一聲撲到了葉殊的指頭上,眼淚汪汪,要說它之前的死穴是什麼,那就是選擇身體,而現在的死穴是什麼,那絕對是吃啊!
沒有什麼比食物更美味的了,斷糧?那可是比死都讓它難以忍受的懲罰!
“那就說吧,那東西是什麼,或者說那花紋是什麼?”
濯邪將吃的和快要忘掉的事情抉擇了一下,還是吃的最重要了。
‘我說我說,那兩個破爛東西沒什麼,只是那花紋是洪荒界的標誌。我以爲洪荒二界分離,裡面的東西早就丟的一乾二淨,沒想到還會有東西流出來而已。’
這還是第一次濯邪說到洪荒界裡面的東西,之前只是聽它說很厲害,雖然她現在已經感受到了的確厲害,但以前是如何,她並不知道。
“還有什麼事情沒有說的嗎?”
濯邪搖搖頭,貓眼晶瑩剔透,‘沒了沒了,絕對沒了。’
葉殊見狀也就沒有繼續再問,畢竟洪荒界已經是個傳說,裡面有什麼東西,和她關係也不大,最多當個儲存空間罷了,這時她已經和郭局長打了招呼,進到了審訊室裡面。
李如安坐在椅子上,看到有人進來猛地擡起了頭。
葉殊在他面前坐了下來,二人隔着柵欄面對面,她微微一笑,“李會長,我又來了。”
就在葉殊和李如安開場你一句我一句,像是平時那樣聊天的時候,濯邪卻抱着腦袋蜷縮成一團,腦子裡面不停地閃現出之前的那個花紋,心中絕對不是剛剛那樣的平靜。
花紋,花紋怎麼會出現了呢?
難不成,是它的賦予者沒死?
不可能啊,他若沒有死,它又怎麼可能變成洪荒界的鑰匙呢?
這三個問題在濯邪的腦子裡面翻來覆去,一直想不通,又想到了剛剛小主人的問話,忍不住翻了個滾,就隱瞞一小丟丟,應該沒事吧。
此時葉殊已經進入了正題,她看着對面毫不慌亂的李如安,將手機調出了一張圖片,讓他看了一眼,見他臉色大變的時候,只是一笑。
“李會長還是不要指望葛家主們了,他們自身難保,哪裡有功夫保你,還不如想想自己的後路。”
“是你!原來是你!”李如安怒極而笑,“我竟然如此愚蠢!”
他看到那照片上,被監控的葛家主和謝老大的時候,便恍然大悟,謝老大竟然和這葉殊有關係!
那他之前被砸的店鋪,就都能說得清楚了!
葉殊收回手機,慢悠悠道:“既然知道愚蠢,爲什麼還要繼續愚蠢下去,你還在期待着什麼?期待着葛家主進去,還有他的子孫來救你,只要他們想要你手中握着葛家幾乎全部的財產?”
“你說的什麼意思,我不知道!”李如安臉撇在一邊,不想讓葉殊看到他臉上的表情。
葉殊輕笑,“李會長,何必再裝下去呢?這裡只有你我,我既然說出來,就能夠確保這件事是真的,這般惺惺作態就不必了吧。”
“你說,我要是將這件事和葛家主的另外兩個子女講講,說她們的父親爲了將家產徹底留給最喜歡的兒子,竟然將公司大部分財產私下轉移到老友的兒子名下。
只爲了後面的分家產的時候,另外兩個子女不和最喜歡的兒子作對,哪怕那個兒子再怎麼不中用,再怎麼闖禍。
你說,他們會怎麼樣?
還會在葛家主將所有罪責攔在自己身上,讓這個最疼愛的兒子放棄所有的家產,以此理由讓另外兩個子女繼承空殼公司,和一堆債務,還要將那個兒子保釋出去,他們會這麼做嗎?”
“我想,大概是不會的吧。”
這纔是葉殊真正的目的!
哈哈哈哈。
李如安忽然一笑,再轉過臉,和往常不一樣的冷靜,絲毫沒有之前所謂的怒氣,眼底竟有些駭然,但他卻伸手鼓起了掌。
“說的真不錯,葉董。”
“既然我說的不錯,那李會長又會如何?”葉殊挑了挑眉。
李如安冷笑,“我想怎樣?我現在到這種地步還能怎樣,倒不如葉董說說你又想怎樣?”
“我要你指控葛家主和葛理羣,我要古之韻所有的財產!”
古之韻不是李如安的,而是葛家的,他不過是個打工的罷了。
這是葛家主爲葛理羣早就打算好了的事情,他知道葛家受制於修羅們無異於與虎謀皮,但是他又不能不這麼做,沾上就脫不掉了。
所以早在很久之前,就開始將葛家的財產往外面轉移,而李如安的父親在年輕時候,被葛家主救了一命,他便一直爲葛家賣命,與葛理羣的交好也在他的計劃之中,因爲古之韻以後的主人是葛理羣。
這些都是葛家主的授意,只不過葛理羣不知道罷了。
李如安像是見了鬼一樣,“你怕是在做夢!這絕不可能!我就算是不出去,也絕對不會讓你得逞!”
“做不做夢我不知道,倒是李會長是在做夢吧。”
葉殊嘴角笑意淡了點,她站了起來,“你以爲我將這件事說出去,你未來的罪名頂多就是住幾年?順便葛理羣不出去更好,你未來還能夠把持所有的資金?你太貪心了李會長。”
“我知道這麼多的事情,你覺得我還收購不了一家沒有主人的古之韻?知道我爲什麼來這裡嗎,這只是因爲我和你更熟一點,這個機會就留給了你,但是現在看來,你一點也不想把握住。
那我不如和葛家主說一說這些年你私下的貪心,我想,他和你之間的財產轉授,一定還會留有一手,再說爲了葛理羣將財產轉移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也不會在乎用所有的資金換他兒子一命了。而你,將會和他一樣,承擔所有的殺人罪名!
另外,霍會長的妻子和海董的父親,他們身上發生的事情,我想李會長在這裡面大概也感受不了了,不過你也有親人是吧,不如讓他們代替你感受感受,就當是替你償還了。”
這話一落,葉殊就要往外面走,李如安瞬間便大聲叫道,“等一下”,這一次他是真的慌了。
李如安有一對雙胞胎和一個如花的小嬌妻,家中別墅好幾套,就算是葛家主給的工資很高,但實際上根本不足以買下這麼多的房產,更別說銀行裡面的存款了,這些錢是怎麼來的,不用說也能猜到。
他雖然貪財,但是兩個孩子確實他的軟肋,聽到葉殊說是讓他的孩子承受那些玄術的事情,李如安就驚了,他是信這個的,要是不信,也不會讓人在那青花瓷刻符咒,就現在他懷中還有一個護身符。
李如安掙着手銬,兩眼發紅,“有什麼事衝我來,不要對我的孩子下手!”
葉殊扭頭笑笑,“我也不想對他們下手,只是誰讓他們有你這樣的爸呢?父債子償天經地義不是麼。”
“不,不要!我求你了!”
“求我不如求己,要知道,你爲別人保全財產,可知葛家的人只把你當外人呢?要不然,你下午給葛家主打電話的時候,他爲什麼不提醒你呢?”
李如安沒有問爲什麼自己打電話的事情被葉殊知道,只是眼中忽閃地極快,怎麼都想不出辦法,他這一次是真的栽了,葛家主也不能救他了,正如葉殊所說,他所有的底牌都沒了,他還能怎麼辦?
報應啊,都是報應,他當初怎麼就和這個葉殊對着幹上了呢?
財產?財產反正不是他的,別想讓他爲了保全別人的財產,讓自己的兒子們受到傷害,反正他給妻子留下的錢已經足夠了。
彷彿下定了決心,他的聲音都嘶啞了幾分,徹底心灰意冷,“我答應你!”
。。。。。。
葉殊出來的時候,顧老便急切迎了上來,“怎麼樣?他說了嗎?”
“恩。”葉殊低聲對顧老說,“是從一個玄術師那裡得來的,和那件青銅器一樣,據說都是從一處墓葬中出土的,只不過那個玄術師已經消失了,另外那墓葬也不知道在哪裡,只聽說在一處深山裡。”
葉殊沒有騙他,只不過隱瞞了那個玄術師早不知道多久之前,就被她送給小白的事情,而濯邪,也是被那人給挖出來的。
線索還是斷了。
顧老嘆了口氣,“唉,那就這樣吧,謝謝你了丫頭。”
葉殊搖了搖頭,她只不過是順便而已,出了警局之後,顧老本來是想趁這次機會收她爲徒的,沒想到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這天晚上也就沒有提出來,準備另找機會宣佈。
他卻不知道他下一次宣佈收葉殊爲徒的時候,她連人都找不到影子,讓他差點氣的吐血,這且是後話。
而在這一天之後,李如安進警局,古之韻一夜之間易主,李如安指控葛家主與葛理羣僱兇殺害葉殊的事情,很快便在整個商界颳起了大風,與此同時,還有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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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紅顏素錦小仙女的6張月票和五星評價票,麼麼噠。
本以爲會寫完的,還缺了一個尾巴。
第104 葛家覆滅!
另一件事,則是吳光譽曝光周氏集團爲奪下雲起工程,將最大的對手長恆省的付延慶付總致殘爲植物人之事。
說起付延慶付總,他在整個華夏國房地產界中,算是排在前面的,和周家比起來只上不下。
這突然發生了意外,之前人們還以爲他是倒黴,誰知道里面另有隱情,雖然手段也不乾淨,進了警局至今沒有出來的吳光譽還沒拿出證據,只是仔細想想可不就是這個理,如果付總沒有變成植物人,那雲起計劃絕對不會被周家拿下。
李如安走私文物進警局,指控葛家僱兇殺人,吳光譽謀財害命入牢房,聲稱周家草菅人命。
這兩件似有相同點的事情,正發生在十一月的最後一天,徹底在整個未名省,或者說是在華夏國的整個商界都攪動了起來。
所有人都震驚了,沒想到這葛家和周家,竟然爲了自己的私利幹出這樣的事情,虧他們還在未名省的四大商家中有排名,人品差到不行,知道的人們都呸的一聲罵了起來。
要說這些事爲什麼會一夜之間流傳的這麼快,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泄露,紛紛出動的媒體,幾乎都要講兩家人的根基給挖了出來,尤其是他們的發家史,更是拼了命的各種解說,一時間衆說紛紜。
十二月一日,也就是這件事爆出來的第二日,恰是週末,大家都等着看周葛兩家的反映。
先說葛家。
李如安進警局,指控葛家僱兇殺害葉殊的事件被爆出,當天晚上警察就將葛家主和葛理羣緝拿歸案。
次日凌晨,隧道爆炸案中剩下的最後一名兇手司機醒來,將一切事情招供,說的話和李如安一模一樣,也就是說這件僱兇殺人案證據確鑿沒有任何反悔餘地。
風華集團找了律師當即起訴葛家,要求制裁罪魁禍首與賠償損失。
誰都以爲葛家主起碼會辯駁一番,沒想到他竟然供認不諱,將一切責任全部攬在自己身上,想要將葛理羣撇出去,如葉殊所料那般,他給自己的另外兩個子女通了電話,以葛家全部家產爲由,換的葛理羣出去。
這葛家的兩姐弟爲了錢當即就答應了下來,還把葛理羣給保了出去,葛家主想到李如安名下的財產,稍稍有些欣慰。
不錯,這時候的葛家主還以爲李如安和他還是一夥的,這自然是葉殊的意思,她只想要快刀斬亂麻,不想讓葛家拼死一搏,不如給他們一點盼頭,希望越發失望越大不是嗎。
她沒有讓李如安明着和對方反目爲仇,而是讓他給葛家主打了一個電話,電話裡面告訴對方葉殊用兒子威脅他的事情,他實在是頂不住了,說要準備按照葉殊的意思來指控,至於古之韻他已經寫好了準讓書給葛理羣留着。
九分真一分假,纔會更加的讓人信服。
葛家主果然就信了,在謝老大的到來之時,他就知道這件事是壓不下來了,早就做好了進去的準備。李如安的這通電話,謝老大允許他下接聽,電話裡他沒有怪罪李如安,反而向對方道了歉,甚至還讓李如安心中有些歉意。
豈不知這葛家主是自有私心,錢財已經爲大兒子準備好,只要他將事情全部攬下,理羣就可以脫離那修羅門,古之韻有葛家所有的資產,只是這一切,他終是要落空了。
十二月二日,分別繼承了葛家一半財產的葛勝男姐弟二人,收到了一封匿名信,裡面將葛家的空殼以及外債羅列清楚,至於錢財去哪裡了,上面描述的自然是葛家主將錢財散往國外,爲葛理羣留着了。
這姐弟二人一看就懵逼了,他們自然是不信,但是事實就是事實,二人在查了公司賬單之後,當時就怒了,跑去警察局找葛家主問清楚,但是對方支支吾吾明顯和那封信上的情況一模一樣。
得不到該有的東西,還被銀行追着還債,姐弟倆一合計,竟然去警局舉報了葛理羣,證明他和隧道爆炸案有直接關係。
如果是平日裡,姐弟倆出爾反爾一定不會被接受,但是這一次警察倒像是等着這一消息的到來,當即就將還在準備接收父親留給自己財產的葛理羣,再一次押回了警局。
葛家主因爲供認不諱,已經被押進了牢房之中,等待着審判的到來,對於葛理羣再次進到牢裡面的事情還不清楚,一心只想着爲這個兒子鋪路。
十二月三日,外債催的越來越緊迫,姐弟倆一怒之下辭掉葛氏集團的職務,撂挑子不幹了!
這件事一出來,剩下的股東們氣得要死,實在沒有辦法之下,竟然堵到了他們的家門口,還帶着媒體記者們,絲毫不在乎這樣的情況,會給葛家帶來多少的危機。
反正這公司都已經破成這樣了,誰還在乎會怎麼樣,他們只希望那債務不要落在自己頭上就好。
而沒有了姐弟倆的支撐,葛氏集團一夜之間股票跌停,銀行限定他們三天之內還款,若是還不上就要用公司抵債了。
姐弟倆現在是想管也管不了了,債務太多,還不起,還不如早日收手,反正他們這麼多年攢的錢可不是爲自己的偏心父親擦屁股的。
當然,這件事被媒體發出去之後,一直淪爲商界笑柄。
十二月四日,終於到了李如安,他任命古董協會會長這麼多年以來,多次以假充真,走私文物多達三十五件,其中青銅器就有十二件,被媒體扒光之後一時整個古董界都震驚了。
除此之外,那一日古董協會換屆的事情也被徹底爆了出來,不知道是誰用手機錄下了當時的視頻,其中葉殊在臺上的舉動,以及李如安的種種表現,那些不能作爲證據的玄術之事,也被人談論個不停。
玄術不再是聽聞中的算命騙子,而是實實在在發生由真人真事發生,那海總霍會長的親人,要不是葉董,哦不應該說是葉大師,說不定已經沒了。
這時候,被葉殊幫助的好多商人,私下裡面將她的事蹟在上層社會傳了一遍,讓衆人對葉殊的印象更加的深刻。
恩,得罪誰,也不能得罪葉大師啊!
十二月五日,從京城來的顧老宣佈,未名省下一任古董協會會長爲趙經武。
趙經武是誰?
不過是風華集團的古今堂任職總經理,憑什麼他當會長,這可都是沒有的例子,要當也是葉董當啊!
這時怎麼回事?
顧老當即就爲他們解了禍,原來顧老收了葉殊爲親傳徒弟,直接任命她爲華夏國古董協會會長繼承人,這一消息傳出來之後,整個古董界都驚呆了。
親傳徒弟,這,這可是不是一般的徒弟,一旦被承認這種身份,以後啥都不用幹直接平步青雲,這樣的殊榮,可謂是一步登天。
要知道顧老是什麼身份,華夏國古董界會長兼併各種頭銜,還是退休的軍部長官,誰人不敬?
認識葉殊的商人們,十分驚訝她什麼時候和顧老認識,不認識的人紛紛開始查這個葉殊是誰。
只查到這葉殊白手起家,是風華集團的董事長,鑑定手段貌似也不俗,你說這顧老收她當徒弟,他們也就認了,畢竟若是放在他們身上,這年紀也絕對不可能做出這麼大的成就,但是你說要讓她當古董界繼承人?
這可是很多人就不爽了,不僅僅是那些成員們,就是薛老也覺得不妥。
只是顧老大刺刺一句反駁得衆人無言以對,反正他是會長,誰當繼承人他說了算,早點將人立了出來,總比讓某些人一直覬覦着強。
覬覦會長位置的某人,“……”
葉殊還不知道她在消失的時候,被人強行認命了師徒關係,估計也是十分無語。
而顧老也十分苦逼啊,他好不容易找個徒弟,若是這徒弟直接出來鑑寶打了那些人的臉就算了,誰知道這人都找不到,算了,他可不想被那丫頭拒絕,先斬後奏也未嘗不可。
這件事被人津津樂道。
十二月六日,趙經武趙經文整個風華集團狀告李如安聯合葛理羣葛家主三人,以故意傷害罪之命獲勝。
當堂,霍鵬海總等人聯名上書,以欺詐之罪狀告李如安,其中曲樂意當堂作證,有了那青銅器上的指紋,也很快定了罪,只是在查封李如安的財產之時,卻發現古之韻早已換了主人,便只有將他名下的一些私有財產全數充公。
葛家主本在堂上看到葛理羣的時候,就覺得哪裡不對勁,還以爲是他那兩個子女不講親情,但聽到說古之韻被換主人的時候,要還不知道李如安早已叛變,他就是傻了。
只是他再怎麼憤怒,都已經失去了自由。
李如安在進去之前很平靜,他唯一的要求就是想要再見葉殊一面,只是這個要求卻被拒絕了,趙經武們也不知道小殊去了哪裡。
十二月七日,風華集團召開記者招待會,會上將收購古之韻併入古今堂名下之事宣佈,又一次掀起了大波,誰會想到,短短的幾天時間中,古之韻竟然就這樣沒了。
沒了!
不過短短一週,葛家李如安徹底覆滅。
要論最大的贏家是誰,人們不用想就知道,是出盡風頭的風華集團,或者說是它的締造者,原本在這個時候應該召開一場同行之間的聚餐,但是風華集團卻悄無聲息,低調出行。
孰不知是趙經武他們找不到葉殊,心急如焚哪裡有空去宴請賓客。
衆人猜測紛紜,就在之後的某日,終於爆出了聖誕節那日,風華集團宴請衆位同行好友,地點定在攬雲市最大的酒店。
這幾天中,除了葛家李如安掀起大波,周是這邊也倒黴透頂。
在十一月的最後一日,周文爾將吳光譽被抓之事迅速告知之後,他就知道這是針對他們周家,只是周家的家底不乾淨的事情太多,他根本不知道吳光譽拿捏的是什麼事情,又怕事情說不好,當即就給祁大師打電話。
只是撥過去卻變成了空號,周是就有些慌了神。
話說修羅門和商家的關係,一直是單向聯繫,他們利用修羅門提供的人脈資源,將自己往上層社會擠去,他們升得越高,上交的資產也是更高。
因爲地位的上升,有時候人的心態是會變的,就比如葛家周家,他們以爲和修羅門是互利互惠,卻不知道自己對他們來說不過是一條可以爲主人賺錢的狗,狗能知道的消息有多少?
比如修羅門爲他們提供的人脈,其實那些人脈就是其他的狗,而這些狗與狗之間,完全不知道對方和自己是屬於同一個主人,他們之間互相利用,爲主人創造出更多的錢財。
而突然有一天,這羣狗中的一部分斷了腿掉了毛,這樣的外貌只能爲主人勉強贏得財產,還想掙脫主人的束縛,所以主人覺得無趣了,主人發現了那個讓他們變得慘烈的獸王,他的興趣被轉移了。
主人想要這個獸王,但是他不知道這個獸王和那些瘸腿掉毛的狗哪一個價值更大,他就準備讓兩者相爭,但是並沒有去提醒狗們那獸王有多厲害。
那些狗一直在主人的調教之下,以爲自己最牛,當他們被再次搞斷第二條腿的時候,這些瘸腿掉毛狗徹底慌了,它們想去向主人求救,可是這樣斷了兩條腿都無法走路的狗,主人還會要嗎?
自然是早早捨棄的好了。
只是這些自以爲是的主人不知道的是,獸王終究是獸王,想要拿這些蝦米狗與之爭鬥,就要付出他手下所有的狗被消滅的代價。
周是還不知道自己是被捨棄了,他又去找那個霍大師,自從麋鹿山回來就一直在周家名下的一棟別墅中修養,好的是那霍大師還在,壞的是霍大師告訴他,一切事情他們必須自己負責,修羅門不會爲他們出頭,這是一場遊戲,勝負輸贏都是自己的承擔。
這話一落,周是就知道自己被拋棄了,恰在這時警局的吳光譽讓人給他傳話,讓他將自己保出來,否則別怪他不客氣。
只是周是冷冷一笑,笑對方還在自大地威脅他,他都被祁月拋棄了,一身爛攤子的吳光譽也絕對是被拋棄的貨,沒有修羅門的對方,他倒要看看是怎麼個不客氣。
掛了電話之後,周是心神不寧的去公司,卻半路被警察攔下,問什麼理由?
郭局長冷冷一笑,“吳光譽舉報周董事長你涉險殺害付延慶,造成對方成爲植物人。”
此話一落,周是便懵了,這件事是他覺得最不可能被爆出來的,他先找的霍大師想讓他用神秘的力量將人除去,但是那姓霍的不肯幹說是犯五弊三缺,所以他就找了一些亡命之徒,甚至文爾都不知道,這怎麼會被吳光譽知曉?
這件事當然是吳光譽從修羅門給他配的玄術師那裡得知的,至於那個玄術師是怎麼知道的,自然是從嘴巴不嚴的霍大師那裡聽來的。
無論周是怎麼辯解,還是被作爲嫌疑人帶回了警局,只是這件事終究沒有證據,關了一夜之後,第二日就將他放了出來。
只是他沒想到,這放出來只是一個開始,無論是社會輿論,還是得到消息的付家,紛紛向他涌來,不光是集團門口就連家中也是堵了一大堆人,周是不得不偷偷從家中後門跑出去,躲到了自家的別墅。
外面的消息一天比一天緊,葛家李如安那邊的消息他也聽到,但是沒有功夫去管,他自己就夠忙的了。
然而就在三天之後,吳光譽將證據擺了出來,得到證據的付家人當即將周是告上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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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殊:我是誰,我在哪裡?
親媽:你是葉殊,你上了某條賊船,暫時下不來了。
第105 飄洋 入海,神秘
周是是真的慌了,他再一次進了警局,爲了能夠出來,周是也夠狠的,竟然在冰冷的午夜脫光衣服,用冷水澆,硬生生將自己凍成了肺炎,這才進行了保外就醫。
就醫一連好多日,他去找律師找大師,得到的結果都是無可奈何。
不過他很幸運的是,祁月明明說是不管的情況在,修羅門竟然突然出現了一個人說要幫他,只是條件是要讓他把所有的財產轉移到修羅門下,周是自然是不肯,僵持之中,對方竟然退了一步,將他的爛攤子支了一部分,一直拖着沒有進行審判。
像是在等待某個時機。
這個時機什麼時候到來,或許要看某個人回不回來。
而被修羅門的那人等待的葉殊,本來還準備繼續追進這些事情的進度,只是在十二月的第一天,她卻發現了一個人,這個人,或許說是這個人身上的事情,關乎着她前世的生死。
*
一艘貨船的某間倉庫裡面,牀上正坐着一個人,這個人的身高大概有一米六左右,蜷縮在牀上正盯着窗戶往外面看去,眼中帶着一絲警惕與探索。
她的身上穿着一件破洞牛仔衣,頭上戴着頂鴨舌帽,身上叮叮哐哐的響着,原來的一頭漂亮長髮現在已經變成了齊耳短髮,整個人漂亮的就像是一個還未發育成熟的小少年。
這不,喉結也只能看出一點點來,所以才說還沒有發育好嘛。
爲什麼要說是小少年,這是因爲所有人都是這麼認爲的,也是她故意這般打扮的,加上用元氣和煞氣的遮掩,略略將五官修飾的更加男性化的臉,尚未怎麼發育又被寬鬆牛仔掩蓋的胸,和表現出來的模樣,活脫脫就是一個不聽大人話,私自逃跑出來的紈絝任性小少年。
如果不是特別特別熟悉她的人,絕對認不出來。
現在在船艙裡面只有她一個,也就不用太掩飾,這個她自然就是葉殊。
她上到這艘船上已經有兩天了,也在這海上飄蕩了兩天了,身上的手機在上船的時候被人搜走,她爲了裝紈絝還特意因爲這件事情和那些人吵了一架。
當然,葉殊根本不缺手機,荒界裡面扔了好幾個,這都是爲了以防不時之需,只不過坑爹的是這船上根本沒有任何信號,她想要給母親趙叔他們報個平安都沒有辦法,只能讓他們慢慢擔心了。
至於她是爲什麼到這艘船上,或者說怎麼到這艘船上,還得從上週六那天說起。
週六晚上在警局處理完李如安的事情之後,顧老他們就失望地回了自己的酒店,他們走之後不就蘭止息接她回家,在車上的時候,她想到了承諾懷初雪她們要參加那個神秘文化的事情,一想到這邊的事情還沒有處理掉,她就有些頭疼,準備給打個電話讓她們到時候先上去,自己晚點到。
發完短信之後,蘭止息將她送到了家門口,就和她要出去一段時間,有什麼事情他留下了錦夜。
葉殊想到他無極樓主的身份,不可能一直留在自己身邊,也沒有多說什麼,只讓他小心,至於她和懷初雪們之間的事情,也就沒有說出來。
這晚蘭止息消失了,葉殊也沒有閒着,她將李如安和周是兩邊的計劃寫好之後,發給了趙經武和嚴明軒,第二日她出門之後和母親說了依舊要住校,就直接出了門。
就在她準備去劉家的時候,路上去買東西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小偷,這個小偷是個外國人,穿着看起來不像是窮人,長相一般般,在順了一個女士的手機之後,迅速就跑了出去。
或許是一種直覺,葉殊一路追了上去,卻發現對方的目的地是往飛機場方向,對方並沒有發現她,在進了飛機場之後,拿着飛機票快速進了檢票口,看起來很急。
如果僅僅因爲一個手機,她根本不會再追上來,而就在那人過檢票口的時候,從他的口袋裡面掉出來了一個東西。
一個穿着紅色衣服的布娃娃。
這個娃娃,正和她前世最後一天,在家中看到的那兩個娃娃一模一樣!
葉殊敢肯定,這種娃娃市面上絕對買不到,而這個外國人就算和她的死沒有關係,也一定會知道一些事情。
當即她沒有猶豫,讓司機自己回去,隨意買了張機票就跟了進去,在下了飛機之後,那人又坐上了一艘船,也就是這艘貨船。
不知道是爲什麼人供貨的,裡面七七八八都是一人多高的大鐵箱子,因爲不是客船,根本不讓上。
不過幸好這船上有一些人比較貪財,在花費了大價錢的情況下,讓她和另一個人一起坐了上來,目的地不祥。
“嗨,小燁,是不是又暈船了?來吃點吧,別說嫌棄不吃,好歹是食物,船上就是這樣。”
貨艙門推開,一個高大的青年男子走了進來,一咧嘴一口大白牙露出來,讓三分英俊的面容變得十分陽光,這個人就是和葉殊一起坐上船,明明是中國人卻叫着外國名字的室友。
威廉斯。
威廉斯端着一碗白粥,另一隻手還拿着一盤酸菜,大大咧咧地坐在了葉殊對面的牀板上,頓時整個貨倉更逼仄了許多。
他將手中的食物放在兩人中間的一個小木凳上,又開始了每天的說教。
“小燁,看你這細皮嫩肉的,怎麼就想不開要離家出走呢?我看你還是等到船停下之後,哥哥我幫你找個回程船,你早點回去吧,一看就是大家族裡面出來的小可愛……”
小燁是她的化名,不錯,這一次她的名字叫做,舒燁。
葉殊收回了看向窗外的目光,她可不是隨便看的,自從上船之後那個外國人就沒有看到過,如果不是確定他還在這艘船上,她早就不想留在這裡聽威廉斯的羅裡吧嗦。
“閉嘴!”
煩躁而略帶磁性的聲音從葉殊的口中傳了出來,正附和變聲期少年的音色,和之前在私人會所一樣,她吃了藥。
威廉斯一腔的話頓時卡在了嗓子裡,要上不上要下不下,他看到葉殊的眼神之後,立刻繳械投了降,“好好好,我不說了,那你把這飯吃了吧,都餓兩天了。”
葉殊不是不想吃飯,而是她在第一頓的時候,就發現飯菜裡面被放了一種讓人渾身痠軟的藥,當即就將碗給摔了,以飯菜太爛拒絕吃爲由,正好符合她紈絝子弟的形象。
那些人下藥本來就是放着他們這些外來人出什麼鬼,沒力氣自然也就沒辦法做事。
葉殊這一摔不打緊,正好如了那些人的意,這一頓不吃,以後也就別吃了,反正餓了一樣沒力氣,又能省下東西,何樂而不爲呢?
所以這兩天,在外人眼中,這個舒燁除了上廁所之外,就沒有出過倉庫,當然也就沒有吃過東西。
當然,葉殊是不會餓着自己的,自從那次地震之後,她就在荒界中放了好多食物,就算扔到深山幾年,也足夠她的生活。
至於威廉斯拿進來的飯菜,那些人不是不知道,只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因爲啊,所有的食物都下了藥。
這一次,葉殊果然如同之前一樣,看了一眼那些飯,就扭頭做不屑狀,只不過威廉斯和之前不一樣了。
他沒有如同之前一樣,在她拒絕之後將飯碗重新端出去,而是強迫着放進了她的手中,低聲在她的耳邊道:“這裡面沒有藥。”
葉殊驚訝地朝他一看,她還以爲這個威廉斯腦子有坑呢,每頓都吃好幾碗不可,惹得船上的人一看他就說他是大胃王,原來這也是個扮豬吃老虎的,只是,他爲何突然對自己說呢?
威廉斯沒有解釋,只是對她輕輕一笑,用眼神示意外面有人。
葉殊想了想,拿起勺子開始吃了起來。
總之,這兩天‘沒吃飯’,她出去的時候都裝成一副沒力氣的模樣,但是還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懷疑,要不然爲何之前門口沒人,今天外面就來了人呢?
果不其然,葉殊剛吃了一口,外面就有人隨便掀開簾子看了一眼,糙漢子在看到葉殊之後,嗤笑一聲就走了出去,用方言和外面的人低語一番,不知道說的是什麼,不一會兒就沒了聲音。
威廉斯在看着對面的小可愛慢慢地吃着飯,像一隻小貓咪一樣,實在是可愛的緊,看着看着竟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葉殊擡頭斜了他一眼,嘴角輕扯,“笑什麼,我是不會向你道謝的,還有不要在心中叫我小可愛。”
噗。
威廉斯笑的更大聲了,在看到葉殊眼中的威脅之後,順了順氣,這才緩緩停了下來,但是明顯眼中還是有些笑意。
“咳咳,不笑不笑。”威廉斯正了正色道:“下次吃東西可得藏好點了。”
葉殊將碗放下。
威廉斯指了指她牀頭,“中午的時候我看到了一點餅乾屑。”
他們上船的時候都被搜了身,別說是手機,就連吃的也不許帶,雖然葉殊沒讓人近身,但是也把東西掏空纔上來的。
威廉斯倒是有些佩服這個小子了,他是怎麼知道那飯裡有問題的,吃的又是怎麼帶上來的,要不是他看到上面的餅乾屑,還不知道這舒燁是豬吃老虎。
不過,看着小子也是哪個大家族的孩子,雖然任性了一點,有這方面的鑑別意識也很正常。
葉殊沒有半絲被拆穿了的尷尬,反而大大方方道:“那你想吃嗎?”
威廉斯猛地點點頭,眼神發亮,“要!”
當然要!
他在看到飯菜的時候,就知道里面有藥,但是爲了不讓人懷疑,還特意每頓吃了一大堆。
帶的解藥又不對口,害的他每次吃飯蹲在廁所使勁扣嗓子,搞得渾身虛脫。
好在那些人以爲他吃的太多,中的藥性也多,也就對他放鬆了警惕,他才能夠進廚房弄了點米,偷偷用海水泡了不知道多少遍才煮了點沒藥的粥出來,但也實在是太難吃了。
葉殊也沒小氣,這個威廉斯明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竟然因爲她就掉了一丁點的餅乾屑,就能猜到她知道那飯裡面有藥,不過她可不管威廉斯是什麼目的,只要與自己無害,分享點食物,就當給自己那點食物的報酬了。
恩,說不定還能幫自己點忙,也說不定呢。
從衣服裡面隨後一掏,葉殊直接扔出來了兩條巧克力。
這可是好東西,威廉斯接到手裡之後,也不問對方是怎麼拿上來的,對着那巧克力猛親了一口,對着葉殊道:“麼麼噠小可愛。”
“再叫小可愛,小心你的命根子!”葉殊冷哼一聲,瞟了一眼他的身下,嚇得威廉斯只覺得襠部空蕩蕩,迅速把雙腿併攏搖了搖頭,葉殊這才滿意地轉身躺了下來。
兩天夠那些人對她放鬆警惕了。
今晚半夜她要探一探這搜船,還不知道這目的地是哪裡,她上來是有些衝動了,不過再給她一次機會,她還是會跟上來,至於現在還是補充點精力的好。
意識沒有沉浸荒界之中,而是讓帶着身體進了荒界的濯邪盯着時間,到點叫她之後,葉殊就徹底沉睡了過去。
威廉斯在葉殊背向她躺下之後,眼中的神色就冷靜了下來,他將巧克力塞進了兜裡,再看向葉殊的時候,閃過一絲複雜。
這個小子不知道是什麼來歷,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和這船上的人不是一夥的,看在他和自己沒了的弟弟一般年紀的份上,就罩着他點吧,到時候下船幫他找個回程的船,這裡的事情不是他能夠摻和的了的。
下一刻,威廉斯也開始躺在木板上補起覺來,這將是個不眠之夜呢。
與此同時,另一艘起航地點不同,但是目的地卻有所交叉的大型客船之上,燈火通明熱鬧非凡,而在一層的大廳中,有三個少女卻和裡面的侍者吵了起來。
“這船上爲什麼沒有信號?我們要給家裡人打電話!”懷初雪拿着手機,大聲地向侍者詢問。
這已經都兩天了,一直在這海上飄蕩,她們問了爲什麼,只道是人沒有到齊,小殊不知道怎麼還沒有出現,手機也沒有信號。
她們害怕家人不同意,就只是說了出來玩,沒有說幾天,這樣的情況之下心慌意亂,自然容易衝動。
慕靈和東方曉站在懷初雪的身後,在她問過之後,也在等着侍者的回覆。
一頭金髮的外國侍者向來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用着一口標準的華夏話回覆了懷初雪的疑問。
“這位小姐,沒有信號是因爲這裡處於磁場混亂地帶,在穿越過這段地帶之後,便可以成功恢復。只是您想要現在和外界通話,實在很抱歉,我們也沒有這個能力。”
懷初雪還想說什麼,就被東方曉一把拉住,她是三個人之中年紀最大的,也是最冷靜的一個。
她站在了前方,看着這位外國侍者,“那請問,要穿過這片地帶需要多長時間?一天兩天還是三天?除了第一天的行使,現在一直處於靜止狀態,你們總得給個說法吧。”
這名侍者微微一笑,竟然沒有說話。
懷初雪又怒了,她抓狂地想跟上去,身後就聽到了一聲優雅的聲色。
“三位漂亮的小可愛,爲什麼這麼憤怒呢?”
三人轉身,只見一個戴着眼鏡,文質彬彬的男人笑着走了過來。
他一來,那侍者便恭敬的低下了頭,下一刻轉身就走了,這個動作很輕,輕到只有東方曉注意到。
她未來的目標就是當一名演員,而一名演員的基本功就是察言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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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這個男人是誰?
第106 我說過,我不喜歡別人碰我。
這艘船上的人百分之八十都是神秘文化的參賽者,那些侍者對這些人眼中的是尊敬,對着她們三人這樣的普通人有禮貌,眼底卻深藏着一絲鄙視,而對着這個男人,雖然也流露出的恭敬,但裡面透着一絲恐懼。
這見,這個男人絕不簡單!
而對於懷初雪來說,或許是男人臉上讓人親和的笑容,也或許是看慣了這船上大部分的西方面孔,突然來了一個本國人,有句話說的好,老鄉見老鄉,她畢竟是生活在溫室中的花朵,哪裡觀察過這些事情,當即有些放鬆了警惕。
“我們想和家人聯繫,這裡面連個信號都沒有,一直停在這裡不動,誰知道是不是什麼——唔。”
懷初雪話都沒有說完,就被東方曉堵住了嘴巴。
她對着男人道:“不好意思,這位先生我們並沒有什麼憤怒,只不過是一些小事罷了。”
男人淡淡一笑表示理解,看着面前這個有些警惕的少女,攤了攤手,“讓小可愛們警惕了呢,我不是壞人。大概應該先做個自我介紹,你們好,我叫祁月,是你們好朋友的朋友呢。”
被這麼直白的表述出來,東方曉微微有些尷尬,不過,他說——他是她們好朋友的朋友?
懷初雪掙脫東方曉的手,瞪大眼睛問道:“你指的是哪個好朋友?”
慕靈也看了一眼祁月,猜測到:“你說的,難道是小殊?”
在她們三個共同的好朋友之中,好像只有小殊一個人。
“賓果。”祁月打了個響指,扶了扶眼鏡,眼中的興趣越發的漲大,“就是你們口中的小殊,我的老朋友呢。”
“太好了,竟然是小殊的朋友,那我們也算是朋友啦。不過,你是怎麼知道我們的呀?”懷初雪真的激動了,也徹底放下了心。
感受到自己胳膊被拉了一下,懷初雪悄悄對着身後還有些不放心的東方曉道:“曉曉你還擔心什麼,小殊的朋友耶,總不可能會害我們的吧。”
懷初雪自以爲這番動作沒有被人注意,孰不知祁月只是看到沒有注意罷了。
青年輕輕一笑,越發磁性的聲音傳了出來,“小殊之前在我面前提起過你們,說你們是她最好的朋友呢。初雪、靈靈、曉曉,我說的對吧。”
最後依次指出了三人的名字,竟然完全沒有錯,這次連東方曉也微微鬆懈了一點,只是心中依舊有點淡淡的不妥。
至於不妥是什麼,她也不知道,畢竟這個人表現的太親切了,讓人忍不住想要去交流。
況且,她們三個好像也沒有什麼值得別人去騙的。
“對對對,哈哈我們可真是幸運,我們叫你祁大哥吧。”懷初雪笑眯眯的。
祁月也是笑眯眯的模樣,“當然可以,三位小可愛若是有什麼事情我可以幫上忙的,儘管說,在這裡面,我還是可以說上一些話的呢。”
被稱爲小可愛,慕靈臉色有些發紅,張了張口有些猶豫。
祁月很自然的看向她,“靈靈小可愛有什麼事情想要幫忙的嗎?”
三人之中只有她最想和家裡聯繫,因爲上一次被人擄走之後,母親就禁止她在隨意出門,每次到校都要借電話打回去報平安。
這一次她和初雪們一起到這裡,今天都週一了,她們還沒有和班主任請假,這要是讓母親知道了,她肯定慌得又去報警了。
想到這裡,慕靈鼓起勇氣張口:“祁大哥,我,我可以和家裡聯繫嗎?”
“別忘了剛剛那個侍者不是說了這裡是磁場混亂地帶麼?”東方曉拍了拍她的肩膀,對比起這兩個家中有親人的妹紙,她獨身一人,去哪裡都不擔心,所以思維也要清晰一點。
慕靈明顯忘了這一點,想到這裡,忍不住抱歉道:“我忘記這件事了,祁大哥你就當我沒有說過吧。”
大家都以爲祁月笑着搖頭的時候,對方竟然摸了下慕靈的腦袋,“小可愛們的要求,我怎麼也得盡力做到,打電話的事情,我可以幫忙哦。”
“真的!”
這一次別說是慕靈了,懷初雪也激動了。
“不是說磁場混亂嗎?”東方還沒有忘記這一點,難不成是騙子?
祁月歪頭一笑,“磁場混亂自然是有的,但是呢,這艘船還要接人呢,怎麼會沒有聯繫外界的方法呢?只不過,不能聯繫是對於外人的說法,幫你們三個也是可以的。要是你們提出下船的要求,那我就愛莫能助了。”
“下船當然不會啦,我們還要等——”這一次懷初雪卡了一半沒有說出來,反而轉移了話題,“哎呀,那還等什麼,走走走,祁大哥,這一次可多虧你了!”
不錯,她們三個都認爲葉殊不是不來,而是還沒有到,不是說了麼,人還沒齊。
“好的,這邊請。”祁月像是沒有聽出其中的轉折,優雅的向一旁伸出了手,沒有再多說什麼,微笑着帶三名少女往樓上走去,而在他們沒有消失的時候,從一層門外走進來了一行人。
其中唯一一名坐在輪椅上的少女極爲惹眼,她的身邊都是一羣剛成年的少男,身後有人幫她推着輪椅,而她的正前方,是一個身穿長袍的青年男子,少女在看到東方曉三人的時候,眉頭微微一皺。
那是,葉殊的同學?
怎麼會跟在那個男人身後?
這個少女正是顧聽兒,之所以認識東方曉三人,不過是之前找容卿的時候,準備去市一高問葉殊,半路上又拐了回去罷了。
這一次,她跟着掌門過來參加這個中西方文化比拼,一是想看看外國人的實力,二來掌門好像還有些事情要做。
剛剛他們在外面的甲板上,掌門還特意說了那個祁月的身份,雖然那人在玄術界的能力測試只有兩星級,但卻在這次的比拼之中,成爲其中的一名裁判,甚至和他們的掌門平起平坐,這樣的人,絕對不是善茬!
顧聽兒的異常,讓她前面面容清雋卻略帶古板的青年轉過了頭,扶了扶衣襬上的褶皺,順着她的目光看了過去,注意力卻在祁月的身上,片刻之後收回了目光。
他正是歸元門的門主澹臺晟,見顧聽兒面色不知道在糾結什麼,低頭淡淡道:“聽兒,記住不要去惹那個人。”
顧聽兒點了點頭,“是,掌門。”
“她什麼時候會來?”澹臺晟又問了一句。
顧聽兒愣了兩秒,才意識到這個她是誰,搖了搖頭,“不太清楚,上週五她給我打過一個電話,說會到,估計耽誤了。”
這個她,是葉殊。
澹臺晟目光不知道在想什麼,“再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告訴我,你們回去都自己準備準備。”
“好的。”
這邊的懷初雪三人已經跟着祁月到了他的房間裡面,懷初雪和慕靈輪流給家裡打了電話。
懷初雪的大意是她和小殊一起出來玩,時間不定,她媽媽聽到之後雖然罵了幾句,但是聽到有葉殊在,本來想讓葉殊接電話的,但是讓懷初雪給混過去了,也就沒有多說什麼,只道讓她們小心點,不要忘了還要回來上課,她會幫她們四個給班主任請假。
而慕靈這邊沒有說這些,因爲她知道母親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只道自己在學校,昨天之所以沒有打回家,是因爲沒有借到手機。
還好班主任見她們四個一起沒來,也知道葉殊的身份,猜測可能四人有活動,所以還沒來得及給慕靈的母親打電話。
至於東方曉,她一個人自然也不用給誰打電話,請假的事情初雪的媽媽已經代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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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需要了嗎?這裡的電話也是有限制的,如果今天不打,說不定以後沒有機會了呢。”祁月優雅的問道。
東方曉想了一下,“那我來吧。”
她這次打的人,是葉殊,但是很不幸,葉殊那個被她們熟知的手機號,早就在她上船的時候被人給收走了,剛撥過去就聽到冷冷的關機聲,東方曉只好無奈掛了電話。
三人的房間都在一樓,這艘船一共有五層,住的越高層表明身份越高,當然,相應的服務等都更加的完美,她們打完電話之後,準備下去,卻被祁月留了下來,理由自然是以葉殊的朋友身份。
這樣好的事情若是在別人身上早就高興死了,但是東方曉三人覺得很不適應,剛剛三人從一樓到五樓因爲跟在祁月的身後,看到好多人和他的對話,都是恭敬之中帶着一絲懼意,但在看向她們三人的時候,卻是另一副面孔。
這不是屬於她們的地點,也不是屬於她們的環境。
被拒絕了的祁月並沒有生氣,只是輕輕點了點頭,“那好吧,若是有什麼需要可以用室內電話打給我哦,隨時恭候。”
三人告辭之後就順着電梯下了樓,身後祁月看着她們的背影淡淡一笑,眼中閃過光芒。
反正,都在船上呢。
*
凌晨時分,是人產生最大睏意的時候,一艘貨船上的看管人員看了看時間,和耳邊只有風聲海聲的寂靜,他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靠着旁邊的貨架坐了下來。
恩,躺一會兒,一會兒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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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是這麼想着,一閉上眼睛整個瞌睡撲面而來,直到沉浸入最深處。
‘小主人!那個人走了!’
葉殊正在睡夢中,只覺得自己的臉上被一個溫熱而又柔軟的東西舔來舔去,下一刻就睜開了眼,裡面沒有半絲朦朧。
她抄起耳邊的濯邪,坐了起來,望了望旁邊空出來的木板,不僅眯了眯眼。
“他什麼時候走的?”她低聲問濯邪。
濯邪是一小時前自己從荒界裡面跳出來的,現在的荒界能夠進入的活物只有它的身體,但是帶着身體進去也有弊端,那就是無法觀測外面的環境,爲了準確監控時間,它才偷偷鑽了出來藏在葉殊的衣服裡,威廉斯並沒有發現。
‘大概五分鐘前。’濯邪喵喵回覆。
五分鐘前?
這個威廉斯果然坐不住了,能夠察覺到食物裡面有毒還吃了那麼多,能夠拿到無毒的食物,另外還能從一點碎屑察覺到什麼,這樣的人絕對不可能是簡單的角色。
至於爲什麼不可能是上廁所,這是葉殊的猜測。
不過也不排除這個可能。
葉殊悄無聲息地站了起來,在貨倉門口處探了一眼,在看到沒有人之後,就大大方方地往廁所方向走去,那裡正是這艘船上樓的方向。
這時候就算有人看到她,也不過以爲她去上廁所罷了。
她已經在每次借用上廁所的藉口,探查了整個地下船艙,除了鋼鐵般的一人高大箱子,並沒有其他的情況。
整個貨船一共有三層,那個帶紅衣娃娃的人還不知道在那一層,看來得慢慢找了。
越靠近廁所,葉殊看到那上樓的地方正有兩個男人嗑着瓜子聊天,看到葉殊過來,其中一個矮胖男人對另一個人使了個眼色,那人便眼中邪笑着走了過來。
一巴掌剛準備拍在少年的肩膀上,卻感覺還沒捱到,那少年就差點一個嗤咧,大高個男人一愣,忽略掉剛剛的異樣,突然笑的更大聲了,“呦你這小子可不頂用啊,我這還沒用勁呢,看你這小身板嘖嘖。”
能體現出男人力量的事情,從來不會有人嫌棄。
躲開的葉殊沒有說話,鴨舌帽下的眼睛,冷冷地盯着那隻剛要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另一個矮胖男人將手中的瓜子皮隨便一扔,也走了過來,隨手就將葉殊的帽子摘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驚豔,“像個娘們似是,就是稍微黑了點,你說是不哈哈哈哈!”
可不是,這眼前的小少年漂亮的臉蛋,五官分明,在缺少女人的情況下,矮胖男人可是葷素忌的。
其實也不是沒有女人,只不過以他們的身份,根本沒有那個能力染指,現在看到這麼個少年,矮胖男人只覺得下身一熱,剛剛還有點朦朧的瞌睡,頓時就跑光了。
大高個準備捏一把她的臉,卻被葉殊躲開,頓時臉色就有些薄怒,“躲什麼躲,都是男人捏一下咋了?”
“我不喜歡別人碰我。”葉殊用冷靜而又沙啞的聲音說道。
“呦,還挺有個性。”矮胖男人邪邪一笑,不讓碰?
他還非要碰一下看看。
剛伸出手,葉殊猛地擡頭看向他,眼中的神色讓他心頭一震,在察覺到自己被一個小孩給嚇到了,只覺得自己的面子都沒了,下一刻就惱羞成怒。
不過是個吃了藥的小孩,怕什麼,就算是上了又怎樣?
矮胖男人不管不顧直接就伸手要去襲向對方的下體,旁邊的高個子男人露出一副瞭然的神情,甚至往後站了一步,並沒有想去參與,也沒有去幫忙。
畢竟他是個直的,就算這小子再好看,哪裡有女人的身體舒服。
就在矮胖男以爲快要成功的時候,結果卻被一隻白到發亮的小手隔着衣袖攥住了手腕。
一黑一白之下,矮胖男竟然沒有害怕,畢竟小男孩能有什麼力氣,還是吃了藥的小男孩,他整個人更加的興奮,這樣的手幫自己的話,是不是更讓人興奮呢?
猥瑣的心態之下,矮胖男嚥了一口水,“漂亮!”
下一刻,他想要抽回手的時候,卻感受到自己的手腕隨着對方的用力,所有的聲音都想要變成慘叫,卻發現自己一聲都叫不出來。
因爲葉殊已經將他的手腕捏碎,另一隻手在他叫出來之前,直接卸下了他的下巴。
噁心的在他衣服上蹭了之後,又一腳踹到男人的胸口處,矮胖男整個人就撞到了欄杆上,正巧撞了他的命根,男人用另一隻完好的手捂着下面蹲了下來,疼得要死卻是發出不出聲音。
嗚嗚悶哼。
葉殊擡起頭,一字一頓道:“我說過,我不喜歡別人碰我。”
第107 一探究竟
高個子男人在矮胖男飛出去那一剎,那就攥着拳頭撞了過來,或許是在顧及什麼,竟然沒有大聲將別人引來。
他並沒有看清楚剛剛矮胖是怎麼飛出去的,還以爲對方只是着了道,眼下看到同伴的下場,他呸了一口撞了過來。
這個小子,將會爲他的行爲付出代價!
葉殊並沒有用拳頭與他相碰,而是準備以掌包繞住他的拳頭。
高大男人的身形比她的身形大了幾乎一倍,見她的行爲嘴角扯起嘲諷的笑容,呵,以爲他和矮胖男一樣蠢嗎?
只是下一刻,他就瞪大了眼。
只見那隻白皙的手掌,竟然握住他的手,反身將他整個人拉了起來,直接甩在了矮胖男身上,龐大的身軀壓下,正巧將他的另一隻完好的手腕直接給壓骨折了。
劇痛襲來,整個人發出無聲的痛楚。
高大男人的頭也碰到了拐彎的尖角處,幾乎頭暈眼花。
這一聲巨響也讓上面的人有所感應,有人伸頭朝下看過來,只是恰好葉殊將兩人甩過去的地方是死角,他看不到就用一口彆扭的華夏語大聲詢問,原來那是個外國人。
“彼得,下面出什麼事了?”
高大男人眼中一喜,此時已經知道這個少年不是他能夠對付的了的了,聽到上面問話,當即就要求救,只是下一刻他的脖子處就感受到了一股冷冷的寒意。
葉殊拿着一把匕首,緊緊貼着他的脖頸,冰冷的刀鋒彷彿一瞬間就能刮破他的喉嚨,低啞的聲音透着一絲興趣,她低聲道:“記住,亂說話是會死人的哦。”
給自己還起了個洋名字的彼得,一肚子的哀求頓時煙消雲散。
鬼知道這個小子從哪裡拿出來的匕首,不是已經搜身了嗎?
上面的人見下面久久沒有回聲,正準備往下面走來,大高個頓時叫了出來,“沒事沒事,我和喬森在在玩。”
喬森正是被他壓在下面的矮胖男人。
這一聲回覆與他平時的聲音一點也不一樣,透着點粗喘之意,微微有些像某種運動之中被打斷的異常。
只不過大高個彼得沒有想到這方面,他說完話之後心驚膽戰,只怕葉殊會失手割破他的喉嚨,但是又在期待上面的人感受到下面的不對勁,把他救下來。
畢竟他們可是有熱武器的人。
果不其然,上面的人在聽到他的話之後,頓時哈哈大笑起來,他們是知道喬森的趣味,只是沒想到一向看似正直的彼得也一起玩上了,只是不知道這兩個人誰上誰下。
“好好玩哦彼得,要不要給你點套?”
大高個沒想到上面的人想到這裡去了,他幾乎要絕望,但是又在葉殊的威脅之下大聲回覆:“不用不用,我們喜歡直接。”
上面自然又是一頓大笑。
被壓在最下面的喬森恢復了一點之後,又聽到了這樣的話,他的臉朝外根本看不到彼得被威脅,但是嘴巴又說不出來話,只好用露在外面的腳使勁的蹬地,想引起上面人的注意。
但很可惜的是,那些人聽到這些聲音不僅沒有任何動靜不說,反而笑的更大聲。
玩的還挺高興的嘛。
矮胖喬森一陣絕望。
但是他仍舊不想放棄,想要再次用腳蹬地,下一刻他就發現自己整個身體都懸空了。
他被高個彼得給抱了起來,而對方的脖子上懸着一柄匕首,拿匕首的少年正站在旁邊。
或許是因爲剛剛的動靜比較大,上面的人確定下面在做噁心的事情,現在已經沒有人往這邊看來,正適合葉殊的意思。
“哦嗚唔~”喬森卸掉的下巴留着口水,眼睛瞪着彼得想問他要做什麼。
彼得欲哭無淚,沒看到他正被威脅着嗎?
“把他扔下去。”
“什麼?”
不僅是彼得震驚,連喬森都驚恐了。
“扔下去,你或者他,我只留一個。”
葉殊厭惡地踹了一下彼得,手中的力度加大了一點,有血絲順着鋒利的匕首處流了出來。
這一下動作彼得終於知道這個漂亮的少年絕對不是在說假話了,他驚得話都有些不順溜,還以爲對方是個軟綿羊,沒想到竟然是個硬茬子,他現在絕對相信,如果自己不按照對方的意思去做,下一刻被抹掉脖子的就是他。
“好,好好我扔我扔。”
喬森驚恐嗚咽,僅剩完好的雙腿不停地反抗,甚至連兩雙被廢掉的手都不甘示弱,想要反抗,但是彼得哪裡會讓他得逞。
兩個留一個,他可不會犧牲自己,朋友啊,只怪你運氣不好。
貨船正在海上行使,這可不是什麼淺水灣,一旦扔下去,就算是個完好的人都不太可能活着,更別說是喬森了。
“不要墨跡。”葉殊冷冷道。
“好好好。”
彼得掃了一眼脖子上的威脅,嚥了口吐沫,將人往船邊帶去,眼中閃過一絲暗芒,在將人往下丟的同時迅速往旁邊溜去,準備脫離葉殊的控制。
但是葉殊早就防着他了。
她如同一隻利箭一般,橫掃在男人腿下,加了煞氣的包繞,彼得整個人都硬生生的摔在了地上,又是一聲咯嘣。
葉殊將他的兩條腿直接給廢了,在上面有人看過來的時候,迅速抓住他的兩隻手往裡面拽去,將他的下巴一起卸掉。
剛剛一聲落水聲和倒地聲,上面的人還是有所察覺的,但是往下一看只見彼得的雙腿,還以爲他還在做那種事,就笑了笑又走了進去,根本沒有下來的意思。
在他們的眼中,這船上的貨物已經運了好多次了,完全沒有問題,更別說現在已經是在海上了。
凌晨真的是好睏了呢。
啊!
無聲的叫喊,彼得的雙手也廢了。
葉殊拽着他的頭髮,“我問你話你回答,不要再想着反抗,如果讓我不滿意,你知道什麼下場,反正這船上的人也不止你一個,懂了就給我點頭。”
彼得連忙點頭,他再也不想反抗了,因爲無效啊這個,只希望這個少年看在大家都是華夏人的份上放他一條生路。
“這才乖。”
葉殊笑着將他的下巴合了上去。
*
威廉斯已經在這兩天中徹底摸清了整艘船的佈局,他今天要做的事情就是將裡面的資料全部傳出去。
從上面傳出來的消息,這艘船上的貨物將作爲最後一批被送入那艘大船上,之前所有的攔截都沒有任何發現,這一艘一定有問題,不然那些人就會失去最後的機會。
爲了不被懷疑,這一艘船隻放了他一個人過來,不過他一個人就夠了,只要有臺電腦,他就是王。
哦不,王的手下第一人。
在躲避過最後一撥人,又將總控室附近的人解決掉之後,他順利的溜了進去。
或許是巧合,裡面竟然只有兩個人,其中一個已經趴在桌子上面睡了。
“你是誰?你怎麼進來的?”
醒着的人還以爲是自家兄弟,剛一轉頭就看到是個陌生人,他猛地站了起來,剛說了兩句話,就看到對方微微一笑,衝着自己衝了過來,下一刻眼前一黑。
威廉斯皺着眉頭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將頸椎被掰斷的男人踢在一邊,咂咂嘴,看來長時間不運動還是不行。
另一個睡着的人被這動靜弄醒,立刻就想去按報警鈴聲,但是他在按下去的時候,卻發現沒有任何響聲。
技術人員也是得多訓練的,不然這才解決了幾個人就沒勁了。
對面威廉斯晃了晃手中的電腦,得意的笑了笑,用英文道:“沒用了呢。”
原來他趁着那人動手的幾秒鐘,竟然直接用旁邊的電腦將報警系統切斷了。
“法克!”那人見報警也沒有辦法,口中罵着衝了過來,威廉斯將屁股一動,一腳踹在了對方的身上,在對方被踹出去的瞬間,他用一隻手抽起旁邊的椅子砸了過去。
椅子應聲而碎。
這個人還挺結實,竟然又站了起來。
威廉斯在躲過一擊之後,猛烈的拔掉旁邊的一個插頭,將導電的電線插在那人的身上。
呲呲呲呲呲——
被電軟了身體頓時失去了力道,威廉斯毫不猶豫扔掉插頭,一腳踩在了那人的脖子上,骨碎而亡。
他快速地坐在電腦面前,手機飛速的按鍵幾乎看不清楚。
時間不等人,總控室的人十五分鐘就要和下面的人聯繫一番,如果沒有聯繫立刻就會有人上來。
也是幸運,剛剛那兩個人手裡沒有熱武器,他才能夠這麼快的得逞,但是很明顯真的只是個巧合。
叮!
終於傳出去了,威廉斯鬆了一口氣。
與此同時,某島上的一處隱蔽之所,墨月摘下耳機將得到消息的事情說了出來。
“已經確定是這裡了,如果按照他們的航線,那艘貨船裡面的‘貨物’將會在明天中午送上大船,而大船的目的地就是這個小島。”
旁邊的戮月早就不耐煩了,“這裡到底是什麼鬼地方,爺,憑什麼我們要和白界上的人聯手,憑我們自己完全不用擔心。”
“閉嘴,你在懷疑爺的話嗎?”墨月機械而又冰冷打斷他。
戮月這才意識到自己話中的不妥,下意識打了個寒戰,小心翼翼的看着一旁的男人。
“我,我沒有這個意思。”
蘭止息輕笑一聲,慢條斯理的帶着手套,目光沒有任何落地點,聽了這句話之後並沒有發怒,反而問道:“亞伯他們讓我們來這裡交易,想法可不單純呢。他們做什麼我們不用管,但是想拿我們當炮灰?呵,誰纔是最後的傻子呢。”
戮月撓了撓頭,眼中閃過一絲殺意,雖然不太明白那個亞伯的用意,只要敢用對無極樓不利,對他們爺不利,都該死!
哪怕他們是西方暗界H手黨,無極樓和他們比起來,還不一定誰輸誰贏。
“將消息透給對方。”蘭止息淡淡道。
這個對方是誰,墨月知道,立刻手中就開始了動作。
小島的另一邊,同時截獲了一批信息,將裡面的消息傳了出來。
手下的士兵戰戰兢兢的將事情說了出來,只見背對自己的年輕男子輕輕轉過了頭,臉上的笑容有些邪氣,士兵更加的恐慌了。
每隔一個月,容少將越來越讓人害怕了。
十一月已過,十二月份的容卿早已變成了另一副人格,此時的他眼中閃過一絲趣味,“應該是幽靈,好夥計,還以爲他死了,原來沒死,那就更好了,這一次我倒要看看,是你強,還是我強。呵呵。”
最後一個呵呵讓人更加的恐慌,士兵幾乎都有些顫抖,容卿厭惡的看了他一眼,“滾!”
士兵就像是得到了生的希望,立刻頭也不回地就轉頭就跑。
容卿看到這樣的場景,眉頭微微一皺,眼前晃了兩下,第一次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他真的只是睡了一個月嗎?
*
葉殊從廁所出來,用紙擦了擦手,一腳將廁所門關掉,也順便將裡面已經沒氣了的彼得徹底掩飾住。
她從那個男人的口中得知,這輛船的目的是爲了送人。
送什麼人,據說是三名十分寶貴身份的人,至於什麼身份,他並不知道,目的地是到達R國,以R國作爲中轉站,到時候會有另一艘船將所有東西送往另一艘大船上。
這個所有東西不只是那三個人,還有這船上的‘貨物’。
當然不是普通的貨物,而是活生生的人。
這些人中的一部分被送往R國進行拍賣,這一部分一般是年輕的男女,長得都很漂亮,像葉殊這樣的,也是上面的人早已看上才允許上船,畢竟白送來又聽話的貨物這可是第一次見,所以也不許他們玩弄,剛剛那個喬森只不過是想過過手癮罷了。
而另一部分將會和那三個人一起送到大船,不知道用途是什麼,至於哪些人被送往大船上,哪些人去拍賣,彼得也不知道,不過他偷偷聽說,那些要被送往大船上的人,就是那三個人送來的。
再多的他也不知道了,就連這些消息也是偷偷得知。
葉殊順着樓梯悄無聲息地上了二樓,一隻橘色只有巴掌大的貓咪在她的接應之下,跳進了她的手心。
‘小主人,一樓沒有,但是我發現了一名邪術師,他身上的煞氣很濃,比起之前的任何一個邪術師都厲害。’
濯邪蹭蹭葉殊的手指,將自己探查的結果和她溝通了一下。
早在之前它就溜進了一樓的各個角落,現在雖然進入了貓的身體裡面的,有些能力無法使用出來,但還是能夠探查人的氣息。
之前小主人追着的帶紅衣娃娃的外國男人,它可是早就記住了對方的氣息。
竟然還有一個邪術師?
有趣了。
葉殊將濯邪放進了口袋,用意識回覆了還想去探查二樓的濯邪,‘一樓剛剛我已經問了,都是一些小嘍囉,所以危險性不大。那個人在二樓,上面纔是真正的厲害者們,他們有熱武器,你現在的身份不宜。’
濯邪當即萎了下來,看了看自己越發肥胖的身姿有些沮喪,它本來還以爲自己能夠幫小主人的忙,現在的能力看來貌似只剩下吃了。
葉殊感受到了它的心情,順了順毛,下一刻在感受到了什麼,直接將它扔進了荒界,包括身上的匕首。
“你,站住!上來做什麼?”
二樓剛轉了個彎,蹩腳的華夏語說了出來,伴隨着一柄涼涼的槍口就頂在了葉殊的頭側。
那人只是出來上了個廁所,沒想到就抓到了這麼一個小老鼠,還是個只到他下巴的小老鼠,頓時感到有趣。
他剛想將葉殊的下巴擡起來,就看到對方無視腦袋旁邊的威脅,往旁邊退了一步,下一刻就擡起了臉。
------題外話------
感謝靈沁小仙女的月票麼麼噠。
第108 見船長
燈光下,這張漂亮的臉被映襯得越發美麗,帶有華夏國特有的風華,這個外國佬竟然結巴了起來。
“漂亮。漂亮!”
他之前是沒見過對方的,頓時就想要獻給自己的老大,這人要是得寵,說不定自己就能一步登天了!
“走,跟我走,聽話華夏仔,跟我去見船長。”
葉殊正想動手來着,就聽到他這麼說,瞬間就換了一副模樣,她淡淡一笑,“好啊,我跟你走。”
正好,她也想去看看這個船長是什麼人,說不定她就算是去找到那個帶紅衣服的外國人,還會驚動對方,不如一併解決了省得麻煩。
這人還沒見過這麼聽話的人,當即咧了咧嘴,只是下一刻他就想到現在的時間,老大早就睡了,目光一閃,他準備先把人帶到一旁的屋裡,等到明日一早給老大送去。
葉殊並沒有注意到他的表情,爲了萬無一失,她開始佈置陣法,以腳下的轉彎處開始。
夜色越來越深,海浪的腥味有些難受。
或許不是海浪的腥味。
葉殊走在並沒有太寬的通道上,腰側是深受威脅的武器,但是她的表情十分輕鬆,彷彿只是在散步,只是散步的時間不對,旁邊的人也只是她的隨從。
這讓外國佬覺得稍微有些不滿,但是一想到對方說不定是故作鎮靜,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就在這時,迎面走來了兩個勾肩搭背的金髮男人們,他們的褲子鬆鬆垮垮,旁邊還彆着自己不離身的武器,胸膛裸露了出來,上面有着明顯被抓過地痕跡。
那是手指甲印子,看大小,應該是女人在反抗的時候抓的。
不僅如此,葉殊在他們身上問到了一股腥味,就像是剛剛風吹過來的味道一樣。
那是,血腥味。
兩個金髮男在看到外國佬的時候用外打了一個招呼,在看到葉殊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驚豔與趣味。
“里奧,這是你抓上來的小崽子?看起來不錯,要不要一起?”
叫里奧的外國佬仰着下巴,露出一絲不屑,“這個是給船長的,你敢要?詹森,別忘了你已經玩了一個,這個你玩不起。”
“不要就不要。”詹森眼中露出一絲失望,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膛露出一些不滿,“剛纔那個還以爲是個烈貓,沒想到差點要了我們的命,呵呵,不過已經被我們處理了。”
旁邊一直沒說話的金髮男拍了拍詹森的肩膀,笑着道:“起碼你爽到了哦。”
三人露出猥瑣笑容。
他們的對話都是用外語,葉殊低着頭冷冷一笑,她本不是什麼聖母心腸之人,但是聽到這些,不免有些憤怒。
本來在聽到這艘船的來歷,就知道里面的人不是什麼好東西,從華夏擄人到國外任人宰割,可真是肆意妄爲,不過她還想着起碼在路上那些人都是安全的,沒想到竟然連一個小小的船員都可以隨意玩弄。
呵呵,既然這樣,那她動手就更不用留情了。
詹森二人夜間娛樂已經結束,現在該去和下一班的人換班了,他們錯開葉殊就要往外走,在錯開的時候望向葉殊的目光中還有些遺憾。
唉,是給船長的呢,他們可沒辦法沾手。
就在這一刻,葉殊指尖輕輕一動,似有什麼東西貼在了那兩人的身上。
“華夏仔,快點走!”
里奧用武器撞了葉殊一下,催着她繼續往前面走。
整個二層船艙最大的房間就是船長的房間,此時裡面並沒有如同里奧想象的那樣正在睡覺,而是剛進行了一項運動,金髮碧眼的女船長泡了個澡之後,看向房間裡面的電腦屏幕。
那個屏幕赫然就是威廉斯進入的總控室,裡面的情景和之前的畫面一樣,兩個數據員守在控制面前,並沒有任何異常。
女船長在拿了一杯紅酒之後,轉身就坐回了只穿着一件褲衩的男人身上,勾起他的脖子喝了一杯。
“託德,這一次真成功了,到時候你可不要忘了在索菲家族裡面幫我說說話,我可是擔了很大的風險親自運送這批貨物,R國那邊的交接人已經找好,到時候你按照路線,自然有人接引到完美號上。”
索菲家族是西方的一個大型企業家族,年產值幾乎不知道多少億,託德只不過是索菲家族的一個旁支,除非所有的繼承人全部死光纔會輪到他,但是就算是這樣,他身邊的人也是趨之若鶩。
而波莉只是作爲人販子的一條線,能夠勾搭上這樣的人,可算是她的運氣。
託德得意地笑了,順嘴親了一口女人,“這是自然,忘了誰也不會忘了我們美麗的波莉船長。”
被奉承了的女人甜蜜一笑,又露出了一絲疑惑。
“這一次的貨物到底有什麼重要的呢?我看那些還不如我們平時的要好,有些人的皮膚都皺了,難道有人喜歡這一號?”
託德聽到這句話,眼中閃過一絲陰鷙,他勾起女人下巴露出一股冷淡的笑意,“美麗的波莉船長,這些人你不需要知道是什麼,記住,如果有人問你,你就說不知道。懂嗎?”
華夏國的旅程是他的一段恥辱,竟然要靠偷竊手機和人聯繫,若不是半路有人替他把那些該死的華夏警察引走,他差一點就逃不出去了。
不過還好,貨物完好無損,到時候只要他和那個計劃的人成功聯繫,到時候別說是將家族裡面該死的人全部除掉,就算拿下索菲家族也是綽綽有餘。
波莉被男人說變就變的表情猛地嚇到,復而就媚笑起來,手指在他的胸膛之上游走起來,“隨便問問而已,何必要嚇唬人家呢,呵呵,不說就不說。”
託德捏了一把女人的臉,當即就笑了起來,渾身蠢蠢欲動起來,女人感知到了,將自己的上身獻在了對方的手中。
一旁放着的紅衣娃娃彷彿也有所感應起來,彎了彎嘴角。
“誰!”託德剛準備壓下去的瞬間,突然起身朝着門口反問。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外國佬站在門口,女船長看到那人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該死的里奧,你現在過來做什麼?要是不給我一個完美的理由,就給我餵魚!”
“我,我……”里奧緊張的牙齒都打起架,話也說不利索,感受着身後被抵着的威脅,他整個人都覺得要命!
鬼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
他本來要將那個華夏仔拉到旁邊的屋子裡,等到明日獻給船長,他早就知道船長喜歡這一類的黑髮小子,誰知道這一次他剛把旁邊的門打開,那華夏仔就變了模樣,整個人就像是撒旦一樣恐怖。
不知道怎麼着,他手中的武器就跑到了對方的手裡,自己還被威脅着來找船長。
他現在耳邊還在迴響着剛剛那華夏仔用純正的國外語說着:“不是說帶我去找船長嗎?爲什麼拖延時間了。不去,可是要死人的哦。”
女船長波莉見里奧半天說不出話,冷笑一聲,隨手拿着旁邊的一把武器,在里奧驚恐而淒厲地說着不要不要的情況下,砰地一聲打穿了對方的腦袋,要怪就怪他打擾了自己。
這一聲之後,船長卻發現對方並沒有倒地。
她猛地站了起來,眼神凌厲。
“是誰!”
“是我啊,船長。”
葉殊笑眯眯地將手中的垃圾扔在了旁邊,這才露出了整個人影,在看到波莉身旁的男人之時,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
原來在一起啊,那就更好了呢。
“是你!”女船長眯起了眼,手中的武器換了個方向,對準了她的頭。
這個小子可是個好貨色,要是賣出去可是大價錢,現在看來,似乎看錯了呢。
不是小綿羊是小惡魔?
呵呵,那就更好玩了呢。
託德在看到葉殊的時候就站在了女船長的旁邊,見她彷彿認識對方,不由得問道:“他是誰?”
波莉眯了眯眼,“我以爲他是個小綿羊呢,大概是混進來的警察?不,應該沒有這麼小的警察。那麼,是貨物的家人?”
“家人?”託德勾了勾脣角,“那就有趣了呢。”
話音一轉,他的目光突然就冷了起來,比之前波莉問他那貨物是什麼的時候,還有冷十倍。
“再有趣,都不能留活口。波莉,他可能聽到了我們的話,直接處理了,不要留下痕跡。”
“解決?問過我的意思了嗎?”
葉殊頓時一笑,在波莉手指一動的時候,迅速離開了之前的位置,之前的地方頓時出現了一陣青煙,而她直接衝着波莉託德二人的方向跳了過去。
波莉沒想到這個少年膽子這麼大,剛剛對方躲過攻擊的事情被她拋在了腦後,只覺得心中一喜,手指又動了一下。
葉殊見狀,將地上的屍體提起來替自己擋了這一攻擊,卻又在下一刻將人扔在地上,轉身溜到了波莉身後。
卻在震動過後,波莉睜眼發現面前沒有任何人,她心中一驚,卻發現自己的額頭被一個東西抵住了。
“嗨,船長我在這裡。”葉殊微微一笑,另一隻手如同閃電一般將對方手中的武器奪過,對準將要逃向門口的某人。
這連續幾聲擊響在寂靜的夜裡被擴散的更大,將值夜的人們目光都吸引了過來,在四處尋找之後,確定了是船長的臥室,當即就往那邊跑去。
這時,三層的威廉斯在等待巡邏之人的遊走,只感覺到船板的震動之後,就看到那些巡邏人迅速往下跑去,他心中一喜,準備直接回到倉庫裡面,卻聽到那些人說是船長室出了事。
好像是個華夏的小子乾的!
威廉斯頓時就想到了舒燁,他心中一驚,溜到了一層地下倉庫之後,果然看到裡面沒人,不禁眼角抽了抽。
這小子到底是在做什麼,他都不敢硬衝上去,這個小子竟然敢!
說不定是被人抓上去了呢?
威廉斯暗罵一聲,在思考了一秒之後,本可以留在船艙裡面躲着的他,再一次轉身往樓上跑去。
舒燁這小子你可得命大一點,別還沒等我上去你就掛了。
事實證明,威廉斯的想法是多餘的了。
船長室裡面已經亂了。
託德在葉殊抓住波莉的時候,他就迅速跑到旁邊,拿起那個紅衣娃娃就要往逃。
他在華夏國的武器早就丟了,上船之後本以爲安全了也沒有再去要,剛剛女船長有武器都被人給控制住了,他現在手無寸鐵,用什麼和對方鬥。
他可沒有忽略掉剛剛對方,是用腳就將地上的屍體踢了起來,絕對不是什麼貨物的家人。
“站住!”
託德還沒有走到門口,就聽到身後淡淡的威脅。
他不自然地轉過了身子,在接觸到葉殊目光的時候忍不住縮了縮瞳孔。
“別,別動手,我不走了,不走了。”
“過來。”
託德臉色不自然,下一刻他的腳旁就出現了一個冒煙的洞,他趕緊往裡面走了過來。
葉殊滿意的笑了笑。
這個男人還得留着問話,她都準備如果對方跑了的話,就直接給他的腳來一擊,只要還活着就行。
這時候下面醒來的人都已經跑了過來,看到裡面是這樣的情景,面色大駭,將手中的武器全部對準了葉殊。
“放下船長。”
葉殊眼眸垂了垂,“放下?”
她對着女船長的腳下又來了一擊,嚇得波莉朝着外面的船員們大叫:“都給我滾出去,出去!”
她要死都是被這些愚蠢的人害死的,沒看到她的頭被人威脅着嗎!
只是波莉的希望到底是要失望了的,葉殊對着外面的人道:“一分鐘之內,每人對同伴的雙腳各來一擊,然後把武器丟進來。不然你們的船長,就要死了哦。”
“你!”
愛慕船長的某個船員驚慌一叫,但是葉殊就這麼開始倒數起來。
“59,58,57,…。”
那些船員們只覺得自己手中的武器灼燙無比,對兄弟互相出手?
這樣屈辱的事情,他們做不到啊。
女船長從鏡子裡面看到葉殊的表情,見到對方並沒有動手,還以爲他是不敢,忍不住放下了一點心,“嗨,小弟弟,這可不是你能玩的東西,把它還給我,你要什麼我都給。”
這樣的少年,是不敢的應該吧。
“小弟弟?”葉殊玩味的重複了一遍這個稱呼,在看到對方放鬆了神情的時候,手中對着其中一個船員果斷來了一擊,對方應聲而倒,而她口中的倒數的突然就從48變成了35。
“你數錯了!”波莉驚恐地叫道。
葉殊對她只是笑了笑,“32,20,19,18……”
波莉尖叫一聲,在對方已經倒數到10的時候,她對着那些船員大聲吼道:“快!按照他的意思,你們想要我死嗎?”
船員們你看我我看你,愛慕波莉的那人看到她的神情有些絕望,毫不猶豫朝着身邊的人腿來了一擊,而他的腿也被擊了一槍。
這一聲之後,衆人就開始你一擊我一擊,一會兒船長門口就倒地了一羣人。
威廉斯上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的場景,他頓時就驚呆了,這,這難道是他眼花了嗎?
“咦?你怎麼在這裡?”葉殊抵着兩個人剛走出來,就看到了威廉斯,不禁挑了挑眉。
“你,這是你做的?”威廉斯在滿地咬牙切齒的目光中走了過來,不敢置信地問道。
“不然呢?”葉殊咧嘴一笑,她剛剛看到了威廉斯眼中的擔心。“去,把人扔進去,把裡面的武器撿起來。”
威廉斯一邊照做一邊咂舌,這小子真是厲害了,他剛剛艱難地跑到了三樓,躲躲藏藏,人家直接殺到大巢穴裡面了。
人比人氣死人啊。
在感受到自己已經自然替對方做起了事情,威廉斯神情一僵,站起來看向葉殊,卻發現對方只對他微微一笑,他被這笑容耀花了眼,唉,算了算了,就當樂於助人了。
第109 RB重生與完美號
兩人走在空蕩的船艙上,威廉斯手中抱着一捧武器,不放心地看着關上了船長室門,“他們真的不會跑出來?”
“他們可以試試。”葉殊挑了挑眉。
她已經設置了陣法,關進去的那些人已經找不到出口了。
咚!
波莉和託德被扔進了一間空房間,兩個人對視一眼並沒有反抗。
威廉斯作爲無極樓的人,他可沒有功夫去多關係什麼,資料已經發出去了,現在他最有興趣的就是懷中的武器。
看樣子,都是最新款的呢。
“小弟弟,你想做什麼?”波莉首先詢問,她的目光還在葉殊身上轉悠了一圈,目光中帶着一絲勾引。
葉殊冷笑一聲,坐在這個房間中唯一的一把椅子上,瞥了她一眼,手中的快速揮舞着一把匕首,下一句話就讓波莉的目光變得呆滯起來。
“收起你的眼神,如果不想要眼睛的話。”
波莉不自然地嚥了咽口水說,立刻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她從這小少年的眼中看出,如果在這麼做下去,她的兩隻眼睛真的不能要了。
葉殊沒有看她,而是對着託德問道:“你是誰?”
託德在波莉的身後,沒想到對方的目標竟然是自己,眸子頓了半秒,笑着說道:“我只是個普通人……”
砰。
“啊!”
託德發出尖叫聲,看着自己被打爛成血肉模糊的右手手掌,他疼的眼淚都出來了。
然而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就在這時候,那個紅衣布娃娃的右手手掌的內部,同樣出現了一塊被燒焦了的痕跡。
“我不喜歡說謊的人,當然,我也不喜歡勉強人,說一句謊話,我就打一次,你可以計算自己能夠承受到什麼程度。”
對於這種人,葉殊向來沒有好耐心,之前沒有對他們兩個下手,只是因爲不想拖着兩個殘廢,不是拖不動,而是懶得動,太麻煩,現在有了威廉斯的幫忙,她倒是可以隨心所欲。
波莉驚得往後退了兩步。
這個少年,果然狠。
“我再問你一次,你是誰。”葉殊淡淡問道。
託德咬着牙握緊自己的右手手掌,青筋畢露,雖然如此,但是疼痛感卻在一點一點消失。
“託德,託德·索菲。”
他不知道這個少年到底是誰,爲什麼會針對自己,難道是家族裡面的兄弟們找來的?不,如果是他們,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是誰。
不過,就算不知道自己是誰,也應該知道索菲家族吧。
他又快速地說道:“不知道您需要什麼,只要放過我一命,我什麼都能拿出來。”
只是很可惜,葉殊並不知道什麼索菲家族,旁邊蹲着擺弄武器的威廉斯在聽到這句話之後,看着託德的目光沉了幾分,原來是他。
託德微微放鬆神情,葉殊見狀眯了眯眼。
“你不疼了?”
恩?
託德下意識擡起頭,卻發現對方盯着他的手掌。
“我聽到你們在房間裡面的對話,你帶的貨物是什麼?”葉殊換了話題。
託德瞳孔縮了縮,波莉的心跳也快了起來。
他們在房間中的對話——
“不說嗎?”葉殊對準了他另一隻手。
“人,是人。”託德快速回答。
“什麼人?”
“就是普通人。”託德道。
“說謊。”葉殊指尖就要按下。
“不,我沒說謊,真的只是普通人。”託德驚恐萬分,他尖叫着嚥了咽口水,“這些貨物我也只是託運者,接到的時候,東西都已經被包裝好,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不信你可以問波莉。”
波莉慌忙點頭。
“這些人要送到哪裡?做什麼?”
“要送到完美號,在R國中轉,我只負責做其中的一項,其他的就是其他人的事情。”
葉殊沉思了幾秒,讓託德的心是忐忑不安,她忽然又問:“那是誰挑選的?”
託德像是見了鬼一樣,慌忙搖頭。
葉殊也不強求,手中的匕首飛速的轉着,“你可以不說,只是不要忘了我剛剛說的話,要知道我的耐心並不好,或許你在害怕對方威脅到你生命之前,你已經沒命了。”
託德只覺得自己渾身都像是在被火燒,他已身處地獄,沒有了任何活路,咬了咬牙,他深吸了口氣。
“是一個組織,RB組織。”
葉殊眉頭微皺,“這是什麼組織。”
沒想到託德還沒說,一旁的波莉就尖叫了起來,“天啊,竟然是RB組織,那可是一個超自然是組織,比那些神秘家族還要厲害,他們的名字之所以簡稱爲RB是因爲全稱爲rebirth。
前些年在Y國流行一時,我當時還覺得挺酷,但是後來不知道怎麼就銷聲匿跡,聽說是被Y國白界禁止入境了。”
威廉斯眼神快速地閃了閃。
rebirth?
重生?
怎麼聽着像是一個邪教?
葉殊問:“你是怎麼和他們聯繫上的?”
“不,是他們聯繫上我的,說只要我能夠做成這一單生意,他們就可以幫我做任何事情。”
“那個紅衣娃娃是什麼?”葉殊好似隨意問道。
託德將旁邊的紅衣娃娃拿在手中,“這個就是他們給我的東西,說會救我一命,是我的替身,我也不知道有什麼用。真的,我不做了,我真的後悔了。”
說道最後,他不住的搖頭。
一旁的波莉震驚的望着他的手,“你的手不疼嗎?”
同樣的話,託德這時候才發現自己是用右手拿着娃娃,右手一點不疼就像是打了麻醉,他也震驚了,這,這是真的?
“替身?不對。”
葉殊的目光突然就冷了下來,不應該是這樣的替身,應該是具有攻擊性的,而且必須是她親手摸到纔會發揮作用的攻擊。
“這個東西只有這一個功能?是誰給你的?”
託德回想了一下,最後肯定的說道:“一個T國男人,他說這些東西都很難做成,是不是隻有這一個功能,我不清楚,但我看到他那裡有好多這樣的娃娃,不過都是和我這個一樣的。”
“那你知道他長什麼樣樣子?”
託德搖了搖頭,“他戴着面具,我是從他的口音裡面聽出來的。”
T國男人,RB組織,紅衣娃娃。
葉殊知道再問下去大概也沒什麼值得的了,只是她還想要再試驗一次,在掩耳不及之下又在託德同樣傷口處再來了一擊。
“啊啊啊啊——”
這一次託德抓心掏肺的疼,疼得他在地上打滾,而那個布娃娃的手也在同時消失了。
葉殊將那娃娃撿了起來,語氣越發冷靜,“果然,只能救你‘一’命呢。”
一旁的威廉斯聽着這慘叫都有些瘮得慌。
“給他包紮一下,我還有用。還有,明天的時候,你帶我到下一艘船。”前一句是和威廉斯說的,後一句是託德。
託德聽到這句話,雖然手上疼得要命,但是卻覺得自己的心都活過來了一般,他聽話地使勁點點頭。
“行。”威廉斯咋了咂舌,這小子太狠了,不過,他到底是誰?
或許,該查一查,這件事也得給爺彙報一下。
葉殊又問了波莉一些該知道的情況之後就要往外走去。
波莉見沒有得到生的希望,趕緊問道:“那我呢?我呢?”
只是她的話並沒有人回答。
威廉斯站了起來,瞥了她一眼,“你?看心情了。”
葉殊出去之後,將手機掏了出來,原來這艘穿上沒有信號,是裝了一種特殊的屏蔽儀,她照着整個對方所說的話,將屏蔽儀關掉,在路過船長室的時候,還聽到裡面的嘈雜。
還有一兩個小時就要黎明瞭,她先給趙經武他們發了個定時短信,告知對方自己沒事,讓他們給母親說一下,就說自己出差有事,並暑了名字。
之前的手機被收了。
至於懷初雪那邊,雖然很晚,但是她是一定要打過去的,沒想到是一片忙音,這讓她的心中感到有些擔憂。
但是再怎麼擔憂,現在她也沒有辦法。
之後她就到了地下倉庫裡面,這一次沒有人阻攔,只是裡面的箱子並不能打開,按照波莉的話,這裡面的兩種人區分,是有標記的。
把送往R國的部分箱子打開,裡面沉睡的果然都是十七八歲,長相姣好的男女,甚至還有一些二十多歲俊俏的青年。
那些打不開的箱子,就是要被送到夢想號的。
其實也不是打不開,如果沒有按照規定的密碼,一旦強行打開便會爆炸,葉殊並不會傻得自己拆動這些定時炸彈,她還要去看看那個RB到底是什麼東西。
只不過,在此之前,她還是再做一件好事,將那些少男少女送回去。
這麼想着,她將手機打開,查到某個號碼之後發出去了一條短信。
少將,這樣的職位應該可以聯繫駐地使館的吧,實在不行她也沒辦法了。
作爲小市民,她也沒那麼多時間拯救世界呢。
只可惜,葉殊已經忘了這已經是十二月了呢。
幾秒種後,荒島上的容卿將褲兜中震動的東西拿了出來,看到是個手機,引起震動的是一個並沒有署名的短信,似有趣味一般挑了挑眉,下一刻就扔給旁邊的一個人。
那名士兵接住之後嚥了咽口水,低頭看了看上面的事情,只聽到自己少將飄蕩在空氣中的聲音,“救人?嘖,沒趣。”
那,那是救還是不救?
“肯定救啊,你忘了自己什麼身份了!”
一旁的付磊趕過來一巴掌拍在士兵的頭上,原來士兵情不自禁地把話說了說來。
士兵恍然大悟。
次日清晨時分,漂泊在海上不知道繞了多少圈的貨船停在了R國港口,應該是早已打點好,並沒有什麼檢查,只不過,波莉等人沒有一個下來,下來的是託德。
與此同時,在這艘貨船停靠的不遠處,正巧停止另一輛貨船,裡面有人走了下來,和託德交接。
“就是這些了。”
託德蒼白着臉和對方說話,他的右手被包紮成大糉子,身後正站着一個帶着帽子的少年。
那人往葉殊這邊看了又看,最後並沒有說什麼。他和託德一樣,也不過是個下一站的中間人,之前的事情他並不清楚。
“好了,你可以走了。”那人說道。
按理說,託德此時應該走掉,可是他卻拉住了對方,“盧克,幫個忙,帶我去完美號,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上面的人說。”
盧克轉頭似笑非笑,在託德身上轉了一圈,眼中閃過狡黠的光。“重要的事?好啊,不如我們上船說?”
“好啊。”託德驚喜,只是他剛跟着走,盧克卻道:“你可以,你身邊的人不可以。”
託德解釋:“他是我的人,這件事他知道的最清楚。”
“哦,這樣啊,那好吧。”盧克想了想一個少年也耍不出什麼花招。
搬運的東西很快就重新搬走,其中有人從船上偷偷下來,和葉殊一樣上了盧克的那艘船。
如果濯邪看到,一定能夠發現,對方就是它看到的那名邪術師,還有,據說要走掉的威廉斯。
船隻很快起航。
而在不到五分鐘之後,駐R國使館趕過來一大羣人到港口處,將之前那輛貨船團團包圍,波莉等人人從昏睡中醒來就被戴上了手銬。
理由?
人販子還需要什麼理由?
被解救了的華夏人又哭又笑。
而盧克的這艘貨船的船長室卻騷動起來。
“法克!託德你不想活了嗎?你敢背叛RB?”被綁着的盧克破口大罵。
託德站在一邊,低頭沒有說話。
他不是不想活,而是不做,就是現在死。
葉殊問了盧克一大堆問題,但是對方並沒有像託德一樣誠實,明顯這樣的活計幹了不止一次,直到葉殊在他的身上每處攻擊了兩遍,對方纔勉強說了幾句。
只是並沒有得到什麼消息。
船員是僱來的,上面竟然還有十幾名R國乘客,航班是自動航程,到了地方完美號會有人接應,而對方並不在意是誰管理,葉殊就直接賞了對方一顆終極花生米。
託德冷酷的將人扔下了船餵魚,他不是沒想過反抗,凌晨多反抗的結果,是他身上每一處都被攻擊了一遍,現在之所以還能站着,是因爲那個替身娃娃已經沒了。
也徹底斷了他的念頭。
趁着還活着,多呼吸幾口空氣吧。
接近中午時分,這班被改造的貨船自動行使進了一處磁場混亂區域,就在衆人以爲快要死掉的時候,迎面看到了一艘大船。
有多大,大概是貨船的五倍多,極盡奢華,在陽光下整艘船隻就像是飄蕩在海上的霸者,沉穩而又冷靜,遠遠就能看到上面刻着的外國文字“perfect”。
完美號。
託德之前的理由是要找RB的人,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根本沒有機會上去,正巧這艘船裡面有一個空箱子,葉殊躺在了裡面。
說是交接,其實這艘船的目的是爲了護送那些乘客,次要目的纔是運送這次的貨物。
託德和那些人交涉之後,葉殊只覺得自己被擡着換了個方向,在路途中的時候,她覺得應該是一個宴會,裡面甚至有人在唱歌跳舞,對話中不僅有各種外國語交叉,還有華夏語。
在終於停下來之後,大門砰的一下被反鎖上,這時候葉殊才偷偷從箱子裡面開了個縫——被用炸彈一樣的方式保存的貨物,一定處於防守最嚴密的環境中,誰知道有沒有什麼監控。
牆上的一個圖畫映入到了葉殊的眼中。
羅盤六芒星等中間圍繞着一對擊劍。
對峙。
葉殊瞳孔縮了縮,這不是中西神秘文化的那個標誌嗎?
原來竟然在一條船上嗎?!
就在這時,門再次被打開,葉殊瞬間將箱子合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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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念雪小仙女的5張月票,感謝dyp123678小仙女的4張月票,感謝弓小喵長小仙女的五星評價票和2張月票,麼麼噠。
第110 一直跑,不要停!
中午的陽光微微有些熾熱,平靜的海面上,正有一艘極爲奢華的大船在慢慢行駛。
有廣播通知——
各位貴客中午好,完美號已經集合完畢開始正式行使,明天將到達正式參賽地點,比賽規則將於今天晚上三層舞會廳晚宴宣佈,屆時請大家按時到達。
大船一層的某間房屋中,懷初雪撲騰一聲站了起來,拉開窗簾就看到外面果然已經開始行使,她激動地拉起旁邊的東方曉和慕靈二人。
“快!聽到了沒,最後一批人已經到了,我們快去找小殊,說不定她已經到了,我們快去找找她。”
“別急啊——”
東方曉來一句話都還沒有說完,就被懷初雪拉着一起風一樣的跑了出去,慕靈也是一樣。
三人到了一樓的入口處,的確有很多人正在排隊簽到,完美號就是這樣,無論是什麼身份,上船就要按照裡面的規矩來。
“讓一讓讓一讓。”
懷初雪用世界通用的外語說着話,一邊拉着兩人擠到了人羣中央,前臺是個漂亮的金髮妹子,她激動比劃着詢問:“請問這一趟有沒有一個叫做葉殊的華夏女生簽到啊,比我高一點,臉小小的長頭髮。”
“葉殊?”
金髮妹子微微一笑,口中念着名字,低頭就按照客人的意思查詢起了名單,只是她翻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看到上面的名字。
金髮妹歉意一笑,“很抱歉,並沒有呢。”
懷初雪一臉不可置信,“不可能啊,你再查查,絕對有,是不是你搞漏了?”
金髮女又看了一遍,再擡頭時依舊帶着歉意,“很抱歉,真的沒有,這位貴客,您的朋友並沒有來。”
懷初雪是看着她的動作的,對方也不可能去欺騙她,那麼結果可能真的如同對方所說,沒有來。
可是,小殊不是說好要來的嗎?
“爲什麼不來呢?”懷初雪咬了咬嘴脣。
東方曉看着她失落的眼神,和慕靈對視一眼,對着她安慰道:“說不定小殊是有事耽誤了,你別擔心,她肯定會來的,如果沒有我們就當免費旅遊了。”
慕靈暗自嘆了口氣,也跟着安慰:“對啊,初雪,你看我還是第一次做這麼大的船呢,這要是在平時我想都不敢想的。”
懷初雪哪裡不知道這些道理,也知道葉殊肯定是因爲一些事情耽誤,雖然依舊有些失落,但是瞬間就又信心十足。
“不錯,就當免費旅遊,反正也不要錢,今晚不是有宴會麼,我們吃個夠本!”
“這纔對。”東方曉也笑了,有時候這初雪還是挺好安慰的。
就在這時,突然從一旁傳來了聲音。
“呦,你們還真敢來啊,我還以爲你們臨陣脫逃了呢,膽子挺大的啊,那個誰,葉殊呢?你們不是讓她來的嗎?慫了吧。”
三人擡頭望了過去,只見姚楚玉牽着一個男人的胳膊走了過來,帶有血絲的眼中閃過一絲鄙視。
懷初雪聽到前面幾句話還有些尷尬,但是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她瞬間心中起火,在東方曉暗叫不好的時候挑了把眉毛,張口就道:“誰說小殊沒來啊!她來了,只不過在上層你根本見不到而已,不知道誰是土老帽,呵。”
姚楚玉瞳孔縮了縮。
上層?
那個少女怎麼可能在上面,上面可都是大人物的地方,就像她和父親想來見的路易斯大師,都不能隨意見到,今天才有了機會,那什麼葉殊可能嗎?
一聽就是假的。
只是她這次沒說話,被她拉着的父親就笑呵呵的開了口。“初雪啊,你們說的小殊,是誰呀?也是你們的同學嗎?”
姚楚玉皺起眉,“爸,別聽她胡說,就那個什麼葉殊,呵,還說是什麼大師,一聽就是假的,樓上是她能上的去的嗎?別大話說多了閃舌頭!
她要真的上去,爲啥你們還在下面住着,擺明了就是假話。爸,走吧,我們還要見路易斯大師呢,別讓大師等急了,路易斯大師可不是什麼街邊騙子。”
“哎你們說誰是騙子呢?”
懷初雪擼了把袖子,攔在了姚楚玉的面前,東方曉轉過去就去拉住她,急切道:“初雪,你別再說了。”
“我還偏要說。姚楚玉,你別狗眼看人低,知道祁月嗎?我們叫祁大哥的,那可是小殊的朋友!就你那什麼路易斯大師纔是什麼鬼東西吧。”
“你!”姚楚玉攥緊了拳頭,說實話,沒有徐菲菲和劉凝珊在一邊她的攻擊力並不強。
“我什麼我,告訴你,有些人可不是你能得罪的起的。”懷初雪揚起下巴,拍在對方的肩膀上,“你還是認了吧啊。”
姚楚玉咬的牙齒咯吱咯吱。
懷初雪得意笑笑,盯着姚楚玉道:“啊,你的臉色怎麼這麼不好,莫不是小殊上一次真的說中了?”
“你,你說什麼。”姚楚玉眼中閃過恐慌。
的確,上一次玩筆仙之後,葉殊說她身後有人,從那開始她每天晚上總能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睡都睡不着,她一直沒敢和父親說。
但是父親還是知道了,就趁此機會帶她來見路易斯大師,要不然她也不會出現在這裡,至於那什麼賭約,不過說說罷了,誰知道懷初雪她們還當真來了。
“等等,你們說的葉殊,是哪個葉殊?”姚父突然有些猜測,“是不是,是不是那個風華——”
“對。”懷初雪勾了勾脣角,“就是你們想的那個。”
姚父突然就搓了搓手,倒吸了一口氣,要真是那個大師,他這一次可真的是要見一見了,葉大師在上層名聲可是很廣的,只不過他幾次預約都沒有成功,要不然這次也不會捨近求遠帶女兒來這裡。
姚楚玉見父親竟然是這樣的神情,她頓時跺了跺腳,往旁邊一看,眼中閃過驚喜,“幼筠姐,她們說葉殊來了。”
葛幼筠看到懷初雪幾人目光閃了一閃。
週五的時候,爺爺所說的金三角的人突然直接聯繫上了她,說可以幫她除掉葉殊,但是必須提前約定好時間地點,她恰好在當天聽說了姚楚玉等人的約定,就和對方搭上了關係,週六就住進了姚楚玉的家裡,這一次也跟着上了船。
此時的她還不知道家裡發生的事情,剛剛和那些人商量好事情計劃,就等着人上鉤之後,讓那葉殊也嚐嚐自己受過的苦楚。
而她的身後,宋俊名正緊緊跟着,在看向她的時候,眼中有些深深的眷戀。
葛幼筠親親熱熱地拉起了姚楚玉的手,“來了就來了嘛,楚玉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姚父望過去看到宋俊名,給這個省長兒子打了個招呼,“宋公子。”
宋俊名只是嗯了一聲。
“可是她們說葉殊在樓上住着。”姚楚玉低聲對葛幼筠說道。
樓上代表着什麼,葛幼筠自然知道,她指尖顫動兩下,“是嗎?”
這可有些難辦了,不過,今晚不是有晚會嗎?到時候動手,說不定可以。
懷初雪三人看到葛幼筠的時候,互相對視一眼,她們是知道對方和小殊之間的矛盾,直覺告訴三人,此人來者不善,忽然又想到這一次小殊沒來說不定就是對的。
只不過懷初雪還是冷笑了一聲,“那是自然。”
沒想到葛幼筠只是淡淡一笑,並沒有什麼過分的動作。
孩子們之間的交流姚父並沒有再插嘴,這時候,他看了一眼手錶,驚呼一聲,“楚玉我們趕緊上去,時間快要到了。”
姚楚玉也知道見路易斯大師的原因有多重要,她可不想再夜晚失眠恐懼了。
她一走,葛幼筠也沒有再留,只不過和宋俊名走之前的最後一眼,讓東方曉三人覺得不妥。
不過她們心中還是舒了一口氣,說了謊話總要走一千個謊言來圓,也慶幸小殊並沒有來。
而在船艙的某處地方,來了十幾個提着醫藥箱子的人。
“開箱子,給他們注射營養針,別等人還沒到就死了,別忘了紅外線關掉。”
葉殊躲在箱子裡,就聽到了之前接受貨物的男人話語之後,接下來就是各種開啓密碼的聲音,她的身體一動不動,聽繞紅外線的時候眸子只是閃了閃。
剛剛在關箱子的瞬間,她親眼看到一根頭髮不小心飄了出去,不知道碰到了什麼,就在空氣中被無形的光線切成了兩半。
果然有東西,也幸好她沒有直接衝出去,說不定還沒有等她動手直接被切片了。
箱子被一個一個打開,被注入各種營養針的人們從頭到尾發出任何聲音,葉殊猜測那些人提前被打了某種高效麻醉劑,導致了他們的昏睡。
但是再高效的麻醉劑也有時限,三天不吃不喝也沒有續針的情況下,這一次所謂的營養針裡面怕是還有那些東西。
接着她沒有再思考,因爲她寄身的箱子突然被打開了。
“咦?”有人發出驚訝的聲音,“這個箱子沒有用密碼鎖起來。”
“估計忘了吧,只要裡面人沒跑就行,管他鎖沒鎖,一針下去他要是能醒來纔怪。”旁邊有人不在意地說道,又湊過來,看到裡面帶着口罩的少年昏睡的正熟,雖然只露出了一雙眼睛,那人還是發出一聲驚呼,“呦,這個怕是裡面最漂亮的吧,真好看。”
“再漂亮也只是個試驗品,呵呵,只怪他命不好。”之前那人輕笑一聲,尤其是最後三個字,帶着一種奇怪的語調,接着就聽到他從自己提着的箱子裡面拿出針管,準備吸取藥液。
葉殊雖然凝神和睡着了一樣,但是她完全沒有忽略這些話,閉上的雙眼猛地縮了縮。
試驗品?命不好?
如果她之前沒有看到那個中西神秘文化的標誌,說不定只以爲不過是口頭上的意思,她不知道西方的命不好意味着什麼,但是在玄術上,命不好一般常常是指特殊命格之人。
包括蘭止息、容卿、姬非白、紀宜年都算。
爲了驗證這種可能,葉殊閉上的眼睛,開啓了異能。
果然!
在場所有裝在箱子裡面的人,都是一些奇異的命格,比如五行專旺的曲直格、炎上格、稼穡格等,雖然不如她所認識的那些紫薇命殺破狼等,當然,這些奇異的命格之人一般身份都很厲害,這些人也不可能將他們抓到這裡,不過這些五行命格也可能稱得上是萬里挑一了。
不對,她好像忽略掉了一個,距離她最遠的一個密閉箱子,從她的方向只看到了一團——刺眼到極致的血色。
嘶,怎麼感覺到有些熟悉,那不是紀宜年嗎?
他怎麼會在這裡!
葉殊眉頭緊皺,下一刻她就來不及想了,頭上的男人已經把藥水吸進了針管,準備注到她的身上。
就在葉殊準備反擊的時候,之前吩咐衆人做事的主人突然恭敬而又壓抑着興奮地說道:“您來了。”
當即,要給葉殊扎針的男人也停住了手,彷彿也十分激動似的,站起來往那邊走去。
這個您是誰,葉殊不知道,她只聽到周圍的呼吸聲,而一道沉穩的腳步在周圍走來走去,最後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
葉殊警惕了起來,無論對方是誰,但是他能夠將這些特殊命格之人彙集,一定是懂這些東西的,如果他看到自己肯定會引起懷疑。
果然,那人在她的身邊站定。
“他是誰?”
像是變質而發酵的牛奶,這道聲音難聽到極致。
葉殊可以肯定,這個他一定指的是自己。
剛剛說話的人緊張跟了過來,“並不知道身份,大人,這個還沒有注射針劑,剛剛我們發現箱子沒有鎖上密碼,如果有問題請您責罰。”
難聽的聲音笑了笑,葉殊覺得一道刺眼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掃過,就在她準備奮起的時候,那人收回了眼神。
“沒有問題,克里斯你做的很棒,這個人的命格混亂,連我都看不出來呢,是個難得的極品。”
叫克里斯的男人激動地快要落淚,彷彿對方這幾句話是對他最大的讚賞。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咚咚咚!
像是有敲東西的聲音響起。
“放我出去!你們是誰!”
虛弱的聲音從一個箱子裡面傳了出來,頓時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尤其是那個大人。
“大人,是有人提前醒來了。”克里斯深吸了一口氣,這人怎麼這時候醒過來了。
“呵呵,體質不錯嘛。”那大人擡腳就往前走去。
紀宜年的箱子被打開,他一看到亮光,頓時就將旁邊的男人一腳踢開,衝了出來。
卡卡卡卡——
只是他剛一出來,就被十幾個手中拿着武器的人,拉開保險,瞄準了身上的死穴。
“你們是誰?”
這時候的紀宜年聲音渾厚有力,可見剛剛的虛弱裝出來的,他的目光看着四周的外國人,快速望向了周圍的環境,最後落在一個全身武裝的男人身上,眼中閃過疑惑和憤怒。
這是哪裡?
他還記得週六下午出去買菜,半路看到一個摔倒了男人,上前去扶人卻感覺脖子被針紮了一樣,瞬間神志不清,醒來就發現自己在一個箱子裡。
人販子?
可是人販子要他做什麼?
賣到外國做苦力?
這樣的代價也太大了點吧。
正在計劃怎麼救人的葉殊,如果知道紀宜年這樣的想法,可能會吐血。
克里斯並沒有回答這個試驗品的問題,他怎麼能夠容忍這樣的事情在大人面前發生,立刻道:“抓住他,要活的!”
那些人頓時將武器對準了紀宜年的腳,在葉殊衝出來的前一秒,毫不猶豫扣動了扳機!
砰砰砰!
紀宜年悶哼出聲,在快要倒地的剎那,一個人影衝到了他的面前,攙住了他的胳膊,低聲道:“一直跑,不要停!”
紀宜年瞪大了眼睛。
第111 黑巫術,你是誰
“你……”紀宜年張了張口,看着身邊攙扶自己的人有些恍惚。
他認出了葉殊,不是通過聲音,也不是通過語氣,而是通過那雙沒有掩蓋在口罩上面的眼睛。
如他夢中想象的那般清澈明亮。
整個人頓時恍如夢中,甚至還望了一眼被葉殊拉着的胳膊。
這一刻對他來說,猶如天堂。
或許是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人衝出來救人,在那些人愣着的一秒鐘,葉殊拉着紀宜年的胳膊,朝着站在門口處的兩個男人,藉着衝上牆壁的力量,一個反轉回旋,便將他們踹到了幾米遠。
砰!
兩人重重落地的聲音和哀嚎聲傳入了所有人的耳中,也正是因此,所有人都清醒了過來。
趁着此時,葉殊拉着還有些怔愣的紀宜年就往外跑,順便還掐了一把他的胳膊,“愣什麼,還不快跑!”
只是她剛說話的瞬間,只覺得腦後傳來一種幾乎無法避免的威脅感,瞬間將煞氣逼出體外,卻也只暫停了那威脅半秒。
但是半秒也夠了!
葉殊將紀宜年推了出去,反手將他鎖在門外,並在此之前在他耳邊說:“往人羣中跑去!”
她不知道這些人的目的是什麼,那些試驗品又是什麼意思,但是可以肯定是是,絕對不是正大光明的,要不然他們擡箱子的時候,是用一個隱蔽的通道。
而這艘船既然是中西神秘文化的交流會,那麼一定有華夏本國人,只要紀宜年進入人羣中躲起來,這些人就算要抓他,也不敢太過分,畢竟他們也怕紀宜年將這件事透露出來。
至於對方腳上有傷的事情,她不是沒有考慮到,但是她已經給了紀宜年生的機會,能不能抓住就靠他自己了,畢竟是個男人,這點疼應該可以忍得住。
而她自己,正好趁此機會,會一會這個所謂的大人。
大門砰的一下關閉了,此時的外面並沒有人。
“開門!”
紀宜年震驚的反手使勁敲着大門,急的額頭上都青筋畢露,他腳上被打穿的傷口鮮血直流,幾乎讓他疼得站不起來也沒有多少勁,但是他卻完全沒有顧及到此事。
他是個男人,怎麼能讓恩人多次捨身救己?
沒錯,紀宜年已經認定葉殊是因爲他纔會到了這裡,內心某種不該升騰起來的喜悅之感,讓他整個人都有一種不真實之感,下一刻他就將這種感覺壓了下來。
恩人還在裡面,他在胡亂想着什麼!
瞬間又產生了對自己沒有絲毫能力的無奈與惱恨,他爲什麼不跟着威廉斯師傅多學點武術,起碼也能幫點忙,不至於離開網絡就完全手無縛雞之力。
但是任憑他怎麼想怎麼敲門,整個大門都無動於衷,甚至連一絲聲音都傳不出來。
自然外面的敲門聲也傳不進去。
葉殊還不知道紀宜年認出自己,不肯走着還在門口。
她再次擡腳將一個衝上來的男人踢飛出去,並沒有用什麼武器,因爲比起武器來說,她更相信自己的武力,就在這時,她眼底餘光看到旁邊那個一直不動手的大人,忽然鼓起了掌。
那個叫做克里斯的頭子,見狀也緊張了起來。
啪啪啪——
這樣的掌聲在整個倉庫內的哀嚎聲中,十分的突兀,她將最後一個人處理掉,整個現場就剩下了克里斯和那個大人,他們三個還在站着。
三人對峙中,或者說是兩人對峙,誰也沒有先說話,只有無形的氣場在緩緩鋪開。
可憐的克里斯就在這奇怪的氛圍中,突然捂住了胸口,倒在了地上,彷彿呼吸都被抑制,在看向葉殊的時候,他的眼中是十分的不可思議,不可思議怎麼會有人在大人的面前,依舊這麼無畏的站着。
彷彿對方是一捧空氣一般。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彷彿只有幾個瞬間,兩人的第一次對峙已經分出了勝負,平手。
當然,葉殊並沒有出盡全力,而對方,也沒有。
那個大人眼中閃過一絲光彩,嘔啞嘲哳的聲音顫動了一下,“很好。”
這個很好不知道說的是葉殊的能力,還是在說葉殊讓他看不穿的命理。
而葉殊的瞳孔猛地縮了一下,剛剛的她感受到了一種奇怪的力量,這種力量不像是元氣煞氣,而像是禁錮了死靈的怨氣力量化爲己用,十分的有些類似於邪術師,但好像又不像是邪術師那樣,與陰煞同生共死。
難道,這就是他們西方的黑巫術,死靈之力?
黑巫術,在所有的黑魔法中最爲黑暗的毫無疑問的非死靈術莫屬,而行使這樣的術法在西方被稱爲死靈巫師,他們可以與亡靈溝通,獲取其中的怨氣化爲己用,而這些人通常身穿從死人身上剝下的衣服,只爲了能夠吸引更多的怨氣。
物極必反,死靈身上的怨氣,和煞氣不同,但是都同屬於天地之間的氣,但無論是哪種氣,在超越了人本身的承載能力就會出問題,所以這些人在運用這樣能力的同時,也有着很大可能被反噬的機率。
這時候,他們通過燒烙和歃血,召喚一些強大的魔神來保護自己,或驅使死屍和鬼魂服從自己,但是所謂的魔神鬼魂真的存在與否,還是個未知數。
而如果沒有在靈魂和死亡的知識上有一定程度的造詣,是不可能明白死靈之力的奧秘,也無法學習這種神奇的巫術。
因此,西方有能力學習神秘巫的人十分少,甚至連華夏玄術界人的十分之一都不到,當然,這也和華夏國是全世界人口最多的國家有關。
這些東西,是葉殊通過屈歲知道的一些皮毛,在她的記憶中,關於西方文化的知識幾乎爲零,而荒界裡面也完全沒有任何記載,或者說從玄門老頭傳承裡是有一段說明,但是那些說明可以無視掉。
——西方巫術傳承自華夏。
簡直是扯淡,就算是傳承自華夏,不知道過了幾千年的東西,再怎麼根源相同,也早已面目全非,大概之前的玄門掌門,一心故步自封罷了。
其實她是錯怪某個老頭了,哪裡是對方故步自封,年輕時候的老頭也是癡迷各種神秘術法,包括西方的。
只是西方這種有實力人實在太少,少到什麼程度,隨便拉出來一個所謂的大師,其實都只會一點點皮毛,完全沒有可比性,這讓他失去了探查的好奇心,也因此在心中下了這麼個定義。
葉殊的目光越發的冰冷,盯着對方的動作沒有動,一想到對方身上穿着的都是死人的衣服,一時間感受到了一種深深的嫌惡。
“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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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而又略帶沙啞的外語從葉殊口中說出,其實也沒想着對方會回答。
但是對方偏偏就回答了。
“我是誰?”黑袍人的眼中閃過一絲迷茫,復而忽然就大笑起來,眼中閃過纏繞着瘋狂與癡迷。
“哈哈哈,我要成功了,成功了!”
在他的眼中葉殊不是一個人,而是他已經放好的試驗品,而這個試驗品相當有實力,比起之前所有的試驗品都要耐得住摧殘。
說不定,說不定他就是個突破,說不定,他能夠讓自己一直追求的目標實現!
下一刻,他整個手掌襲向了葉殊!
而在這時,門外的紀宜年,在聽不到裡面有任何聲響的他,終於想通準備離開。
走廊外面的景色,讓他已經知道自己身處在一艘船上,既然恩人讓他往人多的地方跑,說明這艘船上的人並不是所有人都是壞的,既然這樣,他爲什麼不趁機找人過來相助!
紀宜年忍着痛剛走了幾步,就發現地上蜿蜒着一條長長的血帶,是腳上的血滴在地上所致,爲了防止那些人通過血跡找到自己,他將一旁的窗簾撕下來將腳踝死死綁住,又將鞋底擦乾淨,這才往外面跑去。
而在通往地下船艙的必經通道入口處,一個穿着長袍長相古板青年,正在和那些人在交涉。
“抱歉先生,這條通道非工作人員不能通過。”
兩人用手擋在澹臺晟的面前,口中雖然帶着歉意,但是卻十分嚴厲的拒絕了對方的要求。
澹臺晟威嚴的目光望了過去,背在身後的羅盤緊急的轉動着,他低沉道:“但我也說過,我有貴重的東西不慎落在下面,現在必須下去尋找,就算是你們有規定,在客人有緊急需求的情況下也該通融。
而且,這件東西十分重要,甚至關係到接下來的行程,一旦丟失,最後的責任可不是你們兩個擔得起的。”
那兩人沒想到這麼重要,快速對視一眼,他們不是不知道澹臺晟是誰,但是讓人下去,被上面的人知道,他們絕對要承擔責任。
“不……”
沒等他們再拒絕,澹臺晟就打斷道:“如果你們不放心,可以和我一起。”
這就是變相的監視了。
兩人想了想,最終留了一人在這入口處處,一人跟着一起走了下去。
走在船艙中,澹臺晟表情一直淡淡的,之前說是尋找重要的東西,這時候下來也並沒有見他多麼的焦急,一直就在慢慢地走着,時而還停下來像是在思考。
這時候,跟着他的人就忍不住催促,“貴客,請問您的東西是在哪裡丟失的,說不定我可以幫您一把。”
澹臺晟點了點頭,隨意指了一個方向,“好像是那邊。”
“您確定是那邊?”那人皺了皺眉,那邊好像是廁所。
“我也不太確定。”澹臺晟打了個折扣,“這樣吧,你去那邊找,我來這邊,分頭行動,怎麼樣?”
這怎麼可以!
那人自然不同意,他下來說好聽點是幫忙,說實話就是監視,怎麼可能分頭行動,澹臺晟自然明白這一點,他不過是隨便這麼一說,測試一下對方的底線罷了。
“那這樣,我們一起去那邊好了。”
這次人才點頭同意。
兩人一起往廁所那邊過去,不一會兒,出來的卻只剩下澹臺晟一個人了,而廁所某隱蔽處,一個不知道死活的人證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澹臺晟快速地順着某些奇怪的路線走着,他的面色變得有些冷然,剛剛在隨意走動的時候,他已經把這裡面的監控探頭記了下來,爲了不引起對方注意,他特意將那人引到唯一一個沒有監控的地方——廁所。
也就是說,他現在所作的一切,都不會被監控所察覺。
這一次他下到船艙自然不是心血來潮,這一次參加所謂的文化交流,就是爲了那個目的。
他作爲玄術界歸元門門主,實際上玄術界所有的門派中,卻是以他爲首,只不過作爲掩飾,他並沒有參與太多玄術界的事情。
這些年,他一直在追蹤一件事情。
自從七八年前開始,華夏國總會出現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比如近些年有人大肆抓捕陰煞,那些人已經查到很多,是一個叫做修羅門的組織牽頭,不知道在搞些什麼。
玄術界看似如同山人一般歸隱,其實在芸芸衆生中無處不在,他們和白界也有交流,上次就是因爲那些修羅門人制造多處地震,玄術界出動了很多人,還好最後將局勢控制住。
只不過那些人並沒有抓到,反而紛紛逃向國外。
除了這些事情之外,還有另一件事情,讓他一直查到如今。
是他師傅的死。
澹臺晟至今都記得,五年前他從一處奇怪的地方將失蹤已久的師傅救出來的時候,師傅渾身上下沒有一點人氣,如同一具屍體,偏偏還有着意識。
什麼是人氣,醫家稱爲元氣相火,道家認爲是元陽真火,玄術上則決定是人賴以生存的陽壽。
天沒有此火不能生物,人沒有此火不能生存。
偏偏那些醫術師看完之後,只得出一個結論,師傅陽壽已盡。
一直到師傅死去,這件事就成了他的心病。
真是奇怪了,師傅老人家只有五十多歲,身體沒有任何疾病,甚至在他失蹤前還精神抖擻,哪可能突然陽壽已盡。
除非,陽壽被奪。
當時的澹臺晟被自己這種想法嚇了一跳,但是在玄術上什麼是不可能的呢?
師傅的事情,和修羅門的事情二者看似沒有任何關係,但是卻偏偏有一種奇怪的念頭,讓他覺得這其中一定有所關聯。
這麼多年,他不僅走遍大江南北,還走遍了中西各國,在查找這兩件事的同時,卻又發現了一個新的阻止RB。
那個RB的誕生,和師傅失蹤的時間段幾乎是一前一後,所以他暫時將修羅門放了下來,去查詢這個RB,偏偏,這一次還真的讓他查到了什麼。
這艘船有多大,船艙就有多大,紀宜年在裡面轉悠了好長時間,在監控探頭之下,竟然一個人都沒有遇見,這是他的幸運,也是他的不幸。
就在他準備換個方向的時候,面前突然出現了一羣人。
“把他給我抓起來!”
領頭之人遠遠就看到了他,根本沒有給他任何說話的機會,大手一揮周圍的人迅速朝着他圍了過來。
紀宜年這時候顧不上腳上的疼痛,或許是求生的慾望將他的潛能全部激發了出來,在慌不擇路的情況下,轉頭就朝向其中一道方向跑去。
船艙說起來就是個放東西的地方,裡面物品堆積成山,也讓紀宜年有了躲藏的機會。
但是很可惜,此地的擺設對方明顯比他熟悉的多,這一會兒就有人看到了他的胳膊,大叫一聲:“人在這裡!”
紀宜年咬了牙,再一次跑了起來,此時他的身後跟了一大羣人,腿腳有沒有傷,在此時的速度上就可以明顯分辨出來,很快兩者中間的距離就越來越短。
紀宜年心中一陣絕望,他的腳下鮮血淋漓,步子也越來越慢,潛能再多也會慢慢倦怠,絕望感幾乎將所有的疼痛壓了下去。
他心中的恨越發的濃厚,他恨自己沒有一點本事,此時纔會被人追着跑,他也恨自己不能給恩人一點點的幫助,真想一巴掌扇在自己臉上。
前方是一個拐角,紀宜年在猶豫的時候,突然從一邊伸出了一個胳膊,一下子就把他整個人拽了過去。
而距離紀宜年只有三米遠的身後,幾乎隻手就可以抓到對方的領頭人,突然感覺腦子一陣眩暈,眼前一片黑朦。
而在他再一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只見前方的青年,已經消失在了前方,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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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136**455小仙女的7張月票麼麼噠。
第112 差點被抓了
艹!
竟然是個瘋子!
倉庫內,葉殊有些後悔自己留在這裡了,本來還以爲能從那個所謂的大人口中問出點東西,但是誰也沒想到他竟然是個瘋子。
爲什麼這麼說,是因爲那個‘大人’,如今猶如瘋癲一般,不管不顧將自己人克里斯掏心爲祭,與那些被她打死的那些小嘍囉,一起奇怪的被“復活”了。
實在是太噁心了。
這些人就像是喪屍一般,但卻比所謂的喪屍更噁心,頭都碎了還能動,如果不是她能看到上面包繞的怨氣,說不定還真就着了道。
葉殊不得不將這些東西碎屍萬段,才能避免他們再次攻擊自己。
那個大人見到這樣的情景,更加的癲狂,他大聲嚎叫,雙目中滲人的神色,幾乎讓人覺得神魂俱滅。
“你居然敢打壞我的玩具!”
撕心裂肺的聲音猶如鐵板劃過玻璃,讓人不寒而慄。
葉殊忍着心中的難受,近身上前攻擊,身體以不可思議的角度襲向對方的腦袋,她用的力氣極大,可以肯定如果被踢到,那人的頭不廢也殘。
然而偏偏那人就是無動於衷一般,不偏不倚地站在原地,葉殊的腳就那麼踹在了對方的頭上。
頭。
瞬間掉了。
葉殊有些懵。
要知道人的身體結構,就算她力度再怎麼大,也不可能就這麼輕輕鬆鬆地把頭給踢掉,況且那身子都還在原地站着!
她上前忍着噁心將那身體上的布料給踢開,一股惡臭味就這樣襲來。
看到上面的屍斑形成,原來所謂的‘大人’本就是一具死屍,或許是黑巫術中的某種能力控制,就像是玄術分支的趕屍那樣,這個‘大人’被本體隔空控制,爲了掩飾他本來的身份,也能夠使得本體更加的安全。
而所謂的能夠說話,則是死屍身上帶着的一個類似於傳聲的工具,剛剛已經被她一腳踢碎,死屍大人頭掉了無法被控制,這才息掉了所有的攻擊。
但是還有一點奇怪之處葉殊不明白,她還記得這個死屍在看到自己的時候,說自己是個命理混亂之人,不錯,她的確命理混亂,屈歲等人都沒有看出來。
的確,一個玄術師能夠看出來不奇怪,但是一具死屍又是怎麼看出來的,難不成所謂的黑巫術已經厲害到了這種程度?
通過控制體便能將所有的事情感知?
而她不知道的船艙某處,一個男人像是被反噬一般吐出了一口鮮血,厲聲大叫:“是誰,到底是誰!”
下一刻,整條船上都發動了報警聲。
“各位乘客,實在是抱歉,船上出現了惡徒,襲擊了我們十幾條船員,請大家看到不明人士儘快通知我們,屆時我們將有豐厚的報酬。”
這句話的聲音很大,在播音小姐的公佈中,船上的人沒有恐怖,反而充斥着十分的興趣。
完美號是什麼?
中西方神秘文化的代言者,誰不知道這船上隨便拉出來一個就是有能力的人,現在出現這樣的事情,他們竟然都開始私下裡行動起來,都想看看最後的報酬是什麼。
不能再待了,葉殊快速將門打開,還好外面並沒有來人,她回頭看了一眼這間屋子裡面沉睡着的華夏同胞,實在是抱歉了,她還沒有能力將這些人帶走,並且還在荒蕪的海上。
她卻不知道自己在出了這間房屋之後,系統自動檢測到裡面沒有聲音,就有一堵木牆緩緩關閉,不一會兒,這裡彷彿沒有任何房間。
對於這艘完美號的認知,葉殊和紀宜年幾乎差不多,但是葉殊卻又不像對方一樣慌不擇路,她能夠根據周圍的氣場,往正確的方向走去。
只不過,越是正確的方向,此時正有一羣人走下來,不是剛剛抓捕紀宜年的人,而是這次文化交流的主辦者,也是這艘船船長的親哥哥,雷克斯·雷蒙德。
他正一臉嚴肅地朝向倉庫這邊,剛剛有人通知他,下面的人說是船艙裡面的東西出了問題。
這一次他們要到達的目的地是一處人煙稀少的小島,或者說是除了某些問題,而導致現在人煙稀少,中西文化的比拼不是在擂臺上的對打,而是要靠解決真正的問題纔可以。
只不過,也是他的弟弟雷歐出的主意。
倉庫裡面可都是這艘船上所有人的口糧淡水,以及重要的救生工具,如果出了什麼問題,回程也是個麻煩,畢竟那個荒島現在問題很不一般,沒有人知道是怎麼回事。
“怎麼只有你一個人?”船長雷克斯看到船艙門口處只有一個人,帶着一行人上前問道。
那人一見是船長,頓時有些結巴起來,他可不敢說同伴帶人下去了,只道同伴有三急,所以並沒有在此。
雷克斯也沒有多問,心急之下趕緊往下走去。
*
“這裡!”
葉殊比較幸運,她順着各種死角往外面跑去,就看到了紀宜年帶着一個穿着長袍的華夏人超她小聲叫道。
知道這裡不是問話的地方,三人沒有過多交流,快速地穿過死角,準備從正門出去,但是很遺憾,他們很快就看到了出口處被把手得嚴嚴實實。
三人快速躲進了一處角落。
“這裡是唯一的出口嗎?”紀宜年忍着疼痛問道。
澹臺晟快速地看了一眼葉殊,不知道這個讓同胞非要過來營救的小少年是誰,如果他沒有看錯,剛剛這小少年行走的路徑,正是監控死角,他可以確定,這一次過來的華夏人中並沒有二人,那麼他們是怎麼上來的?
這麼想着,澹臺晟對着紀宜年回答:“應該是,我過來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別的出口。”
葉殊抓住了對方口中的應該,看了一眼臉色灰敗的紀宜年,知道他是失血過多,又快速的問道:“那如果不應該呢?”
澹臺晟古板的臉色罕見地閃過一絲猶豫。
“沒有時間了,那些人搜查很快就會過來。”葉殊冷靜的判斷着。
她倒是能夠保證自己暫時沒事,但是這船上的人可都不簡單,只看剛剛那所謂死屍‘大人’,還不知道這種噁心的東西有多少,而且,就算她能夠躲過去,她也逃不出去。
這周圍的磁場混亂根本無法往外面發送消息,四周都是海,她可不是魚,能夠保證活下去。
澹臺晟也知道這一點,這一次他什麼都沒有查到,但是這兩個人說不定知道些什麼,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他終於說了出來。
“走,我還知道一條路。”
不一會兒,三人捏着鼻子到了一處封閉的場所。
葉殊面無表情的看着周圍的環境,終於知道那人爲何之前的表情如此糾結。
因爲他所說的出口地方,竟然是整艘船的糞便收集處,也就是俗稱的糞池,那氣味刺鼻幾乎讓認薰暈過去。
還真是華麗的外表下總有着不堪入目的地方。
五層豪華套房,其中的人流量吃喝拉撒總要有地方收集,這裡正是澹臺晟將那個入口處侍者打暈的地方,而實際的出口,也就是糞池旁邊的一處通風口。
“就是這裡。”澹臺晟被憋得幾乎無法呼吸,強忍着噁心地說着,“我之前探查過,從這裡上去,就是三層的一間豪華套房,如果順利的話,我們就可以從上面出去。”
葉殊耳朵裡面聽到了不遠處的聲響,對着澹臺晟催促道:“你先上去拉他,我最後墊底。”
紀宜年又想到了之前恩人把他關在外面的情況,心中一陣抽搐,頓時不同意,“你們先上我最後。”
葉殊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現在的情況能打敗幾個人?”
紀宜年頓時語塞,滿臉憋得通紅。
“不要浪費時間,按我說的去做。”
葉殊指揮着,澹臺晟毫不猶豫捲起褲腿,翻牆什麼的對他來說自然是小菜一碟,只不過這地方實在是噁心。
他強忍着屏住呼吸,手扒上去的一刻,只覺得滿身都是污穢,差一點就要吐出來了。
澹臺晟上去之後,伸手就將紀宜年拉了上去,之後又把手伸向了葉殊。
這個通風口說起來不矮,足足有兩三米,他剛剛是踩着糞池的邊緣上來的,這個小少年身高看起來只有一米六,想要上來怕是更麻煩。
紀宜年見狀,也將手伸了下來。
澹臺晟看着下面的少年久久不動,催促道:“快上來,你在愣什麼?”
葉殊不是愣,而是突然發現自己好像認出這個人是誰了,通過容卿和屈歲,她之前還見過澹臺晟的照片,只不過一時間突然沒想到而已。
誰會知道一個歸元門的掌門,竟然會是這樣的姿態?
沒有猶豫,葉殊伸手就拽上了澹臺晟的大手,畢竟她可不想踩着那噁心的糞坑啊。
而被葉殊抓住手的澹臺晟,整個人都有些愣,直到人都被他拉上來,對方鬆開了手,他還有些戀戀不捨。
剛剛的觸感,實在是太過於柔軟滑膩,彷彿就像一團棉花般,對比自己粗糙的掌心,竟然產生一種如果把對方的手劃破之後的罪惡感。
這種從未有過的感覺,讓他他實在是不可思議,也讓他呆愣了一瞬間。
一旁的紀宜年沒有被葉殊拉手,這時候有些失落,不過想到自己腳上的情況,他也就釋然了,恩人估計是怕再把他的傷口弄破,這纔沒有拉他吧。
或許是澹臺晟的情況葉殊見狀有些皺眉,這樣的歸元門門主靠譜嗎?
“還不快走。”
澹臺晟被驚醒,一想到對方只是個十幾歲的小少年,手掌細膩也是應該,很正常,對很正常,一時間他對自己之前產生的某種想法有些面紅耳赤。
“恩,這就走。”他回了回神說。
就在他們走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糞池這邊就來了人,只不過他們除了一個暈倒的侍者,其他的並沒有任何發現。
將那個侍者帶了出去,在雷克斯主辦人的面前喊醒,那人一下子就慌了神。
“到底是怎麼回事?”雷克斯問道。
那人快速地將澹臺晟的事情說了一遍,並說道自己倒了廁所之後,就突然昏倒隨後的事情並不知道。
雷克斯在船艙裡面並沒有找到任何的情況,當即就帶着人往五層樓去。
澹臺晟住宿的房間門被敲響,外面的人沒有聽到聲音,在雷克斯的同意下,直接用備用鑰匙插了進去,然而人都沒有進去,就聽到裡面淡淡的聲音響了起來。
“不經允許就隨意進來,似乎不是待客之道。”
身後的人停在門外沒有進來,雷克斯大步邁進,目光落在那一襲長袍青年身上,淡淡的茶香縈繞在整個室內,對方就在這時輕輕地淺酌一口,看樣子時間已久。
他做了個東方江湖上的拱手之禮,直接開門見山,“澹臺大師,手下說您進了倉庫,可有這回事?”
這話說的實在婉轉,好像在給澹臺晟回覆的餘地,但其實無論對方如何回答,他都已經認定對方做過這些事。
澹臺晟的臉上幾乎看不出任何表情,看似古板而又冷冽,他輕呵一聲,放下茶盞,眼中略略有些嘲諷。
“不錯,我的確是去了,因爲有一件重要的東西丟了,上面沒有找到,纔想下去看看。只不過,沒有找到而已,閣下是來興師問罪的嗎?”
這番說辭與那個侍者的話一模一樣,沒有絲毫出入。
“不敢。”雷克斯早就知道澹臺晟是什麼性格的人,對他這般模樣並沒有什麼不悅,“東西丟了您直接吩咐侍者們尋找即可,何必親自動手。我只是有個疑問。”
“直接說吧。”
“是這樣的,您進去的時候又侍者跟隨,但爲何侍者會在廁所裡面昏睡,而您又是什麼時候出來的——”
澹臺晟將聲音提高,“雷蒙德閣下,你是在懷疑我對他做了什麼?”
“不是,只是——”
“只是什麼?那名侍者的確和我一起尋找,後來並沒有找到,我就出去了。至於他怎麼會昏睡,我怎麼會知道?如果沒猜錯的話,那船艙下面是有監控的吧,事實如何,一查便知。”
雷克斯見澹臺晟油鹽不進,內心也咬了咬牙,這羣華夏人一個個都是人精,哪怕看起來古板也沒有那麼容易對付。
要是那什麼監控能知道什麼,他又何必來這裡?
澹臺晟淡淡一笑,似是退了一步,“如果雷蒙德閣下覺得我有什麼不妥之處,你儘管這裡在這裡搜查。反正,你們西方人不請自進的禮貌,已經由來已久了。”
最後一句話讓雷克斯·雷蒙德有些尷尬,剛剛用備用鑰匙進來的事情的確失禮,但是船艙的事情,剛剛作爲船長的弟弟告訴他,裡面有重要的東西丟失了兩件,他無論如何也要去查找一番。
“那我們就失禮了。”
他說完,手一揮,身後的人就大刺刺走了進來,偌大的貴賓房間一應俱全,那些人就在澹臺晟的面前翻找了一番,但是什麼都沒有找到。
雷克斯的臉色微微變了變,“抱歉了,我們這就出去,希望晚上的舞會您能按時參加。”
澹臺晟淡淡一笑,既沒說去也沒說不去,只說了兩個字,“不送。”
門被關上,澹臺晟立刻起身將窗戶外面掛着的紀宜年拉了進來,他腳上的傷口已經凍得發紫,要不是葉殊在窗戶外面一直強拉着他,他說不定已經掉進了無邊無際的大海里面。
葉殊在紀宜年進來之後,她也順勢跳了進來,“你沒事吧。”
“沒事,我還能堅持住。”紀宜年咬緊牙關對着她笑了笑,垂下的眸子卻暗藏着深深的震驚。
剛剛他們三人順着那通風口到了三樓,幸好那間房屋裡面的主人不在,他們趁機到了五樓,但是就在這時,那些人快要接近,幸好恩人想到掛在窗外的方法,纔沒有讓他們二人被抓。
但是那些人沒有抓到他們,不代表他們剛剛處境的艱難,窗外根本沒有可以用手抓住的地方,一切依靠的是房檐上的一處極其微小的裂縫。
恩人就那樣抓着他,堅持了那麼長的時間,而他自己卻只能成爲一個累贅。
他和她的距離,果然一如最初的遙遠。
他是被惡霸碰瓷的落魄者,而她是救贖自己的天使,兩人從沒有相交點。
也罷了,他能遠遠地看着就好,不是嗎?
第113 回馬槍
忽然,門口再次傳來了響聲。
屋內三人都僵住了,剛剛爲了防止對方殺個回馬槍,葉殊提議在外面多呆一會兒,但是紀宜年的腳傷已經無法堅持。
如果這時候,外面的人進來,那麼……
三人誰也沒有說話。
屋外。
雷克斯剛帶人往樓梯方向走去,就被他的親弟弟,也就是這艘船的船長布萊克,攔了下來。
“剛剛檢查的如何?”
“沒有異常情況。”
布萊克臉色突變,他在雷克斯過來探查的時候,再一次和那人去了樓下的船艙裡面,裡面的替身已經沒用了,所有的人也被分屍,還失去了兩個箱子的試驗品。
爲了確保安全性,以及防止有人利用電腦等網絡設備入侵,他在那間倉庫裡面沒有安裝任何監控設施,而在外面的監控中,兩個試驗品卻只得到一個,那另一個是誰?
這一次的事情,他們付出了太多的代價,試驗品一個都不能丟!
“他絕對有問題!我要再去探查一次。”
布萊克完全不相信那個華夏的澹臺晟沒有任何問題,如果沒有問題,他爲何突然要去倉庫,又從哪裡出來的,要知道監控裡面只有他進去的路徑,並沒有任何出來的畫面。
只是雷克斯卻攔下了他,目光緊緊注視着對方。
“澹臺是華夏玄術的代表,剛剛我已經很無禮地進去探查了一遍,你如果再進去,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糾紛。我已經讓人裡裡外外搜查一遍,沒有放過任何的角落。”
布萊克一字一頓,“正因爲如此,我纔要進去再檢查一遍,說不定,那些東西就在他的房間中。”
他甩開對方的手,雷克斯擡腳堵住往前面的路,皺起眉頭。
“布萊克,你要知道這一次我們是爲了什麼來的。你如果惹惱了對方,要知道華夏玄術不可小覷,你如果出了什麼事情,我無法和父親交代。”
“交代?”布萊克的笑意有些冷,突然欺身到雷克斯的面前,“不用你有什麼交代。親愛的哥哥,你想太多了,父親不是最器重你嗎?他不會想聽見我任何的消息。”
雷蒙德是什麼家族?
西方白巫術的領頭者,類似於玄術界歸元門這樣的身份。
但是雷克斯並不是雷蒙德家族的組長,只是下一代的繼承者,他的弟弟布萊克,在多年前被家族驅逐,並且剝奪了雷蒙德家族的姓氏,一直飄蕩在海上,混跡多年之後擁有完美號併成爲海上的佼佼者。
當時弟弟被驅逐的時候,雷克斯因爲歷練離家多時,並不知道其中的原因爲什麼,這麼多年一直在探查,只不過沒有任何的消息。
在去年的時候,弟弟布萊克突然聯繫上了他,雷蒙德欣喜若狂,兩人聯繫的並不是很頻繁,但平日裡也算是兄友弟恭,後來父親私下裡知道了之後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這一次他們家族和其他的白巫術家族聯合,與東方的玄術來進行對比,需要一處供所有人實驗的地點,就是布萊克提供的。
雷克斯還沒有見過這樣的弟弟,以爲布萊克還在爲之前的事情惱恨父親,他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壓低了聲音,“其實父親,很想你。”
“呵呵。”
布萊克不置可否,對於父親這種東西,他早已不放在心上,那時候的他不過好奇學了一個小小的黑巫術,父親竟然當着所有人的面將他驅逐出家,那麼他爲了自己的利益,又爲什麼不可以隨心所欲。
“別忘了,這是我的船,而你,也只能算是客人而已。”
布萊克說着,就要擦過雷克斯的肩膀過去,雷克斯閉上了眼,就在這時突然問了一句。
“丟失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布萊克,我希望你給我說實話。”
然而布萊克只是淡淡一笑,身影沒有停頓。
房間中,葉殊聽着細微的腳步聲傳往這裡,瞳孔一縮拉着紀宜年就要往窗外再次出去,她在心中默默數着步數。
五步。
四步。
三步。
兩步。
一步。
有人停在了門口,葉殊彷彿能夠看到對方輕輕的拿起鑰匙,就要往門上插。
澹臺晟已經在四周快速的佈下了陣法,準備一會兒的動手。
布萊克的手腕,恰在這時,卻被一個戴着黑色手套的五指緊緊拉住,他想要掙脫,卻無法動搖分寸。
他猛地擡頭望過去,瞳孔縮了縮,臉色越發的冰冷,“你也要攔我?祁。”
屋內的葉殊眼皮子猛跳,這個祁,是——
“何必這樣咄咄逼人?”
門外又傳來一句話,也讓葉殊確定了對方的身份。
這個祁,就是祁月。
一雙黑色邊框下面的眼睛,黑的耀眼,卻又被眼鏡卻遮住了七分,青年的聲音如同一陣風一般,劃過布萊克的耳邊,並在這時,將他的手徹底拉離了門邊,並將那把鑰匙輕輕的掰斷。
“布萊克船長,你的事情還有很多,不應該浪費精力在一些不必要的事情上面,找東西的事情不如交給我們的雷克斯閣下。”
布萊克眼睛閃了閃。
他並不知道祁月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是對方和他也算是屬於同一個組織,不可能幫助逃跑的試驗品。
祁月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斯文一笑,“這艘船都是你的,讓雷克斯閣下幫幫忙,你還能不信嗎?他畢竟是你的哥哥。”
這句話頓時讓布萊克明白了過來。
的確,這艘船都是他的,這艘船上的人也都是他的,就算他們在完美號上又能做什麼?
不過是一羣自以爲逃出生天的小老鼠罷了,抓麼,是遲早要抓的,何必在中間多出一些麻煩呢。
這時候的雷克斯也早已走了過來,聽到了這句話,目光落在祁月身上的時候,微微頓了一下表示謝意。
布萊克對着這個哥哥輕輕低下了頭,“哥,這件事就麻煩你了。”
克雷斯嘆了口氣將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沒有說話。
二人就此離去。
而祁月的目光深深地看了一眼那關閉的房門,慢悠悠的往回走去,似是自言自語。
“快要吃晚飯了呢。”
屋內,三人靜靜地坐在椅子上。
過了好長一會兒,紀宜年腳上的血腥味讓葉殊皺了眉,她蹲在紀宜年的腳邊,要去取下他的鞋子。
紀宜年嚇得將腳縮了回來,卻被葉殊緊緊攥住,“不要動。”
他緊張的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
葉殊在看了他的腳傷,也虧他能夠堅持這麼久,原來那顆子彈只是打穿了他的肌肉,倒是沒有碰到筋骨,不過那子彈彷彿是特製的,在打穿之後竟然勾出來了一些肉,現在看似來血肉模糊。
她站了起來,將從那倉庫裡面出來之後,就一直沒有摘下的口罩取下來扔在一邊,擡頭對着澹臺晟道:“有沒有小刀和針線?”
被塗得加深了不止一號膚色的少年,瞳孔亮的嚇人,澹臺晟微微有些困惑,之前他拉着的那隻手,好像沒有這麼黑,不,不是沒有這麼黑,而是白皙而又柔軟,還有他的長相爲什麼會有些眼熟,是在哪裡見過嗎?
不會,這麼漂亮的少年,他又不是臉盲,見沒見過不可能不記得,但是一時之間卻想不到什麼。
葉殊皺眉,“我說你沒有沒有小刀和針線?”
澹臺晟猛地回神,卻發現剛纔自己忍不住盯着對方看了幾秒,古板的臉色有些尷尬,他咳了一聲,“有,我這就去給你拿。”
葉殊之所以這麼說,只不過是不想暴露荒界的存在,澹臺晟和威廉斯不一樣,他是玄術界的人,玄術這樣的東西都能存在,誰知道他會不會猜出什麼東西來。
到時候一旦起了歹心,實在是麻煩。
“東西都在這裡。你會醫術?”
澹臺晟將一個小藥箱拿了出來,這是他一直帶在身邊的東西,看着葉殊將裡面的東西拿出來用,手法極其熟練,忍不住問道。
葉殊只回答了一句嗯。
因爲沒有麻醉,葉殊只用銀針將紀宜年腿上的神經暫時封閉,神經封閉的代價就是必須快速處理好傷口,否則時間一長就無法恢復了。
澹臺晟隨身帶藥箱,自然也懂一些東西,看到她這麼做,再一次忍不住插了嘴。
“你這樣不行的,他腳上的傷口需要縫合,時間不——呃。”
他忽然頓住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葉殊的手,那雙手速度極快,快到他用眼睛都沒有辦法捕捉到,直到對方將銀針重新取下,他都沒有緩過神來。
葉殊擡頭白了他一眼,“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很囉嗦。”
紀宜年看着澹臺晟極其扭曲的表情,想要笑,但是卻忍住了。
“沒有。”
澹臺晟深吸了一口氣。
囉嗦?
他什麼時候囉嗦了,在歸元門,哪個人見到他不是尊稱一聲掌門,沒看到剛剛雷克斯都叫他大師嗎?
這個小子!
算了,不和小孩子一般見識。
“這裡有地方睡嗎?讓他去躺一會兒。”收拾好東西的葉殊,正大光明的將醫藥箱中的銀針取了出來,放在了自己的口袋中,擡頭問向澹臺晟。
剛剛那些人已經走了,不管那個祁月有什麼目的,這裡暫時是安全的。
“我不用。”紀宜年忙擺手,“我不困。”
“有嗎?”葉殊並沒有離他。
澹臺晟看着少年不容拒絕的眼神,點了點頭,“隔壁有個小房間,可以讓他暫時住一會兒。”
“你去。”葉殊對着紀宜年道,看着對方還想說什麼,下一句話直接拒絕了他。“我和澹臺掌門有話要說,你迴避一下。”
話說到這份上,紀宜年也就自己扶着牆往裡面走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澹臺晟的表情突然變了。
“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葉殊從桌子上拿了一個新的杯子,倒了滿滿一杯茶如牛飲一般喝了下去,也沒有隱瞞,只用四個字回答了對方的問題。
“我是葉殊。”
她相信這個歸元門的門主之前就要見她,不會不知道她的名字。
澹臺晟似是不敢置信,脫口而出,“葉殊不是個少女嗎?”
“我就不能換個髮型?”
可以,當然可以。
澹臺晟怎麼也沒有想到這麼黑的少年,竟然一下子變成了少女,一時間有些糾結。
葉殊看着嘴角抽搐的澹臺晟,沒有時間說廢話,“這次的比賽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出現在下面的船艙,你知不知道,他們抓了很多人?”
說起正事的時候,澹臺晟嚴肅起來,在聽到最後一句話的事情,他的表情越來越嚴肅,眼中閃過一絲東西,抓着桌子的手緊了起來,有些急切的問道。
“什麼人?他們抓了什麼人?”
“你不知道?不知道你下去做什麼?”
澹臺晟目光微閃,“我只是看到有人擡着奇怪的東西進到下面,而且不允許人進去,所以纔下去看看。”
真的是這樣嗎?
葉殊不是沒看出來他隱瞞了什麼,只是這時候她的心中也是一肚子的奇怪問題。
“到底是什麼人,他們抓了什麼人。”澹臺晟似乎真的想要問個清楚,再一次開口。
“只是普通人。”
“普通人?”澹臺晟眉頭皺了皺,“還有什麼?”
葉殊的指尖緩緩地落在桌子上,“還有什麼,就要看澹臺掌門你想拿什麼東西來換了。”
“你想知道什麼?只要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訴你。”
這人還算實在。
葉殊點了點頭,“那好,不如你先說說這次比賽是什麼情況吧,我要知道詳細的,越細越好。”
澹臺晟沒有猶豫,點了點頭。
原來這次的中西方神秘術法比賽,不是簡單的比拼,而是爲了一件事。
雷克斯的本家,西方雷蒙德白巫術的家族以及玄術界,都出現了同樣的問題,那就是他們的人,都被一股奇怪的勢力所襲擊,要麼是黑巫術要麼是邪術,因此死了很多人。
澹臺晟作爲華夏玄術界這邊的代言人,和雷克斯的父親私下裡尋找罪魁禍首,只在查到一點點情況就莫名消失,對方好像是逗他們玩一樣。
爲了解決這件事,兩人就準備聯合起來成爲盟友,共同抵制那羣神秘的勢力,作爲盟友是要有一個最終的決策者,也就是盟主。
兩人的最終決定是以這一次的比賽選拔,除了澹臺晟和雷蒙德的家主不參與,只要解決了這一次的問題,哪邊勝利就從哪邊選擇。
這一次的比賽地點,是一處早已被所有國家捨棄的地區,沒有管制沒有法律,被一些放逐的罪犯們成爲金三角,但是這個地方,也是玄術界和白巫術界裡面赫赫有名,被稱爲鬼三角的地方。
不是隨便起的名字,而是真正有‘鬼’,其中要完成任務的地方,止是鬼三角的其中一處。
至於裡面具體的情況,澹臺晟沒有細說,只道到時候就知道了。
這個鬼三角的地方,在葉殊的記憶中是有這麼一段的,大概是之前的玄門老頭去過,只不過這些記憶不屬於玄術,也就只是知道個大概。
這些都不是重點,葉殊想到他之前說是被一股奇怪的勢力襲擊的事情,她問道:“你知道一個叫做修羅門的組織嗎?”
修羅門澹臺晟自然知道,只不過,“不是他們。”
他很肯定。
“那,RB呢?”葉殊又問,“你知道這個組織嗎?”
“RB?重生?”澹臺晟猛地一震,他怎麼把這個組織給忘了。
這個組織有多麼的邪惡,他之前周遊Y國的時候正好經歷過,他們以重生爲由,讓很多人加入其中唆使他們在大庭廣衆之下自殺,爲了換取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
但這只是最低級的參與者,這個組織被Y國禁止的之後,裡面的人還是一波接一波,據說是因爲那些人嘗過死而復活的機會。
只是,“你是怎麼知道的?”澹臺晟問道。
第114 夢靨,舞會。
葉殊並沒有隱瞞,將她這一路如何到這裡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暫時隱藏了那個紅衣娃娃的事情。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
葉殊掏出手機,裡面還有一些照片,這時候的手機像素不是很高,但是還是能看出裡面的畫面。
澹臺晟站了起來,望向窗外不知道在思考什麼,目光中波濤洶涌。
“我知道了。”他回過頭,一針見血,“那些人你知道些什麼。”
葉殊微微一笑,“果然是歸元門的門主。”
“你不用奉承,到這個時候還要隱瞞什麼嗎?”
“不是隱瞞。只是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你。”
澹臺晟沉了沉,“至少,我們都是華夏人。”
葉殊目光直視對方,“那些,都是命格奇特之人。”
這次的對話以葉殊的這句話結尾,澹臺晟不知道有什麼事情,他把房間讓了出來之後就匆匆出去不知道做什麼。
趁此機會,葉殊躺在牀上睡了過去。
*
一間不大的浴室中,一個看起來二十七八的的女人穿上了浴袍,她的眉宇間帶着一層深深的疲憊,隨意看了一眼洗浴臺。
那上面正有一個布娃娃,有些詭異。
她向那邊伸出了手——
不要,不要去拿!
葉殊緊張的張嘴大喊,可是她的聲音似乎一接觸空氣,就完全失效,她整個人都撲了上去準備阻止對方,可是她卻穿過了對方的身體。
看着自己的雙手,葉殊好像有些不明白這是爲什麼,她的眼中閃過一絲迷茫。
這裡是哪裡,她又是誰?
就在這一刻,那個穿着浴袍的女人的手已經接觸到了那個娃娃,她隨手就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明明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卻在下一刻發生了突變。
葉殊看到那個女人的身後出現了一股濃烈的怨氣,黑如濃雲一般地纏繞住了她的脖子。
腳下離地,女人的臉色大變,她想要去扒開自己的脖子,卻完全摸不到任何東西,她的臉色漸漸變得青紫。
忽然,女人突然倒地,頭顱磕在地上緩緩淌開了一片血色。
無聲的尖叫——葉殊猛地捂住頭,眼中帶着血絲,她想起來了。
這個女人就是她。
是她的前世。
她就像是一個局外人一般,看着前世的自己步向死亡,卻無可奈何。
葉殊輕輕穿過牆壁,客廳中的那張公證遺囑邀請函還在原地,一切都恍如昨日,她有些恍然。
就在這時,大門外似乎有說話聲音,並着鑰匙轉動聲音一起傳入到了葉殊的耳中,她猛地一震。
家裡的鑰匙,除了自己就沒人會有,這是什麼情況?
她剛準備飄出去看一看,卻只覺得有人在耳邊喊着什麼,頭還有些暈,是誰這麼煩?
葉殊還想再掙扎一下,但是下一刻,眼前徹底一片黑暗。
而她不知道的是,浴室中以爲已經死了的人,手指微微顫了顫。
*
澹臺晟被葉殊睜開的雙眼嚇了一跳。
這雙眼中盤雜着無數的情緒,似有些狂躁。
他張了張嘴,“你——”
葉殊從牀上做了起來,看了看旁邊的情景,船上的事情才一股腦涌了過來。
對了,她已經重生了。
“什麼事?”
聲音還有些嘶啞,之前的藥效還在,她並沒有去恢復。
澹臺晟咳了一聲,“已經七點了,我想你餓了。另外一會兒三層有舞會,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我覺得你可以順便看看。”
七點了?
葉殊還記得她躺下的時候不過兩點半,這一覺竟然睡了這麼久?
她看了看外面的已黑的天色,嗯了一聲翻身下牀,客廳中紀宜年已經坐在了那裡,看到葉殊過來,他站了起來。
“吃吧。”葉殊隨意坐在了位置上。
飯桌上擺放着精緻的五個菜,比起之前貨船上的吃食幾乎是天差地別,果然是完美號,連一絲一毫都不放過。
她動了筷子,紀宜年見狀也快速吃了起來,被當成貨物的這幾天,他身上被注入了營養針,但此時藥效早已過了,此時的肚子早已餓的咕咕叫。
餐桌上無聲無息,葉殊想到了她夢中的情景。
前世的她並沒有異能,所以看不到任何情景,而夢中的她卻看到了一股濃濃的怨氣,如果沒有猜錯,她的死一定和RB的黑巫術有關,或許這一次她就能接近到真相。
只是她不明白,前世的自己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人,爲什麼會被黑巫術的人看中?
只可惜容卿並不是重生之人,他知道的東西並不多。
吃完飯後,澹臺晟開了口。
“接下來幾天,你們兩個之後扮成我們歸元門的弟子,混在他們之中,這艘船上的散客人員都有記錄,那些人還不知道做些什麼,起碼在我這裡暫時是安全的。”
紀宜年先行醒來,剛剛已經和澹臺晟說了自己爲什麼會被抓過來的事情,而只不過葉殊不知道,他就又說了一遍。
“那些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殊沒有回答,而澹臺晟知道他是普通人,“這件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當成普通的人販子。”
就在這時,門被敲響。
紀宜年現在對敲門聲很敏感,澹臺晟看了他一眼,走過去開了門。
進來的是顧聽兒與她身後的一追。
“掌門。”她低聲尊敬道。
此時的澹臺晟完全變了一副模樣,越發的高冷,就連回復都只是一個字,恩。
他們兩人走了進來,看到葉殊完全沒有任何驚異的表情,可見他們是早已得到了消息。
“我這邊沒有適合你穿的衣服,聽兒和你神行差不多,你稍微變裝。小紀穿一追的。”
兩包衣服隨着澹臺晟走了過來,紀宜年接住,而葉殊並沒有。
澹臺晟收回了手,想說什麼,又有些說不出口。
“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葉殊看着顧聽兒與她身後眼中發亮的一追,似是知道了他們爲什麼來。
“我想麻煩你幫她治腿。”
上一次顧聽兒見到葉殊的時候,她的腿已經過了期限。
澹臺晟這句話說完,見葉殊並沒有回覆,就道:“我知道聽兒和一追之前冒犯了你的朋友,這件事我很抱歉,事情已經發生我也不會狡辯什麼。聽兒已經知道錯了,我也對她們二人做了嚴懲,如果你和你的朋友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只要我們能夠做到絕不會推辭。”
“既然知道她做了什麼,你覺得一句道歉就可以挽回嗎?”葉殊淡淡道。
澹臺晟示意顧聽兒把褲腿撩了起來,“這是她的誠意。”
只見顧聽兒的腳筋不知道被什麼割斷,和屈歲差不多的傷口,也沒有做出什麼措施,就這樣暴露在空氣中。
葉殊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顧聽兒張了張口,“對不起。”
“這句話你應該對屈前輩說。”葉殊站了起來。
“我會的。”顧聽兒垂下了頭。
澹臺晟知道這句話就是有門,“聽兒是歸元門中的精英,這一次的比賽她如果能夠站起來,起到的作用會很大。你知道的,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我們這邊的人越多越好。”
葉殊看向顧聽兒以及她身後的一追,片刻道:“我只能救她一個月。”
“一個月就行。”澹臺晟沒有過多要求,實際上一個月已經超出他的想象,那些醫術師可是連一分鐘都做不到。
“那好,她留下,你們出去。”
不知道葉殊和顧聽兒在房間裡面做了什麼,二十分鐘之後,二人都是自己走着出來的。
葉殊已經換了套衣服,只不過不是顧聽兒的衣服,她從澹臺晟的衣櫃裡拿出了一件全新的大衣,頭髮收拾了一下,五官重新裝扮中,竟然和澹臺晟有五分想象。
在對方驚訝的眼神中,她道:“從現在起,我是你的弟弟。”
*
船上的日子是無聊的,就在這種無聊中突然來了一場舞會,沒有哪個人不來湊個熱鬧。
賓客皆歡中,葉殊跟着澹臺晟一行人走了進來。
在場的人中大部分是西方的金髮碧眼,這樣的一羣黑髮黑眼的東方人走進來,自然引起了衆人的注意,就在這羣目光中,雷克斯從臺上迎了下來。
他的目光掃過澹臺晟身後的衆人,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這才淡淡一笑,“澹臺大師,晚上好。”
“恩。”
澹臺晟的態度一般,讓周圍的西方小白巫師們都有些惱怒。
雷克斯雖然不是雷蒙德的現任家主,但是他在白巫術中可是屬於佼佼者,這羣東方人太過於無禮。
雖然他們心中再怎麼想,這時候也不會沒腦子地上前斥責,能讓雷克斯迎接的人,那能是一般人嗎?
“這些人大概就是華夏的玄術界中人,領頭的好像是歸元門的門主。”
人羣的一邊,羅伊對着身邊的朋友說着,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玄術界的人,他早就想會一會了,看看到底是他們西方人巫術厲害,還是他們華夏玄術厲害。
身邊的朋友撇了撇嘴,“一羣土老帽吧,還什麼門主?你看看他身上穿着的衣服,就像是披了一塊布,玄術?估計就是我們的街頭騙子吧,你看看他們才幾個人,我們這麼多人一人一口,估計就能淹死他們了。哈哈哈。”
這些日子,因爲船隻一直停在海上,衆人都沒有出來會面,對於這些華夏的玄術師都聽了澹臺晟的指示不許隨意走動,而且人也不多,所以西方的白巫術師們想去挑釁,但是對方閉門不出,他們根本沒有機會。
現在機會來了,絕對不會錯過。
羅伊嘴角抽了抽,他沒解釋那衣服是華夏傳統的長袍。
朋友挑了挑眉,“別不信,不如一會兒我去會會他們。以我最拿手的塔羅牌,皆斬他們於手下!”
“你隨意。”羅伊敷衍着,就混到了人羣中。
嘖,他可不要和這些豬隊友一起,雷克斯都那樣對待的人,會是騙子嗎?
當然不會。
諸如此類的質疑話語多了,聲音也就大了點。
漸漸傳到耳邊,雷克斯的臉上也染上了些歉意,剛剛他和澹臺晟對話,對方明顯看起來有些不悅,不過想想也是,誰之前被那樣對待每翻臉就算不錯的了。
至於自己這邊的對話,他也是臉熱到不行,什麼對方不如自己,他幾年前也是這麼想的,當時的他挑戰這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歸元門門主,被對方殺得落花流水。
現在想起來當時的情景,都還心有餘悸。
看來這次的比賽真的有必要讓他們看到,華夏的玄術並不比他們的巫術弱,甚至,還強上很多。
“實在是很抱歉,他澹臺大師您若是有什麼要求請儘管提。”
“恩,那你別過來。”
澹臺晟說罷頭也不回地就往一旁的位置上走去。
顧聽兒等人跟在身後,雷克斯臉上一陣黑一陣紅,他轉身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重新面帶笑容走了上去。
“今天來的人,差不多就是整艘船上的術師。八點鐘方向的有些胖的男人,叫做亞歷克斯·布朗,他們家族擅長預言,只不過很水,五次中有一次準的都算是好的。”
“三點鐘方向的女人,叫做布蘭妮·埃菲,她們擅長靈擺,據說是一種探測術,不過現在淪落到尋找水源礦源的地步。”
“六點鐘方向穿着皮夾克的消瘦男人,擅長什麼祈雨術,能力是有的,只不過太低了,等他招來雨,大概人都已經渴死了。”
澹臺晟走在路上,低聲和葉殊介紹,絲毫沒想到自己在說什麼冷笑話。
“那個雷克斯家族是擅長什麼?”
“他們擅長的是驅靈術和塔羅牌,這次來的只有核心的幾人。”
葉殊點了點頭,她的目光在人羣中淡淡漂移,後來落在了其中一處,那裡正好有幾個黑髮黑眼的男人,很像華夏人,正和幾個棕色皮膚長相偏向印度的人說話。
“那些是什麼人?”
澹臺晟隨着她的目光看了過去,臉色沉了下來,冷冷道:“是T國降頭師和R國的陰陽師。”
降頭師,陰陽師?
對於T國的降頭師,葉殊瞬間就想到了託德說他的娃娃就是一個T國人給的,那麼會不會是這些降頭師?
至於R國的人,沒有一個華夏人不對他們產生反感,這是一種從骨子裡的厭惡,再加上他們和T國人一起,葉殊就更加的厭惡。
“難道這艘船什麼人都可以上來?”
澹臺晟搖了搖頭,臉上依舊暗沉,“T國的降頭師不像黑巫術那樣被西方人反感,因爲他們中也有一些好的,所以雷克斯的家族同意他們上來很正常。至於R國的陰陽師。”
他嘲諷地笑了笑。
“一羣喜歡巴結別人的狗,誰強大就想上前舔別人的鞋子。這次有他們的名額,大概是求了T國的一些人。不用放在心上,他們的能力一般,所謂的名聲都是被吹出來的。”
葉殊若有所思。
那邊的幾個R國人似乎是感受到了這邊的眼神,微微扭過頭看了一眼,微笑着舉起了手中的杯子。
葉殊瞬間收回了視線,那幾個R國人眼中都閃過了冷意。
其中一人低聲罵道:“八嘎。”
“木村,注意你的表情,這裡不是R國我們的地盤。”旁邊的一人提醒道。
木村小野扯了扯嘴角,“吉田你管好自己就行,我做什麼還不用你管。”
“說完了嗎?”
一直坐在旁邊陰影中的男人出了聲,他的語氣並不嚴厲,反而有種讓人如沐春風的感覺,但是這並不能改變他也是個R國人的事實。
這句話一出聲,兩人頓時停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敬意還有一絲惶恐。
“木村,不要想着去挑釁,記住了嗎?”
木村有些不甘心。
男人淡淡望了過去,“記住我們的目的,另外,那些華夏人,自然有人會替我們出頭。”
木村隨之望了過去,眼中閃過一絲喜色,當即恭敬道:“哈依。”
這時,葉殊等人的面前出現了一羣西方人,領頭的一人仰着下巴。
“華夏人?不如我們來比試比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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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落花水香小仙女的五星評價票,麼麼噠。
不知道大家看沒看三種顏色的事情,實在是令人髮指!
第115 塔羅牌,祁月的心思
這次的舞會所有人都被允許參加,無論是普通人,還是術師們。
在船上的日子實在是無聊,而懷初雪本來就對這方面的事情很感興趣,來這裡雖然是被姚楚玉激的,但實際上她本身的原因佔了大部分。
這一次她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當即就拉着兩個好朋友一起到了三樓。
只是好巧不巧地在中途碰到了姚楚玉和葛幼筠三人,這次姚楚玉的父親並沒有來,三人臉上的興奮當即就淡了不少。
兩方見面免不了就諷刺幾句,尤其是這一次姚楚玉身上的問題已經被解決了,更是神清氣爽。
不過懷初雪也沒有示弱,雙方差一點就要兵戎相見。
在後面的葛幼筠目光閃了閃,她和姚楚玉在週六下午的時候,就直接從瑜州市坐船過來,到了現在也沒給家裡打電話,就是爲了將葉殊解決掉。
但是對方在哪裡她一直沒有見到,要不是在今天中午聽懷初雪說她在五樓,她還一直矇在鼓裡,只是五樓上不去的,所以她一直在等待機會,沒想到這個機會這麼快就出現了。
舞會在三樓,只有這個機會,她要確定葉殊在不在這裡。
眼看着兩方就要上手了,東方曉還沒有阻攔的時候,葛幼筠就搭在了姚楚玉的肩膀上。
“幼筠姐。”姚楚玉猛地回頭。
“楚玉,你忘了我們要做什麼了嗎?”
姚楚玉自然也想到了這件事,當即就問道:“葉殊呢?”
懷初雪的話陡然頓住,表情微微不自然,“你問這個做什麼?”
“你不是說她在五樓嗎?難不成在騙我們?”
懷初雪一時有些語塞,看在對方的眼中,自然是在隱瞞了什麼,葛幼筠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不會真的是在說假話吧!”
“自然不是。”東方曉將懷初雪拉在了身後,看着對面的兩個少女微微一笑,“小殊的確在五樓,只不過這一次的舞會我也不知道她參不參加。”
葛幼筠對上她的眼,“只要來了就好,要不然我還以爲她臨陣脫逃了呢。”
“自然不會。”東方曉意有所指,“輸贏自有定數,不如拭目以待。”
“我們會的。”
葛幼筠意味深長地說了之後,就往樓上走去,落在後面的懷初雪和慕靈兩人,都不知道她們兩個打的什麼啞謎。
“曉曉你爲什麼要說小殊在樓上,明明那些話都是我瞎編。”懷初雪壓低聲音。
慕靈也跟着問:“我們爲什麼不直接說小殊沒在?”
東方曉深深地看了兩人,“你們覺得那個葛幼筠來是爲什麼?”
“什麼爲什麼?不是隨便來的嗎?”懷初雪越來越糊塗了,慕靈也不明所以。
東方曉嘆了口氣,將自己心中的某個猜測壓了下來,“反正葛幼筠絕對來者不善,我不能肯定她如果知道小殊不在的話,會不會對我們做些什麼,暫時讓她有所忌憚總是好的。”
剛剛她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一閃而過的殺意,不過不是對着他們三人,至於對誰,如果沒有猜錯,應該就是小殊。
不過幸好小殊沒有來,至於她們三人勢單力薄,到時候葛幼筠有什麼壞心思,吃不準會做些什麼。
三人對視一眼,憂心忡忡。
只是,她們沒想到之後該發生的事情,依舊是發生了。
三樓舞廳中聲勢幾乎達到高潮,之前挑釁歸元門的一些人幾乎將他們圍得嚴嚴實實,只不過這一次能夠到來的玄術師們,雖然人少得可憐,但卻沒有一個是帶着衝動的腦子。
在澹臺晟沒有發話的基礎上,他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吃着東西,時不時和同伴說會兒話,似是沒有看到旁邊的人。
這樣的高姿態,讓那些挑釁者們不僅沒有息聲,反而更加的氣憤。
“你們看不起我們嗎?”
領頭的馬克氣的胸口一陣起伏,他覺得自己的尊嚴被深深的挑釁,當即一腳踹翻了華夏玄術師們面前的桌子,上面的水果等食物紛紛落了一地。
周圍發出一陣驚呼,臉上更多的卻是一種看熱鬧的笑意。
“怕是不敢吧,輸了多難看,所以纔不敢應戰吧。”
“說不定呢,你看看我們來了多少人,他們多少人?有十五人嗎?哈哈,說不定華夏玄術師本就沒幾個吧。”
“喂,你們不要總說實話嘛哈哈哈。”
羅伊躲在人羣中,沒想到馬克真的跑去挑釁別人了,只是他臉上不是興奮而是嘲諷。
他的父親說過,華夏人的玄術遠遠比他們的巫術要強上很多,不僅如此,他們還修煉的東方武術,更是厲害的不得了。
只見這些人太陽穴微微凸起,如果不是長了瘤子,就一定是是高手,像馬克這樣的人上前不過是自討沒趣。
只是,對方卻不懂。
在臺前和其他家族的帶頭人談話的雷克斯,聽到這邊的情況就轉頭看了過來,他眉頭一皺就想過來阻止,但卻被他的兄弟布萊克攔了下來。
“哥哥,不如就讓他們比試比試,就當個樂趣如何?”
一旁的幾個家族之人也跟着附和,“不錯,我們也想看看那羣華夏人有什麼本事,和我們白巫術師爭奪帶頭權力。”
埃菲家族的人微微一笑,“雷克斯,船上的日子太無聊,我想他們華夏人也是一樣。”
幾人的臉上都帶着勢在必得的勝利之光,雷克斯垂了垂眸,露出微微嘲諷的笑容,“那好吧。”
既然這麼想輸,那就讓他們受受挫,也順便看看對方的實力如何。
自從馬克動腳開始,現場就有些混亂了,他帶着的幾個人,仗着自己練過,一窩蜂就衝了上去,還想直接用武力鎮壓對方。
他們不是不比麼,那就打贏了他們再看看比不比!
懷初雪們剛到了門口,差點就被丟過來的一個盤子砸中了腦袋,還好她躲得快,沒有受傷。
順了順胸口,她彷彿撿回了一條命,驚恐道:“這是怎麼回事?”
三人的外語水平都還算可以,只不過東方曉的口語更好一些,從周圍人的口中得到的消息告知了二人。
“太可惡了!純粹是欺負我們華夏無人!”
“你要幹什麼!”東方曉拉住甩開袖子就要上去的懷初雪,“不要衝動,我覺得被欺負的應該是這羣外國人。”
“不錯,你看他們都被壓着打了。”慕靈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裡面,一時間激動的臉色通紅,沒有一個華夏人看着本國玄術師勝利,會不激動的。
此時馬克這邊的人的確被壓着打,並且歸元門只出了兩個人,就把這些小子打的嗷嗷直叫,旁邊沒動手的人聽到這些慘叫,都有些心有餘悸。
“這就是華夏功夫嗎?”
“你猜對了。”
羅伊隨便回覆了旁邊的一人喃喃自語,他的眼中極亮,這些華夏玄術師果然是高手。
馬克悶哼一聲被人踩倒在地,反手背在身後疼得他眼淚都要出來了,踩着他的人手中還拎着一個,在掰斷了對方的手腳之後,一腳踹飛到了人羣中。
衆人下意識散開了一圈,此時倒在地上的馬克等人已經沒有一個是完好的,再看向這羣年紀無一超過三十五的華夏玄術師,眼中比之前多了一絲驚懼與忌憚。
“掌門,已經解決了。”兩個出手的玄術師退了回去。
“做的不錯。”澹臺晟的目光掃過衆人,他的臉色幾乎沒有任何表情,但是被他瞥到的人下意識就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因爲他們感到了一種令人恐慌的冷然。
沒有人在被欺上門前的時候,還爲了什麼低調而強行忍受,澹臺晟不是這樣的人,華夏的玄術師們自然也不是。
他們剛剛沒有比試,不過是因爲對方根本沒有資格讓他們出手罷了。
雷克斯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只是他還是沒有出言阻止。
“還要比嗎?”澹臺晟淡淡道。
馬克此時已經被人扶了起來,他可不是什麼家族的人,自然也沒人爲他出頭,只不過他到底是西方巫術師中一員,纔出手就失利,諸位都很沒有面子。
所以在澹臺晟這一句話出口,有人站了出來。
“我來。”
葉殊望了過去,對方就是澹臺晟之前說過是那個埃菲家族的人,據說擅長靈擺嗎?
只是沒想到澹臺晟當即就拒絕了她,“你不夠資格。”
被拒絕的布蘭妮·埃菲臉上一陣青一陣紅,不過知道她身份的西方人也是一陣唏噓。
“澹臺掌門你這樣拒絕一位女士,實在是沒有紳士風度。”
輕柔的聲音從人羣中傳了過來,他說的是華夏語,衆人當即望了過去,並下意識給他讓出了位置。
正是祁月。
這個祁月和澹臺晟們可不一樣,他可是被雷蒙德家族組長都視爲貴客的人,雖然早已知道他是一名玄術師,但是因爲他在西方商界擁有強大的資產,這一層身份,足以讓所有人趨之如騖。
更別說,這人長得英俊,紳士風度完美恰到好處。
布蘭妮·埃菲一臉欣喜地迎了上去,“祁。”
“布蘭妮女士今天真漂亮。”青年的口中總是有無數的甜言蜜語,比起一個所謂的玄術師名頭,似乎更像是一個成功的商人。
布蘭妮·埃菲臉上羞紅。
祁月可不是爲了她來的,目光在看向澹臺晟的下一秒,就落在他身邊矮了一頭的少年身上。
他眯了眯眼,“這位是?”
澹臺晟下意識就將葉殊擋在身後,“呵呵,玄術師中可沒有什麼紳士風度,只有強者壓制弱者之分。”
“這位看着有些眼熟呢,哦,看起來和你有五分像,是澹臺掌門的弟弟?”祁月似乎更加的好奇。
“如果你想和她比試,這個機會不如讓給你?反正你也是華夏人不是嗎?”澹臺晟繼續道。
“真的有些眼熟呢,澹臺掌門也不介紹介紹。”祁月微微一笑。
“除非你覺得自己不是華夏人。”澹臺晟冷眼望去。
這兩人牛頭不對馬嘴的說着,葉殊站在澹臺晟的身後卻是瞭然。
祁月認出她了,不是剛剛,而是彷彿早已知道她會出現在這裡,只是他爲何不拆穿自己,又或者是爲了什麼好玩或者是有趣?
真是個瘋子!
“我自然是華夏人,這點毋庸置疑。”祁月笑的優雅,連嘴角的弧度都標準到極致,只不過在葉殊看來有點假,就聽到對方的下一句話,“既然澹臺掌門希望我比試,那我就拋磚引玉如何?”
這句話一落,周圍的人都驚訝了,沒想到這個祁真的會答應,連站在人羣后面的雷克斯也微微震驚。
這個祁雖然和他的父親熟識,外人以爲是因爲那層玄術師的身份,實際上他卻知父親和對方更多的是商業上的交集,沒有人不需要金錢,更何況是他們這樣的身份了。
除了這層關係,這個祁並沒有過多的暴露出自己的能力,這一次他的到來,也是出乎意料之外。
“那就請吧。”澹臺晟依舊沒有任何表情。
之前就是布蘭妮·埃菲說要比試,這一次自然也是她優先,看着對面的優雅的祁,她的心撲通撲通直跳,哪裡還有心思擺弄需要極強注意力的靈擺。
如果出現什麼錯誤,對埃菲家族的名聲會造成一些不好的影響。
爲了避免這種事情的發生,在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她選擇了用大家大多都會一點的塔羅牌,如果出錯,至少可以讓自己的臉面稍微不那麼難看。
坐在鋪着天鵝絨黑布的桌前,布蘭妮在進行着開牌儀式。
在她剛坐下來並閉上眼睛之後,渾身的氣息都發生了改變,彷彿周圍的空氣變了質,衆人知道布蘭妮是在進行着冥想,雖然這個過程稍微長了一些。
葉殊也算是第一次見到塔羅牌的占卜過程,在她的眼中,這個布蘭妮·埃菲的身邊本來什麼都沒有,但是在一段時間之後,她的周身氣息慢慢充斥着一種金色的光點,雖然不多。
在將自己的心神放空之後,布蘭妮只覺得自己的四周彷彿變成了一個圓,周圍安靜如同寂靜的宇宙,她在祈求着這個圓能夠賦予她力量。
開始祈禱文,她手中有一副牌,在香爐上順時針過了一圈,指尖沾水就着空氣中畫出了一顆五芒星,至此開牌儀式結束。
布蘭妮手中洗着牌,在心中念着自己接下來想要問的問題,又將牌慢慢聚攏,她才睜開了眼。
“祁,你想問什麼?”
“都可以。”祁月依舊是笑容淡淡的模樣。
布蘭妮道:“那不如算算自己心中的人,怎麼樣?”
周圍的人一陣唏噓,這不是她自己想要問的吧,不過這樣的話他們也只是在心中所說,並沒有再這時候發出聲響。
祁月淡淡一笑,“可以。”
布蘭妮眼中深處一亮,將手中的牌遞了過去,“祁,你可以切牌了。”
祁月微微一笑,接過之後,他知道接下來他需要做的是,在內心中想到自己要占卜的事情。
人?
他垂下的眸子緩緩顫了顫,腦海中出現了一個刻在他靈魂中不知道多少年的面孔,手中快速的動着,將這一疊牌切成了三疊。
布蘭妮見他的神情認真,她也更加的認真起來,按照塔羅牌的順序又將這三疊牌恢復成了一疊,選擇了一個排陣之後,祁月在其中抽出了三張牌。
布蘭妮快速接了過來,攤在了桌面上,臉上卻露出了錯愕。
命運之輪,死神,惡魔。
沒有一張是和心中的人沾點關係的,所有的牌面混雜不堪,根本無法解讀。
只是祁月的眼中劃過一絲瞭然,嘴角的微笑都彷彿成了嘲諷。
沒有命運之人,果然如此。
第116 我 不允許有人打破遊戲規則
這樣一幅無法解讀的牌局,現場低聲私語。
塔羅牌和玄術中的占卜並不一樣,它並不是算命,只能窺測到生命中的一隅。
所謂命運是偶然中的必然,也是必然中的偶然,在你所遇之事、之人、之環境的諸多排列組合之後,便形成命運,常常有人說“命由天定,事在人爲”。
塔羅牌便是在告訴你命運是任何人與事,甚至是上天都不能操控的,因爲命運在我們自己的手裡,它會因我們的決定、選擇、認知的不同而使得命運有所變化。
能造成這樣的牌局的可能,要麼就是對方的命局真的雜亂無法勘破,要麼就是對方心中根本沒有所想。
布蘭妮自然知道這兩種可能,但是她並沒有蠢得去質疑對方,在尷尬一笑之後,她道:“很抱歉,祁,我現在的狀態不好,或許換一個人就好了,對,換一個。”
在喜歡的人面前,女人總想讓自己處於最完美的狀態。
祁月紳士風度盡顯,雙目微微彎起,“當然可以。不過是一點小小的失誤罷了,現場的環境的確不是很適合,出點差錯也是很正常的。”
布蘭妮臉頰微紅,笑的更燦爛了,雖然她知道對方是隻不過是客套的話,但總比讓她當場出醜好得多。
她的眼神掃過周圍,手指一伸便選擇了在場中看似年紀最小的一名,她目露精光,年紀小心思也就比較純,那麼牌局也比較容易。
“就是他!”
正是站在一邊低眉順眼的葉殊。
“他不可。”澹臺晟卻是當場拒絕。
站在人羣后面的布萊克望了過去,想瞧瞧被拒絕的人是誰,監控中紀宜年的身形臉型也都是記錄在案的,上次衝進去沒有找到,卻不代表他就不放在了心上。
兩個試驗品丟失,絕對不是一件小事。
只是他失望了,人的樣貌可以改變,但是身高體型卻無法更換。
“他爲什麼不可?”布蘭妮有些不滿,轉眼間勾脣微笑,濃豔的眼眸間劃過一絲嘲諷,“難道他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怕被我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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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萊克的眼眸眯了眯,如果之前他還有些無所謂,現在就很有些懷疑了,他從人羣中走了過來,“我也想知道,澹臺大師爲什麼不可以,難道真的如同埃菲女士所說一樣,有什麼問題?”
“呵,我說不可以難道還需要什麼理由。”
塔羅牌在西方備受推崇,雖說準確度沒有百分之百,也有百分之八十,通過這個得到對方的一些事情卻也是大有可能,當然,這是對於那些很厲害的牌術師,布蘭妮還稱不上。
但是澹臺晟卻並不想讓人動手,爲了知己知彼,他曾偷偷爲葉殊測過命途,得到的結果卻是雜亂無章,擁有這樣的命局的絕對不是一般人。
在知道船艙裡面關着的是一些命格奇特之人之後,像葉殊這樣的人一旦被發現,絕對是某些人的獵物。
葉殊也有些驚訝對方的選擇,她這樣的存在感都會被對方看出來,她卻不知道,如果不是布蘭妮看到祁月之前的三句話,看出對他的興趣,還真沒看到那裡站了個人。
澹臺晟或許是看出她的驚訝,低聲耳語一句,“有我。”
葉殊無聲無息。
布萊克不置可否,他一步一步逼近葉殊,在看到這個年紀不大的少年的身形,竟然動也不動,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不過是隨便玩玩罷了,澹臺大師覺得不行?”
他倒要看看,這個少年,到底是誰!
說着,他伸手就要擡起對方的下巴。
幾乎是同一時間,他的手腕,卻被一隻白皙的手指緊緊扣在了半空中,對方的微微收緊的力道幾乎讓他差一點痛呼出聲。
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衆人望了過去,這個少年微微擡起的臉龐被劉海遮住了大半,下面的部分倒真的和那個澹臺掌門有五分相像。
“你!”布萊克的怒氣涌了上來,下一刻就被他壓了下去,扯了扯自己的手腕,卻驚在心底!
不過是單隻手,他竟然無法拉出來,不僅如此,他甚至覺得自己的腕骨都要斷掉了!
雖然是這樣的,但是他卻無法將這種種表露出來,因爲他的身份,絕對不容許自己敗在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身上。
他咬着牙,臉上卻還帶着笑容,“少年,不過是開個玩笑,何必動手呢?”
葉殊沒有說話,旁邊的澹臺晟卻幫她開了口,“這算是動手嗎?舍弟不過是開個玩笑,布萊克船長又何必見怪。”
布萊克心中暗罵,玩笑是這樣開的?
他依舊微笑,“既然是玩笑,又爲何不放開我?”
澹臺晟一臉詫異,“難道不是你不放開手?布萊克船長,難道你想碰瓷?”
碰瓷,布萊克氣的快要吐血,他的臉忍疼忍到扭曲,但是卻無法表現出來。
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不是這麼想的,畢竟現在的場景看起來,就是布萊克不想收回手,而少年阻攔了一下而已。
只有布蘭妮一人,她看到了祁月看向那少年露出了一種奇異的笑容。
“放開布萊克船長!你這個無禮地華夏人!”
她驚呼一聲上前就要去扯,但是還沒有碰到,布萊克的手就縮了回去,就像是他覺得失了面子。
是的,失了面子,布蘭妮這樣說,看似是爲他打抱不平,但是側面上卻在附和布萊克的碰瓷。
“華夏人!我要和你單挑!”
葉殊真不知道這女的腦子是不是被胸給遮掩了,只是她還沒有說什麼,就被身後的嗓音叫住了。
“布蘭妮女士。”
祁月擋在了她的面前,斯文的嗓音幾乎讓對方沉浸其中。
“啊,祁你說。”布蘭妮眼中含媚,雖然不知道祁月想要做什麼,但是隻要靜靜地等着就好。
祁月笑的斯文,“不知道無法解牌的牌術師算什麼呢?”
“恩?”布蘭妮的笑容微僵,“祁,你——”
“說什麼狀態不好嗎?呵,還是真的沒有任何本事呢?布蘭妮女士。”
“我——”不是,布蘭妮笑容徹底完結。
“所以你有什麼理由去單挑別人呢?如你這般的巫術師果然如同澹臺掌門那般所說,不夠資格!”
誰也沒想到剛剛還是一副文質彬彬,講究什麼紳士風度的祁月,自己就先破了這個例。
一陣唏噓中,布蘭妮此時已經泫然欲泣,被這樣諷刺當即也沒有臉留在這裡了,轉眼就掩面跑了出去。
後面站着的埃菲家族之人,臉上閃過怒氣。
葉殊擡眼看了一眼祁月,卻發現對方恰好在看着自己,並且露出微笑,她皺着眉頭收回了視線。
雷克斯知道這時候他不出來不行了,出來打了個圓場,圍場的衆人散的散,這才讓諸位臉色好了不少。
他上臺上講述明日比賽事宜的時候,澹臺晟卻帶着葉殊回去,已經知道的事情沒有什麼必要浪費時間,只不過在走出舞會門口路過一處拐角處時,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插曲。
祁月也走了出來,低頭看向她,“小丫頭倒是裝的挺像。”
澹臺晟瞳孔一縮剛要出手,卻被葉殊攔了下來,她聲音低啞,“那又如何?”
她早就知道祁月認出了自己,只不過對方沒有拆穿她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沒什麼,那就祝你玩的愉快,只不過,不要忘記我們的遊戲。”祁月斯文一笑。
葉殊回以微笑,意味深長,“拭目以待。”
*
分開之後,祁月心情愉悅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卻在關門的一刻,擡頭望向黑暗中,眼中變得有些無趣。
“你們來做什麼?”
“做什麼?我倒是想問你在做什麼?”桌子左手邊的布萊克站起來咬牙切齒,“祁,你變了。”
“變?我從來沒有變。”祁月慢悠悠將他快要伸到自己鼻子上的手指扣了回去,“布萊克,你又是以什麼身份指責我呢,呵呵,記住自己的身份。”
布萊克臉上一僵,頓時沒有說出任何話來。
“他是身份不夠,那我呢!”在他的旁邊還有一人,此時重重地將杯子放在了桌面上,燈光啪的一聲開啓,露出他的面容。
卻是一個年近五十左右的男人,竟然長相和祁月有七分相似。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作爲祁家的長子,你有沒有將我們畢生的心血放在眼中!你知不知道,未名省葛家和周家出事了!”
祁山瞪着眼,看着自己這個不聽話的兒子,咬牙中五味雜陳!
他這個兒子早些年渾渾噩噩,門主說他缺失了一魂一魄,後來不知爲何倒是清明瞭,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一點也不聽他的話,但沒想到他竟然入了門主的眼中!
他平日裡怎麼玩都可以,但是作爲修羅門掌管財政的頭領,這一次他將整個省都作爲自己的玩物,這就不能忍了!
祁月毫無在意地坐了下來,聽到這個消息不僅完全沒有擔憂,反而露出了微笑,“是嗎?看來這場遊戲還是值得期待的。”
“期待?”祁山簡直要被氣死了,“你到底想做什麼?不讓我們插手那個風華集團,說自己會解決,解決的結果就是讓我們這邊的人損失慘重?你是瘋了嗎?”
“瘋?我可沒有瘋,父親你何必如此生氣。你不覺得,這場遊戲越來越好玩了嗎?”
祁月看着自己的雙手,“周家葛家出事,不過是因爲他們沒有本事,與人無尤,我們修羅門可不需要這樣的蠢貨。”
祁山站了起來,“好好好,看來你完全沒有明白自己錯在哪裡!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出手了!”
祁月擡起了眼,第一次在裡面看到了一種叫做洶涌的東西,他的聲音低沉,讓人不禁毛骨悚然。
“父親,我不希望有人破壞遊戲規則。”
“逆子!你竟然!”祁山的腳下完全動不了,他沒想到這個兒子竟然敢對自己出手。
祁月站在了他的面前,“父親,你懂我的。我希望做成的事情,沒有人能夠改變。”
“你先放開我!”
“爲防止父親干預,麻煩你現在這裡呆上一段時間,就當是旅遊,這邊的事情處理好了,您再回去如何?我想,門中的事情沒有您在,也不會出什麼亂子。”
“妄想!”祁山咬着牙,“你這是要囚禁你的父親嗎?”
“父親要這樣想,也無所謂。”祁月優雅一笑。
祁山深吸了一口氣,被氣得差點笑了,“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想做什麼!”
舞會接近了結束,懷初雪等人吃好喝好,之前發生的事情,她們因爲身份問題並沒有進到裡面,倒是也聽到一些議論,當即覺得還是她們華夏人厲害,心中美滋滋地下樓回去。
反觀葛幼筠這邊卻是越發地覺得不對勁。
東方曉言辭切切說是葉殊在這裡,但是整個會場前後她一直盯着對方,完全沒有看到那個葉殊在哪裡,難不成她們是在騙自己?
找了藉口和姚楚玉分手,她一個人去找了金山角的幾人。
黑暗中的一角。
“現在怎麼辦?她好像並沒有在。”
“應該不可能,根據我們的情報,她的確和那三個小妞說過會來,她們不是也說是在五樓麼,可能並沒有下來而已。”
少女沉默了一會兒,“該怎麼做你們應該不用我教吧。”
“這是自然,我們兄弟幾個已經計劃好了,就算她不出來,我們也有引子將她引出來。”
“你是說——”葛幼筠立刻想到了什麼。
“事成之後,我希望葛家的五千萬儘快打到我們卡上。”
葛幼筠一口答應,“沒問題,只要你們做的好,好處費不用擔心。”
那人低聲笑了兩句,“那就多謝葛小姐了。”
終於將心中事情解決掉了的葛幼筠,十分的痛快,但畢竟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心中還是有些詭異的激動,在剛走出一個拐角處的時候,面前忽然出現一個黑影,差一點就將她嚇出了毛病。
待到她看到面前只是個少年的時候,這才大口喘了氣,“你神經病啊!”
低沉的男聲笑了兩下,被大半劉海遮住的臉龐輕輕的“望”向她,“這位小姐,我觀你的面相,好像有咸池之煞,不日之內必有血光之災。”
什麼煞、災的事情,葛幼筠對這樣的事情很是敏感,上一次就是那個葉殊這麼說了之後,她就被宋俊名——
“你纔有災!”葛幼筠當即就怒了,一巴掌就想要打上去,“神經病吧你!”
葉殊當然不會讓她打中,當即就將她的手攔了下來,在接觸到對方的手腕時,異能突起,被長到鼻尖劉海擋住下的眼眸閃過一絲異色。
看來,這些人還是不老實啊!
“何必動怒?”
實際上,她看到葛幼筠純屬巧合,等在這裡不過是爲了初雪她們三個,沒想到剛走過來就碰到了她。
至於剛剛的話她可不是亂說,她的面相就是這麼表現出來的,甚至比她上一次說的時候更要嚴重些。
只是對方異常的神色,倒是讓她多了探索的心理,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戲碼。
“放手!”葛幼筠氣地想抽回手,但卻紋絲不動,“真是神經病!給我放手!你再這樣,我喊人了!”
“好啊。”葉殊的耳朵裡面聽到了腳步聲,當即就放開了。
葛幼筠倒是沒想到,果然是神經病,她剛甩開手準備走,就聽到對方又說了一句,“這位小姐,剛剛我又仔細看了一下,你的親人怕是有牢獄之災啊。”
“你!”葛幼筠剛想罵過去,轉頭就看到剛纔的位置上竟然沒有任何人了,她一陣驚悚,就聽到旁邊宋俊名的聲音傳了過來。
她頓時被人擁在了懷裡,宋俊名彷彿失而復得,“幼筠你去哪裡了?嚇死我了,下次你一定不要讓我看不見好嗎?”
葛幼筠隨意嗯嗯附和,腦子裡浮現出剛剛的情景,難道,真的是她看錯了?
第117 嚶嚶嚶,濯邪的九死一生
完美號即將接近黑三角的時候,差不多已經是次日下午六點鐘,這個三不管地帶展現在人們眼前的首先卻是一座高山。
落日的餘暉遙相輝映,衆人皆跑到甲板上歡呼不停,此時的葉殊和澹臺晟也在人羣的一角,只是二人的神色和周圍的歡呼聲格格不入。
二人沒有說話,好像是在等什麼,不一會兒有人站在了兩人面前,對着澹臺晟微微頷首,示意事情已經完成。
葉殊的心微微放下了一點。
他們去做了什麼?
昨日她用異能發覺葛幼筠聯合了一些人,準備對自己做一些事情,並且還想那初雪她們當誘餌,引自己出去。
爲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當即就找到澹臺晟,讓他門中之人,將那些黑三角人替換掉。
幸得在葛幼筠的記憶中,對方聯繫她都是帶着黑色面罩,就算是人替換了她也不會發覺。
至於初雪她們幾人,她本想將對方帶在身邊,但是這一次她的身份已經暴露在了別人的眼中,初雪跟着自己還不如單獨行動比較安全,所以替換掉黑三角的歸元門中人,另一個目的也是爲了保護她們。
澹臺晟隨着葉殊的目光忘了過去,甲板前方不遠處的三個揮着手的少女正一臉興奮,他低聲道:“不用擔心。比賽之外的人只需要待在最初的地方等待我們的完成,之後會有人返航船隻將他們送回去。”
濯邪蹲在葉殊的口袋裡,偷偷想要探出個頭,它已經好些天沒有出來,只是剛一動就被葉殊硬塞了回去。
“嚶嚶嚶,小主人我想要透透風。”
“最初的地方安全嗎?”葉殊沒理它的撒嬌,扭頭看向澹臺晟,“我是在想,一旦我們發現了什麼事情,那些人撕破臉還會不會把他們送回去?”
“我來之前,已經和白界那邊的人通過消息。我們中途繞了好多圈,相比他們早已潛伏在這裡。”
“那就好。”葉殊看到旁邊有人走了過來,她往陰影處避了避,“一切按計劃行事。”
“恩。”
葛幼筠攙着宋俊名走了出來,眼中帶着一絲奇異的光彩,只覺得整個空氣都變得乾淨多彩。
她今天中午再次和那些人確定了一遍,得到準確答案之後,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
呵呵,葉殊嗎?
希望你好好享受着最後的時光。
……
“這裡就是接下來一夜諸位休息的地方,明天早上八點我們的人會領着大家到比賽的場地,房間不多,大家各就各位吧。”
布萊克話音剛落,衆人看着面前寥寥無幾的帳篷,臉色都有些不好。
他們在一個小時之前從完美號上下來,被布萊克和雷克斯帶着進入了黑三角,黑三角是什麼地方沒有人會不知道。
三不管地帶,毒梟的極樂天堂,但是這一次的比試偏偏就在這裡。
所有人都從船上下來,其中華夏玄術界的人一共有二十三位,而西方的巫術師卻有五十多名,除此之外還有雙方都不是的二十多普通人。
這麼多人完全沒想到,他們走了這麼久,還以爲至少會有個休息的莊落,沒想到竟然被帶到了這樣一個地方。
四周荒無人煙,倒像是一片原始森林,草叢都有人的半腰那麼高。
衆人雖然不情不願,但是也無法反駁,此時最好的條件就是那些帳篷了,那些金髮碧眼的男女們如狼一樣望向了那些帳篷。
下一刻,一半的人都動了起來。
葉殊隨便找了塊乾淨的地方坐了下來,望着不遠處交流的布萊克等人,她緩緩將雙目閉了起來,在心中感受着濯邪行動的痕跡。
濯邪在跟着完美號運送“貨物”的人們,正在幾裡之外快速的奔走着。
——‘小邪,你有什麼發現嗎?’
因爲距離還不是太遠,濯邪的話語暫時還能傳到葉殊的腦海中。
——‘還沒有,那些貨物被擡上了一輛大車,交接的是一個普通人,正在山林中,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到達目的地。小主人我好餓。’
葉殊嘴角抽了抽,雖然她知道小邪總是餓,不過是因爲擁有身體的後遺症,但是這樣突然轉變話題好嗎?
——‘好好好,等你回來再吃。你想想他們有什麼對話?’
——‘嗯,對了,我聽到接應的男人說,爵爺已經到了,丟失的貨物你們最好儘快彌補,不要讓爵爺生氣。’
爵爺是誰?
從昨晚到今天下午的時間段中,葉殊和澹臺晟二人都在推測到底誰是那些被押送貨物之人的幕後之人。
從澹臺晟的口中所述,雷克斯在西方巫術族中,算的上是一個正義的家族,他們不可能參與到這件事中,縱然他是唯一一個探查房間的人,但是恰恰這樣擺脫了嫌疑。
而他們兩人的目光同時落在了祁月和船長布萊克的身上,但是沒想到在下船的時候,他們二人也跟着衆人到了這邊。
完美號被清空再次起航,那些“貨物”還在裡面,葉殊本來想趁機留在上面,可惜她在舞會上的目標太過於明顯,那個布蘭妮像是神經病一樣一直盯着自己。
所以這樣艱鉅的任務只有留給了濯邪,憑藉她們兩人之間的心靈感應,無論多遠都會有個方向,不過想要直接聯繫只有在五公里之內纔可以。
只是現在看來,事情越來越偏離軌道了。
葉殊剛想問什麼,就聽到那邊的濯邪留下一句話就斷了兩人的聯繫。
——‘小主人,我好像看到了一個人。’
切斷聯繫的濯邪,真實情況是躲在車廂的一個縫隙中,除了各種貨箱,並沒有人,看着眼前突然出現的一張臉,被嚇得身子一震。
他喵的,這個人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這個人正是威廉斯。
一人一喵大眼瞪小眼。
要說威廉斯爲什麼在這裡,其實是個難過的故事。
葉殊跟着託德到了第二艘貨船上之後,他按照自家爺的囑咐,也追了上去,直到偷摸着進入了完美號。
只是很可惜,他並不知道完美號上是有名單,剛一上船就被人給盯上了,和葉殊紀宜年不同的是,隨後他就被人給抓住了。
很快他又被注射了什麼針劑,之後恍然不知,直到一個小時之前醒來,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箱子裡。
還好他的手臂中鑲嵌着一根金屬,精通電腦的他對開鎖事宜也很熟練,剛打開了箱子就發現了這樣的一幅場景。
當然,這些都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威廉斯其實是一個貓奴,在他的眼中,所有貓科生物都是天底下最萌的小天使,就算現在不住地它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也忍不住上前伸出了手。
大手就要抓來,濯邪頓時就往旁邊跳了兩下。
它自然是認識威廉斯的,只不過剛想將這個發現告訴小主人,他們兩個搭乘的車輛,卻突然發生了一聲巨響!
是搶聲!
威廉斯趁機就把濯邪抓在手裡,躲在車廂的一側,他透過縫隙朝外看去,只見這輛車子面前突然出現了三個人,在看向領頭的一人時,他的瞳孔縮了縮。
“誰!”
司機驚恐而又慌亂的叫了一聲,下意識就拿起了手旁的武器。
車輪被打穿,他根本無法啓動。
穿着一身與周圍環境幾乎融合的迷彩服,領頭的男人被塗花的臉上笑地詭異,“我是誰?你可以叫我破狼。”
果然是他!
破狼,容卿。
威廉斯的瞳孔猛地一縮,容卿出現在這裡,那麼這裡就應該是——黑三角!
濯邪感受到了他的情緒,掙扎着想要從對方手中脫出,想要看看外面的情況,但是威廉斯卻緊扣在手不說,下一刻被塞進了他的懷裡。
——‘呼叫小主人,我,我看到了貨船上的傻大個!’
靠在樹旁的葉殊再一次被聯繫上,聽到這句話頓時詫異了一番。
——“威廉斯?”
——‘對!就是他,外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想去看,但是他把我塞進衣服裡了!’
葉殊忍不住扶額,果然還是有些不靠譜的。
只是五里路,她要不要去看看情況?
目光睜開,她看到不遠處的布蘭妮果然還在盯着自己,她不由得放棄了這個想法,並回復濯邪——‘等等,我這邊走不開。’
雖然那邊很重要,但是這邊盯着布萊克等人依舊很重要。
濯邪沒有回話,它的耳朵抖了抖,外面就突然打了起來。
不過數十秒鐘,威廉斯看着剛纔那個佯裝害怕的司機突然變了模樣,而從四周出來了好多拿着武器的人,雙方就這樣一言不和打了起來。
從他們之前的對話中可以得到,原來這趟車不過是個幌子,早就知道會在半路出事,將容卿等人勾上來,纔是真正的目的。
“是嗎?不知道誰纔是魚餌。”
容卿笑的邪肆,他的熗法極準,但卻捨棄這些直接混入人羣中,彷彿猛獸一般露出了自己的獠牙,一手扭斷一人的腦袋,實在是輕鬆的不得了。
‘司機’帶來的人們在一開始的洋洋得意之下,此時已經有些慌亂。
他們的確不是中堅力量。
這次“貨物”的押送,是分了五批人,但實際上只有其中一批裡面纔有真正的東西,他押送的這一批故意表面沒有人護送,又略略露出有人暗中保護的痕跡。
真真假假,誰又分的清楚?
噗通一聲,司機跪在了地上,他的肩膀被人踩着,雙手以一種奇異的角度扭曲在背後,看着周圍的慘烈景象,他嚇得褲子溼了。
四肢、頭顱、軀幹,幾乎沒有一具完整的,被撕裂的身體中露出各種內臟,只看那些人臉上的還未乾涸的表情,就知道死前是有多麼的痛苦。
這就是容卿的另一層人格。
若說他在君部的時候還有所收斂,此時卻放開了手腳,成爲了一件殺人工具,還是最殘忍的那種。
其實這樣的場景,莫說是司機,就連車廂裡面的威廉斯,喉嚨裡面也忍不住有些噁心。
作爲無極樓的人,他自然是知道容卿雙重人格的事情,也知道,這時候的對方,戰鬥力不僅提高了雙倍,甚至連人性都倒退了很多。
果然,下一刻容卿噁心地將司機踹倒在地,“說吧,五批中哪個是真的?”
司機一把鼻涕一把淚,“我,我真的不知道。”
容卿自然也想着要從他口中問道什麼,眼中掠過一絲無趣,聲音平淡至極,“哦,不知道。呵,不知道就去死吧。”
砰!
司機表情沒變就這麼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容卿一步一步往車廂那邊走去,腳下踩着司機的頭顱,瞬間被捻成了平面,他身後的付磊和另一個漢子,喉嚨動了動沒敢說什麼。
容卿的腳下距離車廂只剩下幾米之遠,臉上的表情比之前看到那司機還稍微有些趣味,只是下一刻,從裡面竄出來了一隻貓。
砰!
濯邪喵的一聲炸了毛,就在它的腳前一釐米處,一個大坑還在熱乎乎的冒着煙。
它剛從傻大個的懷裡跑了出來,順着旁邊的一個洞鑽了出來,怎麼,怎麼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喵!
濯邪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它擡頭就往來處看去,愣了一秒又見到了一個熟人!
小主人的便宜師兄!
喵嗚!
它臉上一喜,見到熟人的愉悅順江將之前差點被崩了的事情拋之腦後,後腳一蹬就竄了上去,
車廂裡面的威廉斯一臉擔憂,剛剛他爲了不發出聲音,手中的動作就輕了許多,沒想到這小東西竟然爲了自己跳了出去。
完了完了,這恐怖的破狼絕對不會留下喵喵的命了。
容卿將濯邪抓在了手裡,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貓?”
喵喵喵!
濯邪想要去蹭對方,卻被毫不留情地再次扔在了地上,它一臉奇怪腦子卻是一炸。
對了,這個便宜師兄可沒見過它!
那,那剛纔——
還沒等它想到那個恐怖的事情,容卿就再一次對準車廂扣了下去!
一顆花生米順着車廂中的一個微小縫隙就這樣射了進去,威廉斯爲了躲閃,就算動作再輕也難以控制的發出了聲音。
唔!
威廉斯捂着大腿,猛哼一聲,原來在第一顆試探的花生米之後,又緊接着再次衝進來了一顆,這一次他沒有躲過去。
微弱的光照在了他的臉上,鐵皮車子後面被打開,一張臉露在了他的面前,容卿微微一笑,“呀,幽靈的狗腿子?真是對不住啊,我以爲你會忍住呢。”
他話中帶着歉意,臉上卻不是這麼想的,好像對這樣的情景很是滿意。
“破狼大人真厲害。”
威廉斯咳了兩聲,隨意的說着,但是表情難看,快速地在心中想着逃生的辦法,他知道這時候的破狼,如果獵物不能讓他感到興奮,他下一刻就會要了對方的命。
“是嗎?我以爲你會覺得幽靈更厲害呢,他在哪裡?”
威廉斯看着瞬間變臉的容卿,快速道:“不知道。”
“爲什麼都要說不知道呢?既然不知道——呵呵。”
威廉斯想到了之前司機所說的這句話結果,瞳孔快速地縮了縮。
砰!
容卿眼中肆意地望着他的全身,眼中閃過冷意,看到威廉斯另一個腿也被打穿跪了下來,這才摸了摸下巴,“恩,還是對稱舒服。”
從死裡逃生是什麼感覺感覺,就是威廉斯現在的感受,他忍着要從胸口吐出的血液,臉上越發的僵硬,我艹!神經病加強迫症嗎!
不僅是他,車子旁邊的濯邪也嚥了咽口水,它它它也忘了,這個便宜師兄不僅沒見過自己,現在的他連主人都不知道啊!
變態啊變態,現在不走更待何時!
五里地外的小主人你等等我,這裡有變態!
濯邪後腿一蹬就要逃掉,控制着身子的幅度,幾乎如同風一樣的躥了出去,只可惜——
在同一時刻,威廉斯看到容卿瞄準了小貓咪。
不要!
砰!
電光火石的一刻,濯邪幾乎覺得自己身上的毛都要被灼燒掉了,下一刻,它卻被捲入了一隻精緻的手掌中。
“破狼,你又想捱揍了嗎?”
優雅而又溫柔到極致的聲音響起,一個修長的人影悄無聲息地出現,他順着手中哆哆嗦嗦毛茸茸的一團,精緻的眼眸氤氳一片。
濯邪猛的擡起頭,看到來人,頓時眼淚就下來了。
嚶嚶嚶,小主人的小蘭花!
第118 救命啊,小主人
樹林中。
僅有的三十個帳篷很快被一搶而空,而玄術界這邊的人卻沒有一個動手的,他們平時會有考覈,野外生存能力是必備的條件。
在對方搶帳篷的時候,他們已經三三兩兩去周圍砍樹撿柴,搭建簡易木蓬,很快就成了型。
冬夜是很冷的,尤其是在這的地方,如果沒有一個避風區,非要凍出毛病不可,當然這隻針對那些普通人,玄術師自有元氣護體。
葉殊久久沒聽到濯邪的傳話,周圍的風襲來夜幕逐漸降臨,她想到了懷初雪幾人,她們沒有什麼元氣,到時候生病了可不好。
從樹旁起身,葉殊轉了一圈卻沒看到她們,想了想,先走到一個歸元門人的身邊低聲說了幾句,對方點了點頭,將其中一個木棚讓了出來。
“多謝了,這些吃的你們拿去吧。”
葉殊藉着揹包從裡面拿出了幾盒肉罐頭遞了過去。
門人連忙搖頭,手上也沒有接,“客氣啥,都是自家人。”
葉殊直接塞進了他的懷裡,“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話音剛落,她就聽到遠處有聲音傳了過來,扭頭一看,卻是眉頭一皺,卻是轉身就走了過去。
“唉——”門人撓了撓頭,看着手中的東西,這,要了掌門兄弟的食物真的好嗎?
好不好不知道,只是那邊的懷初雪被人推了一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接着扔到她身上的是衣服、行李等亂七八糟的東西。
慕靈忙將她扶了起來,一臉憤怒,“憑什麼佔我們的帳篷,你們還講不講理!”
布蘭妮勾着長髮,緩緩走了過來,居高臨下而又冷冷地瞥了一眼這兩個少女,“呵,講理?知道這裡是誰的地盤嗎?誰有能力誰得到帳篷,適者生存懂嗎,小妹妹。”
因爲說的是華夏語,布蘭妮的口音並不太準,但是她臉上的表情足以說明態度。
不再理會兩人,她指揮着旁邊的人,“快點把裡面的東西給我弄乾淨點,晚上這裡我住了。”
事情是怎麼回事?
原來在開始的時候,懷初雪三人竟然搶到了一頂帳篷,開開心心地就在裡面定了居,雖然條件有些艱苦,但是她們只當是出來野營。
東方曉出去撿柴,留下她們兩個收拾東西,順便看着帳篷,誰想到不過一會兒這搶東西的人就過來了。
懷初雪二人心中憤懣不平,雖然氣的要死但也不是什麼都不顧及的人。
這裡面的人隨便出來一個都不是她們能夠作對的起,若是真出了什麼事情,這裡可是個適合拋屍荒野的地方。
兩人對視一眼,壓下心中的怒火,將地上的東西往包裡收拾着。
不能強硬反駁,起碼還能偷偷耳語。
“哼,我看這個老女人就是有病,剛剛那麼多帳篷不搶,偏偏過來找我們的茬,真是氣死了。”
懷初雪作爲懷家的孩子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嘴巴扁着,說着說着眼眶就有點紅。
“噓小聲點。”慕靈抓住她的手,往旁邊看了看,“那個女人剛剛往這邊看了。”
“哼,臭女人,沒吃藥!”懷初雪手中的動作停了一下,問出了一個建設性問題,“那我們晚上怎麼辦?”
慕靈嘆了口氣,“涼拌吧。”
現在不遠隱蔽處的葉殊聽到這些話眼中冷芒一閃而過,看着布蘭妮的方向手中微微一動。
布蘭妮在埃菲家族中不是核心,在舞會上丟臉之後還被家主罵了一頓,作爲懲罰,她接下來的幾天只能自己解決住宿問題。
當然,她也是有追隨者的,雖然這些人平時瞧不上眼,此時用起來倒也順手。
“布蘭妮,收拾好了你要不要來看一看?”一個愛慕者討好地問道。
布蘭妮自持矜貴,傲然點了點頭之後進了帳篷,裡面鋪着絨毯放着一牀被子,四周建了一個最普通的五芒星魔法陣,風吹不進來暖和的很。
她的臉上閃過一絲滿意,擡頭看向外面兩人期待着的臉,準備給他們點甜頭,“嗯做的很——嗯?”
她的表情突然一變,變得有些奇怪,只覺得自己的後頸部有一股涼意襲來,像是一隻手在透過她的衣服摸了過來。
呼~
一股冷風吹進了她耳邊,陰森詭異,布蘭妮渾身一抖,眉頭皺起。
她緩緩扭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目光所及之處竟然是一隻蒼白的手,正不緊不慢的搭在那裡,蒼白髮青的手背,絕對不是活人。
然而作爲白巫師的布蘭妮不僅沒有驚懼,反而瞳孔一縮,眼中閃過怒氣,好啊,這幾個臭小子竟然敢用這樣的方法嚇自己,以爲她會投懷送抱?
只是她剛想教訓一下那幾個臭小子,卻在眨眼間,整個人身處的地方變了。
剛剛還是在一個帳篷裡面,現在竟然身處一個黑色的空間中,四周空蕩有冷風襲來,甚至越來越大。
布蘭妮心頭一驚,瞬間站了起來,肩頭的手掌突然襲向她。
速度快到只有須臾,她一個翻身滾了過去,卻看到那個手掌的主人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一身白衣素縞,長髮遮臉。
它緩緩將臉擡了起來,雙手扒開面前的遮蓋物,極爲邪惡的眼眶中流出滾滾紅色,對着布蘭妮微微一笑,“妹妹,好久不見。”
說話間,那顆眼珠子竟然就這麼從眼眶中滾落出來,直到掉在了布蘭妮的腳前。
“啊!”布蘭妮驚恐大叫,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不是,不是我殺的你,你不要找我。”
不僅如此,她吟唱了一半的咒語僵在口中,手腿幾乎都在顫抖,看着它緩緩向自己走來,她不由得向後退去,邊退邊搖頭,但是對方卻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下一刻,它就撲在了布蘭妮的身上,滿口獠牙朝着她的脖頸咬去。
……
啊啊啊!
女聲的尖叫,將周圍人們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帳篷這邊出事了!
兩個帥小夥甩着被咬傷的手掌,看着在地上不停打滾的布蘭妮,他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剛剛她進去之後,竟突然發起了瘋。
兩個小夥實在沒辦法,其中一個當即說道:“我去找人!”
看熱鬧這種事情,無論在世界哪裡都是有的,布蘭妮的情況吸引了衆多人的圍觀。
這些西方人有些站在一旁竊竊私語,一些人動了手,他們以爲是觸碰到了死靈,口中吟唱咒語,卻一點用處都沒有。
有玄術師看了一眼,眼中閃過精光卻什麼也沒說。
這樣的情況明顯是煞氣入體,看到了自己心中最恐怖的事情,也就是幻象,在場的只有玄術師和巫術師,而能夠控制煞氣之人,除了邪術師之外就只有高等級的玄術師才能控制一二,看來她是得罪哪個大師了。
既然是大師動的手,教訓教訓這些人他們也樂意看個笑話。
“長老!布蘭妮出事了!”
被咬傷的小夥氣喘吁吁地停在了三人面前,一臉焦急。
“什麼!”埃菲家族的負責長老猛地一驚,旁邊停下談話的雷克斯與澹臺晟紛紛皺起了眉頭。
“布蘭妮好像被控制了!您快去看看吧。”
埃菲長老臉色大變,轉身就跑了過去,身後二人焦急的跟了過去。
扒開人羣,三人看到這樣一幅場景。
布蘭妮雙手扯着自己的脖子,雙腳不停地在蹬着什麼,眼珠子幾乎快要爆裂,舌頭伸得老長,不僅如此她的雙腿間竟然有溼潤的痕跡。
這是嚇尿了。
“雷克斯,你看出什麼了嗎?”
埃菲長老皺着眉,手中繁複的結印卻如同毫無作用一般,臉上焦急得不行。
這個布蘭妮雖然不成大器,但起碼還是埃菲家族的人。
雷克斯上前去看,只感受到一種異樣的氣息,和怨靈之氣不一樣,他也說不準,只是沉吟片刻搖了搖頭,卻把話題拋了出去,“你覺得呢,澹臺大師。”
澹臺晟面無表情,“怕是夜路走多了被鬼纏身。”
“鬼?”
“就是我們所說的怨靈。”雷克斯解釋,“但我看着並不像。”
“現在該怎麼辦?”
“關我何事。”澹臺晟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剩下的二人面面相覷。
他走到一處隱蔽地區,望着那邊的情景,沒有勸阻只道:“雷克斯身有塔羅牌之靈,埃菲長老的靈擺術也不弱,他們若是出手,你怕是會被反噬。”
澹臺晟猜到是葉殊動的手,在他的想法中,高階玄術師的確能夠掌控一小部分煞氣,但是就這麼點煞氣一旦被破解,反噬的程度可不是一加一這麼簡單。
葉殊眼中閃過一絲遺憾,只是可惜現在不是好時機,“好吧,暫時饒她一命。”
說着,她的手指一動,收回了所有的煞氣。
啪!
正準備給布蘭妮解控的艾菲長老,生生捱了她一巴掌,雖然力道不重,但是這是關乎於臉面的問題,頓時臉黑如碳。
下一刻,還在喊着“我沒有殺你”的布蘭妮就突然恢復了過來,她睜開眼的瞬間就被長老丟在了一邊,驚呼出聲。
“我,我怎麼了?”
長老捂着臉,一臉厭惡,“布蘭妮,你看看你做了什麼!”
布蘭妮一看下身,瞬間不可思議的尖叫了起來。
“哈哈哈哈,你看她的慫樣——唔。”
看到布蘭妮的挫樣,懷初雪還未說完的話瞬間被一隻手給捂在了口裡,只是她幸災樂禍的聲音還是在寂靜的空氣中傳了出來。
衆人側身望了過去,慕靈捂着懷初雪的嘴巴,兩人正在後退一下子就這麼暴露了出來。
布蘭妮一看到她們兩個,瞬間羞憤惱恨地站了起來,手指指向二人,“是你們!一定是你們乾的!族長,是她們,一定是這兩個華夏人乾的,你要給我做主!”
聽到後面一句話的埃菲長老的眉頭皺的更深了,這兩個小姑娘明顯是普通人,怎麼可能做的了這樣的事情。
“夠了!布蘭妮,接下來的日子,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說罷,負責人甩手就走,雷克斯也沒有多留。
懷初雪對着布蘭妮做了個鬼臉,拉着慕靈就往外面走,心中美滋滋,不知道是哪個好心人幫她報了仇,可真是爽快!
她遠遠看到抱着柴火回來的東方曉,離老遠揮了揮手,“曉曉,我們在這裡!”
東方曉微微一笑,手上被佔着空不出來,下一刻她的眼中閃過驚恐,驚得她差一點失聲——
“小心身後!”
只見她們二人身後,布蘭妮眼中閃過殺氣,腳下一蹬突然暴起,雙手只扣向二人腦袋!
誰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懷初雪聽到東方曉的提醒還笑着往後看了看,頃刻變了臉。
……
電光火石之間,布蘭妮的手離二人的腦袋疼只剩下一寸,越來越近,她的臉上閃過喜意。
只是下一刻,她的笑容僵住了,在衆人眼中,布蘭妮的腹部被一股風襲擊,瞬間被擊飛了幾米遠,隨後重重落在地上猛的吐出一口血。
她睜眼看向面前的人,“是你!”
“是我。”
葉殊半張臉被額前劉海遮了大半,眼中的冰冷肆意,沒想到布蘭妮竟然歹毒至此,一言不合就要人命,如果不是現在不合適,要了她的命都便宜了。
懷初雪與慕靈死裡逃生,東方曉扔下手中東西跑了過來將兩人扶起,一臉緊張,“你們沒事吧,發生什麼事了?”
“我沒事。”慕靈道。
“我也沒事。”懷初雪頓時就將剛剛發生的事情噼裡啪啦說了一通,說着說着東方曉的臉色越來越憤怒。
“幸好你們沒事。”她又鬆了口氣。
一聲痛呼出聲,將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只見布蘭妮不知何時已經鼻青臉腫,她的後腿窩被踹了一腳,屈膝重重跪在地上,眼中驚恐卻又大叫:“可惡的華夏人,你完了,埃菲家族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在此之前,我先不放過你。”
葉殊低沉的嗓音響起,又擡起了腳,只是這一次她的胳膊卻被人拉住了,她望了過去卻有些驚訝。
懷初雪拉住她的胳膊,看着面前陌生的同胞,滿臉謝意,“謝謝你,但是可以了。”
“你確定?”
葉殊沒想到拉住自己的竟然是懷初雪,“她剛剛可是要殺了你。”
“我知道。”懷初雪點點頭,她不是聖母心,也很感激這個恩人幫自己出氣,但是這個老女如果出了事情,那個什麼家族一定不會放過同胞少年的。
尤其是剛剛那個長老在走的時候,明顯還給了她們一個警告的眼神,“她身份不簡單。”
她意有所指,慕靈和東方曉當即就明白了,只是平日裡懷初雪大大咧咧,沒想到她還有這樣的一面。
葉殊不着痕跡地嘆了口氣,望着胳膊上被抓的緊緊的手,“如你所願。但是這次饒了她,她必然不會放過你們,這樣,我們那邊正好多了一間木棚,你們三個住在一起。如何?”
懷初雪眼神一亮,她正爲這件事發愁呢,當即歡呼起來,“那真是謝謝你了!”
……
濯邪快要吐了。
它被小蘭花捏在手中,隨着他揍人的動作幾乎要把腸子吐出來了,它暈啊。
——“救~命~啊~小~主~人~”
顫顫幽幽地聲音傳到了葉殊的腦海裡。
“……剛剛雷克斯說讓我們明天分開行走,怕是他們那邊的人要出什麼事情,如果你想偷偷跟着他們,到時候——”
葉殊頓時打斷了澹臺晟的話,“這件事等等再說,我現在有點事,麻煩你幫忙照顧我的三個朋友。”
什麼事三個字即將說出口卻又被他嚥了回去,澹臺晟看着葉殊的不容置疑的眼神,點點頭,“明日早上七點出發,在那之前回來。”
“好。”
葉殊當即消失在了空氣中,朝着濯邪的方向跑了過去。
而在不遠處,捂着胸口的布蘭妮一邊看了看懷初雪幾人的方向,眼神閃了閃,轉身卻向着葉殊消失的方向跑了過去。
第119 甜甜的一章,見面了
砰!
迷彩身影來不及避過往自己臉上打來的一拳,隨後只聽到下頜傳來讓人牙癢的聲音,這節奏一亂,當即就決定了輸贏。
一旁雙腿中花生米的威廉斯,正在原地享受被醫生無麻醉取彈的過程,這是他失利所要承擔的罰,縱使疼得他渾身冷汗直流,雙目通紅,在看到這一場景之時,心中涌着痛快。
剛剛白護法和他已經說了,爺早就和破狼他們約在此處見面,剛剛破狼還一再問他爺在哪裡,明顯就是想要拿他立個威,怪不得沒有直接把他打死,簡直是死變態啊。
白夜也站在一旁,搖頭嘆息淡淡道:“果然是死變態。”
威廉斯咬牙贊同。
容卿不知道捱了多好拳,身上偏偏都沒有一塊好地方了,卻依舊虎虎生風,彷彿身上的痛覺都是假的一般。
他又捱了一拳,眼中涌着怒氣,“喂,不過是隨便打了兩下用得着這麼護短嗎?我不是已經留了他的命了嗎?”
蘭止息手都不動一下,優雅的身姿在半空中轉了個圈,一腳踹向對方的胸口,面似贊同,“恩,我也不過是隨便踹了你幾腳。”
“好了好了我不打了。”
容卿咬牙切齒,再差點就要被打中眼角的時候,頭偏一寸,“我認輸。”
蘭止息的手倒是因此停了下來,隨後一腳踹進他的腿後窩,容卿單膝跪地,抿了抿嘴角的一縷血絲,笑的邪佞,“不愧是幽靈,又精進了。”
蘭止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順着手中差點就要被抓狂的折耳,“比不得你腦殘的屬性依舊不改。”
月初的容卿是不會因爲一點血絲回覆原來的性格,不過論起暴虐也沒有月末的厲害。
他聽了這句話眼中有毫不掩飾的陰狠,只是沒想到嘴角一抽卻牽扯到了傷口,趨利避害什麼的是人的本能,冷嘲一聲隨後就站了起來。
“我找你有事。”
“何事?快說。”蘭止息動也不動,只是口氣中略略有些不耐煩,尤其是在確定手中的貓就是小貓崽的之後,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我想這件事你也會很感興趣。”容卿咧了咧嘴,但是又牽動了傷口,俊顏之上略略不爽。
“呵,還是這麼沒耐心。”
好在他看到蘭止息的眼神中的威脅,並沒有再掉着胃口,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個巴掌大的儀器,裡面正在播放着什麼東西,最終定格在了一個猶如天然洞窟之類的地方。
極目之處,骷髏遍地。
“被我們放掉的那條魚,人已經跟上去了,這是半個小時之前發過來的視頻,但是他好像是被發現了,視頻中斷之後就再也沒有任何回覆。”
原來容卿和蘭止息早就知道了那些貨物的事情,只不過容卿雖然人格改變,但是骨子裡還是個軍人,他作爲國家的利器,決定着他要衝鋒陷陣。
只不過蘭止息卻只是興趣而已。
他和亞伯的交易在兩天之前就應該完成,只不過對方想“玩”他,就要承擔被玩的代價。
“小白。”
“爺,來了。”
白夜瞬間擠到了容卿的面前,娃娃臉的他燦爛一笑,“破狼大人,有什麼事直接和我說就好,這邊請。”
……
不遠處。
“說吧,小貓崽在哪裡?如果不知道,呵呵。”
蘭止息隨手將濯邪扔在了地上,緩緩地將手套摘下,站在原地目光靜靜的對上那圓溜溜的真貓眼,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它是個不會說話的小動物。
尤其是他臉上還是淡淡的笑意,精緻的眸子裡卻閃過一絲威脅。
濯邪無意識地嚥了口水,又下意識夾緊了自己的菊花,蜷成一團,彷彿這樣就能夠抵禦來自恐怖魔王的威脅。
嚶,小主人,它好怕怕,它它它能不說嗎?
……
葉殊腳下跑的飛快,雖然面無表情,但若是看到她的眼中焦急。
小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能讓它發出求救信號絕對不是一般的情況,難道它被發現了?
雖然知道小邪不會真的死,但是一想到那些窮兇極惡之人將濯邪大卸八塊的模樣,她的眼中就涌出陣陣兇意,如果真的如此,呵呵。
身後不遠處有細碎的草木聲劃破空氣。
她往後一看,卻沒有任何情況。
葉殊回過頭來繼續往前快速地跑着,身後百米外,躲在一顆大樹後面的布蘭妮瞳孔縮了縮,眼中有着與她本人不一樣的深沉,卻又彷彿鬆了口氣,指尖掐出一絲鮮血,下一刻又追了上去。
葉殊的步子卻慢了下來,以致到最後就像是慢慢在散步。
布蘭妮不敢跟得太緊。
樹林中一隻白色的野兔飛過,在漸漸暗沉的視野中顯得格外的惹眼,葉殊好像就在等這一刻,飛快地朝着兔子奔了過去。
布蘭妮忙躲得嚴實,過了好一會兒在沒聽到聲音之時,她探出頭看去,果然她追蹤的人已經毫無痕跡。
怎麼會這樣?
忽然,她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有聲音從她背後傳了出來。
“你在找我嗎?”
布蘭妮反手就剪了過去,只是葉殊也不是吃素的,她知道這些白巫師所擅長需要吟唱魔法陣相結合,偏偏不擅長所謂的近身搏鬥,她就偏要這般做。
暗含內勁的拳頭一次次打進布蘭妮的身上,別說是什麼極重注意力吟唱,只有痛呼聲悶哼聲一陣接着一陣。
布蘭妮只覺得腰間一痛,整個人弓成了蝦米狀,想要緩解卻雙手都被人拉向身後,她被拉起並反綁在了一顆大樹上。
“該死的,澹臺意,放開我,不然我會告訴雷克斯你竟敢私自離開。”
澹臺意是澹臺晟的親弟弟,只不過早在出聲幾歲的時候就去世了,這次的葉殊也就代替了他的名字。
葉殊將繩子打了個死結,轉到布蘭妮的面前時,她笑的有些冷,反手拍了拍布蘭妮的臉,“你應該慶幸我現在沒時間,留在這裡享受冷風吧,明早我會來接你的。”
“喂!”布蘭妮掙了掙卻沒法掙脫,她看着眼前即將要消失的少年,口中大叫着呼救。
葉殊離老遠回過頭,傳音到了她的口中,“叫吧叫吧,我倒想看看有沒有人來。還有布蘭妮,我很想知道,你爲何會對我有這麼大的敵意呢。明早我會來,你最好給我一個完美的答案。”
布蘭妮全身一僵,頓時什麼話也沒有再說。
葉殊沒有再停留,腳下又重新啓程。
……
黑三角的夜來的猝不及防,彷彿只是一瞬間的功夫夕陽便全部沉入海底。
明明只有五公里的距離,葉殊卻感受着濯邪的位置在逐漸變化着,從五公里到八公里,到十公里,她在飛奔着躲避危險,一邊心中呼叫着濯邪,但是卻沒有一絲回聲。
遠處被捆綁成一團的濯邪,被塞進了車輛的椅子下面,無聲哀怨,臭蘭花臭蘭花,嚶嚶嚶,明明人家已經說了,它,它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哼!
進荒界的機會再次推遲。
一旁忍受着腿疼的威廉斯眼中閃過一絲憐惜,又搖了搖頭,不知道這小傢伙怎麼惹住爺了,只希望爺出去溜達一圈把怒氣散了,也好讓他們這些手下的鬆口氣。
白夜也如是的想着。
不知從哪裡出現了一羣陌生人,葉殊解決了幾個之後彷彿捅了馬蜂窩,再被追蹤的情況下,此時正躲在一處暗凹,在她的前方不到十米開外的地方,有紅光點點在巡邏。
她怕是誤入了某些人的領域裡面,這個黑三角到處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偏偏對方的武器彷彿都是特製的,哪怕她出手也不能保證在密集的圍攻之下毫髮無傷。
真麻煩,偏偏她感覺到濯邪的最近距離,還必須從這裡穿過。
真操蛋!
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噪亂聲,葉殊心中一動。
果不其然,這周圍區域的人們在聽到那邊的聲音之後,齊齊涌了過去。
對,就是此時。
葉殊突然暴起飛快的穿越過這塊區域,安全無虞,卻聽到後面聲聲哀嚎聲,因爲聲音太過於慘烈,她忍不住往後看了一眼。
沒有人知道遠處發生了什麼,只知道那邊必然是地獄,竟然有人就這麼扭頭跑了回來,連手中的武器掉了都不知道,甚至在路邊葉殊身邊的時候只顧着抱頭。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一個人快速地從葉殊身邊逃竄過去,眼中的惶恐毫不掩飾。
葉殊皺起了眉,忽然有劃破空氣的聲音衝了過來!
她就地一滾,卻只見剛剛逃竄到不遠處的男人後背,居然被穿出了一個大孔,內臟瞬間掉落出來,噗通一聲躺倒在地。
下一刻,便有一股冷冽的颶風朝着自己的方向涌了過來,葉殊一驚,這是鬼氣,難道此地竟然有能夠馭服鬼氣的邪術師!
沒有時間思考,她眼中寒芒閃過,指尖輕動便有煞氣衝了出來,然而對上的一剎那,那股鬼氣卻瞬間散去了所有的攻擊,任憑煞氣破空而過。
葉殊一震,猛然醒悟過來。
的確有邪術師能夠用魂幡吸取鬼氣,並在危機之刻發動,但是能夠如此想收就收,輕鬆駕馭鬼氣的,在她認知中只有一人。
手都快過腦子,她勉強將煞氣收回,整個人卻被鬼氣擡起,下一刻便落在了一個略略陰涼的懷抱中。
有聲音在她耳邊輕柔掠過,“唉,還是這麼不聽話,該打。”
啪。
一隻大手落在了葉殊的屁股上,本來還驚喜的臉上瞬間僵住,她一字一頓咬牙切齒,“蘭止息,你敢打我屁股!”
……
幽幽森林中,除了一些鳥的叫聲,只剩下了輕微的腳步聲,踩在落葉上倒是一種情調。
一見面就公主抱的葉殊,一隻手摟着男人的脖子,另一隻手戳了戳他的胸膛,嘴脣略略紅腫,臉上還帶着些許羞憤,似乎在爲剛剛被打了屁股的事情耿耿於懷,“你說小邪在你那裡?”
蘭止息恩了一聲,臉上似乎帶着滿足之色,將手中託着的小人兒換了個姿勢,顛了顛只覺得幾天沒見又輕了些,眸色略略深刻。
“那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葉殊有些不解,畢竟她可是心血來潮跟着託德才到了這裡,蘭止息就算放了人保護她,也不可能隨時隨地跟着,而且她可以肯定的是,她上船的事情更沒有多少人知道。
“我想見你,自然就見到了。”蘭止息低頭看着懷中小貓崽短到脖頸的頭髮,他早就看到只不過剛剛只顧得纏綿沒來得及問,“爲什麼剪了?”
葉殊咳了一聲,她知道這妖孽喜歡她的長髮,甚至比她自己還在乎,此時被問道,還有些不自然的回答,“隨便一剪,換換髮型。”
越說越理直氣壯,“難道我剪了頭髮你就不喜歡我了嗎?”
蘭止息正直地點了點頭,在葉殊將要生氣的時候,又輕輕笑了,撩人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聲道:“當然不是喜歡,是愛。”
咳咳。
葉殊的老臉在肉眼可及的情況下突然就紅了,心裡在撲通撲通的跳着,天啦嚕,這種一本正經的情話這小蘭花是怎麼說的出口的,真是羞煞她這顆老女心了。
幸好這天色黑的妙。
“不對,別轉移話題,你到底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差點被他繞過去了。
“餓了吧。”蘭止息沒回答她,反而摸了她的肚子,癟癟的,一看就是沒吃晚飯,低頭親了她一口,“很快就到了,有什麼事回去再說,太冷了。”
葉殊這才覺得自己的確是餓了,便點了點頭,對了,剛剛她想要問什麼問題來着?
這一段路程走了半小時,期間葉殊還拿出了些吃的墊了墊肚子,空間神馬的早就在小蘭花面前曝光了,她現在正大光明的使用也沒什麼。
乒乒乓乓地聲音在前方響起,葉殊在蘭止息的懷中睡眼惺忪地醒來,看到前方的白夜正和一個人對打着,看到兩人回來,周圍無極樓的人們紛紛恭敬的低下了頭。
“爺,葉小姐,食物已經準備好了。”
墨月不知道去了哪裡,這裡的護法只有白夜一個。
蘭止息淡淡嗯了一聲,抱着葉殊就往最大的帳篷裡去。
不遠處將碗遞了出去的威廉斯剛一擡眼,就看到了劉海散落在一邊的葉殊,眼睛瞪大,嘴巴長着不可置信地看着白夜,“他,他,他是?”
一個可怕的想法在他的腦海中出現。
“你丫的和葉小姐同處一船,竟然連人都沒認出來。嘖,小威,自求多福吧。”白夜投給了他一個可憐的眼神。
威廉斯僵化了。
完了完了,這麼大的消息,他沒報給自己爺不說了,甚至還沒認出來,心中已經在爲自己默哀,順便點了根蠟燭。
他只是見過葉殊的照片,沒見過真人,鬼知道她竟然扮成了一個少年。
旁邊有個黑衣人和他相熟,在君山別墅待過很長時間,此時拍了拍他的肩膀,僵硬道:“求葉小姐吧。”
帳篷中。
葉殊這時候才知道了什麼叫做人比人氣死人。
樹林中的那羣人甚至在爲一個帳篷爭起來的時候,這裡面除了桌子上精緻的食物之外,甚至還有牀,還是大牀,牀上鋪蓋的被子什麼都是新的,讓人不敢相信這是野外。
如果有空間除外,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這可真是奢侈,不如直接住酒店好了。
“黑三角沒有酒店。”蘭止息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將葉殊直接放在自己的腿上,拿着食物喂到了葉殊的嘴邊,“張嘴。”
葉殊下意識就張了嘴,下一刻就覺得這姿勢太不對勁,男人盯在她的臉上眸色越來越深,她的心中瞬間警惕起來,說不定這一頓飯吃着吃着就拖長了時間。
“咳咳,我還是自己吃吧。”
好在蘭止息並沒有說什麼,點了點頭之後,葉殊瞬間就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兩人開動起來。
過了一會兒,葉殊纔想到了什麼。
“小邪呢?”
被扔在一個角落裡,嘴巴里塞了東西又不敢私自聯繫葉殊的濯邪嚶嚶嚶地哭了,小主人,你終於想到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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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 猜測,夢魘的繼續
吃過飯後,蘭止息剛出了帳篷,濯邪小心翼翼地伸着毛爪子試探着觸碰葉殊的腳踝,貓眼瞪得圓溜溜,怎麼辦怎麼辦,小主人爲什麼不理他,是不是知道它暴露了?
可是它也是超可憐的。
故作高冷的葉殊面無表情,她無法想象剛剛看到濯邪的時候,它竟然以那種羞恥的姿勢被扔在角落,雖然很想笑,但卻又想逗逗它。
只不過,現在看來,它倒像是在做賊心虛。
“坦白從寬,小邪,你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喵~“哪,哪有。小主人我對你的心可是天地可鑑,日月同輝……”
“是嗎?”
葉殊順手將它撈在自己的手上,一人一貓雙目直視,濯邪卻有些不自在,一條尾巴不自主地搖了起來。
她語氣涼涼,“小邪,原來你也有事瞞着我了,唉,大概是我這個主人也沒什麼威嚴了,你是不是想離開了,如果你想的話,我也沒什麼意見——”
“沒有!”濯邪一聽頓時搖頭晃腦,雙爪扒住了她的指頭,緊張的語無倫次,“小主人我絕對不會離開你我這不是怕你知道是我告訴小蘭花你的地點嗎?”
遭了!說漏嘴了!
哪怕濯邪住嘴地再快,還說的它已經暴露了出來,葉殊的雙目頓時眯了起來,“你說什麼?”
濯邪無意識地吞了口水,索性破罐子破摔。“好吧,我坦白。”
原來是這樣的。
蘭止息在看到濯邪的時候,只是覺得它比較眼熟,實則並沒有人認出來,只不過後來濯邪自己搶着上去蹭,才把自己給暴露了,而且這種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它和威廉斯在一個車上,讓蘭止息確定了葉殊定然曾經在船上,或許是在黑三角的某一處。
至於當時逼問濯邪,不過是息大爺隨口那麼一問,當然也有一點詐一詐的意思。
畢竟,沒有哪個真正的貓咪,會有和它這般人性的眼神,哪怕再通人性,也不可能在容卿剛標準它的時候,就逃竄地那般滑溜,那般的“貪生怕死”。
沒想到它就自己乖乖的招了。
當然,這是濯邪的黑歷史,它是不會說的,只道因緣際會通通都是巧合。
葉殊也沒拆穿它,“那你們是如何交流的?”
濯邪手腳比劃起來,“是小蘭花問一句,我只負責搖頭或者點頭。”
“然後,你是不是說了我在船上的事情,並且還把自己給徹底暴露了,看你蠢得,連自己跟錯車都不知道。”葉殊扯着濯邪的腮幫子,“真是好樣的啊。”
“沒有,沒有。我就說了你和那羣人在一起,不過小蘭花知道小年年和小晟晟的時候,差點別給我凍死。
小主人你的便宜師兄簡直氣煞我也,要不是本大爺看在他腦子有病可憐,早就將他解決了,下次見到一定咬死他。還有那個威廉斯,小主人你知道嗎,他竟然也是小蘭花的手下!”
正在告狀地濯邪說到這裡突然頓住,大眼猛地朝外看去,只見一個身影不知道怎麼艱難走到了這裡,站在門口只露出了一個頭,咧着嘴巴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齒,猶猶豫豫地打了個招呼。
“嗨,小燁,哦不,葉小姐,你好。”
說曹操,曹操到。
正是威廉斯。
葉殊瞟了他蒼白的臉頰,中了兩彈還能‘走’到這裡,可真是堅強。
“進來吧。”
威廉斯眼中一亮,露出全身才讓人知道他是怎麼過來的。
他坐在一個臨時用木頭做成的簡易輪椅,實則是一個沒有靠背的椅子,捆在他的腰和大腿上,雙手駕着柺杖,沒走一‘步’,用臂力將整個身子連椅子一起帶動着,向前緩緩移動。
“葉小姐,是這樣的,我,我有點事想找你。”
葉殊看着威廉斯討好的笑容,淡淡一笑,“怎麼叫我葉小姐了,之前不是一直叫小燁的麼。”
“這哪敢啊。”要是息爺知道不打死他。
“好了,有什麼事情直說吧。”
威廉斯之前在貨船上還不知道她身份的時候,還照顧過她,還有護着濯邪的事情,她都是記在心裡的。
“那我就直說了啊。”威廉斯嘿嘿一笑搓了搓手,“這不是我之前不知道你的身份麼,也沒來得及和爺彙報,你可得幫着我說點好話,你瞧我這腿,可實在是太慘了。”
“沒問題。”葉殊看着威廉斯的模樣,突然覺得有些眼熟,“對了,你知道司冥麼?”
“哦,那我堂弟。”威廉斯順口一說。
怪不得有點像。
“那你應該知道紀宜年了吧。”
我徒弟!
差點脫口而出。
威廉斯這纔想到了那件事。
他和劉祁然是好友,劉祁然要把紀宜年介紹給自己,只不過那次他本應該去的,只因爲臨時有事,就讓堂弟代替自己去了。
唉,都是命啊,要是那次他親自去見了人,肯定不會沒認出來。
威廉斯饒了饒頭,“咳咳,實際上,他是我徒弟。”
葉殊挑了挑眉,待聽到威廉斯的解釋之後,才知道這世界如此之小。
“那你知道他被抓了嗎?”葉殊敲着桌子的邊緣,“當時就在貨船裡面。”
“那他現在呢?”威廉斯忙問,感覺自己太激動了,於是解釋道:“我出任務之前他還好好的,要是知道他會被人抓,我肯定給他安排個安全的地方。”
見他誤會了,葉殊搖頭,“不是因爲你,紀宜年會被抓是他本身的問題,不過他現在暫時安全的,如果你願意,可以將他偷偷帶出來。”
威廉斯雖然擔心這個天資齊佳的徒弟,但是也知道現在並不是做私人事情的時候,搖了搖頭,“既然暫時安全,那就不用管了,我們這邊也不一定安全。”
“此話怎麼說?”葉殊感覺他話中有話。
威廉斯眼神閃了閃,剛要說什麼,就聽到身後傳來幽涼而優美的聲調,周身的肌肉突然就僵住了,冷空氣無端降臨,他只有將求救的目光,可憐巴巴地投向葉殊。
“看來是懲罰不夠重,還有心思跑出來,小白——”
“在!”白夜瞬間到了蘭止息的身邊,低下的臉上帶着一絲同情之色,這傢伙腦子是不夠使了吧,竟然敢來找葉小姐,不知道自家爺是醋罐子嗎?
“把他給我扔——”
“算了。”葉殊笑着上前環住了男人的腰,瞬間就感覺周圍的空氣升了溫,只是男人身上的從外面帶來的冷氣還在慢慢的散着,“剛剛去哪裡了?”
“涼。”蘭止息嘴角緩緩勾起,將她拉出自己的懷裡,將外套脫下之後才又將她攬進懷裡,眸子裡似有星光點點,充斥着無盡溫柔繾綣。
“小黑他們回來彙報消息,我就過去看看。”
威廉斯還在一旁愣着,他從來不知道自家爺還有這樣的一副面容,簡直就是從地獄瞬間到了天堂啊!
旁邊的白夜只在心中嘆息這傢伙玩電腦玩傻了,不知道趕緊滾開,留在這裡是想捱揍嗎?
他一把將人從腰間抱起,一隻手將兩個柺杖拎起,只是沒想到威廉斯最怕癢了,當即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無語的白夜沒空有手去捂他的嘴巴,心中一驚,只有腳下跑的更快。
離好遠還聽到他的笑聲,最後戛然而止。
“哼,蠢貨。”
蘭止息臉上閃過一絲嫌棄,葉殊偷笑,“好了好了,畢竟他還救我一命,雖然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帳篷關掉,屋裡只有他們兩人。
蘭止息抱着葉殊到了牀上,給她蓋上被子,他也順勢坐了上來。
“剛剛威廉斯說這裡不安全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在這裡?威廉斯當時在貨船上是做了什麼吧,難道無極樓又有什麼大動作?”
這些問題其實很容易就能得到答案,只要她從白夜或者隨便一個人卜算或者是用異能,大概都能得到一些,只不過有了蘭止息在,她覺得完全不用費這麼大的力氣。
蘭止息摸了摸她的腦袋,只是沒有了之前的長髮,眸子微微有些深。
他似是微微嘆了口氣,“不急,不過是一些爾虞我詐的事情罷了,你要是想知道,我慢慢給你說。”
葉殊被他順毛順得正舒服,聽到這句話換了個姿勢,“也不是一定更要知道,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蘭止息打斷了她,“對你沒有什麼不方便的。”
完了完了,這人一本正經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甜言蜜語,怎麼這麼會惹得她心跳加速,葉殊如是想着。
蘭止息緩緩地開了口。
無極樓和武器商亞伯這一次的交易,就是個幌子,他們到了約定的時間,不僅沒有人接應,還被人圍攻了。
只不過他也早已識破對方目的不純,早已和容卿聯繫上反將他們圍剿了個七七八八,只是亞伯那羣人卻是逃走了。
黑三角屬於三不管地帶,勢力說多也多,說沒有也沒有,單看誰的拳頭厲害誰說了算。
挑了幾個最大的刺頭,卻沒有問出任何關於亞伯的消息,他們那羣人竟然像是消失了一般,只是得到了另外的消息。
每年黑三角這個時候都會送上來一批貨物,這些貨物是什麼沒有人知道,甚至不知道東西被送到哪裡。
這個消息正好和威廉斯在貨船上發送過來的消息一致,他們就將目標放在了這個上面。
而這個時候,到達黑三角只有完美號一艘大船,而他們也的確發現了被分批,由不同的人不同的工具運送到不同方向的貨物。
黑三角不是一個小島,它是一羣島嶼的合稱,這些小島看似每個島嶼中間會有海域相連,實際上下面卻有無數洞窟相連。
就像是曾經有一座連綿的山脈被大海淹沒,只剩下上面的幾個山頭。
無極樓和容卿分工合作,他們確定了四個假意押送貨物的團隊,留下最後一個船隊跟蹤,果然查到了一個地方。
……
葉殊聽到那個地方里面有無數的屍骨,眼中閃過一絲寒意,腦子裡面快速地思考着,“我覺得我可能知道什麼?”
蘭止息用眼神問她。
“那個亞伯,絕對和完美號有關係,或者是和完美號上的某些人有關係,或者說,他的目的可能根本不是爲了除掉你,只是爲了吸引你過來就成功了。”
葉殊想到了某種可能。
“你可能不知道,那些貨物是什麼。
那裡面是人,不過不是普通人,全部都是一些命格奇特的人,就像是你,就像是容大哥,你們二人的命格可以說是千萬種挑一,你們都是他們渴望抓捕的最完美實驗品。
但是你們又不像那些普通人一樣好抓,所以他們就用一些別的事情,讓你們自己乖乖上島。
我不知道他們將這些貨物是做什麼,但是可以肯定絕對不是普通的事情。
這件事,或者是這個誘餌,足以能夠使一些不缺錢權的人爲他們所用。
比如那個亞伯,比如完美號上的船長布萊克,比如那些故意攻擊西方巫術和玄術界的人,比如那個RB,或許都只是他們的下線而已。
爲了這件事,他們可以反抗所有的勢力,包括世界,他們在下一盤很大的局,一旦那件事情成功之後,將會逆天改命也不是不可能。”
葉殊越想越覺得腦子亂糟糟的,她覺得自己彷彿抓到了什麼,又好像放過了什麼,不自覺就皺起了眉,忍不住錘了錘頭,臉上的表情也沉了下來。
直到一雙修長的指尖包裹住她的手,又溫柔地將她眉心順平,葉殊擡起頭,一下子就溺進了蘭止息的眸光裡,心中不由自主地慢慢放鬆下來。
“乖,不要想太多,順其自然。”
蘭止息摸摸她的頭,聲音越發柔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在你的身邊。至於那些個陰謀東西,該發生的終究會發生,時間已經晚了該睡了,不然怎麼長大呢?”
葉殊只覺得蘭止息最後的長大深有歧義,忍不住耳朵有些燙,咳咳。
“睡吧,睡吧。”蘭止息又摸了摸她的腦袋。
或許真的是累了,又或許是這段時間她知道身處的地方不是很安全,崩的太緊,此時有了他在身邊,眼皮子的瞌睡還真的說來就來。
“恩,那我睡了。”
葉殊摟着蘭止息的腰,話音剛落,不一會兒就沉入了夢鄉,而蘭止息一直保持着一個姿勢,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懷中的小貓崽徹底陷入沉睡,他才小心翼翼地抽出她的手,放進了被窩裡。
濯邪眼珠子滴溜溜的轉着,小心翼翼地想要爬上牀暖和,將要走到門口的蘭止息一個回頭,它瞬間被嚇得一個跟頭落到了地上,差點閃了腰。
它喵喵的啊~
……
葉殊又一次進入了夢境。
上一次的情景再次重複地出現了。
她看到自己的死亡,看到那個娃娃的消息,看到外面的一模一樣的場景,這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鑰匙插進去的聲音。
她的心撲通撲通的跳着。
上一次,她就是在這裡被人叫醒了。
這一次呢?
很好,情景並沒有被打斷。
門被推開了,一個胖乎乎的女人走了進來,哦,是房東,她反手將門關上,直接到門後扒開電錶抄了數字,還從口袋中拿出了個本子。
只是在拿出本子之後,她還順便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梅花起子,將電錶扒開將裡面的數字往後面多調了一些,看手法熟練的很。
透明身體的葉殊飄在空中咂咂嘴,很好,怪不得她總覺得每個月的電費總是超了那麼多,原因是在這裡呀。
房東抄完了表,順便就往廚房走去,似乎覺得自己有些尿急,她就往廁所走去。
葉殊嘆了口氣,應該是這個房東,發現自己的死亡吧。
果然,下一刻老女人就尖叫着跑了出去,只不過這一次她剛想開門跑出去,卻被人一記砍中了脖頸。
而砍她的人……
葉殊只記得,在失去意識前,看到了半張女人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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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 真的,死了嗎?
葉殊驚醒的時候,外面還是一片黑暗,算算時間也不過是凌晨而已。
她盯着空氣中的某一處,眼中不似上一次被驚醒時候的迷茫,反而像是蘊含着一層層驚濤,越是壓抑,越是會在某個時刻成爲一股勢不可擋的風暴。
被驚動的濯邪見到小主人這樣的一幕,它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但又小心翼翼地跳上了牀,喵了一聲。
“小主人……”
葉殊猛地回了神,低頭將濯邪拿了過來,又看了看旁邊冰冷的被窩,眸子動了動。
“他什麼時候走的?”
“小蘭花在小主人你睡着之後走的,一直沒有回來。”濯邪用腦袋蹭了蹭葉殊的手心,彷彿感受到了她不同尋常的情緒,眼中閃過一絲討好。
葉殊不是沒有感受到,若是其他時候,還會就着給它順順毛,只不過現在她實在是沒有心情。
她想到了一個問題,“小邪,你以前是引魂玉笛,那你知道如果人死了,她的靈魂能知道自己死亡之後當天的情景嗎?”
“這不可能。”濯邪貓眼瞪大,“人死了之後的靈魂,只不過是一段未消散的磁場,他們在很長一段時間都是迷糊的,它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可能知道自己要去哪裡,這樣的靈魂很容易就消散了。
至於一些死不瞑目的冤魂,那些東西也是一樣,一開始的時候也是迷糊,除非有機緣巧合纔會多留一段時間,或許會讓一些人看到,但就算是這樣,他們也是不可能知道自己死後的情景的。”
“那如果。”葉殊眼眸眯了眯,“如果她真的看到了呢?”
“那就是沒死唄!”濯邪隨口一說,“沒有徹底死亡的情況下,人還有潛意識能夠記錄自己身上的一些事情,雖然這些記憶可能會被封存起來,但是到了某個時機,就會被突然激發~喵!”
濯邪猛地一叫,它身上的毛被無意識地揪了起來。
“對不起。”葉殊有些歉意。
“沒,沒事。”濯邪有些結巴,它覺得今天的小主人哪裡都不對勁,不由得擔心問道:“小主人,你怎麼了?”
對於濯邪,她沒什麼需要隱瞞的。
葉殊閉了閉眼。
“我彷彿看到了自己‘死亡’之後的情景。”
……
之前她一直以爲自己在浴室的時候已經死了,但是濯邪說真正死亡之後,是不可能看到自己死亡之後的事情,那麼她夢中的事情,難道就是她曾經被封存的潛意識嗎?
浴室之後,她到底是死了還是沒死。
如果死了,那真正的死亡是因爲什麼?
如果沒死,那她又怎麼會重生回來?
這一是個悖論,但總有一個是最終的結果。
至於那夢中的半面女人臉,葉殊閉上了眼睛,那張臉慢慢和腦海中的一個人重合起來,除了眼中的滄桑之外,竟無半絲不同之處。
……
對於這種情況,濯邪不知道如何解釋,不知道如何查找到死亡真正的原因,它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小主人。
圓溜溜的眼睛閃過一絲失落。
它真的是一點本事都沒有,作爲一個荒界的鑰匙,除了能夠幫忙引煞,彷彿沒有別的用處。
如果,如果它的賦予者在就好了,他懂得那麼多,一定能解釋這件事是爲什麼的。
帳篷的簾子被掀開,一個人影走了進來。
“怎麼醒了?是不是餓了?”蘭止息將身上的衣服脫下掛在一邊,眼中的深沉幽光在看到少女的時候,自然而然換成了一股溫柔的暖流,他地往牀邊走來,嚇得濯邪邁着貓步‘悄咪咪’地往牀下滾去。
葉殊搖了搖頭,順勢環上了男人的腰,把臉埋在他的懷裡,只覺得整個人都有了依靠,“不餓,只是你不在我睡不着。”
她沒有將自己死亡之事說出來,畢竟這件事太過於匪夷所思,而且蘭止息眼底的疲憊他也是看在了眼中,沒有必要拿這件事讓他跟着擔心。
不管怎麼樣,她現在還活着不是嗎?
“乖,我在呢,睡吧。”蘭止息並沒有看出什麼,他輕笑着拍了拍葉殊的背,“還像個小孩子。”
“呵,我本來就是小孩子啊,不知道某個人還專門有戀童癖呢。”葉殊咕噥一句,倒是覺得心情舒緩了些。
“好好好,是我。”蘭止息將燈關掉,抱着她一起進了被窩,親親她的額頭,“睡吧,睡吧。”
“恩,晚安。”少女小貓兒一樣蹭了蹭他的胸膛,安穩地閉上了眼。
蘭止息環抱着她。
一夜相擁而眠。
……
清晨的樹林中,一個人影在快速地奔跑着,她的臉色還有着些許的灼燙,超長的劉海遮住了她將近大半的臉頰,被涼風吹了多久,這才讓臉上的熱意停下。
五點多葉殊就醒來了,草草吃過飯之後,她便提出了要回到了玄術界這邊來的事情,本以爲蘭止息就算同意,也要跟着一起過來,她還想了很多的理由,沒想到他竟然就那麼同意了。
濯邪緊緊地抓着葉殊的肩頭,臉上表露着氣憤,口中還在碎碎念着,“小蘭花可真是小氣,我和小主人契約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在哪裡呢!哼!啊啊啊啊,好想打死他啊秋,啊秋!”
奔跑着的葉殊嘴角抽了抽,打死?
被蘭止息瞥了一眼,就驚恐地夾着尾巴逃掉的那個是誰?
故事是這樣的,早晨吃飯的時候,她不過是爲小邪夾了一筷子的肉,所以某個大傢伙就看它不順眼了,下一刻它就被扔飛到了營帳旁邊的小湖中洗了個澡。
這麼冷的天,結果可想而知。
“恩,好啊,我等着看你的壯舉。”
濯邪一下子就僵了,呵呵笑了兩聲,做小女人咬手帕狀,“小主人你也欺負我。”明知道它不敢嘛!
可惜它的表情葉殊並沒有看到,只是在快速地跑着,它也就靜了下來。
這一次她將濯邪放出來一起帶着,是爲了讓它光明正大地出現在衆人面前,到時候說不定需要它的幫助。
昨夜被蘭止息通殺的那些人,並不是什麼普通人,而是黑三角的一些死亡獵者,這些人分佈在黑三角的所有角落,可以隱藏於人羣中,也可以隱藏於這些山野集聚一處。
他們都是世界所容不下的人,所以纔會到了這裡,而這黑三角地帶缺乏資源,僅有的資源都被大佬掌控在手種,他們爲了活命爲了錢財什麼都能做,但若是沒有完全之策,他們也不會輕易出手。
找上葛幼筠的那幾個就是他們。
好在她已經解決掉了這些隱患。
沒有了這些人,走捷徑就進了許多,不一會兒,葉殊就遠遠地看到前方的某棵樹上,被緊緊綁住地金髮女郎,正低着頭一動不動,像是被一夜寒風吹成了石頭一般。
若是之前,她或許還覺得布蘭妮只是個普通白巫師,但是現在葉殊知道,這個看似已經毫無攻擊能力的女人,或許隱藏的最深。
看她緊張到極致的肌肉,正孕育着某種一擊必殺的能力。
葉殊眼眸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在接近對方的時候,腳步緩緩慢了下來。
……
“爺,已經收拾好了,可以出發了。”白夜指揮着衆人,將他們最後一絲生存痕跡抹掉之後,走到了站在湖邊的蘭止息身後。
“恩。”蘭止息點了點頭,如同幽霧一般的眼神中埋藏着未出世的兇獸,“留下一隊遠遠跟着小貓崽,剩下的跟我走。”
“是,爺。”白夜張了張嘴,似是有些不理解。“爺,那邊既然有可疑的人,爲什麼不讓葉小姐跟着我們?”何苦又讓他們跟在後面保護?
最後一句沒有說出來。
昨晚爺和他們三人說了葉小姐的猜測,並吩咐墨哥和戮月先行去洞窟裡面打探,沒想到那些貨物竟然都是一些人,雖然不知道命格是什麼,但是這次的陰謀絕對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
那個亞伯之前和無極樓合作過多次,若不是他這次突然改換了地點,他們大概也不會察覺到情況有誤,只是,他竟敢打他們的主意,就要付出代價。
蘭止息並沒有回覆他,眸色略略加深了一些,慢條斯理地帶着手套,嘴角緩緩勾起一絲危險的笑。
既然是衝着他來的,那就在小貓崽遇到危險之前解決掉。
只是他不知道,他的命格雖然奇特,但是葉殊的命格比之他,更加的惹眼,無論在哪裡,她都是對方看重的試驗品。
有些結果,總是早就註定的。
……
砰!
布蘭妮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她慘叫一聲,反手被咯吱一聲掰斷,什麼都來不及做,只有垂下的眼眸深處閃過一絲殺意。
葉殊暴力地踹在她的身上,看着裝到了極致,寧願痛成這樣也不露出真面目的女人,她幽幽地拽住對方金燦燦的頭髮,“我說過,等我回來,想聽聽你的解釋。想了一夜,難道還沒有想明白嗎?”
不錯,布蘭妮正是葉殊在夢中看到的那半張臉女人。
她不知道布蘭妮當時爲什麼會出現在那裡,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女人絕對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樣蠢,或許她什麼都知道,卻一直在裝傻充楞。
從一開始用塔羅牌挑釁,故意挑選自己,又或者故意針對初雪,又故意追了上來。
不管如何,她倒要看看,這個布蘭妮能裝到什麼時候。
“啊!”布蘭妮頭髮發痛,但是目光閃了閃,卻厲聲道:“可惡的華夏佬,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毫毛,我們埃菲家族絕對不會饒過你!”
葉殊嗤笑一聲,手中的力度又大了些,“一根?我已經做了,怎麼也沒見你們埃菲家族對我怎麼樣?”
說着,她掏出一把匕首,將布蘭妮想來愛惜的金髮一把切掉,還仍在對方眼前讓她看個清楚,“怎麼樣?要不要我再給你看看?”
她倒要看看,這個布蘭妮裝到什麼時候。
“法克!”布蘭妮大罵一聲,眼眶竟然恨得發紅,彷彿那是什麼無比珍貴的東西一般。
剛剛把她打得那麼狠,她只是呼痛,沒想到一頭頭髮卻讓她這般痛惜,葉殊有些譏笑,“怎麼,還不願意說嗎?不如剃成光頭如何?想必這種髮型能讓你更加的清醒。”
“啊——我說,我說!”布蘭妮驚慌,索性擡眼憤恨道:“我就是看不慣你,誰讓你被祁看在眼裡,不過是個垃圾的華夏佬,憑什麼!”
這麼說着,布蘭妮的眼中憤怒更加的走火。
呵,昨夜她本能掙脫這小小繩索,然而布萊克替他過來警告了自己,還控制了她體內的蟲子,呵,看她針對這個小妖精就不願意了?
只是這個華夏佬爲什麼懷疑她,難道她有什麼地方暴露了?
對於這個理由,葉殊只信一成,或許這個布蘭妮真的喜歡祁月,但是在夢中看到情景,讓她不得不覺得這就是個藉口。
被祁月看在眼裡?
呵呵,這並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
葉殊手中下的重了一些,幽幽道:“看來你是不想說實話了!”
掐住對方的脖子,她剛準備下手,手中似乎被什麼衝擊,麻疼之中就聽到一聲尖叫:“住手!”
……
“長老,雷克斯,這個華夏佬昨晚偷偷逃跑我就跟了上來,沒想到她竟然將我綁了一夜,我懷疑他絕對做了什麼!”
布蘭妮很快被解放了之後,捂着胳膊就大聲地告狀着,看向葉殊的眸子裡面帶着一絲挑釁。
埃菲長老與雷克斯還未說什麼,澹臺晟就擋在了葉殊的面前,冷冷地看了布蘭妮一眼,“呵,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怎麼覺得是你將舍弟帶到這裡,想要做一些威脅性命的事情,只不過沒有得逞罷了,現在返來誣陷,可笑之極。”
他這句話一落,在場所有的人包括身後的葉殊,都有些嘴角抽搐。
威脅性命?
這話怎麼也沒人信吧,他們剛剛過來的時候,可是親眼看到這個澹臺意差點要將布蘭妮給弄死,誰強誰弱一目瞭然。
氣氛頓時僵持。
沒有人知道昨夜發生了什麼事情,現在哪一邊的話都不能決定。
卻在這時,一聲輕笑傳了過來。
帶着眼鏡的斯文男人緩緩走到了人前,臉上永遠掛着一幅面具一般的微笑,似乎永遠那樣的彬彬有禮,只不過落在布蘭妮身上的時候,那似笑容深了一點。
布蘭妮的目光馬上垂了下去。
葉殊注意到了這樣的一副畫面,臉上閃過一絲譏笑與思索,看樣子,兩人是認識的呢,那麼祁月,和她的死又有什麼關係?
而誰都沒有注意,在葉殊的口袋中,濯邪突然愣住了身子,它揉了揉眼,這個人,怎麼那麼熟悉?
“祁,你怎麼認爲?”雷克斯將話題拋了出去。
祁月笑的斯文,“布蘭妮女士和這位小少年都不覺得是自己的錯,我覺得兩人不用分清誰是對是錯,不過是簡單的誤會而已,起碼他們可以證明對方在一起,就當是迷了一夜路,不是嗎?
在下認爲我們當前最應該的事情,是找到殺死那些人的原因,而不是在這裡浪費無謂的時間,不知道各位覺得呢?”
布蘭妮猛地擡起頭,剛想說她是在這裡呆了一夜,但是那個澹臺意卻不是,只是她看到祁月的目光之時,頓時心中一驚,這些話全部又咽了下去。
雷克斯等人點了點頭,是的,這兩人水火不容,不會爲了對方隱瞞什麼,或許真的只是普通矛盾。
“不錯,我們應該動身了,昨夜的事情實在是太詭異,我們要不要分開行走?”
有人同意又有人搖頭。
葉殊微微皺眉,手中順着濯邪的毛,低聲問道:“昨夜發生了什麼事?”
澹臺晟沒有迴避,“昨夜突然消失了六人,計劃也被打亂,所有人一起尋找,只在剛剛過來的路上找到一個,那人全身的血液被放光變成了乾屍。”說到這裡,他目光幽深,“看起來並不像是人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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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 洞窟禍骨
不像是人爲,但不表明就不是人爲。
黑三角州,不知什麼時候突然發生了這樣的一件事。
每日夜半時分,便有莫名之人被吸血而亡,哪怕防守得再嚴密,何人要死,何人逃過,都無從得知。
這也是衆人爲什麼會到這裡來的原因之一,沒有什麼是比這種詭異事件更讓人心神沸騰,更讓人覺得,有挑戰力。
因爲這個原因,昨夜駐紮之地也是經過精心挑選之地,不僅僅有各種魔法陣的建立,更多玄術中的陣法防護,諸如一些邪祟之物,根本無法靠近。
只是,該發生的事情依舊發生了,那麼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這件事就是人爲。
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終究是人。
這個道理,澹臺晟懂,葉殊一聽自然也是明瞭。
隨後,葉殊看到人羣中的三個好友以及在她們身邊的紀宜年,最後落在有些神情恍惚的慕靈身上,眼眸略略深邃了些,卻沒有說什麼,繼而將目光收了回來。
“被抓走的是哪些人?”
這才澹臺晟側過身子,避了避,傳音到葉殊的耳朵裡,“其中兩個人是我們之前確定的,還有三個普通人。”
不錯,在知道貨物是命格奇特的人之後,葉殊就和澹臺晟將所有的人進行了排查,但這個所謂的排查,自然不是字面意義上的排查。
而是目測。
諸如葉殊澹臺晟這樣的人,對於觀人面相之類,根本不用上前問東問西,最後才下定結論,他們只需要一眼便可以將對方的經歷摸得八九不離十,最重要的是,可以知道他命格是否特殊。
這一次的所有人中,按照能夠被選上當做貨物的人選,除了紀宜年和葉殊兩人,一共有八名。
其中有三個是白巫師,而五個是華夏人,而在華夏人之中的一個便是,慕靈。
……
“靈靈,你怎麼魂不守舍的?昨晚你出去上了個廁所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懷初雪拉着慕靈的一隻胳膊,有些擔心。
“啊?哦,我沒事。”慕靈像是被突然驚醒了一般,臉色蒼白,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真沒事,我就是有些害怕。剛剛那個,那個東西那麼恐怖,我心裡現在還是有些不舒服。”
說到那個被吸血的乾屍,懷初雪的表情也不好了。
她向來是喜歡看熱鬧,一有什麼事情便想湊上前去圍觀,只不過這次她看到那個東西之後,下一刻就吐了,後來一路上插科打諢,這也是好不容易纔緩了過來。
“我看我們還是儘快忘了的好。”懷初雪有些又後怕,不過她向來不會露出怯意,這個時候就算是裝,也會裝出個樣子來。
“不過也不用擔心,我們周圍可是有這麼多的玄術師保護着呢。真該感謝一下那個同學,看年紀應該和我們差不了多少吧,他好像比我還高一點。
只是他好像還挺忙的。”
懷初雪靦腆地笑了笑,看向那邊正和澹臺晟說話的澹臺意,將心中那股熟悉感壓了下去,所以也就沒注意到旁邊的慕靈,在聽到她提起少年的時候,眼中明顯閃了又閃,隱藏的一絲複雜一閃而過。
而東方曉剛和紀宜年說完話,回過頭有些無奈,清冷的面容上面竟不知何時多了一絲緋紅。
“我早說不讓你們去看了,你們非要看,現在想忘都忘不掉了吧。至於謝,肯定是要謝的,昨夜那少年怕是把自己的地方讓給我們,還因爲我們和那個女人結下了樑子。”
昨夜的簡易搭建裡面鋪了毛毯被褥,明顯是已經準備好的,還有些熟食也被三人瓜分,這些恩情東方曉是記在了心裡。
“不過,靈靈你也不要怕,初雪說的有道理,我們周圍那麼多玄術師,都是我們的同胞,有他們在,我們不必害怕的。”
最後一句是說給慕靈的,對方聽了之後胡亂的點點頭,“我知道的,曉曉初雪我沒事,靜一靜就好了,你們不用管我。”
“那好吧。”東方曉見對方這般也沒有多想,只以爲慕靈是害怕了,畢竟慕靈的家庭普通而又簡單,不像她自己曾經遭受過東方鷙的事情,心理承受能力到底強了許多,也不像初雪說完就忘的性格。
慕靈壓抑地太深,或許和她的家庭有關吧。
“或許吃點東西能夠緩解心情。”紀宜年從包裡掏出了一些零食遞了過來,微微笑着,分到三個少女的手中。
“哇!紀大哥,你竟然有吃的,實在是太感謝了!”
懷初雪一臉驚喜地歡呼雀躍,東方曉接到手裡低聲道謝,只有慕靈依舊有些愣神。
也讓紀宜年多看了慕靈幾眼,繼而回復懷初雪,“沒什麼謝的,都是些普通吃食,若是在外面你們大概都看不上眼。”
這東西,自然是葉殊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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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宜年,也是葉殊讓他過來照顧朋友的,與他一併的還有玄術界的兩人,只不過那兩人不善言辭,所以也就只有他多少還能聊聊天。
爲了找到一個合適接近的理由,昨天東方曉去撿柴的時候他就有心跟了上去,聊了一句也就熟了不少。
昨夜懷初雪三人被安排在玄術界的範圍內,他也就帶着另外兩人一起,在她們三人的旁邊做了個簡單的牀鋪,加上同是華夏人,一來二去衆人之間就熟悉了不少。
對於他來說,這三個少女都是恩人的朋友,也是小妹妹一樣,在失去電腦無能爲力的情況下,幫助恩人這樣的事情,他很樂意。
不遠處,葛幼筠看着東方曉這邊聊得暢快,在掃到紀宜年三個男人的時候,嘴角卻勾出一絲得意而又詭異的微笑。
呵,黑三角的人果然不同凡響,這就勾搭上了。
依偎在她身邊的姚楚玉猛地一抖,擡起的眼睛淚眼婆娑,甚至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幼筠姐,我爸真的不會出什麼事吧,他怎麼就失蹤了呢?我真怕,真怕……”
“不怕。”葛幼筠摸着她的頭,眼中有些厭惡,口中卻安慰道:“姚叔叔吉人自有天相,他會回來的。”
“恩。我爸一定能找到的!”姚楚玉使勁點了點頭,但是又想到了剛剛乾屍的一幕,渾身抽了抽。
……
這邊葉殊眯了眯眼,看向一邊悠然自得與雷克斯等人交談的祁月,對方見她望了過來,順便還給了她一個笑容。
葉殊不屑的收回目光,傳音給澹臺晟,“我猜這些人沒有全部打包帶走,要麼是在故弄玄虛,又或者是在玩什麼遊戲。剛剛被吸血死掉找到的那個,是那三名失蹤‘普通’人之一,對嗎。”
雖然是問句,但是少女的語氣篤定。
卻是讓澹臺晟眼中閃過詫異,“不錯。”
“還是這麼愛玩呀,呵呵。”葉殊眼中閃過冷意,“如果我猜的不錯,那麼接下來的一段路途中,我們將會‘無意’間再次看到第二具、第三具屍體。我們不妨猜一猜,那些人,要把我們引到哪裡?”
……
臨近下午兩點多時,依靠着玄術以及白巫術中的占卜,衆人進了黑三角的深處,也在這時‘不經意間’找到了第二具屍體。
這具屍體也之前的一模一樣,渾身被抽乾了血液,死狀慘烈,兩個眼球都潰爛的不成樣子,在這個時間段,這個季節,竟然生出了蛆蟲。
看到這樣的場景,竟然沒有一個人說話。
姚楚玉匆匆掰開人羣走了上來,在看到那個人並不是她父親之後,這才軟下了身體。
葉殊見狀,目光閃了閃,倒是忘了這個姚楚玉的父親,也是命格奇特的人之一呢,沒想到被抓走的就有他。
也算不幸中的萬幸。
“這個人已經死了大概五個小時。”雷克斯睜開了眼,他手中漂浮在半空中塔羅牌在有了結果之後,指引了一個方向,“他的死因應該在西北。要繼續走嗎?”
“要走!”姚楚玉突然就蹦了起來,厲聲大叫:“當然要走!我爸還沒有找到!”
雷克斯沒看她,只是望向了澹臺晟,雖然他不能代表所有的華夏人,但是畢竟這次發現的死屍,屬於他的同胞,怎麼也比自己這個外來人好說話。
澹臺晟果然點了點頭,“走。”
就算知道這是個圈套,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想要把他們引到哪裡,但是他就是要鑽進去,然後把這個圈套徹底給拆開。
他也想,看看師傅到底是怎麼死亡的。
姚楚玉的眼中閃過一絲感激。
而看到這一幕的慕靈,手指緊緊地握住,嘴脣被牙齒咬的泛白,眼中閃過痛苦的光芒,一旁關注到她的紀宜年皺了皺眉,要不要找個機會,將慕靈的異常告訴恩人呢?
人羣很快就重新行動了起來,沒有人知道,這羣人的尾巴中,有人在四周若有若無地將他們隔絕開來,這羣人中,不僅有祁月、布萊克。
還有看似一臉不情願,明顯被埃菲家族暫時拋棄的布蘭妮。
祁月依舊帶着淡淡的微笑,嘴脣似乎動了動,便有聲音傳到了該傳到之人的耳朵裡。
“我父親溜走的時候,你是知道的,對嗎?”
布萊克身子陡然一僵,眼中一驚,“不,爵爺的事情我不——”
“不知道?呵,膽子倒是變得越來越大了,你以爲,我父親就能保住你?”祁月臉上的笑容就沒有變過,越發的彬彬有禮,知道的人就知道他的脾氣越發的不爽。
布萊克身體都不知道怎麼支持,只知道機械地往前走着。
“那你呢?布妮娜,RB被你一手弄壞掉,現在也不想被掌控了嗎?記住你的身份。”祁月淡淡瞥了她一眼,其中竟隱藏着深深的殺意。
“去死,還是聽話,這是最後一次機會,我不想再看到你再私自作爲,下一次,可就不是被毀了點頭髮,或許,就是你的命了呢。”
“是。”被稱爲‘布妮娜’的布蘭妮整個人都顫了一下,竟然眼前又浮現了那個早已死去的‘布蘭妮’姐姐。
她的手下意識地去拉自己的長髮,卻發現自己的長髮早已被那個澹臺意給剪了,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手中握得死緊。
……
且說這邊蘭止息等人,已經到達了那個被探查的洞窟內,腳下踩着鋪滿一層層屍骨的地面,剛進來所有的光亮便被斬斷,周圍一片黑暗。
石壁上竟然是天然的鐘乳石,且不知道形成了多久,在燈光的照耀下,洞壁竟然形成了一種奼紫嫣紅的妖異之色,倒映稱着那鐘乳石,如同一根根利箭。
只待有人張開大弓,便可以齊齊射向衆人心臟,下一刻就能形成一片血流成河之像。
白夜猛地回神,心中一驚,他差點就被這景色給迷惑了,一看周圍的的幾個屬下,竟然眼中都透着一絲迷離,他一巴掌拍在最近的人臉上,聲音頓時將所有人驚醒。
無一不是除了一身冷汗。
這要是剛剛有人害自己,他們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幻象罷了。”蘭止息淡淡的開了口,手中不知道何時起了一股濃烈的鬼氣,在衆人看不到的情況中,將衆人包裹在其中,下一刻幻象便消失殆盡。
白夜謹慎地眯了眯眼,娃娃臉上流露出一絲肅靜。
衆人繼續走着,白夜看到了旁邊的一個洞口,“應該就是這裡了。爺,我們要不要——”
蘭止息擡起了手,白夜剩下的話語頓時卡在嗓子中,只聽見細細梭梭的聲音響起,不一會兒便聽到有咳嗽聲傳了出來,繼而便是一隻血淋淋的手。
灰頭土臉的戮月從洞窟中爬了出來,聲音竟有些不明的慌亂,“爺,墨哥被下面的機關困住了。”
“慌什麼,小黑若是這麼容易沒了,也就沒了吧。”蘭止息的聲音緩慢而又沉穩,他理了理手上的手套,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卻偏偏這般的淡然,讓戮月的心放鬆了不少。
是的,墨哥可是除了爺外,他們中最厲害的一個,一定會沒事的。
“說罷,下面發生了什麼?”
戮月低下了頭,開始述說了起來。
他們昨晚休息了三個小時便提前到了這邊,知道那些人就是衝着自己這邊來的,當下直接搞了炸藥將這裡炸出了一個入口。
他們進去了之後,卻發現裡面竟是個墓穴,一般墓穴中都有各種機關巧術,好在他們中有人研究過這些,雖然完全看不出這是什麼年代的墓葬,但是一路上倒也順利通過。
在探查了一個小時之後,他們果然發現其中一個耳室裡面有被人踩過的痕跡,只不過那裡面除了入口之外,根本沒有別的方向。
他有些累了,就隨意靠牆休息了一會兒,也不知道觸動了什麼地方,竟然整個墓頂直接壓塌了下來,墨月只來得及將他推出去,人就被重重砸了進去。
待他剛回過頭之後,那間耳室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無可奈何,他帶着人往回走的時候,那些明明已經被破壞的機關竟然全部恢復,並且比之前更加的厲害。
而除了他以外的所有屬下,盡數亡在不知道多少年前建立的墓穴機關術上。
“爺,墨哥……”戮月張了張嘴,不敢說什麼,因爲他知道無極樓的規矩,完成不了任務的,都要受到應有的懲罰,無論什麼原因。
只是沒想到下一刻,蘭止息就將他踢開,修長的身形一躍便跳入了那個被炸開的洞裡,空氣中留下了一句話,“實在是蠢得無可救藥,都給我留下。”
……
而葉殊這邊,竟也出了事情。
周圍密密麻麻的蟲子將所有人圍攻了起來,耳邊還停留着剛剛的一聲慘叫,而慘叫的那人此時滿身遍佈蟲子,迅速變癟的身體抖了抖,卻在下一刻恢復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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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
有幸成爲一隻“別人家的貓”,本該是人人稱羨的,可夏樨這新開始的貓生並不如想象中美好。
作爲一隻被影帝“迫不得已”圈養的小白喵,夏樨被規定,不準掉毛,不準吃貓不能吃的東西,不準隨意靠近影帝大人,更不準在家裡無故尋找存在感。喵的,這麼多事兒,你丫咋不養只烏龜?
關於掉毛
影帝大人勁長有力的手指在桌面輕敲,深潭一般的烏眸閃着威脅的光芒,對着面前那隻雪白的小奶貓咬牙警告道:“想讓我養你,可以,但是你不準給我隨便掉毛!”
小奶喵一臉懵懂,瞪着近乎黑色的深海藍眼歪頭看他,內心無力吐槽:“毛它不是我說不掉,啊不掉就不掉!”
第123 人性,善惡一念
葉殊等人順着雷克斯塔羅牌占卜出來的路線,一路往西北方向行走,路途寂靜到兩個鳥蟲叫聲都沒有。
按說這樣的森林,就算是沒有大型動物,起碼兔子什麼的總應該有,這樣奇怪的現象自然也引起了澹臺晟雷克斯等人的注意。
“這裡有問題,都注意點。”澹臺晟低聲說了一句,他手中的羅盤快速地轉動着,彷彿找不到一個停下來的點。
話音剛落,身後的玄術師們都紛紛將警惕性又提升了一個高度。
葉殊自然也不例外,只不過她早就看出來這裡不對勁了。
黑三角這個地方的的確特殊,按照風水學上面來講,這裡曾經的地勢藏風納氣,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好地方,若不是後來山脈被淹,形成了斷空之穴,說不定還有什麼好東西存在。
當然,這些事情只要是一個入門的風水師都可以看出來的東西,只不過在葉殊的眼中,卻比他們看得更深。
此地煞氣及盛,衆人周身的幻境被這種煞氣包裹,雖然不至於入侵身體,但卻能影響人的心情,可以算是一個大凶之地了。
“停!”葉殊腦袋微微一側,在聽到什麼聲音之後,目光猛地一冷。
她的聲音不大,卻足夠周圍的人聽得見,一見是之前與布蘭妮發生糾葛的少年所說,一些金髮人就有些嘲諷。
人羣紛雜,“什麼玩意兒,他讓停就停啊!”
“……”
葉殊沒有理會這些人,澹臺晟等人自然也是,雷克斯見狀大手一揮,衆人雖然心有不甘,但是也都停了下來。
“前面有什麼?”澹臺晟問道。
“你聽到了嗎?有密密麻麻的的聲音。”葉殊仔細地感受着,空氣能夠導致聲音的傳播,而在煞氣遍佈的地方,她能夠聽到的更遠,“像是什麼四隻腿的東西在爬行,朝着我們這裡爬行。”
澹臺晟毫不懷疑地讓玄術界這邊的人將包裡的鐵鞋換上,旁邊的金髮人看到只是嗤笑,外加不屑。
懷初雪等人也接到了一樣的鞋子,雖然有點大,但是她們依舊毫不猶豫地穿上,只是太過於沉重,行走起來有些不便。
“你發現了什麼?”雷克斯也看向葉殊,眉頭微皺。
只不過葉殊並不喜歡這個男人,並沒有理會,誰讓他和那個布萊克是親兄弟。
雷克斯雖然疑惑這個少年對自己似乎有些不喜,但是也沒有發火,他想了想用塔羅牌占卜了這次的行程,竟然有流血之像,他眼中大駭。
行程停止了,所有人都謹慎地站在原地,明明是大白天,但是卻被要求就地取材,生起了火把。
耳邊似乎有些許風聲吹了過來,竟然透着一股令人恐怖的寒意。
祁月的目光越發的斯文,眼中望着周圍的人們的寒意,輕笑一聲,低聲道:“又一個遊戲要開始了呢,希望你們,接下來能夠活的開心一點。”
他打了個響指,布萊克等人會意地點了點頭。
……
人羣中的一個金髮男人,卻在這時有些賊眉鼠眼地往四周看了看。
他可不是什麼巫術師,只不過是一個小偷,在Y國渡口處偷了一個看起來挺有身份的男人錢包之後,在裡面發現了這樣的一張邀請函。
中西對決?
很有意思的一張邀請函,神使鬼差地這個小偷就這般上了賊船,來到了這樣一個地方,誰知道昨天的事情嚇得他一夜都沒有睡好,但是他只是個普通人。
跟着這些傳說中難見一面的巫術師還可能有一線生機,如果單獨走掉,還不知道會死在哪裡。
這會兒他站在人羣的一側,或許是不知者無畏。
忽然,他的目光盯在了一處地方,那裡剛剛似乎有金光閃過,如果沒有看錯,似乎是金條!
貪婪地目光一閃而逝,即將得到財寶的心跳幾乎食盡了他的腦袋,趁着周圍都沒有人注意自己,頓時腳下如電一般飛快地往那邊跑去,與此同時,葉殊和澹臺晟等人目光一閃。
來了!
四處爬行的聲音大肆響了起來,就如同狂風暴雨打在落葉上。
所有人手中的火把還沒有派上用場,就聽到了一聲驚恐的尖叫。
“啊!”
衆人望了過去,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剛剛那個想要去撿金條的人,手中的確握着一塊黃燦燦的東西,只是此時已經倒地,渾身竟被一層黑色不知名的黑色蟲子所包裹起來,他想要尖叫,嘴巴剛一張開那些蟲子順勢就鑽了進去。
不過片刻,那人很快沒了呼吸,渾身的水分像是徹底被吸得一乾二淨,皮膚緊緊的貼在骨頭上,死狀一如之前被找到的兩具屍體。
果然是西北方向。
這下子幾乎沒有人不知道那些人的死因了。
……
“是血屍蟲!”躲在葉殊口袋裡面的濯邪,突然震驚的喵了一聲。
只不過周圍沒有人聽懂它的話,很快也沒有時間再去悠閒,而是開始抵抗從周圍鋪天蓋地趕過來的蟲子!
這些蟲子幾乎是眨眼間就到了衆人的面前,順着腳就往上開始爬行,恐怖地尖叫聲很快傳遍開來。
它們的嘴巴似乎堅韌異常,無論是任何現代武器砍上去,不僅沒有反應不說,反而被蟲子吐出的一些類似硫酸的液體侵蝕。
不過這些東西似乎怕火,那些沒有辦法的普通人,甚至以灼燒自己的身體,來將那些蟲子趕走。
玄術師們手中快速施展着神通,腳上的鐵鞋直接接觸蟲子,或許是因爲上面沾有一些它們不喜的味道,一開始倒是沒有蟲子跟上,效果雖然不錯,但是時間長了,也漸漸被蟲子發覺,並且因此身上的元氣也消耗的極快。
只不過比起他們,白巫師更是雞肋,一部分甚至咒語都沒有吟唱完,就要被蟲子上身,效果竟然不如有火把的普通人,這時候,他們才知道那些鐵鞋的用處。
“初雪,往這邊跑!”
東方曉一手拽着懷初雪,一手拽着慕靈,身邊有紀宜年三人拿着火把保護,不遠處澹臺晟已經建成了一個陣法,身上沒有蟲子的人,正快速地往那邊跑去。
懷初雪使勁地跑着,只不過她穿着十幾斤重的鐵鞋,步子有些慢。
突然,她的腳下似乎被什麼絆住,腳下一個不穩,尖叫一聲就要倒地,就在此時,她的腰被人從後面一把攔住,驚恐未定地懷初雪眼眶通紅,“謝,謝謝。”
葉殊把她往前帶了一段,放下之後快速道:“小心點兒,快跑,不要浪費時間。”說罷,她轉身就走。
東方曉見懷初雪愣住,伸手拉了她一把,“快走啊初雪!”
“恩!”懷初雪將心中越發熟悉的感覺壓下,身邊的慕靈再一次使勁地嚥下了口水,快速回頭看了一眼那個跑掉的身影,手中握着母親給她的護身符緊了緊。
腦海中再一次想到了昨夜上廁所差點被抓走,但是對方卻在看到護身符的時候,放了自己並留下的一句話,“你媽媽和你弟弟都在我們手裡,只要你把那個澹臺意給殺掉,明日就是你的機會。”
這是,她的機會嗎?她該怎麼做?
……
人羣混亂都在掙自己生命的時候,葉殊卻發現祁月布萊克以及那個布蘭妮卻消失了,在發現這個問題的時候,她當即就衝着感應到的方向跑去。
路上的時候,她沒有忽略掉之前濯邪驚呼出的一聲。
“什麼是血屍蟲?”
濯邪快速地解釋,“血屍蟲顧名思義只有從特定的屍體中萌發,專門吸血,只要有他們在的地方,就不會有活物生存,幾乎是一切生命的天敵。
在戰國時期貴族建造墓穴的時候常用來防止摸金人的偷盜,一般在澆築在二層防護之內,專門有殉葬的奴隸做爲養料飼養他們存活,食物一旦吃盡,血屍蟲便會陷入沉睡,只有當活物靠近的時候纔會再次觸動。
只是它們根本不可能活在陸地上,見光即死,現在怎麼會這樣?”
葉殊跳在了樹上行走,那些血屍蟲彷彿對樹木並不感興趣,“你的意思是這裡有墓葬?”
濯邪不是很確定,“但是這個可能性很大。可是,小主人,我覺得這裡很熟悉。”
“難不成是你鎮魂族的地盤,鎮魂族在戰國怎麼也是華夏的領域,黑三角離得太遠,怎麼也不太可能。”葉殊快速地跳躍着,只是感受到祁月等人的痕跡越來越弱。
“不,不是鎮魂族。”濯邪的眼睛縮了縮,甚至有些激動,“是在鎮魂族之前。小主人,你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我曾經被鎮魂族的大祭司撿回去,並做成了一個笛子。
但是在那之前,我並不是笛子的模樣,而是一塊玉璽,上面有一種花紋不知道您還記得嗎?
就和之前那個叫什麼,李如安的原始青瓷上面的花紋一模一樣,也是我曾經跟您說過那是洪荒兩界的圖標。”
圖標?
葉殊當然還記得,她記得那個圖標十分的幼稚,就像是小孩子的隨手塗鴉一般,她也記得,那個塗鴉雖然簡單,但是依稀可以看出是一個小女孩模樣。
將這個記在心裡,她問道:“那這些血屍蟲該怎麼消滅?”
“找到他們的母屍蟲,所有的血屍蟲吸收的鮮血都會回餵給母屍蟲,一旦母屍蟲死後,他們就會失去對生的渴望,一般這時候,血屍蟲就會選擇自殺。”
葉殊皺了眉,雖然她有一種預感並非如此,“你還想到了什麼?”
濯邪搖了搖頭,“沒有了。”
對了,還有那個戴眼鏡奇怪的男人,似乎給它一種熟悉的感覺,可是它從來沒有見過對方,怎麼會熟悉呢?
算了,這件小事還是不要和小主人說了。
……
葉殊並沒有找到祁月等人,彷彿是早有預謀一般,他們幾個竟然趁着混亂消失了,在往前繼續尋找和調轉回頭兩個選擇中,她選擇了後者。
……
“你怎麼可以!”
姚楚玉蒼白着臉幾乎失了聲,拽着葛幼筠的胳膊大叫了一聲。
她親眼看着前方的葛幼筠在蟲子快要跟上她的時候,將身邊的一個普通人絆了一腳。
那人幾乎瞬間倒地,驚恐的眼神還沒有來得及睜大,渾身就被密密麻麻的蟲子爬滿,那些貪婪地蟲子齊齊停下,在沒有吸完一個人的時候,並不會再次動身。
“呵,我爲什麼不可以?”葛幼筠甩開她的手,一臉諷刺,腳下卻不停止。“如果沒有人攔下那些蟲子,我,你或者更多人都會死,那麼犧牲一個又有什麼不可以。再說,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姚楚玉一臉驚恐,嘴巴顫抖,“但是,但是那不一樣。”
對,那不一樣,如果她不絆了那人一腳,那人怎麼會死,她這是在殺人!
葛幼筠鄙視了一眼,毫不留情道:“有什麼不一樣?你在說我時候,爲什麼不看看你自己,想當聖母嗎?有本事你去救他啊,還不是和我一樣這般趁着那人的犧牲奔跑,你又有什麼資格?”
同樣奔跑的姚楚玉的話瞬間嚥了下去,是了,她又有什麼區別,只是距離葛幼筠的身子遠了一些。
葛幼筠注意到了這個情景,只是諷刺的扯了扯嘴角。
身邊的宋俊名看着她的眸子,卻閃過一股無名瘋狂,彷彿自己心中的美好被玷污了一般,只是他使勁搖了搖頭,將瘋狂的念頭壓抑在其中。
很快,他們便紛紛到了澹臺晟等玄術師建造的陣法之中。
不過是第一批血屍蟲的侵襲,玄術師們一個沒有傷亡,普通人死了五個,巫術師那邊死了將近八個人。
這個陣法可以阻擋人味,但是在這種環境中,本就不適合建陣的地方,需要消耗的元氣更是雙倍來支撐,而裡面要保護的人也越來越多,澹臺晟也漸漸有些吃力。
突然,他覺得輕鬆了許多,望了過去,只見葉殊出現在了身邊,一手支撐着陣法,一手扔過來一個母屍蟲。
“找這種蟲子,全部殺掉,其他的小蟲子就會死了。”
澹臺晟沒有問她爲什麼知道,當即就吩咐了下去,顧聽兒等玄術師們沒有猶豫,直接往外面跑去,連雷克斯都有些震驚。
畢竟這種蟲子除了火能夠讓它們有所懼怕,其他的東西完全不能造成什麼破壞,這樣出去可以算是送死了!
不管衆人覺不覺得這些玄術師是傻帽,葉殊並沒有管,直接原地盤腿坐下,一手支撐着陣法,一手調動周圍的煞氣往荒界裡面充滿。
慕靈躲在人羣中,她聽着一旁姚楚玉過來講和的聲音,心中卻煩躁不堪,目光悄悄地望着那邊的坐下的人,腳步竟然神使鬼差地就往那邊靠了過去。
身後的嚴明軒見狀,只是看了她一眼,倒也沒想到她會有什麼可怕的心思。
慕靈看着葉殊的背影,嘴脣咬的發白,眼中的寒意一閃又被她壓下。
什麼澹臺意,她知道,這個人就是葉殊,在她那次把她們從布蘭妮手中救出來的時候就知道了,說起來也並不是什麼特殊本事,只不過她認出了對方耳後的一顆痣。
葉殊啊,爲什麼是她?
如果不是她,可能爲了母親爲了弟弟,就算知道那些人的威脅,她也會毫不猶豫的下手,尤其是在對方給了她機會之後,但是爲什麼偏偏是她?
此時的慕靈腦子裡面就像有兩個人在對峙。
一個說,開學的時候她幫自己擺脫姚楚玉,給母親買藥,把她從虎口之中救了出來,還把她從布蘭妮的掌下救出,她不能這麼忘恩負義。
另一個說,就算葉殊沒有讓她從姚楚玉的手中出來,她也不會做的多過分,最多就是離間罷了,給母親買藥那是在補償而已。至於虎口的事情,還不是因爲這個葉殊,要不是她,怎麼會被人那般對待,況且,她還搶了自己喜歡的人不是嗎?布蘭妮也一樣,都是因爲她。
對,都是因爲她!
如果沒了葉殊,她的母親弟弟都會活下來,而那個他,是不是也會多看自己一眼呢?
邪意善意不過一念之間,慕靈的腳步已經走到了葉殊的身後,而她的眼中閃過的殺意幾乎濃郁地溢了出來,她慢慢地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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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靈:我也很絕望啊,我管不住我的手~啊,我將葉殊推出去,他是不是會看到我了呢?畢竟,我還是和她有些像的,不然爲什麼當初會選了我?
蘭止息(極其厭惡):呵,管不住?敢推我的小貓崽?那就砍了罷。至於你這個不知道從哪個糞坑裡被生出來的骯髒之物,給爺墊腳都嫌髒,還是喂狗的好。
第124 哥哥,別來無恙
葉殊早就感覺到了身後有人,不過她一開始在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之後,還是保持着原來的姿勢,只不過在隨後對方發出明顯不善的意味之時,她的眼中劃過一絲意味深長。
躲在葉殊口袋裡面的濯邪嗓子發出低聲的嗚咽,目光冷颼颼的盯着慕靈,這個可惡的女人竟敢想要害它的小主人,只要她敢動手,它絕對饒死她!
慕靈心跳的厲害,她的手就要接近對方。
就差五釐米,四釐米,三釐米……
“喵!”貓聲尖叫起來!
“小邪。”葉殊輕輕地壓住了它的身體。
與此同時,慕靈將要推開對方身體的手,卻突然換了個方式,輕輕地拍在了葉殊的肩頭,在對方回過頭來的時候,她蹲下緊張而又複雜地低叫了一聲:“小殊。”
葉殊這才轉了過來,被長長劉海遮住的眼神,讓慕靈看不清她的神情,倒是一顆心比之前跳的還要快些,她緊張得不僅有些結巴甚至眼淚都快要涌出來了。
“小殊,我知道是你,我想跟你說件事,我媽媽和弟弟被人抓走了,他們威脅我,我,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小殊,你幫幫我好嗎?”
一邊說着,她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葉殊,想要看到對方的態度,聲音還壓的低低的,似乎知道葉殊並不想在這個時候公開自己的身份。
葉殊嘆了口氣,倒是不再僞裝自己的身份,多餘的手拍了拍對方的胳膊,“我知道了,靈靈你先回去,一會兒這邊的事情完了我去找你。”
慕靈果然破涕爲笑,“好,小殊我等你。”
當下,不等葉殊回答,她轉身飛快地跑了回去。
濯邪喵了一聲,似乎是不滿意葉殊的態度,“小主人,你爲什麼不讓我撓死她,明明她剛剛不是這麼想的,她明明就是想害你!”
“我知道。”葉殊用空閒的手順了順它的毛。
“那你還……”濯邪不明所以。
葉殊沒有回頭,只是眼中的笑意淡了點,她如何不知道剛剛那濃郁道極致的惡念,“希望只是一念之差吧。”
回頭坐在一顆樹下的慕靈捂着砰砰直跳的心口,拽住母親給她的護身符,差一點,差一點她就覺得自己要死了。
剛剛那一刻,她的眼前突然就浮現起了葉殊從虎口之中,將那兩個少女救出來的畫面,那樣狠厲的身手,那樣的人,怎麼可能因爲自己將她推出去,就那樣死了呢?
她做不到,那就只有換一種方式。
如果,如果葉殊將母親和弟弟救出來,她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如果不能,她真的,真的不能保證發生什麼了。
慕靈將自己的腦袋使勁埋在了雙膝中。
……
昏暗的房間中,連個窗戶都沒有。
布萊克聽着旁人和祁月彙報着自己做過的事情,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腳下甚至都往後退了兩步。
“布萊克,你緊張什麼?”祁月斯斯文文的笑着,“我之前,是怎麼和你說的呢?”
噗通一聲。
布萊克就那樣直接跪在了地板上,雙膝的疼痛根本無法祛除自己內心的恐懼,面對這個修羅門中不是最高統領,卻能夠令所有人驚駭變幻無常的男人,他們沒有一個不是害怕的。
祁月走到了他的面前,直接將他的下巴擡起,“我說過的,不要去動她,你是不把我的話放在眼中嗎?”
“是,是爵爺吩咐我。”布萊克喃喃道。
“呵,他讓你做你就做,讓你死,你就死嗎?”祁月一腳踹在了對方的腰上,將布萊克踢飛出去撞在了牆上,他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一種不該出現的神情,似懷念,似陰鷙。
旁邊的人根本不敢說話,布蘭妮抽搐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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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住,她,我說過,修羅門中誰都不許動。你們誰要是動了,誰就要死,知道嗎?”
布蘭妮抖了抖,和衆人一起低聲回覆:“是。”
“都給我滾出去。”
突然,祁月睫毛猛地皺了一下,他再一次將眼鏡帶好,理了理身上的西裝革履,微微一笑,“等一下,有人進來了,給我好好招待一下客人。”
在人們走後,祁月從袖口中掏出了一個粗糙的石塊,上面刻着一個小女孩,赫然就是洪荒界的標誌。
他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將石塊放在自己的嘴上虔誠的親吻了一下。
“你,到底是不記得我了。不過還好,我還記得,那些褻瀆你的人,都交給你處置,好嗎?”
……
澹臺晟帶着玄術界的弟子們戰鬥在血屍蟲潮的第一線,葉殊給他的母屍蟲的確是有效的,只不過在一開始中了招之後,那些血屍蟲倒像是有了點靈智一般,將母屍蟲緊緊的護在身下。
每一隻母屍蟲的身上爬滿了血屍蟲,遠遠看過去,竟然就這麼小山一樣,看讓去讓患有密集恐懼症的人能夠噁心死。
雷克斯倒不是想讓澹臺晟就些人耗死在這裡,而是看着對方尚有餘力,不如讓自己這邊的人養精蓄銳,只不過他們下一刻就不得不一起上去了,因爲——
葉殊將陣法直接縮小,僅供普通人的區域,將那些個西方金髮碧眼的人們露了出去,當即聞到味道的血屍蟲就向他們衝了過來。
“卑劣!”有人一邊小心翼翼的躲着,一邊還罵着人。
被罵的葉殊冷笑了一聲,涼涼道:“既然有力氣罵人,那就自己管自己的命吧,我可沒興趣管你們這羣人的死活。”
雷克斯眼中一冷,他剛想去找布萊克,卻發現對方竟然已經消失,當下也由不得他多想了,指導者周圍的衆人用着魔法陣,西方的各個巫術師們在一開始的慌亂之後,也漸漸井然有序起來,。
“用火。”
澹臺晟已經發現,如果他們攻擊那個最大的蟲子,其餘的小蟲子就會去護着變成一座山,這樣倒是有利於一把火燒上去。
當即配合好的玄術師們,將一些攜帶的炒菜用的油直接潑灑上去,施展一個控火符咒,丟上去便是一堆蟲子淒厲的尖叫,繼而便是陣陣難聞的氣味撲鼻而來。
這樣的方法倒是好用,只不過那些油並不多,也就只燒了一部分就消耗殆盡,不過就算是這樣也是效果顯著了。
雷克斯那邊不知道這個方法,只顧着擊殺血屍蟲,看到澹臺晟這邊的狀況,最後忍不住厚臉皮過來詢問,澹臺晟也沒有私藏,把重點說了之後,沒想到雷克斯那邊竟然還帶了很多東西,裡面和菜籽油等功能類似的東西倒是不少。
看到這種情景的玄術師們,“……”
說好的,中西神秘文化對決呢?
怪不得之前還說要分開行走,他們這明顯就是作弊的行爲!
葉殊也是一臉懵逼,難道之前她腦海中一直沒有什麼西方的東西,竟然,是因爲這個?
戰鬥很快就結束了,在澹臺晟等人收拾殘局的時候,葉殊叫了慕靈走到了人羣外圍。
“到底發生了什麼?”
慕靈一臉緊張,“是這樣的……”
昨夜的時候,那些失蹤的人,的確是有內鬼將他們帶走了
內鬼正是那個布萊克,只不過出去上了個廁所的慕靈,原本也應該是被抓走的一員,沒想到布萊克竟然在看到她的臉時,就那樣放過了她。
但是他卻告訴慕靈,她的母親和弟弟被他們帶走了,如果想讓她們安好,就找個機會殺掉葉殊。
“小殊,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們,他們怎麼會抓了我媽媽和弟弟呢?他們只是個普通人啊。”
其實,她也想知道。
葉殊的眼睛眯了眯,看着在一旁哭的不成樣子的慕靈,直覺告訴自己,她還有些事情沒有說出來。
她突然問道:“他們讓你怎麼殺我?有期限嗎?”
慕靈就聽着葉殊這般大刺刺將這樣的話說出來,愣了兩秒,“他,他沒說。”
“那你怎麼想的?”
慕靈喃喃道:“我就擔心我媽和弟弟。”
葉殊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想,你母親和弟弟可能並沒有落在對方的手裡,這麼說不過是在炸你,又或者就算是真的,他們暫時也不會動她們,你可以放心。”
葉殊又將口袋中要冒頭的濯邪按了下去,嘴角勾了勾,眼中掠過一絲諷刺,“總之,他們知道我是誰,目標自然會放在我身上。至少,在我沒死前,她們都是安全的。”
慕靈怔怔的點了點頭。
她又怔怔地回到了人羣,懷初雪迎了上來,“靈靈,你和那個少年……”
剛剛她都看到了,靈靈在哭,那個少年在安慰。
慕靈勉強笑笑,倒是沒把葉殊給揭露出來,“沒事,我就是有點事情問她。”
懷初雪還想問什麼,東方曉捏了把她的手,衆人也就默了默。
……
轟隆隆——
一聲巨響,整個地下都幾欲震動到撕裂。
布萊克坐在超現代化的監控儀器前面,透過上面的畫面,只看到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地宮裡面,竟然又一間機關術被破解,不僅如此,那裡面的機關還被徹底摧壞,有濃郁的火焰直接噴射出來,將鏡頭前面的所有東西灼燒殆盡。
片甲不留。
這樣的手段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在祁月告訴他們地宮有人來了之後,他們就到了這邊來,除了有一間耳室中被困着的一個男人外,另一邊竟然如同山崩地裂一般在被摧毀,這樣的力量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得到的。
就算他們擁有的玄術師、邪術師、巫術師,都無法做得到。
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怎麼會有這樣的力量,果然是被爵爺看上的人嗎?
“快!啓動主墓室機關!”布萊克眼中閃過一絲冷光,口中卻大聲地喊着,現下卻完全沒有辦法。
這個地宮,並不是他們建造的,而是祁月在幾年前發現的,這個地宮十分的神秘,他們曾經想用一些熱武器在裡面進行改造,但是卻被祁阻止。
當時修羅門中自然有人質疑,曾偷偷放了一些東西,只不過那人就死在了自己手裡,不明原因。
因此,沒有人敢在動什麼手腳,除了裡面安裝一些監控以外,也就是祁破了幾個機關術,並告訴他們如何啓動而已。
至於現在的位置,也不過是在地宮的更深處,建造了一處地底實驗室,也是RB項目的主控室。
不錯,RB根本不是Y國的一個組織,只不過是修羅門的一個項目罷了。
除了最核心的人,其餘人根本不知道這個項目是要怎麼做,但是他們都知道這個項目共同的目的,重生。
不僅僅是言語上的重生,更是,真正的重生。
現在,他們不是已經做得很好了嗎?
布萊克摸着懷中沒有四肢,只剩下一個身體的布娃娃,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
蘭止息看着眼前陡然出現的障礙物,氤氳的更深眸子中,似有壓抑着的兇獸即將破浪而出。
他沒有動手,反而優雅至極的順了順手套,淡淡開口,“你們不是想讓我來嗎?我來了,你們不出來迎接嗎?還是說,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
整個空氣寂靜了。
監控器中的布萊克眼中閃過諷刺,只是下一刻,他的腰間被一個東西抵住,他僵住了。
身後有人出現,“布萊克,你可以下去了,這裡由爵爺接管。”
與此同時,監控中。
啪啪啪——
“哥哥,別來無恙啊。”
石門應聲而開。
一個人拍着手出現在了石門之後,那人的面孔幾乎和蘭止息一模一樣,臉上帶着些許笑意,嗓音低沉而又優美,彷彿一貫的優雅。
但是,就算是皮相很像,學的動作再像,這個世界上總是沒有真正一模一樣的人。
尤其是一個總是想要學着對方的樣子,學着對方的一舉一動,想要替代對方的地位,在正主面前,就如同劣質的仿品一般,那樣的不堪,又難看。
蘭止息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淡淡瞥過了眼神,似乎對方只是一個無用的空氣,根本不值得他認真的對待,下一刻便錯過他的身體,看向他後面的老男人,扯出了一個冰冷的笑容。
“呵,修羅門的爵爺就是你這個醜陋的老頭?”
老男人嘴角扭曲了一下,下一刻面色上卻淡淡一笑,倒是能忍。
“早就聽說無極樓樓主的風姿,果然非同凡響。老夫名爲祁山,只不過下面的人喜歡叫我爵爺罷了,這次請息爺過來,不過是有事相求,我知道這般相請實在是無禮之舉——”
蘭止息打斷他的話,轉身就到了主墓室的唯一一個座位上,將旁邊一個男人的衣服拉下,似乎有些嫌棄,但是也就鋪在上面坐了下來。
“既然知道無禮,但你還這麼做了,爵爺果然膽子挺大,只不過不知道你的心,有沒有你的膽子那麼大了。”
祁山深吸了一口氣,揮了揮手,呵呵笑道:“息爺果然風趣,爲了表示我的誠意,這樣的禮物,不知道你看如何?”
說着,有人便將一個幾乎如同死屍一般的人擡了過來,隨意丟在了地上。
卻是將無極樓等人引過來的亞伯。
一旁被‘談笑風生’的二人給徹底忽略掉的蘭凌璽,臉上的笑容早已不在,他冷冷地看着椅子上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手中的拳頭握得死緊。
下一刻,他便恢復了笑容,主動走了過去。
“爵爺,怕是您準備地這些東西,哥哥並不喜歡呢,不如,換點別的東西?”
祁山還沒有說話,蘭止息的目光隨着他的手一起,如同冷冽的刀鋒一樣割了過去,語氣卻越發淡然到極致,“你又算是個什麼東西!”
蘭凌璽只覺得膝蓋有一瞬間的難以忍受地疼痛,噗通一聲,就這麼跪了下來,他的表情瞬間炸裂。
------題外話------
蘭凌璽:我要替代他的一切,不僅僅是地位,還有他的一切。
第125 分道揚鑣
“唔。”
蘭凌璽嚥下了口中腥甜,只覺得自己的肋骨都斷了幾根,咳了兩聲之後,心中卻是驚駭無比。
這麼多年來,他代替對方成爲最年輕的中將,但是爲了能夠配得上這個位置,他也不是軟弱無能之輩,該有的訓練他從來不會缺席。
但是他爲什麼離這個人的距離依舊那麼遠?
若是上一次在家中,他被對方一拳打倒是自己不注意,外加自己故意的成分,那麼這一次呢,他和對方根本就沒有碰到!
他卻不知道,若不是祁山剛剛攔了那麼一下,那一掌就不是隻讓他受點內傷,怕是命都要去個十之八九。
其實不僅僅是他,周圍的人都被蘭止息這一手給震住了。
祁山心中一驚,剛剛他感受到的那個是,鬼氣嗎?
竟然,還有人能夠掌控鬼氣到這樣的程度嗎?
蘭凌璽站了起來,厭惡地看着蘭止息永遠雲淡風輕的面容,忍着胸口的痛楚,剛說了一個字,就被對方眼中似笑非笑的幽冷驚得後背發涼,“你——”
“夠了。”
這一次竟是祁山立刻打斷了他,剛剛他攔下那一拳受的內傷也不輕,這個蠢貨竟然還想再要惹怒對方,若不是還相互之間還有約定,這樣的蠢貨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剛剛不過是讓他先試探一下對方的實力,現在看來計劃要稍微改變一下了。
他的眼中完全沒有一絲在面對蘭止息時候的敬畏,反而帶着一絲不屑。
看來一母同胞,有時候生出來的也會有劣質品。
至於那個劣質品是誰,現在看來很明顯了。
祁山右手輕輕擡起,招呼手下過來,“蘭少,既然已經受傷了,不如就下去休息吧,這裡的事情,就不勞煩你在在這裡了。”
蘭凌璽還想說什麼,但是看到祁山眼中的威脅之後,口中的話嚥了下去,但不知又想到了什麼,在有人過來拉他出去的時候,他最後看了一眼蘭止息。
那眼中帶着一絲挑釁,又有一絲幸災樂禍。
只是,很可惜,對方根本沒有看他一眼。
人被帶走了很快就清淨了不少。
蘭止息幽幽涼涼的聲音傳到了衆人的耳朵中,“爵爺倒是心大,這樣的蠢貨用着可算順手?想必能夠忍受他,你怕是和那位蘭夫人之間交易了不少。”
祁山臉色一僵,這明顯就是在罵他自己也是個蠢貨,對於對方知道這樣的情況,他也絲毫不意外,“作爲商人,有交易的價值,我自然不會放過。”
蘭止息精緻的眸子掃了過來,面帶讚賞,“不愧是爵爺,作爲商人比你作玄術師要有成功的多了。”
對於這種誇獎,祁山也一併接受,人活着就要爲了利益,這並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他反而覺得這纔是人生真諦。
玄術師,呵,能享受什麼?
“當然,如果息爺有同等價值的交易,我自然也可以毀約,只是不知道息爺你的意願何在。”
他只不過是試探,也沒想着對方會同意。
只是沒想到下一刻,蘭止息卻笑了,氤氳的眸子裡透着淡淡的危險,長長的睫羽將這抹危險壓下,再次開啓之時,不經意將竟多了一份攝人的冷芒。
“好啊,不過我的一個手下應該在你們的手裡吧,他人在哪?”
祁山一怔,“哦?我們這裡倒是有一個年輕人,不知道可是息爺你的手下。”
蘭止息站了起來,瞥了他一眼,“恩,帶我去。”
“好的,您請。”祁山下意識脫口而出,做出這樣的動作之後,卻是猛地一驚。
……
某個洞窟之中,一陣陣驚恐的地動山搖,差一點整個山頂都要塌下,只不過山頂到底還是有些結實,但那地上的洞,卻被掩埋掉了。
戮月白夜等人在蘭止息跳下去之後,還沒有來得及動手,就被這樣的動靜打了個猝不及防,在地震停止之後,他們看着現場的情景,臉色難看。
當然,也只是臉色難看,因爲他們知道自家爺絕對沒有事情。
“都是我的錯。”戮月一巴掌扇在了自己的嘴上。
“夠了!”白夜的娃娃臉上罕見的露出一絲冷酷,“爺說讓我們等,我們就在這裡等,你要是力氣多的沒地方用,就給我滾出去。”
戮月握緊了拳頭,等,如何能等?他知道這一次爺下去,不僅僅是爲了墨哥,更是爲了他們這一羣兄弟,就如同在死界那樣。
要不是他,爺怎麼會……
“三哥,我等不了。”戮月認真道:“我知道爺的話不能不聽,但是這一次我等不了了。我——”
白夜打斷了他,“不要打亂爺的計劃,二哥那裡有安排。至於那些兄弟,不會白死的。”
戮月還想說什麼,但是外面傳來了動靜。
“幽靈,我這裡有一個你一定感興趣的消息。”
就在這時,一聲透着危險的歡呼聲傳了過來,衆人應聲望去。
只見一個穿着迷彩服臉上畫花的冷峻男人就這樣跑了過來,臉上還帶着傷口,但又好像一點都不疼一般。
看到衆人這般冷冷地望了過來,變異的容卿挑了挑眉,嘴角掀起一絲邪意,“怎麼,幽靈不在這裡麼?”
白夜走上前來,這裡暫時就他最大,“容少,我們爺不在,有什麼事情你可以和我說。”
“那算了。”容卿眼中閃過一絲無趣,剛剛他在路上解決了一些人,倒是知道了一些好東西,可惜沒人分享。
“你,不行。幽靈真沒信用,說好的在這裡等着,他倒是先下去了。呵,我也要下去。”
他的耳朵猛地一閃,“外面又有小蟲子來了,我出去你們自己在這裡玩吧。”
還沒等白夜回話,和之前突然出現一樣,容卿又一次消失在了眼前。
戮月手握了握,他沒有錯過容卿口中的‘我也要去’,看來對方是找到第二個入口了,當即他對着白夜道:“三哥,我也去了。”
白夜還沒有來得及攔下他,對方一個轉身就衝了出去,冷峻的面容上他的目光閉了下去。
也罷,希望他不要壞了爺的計劃。
……
“我們不去。雷克斯,我們的目的不是去救人,而是這次的比賽,憑什麼要我們爲一些普通人送死。”
“對!我們不去。原本這場比賽就是生死有命,他們沒有本事就不應該來,就算是救出來,誰能一直保證對方的安全?”
“不錯……”
消滅了血屍蟲之後,澹臺晟等人要繼續往直前占卜出來的方向尋找,因爲他的目的本就不在於這次的比賽,找到那些人的巢穴纔是目的,哪想到這一的問題提出來之後,那些個貪生怕死的西方人竟然紛紛反對起來。
尤其是埃菲家族的人。
雷克斯臉色不善,他隱約已經猜出了一點事情的端倪,這次的比賽絕對沒有這麼簡單,來之前布萊克信誓旦旦告訴他,這裡的山脈中有前人佈下的大型魔法陣,非常適合衆人的比試。
但是到了這裡,布萊克先是拖延了一個晚上,他看在對方是自己弟弟的份上幫他壓了下來,沒想到在第二日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開始的時候逼得自己不得不尋找,卻在遇到血屍蟲的時候突然消失。
現在別說是正常的比賽了,就算是他們想要出去,也是難上加難,剛剛他已經發現,這裡的樹木位置已經發生了移動,之前走過來做的標記已經盡數消失。
衆人現在的抱怨情況,實際上在他發現布萊克消失的時候已經想到,但是猜想是一方面,事實擺在眼前的時候又是一方面。
除了自己雷蒙德家族的人之外,剩餘的白巫師平日裡沒有人約束,能夠走到現在已經是極限。
如果不是爲了參與者授予的豐厚獎勵,他們或許連這次都不會參與。
在遇到血屍蟲這樣的事情之後,這些學藝不精的白巫師怕是已經嚇破了膽子,明知道前方的危險更多,哪裡還會去闖,畢竟在他們的眼中,那些失蹤的人本就是自己活該!
澹臺晟和葉殊等人站在一邊,看着那邊白巫師們起內訌,皆是面無表情。
“閉嘴!”雷克斯忍無可忍。
白巫師們都停了下來。
“你們真的不繼續走?”
埃菲長老帶頭道:“雷克斯,不是我們不走,而是現在的形式並不允許,我們家族的人失去了三個,我不想再爲了一些不必要的人去送命,如果你們執意要去,我看,我們不如回去算了。”
雷克斯閉了閉眼,冷笑一聲,“既然這樣,那你們自己回去吧。”
“雷克斯!”
有人不甘心,畢竟走了這麼久,回去豈不是一無所得?
雷克斯一臉冷然,“不用擔心,該給你們的東西都會給你們,誰想走現在就走。只是以後雷蒙德家族和各位之間的友情,就到此爲止。”
這話就嚴重了。
要知道雷蒙德家族在西方白巫術界的地位,失去了友情就只有一個結果,敵對。
但是在自己的性命,與這些東西之間選擇,他們寧願——
“那好,我們走。”
埃菲家族的人一走,竟然陸陸續續有大半的人都跟了上去,甚至包括華夏國的一些普通人,其中就包括葛幼筠和宋俊名,他們現在也怕了。
最後除了葉殊這邊的人以外,竟然只留下了雷蒙德家族的八人、三名T國降頭師,三名R國陰陽師,與一名少年白巫師。
“少爺……”有雷蒙德這邊的人走了過來。
雷克斯制止了他的話,望了過去,淡淡道:“希望他們能夠走出去這樹林。”
這句話聲音不大,但是澹臺晟等人也聽了出來。
葉殊淡淡一笑,這個雷克斯倒是不傻,就算這羣人走得出去,也出不去這大海。
因爲蘭止息早就在黑三角探查了一遍,那完美號在這一次使用過後就沉入了海底,其餘碼頭的船隻也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至於想在這裡活下去,只資源這一點,可不是會點巫術就能拿下的。
葉殊又看了一眼正在和雷克斯交流的T國降頭師與R國陰陽師,眼底閃過一絲警惕。
希望他們和那些人並沒有關係。
澹臺晟走了過來,“收拾好了,我們走吧。”
“恩。”葉殊淡淡回答。
剩下的人繼續開始行走,而留下的唯一一個不屬於任何組織的白巫師,羅伊,偷偷的看了一眼走在最前面的少年,眼中閃過一絲興奮。
他,或者是她,應該是華夏玄術師裡面最強的人吧。
葉殊這邊的人很快按照佔卜出來的路線行走着,但是那羣選擇撤退的埃菲家族等人,卻並不像他們之前走的時候想的那樣順利。
在一段時間的迷路之後,他們也漸漸發現這裡地方的不對勁,實在沒有辦法之下,衆人只有各顯神通,但是他們能力都不怎麼樣,只有埃菲家族的長老還有些靠譜。
在他的帶領下,人們漸漸走出了第一道迷宮。
“噗通!”
一個人突然被什麼東西絆倒了,看到衆人都望了過來,他的臉上訕訕地笑着,“啊,沒事,沒事。”
他剛想起來,卻眼神猛地一變,就發出了令人驚悚的叫聲,下一刻衆人都嚇得倒退的幾步。
只見那人的半個身子竟然在肉眼之中,竟然從中間斷開,脫出來的內臟正在被什麼無形的東西正在啃食着,眨眼間就要吞噬到心臟部位,然而那人還沒死,就這樣驚恐的叫着。
有人嚥了咽口水,指着那人,“魔,魔鬼啊!”
……
埃菲長老那邊的事情,葉殊這邊並不清楚,他們已經繼續往前走,但是線索卻在路上斷掉了,不管是雷克斯的塔羅牌,還是澹臺晟的六爻占卜都無法計算到接下來的路線。
“先休整一下,我們在這裡吃點東西。”
澹臺晟的吩咐下,玄術師們快速的行動着。
葉殊和澹臺晟說了一下,自己倒了附近去探查路線,此時正站在一個樹上。
“小邪,你感覺到了什麼?”
濯邪趴在她的肩頭,心中很是激動,“我,我覺得這裡真的很熟悉,很熟悉的感覺。但是又感覺有些陌生。”
這一路上,濯邪都在抑制着自己激動的心情,尤其是在它見到血屍蟲之後,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你慢慢想,不急,我去荒界看看小蘭花在哪裡。”
濯邪腦子正亂,也沒聽到葉殊說什麼,只是胡亂地點了點頭。
葉殊沒有強迫它,只是順了順它的毛,選擇了一個最高的枝丫,坐了上去,並在旁邊設置了一個陣法,將自己的身形隱藏了起來,這才緩緩地進入了荒界之中。
荒界中,看着自己陡然變大的身形,葉殊卻早已適應,她沒有在原地停下,而是腳下一個瞬間移動便到了雲鏡旁邊。
雲鏡她已經很久沒有用了,畢竟在瑜州的時候,她之前和蘭止息一直在一起,就連晚上他都偷偷地摸了到了房間裡,其餘的時間她也不是一個喜歡偷窺對方做什麼的人,以至於這東西就跟個擺設一樣。
但是這一次她要看看他在什麼地方,又是什麼讓他竟然同意自己跟着澹臺晟等人,這並不符合蘭止息一貫的性格。
除非,他要做什麼和她有關,但又不想讓她知道的事情。
指尖拂過,雲鏡中緩緩露出了一個畫面,或許是兩人心意相通,這畫面竟然也沒有被排斥。
她先是看着鏡中的一箇中年人,竟然笑了,這不是澹臺晟之前說的的某個失蹤的人嗎?
看來並不是失蹤,而是人家本來就是主導者啊。
只見鏡中,中年人祁山笑呵呵道:“實在是不好意思,息爺,這位年輕人大概有些暴躁,我們的人讓他暫時休息了一會兒。”
蘭止息看到躺在牀上卻神志皆無的墨月,眸子更加的深沉,他笑地更加的平和,但是鏡外的葉殊卻知道,他這是怒了。
但是蘭止息卻似猛地感受到了什麼,猛地看了一眼虛空,即將開口的話卻換了一句,“哦,是嗎。那就讓他暫時休息休息,爵爺,我們不如換個地方如何?”
荒界外面的濯邪似乎想到了什麼,對了,小蘭花上一次威脅自己的時候,好像問過自己一個有關被窺視的感覺問題耶。
對了,它是怎麼回答來着,哦,好像是混過去了,還好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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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 挑選,入陣!
葉殊在雲鏡外,直覺告訴她蘭止息可能感受到了什麼,剛剛那一眼,她甚至覺得他已經能夠通過空氣看向自己,但實際上她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因爲小邪說過,它並沒有告訴他有關荒界的任何事情,或許是靈寵契約讓他有了感覺嗎?
無論葉殊如何猜測,雲鏡中的事情也在繼續的發展着。
爵爺祁山一愣,下一刻就笑了,他覺得這是對方在妥協的表現,挑了挑眉,“當然可以,正好現在也到飯點時間了,我們不如邊吃邊聊。”
“好啊。”蘭止息隨意道。
只是葉殊沒想到,這兩人換了個房間,雲鏡竟然只能看到外面的情景,卻無法看到裡面,看樣子這個新的房間定然是下了什麼禁制。
沒什麼看的了,葉殊瞬間將意識移到了外面,這時候濯邪已經想到了當時蘭止息問它的事情。
——玄術中有沒有一種可以窺視別人的術法?
搖頭。
——是沒有,還是需要一定的條件才能做到。前者搖頭一次,後者搖頭兩次。
搖頭,在對方的眼神逼問下,繼續搖頭。
——所以你在裡面看過我?
濯邪還記得小蘭花說這句話時候的眼神,它差點就要被嚇死,沒想到他竟然能夠猜到雲鏡的存在,不過這一次它倔強的沒有搖頭,孰不知自己的表情早已出賣了它。
“小邪,你想到了什麼?”葉殊出來後摸了它的腦袋。
濯邪一僵,對了,只記得想剛剛的事情,哪裡還記得什麼墓穴的事情,它打了個哈哈。
“恩,呃,小主人,可能時間太長了,我一時間記不清楚。那時候我還沒有這麼清醒的意識呵呵。”
這樣的掩飾,葉殊怎麼會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濯邪靈機一動,“小主人,忘了告訴你,之前你和小年年的之間的合作,根本不是他,而是小蘭花盜了他的號。”
葉殊果然一愣,“怎麼會……”
“怎麼不會,我親耳聽到威廉斯說的,他說小年年電腦被黑了之後,那幾天都沒有吃飯,一直就想去破解,威廉斯一直不忍心告訴他真相,怕傷到小年年的自尊心,哎。嘖嘖。”
葉殊不相信是覺得她和‘紀宜年’的聊天中,真的沒有發現那語氣竟然是蘭止息,不過——她突然想到了什麼。
蘭止息曾經給她的文件裡面,有篩選出修羅門佔股的成分,而紀宜年一開始發給自己的卻沒有,然而在幾分鐘之後,‘紀宜年’又一次發給自己的文件中,卻有了這一項。
當時她還對紀宜年有些疑問,沒想到竟然是已經換了人。
也真是虧他還裝的一本正經的樣子。
真的是,幼稚。
不過下一刻,葉殊又想到了剛剛在雲鏡中,蘭止息故意說的那句話,她臉上的表情又淡了下來,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他竟然瞞着自己?
她突然覺得自己就應該跟着他一起,至少問一問他們找到的那個洞窟在哪裡,但是又想到之前發生的事情,葉殊嘆了口氣,這世界上最沒有的就是後悔藥了。
很快,葉殊抄起濯邪回到了駐紮的地方,澹臺晟正準備去找她,見她回過來,便迎了上去,“找路的事情不急,先過來吃飯吧。”
葉殊點了點頭,她也明白,這路該找到的時候自然就會出現,那些人不就想引他們去嗎?
周圍靜悄悄的,衆人都紛紛圍坐在一起,手中吃着的是隨意烤熱的乾糧,這裡的森林裡並沒有任何生物,冬天的地上也沒有野菜,如果他們不能在一定時間找到正確路線,到時候食物沒了,他們怕是隻能吃樹皮了。
澹臺晟和雷克斯二人在商量這件事,葉殊只是聽了聽,並沒有說什麼。
荒界中的確有糧食,但是現在還不是拿出來的時間。
慕靈啃着饅頭,想了想她湊到了葉殊的身板,眼底有着焦慮,並不似假的,畢竟被綁架的是她的母親和弟弟。
“小殊,我們該怎麼辦啊?”
葉殊望了她一眼,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保證,他們不會有事的。”
畢竟自己還沒死呢,真要用來做人質的他們又怎麼會死?
慕靈只能嘆了口氣。
每個人分到的東西不多,很快就吃完了,帶的水也沒有了,一個年輕玄術師和澹臺晟說了一下,他準備去周圍看看有沒有水先打上一些來,之後和另一個小夥子一起,二人就離開了營地。
“我剛剛又用塔羅牌占卜了一下,之前的西北方向依舊是有流血徵兆。澹臺大師,以你剛剛的猜測,我們被引到這裡來,那些人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澹臺晟深深地看了一眼雷克斯,“這要問你的弟弟了。”見對方一臉不自然的表情,他又道,“怎麼,你還是不想承認這件事和布萊克有關?”
雷克斯嘆了口氣,低聲道:“我只是不明白,他爲什麼要這麼做,畢竟,我們是一母同胞。”
“怪不得你父親不把事情告訴你,雷克斯,你太天真了。”
“我父親?這是什麼意思?”
澹臺晟沒有再將這件事瞞下來,“你弟弟之前學了黑魔法,差點害了整個雷蒙德家族。”
“這怎麼可能!”雷克斯不能接受,畢竟白巫師是最痛恨黑魔法的。
“怎麼不可能?”澹臺晟冷淡道:“在上完美號之前,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和布萊克聯繫上了。實在是愚蠢,你自己想想,這一次是你找的他,還是他找的你吧。”
說罷,澹臺晟轉身就走。
雷克斯腦子一片混亂,他想到那天和父親決定這一次的行程之後,從未主動找過自己的布萊克竟然親自給他打了電話,並且提供了比試的地點。
本來這件事在白巫師中就不是秘密,當時的他也沒有想到這一方面,布萊克到底在做什麼!
……
雷克斯在糾結中,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前剛跑出去找水源的兩個玄術師一臉嚴肅的飛奔了過來。
“掌門!出事了!”
話音剛落,衆人就圍了過來。
“怎麼了,慢點說。”
在澹臺晟的示意中,兩人將他們親眼看到的事情說了出來。
剛剛二人去找水源,一直沒有找到地方,所以就跑的遠了點,沒想到竟然看到了之前走掉的那些人。
他們的身後有很多陰煞正追逐着,一旦跑的慢了,就會被陰煞吞噬,他們看都的時候,裡面已經失去了不少人,那些個普通人都死的七七八八,剩下的都還在跑着。
“掌門,那些陰煞很奇怪,好像並不是無意識的驅趕,反而像是被人控制一般。他們奔跑的路線只有一個,就是往我們這裡過來。按照他們的速度,怕是再等待一會兒就要過來了。”
陰煞這種東西,在玄術師的眼中就相當於黑巫術在白巫師的眼中,如果只是一兩條陰煞還好對付,怕只怕雙拳難敵四手。
澹臺晟也知道這一點,對於陰煞他尚且還可以抗衡一番,但是在場的人這麼多……
“你是說,他們被陰煞驅逐,難道就沒有攻擊?”
一個低沉的嗓音傳了過來,剛剛還在說話的玄術師頓住,看到是掌門一貫不喜歡參與討論的‘弟弟’,他竟然楞了一下。
衆人也將目光掃了過來,這個少年若不是之前和布蘭妮只見的糾葛,衆人幾乎都快要將他給忘了,實在是他的存在感太弱了。
只是他現在怎麼突然冒出來了?
葉殊不耐地‘看了’一眼玄術師,“回答我的問題。”
那玄術師只覺得心臟都一涼,立刻道:“是在驅逐,但是也不是不攻擊。如果他們想要繞過被驅逐的方向,就會被攻擊。對了對了,如果跑的慢,也會被攻擊。”
“那麼剩下的是不是都是裡面能力比較強的?”葉殊再問。
玄術師一臉驚訝,“對,好像就是這樣。”
“你想到了什麼?”澹臺晟問道。
“果然。”葉殊瞳孔縮了縮,冷冷一笑,“這是在挑選啊。”
……
“爲什麼?我不過是在幫那些老東西挑選罷了,他們不是想要試驗品嗎,我這不就是在幫他們呀。並不是只有命格奇特,才最適合,有時候,運氣、能力以及心智齊全的人,或者纔是最適合的不是嗎?”
祁月雙腿盤膝,收回了手中的動作,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回答了布蘭妮的問題。
誰也不知道那些陰煞竟然是他在操控的呢?
一個玄術師。
Wωω●TтkΛ n●C〇
就像是葉殊一般。
不,他和葉殊還不一樣,或者說,他和濯邪一般。
布蘭妮看着祁月蒼白的臉色,她的眼中流露出一絲心疼,每一次他們讓祁做這樣的事情,祁都如同失去了靈魂一般,這麼多次了,祁哪裡受得了?
她伸手將他攙扶起來。
“祁,你不需要做這麼多的。那些人有多麼的貪心,你怎麼能夠完成的了?爵爺根本沒有將您當成他的兒子,只不過是個工具罷了。”
祁月笑的斯斯文文,祁山不把他當成兒子,他又何嘗將對方當成父親?
本就只是借用一下這個身體罷了,他不想做的事情,誰又能夠逼他?
“祁,你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打斷了布蘭妮還想要說的話,祁月冷冷道:“布妮娜,你僭越了。”
被稱爲‘布妮娜’的一瞬間,布蘭妮的身子又僵硬了許多,她緩緩蹲了下來,竟然趴在了祁月的腳下,“祁,我願獻上我的一切。”
祁月毫不爲之所動,“既然這樣,就更應該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是嗎?”
布蘭妮冷颼颼的顫抖了兩下。
“走吧,去看看我父親招待的客人。怎麼說,我也應該見一見,這個久違的故人呢。”
祁月最後一句話,縹緲到幾乎聽不清楚。
布蘭妮看着他的背影,眼中有些茫然,復而劃過一絲冷意。
影響到祁的所有人,絕不能留,這一次的那個人也應該和以前的人一樣,一樣死在她的手中。
……
那些被陰煞追逐的人們的確跑的很快,幾乎用盡了他們此生所有的力量,大老遠就看到了前方的熟人,這一次他們完全不像是之前那樣的敵對,反而像是看到了親人。
陰煞他們是不能對付的了的,但是這些人不同啊,這些人如果出手,他們絕對能夠得救。
“救命!”
“救救我們!”
“求你們!”
那邊的人跑的很快,心中想的也挺美的。
只是情況偏偏不爲他們所願。
葉殊在清楚的看到了情況之後,眼底如冰雪,當即不再停留,對着澹臺晟道:“走!”
澹臺晟點了點頭,大手一揮,旁邊早已收拾好東西的玄術師們,將懷初雪等人一把背上,腳下如同加了火箭一般,立刻就往前奔去。
雷克斯一驚,他沒想到澹臺晟等人竟然會有這般舉動,再看那邊奔過來的人們,眼中雖然透着極爲強烈的求救之意,但是他們的舉動——
你推我,我推你,只爲了自己不是墊底,只爲自己不會死亡。
這樣的人,浪費力量救了有什麼用?
說不定以後還會在背後推自己一把。
雷克斯可不蠢,在那些人快要接近的前幾秒,也迅速發了話,“跟上去!我們走!”
那些好不容易看到活命機會的人們,沒想到這些人竟然見死不救,心徹底涼透了。
但是不管他們如何心中咒罵,身後近在咫尺的陰煞可不會管他們死活,依舊在追逐着,他們也不得不繼續逃命。
就像是被驅逐的獵物,被獵手們一步一步驅逐進入到自己的巢穴之中。
只是不知道,這些獵物會不會反敗爲勝。
……
很快,葉殊等人跑的最快一批人,被驅逐到了一片懸崖邊上,衆人齊齊停住了腳步,雷克斯等人也很快追了上來,看到這樣的情景幾乎心底一寒。
後有陰煞,前面卻爲懸崖,這是要逼死人的節奏。
他甚至開始懷疑跟着澹臺晟等人跑過來是不是錯了。
懸崖,這裡怎麼會有懸崖?
黑三角是什麼地方,就算它之前是座山,被海埋了近三分之二之後,也絕對不會有懸崖這種地方出現。
那麼。
這裡只可能是——“幻境!”
澹臺晟做出判斷後皺起了眉。
而葉殊卻笑了,“這裡可不是幻境,大哥,你可聽說過一個陣法——逆轉乾坤?”
而在不遠處衆人都看不到的地方,戮月看着前面那個可怕的變態,站在一片血腥之地上,斷肢被他隨手一扔,眼中的興奮竟然越發的加強。
“真是掃興,就這麼點人,嘖。”
容卿隨手抹了一把衣服,將手中的血漬清除乾淨,看着身後跟着的幾人,勾了勾手指頭,“怎麼,小綠你是想找幽靈嗎?”
戮月抱拳,“不錯,還請——”
容卿打斷了他,指着前方的懸崖,露出了異常興奮地笑容,“喏,就是這裡,只要你跳下去,就能找到幽靈了呢。”
戮月瞳孔縮了縮,這裡可是懸崖。
但是,如果真的是正路,懸崖又怎麼樣?
容卿不屑道:“怎麼,怕了?還以爲你有多大膽子——”話音卻在這裡突轉,看到那傻愣子就這麼跳了下去,他微微歪了歪頭,將腳下的武器用腳勾在了手中,“倒是有種。”
說着,他看着身後的幾個手下,“我也下去嘍。”
說完,縱身一躍。
……
“逆轉乾坤!那不是,修羅門特有的陣法嗎?莫非,這個就是!”澹臺晟果然知道,只是沒想到竟然能夠親眼見到,這麼逼真的陣法,還未進入就可以看出是多麼的強大。
葉殊也饒有趣味,上一次在安江之外的山上,那四個修羅門人就曾經建過這樣的陣法,只不過完全不能和這一次的相提並論,但只要是陣法,那麼破解的方法就是一樣的。
那些陰煞把他們逼到這裡,看來這是最後一關的選擇了,心魔嗎?
背後百米外快要接近的陰煞們,澹臺晟問道:“我們該怎麼辦?”
雷克斯等人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葉殊,而對方卻伸出了一腳,似要直接踏入懸崖。
“入陣!”
第127 死因
悠長而又深邃的地下通道中,正有人的緩緩行走着,祁月嘴角噙着一絲微笑,行走之間斯文有禮,彷彿身着長袍,在虛空中漫步。
他的身後跟着一名短金髮女人,低着頭看不清楚神色,二人誰也沒有說話。
“放開!”
“蘭少爺,很抱歉,您現在必須留在這裡!”
“我說,放開,沒聽到嗎?”
祁月二人剛轉了一個彎,就聽到前方就傳來了聲聲吵鬧,他頓住了腳步,擡頭望過去,見到和故人一樣面容的男人,正在和兩名修羅門人爭執,他的眼中倒是突然閃過一絲迷惑和一絲懷疑。
“他是誰?”
怎麼會和那人的命格運道如此相似,不對——
祁月的眸子眯了眯,不是相似,而是這個人真正的命格在十幾年前就已經斷了,後來是被續上了一段,後面的那一點並不是他自己的。
那個人會允許自己的命格被借嗎?
還是他此生如此的弱小,竟然就這樣被輕鬆借運?
布蘭妮望過去,知道祁才清醒過來幾年,這個蘭凌璽的事情他自然不知道,不過她爲了巴結對方,自然將自己無意中得知的事情說了出來。
“是華夏蘭家的大少爺蘭凌璽,確切地來說應該算是二少爺。聽說他很小的時候死過一次,老掌門到了蘭家看上了那個老大,想拿老大當試驗品,就隨口說了這個老二和他們的父親會這樣,都是因爲老大會奪運的緣故……”
布蘭妮笑的妖嬈,“沒想到他們的母親竟然就信了,要將那老大送給掌門。但是那時候不知道爲什麼人失蹤了,幾年後才找到,老二快死了老掌門竟然真的用什麼秘術,將他給救活了,不過那次好像也不算成功,這一次好像就是爲了做後續實驗的。”
祁月聽着布蘭妮的解釋,卻是眸光閃了閃,臉上的笑容有些詭異。
竟然還有這回事麼,那個老頭子瘋成了那樣都沒有說出來,不知道是真忘了,還是對他還是不信任啊。
如果沒有猜錯,那所謂的秘術,不過是最普通的借運而已。
不過能夠看到那人的失敗,倒是一樁美事,也省了他的功夫。
祁月的手摸向胸口處被焐熱的石塊,眼中閃過一絲暖意,今天你應該就會知道了吧,嗯,待我把他處置了之後,把一切都交給你處置可好?
……
“所以他是不甘心嗎?”祁月淡淡道,臉上帶着一絲不屑。
布蘭妮望過去,也和祁月表現出同樣的神情,她道:“祁說的不錯,這個二少爺啊,一生都被自己的哥哥壓在下面,身份地位都是對方不要的,甚至包括他自己的命,他自然是不甘心。
這一次他過來,好像是特意和老掌門請求的,老掌門和爵爺要不是看在他是唯一一個半成功試驗品,哪裡會讓他如此放肆。”
布蘭妮說道這裡的時候,突然頓住了話語。
她還記得祁並不喜歡聽到這些。
果然祁月低聲笑了笑,眼鏡下面的眸中洶涌幾乎快要溢出來,眼前似乎又出現了漫空的血色,那種令人驚慌到極致的感覺瞬間籠罩在他的周圍。
不,不能……
祁月擡起頭,又恢復了素日的神態,越是斯文越是讓人覺得疏離,“走吧,去看看我的故人。”
布蘭妮低聲答是。
二人換了個方向通過,而蘭凌璽正在爭執中猛地擡頭,就看到這邊有人,他是認識祁月的,只是還沒有來得及叫喊對方,就看到不過眨眼間,對方竟然消失在了眼前。
幾乎令人驚恐。
“蘭大少,請吧。”修羅門人強硬着推着他的胳膊。
蘭凌璽冷峻地甩開對方,嘴角都快要氣歪,“我自己進去。”
……
葉殊一腳踏進了‘懸崖’,下一刻整個人不是掉進了懸崖,而是消失在了衆人眼前,懷初雪差點就要尖叫起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這是個假的地方,她忍不住蹲下來,伸出手探向那半空中,指尖感到一股強烈的吸引力,下一刻整個人眼睛瞪大,甚至來不及驚呼,整個人就被吸進了那懸崖中!
“初雪!”
東方曉伸手只拽住了她的衣襬,下一刻也被拉了進去,還有瞬間拽住她胳膊的紀宜年也同樣被吸了進去。
慕靈看在眼底,沒有等人說話,咬了咬牙,毫不猶豫的跟着跳了進去。
幾乎在瞬間又消失了四個人。
雷克斯那邊的人已經徹底震驚了,但是令他們更加震驚的還在後面。
澹臺晟沒想到那幾個被葉殊特地少女,竟然這般膽大,陣法千變萬化,哪怕同一時刻進去都不一定分到一起,更別說她們這樣就隨隨便便跳進去。
當即就下了令,爲了不分開,讓玄術界的人用繩子綁在了一起。
澹臺晟就在這時抽空看向雷克斯“你想知道的所有事情,闖過這個陣法就可以得知,進或不進,你們自己決定。”
這句話一落,R國的陰陽師三人垂下了眼眸。
不過沒有給他們任何回答的時間,澹臺晟下一刻就大手一揮,“入陣!”
毫不猶豫地,幾乎一瞬間,玄術界的人也全部消失了。
而這時,後面的陰煞已經逼近了衆人,被陰煞追逐的也只剩下三四人,雷克斯沒有時間再思索了,直接道:“跟上去!”
撲通撲通,下餃子似的,白巫師們跟着都跳了進去。
而被陰煞追逐地剩餘幾人,此時幾乎力竭,看大那些人竟然跳了崖,眼中一抽,但是在跳崖和直接死之間選一個,他們寧願——跟着跳崖。
他們不知道,這可能是這輩子最正確的一個選擇了。
而在所有的人消失之後,那些追逐的陰煞就這樣莫名的消失在了空氣裡,似乎從未出現過。
……
嘶!
葉殊噗通一聲摔在了地上,腰部好像磕在了什麼上面,疼得她差點眼淚都出來了,剛剛她只是隨意伸出一隻腳試探一下,沒想到竟然就被吸進來了。
得虧她認識這是個陣法,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喵!
“小主人!”濯邪驚得從她口袋中跳了出來,看到周圍的情景,它忍不住在地上打起轉。“就,就是這裡!”
什麼這裡?
葉殊睜開眼,面前黑乎乎的一片,好不容易適應了一會兒,她纔看清楚面前的景象。
低矮而又陰溼的地面,散發着一股潮溼的黴味,整個鼻腔間甚至還能聞到一些奇怪的味道,這和上一次她在逆轉乾坤的陣法中景象完全不一樣。
周圍除了她自己和小邪以外,竟然沒有任何玄術界的人,如果這裡是陣法之中,那麼衆人會被分到不同的地方,也是正常。
想到這裡,葉殊便釋然,她扶着牆壁起了身,卻是一愣,手中的觸感竟然像是真實存在那般,絕不像是幻境中的虛空。
“這是哪裡?”
濯邪轉了一圈,貓眼忽閃忽閃,“小主人,這裡好像就是我沒有被鎮魂族人撿走之前生活過的地方。”
“你確定?別忘了我們剛剛可以進入了陣法,誰知道這裡是不是幻境呢?”葉殊皺着眉,站了起來。
說到這裡,濯邪也有些迷惑了,“對哦。但是真的好像啊。”
濯邪走到旁邊的一個地方,擡頭望向石壁的某處,和它僅存的記憶中一模一樣,“小主人,你按下那個凸起的石塊。”
葉殊應聲按了過去。
轟的一聲,這塊石壁竟然從中間分成了兩半,開啓了一扇大門。
“這竟然是真的?”
濯邪也是愣住了,看到牆壁裡面的景象,“真的,真的是真的!天啊,我竟然能夠回到這裡!小主人!我回家了,哈哈我竟然回家了!”
葉殊將激動的濯邪一把抄了起來,聽到它的話語,倒是挑了挑眉,“怎麼,你的家不是洪荒界嗎?怎麼會在這裡?”
“那怎麼能是一樣的呢?”濯邪坐在葉殊手上,眉飛色舞,“作爲洪荒界的鑰匙,不過是我的締造者賦予的能力,而在那之前,我不過是一塊簡單的玉石,這裡纔是我真正的家啊。”
“締造者?這又是誰?是你以前的主人嗎?”
葉殊還是第一次從濯邪的口中聽到它以前的事情,有些一愣。
濯邪搖了搖頭,一把抱住葉殊的指頭,“不是呢,小主人,從始至終我的主人就只有你一個呀。”
葉殊對於濯邪時不時賣萌的技術弄得有些失笑,雖然心中一暖,但是她還是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的,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而小邪可是洪荒界的鑰匙。
濯邪見葉殊不信,頓時有些急了,“是真的!小主人我沒有騙你,我的主人真的從始至終就只有你一個。”
“好好好,只有我一個。那麼你知道什麼就直接說吧。”
葉殊拿起濯邪走進了那扇門,看着門裡面各種古色生香的擺設,就像是走進了一個少女的閨房,而這裡面就像是有人住過一般,連一絲灰塵都沒有落下,如果說是幻境,這可真是太真實了。
真實到她的手指觸碰過上面的銅鏡和桌椅,都有一種詭異的熟悉感。
下意識將手指縮了回來,葉殊並沒有再去試探,只是坐在了一旁的角落裡。
濯邪並沒有注意到葉殊的神情,就開始了自己的訴說,素日裡向來活潑的眼眸中竟然多了幾分懷念。
“我開始有意識起,就已經從這裡隨便的一塊普通的玉石,成爲了洪荒界的鑰匙,是締造者把我變成那個樣子的。
至於締造者是誰呢?
我也不知道他叫做什麼名字,我只知道他是個很厲害的人,在曾經的洪荒界中,他幾乎是裡面所有人的神明與信仰,他可以掌控裡面所有的東西。但是我知道他並不喜歡那裡面有人的存在,甚至是厭惡與憎恨。
締造者每天都會來這個房間中,而他每次來的時候,只會坐在牀邊拿着一塊破石頭微笑,我還記得那塊破石頭上面還刻着洪荒界的標記。
我曾經也以爲自己應該叫他主人,但是他不讓我那樣叫,只說我的主人將會在未來的某一天和我相遇,他只不過是暫時幫主人掌管洪荒界而已。
反正不知道過了多久,後來締造者說他太累了,就沉睡了,我也跟着沉睡了。
當然,後來沉睡的某一天不知道怎麼就落在了戰國時期,然後就被變成了笛子,後來的事情小主人你就知道了。”
“那個締造者是個女的?”葉殊眉間一挑,畢竟這可是個閨房。
“不不不,是個男的!”濯邪這個還是可以確定的。
葉殊的腦海中頓時充滿了一番詭異的愛恨糾纏,締造者愛慕這個房間的主人,相愛相殺最後一個死了一個亡了?
咳咳。
收回了自己的胡亂猜想,葉殊想到了一個問題,“小邪,你曾經說過,洪荒界和現在我們所處的本世界是一樣的,裡面也生活着正常的人,是嗎?”
濯邪點點頭,“對啊!那時候的洪荒界就如同這裡的古代而已,若說有區別,可能就是裡面的玄術十分的發達,要不然那個玄門的老頭爲什麼煞費苦心都想進洪荒界,只是可惜啊。”
“可惜什麼?”
“可惜啊,沒想到後來人全部死了,世界竟然一分爲二,洪界也丟了。”
聽着濯邪有些遺憾的語氣,葉殊只覺得神奇而又詭異,畢竟一個可以活人的世界,竟然有一半現在在自己的身體裡,沒有一絲排斥,反而就像是天然契合一般。
小邪的締造者說他是幫它的主人暫時掌管,而小邪的主人現在又變成了自己,那不就是幫自己暫時掌管?
葉殊晃了晃腦袋,這個想法太玄幻了,她哪裡有那麼大的本事,若真是這樣,她前世怎麼就那麼輕易地死掉,甚至到現在都不知道真實的死因呢?
她不過是巧合能夠掌控煞氣和元氣而已,也是巧合得到了濯邪,對,就是這樣。
“那麼,按照你這麼說,你和締造者之前應該是生活在洪荒界,那麼洪荒界的地方,又怎麼會出現在本世界中呢?”
濯邪恍然大悟,剛想說什麼,就和葉殊一樣,兩人的表情頓時一變。
只見剛剛的所有情景,全部如同過眼雲煙一般,忽然換了個場景。
原來,所有的場景,竟然當真都是幻境!
就在葉殊這邊如此平靜的時候,其他人可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不要,不要!媽媽,爸爸,救我,我好害怕!”
懷初雪蹲在牆角哭的撕心裂肺,她的眼前出現了那些綁匪,正恐怖地朝着自己走來。
——“東方鷙,今日的仇,我絕對不會忘記!”
東方曉厲聲大叫,整個人都快要瘋掉了。
——“媽!小弟!不要!啊啊啊!”
慕靈看到了母親和弟弟被人冷笑着殺掉,她的眼中幾乎都流出了血。
——“師傅!我一定會爲你報仇!”
澹臺晟握住了師傅枯骨如柴的手指,面無表情地闔上了他沒有閉上的眼睛。
……
一幕幕的畫面正在啓動着,每個人都在經歷着。
從未有人得知,逆轉乾坤陣法,其實真的如同它的名字一般,真的可以逆轉乾坤,看到的畫面都是真的,無論是發生過還是未發生過,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
而此時,葉殊抱着濯邪,此時卻跟在了一個布蘭妮的身後,看着她抱着‘自己’的身體走出了出租屋,川流不息地大街展現在了眼前。
若不是她清楚地知道這是幻境,怕是要被這詭異的清晰感嚇到了呢。
下一刻,她的眼前場景就變了。
這是一間現代化的房間,四周都是潔白的牆面,幾乎讓人的眼前都耀花了眼,此時的布蘭妮抱着她走進了裡面,交接給了一箇中年男人。
巧的是,這個男人她之前也見過,正是那個爵爺。
“人我幫你拿到了,那我的要求呢?”布蘭妮問道。
爵爺微微一笑,“不急,我們的實驗很快就會成功,到時候你的青春就會恢復,一切都會重新開始,你也不會再受到埃菲家族的蔑視,就像你的姐姐布蘭妮那樣美麗,布妮娜。”
葉殊一愣,怎麼是布妮娜,不是布蘭妮嗎,還有什麼青春?
她再看向布蘭妮的時候,卻是吃了一驚,布蘭妮的臉上佈滿了皺紋,就像是年過百歲的老嫗一般難看,而對方的頭髮也不是真的,竟然是貼在上面的假髮。
葉殊有些明白了她曾割下對方的頭髮時,對方痛恨的眼神是爲什麼了。
第128 洪界的氣息
爵爺將“葉殊”帶走之後,葉殊只覺得在眨眼間,對方進入到了另一個地方。
在這個地方有些幽深陰暗,正有一個穿着白大褂的老者盤膝坐在地上,老者面前擺放着一口水晶棺材,棺材中正有一名正爲芳華的女子,晶瑩剔透的臉龐,雙眸緊閉靜靜地躺在那裡,彷彿只是睡着了一般。
但是葉殊知道,這個女子只是一具屍體,並且已經死了幾十年之久,現在只不過是用一種神奇的法子將她的屍身好生保存,但是再好的法子終會有失效的一日。
正如那女子的鬢邊,已經出現了些許屍斑。
“掌門,人已經帶來了。”
這句話剛落下,那老者的眼睛就突然睜開了,葉殊的手指突然一緊,只覺得腦子一瞬間便渾濁了,她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站着看別人的事情,還是自己就是爵爺手中的自己。
而她懷中的濯邪都被這猛地禁錮差點叫了出來,但是它還是忍住了。
它現在似乎有些明白這個陣法的含義,本來入陣的所有人都會處於不同的幻境之中,但是它和小主人可以算得上是一體,所以小主人先前會看到自己以前的經歷,而現在的它也一樣,正在看到小主人前世的經歷。
但是這種幻境卻不可以輕易打破,一旦打破,就會進入下一個地方,正如同之前它恍然大悟那般,而這次的情景正是小主人想要知道的,它現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等待。
葉殊感受到爵爺將自己放在了地上,那老者在睜眼過後,卻沒有主動到自己身邊,反而趴在了那水晶棺材上,臉上的溫柔都快要溢出來了,任誰看都能看出他的深情。
“婉兒,我終於找到可以救活你的辦法了,我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一個人可以使那個東西有動靜。只要等你醒了,我們就可以雙宿雙棲,到時候你想怎麼樣我都依你。”
只是下一刻,那老者彷彿沒有聽到佳人迴應,他突然又變了一副模樣,雙眸之中的猙獰幾乎要溢出來!
“爲什麼不回覆我!你是不是心裡還想着師兄那個狗東西,他寧願看着你死都不願意將玄門的寶物拿出來救你,只爲了什麼門規,呵呵這樣自私的他爲什麼你還是愛呢?
不,別想!婉兒,你看看我,你必須看看我,我們明明是一起長大的,我比他長得好,比他天賦高,我哪裡比不上他了?
憑什麼師傅總是偏愛乾元那個狗賊,把門主之位傳給他就算了,竟然連你也要給他!那我呢?我是什麼,憑什麼我就要被逐出師門?
呵呵哈哈,什麼成親什麼結婚,婉兒你是我的,必須是我的,如果有人阻攔,那不如就一起死!都死!”
老者,或者說就是乾元的師弟仇元易,在這時候幾乎快要發瘋了一般,大吼大叫着,但是身後站着的爵爺卻像是習慣了一般。
過了好一會兒,那爵爺才冷冷清清地說了一句,“掌門,師傅,你再這樣子發瘋下去,婉兒師孃就不喜歡你了。”
這句話就像是一句關機鍵,仇元易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整個人就恢復了正常,他巴拉巴拉頭髮,小心翼翼地在那爵爺面前問道:“我,我現在的樣子難看嗎?”
“恩,難看。”爵爺實誠地點點頭。“您去收拾收拾吧,說不定一會兒師傅你就可以將師孃救活了,到時候師孃看到你這副模樣,說不定會和您生氣的。”
“那怎麼辦?怎麼辦?”仇元易使勁嚥了咽口水,“對,我要打扮打扮,只要我好看了,婉兒就一定不會生氣的,她說過,我笑起來最好看了。”
說着,老者像個小孩子一般,竟然一溜煙跑了出去。
爵爺祁山低沉地笑了笑,順手將手中的女子放在了地面的正中央,看了看周圍佈下的陣法,眼中閃過一絲滿意。
怎麼能不滿意呢?
師傅等了這麼久,他也等了這麼久,只要能將重生之法掌控在手裡,天下之大,命運之外,他要自己掌控自己的命運,誰都不能奪走。
片刻,老者收拾妥當再次回來之後,身上穿着一襲黑色長袍,略帶着灰白色的長髮被整整齊齊地束在身後,他的樣貌的確不俗,縱然現在已經年近七旬,仍然能夠看出年輕時候的俊朗。
這時候的仇元易的神情已經恢復正常,爵爺祁山站在一旁,他走到了中間看着地上的女子,嘴角勾起一絲不屑。
“呵,竟然是個普通人,讓我找了這麼些年。”
爵爺同樣挑了挑眉,“可不是,那個乾元還以爲您是故意讓他把東西帶走,孰不知他正走到了您的圈套裡,要不是他把東西給了這個女子,說不定我們還會等待還多年。”
“呵,我那師兄平素自以爲機關算盡,孰不知自己本就是個傻子。還好現在都不晚,只要能讓婉兒復生,我那師兄死的還算值得。”
提到婉兒時候,仇元易眼中閃過一絲暖意,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石塊,放在了葉殊的肚子上,下一刻便道:“開始吧。”
“是。”
……
一步一陣,沒有人知道仇元易在做什麼。
他的腳下和手中就像是在編織着一場夢境,無形的氣場氤氳在整個空間裡,似夢如幻,不禁令人沉浸,又讓人回味無窮。
爵爺祁山站在外面,看不到任何情景,而濯邪在葉殊的手掌中,眸中卻恍惚中,似乎回到了不知道多少年前的日子裡。
那時候的締造者,就是這樣,一次一次地實驗着。
這樣的陣法,締造者每一次做,都吐出了無數的精血,每一次都會消耗大量洪荒界中人的性命,或者說是他們的命運,那些人就像是被圈養的牛羊一般,到了該獻出生命的時候,他們死亡的無聲無息。
沒有人知道這是爲什麼,他們驚慌恐懼,一遍遍地向締造者祈求,但殊不知這就是對方的玩具罷了。
只是最後怎麼樣了呢?
濯邪猛然想起了締造者要沉睡之前的最後一句話,“終於成功了呢,主人,求你這一次不要丟下我了,無論你活在哪一界,都不要忘了,我們之間的——契約。”
……
站着的葉殊的眼中都要流出了血,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那陣法中央即將被祭祀的魚肉,還是站在一邊觀看回憶的旁觀者。
“小主人!你醒醒!”濯邪發現葉殊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它幾乎已經忘了,這裡並不只是一個觀看回憶的好地方。
因爲這裡是逆轉乾坤陣啊,這個陣法的目的,就是要裡面的人,死在自己的痛苦中,並且身不由己。
……
葉殊猛地睜開了眼,她發現自己正躺在冰冷的地上,身子無法動彈,頭上的傷口似乎已經結了痂,但是腦子裡一陣一陣的眩暈幾乎讓她難受的要死。
“你是誰!我怎麼會在這裡?”
她不是正在洗澡嗎,到底發生了什麼,她怎麼會在這裡?
仇元易桀桀地笑了起來,但是他的動作還沒有停下,“哪裡?你不用知道這是哪裡,只需要知道啊,你的命很有用就好了。”
下一刻,仇元易的手中一動,葉殊就發現自己整個身體都騰空而起,她驚恐的想要發出聲音,嗓子卻像是被堵了一般。
她看到那老者將自己的手腕劃開,所有的鮮血竟然不受重力控制一般,徑直飛向了空中,整個陣法被染成了血紅之色,而葉殊肚子上放着地石塊卻在同一時間發出了刺目的亮光。
嘭!
整個空間爆炸成了所有的碎片,在碎片點點中,葉殊彷彿還能看到那老者看到失敗之後,臉上炸裂到不敢置信的神情,彷彿看到了自己全身血液消失地乾涸身軀,只是更讓她清楚的看到的是——
那石塊竟然從中間爆炸開裂,就如同洶涌的怒氣澎湃,將整個空間所有的生物炸裂開來,包括那老者包括那爵爺甚至冰棺裡面的女屍。
一瞬間,死亡森然。
而被濯邪使勁咬在了手中的葉殊,也在同時猛地睜開了眼。
“嘶。”
她剛倒吸一口氣,就聽到後方傳來了一聲滿含趣味的叫聲,“咦?這裡竟然有人啊,還是個小不點兒?嘖嘖,讓我來看看。”
葉殊抄起濯邪,瞬間從原地換了一個位置,在看之前站着的地方,幾乎被砸出了一個大洞,她擡頭看向來人,瞳孔一縮,“便宜師兄?”
下一刻她又眯了眯眼,換上了個陌生的口氣,“哦不,或者該說是,容少將。”
容卿晃了晃手腕,看着眼前只道自己肩頭的少女,眼中有過一瞬間的恍惚,下一刻便帶上了漫不經心的笑容,又瞟了一眼她手中的貓咪,挑了挑眉。
“你認識我?你是,幽靈的人。”
……
祁月似乎有所感應一般,他的心中猛地一跳,眼中帶了一絲罕見的緊張之色,身邊有人小心翼翼地問道:“小爵爺,您怎麼了?”
祁月壓下了那一絲感受,臉上恢復了疏離的笑容,“剛剛你在說什麼?父親在單獨接待貴客?”
“是的,小爵爺,您要不要再等一等,他們好像在談論什麼重要的事情,爵爺說了任何人不能打擾。”
祁月一掌就將人揮到了牆上,臉色不悅至極,“愚蠢!”
這兩個字不知道在說攔着他的人,還是在說他的父親。
那人從來不是什麼軟弱無能到別人談條件之輩,這種本性無論是多少個輪迴都無法洗掉的,父親竟然和他做什麼交易,真是愚蠢至極,只怕他來不及做什麼就要被對方吞噬掉。
他強硬地要往裡面走去,似乎有感應一般,他猛地擡頭,就看到走廊盡頭的石門突然開啓,祁山表情僵硬地走了出來,而他的身後,正有一個容貌精緻到不可思議的男人走了出來。
蘭止息一步一步地走着,身形優雅而又緩慢,眼底的幽深暗藏了不知多少的危險,但是臉上始終越發的溫和,甚至溫和到恐怖。
祁月一瞬間彷彿又回到了久遠之前,他親眼看到那人和主人在一起,因爲不喜自己特意將他打發到了死界之中,彼時他甚至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只不過,到了現在。
祁月緊握的手鬆開了,他突然笑了,現在對方不過是一個普通人罷了,哪裡還會有這樣大的能力?
“早就聽聞息爺能力非凡,今日不過是請您過來一續,不知道家父是哪裡得罪您,讓您這般生氣?”
蘭止息彷彿纔看到他一般,眉眼中透着無形的戾氣,剛剛他的心中感到一陣刺痛,他不會感覺有錯誤,一定是小貓崽出事了!
這種感覺讓他十分的煩躁,所以根本不想再浪費時間。
“好一個招待,仔細看看這個人是不是你的父親?如果你們好好地待在哪個角落裡,或許我還沒有心思和你們計較,偏偏你們貪心不足,想要我的命就算了,竟然還想要小貓崽的命,那麼我就留不得你們了。”
他手中一丟,那‘祁山’竟直接癱軟在了地上,四肢被全部廢了!
祁月卻沒有注意蘭止息的話,只是瞳孔一縮,他竟然看到了對方身上的靈契,和主人的靈契,怎麼再次出現了,他不是已經徹底銷燬了嗎?
不對,他剛剛說什麼?
……
唔!
容卿捂着自己涌出鮮血鼻子,神情又有些恍惚,他不敢置信地看了自己的手,明明剛剛他應該直接扭斷眼前人的脖子,撕裂她的心臟,爲什麼到了眼前他卻無法掌控自己。
葉殊也不明白剛剛一言不和,這個另一重人格的容卿就和自己打起來了,只是她還沒有怎麼回手,對方竟然就一拳打在了自己的鼻樑上。
她猛地想到了一件事,在這重人格存在的時候,容大哥說過他其實是有意識的,只是不到月末,他很難拿回自己身體的控制權,現在看來,或許是有機會?
下一刻,她就蹲在了對方的身邊,一指按上了他的眉心,試着將她和蘭止息靈契的氣息往容卿的身上輸入,手中的力度越來越大,但是容卿眼中的恍然也越來越大,似乎就要睡過去了。
這不正是容大哥快要甦醒過來的意識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殊的臉色越發的蒼白,耳邊傳來一聲悠悠的嘆息,她的手腕被人捉住,離開了對方的眉心。
“師妹,不用了。”
葉殊睜開了眼,只見眼前的人竟然真的回覆了她之前熟悉的模樣,不禁鬆了口氣。“好歹是醒過來了,你要是還是之前那樣,我看這一次是出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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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出不去嗎?這麼大的陣法還不知道陣眼在哪裡,就算找到陣眼,憑她一個人也沒有辦法破陣,還有那些人,她又怎麼會放過呢?
葉殊一瞬間又想到了自己的死亡,垂下的眸中暗了暗。
是的,她想起來了,她想起來自己是怎麼死的了,就是那道光芒最後籠罩了自己,她才得以重生,並不是因爲乾元,那個乾元不過是因爲早已知道自己會重生,強行與她簽訂了殺掉仇元易的契約而已。
不過有沒有這個契約都無所謂了,反正他們的敵人都是同一個人不是嗎?
容卿不知道她所想,只是苦笑了一下,之前發生的一切事情他都是知道的,“實在是抱歉,我也沒有辦法控制他。”
葉殊自然知道這個,她搖了搖頭,“我明白,對了容大哥,你是怎麼到這邊的?難道現在所有人不都應該在自己的幻境中嗎?”
“我大概是撿了個便宜吧。”容卿想了想,“我猜是入陣的時候的確每個人都會進入自己的幻境,但是我入陣的時候,是另一個我,或許他並不附和幻境的條件吧。”
葉殊想了想,或許是對的,畢竟那個他人格不完整,哪裡有什麼心魔。
她手中的濯邪卻在這時拽了拽葉殊的手指,喵了一聲說出了一句話,容卿聽不到,但是葉殊聽到之後卻是一驚。
濯邪道:“小主人,我在你的幻境中,聞到了洪界的氣息。”
第129 通過。
洪界?’
‘對,小主人!就是在你的幻境中,你身上最後籠罩的光芒,我發現那裡面傳來的洪界氣息,果然就想我想的那樣,洪界也在這裡!’
‘你不是說洪界已經消失了嗎?’
‘不是消失,是分裂!小主人,你一定要找到洪界,必須!’
‘爲什麼?’
濯邪心中很亂,撓了撓頭,‘不知道,我總覺得,我們的洪界會有奇怪的事情發生!’
面前的少女面色一僵,容卿不禁問道:“怎麼了?”
葉殊表情凝住卻是搖搖頭,她並不知道這件事怎麼和別人說,不過洪界——“沒什麼。對了,你知道婉兒是誰嗎?”
“付婉?”容卿下意識就說出了這個名字,見葉殊一愣,他繼續道:“他是我們的師孃,早就在十幾年前就去世了,師傅在世的時候,一直都不敢提到她。”
“果然啊。”葉殊想到了她看到那幻境中的事情,只是情字一事害人不淺。
“師妹,你怎麼知道師孃的事情?”容卿一時間有些疑惑。
葉殊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難道說她是在前世死的時候看到了?還是說自己已經死過一次了?
“只是無意間聽到了這個名字罷了。”
“是仇元易嗎?”
“呃,算是吧。”葉殊道。
“我就知道,除了他沒有別人還知道師孃的事情,我聽師傅說過,師孃是個孤兒,還是師祖將師孃撿回去的。”容卿站了起來。
葉殊點了點頭,將濯邪塞進了口袋中,轉移到了正題,“對了,容大哥你剛剛過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別的什麼人?”
“別的人?對了,‘我’剛剛的確看到了一些人,是那些西方人嗎?”容卿頓了一下,“‘我’看到他們已經死了好幾個了。”
葉殊臉色大變,來不及解釋,就聽到遠處傳來了一道女聲尖叫!
那是懷初雪等人的聲音,她們一定是出事了!
葉殊剛準備跑,卻只覺得心頭一緊,猛地癱在了地上,容卿立刻將她扶了起來,“怎麼了?”
“沒事,可能只是有些難受。”葉殊不知道剛剛是怎麼了,“快走吧,我們去看看那邊怎麼了!”
……
而在另一邊,祁月的臉色也變了,他一把揪住了倒在地上的‘祁山’,仔細看了對方的面相,向來斯文的形象都不要了。
竟然是個西貝貨!
好一個狡兔三窟,祁山竟然誑了自己。
祁月臉色難看,自從洪界中出來後,他驅使了這個身體,但是在洪荒兩界分離的情況下,他的能力根本發揮不了百分之一。
他知道他的那個‘父親’根本不信任自己,不過他也不需要對方的信任,他找了主人那麼多年,等了主人那麼多年,一個祁山毀掉了他所有的希望。
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引他到了這裡,等待着將他放了回去,沒想到他竟然是個假的,但是祁月很肯定的是,在完美號上的那個祁山,絕對不是假的。
到了黑三角,除了他知道的唯一一條出路以外,沒有人可以出的去,那麼真正的祁山在哪裡?
“我父親呢?”他轉身就看向了身後的布蘭妮,而布蘭妮卻渾身一抖,低下了頭。
“我問你,我父親呢?難道你也背叛我了嗎?”
布蘭妮直接跪在了地上,擡起頭後她說的話有些顫抖,但是還是一臉倔強,“祁,我怎麼可能背叛你呢?爵爺只是想讓你認清事情,那個澹臺意,本來就是試驗品之一,你何必爲了她和爵爺作對呢?”
是啊,爲什麼呢?
從她幾年前第一次看到祁的時候,這個文質彬彬的東方男人就進入了自己的心裡,所以在之後,祁清楚地告訴自己,他就是在利用她,可她那時候是怎麼說的呢?
她說自己,甘之如飴。
所以,在後來的時候,他讓自己做什麼她都從未後悔過,但是爲什麼就是進入不到對方的心裡呢?
“很好。”祁月面無表情一把抓住了布蘭妮的脖頸,布蘭妮竟然被他就這麼輕鬆的提了起來,“我本想留着你等到她親自動手的那一天,只是我現在不想等了,怎麼辦呢?”
布蘭妮笑的眼淚都出來了,看到祁月眼中的殺意,她笑啊,“祁——我…。,祁,你想,殺了我?你,難道就不想知道,爵爺是想怎麼做嗎?”
感覺到自己的脖子鬆了一點,布蘭妮咬着牙喊道:“祁,你將那些人用陰煞引過來,但是爵爺卻啓動了最後的陣法呢!”
“祁,你做的事情爵爺都知道啊,你想毀了修羅門是嗎?爵爺不會同意的!你越是護着誰,誰就會死的更快,祁,那個最佳試驗品你找到了是嗎?是她,對嗎!”
布蘭妮緊緊盯着祁月的眼神,笑的幾乎癲狂,對,她會死的!絕對會死的!
祁月沒想到竟然是這一點讓對方察覺到了。
但是他不過是想讓主人親自過來處理掉那些人,又爲什麼會讓她陷入了危險呢?不是還有一個不受陣法控制的人嗎?
誰算計誰,不到最後又怎麼知道呢?
“那又如何?”祁月笑了笑,布蘭妮本以爲他會再說出什麼,不過是對方手中再次緊了起來,她幾乎已經停止了呼吸,“你以爲你是個什麼東西?既然選擇了背叛,那就去死,吧。”
他的手中一丟,布蘭妮軟如泥,倒在了地上,毫無聲息。
“爺!已經找過,沒有發現祁山的任何蹤跡,我們的人在上面搜查,現在還沒有消息。”一個男人突然站在了蘭止息的面前,恭敬地低下了頭,正是之前‘熟睡’了的墨月。
墨月作爲蘭止息手下的第一護法,哪裡是一隻針劑就可以制服的了的?
這一切,不過都是計劃而已。
二十年前,前任無極樓樓主的女兒,暗界的大小姐,封嵐,在二十歲的時候,和蘭家的大少爺一見鍾情,但是兩人的身份卻是黑與白,永遠不能共存,果不其然,他們相愛的事情剛剛暴露,就遭到了兩家強烈的反對。
但是兩人情投意合,誓死都要在一起,最後封嵐因爲懷了孕,蘭老爺子才鬆了口,但是前提條件卻是要她和自己的父親斷絕關係,以後也不能和無極樓有任何瓜葛。
爲了愛情,封嵐同意了。
懷胎十月,封嵐在凌晨之際下了一對雙胞胎兒子,取名蘭之熙、蘭凌璽,本是一件幸事,但卻在第二天傳來了一個消息,她的丈夫在做完任務的路上,突然猝死!
聽此消息,她幾欲昏厥,蘭家痛失長子,老爺子也一夜之間白了頭。
封嵐爲了兒子挺了過來,在兩個兒子成長的歲月中,長子蘭之熙卻表現出超強的能力,七個月走路,九個月說話,一歲就能看懂很多書,這一切都被蘭家視作天才。
然而突然出現了一個玄術師,告訴蘭家人,蘭大少之所以會死亡,都是因爲這一歲的大兒子,蘭之熙!
因爲他乃是極貴命格,但也是奪運之體,如果不是他的出生,大少爺根本不會死亡。
他的存在,奪了大少爺的命只是一個開始,但是隨着他的成長,他會奪走所有人的運道,導致更多的死亡。
一聽到自己的丈夫是因爲這個大兒子的存在而亡,封嵐當即就想掐死他,卻沒想到會被自己的親生妹妹封芯抱走,一走消失就是四年。
等再次找到封芯的時候,蘭之熙已經五歲,封芯說她心狠,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放過,但是封嵐卻說都是因爲這個魔鬼,才導致了自己的丈夫死亡。
他們將他強抱回去,那個玄術師再次出現,給了她們另一種辦法,借運。
極貴命格本就是百年難得一遇,若是奪去性命,或許會造成另一種災難,不如將蘭之熙的命格借在小兒子的身上,只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借運並非那麼容易做成,但蘭之熙還是被強制借去一部分運道,哪怕就是這一部分,也能夠讓蘭凌璽聰慧大增,而蘭之熙幾乎性命不保。
他被改名爲蘭止息,他被放逐到死界,而封芯也因爲想要阻止這件事情,被修羅門的人強姦致死,而寧死的時候,她都抱着蘭止息讓他不要仇恨自己的母親。
又是一個十年,蘭止息從死界中浴火歸來,只是啊。
他小姨的骨灰卻被封嵐作爲籌碼,讓他去完成那幾乎不可能完成的sss級任務,成功之後所有的功勞卻都歸給了他的弟弟,蘭凌璽。
但是這又怎麼樣?
蘭止息不在乎,他什麼都不在乎,他那時只在乎小姨死前的話。
但是人心是不足的。
封嵐發現自己的小兒子運道只有一半的時候,她再一次想起了她的大兒子,也再一次地聯繫上了那個玄術師。
蘭止息發現他那愚蠢的‘母親’在和多年後又一次針對自己開始,他就知道那件事又要發生了。
他到了幾乎十幾年不去的京城,親自警告了那個女人,但是那個女人依舊爲了自己的另一個兒子,再次向他下了手。
不過蘭止息並不在乎,他這次來的時候,就是想徹底除掉那些渣滓,但是沒想到那些渣滓竟然還想對着小貓崽下手!
他們,必須死!
祁月和蘭止息二人雙目對視,下一刻卻齊齊動起了手!
對於這個祁山的兒子,蘭止息曾經查過對方的底細,只是這個人在二十歲之前都是一副癡傻模樣,沒想到前幾年起,卻突然如同醒來,在修羅門中佔有一席之地。
若不是他,小貓崽怎麼會到了這裡?
一切想要針對小貓崽性命的人,他都要徹底絞殺!
祁月勉強阻止着對方的力量,沒想到這個人過了那麼多年依舊是這麼強,但是那又怎麼樣?
“你如果不想讓葉殊死,就停下來?”
果然,蘭止息停了下來,一把掐住對方的脖子,眼中的幽色幾乎凝重到極致!
“說,你知道什麼!”
祁月咳了兩聲,口中流出了一絲鮮血,眼中帶着一絲挑釁,甚至還有一些恨意,“知道嗎?她如果會死,都是因爲你!”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
“咳咳,你現在是叫蘭止息是吧,你身上的運道只有一半,而你又和她結了生死不離的靈契,你以爲祁山借運還是和以前一樣嗎?
不,只要蘭凌璽身上有你的運,祁山他們啊,就可以讓你死,而你一死,她就也會死呢!”
蘭止息眸子一縮,靈契只有他和小貓崽知道的事情,他怎麼——
“我怎麼會知道嗎?”祁月笑的更歡,“不過我就是不想說。你要是不想她死,就放開我。”
蘭止息手中一緊,下一刻在對方快要窒息的時候,他卻突然放開了對方,“說!”
他不能讓自己變成威脅小貓崽的事情,哪怕只是一點點的可能。
祁月看着對方,臉色有些異樣,不過是騙騙他罷了,看樣子還真相信了?
不過,這倒是個機會。
“很簡單,如果不像她死,你就要解開和她之間的靈契,然後自殺!”
“你以爲我真的不敢殺了你!”蘭止息抓住了他的脖子——
轟隆隆!
整個山體地動山搖,墨月瞳孔一縮!
“是炸藥!”
黑三角不是別的什麼地方,這裡四面環海,一旦山體崩潰,必然整個死無葬身之地!
祁月自然也知道這種事情的嚴重性,荒界洪界都無法用人體進入,就算是那陣法一關她可以通過,但是天災又如何抵擋?
畢竟,這個世界已經不是他們以前的世界了!
“不想她死的跟我來!”
話畢,祁月頭也不回地就朝着前方跑去!
“爺!”墨月道。
蘭止息道:“跟上!”
……
爆炸聲在陣法這邊更加的洶涌。
葉殊和容卿幾乎頂着所有的危險衝到了聲音的地方,正好碰到了被爆炸聲驚醒的澹臺晟,以及帶着的顧聽兒等人,甚至還有灰頭土臉的戮月,懷初雪等人卻沒有看到。
“她們人呢?你們看到了嗎?”葉殊問道。
“沒有!”
葉殊使勁靜下了心,手中快速的卜算,片刻之後她和容卿幾乎在一起睜開了眼睛,又異口同聲。
“在陣眼處!”
“人在陣眼!”
說完,衆人跟着快速跑去的葉殊和容卿朝着一個地方跑去,只是等到他們到了地方的時候,不僅發現陣眼已經被炸開,還看到了這樣的一幅畫面。
懷初雪三個少女被人捆綁在了一邊,有人站在她們面前,此時緩緩轉過來臉。
祁山的目光落在了葉殊的身上,微微一笑,“歡迎各位,通過挑選的第三關。”
------題外話------
唉,今天買了個手機被坑了,煩躁啊啊啊啊。
感謝藏羚羊lu小仙女的五星評價票和2張月票。
第130 誰,威脅誰。
衆人皆驚。
而對面地上的東方曉與懷初雪隨之擡頭,沒想到那個少年竟然真的是小殊,想到之前這羣人的說法,她們兩個人卻大聲喊道:“快退回去,這裡有詐——唔!”
兩人的口瞬間被人堵了去。
。。。。。。
時間倒退回去。
懷初雪東方曉等人還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之中,只要是人就都會有心魔,而這個逆轉陰陽陣法恰恰能讓人進入到自己的前身後事之中,沒有人知道這個陣法是誰建出來的,修羅門成立的時候,這個陣法就已經成熟地被用來做根據地的護山大陣。
一旦進了這個陣法之中,除非自己走得出來,外力幾乎不可抗拒。
但是人心這種東西同樣也是不可抗拒的,誰都沒有想到懷初雪東方曉竟然就識破了自己的幻境,只是就算走出了幻境,到底還在陣法之中,她們兩個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對方。
這一次只差慕靈和洗心革面的姚楚玉了。
就在這時,兩人聽到了令人驚恐的尖叫聲,她們雖然害怕,但是還是順着聲音跑到了尖叫的地方,只是這一次該尖叫的是她們了。
血——
全部都是血。
一個男生手中拿着一把都不知道從哪裡的刀,一刀一刀地看向了地上已經不成形樣子的少女,口中還在念念有詞。
“我那麼愛你,你爲什麼要背叛我?既然這樣,那就去死!都去死!”
只見這個少女胳膊已經被砍掉了一隻,另一隻腿還在被男生肆虐着,因爲太疼了,那一聲尖叫之後她幾乎都發不出聲音,看到來人時,對於生的渴望還是超過了種種痛楚。
“救,救我。。。。。。”
這個少女,正是葛幼筠。
她和宋俊名靠着體力還可以,竟然沒有死在陰煞的口中,卻在進入陣法之後,兩人卻迷失在了自己的幻境之中。
葛幼筠看到了什麼尚且不知道,但是宋俊名看到的卻是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的不堪的畫面,當即心中的恨意直接溢滿心頭發了瘋,抽出刀子就砍了過去,或許是兩人之間的距離本來就沒有多遠,沒想到這一次還真就陰差陽錯讓他砍中了人。
之前葉殊早就看出她有桃花煞,也曾提醒過她,雖然那時候也並非是好意,其實葛幼筠到底還是信了些的,她還爲自己求了護身符,只不過這陣法加強了宋俊名的心魔,那護身符就等於廢紙一張罷了。
懷初雪幾乎都要鑽進東方曉的懷中,兩人都驚悚不已,這樣的畫面無異於恐怖電視劇場景再現。
而且,現在不是她們兩個救不救的問題,宋俊名已經入了魔障,她們兩個還自身難保呢。
因爲葛幼筠的求救,讓宋俊名在一刀砍向她的心臟時,竟轉過來身子,正好也看到了兩人,頓時抄起刀子口中喊着葛幼筠的名字,就那樣逼了過來。
懷初雪二人驚恐萬分的奔跑着,被宋俊名逼得慌不擇路,竟然就遇到了祁山。
當時的她們還以爲祁山是個好人,所以就向他求救,沒想到他在殺了宋俊名之後,卻露出了真面目,他的人將兩人綁了起來,隨後又看到了一同被綁起來的慕靈。
祁山走到了一個通道外,並且命人準備將內部的炸藥點燃,這時候,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跑了過來阻止,“爵爺,不可以!小爵爺還沒有出來!”
“你怎麼在這裡?”祁山皺着眉看向來人,他不是已經被關起來了嗎?
原來這個老者,正是祁月之前還是渾渾噩噩的時候,一直照顧他的人,後來祁月甦醒之後老者就退居三線,前些日子偷聽到了一些事情,還沒來得及說出去就被關起來了。
不過這老者到底是修羅門人,並不是什麼弱者,後來竟然逃了出來一路跟着祁山的手下們到了這裡。
“爵爺,我知道小爵爺的做法惹您生氣,但是他畢竟是您的兒子啊,虎毒不食子!”
祁山一把甩開他的胳膊,“你難道不知道那個孽子做的好事!早就知道我們要的最佳實驗品是誰,隱瞞不報也就算了,竟然還敢迷惑掌門下了免死令,真是不知所謂!要不是這次我得到消息,他是不是還想把我殺了,好取而代之?”
免死令是修羅門最高等級命令,只有修羅門的掌門纔可以下達,一旦下達之後,那人的一切資料全部保密,而且所有門下之人不得搜查對方消息,也不得對對方下殺手。
當然,這件事祁山不是不知道,而是因爲知道的太清了,反而徹底忽略了。
因爲祁月在此之前,已經通過這種辦法給將近幾百人給了同樣的免死令,一開始的時候祁山的確有些疑惑,私下去查了那些人,發現那些不過是祁月手下擴展商業的商人,祁月的解釋也是爲了防止修羅門手下的人誤傷自己人,後來他查了一些之後,就徹底放了手。
只是沒想到他們一直查找的最佳實驗品,偏偏就在這一羣人之中。
修羅門爲什麼要每年篩選試驗品,是因爲根據老掌門掌握的秘術,一種可以借命續命還魂都不在話下的秘術需要,這些實驗品都是命格奇特之人,也只有這種人的命格陣法纔會有些許反應。
他們利用這個秘術已經進行了十多年的研究,但是卻從未有過真正的成功,後來他們這些命格奇特的人中有一些精神力比較強大的人,這些人使得秘術有些許進展,所以從那以後,他們在尋找試驗品的時候,又多加了一項挑選任務。
他們將試驗品抓到之後,放逐到了黑三角上面的陣法之中,成功通過者纔是比較好的試驗品。
這個方法也用了很多年。
今年的時候,祁月說服了老掌門他來當這次的挑選人,並得到了同意,和這個兒子向來不對頭的祁山當時還有些奇怪,因爲他這個兒子以前只管修羅門的財務之事,對這些並不感興趣,他就有些疑惑,甚至後來還因爲未名省的事情和蘭家那人的事情上了船。
原來,他這個兒子早已找到了最佳試驗品,想將最佳試驗品掌控在自己手中,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爲了誑自己參與進來,並在這裡將自己一起埋葬之後取而代之!
如果不是從那個小女孩口中得到最佳實驗品這個消息,他或許至今還矇在鼓裡!
看來他這個兒子心可是大得很啊!
呵呵,既然他這個好兒子都不把自己放在眼中,他又何必將對方當成骨肉,只要計劃全部成功之後,他長生不死超出世間之外,兒子這種東西還不是想要幾個要幾個?
只要能夠得到最佳實驗品,那無極樓的小子和容家的小子相比起來,就都不重要了!
雖然祁山的理解和祁月真正的想法不同的,但是結果都差不多。
“拉下去!”祁山剛說完,那老者就被捂着嘴廢了四肢扔到了後面。
接下來,祁山和手下的人,在懷初雪等人的面前完全沒有掩飾的將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
。。。。。。
嗚嗚嗚!
不能過來!
懷初雪口不能言,話不能說,她看着她們幾人被當成了誘餌,一旦小殊再往前幾步就會進入到了對方的圈套裡,還有剩下的人,也會被這個老男人的炸藥全部炸成肉泥!
怎麼辦!怎麼辦!
她和東方曉嗚嗚地叫着,慕靈雙眼茫然,似乎還沉浸在什麼情景裡面。
祁山往前走了一步,目光落在了葉殊的身上,眼中充滿着極大的笑意,“你,就是那個最佳實驗品?真是不錯!很不錯。”
看不穿的命格、一身收斂到無的氣息,這個實驗品,的確不錯!
葉殊瞳孔一縮,別人或許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但是她卻是明白了幾分。
在幻境前世的死亡中,她看到這個爵爺和布蘭妮都提到了自己是最佳試驗品的話語,仇元易對着死去的屍體說要救活,修羅門RB重生計劃,還有自己死亡的時候,身上如濯邪所說是洪界中發出的光芒,以及——
她自己在荒界升級之後,看到了書房中那唯一的玉牌中傳出來的逆轉陰陽術。
都說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洪界中可能有的逆轉陰陽術,被修羅門仇元易拿到了手中,他想救付婉,但是這個方法一定必須有自己參與纔可能真正成功,其他的實驗品都是沒有辦法的替代而已。
只是前世她到了二十八歲的時候才被對方找到,爲何今生這麼快就被得知?
這其中有什麼問題?
“祁山!”容卿將葉殊擋在了身後,對上了對方的眼睛,眼中充滿着殺氣,向來淡漠的神情都不復存在,“你竟然敢出現還敢出現在我的面前!”
祁山倒像是剛看到容卿一般,微微有些詫異,“小師弟看你這話說的,師兄我怎麼就不敢出現了呢?”他笑了笑,突然眯起了眼,“咦?真奇怪,這個月你不應該是‘他’嗎?
“呵呵,仇元易已被玄門逐出,而想你這樣的賊人之徒,當我師兄?你也配!”
容卿毫不留情的話讓祁山臉色都冷了下來。
他天賦不差,也算得上是一個天才,在加入玄術界之後縱觀所有的門派都看不上眼,後來在得知最正統的玄門之後,也曾三跪九叩一想認乾元爲師,但是乾元竟然覺得他的心思不純,也就沒有答應。
仇元易知道這件事後,嘲笑他不自量力,他甚至還和對方打了一架,沒想到最後竟然成了仇元易的弟子,雖然同樣入了玄門,但是他心中到底是不甘心的。
因爲當時還健在的玄門上一代掌門對乾元十分偏愛,甚至已經默認乾元是下一代掌門,所以玄門真正的玄術仇元易學不到,他這個作爲徒弟的第三代自然也學不到。
後來不到半年後老掌門去世了,付婉和乾元結婚成親,當時的仇元易雖然極其嫉妒,但也沒想着要做什麼,終日鬱鬱寡歡,這個男人連自己所愛的人都不敢去搶,算什麼東西,所以爲了勾起仇元易和乾元二人之間的仇恨,他起到了不小的力量。
直到後來,仇元易因爲誤殺了付婉被逐出師門,他也跟着被逐,不甘心地他想到了有一次偷聽到玄門老掌門和乾元的對話,唆使仇元易去偷盜玄門只傳掌門,且可以使人復生的秘術。。。。。。
一直到了現在。
祁山腦子裡面百轉千回,也不過是剎那之間,看到容卿的時候眼底深處閃過一絲嫉妒,卻不屑地笑了,“不配又怎麼樣?破落到只剩下你一個人的玄門,你以爲誰都稀罕嗎?不如你來我修羅門,到時候我們還做師兄弟如何?”
“妄想!”容卿直接打斷了他。
澹臺晟在聽到兩人提到玄門的時候,目光帶了一些吃驚,是那個玄門嗎?
“別這麼生氣嘛,或許你嚐到了甜頭之後,還捨不得離開了呢,呵呵。”祁山一想到實驗如果可以成功,他就能掌控命運,幾乎全身細胞都在顫抖。
“是嗎?”
一道女聲從容卿身後傳了出來,葉殊緩緩走了出來,她的嗓子已經恢復了,此時淡淡地看向了祁山,“你以爲自己很高貴?很喜歡掌控別人的生命?又或許是爲了自己的一己私慾剝奪他人的性命的事情,是所有人都想追求的嗎?”
祁山拍了拍手,笑意盈盈地看着她,“終於出來了,我還以爲你會無視這幾個小姑娘呢,看來你這個小姑娘倒是有仁義。”
葉殊望向他,“我想這種東西,大概是每個人都具備的,而像你這種人,大概平生從未擁有過吧。”
祁山臉色一黑,不過也沒生氣只是挑了挑眉,畢竟對方是最佳試驗品這個事實,還是可以饒過她這一次的‘口不擇言’。
“話不多說,小姑娘,如果想讓你這些小夥伴們活下來,現在就往前走十步,我就可以放過她們。如果,你拒絕的話,那麼你這些小夥伴們的性命啊,可都要先走一步了,呵呵。”
祁山話音剛落,懷初雪等人嗚嗚的叫着,被人揪住脖子帶了起來,繼而被一根繩子勒住,被吊在了高處懸空,身體此時被人抱着,但如果那些人放手,她們三人就會被活活吊死在這裡。
葉殊的目光冷了下來,“你先放過她們!”
“不,你先過來。”
東方曉懷初雪嗚嗚搖頭,眼中帶着一絲急切。
不,不能過來,一旦過來就會陷入圈套的,剛剛那個人說了,無論是玄術師還是什麼人,一旦進去哪怕再厲害都無法脫身!
“不過來嗎?”祁山呵呵一笑,“再不過來的話,我就不客氣了哦。”
他大手一揮,旁邊的人立刻放開了手!
唔!
懷初雪三人臉色發青,幾乎要窒息!
“住手!”葉殊。
祁山揮了揮手,懷初雪幾人才又恢復了呼吸,他淡淡一笑,“怎麼,想通了?我這個人很民主的,你看我救了她們三個,和你做這個交易,一個換三個,怎麼都是值得的買賣。”
“如果我過去,你真的放了他們?”葉殊反問。
“自然。”
“我說的不止是她們三個,還有我身後的人。”
“小姑娘還是貪心啊——”祁山嘖嘖兩下,滿口道:“好啊,可以。”
他答應的倒是爽快,只是葉殊卻瞭然,“不,口說無憑,你先讓他們出去。”
如果沒有猜錯,這個祁山一定還有後手。
祁山眯了眯眼,“這個,不可能。”
“不可能是嗎?”葉殊也沒在意,當即抽出了一把匕首,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的情況下,直接擱在了自己的脖頸上,臉上閃過一絲惡意的挑釁,“你不是要我嗎?反正我就這有這麼一個條件,如果你不同意,不如帶我的屍體回去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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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 答應你的條件
葉殊想來不是喜歡去那自己性命去威脅對方的人,她又不是喜歡自虐,只是剛剛她試探性地讓祁山將人放走,對方答應的實在是太快,這樣的反映完全不符合常理。
這次到黑三角中的不僅僅是華夏人,還有雷蒙德那些西方家族之人,在西方世界中影響力可不是一般的深厚,如果這件事被泄露出去,修羅門不僅僅在華夏無法立足,在西方的國家中同樣無法生存。
一個組織就算再厲害,也是無法與整個世界對立,假如她是祁山,她是絕對不會放走任何一個可能走漏消息的通道,但是祁山偏偏就答應了,那麼造成這個結果的只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他還有後手。
這個後手可以保證這些人就算出得了黑三角,也絕對活不到陸地上,甚至,連黑三角都出不去,所以他纔會這麼隨意應承。
還有剛剛初雪和曉曉多次往地上看,雖然她們無法說出任何話語,臉上的表情也說明了地下有問題,而剛剛那麼大的爆炸聲也證明這裡埋有火藥,但是火藥有多少,炸完了沒有,都無法測算出來。
況且,蘭止息他們一行人還不知道在哪裡,說不定是因爲什麼事情被絆住腳步,情況如何尚不可知。
所以她纔會用自己性命去試探祁山的底線,看看他是否會爲了要自己的性命,而放棄一些東西,畢竟只有活着的自己,才具有實驗價值,而一旦死亡,那就是一了百了。
更何況,用威脅這種法子,也不只是對方會用,而想要拿她的命,也得看她自己,願不願意!
葉殊毫不在意地將匕首又往脖子上靠了一下,或許是因爲刀刃太過於鋒利,竟然劃破了那嬌嫩的皮膚,以至於涌出了一絲鮮血。
“喵!”
“小殊!”
濯邪容卿等人都來不及阻止,生怕她手一抖就刮破了脖頸上的大動脈。
葉殊給了他們一個安撫的眼神,她都不是自虐狂,哪裡捨得真去自殺,再說現在還沒有到最後的時刻。
果然,祁山見狀臉色一變,這種被威脅地感覺讓他的面容都變得扭曲起來,咬了咬牙,“好,我答應你,但是你——”
就在這時,有人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在他的耳邊低聲道:
“爵爺,不好了。飛機到了之後,蘭少爺搶了其中一架,剛剛已經飛走,現在只剩下三架,您看如何是好?”
四架直升機是祁山早就安排好的,可以將修羅門中重要之人全部運走,這裡已經不能用了,沒想到那個蘭凌璽竟然這般做,豈有此理!
此時祁山變色的眼神衆人都看的一清二楚,只是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但是葉殊卻是特意因爲荒界雲鏡的事情學過一些脣語的,當即就道:“既然你也答應了,那這樣吧,你們是有飛機嗎?等他們登機之後,我就跟你走,如何?”
葉殊思考過了,祁山那邊的人不少,看他的神情大概用四架直升機就可以送走,那飛機就不可能是小型的,他們這邊的人加上懷初雪也不過十二三人,一架或者兩架飛機就可以送回去。
只要到了陸地上,這些人就算是再怎麼着也都得思考一番。
澹臺晟容卿聽到這樣的話自然是不同意的,但是在看到葉殊眼神的時候,他們也就閉上了嘴,說不定她還有什麼別的計劃。
“!”
而另一邊,祁山都快要氣死了,但是下面那少女一副你不放人我就不走,甚至還要自殺的面孔,實在是讓人惱火,他剛想拒絕,腦子閃過什麼,繞到了嘴邊的話語卻變成了——
“好啊。”
祁山笑了,葉殊也笑了,“那就,合作愉快!”
……
葉殊在得到答覆之後,並沒有上前,看到她沒有進入到自己的圈套中,祁山眼中閃過一絲陰翳與遺憾,看來對方已經識破自己的第一個計劃,而她不出來,裡面的人又沒辦法用炸藥,現在就只能繼續往前走了。
“請吧。”
葉殊放下了手中的匕首,面色如常地看着祁山,等着他帶路。她又不傻,誰知道前面有什麼陷阱。
祁山扯了扯嘴角,“那就跟我來吧。”
他大手一揮,竟然順着一邊走了過去葉殊和澹臺晟等人對視一眼,見到對方走過並沒有什麼異常,這纔跟了上去。
“這麼強大的陣法就這麼毀了,實在是可惜。”
葉殊在路過陣眼處時,看到被炸燬的模樣不禁發出一聲感嘆,畢竟這陣法是真的強,都能讓她連自己腦海中幾乎被忘卻的事情都記了起來。
她不禁眼中劃過一絲異樣。
祁山走在中間,聽到這句話,眼中倒是劃過一絲驕傲,“呵,毀了又如何,想再建一個又不是說什麼難事。我們修羅門中,可比那些虛頭巴腦的玄術界中的門派要強得多。”
這句話停在澹臺晟等人的耳中,無一眼中不都是閃過一絲憤怒,但是自己身處下風的確是事實,倒是連反駁都無從說起。
“的確厲害。”葉殊贊同的點點頭,這倒是真的,說起來玄術界中的人都比較的“天真”,跟修羅門這種什麼地方都插一腳的門派來說,簡直就像是山裡面玩泥巴的小可愛。
“只是不知道,這陣法是誰創的,的確是天才。”葉殊隨意問着。
“那自然是——”祁山說到一半,卻突然閉了嘴,轉過頭來似笑非笑地看着葉殊,“你想套我話?”
葉殊挑了挑眉,無所謂道:“啊,被你看穿了。”
祁山冷哼,這個試驗品臉皮真是厚,當下也不和她說話,直接往最前面走去,走到懷初雪三人的身邊時,還刻意對着一旁看管她們的手下吩咐了一句,“人給我看好!”
葉殊緩緩走着,容卿拉住了她的胳膊,俊顏低沉道:“不用擔心,我的人都在外面潛伏,你的幾個同學會被救下來。至於祁山,他們一個都跑不掉。”
葉殊恩了一聲,她自然是知道容卿不可能是一個人的,只是心中總是覺得不妥,至於哪裡不妥,她一時間也說不上來,總之就會感覺到事情不會這麼輕鬆。
畢竟祁山也是知道容卿的身份,他不可能就只有這麼點後手。
只是現在只能得過且過了。
……
在叢林中的一處草叢中,細細索索地發出了一陣聲響,如果是有人看到,只會以爲是什麼小動物從裡面爬過,當然,前提是這裡有動物。
不一會兒,那發出聲音的地方中,首先伸出來的是一隻手,接着一個人竟然就從地裡憑空爬了出來。
一個接一個,最後竟然從那裡爬出了將近二十人。
“這裡是黑三角的邊岸,從這邊往南三裡地有一處平地,他們如果要走的話,最大的可能就是從那裡坐飛機。”
祁月對着旁邊的人解釋,向來斯文的眼底劃過一絲幽暗,也罷,就只有這一次了。
蘭止息目光幽遠地看了過去,感受到自己與小貓崽的那絲牽扯似乎越來越近,心中到底安穩了不少,墨月也沒有說話,直接走到了旁邊從袖口掏出了一個東西朝着天空發送出去,傳出咻的一聲。
這是無極樓專用的信號,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也無論有沒有信號,一旦發送出去附近樓中人身上的儀器都會發出感應。
祁月見蘭止息並沒有回覆他,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倒是旁邊灰頭土臉的雷克斯過來表示感激。
“這次多謝你了,祁,如果以後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們幫助,我們一定竭盡全力。”
他們等人在進了那陣法之後,和澹臺晟等人一樣都進入了幻境,因此還死了不少人,就在他們幾乎都要自殺了的時候,逆轉陰陽陣的陣眼被炸了,陣法也就等於破了,他們這才逃過一劫。
雷克斯找到了一些自己人還有姚楚玉,甚至還陰差陽錯找到了姚楚玉奄奄一息的父親,但是那墓穴裡面就算沒有了陣法,光是一些陷阱,也讓他們吃了不少虧。
不過他們倒是運氣好,路上竟然遇上了祁月蘭止息三人,雖然他有些懷疑這個祁月,但是他也沒有更多的選擇,便跟着一起從地道里面鑽了出來,此時大感劫後餘生。
祁月在外人面前一向是斯文有禮的,笑了笑,倒是承下了這個情。
雖然他並沒有想過要救下這些人。
他和蘭止息本就準備先將裡面的炸彈處理掉,沒想到祁山竟然放的是危險硝酸銨等化學品,別說是去動了,哪怕只要稍微一搖晃,就可能造成無法預知的後果。
也不知道祁山是什麼時候放在這裡的,他們沒有辦法只能先去找葉殊他們,只是沒想到對方已經先一步出去,還將通道堵死,要不是祁月知道墓穴還有一個出口,怕是會在裡面被炸的粉身碎骨。
“走!”
蘭止息得到了確定的方向,沒有猶豫當即就帶着墨月往那邊跑去,祁月也緊跟在後。
……
一衆人從幽暗的墓穴重新接觸到了外面的空氣,習慣了黑暗的眼睛,甚至有些受不了外面初升太陽的光芒,此時衆人才發覺,原以爲只不過短短几小時的事情,早已經過了一夜之久。
葉殊看着前方不遠處停着地三架飛機,暗自點了點頭。
不錯,夠大,人也夠坐。
她又隨意地朝着後面的山脊處看了一眼,那邊樹影鬱郁。
祁山大大方方地走了過來,指了其中一架說道:“這個分給你的同伴如何,我想擠一擠應該夠坐。”
葉殊挑了挑眉,“可以,不過我先進去看一看。”
誰知道這裡面有沒有什麼定時炸彈什麼的,還是要以防萬一。
“請。”祁山倒是沒有阻止,只是看着葉殊和澹臺晟幾人走了過去,眼中閃過一絲詭異。
飛機中。
“你的人什麼時候到?”葉殊一邊搜查一邊問着。
容卿坐在駕駛座上動手,“已經到了。”
“是樹林那邊嗎?”葉殊望了他一眼。
容卿點了點頭。
澹臺晟已經從容卿身上穿着的迷彩服得知他是軍部的人,只是不知道什麼軍銜罷了,“有幾成把握?”
“三成。”
容卿這麼一說,兩人不禁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皆是嘆了一口氣。
的確是太低了。
祁山那邊的人大概是他們的四倍之多,而且都是有功夫的玄術師,手中還有武器,實力懸殊之下,容不得他們不考慮清楚。
葉殊權衡之下,還是覺得按照計劃的好。“我跟他走!”
“不可!”
“不可。”
兩人直接拒絕,容卿知道祁山根本就是個小人,少見的拿出了師兄的口吻,“這個想法你最好想都不要想,我不會同意。”
葉殊卻道:“容大哥,你能聯繫上陸地上的華夏軍方嗎?”
容卿打斷她,“我知道你的意思,倒時候就算查到祁山的落機點,但是其中來回也要花費不少時間,這裡面的風險太大。”
葉殊只好攤了攤手,“那好吧,一會兒看情況再說。”
雖然她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三人走了出來,祁山迎上去笑道:“如何?”
“沒問題。”葉殊微微一笑,“但是爲了降低風險,我覺得每個人還應該配上降落傘和救生衣。”
她剛剛已經看了,裡面就只有零落的三兩件,爲防止出現意外,掉海也總比在空中被炸死的好。
祁山瞳孔一縮,皮笑肉不笑,“可以。”
再保險又如何?
閻王要人三更死,誰人敢留到五更?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祁山就等着澹臺晟這邊的人登機,而葉殊也將準備作爲人質和懷初雪交換過來。
“怎麼樣,該過來了吧。”
雙方站在兩邊,這次祁山笑眯眯地說着,不過倒是大方了一次,大手一揮,“爲表誠意,我先放人。”
葉殊緩緩走了過去,淡淡一笑,“我很滿意。”
祁山也笑了,“相信我,我們一起合作,會創造出更美好的未來。”
“不!小殊!”懷初雪東方曉被人推了出去,她一摘下口中之物就叫了起來,“你回去!我不要你救我。”
“我沒事,你們回去。”葉殊將三人推到了後面,一步一步朝着祁山的方向走去。
懷初雪想要阻止,卻發現身體不受控制。
這幾步路比時光還要漫長,祁山眼中的激動幾乎都要溢出。
就剩下三步,兩步,一步——
噌!
幾乎在同一時間,葉殊的手向祁山劈去,而澹臺晟和容卿等人全部暴起,朝着一旁的修羅門人奔了過去!
現場突然就這麼亂了!
“保護爵爺!”
玄術界這邊的人留下了兩個保護懷初雪幾個,剩下的人合着容卿的手下們全部奔了過來,雙方對打的十分激烈。
葉殊以手爲刃,帶着一股強大的陰煞衝向祁山,而對方瞳孔一縮猛地向後退去,竟然詭異的躲過了那致命一擊,直接向後邁了幾米之遠,嘴角溢出一絲鮮血,纔可以看出他躲得並不是那麼順利。
“小看你了!”葉殊眼中掠過一絲嗜血,她剛剛的想法就是擒賊先擒王,致死沒想到這個祁山竟然可以躲得過去。
祁山一掌劈了過來,冷笑着,“早就看出你們不會這麼簡單,我自然要防着些。”
他雖然輕鬆,實際上心中卻也驚駭,如果不是逆轉的掌中陣和他先天就靈敏的第六感,或許他真的會中了招,只是這個葉殊竟然可以用陰煞,她真的是玄術師嗎?
祁山再次側身險險躲過葉殊一擊,在看到容卿也往這邊慢慢打過來的時候,他迅速往後退出戰場。
只是葉殊哪裡會任由他這麼退出,黏上他的周圍就是不讓她離身!
“救命!”
身後不遠處傳來一聲驚恐叫聲,葉殊猛地看過去,卻看到修羅門人紛紛攻向懷初雪,只是她們都忍着,剛剛發聲的是慕靈。
也就是這一瞬間,祁山往後溜了出去,葉殊想要追上去,卻被人層層阻抗,她沒有辦法只好先回去救慕靈等人。
“看,你那女兒倒是有個好朋友。”
祁山退到了高地,拽向了一個面容普通女人的頭髮,讓她看着場內的情景,頭髮被拽得疼的女人望了過去,忍住心中的惶恐,“祁山,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欠你的,但是靈靈和遠遠他們是無辜的,你爲什麼就不放過他們!”
第132 回家了,周書榮的懷疑
“放過?”祁山捏着女人的下巴,“母債女償天經地義,我不過是讓她幫我一個忙而已。”
“你這個瘋子!”女人,也就是慕靈的母親眼眶通紅完全沒有辦法擺脫控制。
她曾經也是修羅門的一員,和祁山之間無非就是你情我不願的事情,她爲了後來的丈夫悄然脫離修羅門,生下了慕靈和慕遠,只是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祁山依舊找到了自己。
還拿自己和遠遠去威脅靈靈替他做事,她卻無可奈何。
“瘋子?我可不是瘋子,你以爲我喜歡你纔會抓你回來嗎?殘花敗柳而已。你應該慶幸自己還有用處,私自脫離修羅門中人的下場你不是不知道。還有,不要找死,說不定一會兒你女兒沒用了的話,還有你呢。”祁山大笑起來。
另一邊。
葉殊將要去抓懷初雪的那人一腳踹了過去,將她們搶了回來。
那幾人本就是爲了試探而已,一擊不中之下,迅速往後面逃竄,葉殊並沒有乘勝追擊。
“走!”葉殊一把拉起懷初雪三人就往旁邊跑去,慕靈卻在這時突然往後看了幾眼,在看到女人的眼神時,一時間眼淚縱橫。
澹臺晟和容卿等人也往這邊奔來,所有人都往飛機旁邊聚攏,但是因爲這樣的順利,卻讓葉殊心頭的奇怪之感越發的不妥。
“你們先上去!”澹臺晟推了葉殊一把,又朝着攻過來的人踢過,強烈的撞擊使得對方捂着肚子飛出去,又忍着痛迅速消失在後方,下一波人繼續補上來。
葉殊也沒有猶豫,直接帶着腿軟的三女拎了上去,後腳卻又跑了下來。
“我覺得有點不對勁。”
澹臺晟也有這樣的感覺,因爲對方的人看似拼了命的撲上來,但是卻在每次要傷及到自己的時候,又拼了命地後退,這樣的行爲完全不符合修羅門殘忍的行徑。
如果祁山一旦下定了命令,這羣人不奉命執行,回去之後的懲罰也不是一旦的嚴厲。
只是很快,他們就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
葉殊等人漸漸圍繞在一起,也在這時,突然有人往這邊丟了幾個大罐子,東西落在地上因爲震動的情況下,下一刻就噴出了氣體。
氣體很快融入空氣,原本圍攻的人們都脫戰往後面跑去,紀宜年在聞到這熟悉的氣味後,第一時間捂住鼻子,心中大驚,這不正是自己爲什麼會被俘獲到完美號上的罪魁禍首嗎?
他大聲喊道:“捂住鼻子!不要聞!”
但是還是晚了一步,玄術界的人們,容卿的手下們,竟然一個個肢體癱軟之後迅速倒在了地上。
而容卿幾人雖然有所防備,但是多少也吸進去了一些,雖然不至於昏迷,神經都感覺到了麻痹,不禁單膝跪地。
他們就知道,祁山絕對有後手,只是沒想到他竟然用到了這樣的生化武器!
“卑鄙!”澹臺晟冷哼。
“哪裡算得上的卑鄙呢?只要有效果,我爲什麼不用?”
帶着特製口罩的祁山慢慢走了過來,笑眯眯地說道:“如果閣下等人乖乖地按照之前說的去做,說不定我心情一好就放過你們了,可是啊,誰讓你們這麼不聽話呢?既然不聽話,就要受到懲罰。”
祁山看向了單膝跪地的葉殊與容卿二人,“你們說,對不對呢?”
葉殊沒有理會他,她剛剛吸進去的一些氣體,但因爲她早已受到過靈水的洗禮,身體各部分細胞早就不是一般的弱小,只是那些氣體彷彿是專門破壞身體的神經,幾乎無孔不入,免不了使她也受到了一定的波及。
但是受到波及,但不代表着就全然沒有了抵抗力,她的細胞依舊強悍,如今正在緩慢而又力地清除那些外來物質。
只要,給她一點時間。
‘小主人,只要五分鐘!’荒界中的濯邪傳來的聲音到了葉殊的耳朵裡。
容卿接收到了葉殊的眼神,明白了她的意思,都怪他沒想到祁山竟然還有這後手。
他擡起頭來,俊逸的側顏上目光堅毅,淡淡道:“成王敗寇沒什麼可說的。只是祁山,你之前說的話還算不算說?”
“哦?什麼話?”
“自然是讓我加入修羅門的事情。”
澹臺晟一驚,“容卿你是要做什麼!”
祁山卻一腳將澹臺晟踢到了一邊,再次看向容卿的時候卻大感興趣,“怎麼,你想好了嗎?”
容卿反問,“爲什麼不呢?天下熙熙皆爲利來,我又爲什麼不選擇一個強大的組織呢,只是我倒是想知道,我加入了又有什麼好處?”
祁山哈哈一笑,“果然是我的好師弟!你倒是個不蠢的,加入修羅門,的確是好處多多,現在說還有些早,不過我可以保證,只要你加入進來就一定不會後悔,畢竟連華夏白界頂層,都有我們的人呢。”
容卿瞳孔急縮,上面的人!
“上面的誰?”
“至於是誰,你事後就知道了——”神奇的第六感再次出現,祁山猛地察覺到威脅,低頭就看到了一旁葉殊不對勁地沉默,瞬間明白了容卿只不過是在拖延時間罷了,他急急後退,大手一揮,“抓住她!”
只是這退後的一步雖然躲開了從遠處射擊過來的花生米,還是沒有躲過接二兩三的下一刻。
砰砰砰。
“誰準你動我的人?”一道幽幽的聲音,就在這時從身後不遠處傳了過來。
祁山捂着被炸裂的肩頭,躲在人羣中望了過去,卻一瞬間愣在了當場。
人。
全部都是人。
四面八方不知道從哪裡圍聚了一層一層的黑衣人,幾乎有上千之多!
他們的面容冷酷到極致,所有人身上都能明顯看出是經過血的洗禮,他們袖口上繡着的蒼鷹眼神犀利,手中拿着的都是最先進的武器,紛紛對準祁山這邊每一個人的頭顱,彷彿只要有人一聲令下,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地開啓殺戮模式。
而在這羣黑衣人中間,偏偏有一道白色人影十分的顯眼,祁山一眼望過去,只覺得自己行走在烹油烈火之中,身處地獄不得赦免。
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竟然被這一眼望得倒吸了一口氣。
祁山認識這個人,正是無極樓的樓主,只不過在地下中是他的替身見面,他不過是躲在背後,現在直面對方的時候只覺得渾身都癱軟下來,甚至連有‘替者’承傷的肩頭,都忍不住感覺發冷。
五分鐘一到,葉殊迅速恢復神智,下一刻就落在了一個懷中,她一驚剛準備動手卻感到這懷抱的熟悉,手上的力道便卸了下來。
“你——”
“還好。”蘭止息淡淡的聲音傳到了葉殊的耳朵中,看似沒有任何情緒,但是她偏偏聽出了一絲不經意間的顫抖。
葉殊一肚子的問題都消失在了這兩個字裡面,只是伸出手將他環抱住,兩人形同一體。
周圍的人都詭異地看着這一幕,卻也詭異地沒有人說話。
容卿眼眸垂了垂並沒有動,紀宜年躺在地上用餘光望去,心中卻想到了多次攔截使用自己賬號的陌生人,而身後機艙中的慕靈卻扒在了窗戶上。
祁月雷克斯等人遠遠地站在最後面,面無表情,卻沒有人走過來。
這時戮月噗通一聲跪在了蘭止息的腳邊,一句話都沒說。
看到那邊白夜墨哥和錦夜都在場的情況下,戮月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就是他自己總是太沖動,導致這次的機會自家爺都沒有對他告知,並且剛剛他跟在葉殊的身邊,但依舊讓她陷入了威脅之中。
“回去領罰。”
蘭止息低頭淡淡道。
戮月閉上了眼,“是。”
這就像是一場鬧劇,滑稽而又簡單的結束,如果是在陣法中,祁山這邊的人還會有勝利的希望,只是就在剛剛的短時間中,無極樓的人已經把控整個場合。
有時候在真正的力量之下,所謂的反抗幾乎都是薄弱而又可笑。
只是有人偏偏還想繼續掙扎幾番。
“放我走!不然我打死她!”
祁山竟然不知道從哪裡拉出來了一個女人,一把掐住了她的脖頸,身邊還跟着的手下,手中抵着小男孩的頭。
蘭止息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撫摸着懷中人兒的頭髮,葉殊卻聽到這話探出頭去,看到那小男孩的時候,臉色微微一變。
果然,是慕靈的弟弟,她送藥的時候見過。
至於那個女人,應該就是慕靈的母親了吧。
祁山拿捏着慕靈的母親,手心都有些抖,看着旁邊血肉模糊的弟子,心中不是不慌張的,他竟不知道這些人是什麼時候上了黑三角,明明,這裡算是屬於修羅門的地盤!
他早先是想要直接抓葉殊的母親弟弟的,只是她們的周圍保護的密不透風,東方曉孑然一身,懷初雪家人也不簡單,只有這個早已背叛了修羅門的女人。
“放我們走!你們不想要她的命了?”
蘭止息不滿葉殊去看別的人,哪怕是女人也不行,忍不住把她的臉轉了過來,聽到了祁山的這句話,精緻的眼角用餘光回覆了對方,像是在看一個傻子,“與我何干?”
毫不留情的話語讓祁山卻大笑,他本就不是爲了威脅蘭止息,而是看向葉殊,“那你呢?葉殊,你難道就能看着你朋友的母親,因爲你而死嗎?”
——對,我就是在威脅你。如果你不願意,死的只有你的母親和弟弟,總之對別人沒有任何影響,只要你幫我,我放了你母親她們,還會給你們一大筆錢,互利共贏,有何不可。你現在受到的一切,就是因爲她不是嗎。你敢說你從來就沒想過讓她死,而你取而代之?
祁山在說話的時候,眼神望向了慕靈,而慕靈接觸到了他的視線,腦海中立刻就想到了之前祁山抓住自己時候,對她說的這些話,心中一抖,指甲掐在了手心卻渾然不知。
她知道這意思是——該她上場了。
慕靈從機艙中飛快地跑出來,跑到了葉殊的身邊,拉着她的手,淚如雨下,“小殊,求你,求你救救我媽媽和弟弟!”
只是蘭止息向來不喜歡別人靠近自己,毫不猶豫一腳將慕靈踢了出去,慕靈悶哼一聲跌倒在地。
葉殊瞪了蘭止息一眼又嘆了口氣,推開他將慕靈扶了起來,“實在是抱歉,他不是有意的。”
蘭止息站在一邊感覺有些不爽,幽深的瞳孔暗了暗,這個女人明顯就是來者不善,小貓崽太仁慈了。
慕靈搖了搖頭表示並不在意,只是道:“求你,救救她們。”
這時懷初雪東方曉也跑了出來,聽到這句話卻是沒說什麼。
葉殊看着拉着自己不停哭泣的慕靈,心中百感交集,剛剛慕靈握住她手的一瞬間,對方心中的惡念她就感覺到了,雖然知道這其中更大的可能是因爲她的母親弟弟因爲自己被抓。
所以,她會救下他們。
“不要擔心,我說過,我會救他們的。”
葉殊擡頭看向祁山,“你想怎麼樣?”
祁山冷笑道:“我只要你跟我走。”
不同的場景不同的境遇,無論是自己處於什麼樣的劣勢,祁山的目的還是沒有放棄。
蘭止息直接代替葉殊回答,“不行。”一隻手卻背在了身後做了個手勢。
有人看到之後默默地退到了人羣中。
慕靈抓住葉殊的手一僵,葉殊也道:“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就算她可以放過他,蘭止息也不會,澹臺晟等人也不會。
“既然這樣。”祁山閉了眼,下一刻砰地一聲,旁邊的男人就朝着慕遠的腿上給了一顆花生米!
唔嗚嗚!
口中被塞着東西的慕遠疼得叫了起來。
“啊啊啊!遠遠!”慕靈尖叫,葉殊也沒想到祁山說動手就動手。
“這樣,你還覺得不可能嗎?”祁山道。
“求你,求你救救她們,小殊,我求你了,我給你磕頭好嗎?”慕靈蹬蹬蹬地將頭磕在了地上,卻被旁邊的黑衣人拉了起來。
這時候已經有人慢慢溜到了祁山的身後。
“很好。”葉殊閉上眼像是下定了決心,手中卻是慢慢有煞氣涌動,包繞在祁山身邊,讓他忽略掉周圍的情景,之前的幾次動手她已經發現這個祁山第六感很強,但是也容易被話語引誘。
再睜眼時她點了點頭,“好,我跟你走。”
祁山心中一喜,“那好——啊!”
就在這一刻,墨月直接卸掉了他的一隻胳膊,又是一刀劈向他的脖頸,拎起慕靈的母親扔到一邊,而被挾制的慕遠也被無極樓的人救了出來。
“陰險!”祁山忍着痛在地上打了滾,手中沒有了人質,他現在已經是絕路,竟然絲毫不在乎自己的後背在敵人面前,再起身竟然往南邊方向快速跑去,百米之外那邊正是大海!
身後墨月等人邊追,邊用武器對準祁山,毫不猶豫地射擊。
不知道多少顆花生米齊齊射向祁山,在他的背上打出了無數的血光,而他的腳步去絲毫沒有停下,就在墨月快要追上他的時候——
祁山猛地一躍,直接竄入到了海中,消失在了人們的眼前。
“下去搜!”
墨月並沒有放棄,大手一揮周圍的人就紛紛跳了下去。
那邊已經獲救的慕靈母親兩人已經帶着慕遠去一邊救治,葉殊和蘭止息站在海邊,看着平靜無波的海面,不禁握緊了手,蘭止息將她的手包上。“都結束了。”
“恩,結束了。”
就算沒有結束,她的時間還長,修羅門的人,都要死。
而身後遠遠站着的祁月,眼神死死地盯着他們二人相握的手,一言不發地轉身消失在了原地。
蘭止息,但願你還記得我們直接的談話,我等着你。
……
葉殊回到瑜州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後了。
懷初雪等人已經提前回到了家,慕靈弟弟送去了醫院,而因爲祁山說白界上面有修羅門人的話,讓容卿準備先回一趟家中,再看着如何上報這次的事情,至於澹臺晟雷克斯們也回了各自的地方。
只是在離去之前,澹臺晟說葉殊可以隨時來找她,雷克斯也明白針對自己的是修羅門的人,當即準備回去告知自己的父親,在西方對修羅門進行打擊。
只是祁山,到底沒有找到,就像是一根刺一樣紮在葉殊的心頭。
此時趙經武趙經文一看到從飛機上走下來的葉殊,立刻迎了上去,想到兩天前收到葉殊的電話,眼中都帶着一些慶幸,剛準備伸手在觸及她身後的男人目光時,就不由自主地縮回了手,並且不自知地鬆了口氣。
“趙叔你們來了。”葉殊率先迎了過去,歉意道:“讓你們擔心了。”
這一次的事情也實在是意外,她也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
趙經武趙經文二人想說什麼,到底是都嚥了下去,“沒事就好,你媽那邊她們還不知道,我只說你出差了,沒有信號,你到時候可不要說漏嘴。”
葉殊點了點頭,剛準備說什麼,蘭止息卻自然牽住了她的手,“還有什麼話回家再說。”
葉殊看着他的目光,卻笑着點了點頭,“好。”
身後趙經武趙經文互相看了一眼,皆看到對方眼中的奇怪,直覺告訴他們,這兩人之間,似乎好像有什麼?
只是到底是什麼呢,他們一時間倒是沒有往別的方面上想,畢竟兩人年紀差在哪裡放着,誰能想到什麼呢?左不得是兄妹情吧,咳咳,或許的確是超出了一點。
不過啊,葉殊的事情到底不是歸他們管的,他們只是在心中就這麼想想而已,她有自己的主意,還是先操心一下聖誕節時候的舞會吧,這一次的風華到底出了大風頭,徹底進入了商界的視線中,他們也要繼續努力了。
……
葉殊回到了家裡,自然是受到了周書榮楊玉芝等人的碎碎念,畢竟這都快半個月了連個電話都不往家裡打,人也失蹤地沒有影子,雖然趙經武找了藉口說是出差的地方沒信號,但是這種藉口哪裡讓人信服。
至少周書榮就是覺得哪裡不對勁,這小蘭是不是對子的閨女太好了點?兩人之間的氣氛怎麼看都怎麼有點怪怪的。
受不了母親的眼神,葉殊忍不住在餐桌下面踩了蘭止息一腳,讓他不要太過於放肆,畢竟她可不想讓母親說自己早戀啊。
吃過飯後,蘭止息大大方方地告辭,最後看葉殊的那一眼,讓她不由得心跳加速,快速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間中,先和顧之臣聯繫了一下,知道他那邊也比較順利,想到了一件事情,就在企鵝上面聯繫了‘紀宜年’。
果然,這一次的口吻又是那般的普通,葉殊當即就打過去了電話,果然不是紀宜年本人,咳咳,因爲她在手機裡面彷彿聽到了東方曉的聲音。
蘭止息站在葉殊的家浮雲閣的樓下,望着自己的手機,看着小貓崽久久不給自己回覆,他忍不住有些嘀咕,算了,還是先爬上去再說。
而葉殊的房門在同一時刻被推開,周書榮自然地走了進來,“小殊,我們聊聊吧。”
------題外話------
實際上,我之前還有一個想法是。
小殊和祁山走了,外帶着蘭止息,在飛機上纏鬥,並且飛機上有定時炸彈,祁山索性準備同歸於盡,而上面只有一件救生衣和一件降落傘,最後蘭止息都給了葉殊,然後男主就死了哈哈哈哈哈。
但是我怕我自己被打死……。
第001 坦白
倒是沒想到母親會過來,葉殊有些一愣,但是下一刻她就站了起來,拉住了周書榮的胳膊,兩人一起坐在了牀上,她靠在周書榮的肩頭,如同她這個年齡一樣的撒嬌。
“媽,我真想你,這些年辛苦你了。”
“你這孩子。”見女兒少有的撒嬌狀,周書榮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隨後看着房間的佈置,不由得嘆了口氣,“媽不苦,苦的是你啊。想想去年我們還在老家,你外婆還在病重中,小期也不在身邊,要不是你,這一切都不會實現,這是我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你太累了,媽心疼。”
葉殊鼻頭有些酸,差一點眼眶就要溢出液體來,她強忍着搖了搖頭,“媽,我不苦,我有這個能力讓您和小期外婆過上好日子,我也不累,你看,我們現在不是挺好的嗎?您就安安心心的享清福,想做什麼就去做,您不是喜歡旅遊麼,你女兒有錢哪怕您想出國現在立刻都行。”
周書榮看着葉殊一副財大氣粗地模樣,忍不住笑了,“看把你能的,就算有錢那難道不是你辛苦賺來的?還是節約點好。要是我真出國了,都聽不懂人家說什麼,有什麼好玩的,還不如清清閒閒地看着你弟弟學好,以後等你們兩個都大了,我也就解脫了。”
“媽,你說啥呢。”葉殊不想聽到什麼解脫的字眼,“我要你陪我一輩子呢,不許亂說。”
“好好好,我不說。”周書榮笑了,“人啊,哪有誰能陪誰一輩子的,到時候你自然有陪你一輩子的人,媽啊,就想看着你幸福。”
恰在此時,窗外。
蘭止息剛翻到二樓的陽臺上,準備進來卻聽到了裡面有人,腳下就站住了,隔着一扇窗戶,他聽到了周書榮隨意地問道。
“小殊,你跟媽說實話,那個小蘭啊,你和他之間沒什麼吧。”
果然,葉殊心中苦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怕說實話了,怕是以後母親連讓蘭止息進門的機會都不給了吧,畢竟她現在的年紀實在是尷尬。
蘭止息站在窗外,也想聽聽小貓崽怎麼定義他們兩人的關係,甚至心中還有一絲忐忑,彷彿是媳婦兒見公婆那樣。
屋內,周書榮見她沒說話,不由得嘆了口氣,“我也就是隨便問問。”
蘭止息也有微不可知的失落,不過也理解小貓崽爲什麼不說,只是下一刻,他就呆在了原地,幽深的瞳孔中透着一絲不敢置信,只聽到耳邊有少女清脆的聲音說着那樣的話。
“媽。”葉殊咬了咬嘴脣,“我,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我們兩個就是您想的那樣,但不是您想的早戀,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也很明白自己想要什麼,如果您想勸我們分開。”
“媽,我做不到。”
他能爲了自己舍掉性命,也能爲了自己不顧一切,他身後揹負的黑暗與血腥,他早已是她無法捨棄的另一半。
哪怕現在不合時宜,她也想對自己的母親說清楚,說清楚自己的堅定。
周書榮嘴巴張的大大的,怎麼也沒想到葉殊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空氣中都靜止了幾秒,她最後只是嘆了口氣。
“唉,小蘭啊,是個好孩子,也挺讓人心疼的,媽也挺喜歡他。如果你是以前的小殊,我一定會否定你剛剛說的所有的話,只是現在,媽,尊重你的決定。”
周書榮有些艱澀地說出這樣的話,看着自己的女兒耳根都紅了的模樣,不由得嘆息女大不由娘。
葉殊也沒想到母親會這麼開明,畢竟在她的心中,她的媽媽周書榮一向都是一個固執而且倔強的女人,對於這種事情,向來是不會同意的,她剛剛那樣說了之後,甚至都考慮該怎麼誠實的挨批了。
只是——
“媽,你剛剛說,以前,現在,是——”
周書榮淡淡一笑,“你是媽身上的一塊肉,你的變化媽會看不出來嗎?
你說你有了師傅,或許可以說明你會那些什麼玄術的問題,只是從你的表現來看,太不像這麼年紀的孩子,甚至比一些成年人都要成熟穩重,這不是有了師傅就能夠解決的問題,如果不是有真實的閱歷在那裡擺着,媽不相信一個人一夜之間就會這樣的成熟。
作爲一個妻子,我很失敗,作爲一個母親,我依然很失敗。媽媽只是想多瞭解我自己的女兒,畢竟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之前一直想問你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卻一直不敢問,小殊,只是到了現在,你能不能和媽媽說說?”
她看着葉殊,眼中帶着一絲探尋。
窗外的蘭止息聽到這裡,有些微微急促的呼吸也漸漸平息下來,清冷的風吹過,他精緻的眉眼間都流露着無限地溫柔,眸子亮如星辰,卻也帶着一絲探索。
在見過小貓崽第一面之後,他就曾查過她的背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如何會出現在那樣的地方,明顯不符合常理,只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他尊重小貓崽,她如果想說,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只是這一次,他發現了貓崽有些異樣,尤其是在看到祁山的時候,那種將憤怒都壓抑在眼底的神色,很明顯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事情。
只是根據他掌握的資料,在此之前,貓崽絕對不可能和祁山有過什麼交集,那又爲什麼會這樣呢?
其實這個問題,他也早就想問了。
葉殊沒想到母親會這麼敏感,不過仔細一想,自從重生之後,她的確沒有刻意掩飾自己的本性,母親能夠察覺到也正常,如果讓她去演,或許能夠演好一個天真無邪的少女,只是她不想這麼做。
前世的時候,因爲她什麼也沒有辦法,所以外婆去世了,弟弟進了監獄,親戚的冷酷無情,母親鬱鬱寡歡,而她爲了養家餬口,東奔西走和親人相見的機會少之又少,而那些渣親們卻活得自在逍遙。
對於惡有惡報這種事情,或許的確是有,只是來的太遲太遲,她能夠有重活一次的機會,爲什麼還要去重蹈覆轍呢?
只是,母親要問了她是說還是不說呢?
葉殊看着母親眼中的小心翼翼,最後還是軟了心,知道母親是關心自己,重生的事情不和外人說,或許是怕別人把自己看做異類,但是母親絕對不會。
她知道,無論自己變成什麼樣子,母親對自己的愛,絕對不會少過半分。
葉殊依偎在了周書榮的懷中,目光有些幽遠。
“媽,你相信前世或者是重生嗎?”
周書榮並沒有說話,而是一下一下緩慢地撫摸着她的腦袋,葉殊也沒想讓母親回答,就繼續說着。
“前世啊,或許是我多出來的一段記憶,十二三歲之前,一切都沒有變化,只是啊,外婆就因爲那次的病去世了,我連她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過……。”
窗外的人影依舊那樣站着,哪怕外面的風有多麼的大,他依舊那樣矗立在原地,靜靜地聽着裡面少女緩慢的述說。
“……對啊,小期就那樣進了監獄……”
一朵漂浮的冰涼隨風飄了過來,停在了蘭止息的手心,他輕輕地擡起來一看,是雪花,下雪了呢。
“……就是那樣,我不小心摔倒在了浴室裡,再一睜眼,就回到了外婆發病的那週五。或許是上天可憐,我的腦海中憑空出現了一些玄術記憶,所以啊,這輩子就讓我不會再重蹈覆轍,讓您過上好日子。”
葉殊將除了自己死亡真相以外的事情,全部述說了一遍,她說的簡單,但是聽者卻從心裡都感受到了那些種種的悲哀。
“我的女兒——”周書榮忍不住將葉殊抱在了懷中,在葉殊看不到的地方,她的眼淚就那樣流了出來。
窗外的蘭止息也攥緊了手,看着屋裡的人兒,也想伸手將她抱在懷裡,最後只是眸子沉了沉,縮了回來。
他甚至有些嫉妒這個可以隨時將小貓崽抱在懷中的女人,哪怕對方是小貓崽的母親。
如果他能知道自己會這麼愛這個女孩,或許在她進入這個世界的第一刻,就將她抱走,哪怕這只是他的一個想法。
這個夜中,有人和母親徹夜暢談到睏意襲來,也有人在窗外站到黎明方休。
但無論是誰,這都是一個值得紀念的夜晚。
……
蘭止息生病了,爲了防止傳染給她,這幾天暫時不要見面。
這樣的話葉殊已經聽了不下五遍了,無論她跑到隔壁的沉碧樓還是君山別墅,得到的都是這個答案,搞得她有些鬱悶,又有些懷疑是自己哪裡出了問題?
七年之癢?
咳咳,這還沒到呢吧。
當然,她也就是這麼隨便想想,也知道蘭止息不是這樣的人。
葉殊站在君山別墅的外面,看着旁邊有些發憷的娃娃臉白夜,她挑了挑眉,掏出了手機,想了想就隨便在企鵝上給‘紀宜年’發信息。
“在不,最近怎麼樣了?聽威廉斯說你快要出師了,要不要出來見個面?商量商量。”
她就不信,那個愛吃醋的小蘭花還坐得住。
濯邪戴着周媽媽給它做的小紅衣服,小鞋子還有小帽子,從葉殊的口袋裡探出個頭,聽到小主人這樣在心裡說話,忍不住也點了點頭。
就是,這個小蘭花實在是太可惡了,作爲主人的靈寵,怎麼可以這樣任性?
就應該小主人什麼時候臨幸他,他就該什麼時候存在着。
蘭止息果然坐不住了,他看着手機裡面的對話,眸子裡面閃過一絲幽深,手都忍不住攥的緊緊的。
這個小東西,實在是,氣死個人。
只是——阿嚏,阿嚏!
連打幾個噴嚏的蘭止息鼻子通紅,似乎眼淚都要流出來了,精緻的臉龐竟然罕見的多了一些羸弱。
一邊年長的護士長正在給他打吊針,看到這情況,眼中閃過一絲心疼,口中卻數落着,“像你們這種小年輕,就不知道好好心疼自己的身體,這種天氣搞什麼浪漫,看吧,搞到醫院來了,差點就得了肺炎你知不知道。
人家穿棉襖,你卻穿薄襯衫,也不看看自己的身體能不能承受得了,你那女朋友也不來照顧照顧,要阿姨說啊,這種女人要不得,要不,阿姨給你重新找個,我看我那侄女就不錯,人長得……”
“阿姨,您別說了。”錦夜看着自家爺越來越黑的臉色,摸了摸鼻子,忍不住打斷了這護士阿姨越來越離譜的話。
什麼換女朋友,敢說這樣的話,真是不知者無畏,要不是爺怕那葉小姐找到他,又不想去別的地方,就隨便找了家醫院過來,要不然在別墅裡,他們自己的醫生可比這醫院的技術要好的多了。
嘖嘖,誰會知道自家爺去偷人,竟然差點偷成了肺炎,這可真是,咳咳,不能說不能想,否則,他的下場估計不是去非洲那麼簡單了。
護士長也發覺自己說的多了點,咳了兩聲表示尷尬,紮好針之後,看着錦夜道:“那個,你是他哥哥吧,好好照顧病人,這兩天最好待在這裡,治好了病再說,可不能再隨便這麼做了。真是的,連命都不要了嗎……”
“好了好了,阿姨我們都知道,我一定會看好我‘弟弟’的,您慢走啊。”
錦夜將護士送了出去,再關上房門的時候,就看到自己爺面無表情地看着自己,卻又讓人下意識地有些寒戰。
“很好笑嗎?”蘭止息幽幽地說道。
“沒,沒——噗。”錦夜說着說着就憋不住了,甚至轉過身蹲在了地上,肩頭聳動讓人一看就知道笑的有多麼的兇狠。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嚴肅地站了起來,“爺,黑三角那邊果然爆炸了,祁山還在找,墨哥那邊說有了消息就會回過來。還有您讓我們準備葉小姐生日的事情,戮月在準備,您就在這裡好好休息,一切都有我們。”
只是蘭止息並不聽他的,他要是再不出去,那小貓崽是不是就要和別人跑了?
“恩,收拾一下,準備出院。”
他卻準備拔掉自己手上剛紮好的針,急的錦夜趕緊跑過來阻止,“我的爺啊,您就不要再任性了,您看您現在的身體,得病就得治,不然葉小姐要是知道了多心疼,再說了您想想您現在的形象。形象!這在女生心中可是十分重要的。”
蘭止息的手頓住了。
錦夜見有希望了,就再接再厲,“一個男人最好時時刻刻在女人面前展現出自己最強大的一面,這樣才能長久俘獲女子的芳心,爺,不是我說,現在您的形象,咳咳,說實在話,剛剛那阿姨說的挺形象的。”
“真的嗎?”蘭止息隨口道:“我記得你曾經還說過,適當地示弱,可以直擊對方的柔軟。”
“呃?我說過嗎?”錦夜是不會承認自己曾經說過這樣的話,“這個畢竟要分人,分時期,我覺得對於葉小姐,我們應該結合實際,多方面結合攻擊,一旦有所巴拉巴拉……”
聽着錦夜吐沫橫飛地說着,蘭止息卻慢慢看向了他的身後,眼中緩緩帶上了柔色。
錦夜見自家爺沒有惱怒,心中大喜,剛準備繼續道,就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道女聲。
“哦?是嗎?我都不知道錦夜你這麼瞭解我呢,要不要我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多瞭解瞭解我呢?”
錦夜身子一僵,再猛地看向自家爺眼中慢慢帶上了冷酷的神情,不由得攤下了臉,轉過身子,看着一臉冷然的葉殊和無奈的白夜,他乾巴巴道:“呵呵,葉小姐,您來了。”
第002 我不知道有沒有未來
“如果我不來,如何知道你在背後是怎麼評論我的呢?”葉殊笑的越發淡定。
錦夜看着葉殊這般神情,實在是尷尬至極,畢竟在背後議論人還被人聽到,“哪敢,哪敢。”
邊說錦夜邊往一邊溜,對娃娃臉白夜使了個眼色,兩人開了門就往外面跑去。
房間裡頓時靜了下來,葉殊沒有說話,靜靜地看着病牀上躺着的男人。
精緻到極致的臉龐幾乎令人所有女人嫉妒,但又絲毫不顯得女氣,原本就白皙的顏色略微蒼白,嘴脣似乎因爲乾渴也沒了以前的血色,但卻散發出一種病態的美感,似乎就尤其吸引人想在上面咬出顏色。
而一向令人最驚懼的雙眸,平日裡內含驚濤駭浪,氤氳兇獸濤濤,而此時卻在那雙長長的睫羽之下,正帶着一絲極致的溫柔看着面前的看似平靜,卻又有些生氣的少女。
wωω ✿тt kán ✿¢ Ο
雖然生氣,但是蘭止息依舊沒有忽略掉少女眼中的心疼之色,想到了剛剛小黃那樣的解釋,或許還是有點對的。
恩。
炸毛的小貓崽嗎?
最後還是葉殊忍不住了,這眼前的男人竟然一點錯都沒有發覺嗎?
“你就沒什麼想跟我解釋的嗎?”她兇巴巴地走到了蘭止息的面前,動作迅速卻又十分輕柔的將他的胳膊塞進了被子裡,雖然這病房中開了暖氣,但是外面還下着大雪,尤其是他剛剛還受着凍,怎麼就想掀開被子下牀,不把自己當回事嗎?
想到之前看到他親手割下自己身上的肉,連眼都不眨一下,又看到旁邊輸液瓶子上面的文字,知道這是治什麼病的藥,她心中實在是氣的要命卻又心疼的要死。
她想要去靠近,只是蘭止息卻攔住,並將自己的口鼻掩住,“不要過來,會傳染給你。”
“閉嘴!”葉殊惡狠狠地說着。
生氣的要命,如果不會她故意用手機給他發企鵝消息,並且用自己已經知道‘紀宜年’就是蘭止息的這個消息威脅白夜,如果他不帶自己來,她就去問威廉斯,反正他還欠自己的人羣,後來白夜才帶她來了這裡。
她會怕什麼傳染嗎?
別說是小小的感冒發炎,哪怕是什麼傳染絕症,她也不會嫌棄好嗎?
望着蘭止息一副‘不近人情’拒絕交流生怕傳染給自己的模樣,葉殊直接霸氣地將他手抽走,直接用嘴堵上了他的脣。
這次的吻帶着一種懲罰,葉殊忍住羞澀直接強勢攻上去,將他所有的氣息都吞噬一空,看着男人像一朵小百花一樣的承受着,甚至感受到了一種莫名強大的快意,怪不得那些言情書上都喜歡強吻,咳咳,感覺還不錯。
葉殊帶着一絲懲罰地咬上了他的嘴脣,眼神還帶着一絲挑釁。
什麼傳染,什麼疾病,只要人不死,他永遠都是她的!
蘭止息的眸色越來越深,一開始還是被動地承受,在葉殊還想放肆的時候一下子就伸手強抱她在懷中,下一刻就開始反攻起來。
唔——手!葉殊瞳孔都縮了縮。
——沒事。蘭止息眼中含笑。
葉殊的腰被緊緊禁錮着,剛剛還佔據上風的她此時不堪忍受,心中卻道失策啊失策,明知道這是一頭兇獸,還偏偏故意去招惹,完蛋了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殊差一點就覺得自己要窒息了,蘭止息這才放過了她。
兩人脣齒相離的時候,甚至還帶出了一絲曖昧,葉殊剛剛還只是紅了個耳垂,現在一下子整個臉都燥熱了。
“你——”
一個字剛脫口,葉殊立刻閉上了嘴,這黯啞的聲音。。。。。。
蘭止息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如同絲絃般的聲音撩過葉殊耳畔,氣的她忍不住錘了錘他的肩頭,“閉嘴,不許笑!”
“好,不笑。”
過了許久,葉殊才放開自己的臉,啊,這裡的空調溫度是不是開得太高了。
“別以爲你這樣我就不生氣了,告訴你,我現在很生氣,如果你不給我一個完美的解釋,我一定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寧得罪小人不能得罪女人!”
喋喋不休的葉殊話沒說完,蘭止息又是一隻手就攬過了她的腰,她急促地叫着,“你的手還在扎針。”
“沒事。”蘭止息輕笑了一聲,一個用力,下一刻,葉殊就面色有些急促地和蘭止息一起坐在了病牀上。“
好在這醫院雖然普通了點,但是貴賓病房裡面的牀還是夠大的,起碼可以躺下兩個人。
“你小心點!”葉殊生怕他弄掉了手上的針,再扎一下她都心疼。
真的是,這個人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
“怎麼會生病了?”
蘭止息一手環抱着她的腰,心底有暖流用過,將頭埋在了她的肩上,這個動作他早就想做了,只是昨夜小貓崽被他未來岳母霸佔着,他還沒有來得及罷了。
“只是個意外。”
小黃有句話還是說道了他的心理,畢竟他是個男人,肯定想要在自己最愛的小貓崽面前展現自己永遠最強大的一面。
而且,小黃還有一句話也挺對的,適當的示弱,可以讓小貓崽心軟,要不然她怎麼會這麼快就找過來呢?
小白只是他的手下,有些話該不該說,他應該是心裡有數。
還不知道自己似乎可能被套路的葉殊,想到了之前錦夜的話,鼻子有些堵。
又或許是因爲昨晚和母親的一番暢談,讓她越發覺得這輩子能夠重來的不易,緩緩說道:“你知道嗎?我不需要你多麼的強大,我要的是你這個人,哪怕你身無分文,我也能養得起。所以,你要養好身體,我不知道有沒有下一輩子,但是我只想和你這輩子好好在一起。”
蘭止息的眸子頓住了,瞳孔幽深似乎有什麼要漲起來,他將葉殊緊緊地抱在懷中,“好。”
今生滿手血腥,已不知道還有沒有來生,那就讓他們今生活的更加長久一些吧。
只是葉殊還沒有忘記他剛剛準備出的樣子,不禁戳了戳他的胸膛,“你剛剛想幹什麼來着?”
蘭止息深深地了她一眼,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幽怨,“我再不出去,有人都要被拐走了。”
那個叫做紀宜年的青年,看起來就不順眼,雖然不具有任何的競爭力,但是他就是不想讓她接觸對方。
葉殊不自在地咳了幾聲,不會是因爲她之前發的企鵝消息吧。
“說什麼呢。對了,祁山那老東西抓到了沒有?”
不喜歡聽小貓崽提到別的男人,蘭止息懶散道:“還沒有,小黑那邊正在查。”
“對了,你知道祁月嗎?他和祁山看樣子應該是父子關係,我覺得可以先抓住他。”
“恩。”蘭止息隨口回覆,眸子有些散亂,似是想到了什麼話。
葉殊想到跳海的祁山,雖然後來下去的人們發現裡面有旋渦,人很可能是被捲進去,只怕是九死一生,但是她就是感覺祁山沒那麼容易就死掉。
只是現在也只能等消息了。
兩人溫存了一會兒,蘭止息抱着他的小貓崽,只覺得滿心都被填得滿滿的,有了她之後,人生都彷彿多了光明,時間一晃很快到了中午。
葉殊給周書榮打了電話,大大方方地說蘭止息生了病,和母親話題攤開之後,似乎關係又近了許多。
周書榮一聽是蘭止息生了病,心疼的要命,經過昨夜的事情,又知道他沒爹沒媽的,當即就說一會兒把熬得湯拿過來,讓他們別在外面買飯店的東西,外面熬得哪有家裡熬得好。
那話語之中幾乎都要把他當兒子疼了,甚至最後連葉殊都沒有問候就直接掛掉了電話。
葉殊的手機開的免提,聽到耳邊掛斷的聲音,只是無奈的搖頭。
這天之後,葉殊就直接住進了醫院,以方便看護蘭止息爲由,連學校都沒去,直接給校長打了電話請假,校長那邊也知道風華集團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連問都沒問就同意了。
至於趙經武那邊,當上了未名省的古董協會會長也是忙得很,對這個甩手掌櫃雖然無奈,但也只能苦逼地自己堅持下去,以至於和葉殊通過的過程中,似乎忘記了告訴她什麼事情。
時間一晃又過去了五天,葉殊暗自用靈水和藥,蘭止息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這天正是聖誕節,晚上就是風華集團的週年舞會,她上午就離開了醫院去了攬雲市做準備。
“小殊,這是終於得空了啊。”
攬雲市古今堂分店中,正在和客戶說話的趙經武看到葉殊來了,快步走過來迎接,臉上都帶着些許調侃。
葉殊豪不羞澀地笑了,“趙叔,這段時間真是讓您受累了,找個時間我請你們吃大餐。”
“呦,吃大餐就免了。這段時間你趙叔我太忙了,時間緊啊,你是不知道啊,那些個公司老總請我吃飯我都來不及回。不過你把年終獎金多發一點,我就心滿意足了。”
趙經武口中雖然是在抱怨,但是臉上的笑容卻是發自內心,畢竟風華能夠發展地這麼快,是他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現在他就算是忙,也是甘之如飴。
還有他能夠當上這古董界協會會長,如果不是小殊,他如何當的了。
葉殊笑道:“獎金,那不是必須有的嗎,風華每個員工都有。”
“那我可就替那些個小子們謝謝你了。”趙經武哈哈大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低聲對葉殊道:“對了,小殊你知道顧董嗎?就是商界的那個顧之臣,他竟然來了,因爲低調外面的人都不知道,現在正在裡面坐着,聽說你今天會來,他特意在這裡等着呢,也不知道因爲什麼。”
哦?
葉殊挑了挑眉,昨天她和顧之臣還剛通了電話,沒想到他今天就到了,看來事情進行的還算順利。
“恩,我認識他。”
趙經武一愣,下一刻就結巴了,“你,你說你,認識他?那,那可是顧之臣啊。”
顧之臣是誰,在整個華夏應該都不會有人不知道這個名字,大名鼎鼎的顧董,身價不知道多少億,就算是風華集團發展如此迅速,實際上和顧氏企業相比,大概也只能和對方旗下的一家企業差不多吧。
葉殊笑了笑並沒有解釋,顧之臣身價固然大,但是大也有大的壞處,比如裡面滲透了多少東西,他就算是再怎麼也是沒有辦法看清楚的。
不過若是真的想比起來,她的身價似乎也不是比不上對方,再給她幾年,她的地下商界之位,絕對不會比他弱。
而另一方面,自從祁月和她要玩“遊戲”開始,她覺得有些資產並不需要放在臺面上,讓人注意,不如在下面渾水摸魚,或許,這樣纔是她的生存之道。
只是這些事情,趙叔他們並不需要知道。
“恩,趙叔,那我先進去了啊,畢竟那可是顧董,我這都已經遲了呢。”
趙經武看着葉殊的背影,只覺得自己這個小老闆實在是走的太快,他根本都趕不上啊。
不禁搖了搖頭。
很快古今堂分店中就有老總看到趙經武恢復了一個人,當下又笑着迎了過來,趙經武沒有再想,客氣而又熟練地握上了手。
葉殊剛打開門,就看到顧之臣正在看手機,她敲了敲門。
顧之臣扭頭看了過來,不禁笑了,“葉董可真是大忙人,這段時間你這是去哪裡度假了?”
昨天沒有問,今天一見面就問了出來。
葉殊知道他在調侃自己,順口道:“恩,可不是出去度假了麼,坐船去黑三角溜達了一圈。”
這可真是大實話,只是顧之臣並不相信,只是挑了挑眉。
葉殊嘿嘿一笑,“不過啊,要說我忙,我看顧董您纔是忙啊,這出來一趟還時不時看看手機。”
顧之臣不由得搖了搖頭,無奈道:“這還不是因爲你。”
“恩?什麼因爲我?”葉殊倒是有些詫異。
“你這個新徒弟連拜師禮都沒行就跑了個沒影,我們家那老爺子可不是氣得要死還要維護你的面子麼,這回到京城這麼長時間,一邊忙着聽說你今晚有舞會會到場,非要讓我過來說一聲。”
剛剛他看手機,就是因爲這件事啊。
葉殊一臉懵逼,“什麼什麼師傅徒弟?”
她有什麼時候又多了個莫名的師傅?
顧之臣見她神情不似作假,倒是該輪到他詫異了,“你真不知道?”
葉殊搖搖頭。
顧之臣在這個不是當事人的人,把顧老是如何收下他當徒弟,並準備將她作爲華夏古董界下一任總會長的事情說了出來,“人人都羨慕的事情,到你這裡卻偏偏還不知情。這要是我爺爺知道了,可不知道要如何氣得吹鬍子瞪眼。”
葉殊是真心無辜啊,她去了黑三角手機沒信號,哪裡知道這些事情,回來之後,趙叔也不知道是忘了沒提,她一天到晚和蘭止息黏在一起,自然也沒有關注外界,誰知道竟然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
只是葉殊心中還是感動的,畢竟那時候風華還處於風口浪尖,顧老就這麼不管不顧地將自己的任命爲他的徒弟,也是一片愛護之心,雖然有些先斬後奏之嫌疑,還有但是她也不會不承情。
“唉,顧爺爺實在是太擡舉我了。”
顧之臣見葉殊雖然這麼說,但是臉上毫無謙虛之色,不由得笑了,“那可不,這次他回去可是捱了不少人的反對啊,若不是薛爺爺幾人幫忙說話,說不定他還真就撂挑子不幹了。”
他還記得下面的人傳來爺爺的原話,是說——我的徒弟那必須是最好的,你們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反正我這老頭子就這麼決定了,不點頭都給我滾蛋!
葉殊聽了這些話,也是笑的不停,這顧爺爺對她也太好了,這兩輩子都認識,說不定還真就是這麼個緣分呢。
“對了,另外幾個省的事情如何?”
提到這個,顧之臣就笑着點了點頭。
原來葉殊和祁月之間的遊戲,祁月雖然只說了是限於‘未名省’內,但是葉殊卻非要攪動整個華夏的商界,當即就把計劃書給顧之臣看了。
她在明面上於未名省內和修羅門斗,而顧之臣就用他的勢力,和葉殊給他的那些計劃中修羅門的企業鬥,又有葉殊在股票界的攪動,生生讓修羅門顧頭不顧尾,這次損失了不知道多少。
直到後來顧之臣每次想到這件事的時候,都是一臉回憶。
第003 聖誕舞會,驚人的風華
修羅門中。
祁月走出了半瘋半傻半清明地老掌門的房間,臉上帶着些許神秘的光芒,外面就有人迎了過來。
“小爵爺,老爵爺似乎消失了一般,無極樓那邊的人也沒有找到,您看還需不需要找下去?”
祁月優雅而又斯文地撫平了衣服上的褶皺,淡淡道:“爲什麼不?我那好父親可不是什麼短命之人,我這麼孝順,怎麼可能棄父親於不顧呢?我可是要讓我的好父親,好好享受一下‘天倫之樂’呢。”
“是,小爵爺。”那人身子一抖,又道:“未名省那邊我們最大的生意都已經被查封,剩下的企業不知道爲何也被私下打擊的不成樣子,資產虧空的厲害,他們多次向上面求着撥款。還有鳳台省、鵠立省、廣萊省等八大省份也同樣被損失了不少,我們的人查了一下,顧氏集團的人插手了。”
“哦?是嗎,倒是出乎意料啊。”祁月微微一笑,語氣中似乎有說不出來的得意,那手下忍不住掏了掏耳朵,看看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下一刻,祁月就道:“未名省那邊不要管,我說過他們自己承擔輸贏的後果,至於剩下的幾個省繼續派人注資,另外,顧之臣是嗎?我倒想看看,他是個什麼角色。”
手下低頭,“是,小爵爺。”
另一邊,因爲顧之臣還有事要辦,所以他就先走了,不過倒是承諾葉殊,晚上的舞會會到場幫她撐場子,至於葉殊自然是給顧老打了個電話,安慰了一下顧老那傲嬌而又膽怯地老頭子。
冬夜的天總的黑得比較早。
風華集團舞會來的卻是轟轟烈烈,幾乎再沒有人不知道這個風華集團,畢竟那風華董事長可實在是來頭不小,那麼小的年紀就能有這樣大的成就,還有玄術師的另一層身份,聽說在那玄術界也是神秘的很,這樣的人,誰不想交好?
舞會還沒有開始,早幾個小時那些大佬們都在附近定好的酒店,也早早就來到了這裡,並且這一次來的商人不僅限於整個未名省,連別的省份的商界大佬,也都紛紛推掉了預約,只爲赴這場舞會。
有小道消息,聽說顧董昨天訂了未名省的機票,誰知道是不是也是來參加這次的舞會呢?
不管是或否,這風華集團未來無可限量,在此之前交好那是必須的。
“李總,啊,幸會幸會。”
“張總,您也來了。”
“哈哈,孫總。”
“……”
觥籌交錯,推杯換盞,衆人臉上都洋溢着喜色,沒有人會不識趣在這裡攪場子,就連那些平日裡面上不和的商人見了面,也都是臉上帶着假笑。
人們越聚愈多,只在等待時間的流逝,以及主人的到來。
而攬雲市一處冰冷的監獄外,在外面等待已久的葉潯,看到從裡面走出來的少女,便迎了上去。“情況如何?”
葉殊結果葉潯送過來的圍巾,淡淡一笑,只是臉上似乎帶着些許諷刺,“還能如何?有些人都到了這裡,還在心存僥倖,以爲修羅門的人會救他們出來,孰不知自己早已被拋棄。既然認不清現實,索性我就送他們一程。”
在這次舞會之前,葉殊特意到監獄裡來會會周是以及葛家老爺子這兩個老熟人,畢竟那次她率先離場,沒有見到後來兩方事情的發展,怎麼都有些遺憾。
當然,她來的最重要目的,就是想知道,那修羅門是如何與他們聯繫上的。
只可惜,葛老爺子一聽到葛幼筠去世的消息,氣的差點翻了白眼,而周是卻閉口不提這件事,哪怕她如何誘導都沒有結果,這倒是讓她感到有些疑惑。
不過,周家的財產的確怪異,風華還沒有來得及動他們,卻聽說周家被一個陌生人掌控,只是因爲周家本來就元氣大傷,再加上雲起項目的擱置,周家的資產已經不是以前那樣了。
如今,若是沒有大量資產注入,也不過苟延殘喘而已。
不過,祁月說過未名省是一場遊戲,他絕對不會破壞規則,那麼這個人是誰?
葉潯只覺得周圍的空氣越發的冰涼,低頭看到少女的表情,他突然就想到了自己,竟然有些慶幸,幸好自己比較識趣。
不過,跟着這樣的老闆,似乎也還不錯。
他挑了挑眉,“我覺得,那有很大可能還是修羅門的人。”
“哦?這麼說,祁月在修羅門並不是一手遮天?”
葉殊看向葉潯,他雖然已經脫離了修羅門,但畢竟曾經在裡面待過,知道的事情應該會比她多。
“一手遮天這倒不至於,畢竟還有他的父親在,而且聽說祁山那個人這兩年對他這個兒子並不是很看重,兩人似乎有鬥爭的意思。
不過說起祁月這個人,我倒是覺得他挺厲害的,恢復神智不過幾年功夫,竟然可以把老教主哄的團團轉,還一手控制了修羅門的財務流動。”
“這倒是奇怪了,祁山不是隻有這一個兒子嗎?爲什麼要鬥?”
在黑三角除了一開始的時候,葉殊見過祁月,後來就沒有看到過人,至於祁月和祁山兩人她也不知道里面的內情,而直到內情的蘭止息也因爲一些事情並沒有告知。
“那誰知道呢。”葉潯似笑非笑,連那副略微普通的面容都有些生動,眼角一挑,“不過,我倒是曾經聽說了一件事。”
葉殊挑了挑眉,“什麼?”
“我們那爵爺祁山啊,據說和一個日本女人生了一個兒子,如果真有這麼一件事,倒是可以解釋他爲什麼不看重祁月了。畢竟,一個先天腦殘還沒有母親的兒子,和一個健康而又強大後背的兒子,孰輕孰重?”
葉殊眯了眯眼,“那,這倒的確有趣啊。”
寇島上,一個年輕男人看着榻榻米上剛睜開眼的男人,緩緩蹲了下去,用純正的R國語道:“父親,我會完成你的任務,修羅門,我要定了。”
榻榻米上的男人,也就是大難不死的祁山用力點了點頭,眼中卻爆發着一種戾氣,這一次他元氣大傷,祁月,真的他的好兒子啊!
一個個,都得死!
……
“快看!葉董來了!”
舞會中,舒緩的音樂在耳邊流淌,不知道誰突然喊了一聲,衆人齊齊停下手中的動作,往門口看去,只看到那邊有一位穿着長裙,帶着白色柔軟皮毛圍巾的少女,正掛着淡淡微笑,挽着一個年輕男人的胳膊走了進來。
這少女大概有一米六高,一襲長裙從腰間落下,直顯得氣質絕佳,面容似玉一般透亮潔白,五官精緻而又柔美,一頭短髮顯得那雙臉更加的小巧,卻又沒有一絲稚氣,眼中的銳利就連一般的大人都比不上。
有帶着自家夫人的老總,眼中帶着嘆息,低聲和自家夫人談論,人家的女兒是怎麼養的,怎麼自己家的孩子都還在大手大腳的花錢,人家就已經身價百億。
在場幾乎沒有人沒聽說過葉殊,不過一半都沒見過真人,或許之前還有些不屑的心態,趙經武趙經文都是主場的,還以爲她不過是個傀儡,此時在現在看到主角過來,又想到現在風華的勢頭,以及周家葛家的事情,都收起了心中的想法。
這樣的人,絕對不可能是簡單的角色。
面對衆人火辣辣的目光,向來人精的葉潯都有些招架不住,忍不住去調侃自己胳膊上的少女,卻見她神色坦然,似乎周圍的都是蘿蔔白菜,不由得眼中也帶上了些嘆息。
“嘖嘖,還是美女吃香啊,我感覺我都快被那些人的眼神給吃掉了。老闆啊,我需要精神補助。”
葉殊目不轉睛地往前走着,口中卻道:“補助?我怎麼聽說你看的那幾家珠寶店的賬單似乎有些問題,要不要我仔細對一對賬?”
“我錯了。”葉潯臉色一僵,果斷誠實認錯,心中卻在腹誹,他不過是就偷偷用了一點點,竟然就被發現了。
葉殊似笑非笑,“知道錯了就好。我不在乎那幾家店收益如何,但是我不希望你在背後搞什麼小動作,尤其是——在金錢上。當然,我也不會虧待你,你這半年的工資都在趙叔那裡存着,什麼時候需要直接去取。”
本以爲自己就是個廉價勞動力的葉潯,沒想到自己還有工資,頓時高興了。“這很可以。”
葉殊淡淡一笑,這時趙經武趙經文和風華另外的幾個主管都迎了過來。
“葉董,再等一會兒,差不多現在可以上去了。”趙經武笑着道,他真沒想到這次會來這麼多人。
“好。我這邊沒問題。”葉殊剛說完,一旁就走過來了衆多熟人。
方偉光、劉祁然、劉老、懷老、懷學林這自然是不用說,還有霍鵬程、衛鵬以及海總等古董界的人,甚至還有一些葉殊認識對方,但是對方卻不知那一葉障目是誰的人們。
“真是恭喜葉董,未來華夏古董界可就要靠你了。”霍鵬程帶着一絲讚歎,卻滿臉欣喜地說着。
葉殊卻是無奈一笑,她能說那是顧老先斬後奏的結果,她在今天之前根本不知情好嗎?
不過要真這麼說了,說不定別人還以爲她矯情,這樣天大的好事,誰不喜歡。
所以她也只能笑着說說,方偉光劉老懷學林等人也知道她今天比較忙,也只是過來說了兩句,葉殊知道這是在給她撐腰,雖然她現在或許也不用了。
不過這一幕幕,周圍的人看在眼中,看來這未名省是徹底洗牌了,以後不再是方劉周葛,而是方劉葉!
東方曉和懷初雪帶着和一些世家小姐們也走過來恭喜,至於慕靈自然是不會來的,她還要照顧弟弟。
對於這件事,葉殊只能感到抱歉。
懷學林在懷初雪回家之後,才知道這一次事情的兇險,如果不是她,或許小雪命都不在了,想到這個他們就一陣心驚肉跳。
懷家人都想找個好時間過來感謝,只不過這段時間葉殊似乎很忙,一直等到今天才有機會。
懷學林走過來,葉殊就知道他們想說什麼,當即就搖了搖頭,“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就讓他過去吧。不過懷叔叔,你讓榆林叔早些找好自己的接班人,這未名省白界上,最近是要有點波動了。”
懷學林突然想到什麼,瞳孔一縮“你是說……”
葉殊點了點頭,淡淡一笑。
這時人羣又有一場轟動,葉殊往外看去,只見門口處進來了一個穿着西裝的俊美男人,正是顧之臣,他的周圍被一羣羣商人圍着,這架勢可比葉殊之前的要轟動多了,畢竟顧之臣的地位在那裡擺着。
他臉上帶溫潤如玉的笑容,似乎讓人如沐春風,但是葉殊知道那笑容之中透着淡淡的疏離。
顧之臣剛一擡頭,就對上了葉殊略帶調侃的笑容,不禁有些無奈,這比之前他看別人的笑容要真實太多,下一刻他索性微微擡高了聲音道:“怎麼葉總看到我,也不過來迎接一下,虧得我把你當成親妹妹,你就是這麼對待我這個哥哥的?”
周圍鬧哄哄的衆人一愣,雖然之前聽說顧之臣買了這邊的票,猜想到他或許就是來這次的宴會,只是沒想到他竟然和風華的葉董關係如此之好,竟然都以兄妹相稱了,這個葉殊,果然不可小覷!
葉殊沒想到顧之臣會因爲自己在一旁看戲,直接會把自己拉下水,不由得扶額,怪不得說商人一個個都是人精,哪怕連顧之臣也腹黑至此。
不過,她自然知道顧之臣是爲了風華好,按照此時攤在面上的資產來說,她的風華都是高攀了顧之臣。
葉殊笑着走了過去,“我以爲顧總好不容易來一趟,各位前輩們自然優先在前,我這個後輩自然是在後面迎接。”
這番自謙的說法,贏得了大多數人的好感,不過大家都看出來顧之臣和葉殊之間關係匪淺,自然也就讓了位。
“我們什麼時候都可以,葉董今日是你舉辦的舞會,自然優先。”
“是啊,是啊。我們等會兒再聊。”
一時間賓主盡歡。
倒是劉祁然撇了撇嘴,桃花眼瞪了過去,冷哼了一聲,“小殊是我妹妹好嗎,顧之臣還想來搶。”
劉老一巴掌拍在他的頭上,“混小子,你倒是和人家顧董比啊。”
劉祁然挑了挑眉,“誰說不能比,再過幾年,說不定呢!”
這邊葉殊和顧之臣之間的對話,讓周圍的人都徹底明白,什麼叫做交情,普通人哪敢這麼你懟我我懟你,若不是關係好,絕不可能這般。
看來,之前所說的方劉葉也不是很確切,葉殊的風華,要扶搖直起了。
這時候,趙經武走了過來,“葉董,時間到了,該上臺致辭了。”
葉殊和顧之臣以及那邊的熟人們點了點頭,帶着趙經武趙經武等人全部站在了臺上。
臺下個個都是人精,看着這少女站了上去,絲毫不怯場,從始至終都帶着淡淡的笑意,頓時場上都安靜了下來。
葉殊一直都是淡淡的笑着,哪怕下面的人目光如何犀利,她也沒有任何退縮,彷彿在這個臺子上站了無數回,甚至比一些前輩都要坦然。
“非常感謝各位前輩能夠光臨我們風華集團的聖誕晚宴,我作爲風華集團的董事長,感到十分的榮幸。今日,我能夠站到這裡,風華能夠有這麼大的發展,不僅僅是運氣實力,最重要的就是我身後的幾位叔叔輩的支持,如果沒有他們,我想,風華不會有,我也不會如此。”
這句話說的趙經武趙經文鼻子有點酸,別人或許覺得葉殊這番話就得如此,但是在他們看來,如果沒有葉殊,或許他們在某個時期已經被誣陷進了監獄,哪裡還有現在的風采。
站不到這裡,站不到現在的應該是他們纔對。
不僅是他們,還有臺下的嚴明軒,也是這麼想的,如果沒有葉殊,他現在還不知道受到的污衊何時能夠洗清,哪裡還能重新肩負起這樣的。
葉殊似是感受到他們的目光,轉過頭淡淡一笑。
接下來葉殊又說了一些檯面上的事情,又對前些日子召開的記者招待會上,有關李如安古之韻併入的事情講解了一下,又說到了近期風華翡翠向外省的發展情況。
在衆人一陣唏噓的聲音中,葉殊又拋出了一個炸彈。
“風華集團私人會所即將竣工!”
……
私人會所!
衆人都愣住了,誰會想到一個以古董翡翠發家的集團,竟然也開起了私人會所這樣的地方,並這個方向賺錢,的確是賺錢,但是和這風華一點都不搭邊啊!
難道,這風華還想涉足娛樂這方面?
當即就有人問了出來。
葉殊搖了搖頭,神秘一笑,“自然不是。此會所非彼會所,兩者完全不可相提並論。至於這個私人會所如何,在這裡我暫且不多提,畢竟名額不多,大家如果感興趣的話,可以私下聯繫我們的顧問,會有詳細的解釋。
另外,今日到場的每個人,都會有一張會所的免費體驗卡半天享受權,只不過這時間就要到年後了。”
人們不禁議論紛紛。
這辦了會所,高調宣佈,還不說裡面是什麼情況,地方在哪裡,裡面有什麼設施,到底是做什麼的,一切都是未知數,還說什麼名額不多,難道現在說了,是怕名額被搶光不可?
這,這誰去啊!
還有這葉總是不是太小氣了,免費體驗卡就半天享受權,這真的是,聞所未聞啊。
當然,也有一些人想到了葉殊另外一層身份,心裡已經準備好私下去問問了。
不錯,葉殊不說,不僅僅是爲了掉他們的胃口,另一方面就是擔心這一說,名額被搶光了,說不定有些來不了的熟人,以後都要和自己哭訴了。
她完全不擔心會所的房間賣不出去的問題,因爲在靈脈上建會所只有她一家不說,在裡面生活的越久,不僅僅是身體健康,還能延年益壽,正是這些不缺錢卻害怕命短的問題,現在有了這樣的一個好機會,他們絕對不會放棄。
至於現在嘛,只是先給衆人提個醒,差不多會所年後就能夠完工,到時候一切都慢慢來。
倒是顧之臣在臺下直接道:“不管是什麼會所,我先預定兩間。”
劉老懷老等人也體會到葉殊風水陣的事情,自然也跟着要預定。
葉殊是哭笑不得,她這邊還沒有完工呢,倒是也應承了下來,不過這樣一來,倒是更多的人感興趣了。
畢竟顧之臣都要預定的地方,哪怕是個窮鄉僻壤,只要是能搭上關係,花點錢算什麼。
當即也要報名,只不過葉殊卻沒有答應了,只道名額會在會所完工之後開放出售。
衆人只能悻悻作罷。
葉殊下了臺,走到了一邊拿起一杯溫水飲了一口,此時舞會正式開始,音樂起,有很多人都邀請心儀的女士去中間跳舞,這樣的場合也正適合交流,促進人們之間的關係。
就連懷初雪東方曉,也在一些世家子弟們的邀請中,去了中間翩翩起舞,尤其是東方曉,那一舉一動,葉殊似乎看到未來影后的風采,已經在她身上綻放。
第004 願你永生永歲,無患無憂,生日篇
“美麗的葉董,我可以邀請你跳一支舞嗎?”
一隻手伸到了葉殊的面前,她詫異的擡起了頭,就是因爲想多麻煩纔到了一邊,沒想到還是有人過來。
見到是顧之臣,她不禁笑了,搖搖頭婉拒,“我並不擅長跳舞。”
這倒是真的,交誼舞這種東西,葉殊僅限於會跳,但是並不是很喜歡。
不過,顧之臣卻沒有收回手,眼中似乎帶着一絲淡淡的憂傷,“難道我今天的表現,難道連一支舞的酬勞都不行嗎?”
顧之臣和葉殊本就是這場上最耀眼的人,哪怕他們在一邊,依舊有很多人關注着,此時見顧之臣做邀請的手勢,不禁都看向葉殊,準備看看她會不會答應。
葉殊自然也知道顧之臣今天都是爲了風華,心中倒也感激,只是看着他故作低沉的模樣,差點就笑了,“顧大哥,這個表情一點都不適合你。攜恩以相報這種事情,可不是你這個謙謙君子能做的出來呀。”
顧之臣溫潤如玉,挑了挑眉,倒是多了幾分笑意,“君子?我可從來沒有說過,或許我更喜歡當一個小人。”
葉殊站了起來,把手放到他的手中,淡淡一笑,“顧大哥還是適合當君子。不過,我一會兒跳的不好,你可不要笑話我。”
顧之臣搖搖頭,“那自然是不會的。”
一男一女,雖然年紀相差在那裡放着,但是葉殊的表現,常常會讓衆人忽略掉她的年紀,不禁在心中讚歎郎才女貌。
……
聖誕節這樣的夜晚,所有的街道幾乎燈火通明,大人們帶着小孩子在街上玩耍,各種商店門口活動極多,雖然天氣有些冷,但是包裹在圍巾帽子裡面的小臉,卻都是喜氣洋洋。
“咦?爸爸,禮物!是聖誕爺爺的禮物嗎?”
一個小孩子驚喜地發現天空中,竟然飄下來一個個紅色而又精緻的小襪子,小襪子上面竟然帶着小型的降落傘,此時伴隨着雪花一般徑直飄了下來。
小女孩的父親也是詫異,他伸手就接了一個,在女兒的期待眼神中打開了其中一個,裡面竟然真的是一些小禮物,糖果、零食、蛋糕、小玩具等,順便還帶着一張紙條。
父親隨手打開,上面寫着幾個字。
——小貓崽,生日快樂!
不僅僅是這個父親,還有更多的人們,在不同的市區不同的地方,卻同樣接到這樣的聖誕禮物,拆開了小襪子之後,都紛紛看向了天空。
只看到那些小禮物慢慢悠悠地從天空飄下,如同紅色花雨一般,又如同上天的饋贈,帶着某人的祝福,灑落在了人間,實在是漂亮的緊。
一見到這樣的神奇的景象,人們紛紛向天空中收取禮物,甚至有個人或者媒體,竟然將這樣的一幕直接拍了照片,發給了自己的親朋好友!
“天啊,快看我今天可真是有福氣,竟然收到了天上的禮物,這是誰這麼土豪啊!竟然這樣高調過生日,小貓崽?我艹!不會真是個貓吧![圖片]”
“咦?你不是在泰和省嗎?竟然也收到了?我在未名省!快看,是不是一樣的?[圖片]”
“天啊!是真的啊!我剛剛看了你們的圖片,出了門也收到了,我在玉屏省!”
“……”
這樣的對話幾乎在網絡中快速的傳遞着,而真正的未名省攬雲市區,比這樣的場景卻更多了些。
砰!
一朵五彩繽紛地煙花在天空炸響,向來不讓放煙火的市區,人們能夠看到這樣的景象,實在是驚喜不已。
在這朵煙花炸響之後,人們接下又看到了天空中的煙花,就像是一隻只腳印,在天空乍現,消失,乍現。
有細心的人們發現,那腳印的方向是那麼的熟悉,好像正是往攬雲市中心走過去的模樣,頓時人們就追着那腳印跑了過去。
與此同時,一排排黑色豪車從人們眼前穿過,在人們羨慕嫉妒的眼神中,快速地朝着前方開去,當然,這些跟着煙花腳印的人們發現,那些豪車和腳印的節奏,竟然是一致的!
所有的廣告都停了下來,彷彿都在等待一個時刻。
所有的高層建築也都亮了起來,在這個城市中,輝煌而又閃爍着最明亮的光彩。
黑色的豪車很快就停在了一處酒店的門口,有人從裡面下來,本以爲是冷酷的調調,沒想到所有的人都穿着紅豔豔的喜慶顏色,讓人嘴角都不禁扭曲,生生讓那份淒冷的氣質被破壞的一乾二淨。
而天空中的腳印煙火,而在車輛停下之後,全部消失在了天空中,卻換上了其他的花樣,整個天空在煙火爆炸聲中,齊齊震響。
似乎有人認出了從車中帶頭下來的中年男人,正是未名省暗界的頭子、無極樓的下屬謝飛龍,這樣的人物他們想見都沒有機會,此時卻恭恭敬敬地走到了其中一輛車旁。
那車的副駕駛被打開,有人走了出來,周圍的人們不禁都屏住了呼吸。
一閃而過的風華,那樣的容顏幾乎不是地上所有。
看到他的年輕女人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爺,就是這裡。”錦夜走了下來,臉上帶着如同狐狸一般的笑意,一身紅衣穿到他的身上,卻是有些騷包,不過他卻是得意洋洋。
今晚的設計雖然是他們爺的主意,但是這些小細節,可都是他的想法。
讓無極樓的人全部從黑衣變成了紅衣,這可是經過爺的同意。
蘭止息點了點頭,徑直朝着那酒店中走去。
這次風華的舞會自然是有請了記者媒體們的,一見謝飛龍就知道這是暗界的事情,有關暗界的人或者事情,他們向來是不敢去拍照攝影的,這是行業中一個不成文的規定。
也不是有人不識趣,想要藉此炒作一番,後來那人在第二天就消失在了整個媒體行業中,下場如何,沒有人敢去動手。
而這一次,也是一樣。
有一個女攝影師,見到蘭止息的容貌,驚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她頓時也不顧謝飛龍,偷偷拍了一張照,就算登不了報,也能私下舔啊!
下一刻,她就感到自己身邊多了一個人。
女攝影師一擡頭,一個紅衣人正冷酷地看着自己,她驚得差點把手中的攝像機給扔了,結結巴巴道:“我,不,我這就刪掉。”
誰知道那紅衣人卻冷冰冰道:“不用刪,記住,今晚的事情必須要用最大的版面登出來。”
說罷,轉身就走。
而那女攝影師一愣,什,什麼?
下一刻就狂喜不已,這,這是同意了!
旁邊的記者們也都瘋狂了,剛剛他們還在慶幸自己沒有動手,還有些可憐這女攝影師自找死路,現在哭着搶着想要去拍都來不及——人已經走進去了。
頓時,那女攝影師就被圍了個水泄不通,只是她卻抱着懷中的攝像機死活不放手,任憑周圍鬼哭狼嚎!
第一手!第一手!
舞會中,葉殊剛把手交給顧之臣,準備和他跳一曲,一旁趙經武卻走了過去,遞給了她一個手機。
她歉意地對顧之臣笑了笑,接過電話卻聽到母親的聲音。
“小殊!今天是你的生日你都給忘了吧,今晚還能回來嗎?媽在家還給你做了飯,你要是不回來,明天媽再給你補上。”
接下來是電話就被搶走了,葉期接着說:“姐!生日快樂!今晚回不來也沒關係,一定要開心哦,明天我們等你回來!記得別忘了給我紅包!我要大的。”
那邊周書榮像是拍了他一巴掌,“哪有你姐過生日給你紅包的。”
葉殊不禁笑了,她是真的忘記自己今天還有生日了,不過她對生日這種事情,向來都不放在心上,過不過日子都一樣的流逝。
她笑着朝向電話裡面說道:“你姐我在這裡忙着呢,不過大紅包什麼的還可以有,等我回去檢查你這段時間的功課,等着啊。”
葉期發出一聲哀嚎。
顧之臣聽到葉殊那邊的談笑,看着少女晶瑩剔透的眸子,眼中也漸漸染上了一絲笑意,不過想到剛剛她的對話——“生日快樂。實在是抱歉,今天知道的太晚,生日禮物只能事後補上了。”
葉殊將手機放回去,就聽到了他的祝福,微微彎了彎嘴角,“謝謝。”復而狡黠一笑,“我很期待呢,顧總的禮物,一定不會小氣的吧。”
顧之臣不由得一怔,然後就無奈的搖了搖頭,“聽說你是財迷我還不信,現在終於信了。”
“那麼現在,我們可以來跳這支舞了嗎?”他將手再次遞了過去,優雅地如同一個紳士,等待着女孩的伸手。
只是,他的手伸在半空中,這一次卻久久沒有人回覆。
顧之臣微微有些不自然,但是也知道葉殊絕對不會隨便丟他的面子,正覺得有些訝異時,卻發現對方的目光正透過自己的身後望了過去。似乎看到了什麼,纔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
不僅僅是她,現場幾乎所有的人都和葉殊一般,齊齊望了過去,包括那些正在跳舞的男女,都停下了舞步。
顧之臣自然的收回了手,轉過來身子,卻是一愣。
只見那門口處,齊齊走進了一排排的紅衣男人,手中竟然齊刷刷地端着一個個大蛋糕,臉上帶着僵硬的笑容,可見是如何被逼迫出來的。
這還不是最令人驚訝的。
紅衣人端着的小蛋糕還只是小事,他們不過是陪襯而已。
除此之外,那中間的一個足足有一人多高的多層蛋糕車,極致的豪華與精緻,而推着車的人,卻最是令人驚訝的。
那是一個男人,那樣精緻到不像凡人的容貌,鼻樑高挺每一處都猶如精雕細琢,冷夜中只覺得那人眉宇間有幽色盤繞,彷彿看的久了都會讓人失去魂魄。
這樣的一個人,此時的眼眸卻是溫柔至極,似乎那黑到極致的眸中只傾覆一人,見者幾乎沉溺其中,只想當那一人,哪怕如同飛蛾撲火,也在所不惜。
此時他的目光,在一進門的時候,立刻就鎖在了場中的一個少女身上,雖然推着蛋糕車,但是一身優雅的風采卻絲毫遮擋不住,看到自己的小貓崽難以掩飾驚喜的眼神,他的嘴角也漸漸彎起了笑意。
葉殊的心都砰砰跳了起來,眼中再沒有其他的人,只有那小蘭花的身影投入在她的眼底,周圍的一切都虛化在了空氣中。
她沒想到蘭止息就出現在這裡,竟然還帶着這麼大的生日蛋糕出現在這裡,那早上他還說今天有事——
難道,就是爲了自己都不記得的生日?
周圍的人們有些不明所以,他們中絕大部分人是沒見過蘭止息的,畢竟無極樓的樓主哪裡是那麼容易見到的,但是對於謝飛龍還是有所耳聞,或許是熟悉。
但此時的謝飛龍和那些紅衣人一般,有些滑稽的拿着一個大蛋糕在一旁做陪襯,使得人們不禁猜測這個年紀並不大的男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難道是——嘶!”
有人的心中想到了一個稱呼,嚇得他連話都不敢說出來。
還有一些人,例如顧之臣,則是知道蘭止息的人們,此時都震驚地不得了,他怎麼會在這裡,還穿成這樣,帶着無極樓的人就這麼大刺刺的裝扮成這樣。
但是那人手中的蛋糕卻又說明了一切,顧之臣想到自己剛剛纔得知這樣的消息,一時間眼底竟然有些莫名的酸澀。
在對上對方的眼神時,他只覺得剛剛伸出的手,都有些微微的刺疼。
至於趙經武趙經文也是驚訝不已,他們前些天是見過這個男人的,還以爲他不過是小殊的鄰居罷了,再看謝飛龍,難不成,真的是無極樓的那位?
懷老、劉老、方偉光、等等自然也是猜到這樣一層關係,沒想到葉殊竟然和這樣的人物有關係,當即臉上沒有笑意,反而多了一絲擔憂。
懷榆林曾經是見過葉殊上了蘭止息的車子,只不過沒想到他們還聯繫罷了,眼中帶着一絲複雜。
所有人都不知道這人和葉殊是什麼關係,而東方曉卻是明白,她看到那男人的眼中神色,知道他對小殊是真心相待,不由得替小殊高興,復而腦海中劃過一個男人的臉,她的臉色紅了紅。
蘭止息將那高檔蛋糕車推到了舞臺中間,停下來之後,緩緩走到了葉殊的身邊,下一刻就摸了摸她的腦袋,溫柔到極致的聲音道:“生日快樂!”
葉殊的心都軟成了一灘水,要不是現在這麼多人在場,說不定她直接就衝到了他的懷中。
當然,蘭止息也是這麼想的,不過知道葉殊一定不好意思,眼中竟然帶着一絲淡淡的遺憾。
這時候人們才知道衆人到來的含義原來是——
“葉總今天生日?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
“哈哈,對,生日快樂!”
大廳中舞會的氣氛頓時被一聲聲的快樂包圍了起來,葉殊笑眯眯的回了過去,“謝謝大家。”
衆人自然又是一番客氣。
砰!
整個大廳的燈全部息了下來,衆人一驚,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下一刻就被燭光的明亮照射在了臉上。
而在剛剛那一剎那,葉殊的嘴脣被一股溫潤含住了,她心中一驚,下一刻燭光起的時候,剛剛還將她包裹的男人瞬間離開。
“來,許個願。”蘭止息淡淡道,面上的表情都沒有一絲一毫變化,似乎剛剛的舉動不過是葉殊的錯覺。
葉殊的臉都燙極了,剛剛那一刻,就,就好像是在偷情似的,不過,此時衆人也都鼓起了掌。
在衆人的目光中,她五指合十在胸前,默默閉上了眼。
如果,許願真的可以實現。
那麼她願——
親人能夠身體健康,平安如意。
她和他永生無盡,生死相依。
蘭止息看着低着頭的小貓崽,眼中星光燦爛,我也願,所有的黑暗一人承擔,而你永生永歲無患無憂。
------題外話------
啊,快要開虐啦。
第005 天罰者不得好死
蠟燭太多,還是衆人幫着一起才吹滅。
會場響起的生日快樂歌時間不長,這邊的生日儀式差不多過完了,衆人識趣地往周圍過去,葉殊看着蘭止息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當即過去和趙經武低聲說了幾句,下一刻,她的手就被一隻溫柔的大手牽住,兩人消失在了整個會場中。
而外面的夜空開始了真正的盛宴。
幾乎所有的廣告一夕之間換上了生日快樂的字眼,所有的煙花也變成了各種文字,這一天的聖誕節的裝扮,都彷彿特意給葉殊過生日。
一切都好像早早計劃過了一樣。
此時兩人正坐在攬雲市的最高層套房中,外面的雪花越飄越大,屋內卻溫暖如春,透過清晰可見的玻璃,葉殊將外面所有的夜景都清清楚楚的落在眼中。
葉殊心中五味雜陳。
對生日這種事情,她雖然陌生,但也絕對不是不期待的。
在她的想法中,生日這種節日,大概就是有一桌熱騰騰的飯菜,不需要多麼的精緻,也不需要什麼生日蛋糕,只要和家人在一起,那就是莫大的幸福。
只是這樣的幸福,都從未出現過。
從葉殊有意識開始,父親就常常夜不歸宿,美名其曰加班應酬,他不知道自己該上幾年級,甚至不知道自己幾歲,更別說把她的生日記在心中,而母親也只是整日垂淚無言,哪有心思爲她過生日。
後來父母離了婚,父親將她遺忘在了腦海深處,母親也因爲要加班賺錢養家餬口,她所有的生日從來都在學校裡,如同平常一般那樣隨意度過,她也從不敢向母親去提,因爲那是母親的受難日。
長大了之後,她工作了,每到生日那天,大概也只是在下班之後,累的要死的時候給自己煮一包泡麪,一個人自己給自己許願,雖然那願望實現的可能微乎其微。
慢慢的,她幾乎從來不再關注這件事情,因爲這個日子裡,她總能從萬家燈火中深深感受到孤寂是什麼滋味。
只是她沒想到,蘭止息竟然會這樣大張旗鼓的出現在舞會會場,也沒想到他會花費這麼大的功夫,只爲了讓全世界給她過生日。
如果不是蘭止息,又恐高症的她絕對不敢站在這裡,而也是因爲他,她纔有了這麼一個兩輩子以來,第一個真正的生日,也是最值得回憶的一個生日。
嘔——
就在這時,葉殊突然感到心臟如同被一隻大手,緊緊攥住,她猛地抓住自己的心臟,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口中有血腥之氣從喉嚨中將要脫口而出,她的瞳孔緊縮,猛地將那口血腥味狠狠嚥了下去,心的猜忌卻是大大加深。
這是第二次了。
上一次在黑三角的墓穴中,她見到容卿之後,也是突然這般發作,似乎毫無徵兆,卻又在發作之後,沒有任何殘留。
葉殊不明白這是爲什麼,她可以肯定自己沒有任何的疾病,但是這樣的行爲,讓她想到了一個玄術師最喜歡犯的——五弊三缺。
“怎麼了!”蘭止息剛剛轉過身不知道拿了什麼,再轉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葉殊有些不對勁,他有些急切的問道。
葉殊垂下的眸子閃了閃,手背悄無聲息地從嘴邊拭過,再擡頭時卻淡淡一笑,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似是看到蘭止息這般震驚,不禁挑了挑眉。“啊,沒什麼,就是太感動了。”
蘭止息的眸子緊緊盯着她的臉龐。
少女的神情淡定到幾乎看不出剛剛發生了什麼,甚至剛剛臉色的蒼白都消失的悄無聲息。
但是蘭止息還是聞到了一絲幾乎微不可見的血腥氣,他的眸子縮了縮,下一刻也笑了,摸了摸葉殊的腦袋。
或許是因爲男人的目光,讓葉殊有些眼珠子轉了轉,她不想讓他知道這件事情,也是害怕他擔心,但是此時依舊覺得心底莫名的發虛。
於是,她強硬了轉移了話題,“對了,你是怎麼知道我生日是今天的?”
葉殊的語氣雖然幾乎聽不出波動,但是眼底閃爍着感動卻是毫無掩飾的,只是有些不明白蘭止息是怎麼知道她的真實生日,畢竟身份證上面的日期都是錯誤的。
蘭止息順着她柔軟的短髮,就像是在摸給一個寵物順毛,彷彿並沒有在意她語氣中的轉折,只是將這件事記在了心裡,低頭摸了摸她的臉,“自然是有心知道,就能知道。喜歡嗎?”
葉殊點點頭,“喜歡。”
她當然知道他的意思,雖然沒有多說裡面的內容,但再沒有什麼比有心兩字更加讓人感到心滿意足。
蘭止息輕輕一笑,下一刻卻像是變魔術一樣,從身後掏出了一個大大的禮物盒子出來,“拆開看看。”
葉殊看着那禮物盒子,可愛的外表上紮了一個蝴蝶結,帶着一個可愛的玩偶,包裝的不精美,很接地氣,但卻能看出包裝人的用心,她不禁挑了挑眉。
“這,不會是你自己做的吧。”
蘭止息咳了兩聲,似乎覺得自己做的不是很好,幽深的眸子罕見地閃現出一絲尷尬,“你先打開吧。”
葉殊也沒有再去逗他,當下就拆開,只見裡面的禮物,卻是厚厚一撻紙張,將整個盒子都裝得滿滿當當,她隨便拿了一張,卻是一驚,隨後又拿了一些出來,眼中的震驚更是掩飾不住。
卻是各種股票房產企業集團等等的證書轉讓,隨便一張拿出來都能讓人震驚的資產,如今卻全部擺在了她的面前,甚至上面的名字全部寫在了她的名下。
葉殊看向了蘭止息,眼中一眨不眨,似乎想看出什麼。
而蘭止息的眸子卻陡然似有暗流涌過。
過了許久,葉殊才嘆了口氣,突然問道:“你——難道是錦夜讓你上交家底,討我開心?”
蘭止息沒想到葉殊會替他想到這樣的一個理由,他卻是緩緩點了點頭,毫不在意的將錦夜出賣了,順便還笑道:“這裡面所有的東西和無極樓都沒有關係,如果我有什麼意外,小黑他們和無極樓也交給你——”
“閉嘴!”葉殊卻突然站了起來,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心中似乎有一種莫名的慌亂,臉色卻是一冷,她一字一頓,“沒有什麼意外。”
“我說過,你是我的人,在我不允許的情況下,你不可以隨意離開。如果你那日抽身先走,我也告訴你,我不會將你記一輩子,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忘記,完完全全忘記。”
蘭止息的心就像是被緊緊抓住,他沒想到小貓崽會這麼決絕。
他拉着葉殊的手,將她一把扯向懷中,低頭道:“不會的。”
是的,不會的。
他絕對不想離開她,哪怕只是一點點的可能,只是事情哪有那麼多的隨心所欲呢?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葉殊滿意的笑了,心底那莫名的感覺,卻依舊沒有消失,準備一會兒問問荒界中的濯邪。
兩人又纏纏綿綿了一會兒了,葉殊就躺在了牀上。
今天她實在是‘累’極了,在蘭止息的注視中,竟然一會兒了就進入了‘睡夢’中,孰不知男人在等了一會兒,見她的呼吸平穩之後,也悄無聲息地出了門。
荒界中。
葉殊剛進來,就快速地滿世界跑着找濯邪,最後終於在一顆果樹下面,找到了盤踞在滿是食物上面的折耳貓。
“小邪!?”
“恩?嗯?小主人?”
濯邪迷迷糊糊地伸了個懶腰,今天小主人要舉辦什麼舞會,它又不想跟着別人一起,就自動申請回到荒界裡面,又帶進來了好多吃的。
所謂飽暖思——咳咳,就瞌睡了起來,一覺不知道睡到天荒地老,此時被葉殊叫醒,但是大半的神經還沒有恢復過來,“小主人,你這是咋了?沒和小蘭花在一起?”
它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葉殊一想到今天蘭止息給她準備的生日,心中甜滋滋,但是也沒有忘記今天進來的重要原因。
“我是來問你個事情的。”
“恩?小主人你問吧~這天下還沒有我濯邪不知道的事情嘿嘿。”
葉殊將它提了起來,看到濯邪渾身油乎乎的,忍住將它丟掉的衝動,想到今天和之前的兩次‘發病’,認真道:“我想知道,我曾經在玉笛中看到的那個靈寵契約,到底是怎麼出現的?”
濯邪一怔。
它沒有想到葉殊會問這個問題,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迷茫。
“這個…。”
“這個什麼?”葉殊眉頭一皺,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道:“你不要告訴我,其實連你也不知道吧。”
濯邪猛地搖搖頭,“不是,我是想說小主人你發生什麼事情了嗎?爲什麼突然問這個?”
對於濯邪,葉殊向來是不隱瞞什麼的,她直接就將這兩次突然發病的情況說了出來,又說到自己的猜測,“這兩次發病毫無徵兆,我甚至都不知道是因爲什麼,似乎就像是玄術師的五弊三缺,可是,我想不明白的是,我和蘭止息的靈寵契約,不就是針對天命的嗎?你不是說,只要我和蘭止息將秘術修煉到頂級,就可以超脫天命,不再受到制約麼。”
“之前我因爲違背天命,救了外婆,所以我的眼睛就盲了,因爲契約,我的眼睛又慢慢恢復了。那麼現在又是因爲什麼?難道是因爲我還沒有修煉到家,強行將容大哥從另一種人格變了回來?但是,總覺得哪裡說不清楚。”
濯邪聽着葉殊的話語,也有些不解,雖說小主人最後的猜測似乎有些道理,但是在它的腦海中,這個靈寵契約本就十分的強大,就算沒有修煉成功,至少對於這種小事應該也沒有太大的顧忌。
那麼到底是爲什麼呢?
葉殊見濯邪久久沒有回覆,眼睛眯了眯,“所以,我懷疑是不是靈寵契約出了問題。”
濯邪卻堅定地搖了搖頭,“不,契約不可能出問題,它似乎是洪荒界的核心,包括小主人你之前學習的那種可以控制人當僕人的東西,其實都是這個契約的衍生體。
從我變成洪荒兩界的鑰匙開始,我的記憶中就突然有了這個東西。至於小主人你說的那個絲帛,好像,也是後來莫名出現在我本體中。”
似乎有哪裡不對。
葉殊開始分析濯邪的話,“你說,這個靈寵契約是從你變成鑰匙的時候,記憶中就有了這個東西。而你變成鑰匙的時候,是被你的締造者製造出來之後,也就是落在地球之前。
這個暫且不提,而我拿到玉帛,是在你玉笛身上,玉笛是鎮魂族族長將你製成,至少是戰國時期之後,你仔細想想,那個玉帛到底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濯邪很認真的想,眼中閃過無數畫面,但是卻絲毫沒有任何有用的價值。
“我真的不知道……”
葉殊眼中閃過一絲遺憾,卻將使勁錘着自己腦袋的濯邪拉開,“算了算了,不想了。”
濯邪沮喪地坐在葉殊手中,蹭了蹭她的手指,“小主人,我是不是很沒用,什麼都做不了。”
葉殊戳了戳它的腦門,卻是點了點頭,在濯邪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中,挑了挑眉,“怎麼沒用,你還是很胖胖的呀。”
就在葉殊一邊安慰濯邪,一邊思索的時候,總統套房中距離葉殊最遠的一個房間中,蘭止息將手機打開,撥出去了一個電話。
似乎是因爲距離太遠,那邊隔了幾秒,才緩緩被人接通。
“我以爲你已經忘記了我們之間的對話。”那人似乎料到他遲早會打過來電話,語氣中似乎透着幾分愉悅。
蘭止息精緻的眸子閃過一絲冷酷,拿着手機的指尖修長,此時卻又透着一絲詭異地猙獰。
明知道對方也在覬覦着自己的小貓崽,但是此刻的情況他卻只能找對方,這種令人不爽的感覺讓他幾乎想要扭斷對方的脖頸,直到聞到血腥之味纔會停止。
並沒有回答對方的似是而非的疑問,他直接道:“她吐血了。”
四個字剛說出來,電話那邊的空氣似乎陡然靜止,甚至連呼吸的聲音都消失不見,不知道過了多久,那人毫無感情的話語才傳了過來。
“立刻,馬上離開她,和她斷掉所有的關聯,包括靈契。”
祁月不知道是如何說出這樣的話,一隻手握緊成拳,幾乎要將手心都掐出血印,他只覺得心頭狂跳,一種被命運支配的無力感再一次籠罩在了他的心頭。
果然!
果然又是如此,千百年來如此,現在依舊是如此。
曾經的自己匍匐在她的腳下,沒有力量救下她,好不容易用盡所有的力量將她復生,現在難道又要重蹈覆轍了嗎?
不,都是因爲這個男人!
如果沒有他,以前的悲劇不會發生,主世界不會改名,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他還可以一直看着她,哪怕永遠沒有機會擁抱那縷陽光,他也甘之如飴!
蘭止息在聽到對方讓他離開葉殊之後,握着手機的手更加的猙獰,青筋畢露,幾乎要將手機捏碎。
但是傳過去的語氣依然淡定,“她爲什麼會這樣。”
他和小貓崽說過,他不會離開她,就一定不會。
這一次,祁月的態度明顯變了,甚至連情緒都無法掩飾,“爲什麼!你還敢問爲什麼,如果我告訴你,你不離開她,她就會因爲天罰,最後不得好死,甚至魂飛魄散,你還敢再問我爲什麼嗎?”
!
祁月的話重重的落在了蘭止息的心頭,他的眸子急促的收縮,咔嚓一聲,手機就被捏碎成了渣滓,他的手陡然一鬆,所有的一切都碎在了地上。
------題外話------
其實也不是虐啦,就是一個早已預知了身後事並且安排一切都順利進行的人,在這個過程中被不知名者打亂,有些苦逼的過程而已哈哈哈。小虐怡情嘛。絕對是HE~
第006 筆記
晨光熹微,一縷陽光照在了葉殊的臉上,似乎有些刺目,她的眼皮動了動,下一刻就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將被子掀開,摸了摸一旁的被窩,發現裡面冰涼,似乎有人早就離開,她眼中沉了沉。
昨夜在荒界中和濯邪對於靈契進行了一系列猜測,濯邪十分確定那裡面沒有任何問題,但是葉殊卻並不是很贊同,但是不管如何,只要不危及她的性命,暫且不管。
她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沒必要在這上面糾結,說不定就是因爲她擅自插入容卿天命的因故。
就在這時,有腳步聲傳了過來。
“你回來了。”葉殊擡起頭微微一笑,掀開被子下了牀。
蘭止息走過來摸了摸她的腦袋,精緻的臉龐流露着淡淡的笑意,絲毫沒有任何異樣的表情,“去買飯了,快去洗洗,過來吃早飯。”
葉殊拉下他的腦袋,直接標吧唧了一口,隨後就去洗漱。
吃飯的的時候,蘭止息一直給葉殊夾菜,自己卻沒有吃幾口,就在一筷子過來的時候,葉殊卻停了下來,看着一早上都讓人感覺怪怪的蘭止息,眸中帶着一絲探尋。
“你怎麼不吃?在想什麼?”
蘭止息頓住了,沒想到小貓崽這麼敏感,只是面上沒有任何波動,眸中似乎有冷光微閃,繼而幽幽嘆了一口氣,“只是覺得這樣美好的早晨,不能做些有益於身心健康的事情,反而一堆亂七八糟的閒事,煩躁。”
果然,這樣的蘭止息纔是正常。
葉殊也沒再多疑,倒是挑了挑眉,“看來這件事不簡單。”
蘭止息身子微不可見的一僵,優雅的點了點頭,“我要去京城一趟。”
“大概多久?”
“不會很久。”蘭止息做出了保證。
……
穿行在馬路上,葉殊正坐在車子裡,旁邊的趙經武在彙報着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情,包括新店開張有哪些商家和風華合作,哪些商傢俬底下偷偷摸摸想做一些不自量力的事情,只不過都因爲昨晚的事情,一切銷聲匿跡。
誰不知道風華和無極樓上面的人有關係,或許之前他們還敢隨便使個什麼陰招,但是現在他們不敢了,真要因爲李如安去報復風華,這必定是要將他們自己賠進去的。
趙經武說的時候,也是一臉唏噓,實在沒想到那個小殊的‘鄰居’竟然是那樣的身份,舞會上可是好多人都向他打聽這件事,但是他只能無奈的將話語繞過去。
“小殊,你媽知道他是誰不?”
葉殊知道趙經武的意思,便搖了搖頭,“不過趙叔你可不要給我媽說,不然她肯定嚇壞了。”
這倒是真的。
一輩子老實巴交的周書榮,要是知道她向來看重的‘未來女婿’竟然是那樣的身份,嚇壞還是次要的,八成讓她和蘭止息絕交。
趙經武倒是不知道這一層,只是覺得那人的身份,的確不能輕易說出來,也表示理解。
葉殊隨意地往外面看去,只見路邊的報刊亭前圍了一羣人,耳邊傳來什麼“好帥的中將!”“啊,舔舔舔!”“我要拿回家貼到我的衣服上啊哈哈。”這樣類似的話,她猛地想到了什麼,立刻對着司機道:“陳叔,停一下。”
司機陳叔應了下來,將車子停到了一處,葉殊下了車,也到了那報刊亭前,好不容易從人堆裡面鑽了進去,只見那裡面賣的最火的一疊報紙,現在巧合地只剩下了最後一張。
“老闆,我要了。”葉殊掏出錢,一手剛落在了那張報紙上時,另一隻手也飛快地從人堆裡面抓了過來。
“老闆,這張我買了。”
幾乎同時落下了話語,報刊亭老闆有些不知所措,他沒想到今天發行的報紙賣的這麼快,一大清早,他都讓自家兒子去進了三次貨,這還真的是最後一張了。
“兩位,要不然,你們自己商量一下?”
葉殊看着眼前的少女,倒是有些眼熟,好像是那一次容卿帶她去吃飯回來的路上,好像就是這個女生將他們兩個攔了下來,只是那時候的她濃妝豔抹,不似現在的清淡面孔,好像是叫徐璐?
她看着對方,沒有退卻,“這張我要了。”
葉殊直接說道,等着徐璐這個刺兒頭反駁,畢竟上一次見面的時候,對方就是不分青紅皁白,雖然那時看她的面相情有可原,但是這也不代表她喜歡對方。
只是沒想到這一次的徐璐卻主動退了出去,沒有和她爭搶,倒是有些驚訝。
“謝了。”
“不用。”徐璐有些彆扭地回話,她自然是認出了葉殊,或許是說,她這幾個月,一直在關注着對方,只是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她。
上一次的徐璐買醉,是爲情所傷,找了一大堆人和自己宿醉在夜店中,後來被葉殊揍了一頓,最後對方提醒自己的那番話,卻讓她記在了心中,倒也是避免了後來的幾次尷尬。
後來無意間看到了電視上的新聞,當即就認出了電視上的那個風華集團董事長葉殊,竟然就是她,徐璐滿心複雜。
她從各個地方打聽了葉殊的消息,沒想到她竟然比自己小那麼多,就有了這樣的成就,心中卻隱約有了一絲欽佩,只是想到父親的那些話——
葉殊自然是不知道她的心理描述,點了點頭之後就要拿着報紙走掉,只是徐璐卻攔了下來。
“怎麼?又想打架?”
徐璐臉色一僵,卻是冷冰冰地丟下了幾句,“宋家要對你不利,小心點。”
說完,轉身就走。
葉殊卻是一愣,沒想到徐璐會說這樣的話。
只是,宋家是哪個宋家?
翻遍腦海,葉殊發現自己知道和宋姓有關的大概就只有一個人,那就是迷戀葛幼筠但是又死在了祁山手中的宋俊名,他的父親麼。
找她的麻煩,無非是因爲他的兒子,只是,宋俊名死在黑三角,宋家的人又如何會將他和她扯在一起?
除非。
除非有人告知。
葉殊的笑容有些古怪,看來這白界裡面的確如同祁山所說那樣,浸透了不少人呢。
只是不知道容大哥處理的如何。
暫且將這件事放在一邊,葉殊往旁邊走了幾步,攤開手中的報紙,眼中卻是一沉。
那張報紙的首頁,大刺刺的寫了幾行字。
“軍部最年輕中將現身攬雲市,高調慶生所爲誰?”
除此之外,最引人矚目的還有附帶上的一張大圖,上面正拍到了蘭止息進入酒店門口的一張側臉圖。
葉殊一目十行地看完了整個報紙的新聞。
報紙上的內容並沒有提到任何關於暗界無極樓的事情,反而將蘭止息安插了一個新的身份,如同標題寫的那樣,最年輕的中將蘭家的大少爺——蘭、止、息。
葉殊眯了眯眼,她伸手摸上了那上面的三個字,心中只有一個想法,他要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了麼?
不錯,她已經知道了一些東西。
其實這件事不難知道,一開始的時候穆陽羽說過,他作爲將軍的祖父家中相冊,見過一個和蘭止息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但是和他的氣質又有些不同。
後來作爲少將的容卿說過,蘭止息代號‘幽靈’曾經和他一起做過任務,還有那付磊見到蘭止息的尊重神情,都在揭露着一件事情。
她又不傻,在蒐集了一些資料之後,就隱約知道了蘭止息的身份。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葉殊也就沒有去問什麼,只是此時的她卻皺起了眉,蘭止息今天走掉到底是要做什麼?
難道,是想要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蘭止息要做什麼,他只不過是單純因爲葉殊的事情,去京城找容卿,正好容老頭找他有事,根本不知道那報紙上竟然這麼登了出來。
他本來只想給葉殊一個震撼的生日,索性也就任由那些記者拍照,只是沒想到那個女記者將他和蘭凌璽當成了一個人,當即爲了噱頭,就將此事刊登出來。
只是,在登出來之前,自然是要過了無極樓的審查,錦夜不知道蘭止息的意思,就和葉殊的想法一樣,只是不喜歡那最後的名字,大手一揮,就改成了蘭止息。
畢竟那些東西本來就是他們爺的,那個冒牌貨佔了那麼久,這次還敢再次陰他們,就要好好付出代價。
所以,一場烏龍就這樣誕生了。
而主人公都不知道的事情,在傳出去的時候,自然引起了更大的喧譁,在京城那邊。
……
咚咚咚!
野獸一般的嚎叫着,籠子裡面的男人被電擊地渾身直冒煙,但是那雙眼卻紅如滴血,彷彿下一刻就能咬斷對方的脖子。
他的身體蜷縮了一會兒,彷彿有些恢復,再次想要撲出來,卻又一次被電擊了回去!
老夫人實在是看不下去,將頭埋在了身邊的老首長、也是她的丈夫肩頭,不停地錘着自己的胸口,老淚縱橫:“我可憐的孫子,我這心疼啊!”
“不哭,我相信卿兒會挺過來的。”容首長也就是容建安,眼神複雜安慰着老妻,似乎也是在安慰着自己,他看着猶如困獸一般的孫子,向來嚴肅的眼眶也發紅。
他這個孫子自幼命途多舛,剛出生不久父母就沒了,作爲軍人世家,雖然心痛,但是也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地。
因爲這是他們一生的榮耀,爲國捐軀,光榮。
容家已經沒人了,他不想讓這個僅剩的獨苗失去性命,索性就讓他跟了乾元當徒弟,只是沒想到容家可怕的魔咒還是追溯到了他的身上。
容建安痛苦地閉上了眼,這次卿兒從黑三角回來帶回了一個消息,那修羅門已經滲入到了白界中,根苗之大到無法想象,他將這件事壓了下來,畢竟牽扯到的人太多,準備和顧家的老頭商量一下,沒想到卿兒又發病了。
本來這個月應該是另一個‘他’,只是卿兒回來的時候還是正常的模樣,容建安欣喜若狂,還以爲已經好了,沒想到在一天之後竟然變了回去,甚至變本加厲,根本無法控制。
這才,用上了加強的電網。
“首長,幽靈大人來了!”付磊臉色蒼白地從外面走了進來,容建安和老夫人齊齊向外看過去,只見一個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走了進來,兩人眼中閃過一絲激動。
“小蘭,你來了。”
容建安看着男人,眼中閃過一絲複雜。
對於蘭家的事情,他知道的不少,甚至說是更多,只不過那時候的他和顧家的老頭子一樣,根本無法插手,只能看着這小子被那般殘忍對待,好在,他都忍了過來。
蘭止息點了點頭。
容老夫人激動地想要過來抓住蘭止息的袖子,卻在觸碰之前的一刻停了下來,“小蘭,你救救卿兒。”
“又發病了?”蘭止息望了過去,果然不出他所料。
甚至容卿在看到蘭止息的時候,動靜又大了一番。
“你們出去。”蘭止息道。
容老夫人想說什麼,容建安就已經拉住了她的胳膊,“好。”瞬間屋中就只剩下他們兩個。
蘭止息看着籠子裡的容卿,眼神散發着恐怖的幽光,精緻的嘴角拉出一段弧線,正好他最近正缺些什麼。
……
外面等待的三人,聽着裡面打鬥的聲響,心中是一驚一乍,但又不敢進去阻止,不知道等了多久,那門才緩緩推開,先出來的自然是蘭止息。
容老夫人瞬間看向他的身後,被打的慘兮兮的容卿緩緩走了出來,看到一臉心疼到說不出話的奶奶,他不禁安慰了一番。
“奶奶我沒事。”
“小蘭怎麼打的這麼狠,奶奶給你上點藥啊。”
“不用了,奶奶。”
蘭止息不耐煩地看着容卿在那邊說着話,當即轉身拉着他就往樓上走去,連容首長都沒有理會。
關上了門,容卿被丟在了沙發上,不由得發出一陣悶哼,有些苦笑道:“你就不能輕點。說吧,你剛剛說要問我什麼?”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蘭止息這麼不淡定的樣子,雖然表面看上去還是那樣,但是對方揍自己的時候,甚至到他都清醒了之後,還是那樣的兇狠。
彷彿在發泄之着什麼。
蘭止息站了起來,有些煩躁不知道怎麼說,閉上了眼過了一會兒,他才轉身過來幽幽道:“在你們玄術上,你知道有什麼能讓人毫無徵兆地吐血?”
“吐血?”容卿微微眯了眯眼。
“或者說,有沒有什麼情況,一個人會因爲另一個人不得好死?”
蘭止息面無表情地盯着容卿的臉,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麼,只是容卿想了想,卻是搖了搖頭。
“據我所知,前一種有可能發生,或許是因爲五弊三缺,但是後一種絕對不可能出現。什麼叫做因爲另一個人不得好死,這個問題根本不可能。
不過,也可能是我才疏學淺,不知道有這件事,或許我見了本人,看出來的東西會多一點。”
容卿也盯着蘭止息,過了一會兒,蘭止息才道:“是小貓崽。”
“你說什麼!”容卿一愣,目光有些冷,“她怎麼了?”
蘭止息冷冷道:“有人告訴我,她會因爲我而不得好死,而昨天,她莫名其妙地吐血了。我只想知道,有沒有這種可能的存在。”
容卿突然就想到了一個畫面,黑三角的地宮中,似乎這樣的一幕曾經發生過,只是他從未知道這樣的事情。
蘭止息又道:“那你知道什麼是靈契嗎?”
“靈契?”容卿眼中閃過一絲迷茫,“我不知——不對,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蘭止息瞳孔一縮,“在哪裡?”
“我師傅的筆記中,你等等,我去找一下。”
第007 準備期間
容卿所說的筆記,實際上是玄門世代流傳下來的一疊竹簡,摞起來足足有幾米高,他在裡面翻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己印象中帶有‘靈契’的那一份。
只是在容卿找出來的時候,那上面的字竟然莫名其妙地消失了,空蕩蕩似乎從來沒有任何痕跡出現。
“這……”
容卿也不知道怎麼去解釋這種奇怪的事情,但是一想到更奇怪的事情都發生過,只能是默了默。
蘭止息瞳孔一閃而過幽色。
容卿皺眉道:“或許只是小病,你也不必太擔心,我再想想別的辦法,至於你說的那個靈契如果我問道什麼情況,再發給你。”
蘭止息點了點頭,心中卻有了一絲痛恨自己的無能爲力,他不知道葉殊爲什麼會突然這樣,只知道如果真的是因爲自己,他該如何?
上面的房間中,蘭止息和容卿二人不知道談論了多少。
而在這時,容家大門口突然傳來吵鬧聲,似乎有人要闖進去,但是卻有人阻擋,“哎哎,您不能進去!”
容建安和老妻對視一眼,似乎都聽出來那道聲音是誰,旁邊的石磊見狀頓時道:“首長,我去看看。”
只是沒想到他還沒有出去,就有人直接推門闖了進來,跟在後面的管家一臉歉意,“首長,……”
容建安揮了揮手,“你先出去。”
管家和石磊見狀,兩人走了出去,待到這時,那女人就衝了過來,一臉焦急中卻看到沙發中坐着的老者,頓時壓制住了自己的急迫,勉強笑了笑。
“容首長,聽說止息今日來京城了,我是來找他的。”
說起來,容家和蘭家以前也算是世代交好,雖然有時候在某些觀念上並不和,但是面子上也算是過的去。
封嵐作爲蘭家的兒媳,本應該叫容建安一聲伯父,只不過對方似乎並不喜歡她,她也就沒必要去討好對方。
容建安站了起來,看着眼前的女人,容家的大兒媳封嵐,眼中微不可見地閃過一絲諷刺,但卻是笑呵呵道:“哦?我倒是不知道你還記得有這麼一個兒子。”
不僅是容建安,就連一旁的容家老太太眼中也閃過厭惡。
她看着眼前的封嵐,眼前浮現了一幕幕的情景,當年封嵐的丈夫和卿兒的父母是在同一件事中死亡的,只是沒想到這個封嵐竟然因爲信了一個騙子的話,竟然將小蘭放到那樣的地方去,這是一個人,一個母親能做出來的事情嗎?
死界,那是一個什麼地方,那個地方是華夏白界中的黑暗之地,裡面放逐的都是一些窮兇極惡的罪犯,那些罪犯因爲本身能力強大,白界不忍心將他們處死,就給了他們這樣一個地方。
讓他們去搏殺出屬於自己的天地,最後能夠出來的,才能抵消自己所有的罪孽,成爲帝國人形武器。
裡面的罪犯不知凡幾,但是食物卻少的可憐,甚至——
容夫人根本不敢往下想,而這樣一個可怕的地方,封嵐卻能夠狠心將不足五歲的孩子放進去,後果是什麼,沒有人會知道。
她只記得,那孩子十幾歲出來的時候,又被這個可惡的母親利用了一番,得到的功績,卻用在了另一個兒子身上。
這件事在幾個大家族的裡面,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只是外人不知曉罷了。
封嵐一僵,她自然是知道對方爲何會是這樣的態度,只是她此時根本沒有心情多想什麼。
凌璽這一次是偷偷出去的,因爲要續命的原因找了個理由去了修羅門的總部,甚至連父親都不知道,上一次蘭止息到了京城做的那一番事情,早已在外面傳出了一些莫名的消息,父親勒令她在家種禁足,只是沒想到那祁山竟然沒有成功。
好在前些天凌璽來電說已經到了華夏邊境,準備回來等待下一個時機,只是她又等了這麼久,竟然人卻消失了,她不敢告訴任何人,護送的唯一一個倖存者在九死一生回來之後,卻告訴她凌璽被無極樓的人帶走了。
而昨天蘭止息竟然發了那樣的報紙,這是要反撲了嗎?
“容首長,我知道您對我有意見,但是止息也是我的兒子,我今天是有急事找他希望行個方便。”
容建安看了她一眼,卻是有些冷,“蘭家媳婦,我們這裡沒有——”
“是找我嗎?”
樓梯上陡然傳來了這樣一句話語,甚至聽不到任何的情緒,衆人齊齊擡頭看了上去,只見蘭止息正一步一步往下走着,向來臉上掛着的表情也變得冰冷至極,那目光掃過封嵐的時候,讓她嚇得差一點退後了幾步。
又想到來這裡的目的,封嵐勉強掛起了僞裝的笑容,“止息,媽媽想——唔!”
然而蘭止息在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手中卻又東西劃破空氣。
下一刻,只聽見咔嚓一聲,封嵐的口中卻突然出現了一隻杯子,直接堵得她一句話都沒有說完,整個人都被這一擊砸退數米。
蘭止息諷刺的勾起了脣角,“做出這樣的表情,可真是礙眼。”
“我的牙!”封嵐手忙腳亂將杯子掏了出來,滿手鮮血,眼中再也不復之前的虛僞,“蘭止息!你這個不孝子!”
蘭止息看着下面的場景,氤氳的眸子中閃過一絲遺憾,“不孝子?真是個好聽的稱呼。只是親愛的母親大人,怎麼,有什麼事情來找我這個不孝子嗎?”
封嵐站了起來,當下也不顧容家人在一旁,直接道:“我只問你,凌璽呢?是你將他綁去哪裡了?你不要忘了,他是你的弟弟!”
容建安皺了皺眉,沒想到封嵐竟然是爲了那個兒子,這和小蘭有什麼關係。
蘭止息已經走了下來,眼中倒是閃過一絲驚訝,只是下一刻就移開了視線,彷彿看一眼封嵐都是污染了眼前的空氣,“弟弟?你說的是那個長的和我一樣的蠢東西嗎?殺了。”
這兩個字說的隨意到,就想在敘述今天吃了什麼飯一般。
封嵐不敢置信地退後一步,嘴脣抖了抖,“你說什麼?”
“我說殺了,如果蘭夫人耳朵有問題,儘快去看看醫生,省得連人話都聽不清楚。”蘭止息極爲諷刺地說了一句,轉身就對着容建安點了點頭,“我走了。”
他過來的目的就是找容卿瞭解靈契的事情,只是沒想到依舊沒有任何進展,剛下樓就看到這樣一個噁心的女人,絲毫不在乎自己隨口說的話對對方有多大的衝擊。
“好。這裡有我們。”
容建安點了點頭,他指的自然是封嵐。
蘭止息沒有說話,轉身就往外面走,只是封嵐卻死命地要攔下他,“你剛剛說什麼!你把凌璽怎麼了?蘭止息,你這個孽種帶着那個女人,都去死吧!”
蘭止息卻在聽到最後那句話的時候,陡然掐住了她的脖子,“你再說一遍!”
封嵐目光閃了閃,看着眼前的男人,眼中閃過一絲瘋狂,“哈哈哈,怎麼,那個女人你忘記了嗎?她要去死!死!你們都去死!給我的兒子陪葬吧!”
咚!
女人被一巴掌呼到了牆上,是真的呼,頭重重的磕在了牆頭,頭昏眼花中依舊大聲咒罵着什麼。
蘭止息走出了容家,墨月便迎了過來,在回去的路上,他問道:“蘭凌璽的事情,是誰做的?”
墨月一愣,“不是爺您的意思嗎?”
攬雲市那邊的報紙,他自然是知道的,並且因此,還實現派人將偷偷入境的蘭凌璽抓到了無極樓中,畢竟他們家爺要討回自己的東西,那個冒牌貨自然不能留在世上。
現在看來,難道是他們領會錯了意思?
蘭止息聽了墨月的解釋,沒想到他們竟然做了這些,靜止了幾秒之後,他才道:“死了嗎?”
“沒。”墨月頓了頓又道:“但是也快了。”
這次抓蘭凌璽也傷了好多無極樓的兄弟,沒想到那個東西竟然還有一大堆人保護,可真是笑話,這不抓了回來,錦夜自然是要好生招待招待了。
蘭止息沒想到這次的陰差陽錯,不過想到那女人和修羅門的事情,他緩緩笑了,幽瞳中的兇獸似乎要破鏡而出,很好,既然這樣,索性全部收拾了。
復仇嗎?這個理由也挺好。
“恩,看着別讓他死了。”拿走了他的東西,都還回來吧。
墨月點了點頭,心中已經有了想法。
遠在國外的祁月再一次掏出了手中的石塊,摸了摸,斯文一笑,“他會來的。我不會讓你再死一次的,他一定要死。”
對,他們兩個人本就不是同一路人,強行在一起只能是違反天道不得好死,他明明已經將她放在了那樣一個年代中,明明可以錯過這個人,卻被修羅門的人給毀了。
祁月想到了什麼,緩緩閉上了眼睛。
這一次,哪怕付出自己的性命,他也不會再放任下去了。
突然手中的石塊發出一震灼燙之感,祁月手一抖,竟然丟在了地上,他的瞳孔一縮,慌忙撿了起來。
所有的一切葉殊都不知道,甚至到蘭止息再一次回到了瑜州市,似乎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是明顯忙了起來,至於吐血的事情,兩人不約而同誰也沒有再提出來,但是也很巧,葉殊也沒有再發病,索性就拋之腦後。
只有濯邪還在苦苦思索着,畢竟這種威脅到小主人生命的事情,絕對不可大意。
接下來一段時間,葉殊也忙了起來。
因爲她猜想的事情在對墨月等人的旁敲側擊之下,越發的確定,蘭止息要拿回自己的東西,她自然也要出一份力,並且,還有修羅門的參與。
當即先聯繫了澹臺晟和容卿。
畢竟修羅門根基深淵,並不是她和屈前輩那些人能夠隨意對抗,容卿那邊正好和顧家等人聯合起來,已經私下在搜查修羅門的侵入,只等待最後結果一網打盡。
她擔心的是澹臺晟這邊會出問題,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答應,只是沒想到在和澹臺晟提起的時候,他很爽快地就答應了下來,問道爲何的時候,澹臺晟將他師傅的事情沒有隱瞞地說了出來。
葉殊沒想到澹臺晟的師傅也曾經被當過試驗品,不由得一陣唏噓,不過想要和修羅門對抗,玄術界起碼要提高自己的實力,這一忙又是大半個月。
這時葉殊第一次來到了玄術界的地盤上,沒想到玄術界的大本營竟然是在陝安省的山脈中,如果不是有人帶路,說不定她都會迷失在了裡面。
休整了一夜之後,澹臺晟帶着葉殊到了歸元門的藏書閣中。
“我已經提前將所有的詔令發佈了下去,所有人都會回到這裡。你應該知道,每個玄術師加入玄術界都需要將自己的本領貢獻出一部分作爲交換,所有交換的玄術都在這裡。每個人在完成一定量任務的時候,就會得到一次進來的機會。”
說到這裡,澹臺晟的眼中帶着一絲驕傲。
葉殊隨手翻開了一本所謂的秘籍,又隨意放了進去,這裡面寫的東西基本上都是零零碎碎完全沒有任何系統性,別說厲害,荒界中沒升級之前的玄術隨便拿出來一本都比這個強無數倍。
她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差點忍不住打斷澹臺晟的話語。
澹臺晟見葉殊沒有說話,想到了在黑三角中,得知她是玄門的弟子,眼中閃過一絲尷尬。
玄門別人不知道,他作爲歸元門的掌門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如果要和玄門去比,他們這些人只能算是末流而已。
“咳咳,我知道你作爲玄門弟子肯定是看不上這些東西的。只是這個條件,本來就是爲了提高所有玄術師的能力,現在玄術的發展幾近消退,我想如果所有人再私藏下去,說不定以後玄術就會滅絕。”
這倒也是。
葉殊點了點頭,轉過身看向他,反問道:“那你覺得,玄術界的人對上修羅門人有多大贏得概率。”
澹臺晟目光沉了下來,不容樂觀道:“大概,只有三成。”
是的,這還是保守估計。
誰能想到修羅門的人竟然也是玄門出身呢?
而且,誰又能保證玄術界中的人都願意出手呢?
畢竟他們要做的事情,很有可能付出生命的代價。
葉殊看出了他的顧慮,微微一笑,“如果我可以將所有人的能力在短時間內翻倍提升呢?”
隨便從荒界中拿出一些秘籍,提高能力不在話下,另外,她還可以大量製作法器,有這些底牌在,難道還不能處置一個修羅門?
澹臺晟眼中一亮,忽然想到了什麼,斬釘截鐵道:“那起碼有八成可能。畢竟我們的人數不少,只要拋出這個由頭,我想沒有什麼人會捨得放棄。”
“我正有此意!”葉殊微微一笑。
澹臺晟沒有問她如何去做,葉殊只讓他給自己三天的時間,到時候給他一個驚喜。
夜幕降臨,有少女將晚飯再一次送到了門口處,有些好奇地想伸頭進去看,卻是沒有膽子,躊躇了一會兒眼珠子一轉,躲在了不遠處的假山後面。
誰不知道門中來了一個十分厲害的前輩,掌門親自迎接不說,二話不提就讓那人進了藏經樓中,那可是每個玄術師都想要進去的地方,除此之外,門中的一些精英師姐師兄們也都十分敬佩的樣子,這可讓所有的人都產生了好奇。
只是沒想到那前輩竟然一言不發地說要閉關三天,這三天內她準時送飯進去,只是卻從來沒有見過一面,若不是她每次過來收拾碗中的飯菜都被吃的乾乾淨淨,她都要以爲那前輩可以辟穀修仙了。
今天是最後一晚了,她要是再見不到對方的面子,可怎麼向那些總是問自己的小姐妹們炫耀呢?
就在這時,那關閉着的門悄咪咪地打開了一個小縫,少女緊張到眼睛發亮,心中砰砰直跳,這是前輩要出來了嗎?
下一刻,一個橘黃色的毛爪子先探了出來,繼而又露出了一隻小貓頭,見四周沒有人,貓嘴一啃,竟然拖着裝着飯菜的盤着就溜了進去。
再下一刻,那門啪的一聲再次關閉。
第008 玄術界的準備
屋內。
濯邪整個人都趴在了那飯菜上,嗷嗚一聲開始大快朵頤,開始享受那無比美味的食物。
說實在話,雖然這歸元門其他的不行,但是這飯菜卻是一絕,第一天的時候,葉殊沉浸製作法器,在荒界中根本感受不到餓意,也就沒有管那些食物。
而做飯的大媽還以爲自己做的飯菜不合大師口味,直接拿出了自家祖傳手藝,正巧那一次送過去的時候,濯邪餓得發慌一聞到這飯香味,直接代替葉殊解決掉。
後來的每一頓飯,做飯大媽都使出了最大的能力,自然也讓濯邪這小東西滿足了口腹之慾。
只是這一次,它剛吃了一口,就見牀上盤膝而坐的葉殊眼皮子動了動,下一刻就睜開了眸子,濯邪一喜,頓時想要跳上去!
“小主人!”
“停!”葉殊猛地往旁邊一躲,看着濯邪滿是油污的身體,嫌棄道:“離我遠點。”
濯邪低頭看了看,尷尬地笑了笑。
過了一會兒,它出去將身上所有的污漬洗掉,這才道:“小主人,是不是法器已經完成地差不多了?”
葉殊點了點頭,當下大手一揮,那牀上邊擺滿了法器,整整齊齊擺放着,上品、中品、下品基本上都是每一品都有數百之多,這還是隻掏出來的一部分罷了。
至於爲什麼不是全部的上品法器,那也是因爲並不是所有人都有能力運用,很大一部分玄術師元氣不足,根本無法支配高等級法器,再者,她還不想這麼高調。
其實葉殊也知道,她現在爲了提高那些人的能力,這麼點在她看來不怎麼的法器,其實已經是高調了,但是爲了最後的破釜沉舟,這也是不得不這麼做。
“明天通知澹臺晟,到時候處理完這邊的事情,我們就回去。”
“小主人萬歲!”濯邪忍不住過來拍馬屁。
葉殊牙酸地看着它的狗腿,有些懷疑道:“恩?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濯邪一僵,腦海中閃過無數的畫面,最後還是搖了搖頭,這種不確定的事情還是不要說出來了。
葉殊也沒有追問。
次日一大清早,被通知的澹臺晟急匆匆地帶人走了過來,一見到站在門口擼貓的葉殊,眉眼中都帶着喜意。
他不知道葉殊在這三天內做了什麼,但是卻明白絕對不會是無用之功,問道:“怎麼樣了?”
葉殊點點頭,“在裡面。”
澹臺晟手一揮,讓顧聽兒等人站在門外,他獨自一人走了進去,下一刻,就聽到裡面發出了一些奇怪的聲音。
葉殊低低一笑,用腳都能想到澹臺晟現在是什麼表情。
大概是吃驚,震驚,震撼?
躺在葉殊手中的濯邪撇了撇嘴,都是一羣鄉巴佬啊,這麼點東西就嚇到了?
果然,過了一會兒,澹臺晟腳步虛浮地走了出來,看着葉殊嘴巴抽了抽,一臉不知道說什麼的表情。
想到在裡面看到的那些法器,他幾乎都要以爲自己是在做夢了,歸元門在玄術界中可以算的上是數一數二的門派,但是撐死總共加起來也就十幾件上品法器,那裡面——
“那,那些都是你,你做的?”
“不然呢?”葉殊站了起來,淡淡一笑,“人差不多都到齊了吧,我想有這些東西,提高實力應該不是問題。”
澹臺晟點了點頭,“那是肯定的。”
顧聽兒等人還有些不明所以,聽不懂二人在打什麼啞謎,竟然連一向嚴肅的掌門都變了臉,不過過一會兒,他們進去了之後就徹底明白了爲什麼。
高嶺山脈之中,一處猶如桃花源一般的地方,最大的堂屋中竟有衆多人坐在裡面。
細看之下,這裡面的所有人都是玄術界中各門派的頂尖之人,無不是什麼掌門門主之類的,此時都是議論紛紛義憤填膺。
“沒想到那修羅門如此殘忍,想我那可憐的弟子死於非命。”
“對!我們也是,這一次定要讓那修羅門有去無回!”
“只是澹臺掌門讓我們過來如何?難道是商討對敵大戰?”
“有可能。”
這一次黑三角的事情,澹臺晟特意將事情報給了玄術界所有的門派。
這段時間每個門派都損失了不少人,沒想到以前從來不放在眼中的修羅們,竟然發展成如此模樣,若是再任由其發展下去,說不定死的人都不知道會有多少!
葉殊和澹臺晟過來的時候,衆人差點就要鬧翻天了,有人面向門口自然就看的一清二楚,這時候,有人道:“澹臺掌門來了!”
衆人齊齊轉了過來,便是一臉嚴肅。
葉殊站在澹臺晟身邊,淡淡地看着面前所有的掌門,打量着衆人的能力。
路上的時候澹臺晟已經和她介紹過,玄術界中的人雖然不多,但是也絕對不少,所以此次來的都是門中最有代表者的人,只是現在看來,這些人的能力果然如同澹臺晟所說,並不是很高。
至於那些散修,這段時間,屈前輩已經私下招募了很大一批,自然不會來到這裡,不過那些人就算是提高了水平,到底根基不深,哪裡有這些門派力量強大,若是能夠讓他們所有人都加入到這裡面,那麼他們的勝率絕對提高不止一點。
澹臺晟站在了前面,將這一次邀請衆人的來意說了清楚,只道是要共同對付修羅門。
老話說的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如果修羅門沒有與這些門派有衝突,想必他們只會躲在自家屋中漠不關心,好在這件事情衆人提前得知,本就心中氣憤不已,此時在澹臺晟一臉正氣循循善誘之下,倒是都有同意的跡象。
只是有些人到底還是心有膽怯,“可是,聽說那修羅門如今已經十分的厲害,這一次歸元門不是也損失不少麼。我們如何能夠對付得了,如果最後損失慘重,還不如我們低調些,不惹對方就好了。”
一些人倒是贊同地點了點頭。
“呂掌門,你怎麼可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茅山的清道長是個急性子,一聽到有人想要退縮就站了起來,“修羅門再怎麼厲害,難道還能和玄術界所有人對抗?只要我們齊心協力,爲什麼不能除掉這些威脅?”
“怎麼,難道我說的不對!”呂掌門冷哼一聲,心道誰不知道在場就我們門中之人能力最低,如果我要是答應了,豈不是當了你們的炮灰?
“你!”
眼看着衆人就要吵起來,澹臺晟拔高了聲音,“諸位聽我一言。”
衆人靜了下來,他才道:“我這次通知大家過來,並不是想要強迫大家,去或者不去,都隨大家的意願。至於呂掌門考慮的事情,我也不是不清楚,但是諸位要明白,修羅門爲何現在會發展到這般,變得如此猖狂,難道不是因爲我們曾經沒有將他們放在眼中?現在修羅門漸漸發展到這樣的程度,如果再放任下去,以後別說是死幾個弟子,怕是在座所有人的人頭都岌岌可危。”
澹臺晟的話重重打在了所有人的心頭,衆人面色一沉,可不是麼,修羅門他們曾經就聽說過,只不過都以爲是些個旁門左道之輩,誰想到會威脅到衆人。
“那澹臺掌門的意思是什麼?”有人眯了眯眼問道。
澹臺晟擡起頭,看向衆位,眼中帶着一絲奇異的色彩,“只要大家同意加入,我們將會給我大家一個提高自己的機會。”
只是衆人面上都不以爲然,提高自己,誰不想,但是誰又有那麼大的能力?
這不是異想天開麼?
呂掌門想到此,直接上前一步,“那就是說,並不強制加入?”
澹臺晟點了點頭。
“那實在是抱歉了,我們退出。”呂掌門淡淡一笑,拱了拱手,“再會。”
澹臺晟沒有說話,任憑呂掌門退出,他這一走,倒是引起了更多的人的退出,畢竟報復一個比自己強大數倍的門派,和自保想必,還是後者比較容易做到。
旁邊的顧聽兒等擡着箱子的歸元門人,眼中都閃現着和澹臺晟之前一模一樣的冷芒,如果他們知道這次錯過了什麼樣的機會,大概會如何?
後悔莫及?
也無濟於事。
剩下的差不多隻有之前的一半,但是這一半人也夠了。
這和葉殊想象中的差不多,她本來就沒有想要所有人都加入,有時候少數主動的精英,比一大堆因爲利益留下而拖後腿的豬隊友更重要。
茅山清道長走了出來,替衆人問了出來,“澹臺掌門,剛剛你說提高自己的機會是什麼?”
“這就是我想說的。”澹臺晟吩咐門下弟子將剛剛擡過來的幾個箱子打開,“大家請看,這就是我剛剛說說的第一條。”
砰!
箱子重重落在地上,下一刻蓋子被打開,看到裡面的東西時,衆人眼睛都瞪大了!
這,這都是法器!
上品!中品!下品!
天啊,這麼多的法器,是從哪裡拿到的?
空氣中死寂一片,只聽到莫名吞嚥口水的聲音。
法器之於一個門派的意義,就像是武器之於一個武者的意義,若是能夠有這些東西在手,提高能力不在話下啊!
剛剛他們還有些後悔沒有退出,現在都有些同情那些先走的人了,如果他們能夠得到一大批的法器,哪怕就算是死又有何懼!
“澹臺掌門!這法器你是從哪裡得到的?拿出來的意思是要給我們嗎?”有人問道。
澹臺晟搖了搖頭,“這些法器並不是歸元門的,不過拿出來,自然是爲了這次對付修羅門的事情。不過至於要怎麼給,也是要看主人的意思。”
這話一落,衆人就明白了,肯定是歸元門找到了一個可以製作法器的大師,纔敢這般說話,他們還記得不到半年前,好像有一陣在某個拍賣行出現大批法器,難道是一個人?
清道長有些激動地說:“那可否引薦我們見一見做這法器的大師?”
澹臺晟挑了挑眉,“既然大家選擇留下,引薦自然是必須的,而且這一次我們的決策者也將是這位大師,不知諸位有沒有意見?”
“若是這位大師,我沒意見。”
“我也沒有。”
衆人紛紛激動地表達自己的意見,有能力做出這樣法器的大師,巴結都來不及,誰敢反對!
澹臺晟見狀,和葉殊對視一眼,眼中流露出一絲笑意,便對衆人道:“既然大家都願意,那麼我們就請大師出來吧,她早就已經來了。”
早就來了?
是誰?
衆人一驚,紛紛往周圍觀看,心道還好剛剛沒有表現出什麼反對的意思,不然在不知覺中得罪了大師,那可就哭都哭不出來了。
只是,這周圍除了歸元門的年輕小輩,其他都是認識的門派掌門,哪裡有什麼大師?
“大師在何處?”
就在衆人嘀咕的時候,葉殊緩緩走了出來,站在了澹臺晟的身邊,衆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她,皺着眉頭,這歸元門的弟子怎麼這麼不懂規矩,現在是可以隨便出來的時候嗎?
然而只有清道長的目光中帶着一絲探尋,只覺得眼前女子面容有些眼熟。
“你是——?”
葉殊微微一笑,“或許我應該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葉殊。”
葉殊?
這個名字怎麼有些耳熟!
“你,你就是那個——那個玄門弟子?”有掌門忽然想到了什麼,臉上一陣驚訝!
這一次黑三角回來之後,澹臺晟不僅將修羅門的事情傳了出去,還將葉殊和容卿是玄門弟子的事情說了出去。
在玄術界中,從來都是以玄門爲尊,並且都知道玄門中的玄術纔是正宗,只不過玄門傳人極少,根本沒怎麼露面也不摻和玄術界的事情,以至於玄術界中慢慢都只剩下門派掌門還知道這其中的事情。
只是玄門到了乾元這一代,十幾年前他還曾經出現過,但是在發生了仇元易叛變的事情之後,玄門就再也沒有消息,甚至所有人都以爲玄門已經滅絕。
因此,現在聽到玄門還有傳人的時候,衆人都是這般驚訝。
但是驚訝歸驚訝,這時候玄門之人出來,還是這麼個女娃娃,與大局又有什麼關係,就她這般年紀難不成還想當什麼決策者,想太多了。
只是清道長眼中卻閃過一絲光芒,他在知道這個消息之後,曾經查過葉殊這個女娃娃的背景,風華集團董事長嗎?
絕對不是簡單的角色!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有人急切地問道:“那大師呢?”
澹臺晟似乎眼中閃過疑惑,“大師不是站在你們面前嗎?”
“什,什麼?”
不敢置信地目光齊齊落在了葉殊的身上,她緩緩一笑,“恩,剛剛我還沒有介紹完,我是葉殊,也是這些法器的製作者,當然,也是你們剛剛所說的大師。”
沒等衆人質疑的聲音說出來,葉殊接着道:“我知道大家可能不相信我的能力,但是我站在這裡也不是爲了浪費時間跟你們講道理的,信我者留,不信我者現在就可以走。
我不會強留,怎麼選擇,剛剛澹臺掌門已經說過一遍,但是現在我再重複一遍,如果你們不走的話,接下來我希望我說什麼,都不想聽到任何質疑的聲音。
現在我給大家五分鐘時間,你們可以最後一次考慮走,或者留。”
這一段話,她特意放開了自身的氣勢,頓時震住了那些本來還一臉質疑的人,說罷葉殊就直接坐在了首位上,目光淡淡。
按照她的能力本事坐在這裡,就連澹臺晟都沒有任何理由說些什麼。
當下,衆人目光閃了閃,就開始低聲討論起來,五分鐘靜悄悄地過去,竟然沒有一個人離開。
葉殊面帶微笑地站了起來,“很好,既然大家都沒有選擇離開,那麼接下來我要說的事情,就順利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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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偷偷說,完結的時候有獎品哦~
第009 我會陪你,哪怕,只是我的靈魂。
的確沒有人離開,畢竟那些法器擺在這裡,並且有澹臺在場擔保,這時的衆人就憑藉這幾點也不會走。
選擇留下之後,再想想這個叫做葉殊之人的玄門弟子身份,看向她的時候,眼中又是另一番情緒,衆人心中無不嘆息。
“玄術界強者爲尊,既然葉大師能夠製作出這樣的法器,我們自然是要恭恭敬敬,只是這次要對付那修羅門,自然不僅僅需要這些東西吧。”
說話的中年男子笑了笑,倒也不是拆臺,說出的話語倒也符合大家的想法。
葉殊望了過去,“許前輩說得不錯,我要當這一次的決策者,自然不是隨意說說,至於能力,我本想按照玄術界星級來自我介紹,只是很遺憾,我並不知道自己屬於什麼星級。或許,大家可以來評一評。”
衆人剛想說這玄門葉殊如此不知謙虛一次怎麼寫,下一刻卻猛地一震。
只見少女氣流無風自動,她的周身都令人感到一股神秘的力量所包圍,這股力量沒有素日的沉重之感,只感受到輕如鴻毛卻能夠隨意掌控人的性命,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天地法則?
衆人還沒有來得及再進一步感悟,呼,下一刻,卻都收回了神,只見葉殊已經將所有元氣收了回來,靜靜地站在那裡。
此時在沒有人敢小看此女!
葉殊從衆人的眼中,也能感受到自己能力的強大,眸子閃過一絲異樣,其實這是她第一次將所有的元氣毫無掩飾地徹底展示出來,沒想到會有這樣大的反映。
其實,她也知道自己在玄術修煉上面快的有些離譜。
荒界中的那些玄術書籍她只要看過一遍,就能夠感受到裡面的精髓,什麼符咒傀儡控制術,短短訓練一番就可以使用的八成熟練,還有法器製作,也能夠快速地入手。
就彷彿,那些東西她很久之前就已經學會,只不過記憶被埋葬,只有再次看到的時候,纔會如此迅速。
她甚至都懷疑自己入了什麼魔道。
只是濯邪堅定地反駁,說她是洪荒界的主人,裡面的東西本就是她的,又怎麼會害她呢?
之後,她就將這些事情拋之腦後,只要無害管它爲何如此之快呢。
葉殊回過了神,見到衆人一副怔愣的樣子,只是笑了笑,她繼續道:“想必大家應該對我的實力沒有任何問題,那麼我接着說。對付修羅門,光靠我自己自然是不可能成功,所以也要靠大家的幫忙。而這首先,就是要提高我們自身的實力。
這些法器不過是其次,在打敗修羅門之前,無償供給大家使用。另外,我還將提供一些玄門的秘術,讓大家提高玄術。”
衆人眼中閃過狂喜,無償使用!還分配秘術!
要知道,那可是玄門的術法,竟然就這麼給他們了?
澹臺晟皺了皺眉,低聲道:“你是不是說錯了,秘術怎麼可以隨便拿出來?這可是一派之根本,要知道人心不足,到時候若是有什麼差錯,可如何是好?”
葉殊自然知道他的擔心,不過就是怕她將玄門東西散佈出來有違門規,爲了一個修羅門不值得,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在荒界沒升級之前,裡面最普通的玄術,都比現代最厲害的玄術要強大不知幾倍,隨便拿出來一些,對她來說無關緊要。
“我心中有數。”
葉殊就說了這五個字,澹臺晟見她眼中堅定,也就沒有繼續說什麼。
葉殊繼續道:“另外,要想打敗修羅門,自然要知根知底,此次的計劃,我也不妨告訴各位,不僅僅有我們玄術界,更有暗界無極樓和白界軍部將士以及西方白巫師等人的加入,除此之外,天機閣將無償供給渠道消息。我想,有這麼多人加入,難道一個小小的修羅門還剷除不了?”
這一番話說的衆人的確震驚,他們沒想到竟然連這些人都加入,看來這次的修羅門實在是觸犯衆怒。
不過,這麼多人都準備出手,難道還打不掉一個小小的修羅門?
頓時,大家都有了強大的信心。
只是。“這些法器和那些秘術如何分派?”
葉殊似笑非地看着那人,對方尷尬的笑笑,不過她也沒有多說,轉身走到了法器的旁邊,眼中似乎帶着一些滄桑。
“這些法器乃是我幾年以來煉製的成果,這只是一部分,爲的就是和修羅門決一死戰,這一次也算是排上了用場。”
澹臺晟瞪大了眼,只是一部分,難道還有更多?怪不得這幾天有人過來送了些東西,看來玄門底蘊的確是深厚。
倒是一旁的衆人點了點頭,彷彿並沒有看出葉殊的謊話。
只有知情的濯邪嘴角抽搐,幾年以來的成果……它好像還記得小主人在荒界裡面還睡了兩天呢。
葉殊警告地掃了它一眼,並不是非要借玄門來撐場子,也不是非要這樣說,而是這麼說了衆人才會相信自己,如果她真說了實話,說不定這些人還以爲自己在吹牛。
畢竟,有時候善意的謊言更讓人相信不是麼。
“這些法器,各位掌門可以按照自家門派中弟子的數目分配,至於多少人,我想各位心中都有數。至於秘術,我也將根據給門派專精而拿出最合適的。”
說道這裡,葉殊掃了一眼諸位掌門,見他們眼中的貪婪之色雖有,但卻還沒有超過本心,這才繼續說,“不過有一點我要說清楚,這些法器並不是徹底無償,畢竟大家也知道法器的重要性,在剷除修羅門之前,這些東西自然是無償的。只是之後,大家若是覺得用得順手,我自然也不會奪去大家的心頭之好,只不過嘛——”
“只不過如何?”
衆人目光灼灼地看向葉殊,卻沒有人反駁,畢竟都明白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人家把秘術都拿出來共享,難道還要白拿法器,天底下哪有這麼多的好事。
至於法器不是無償這件事,雖然讓他們有些失落,但是在聽到有迴轉的餘地時,大家都心中都多了幾分希望。
放在以前,他們是有錢也買不到,而現在如果有門路,那麼不管拿什麼換取,他們都是十分願意的!
葉殊也沒有繼續買關子,靦腆一笑繼續道:“自然是要用一些東西換取。”
果然!
衆人嚥了咽口水,心中被掉的高高地,不知道是得用什麼東西。
葉殊道:“大家不用擔心,我要的東西大家都有,不是什麼稀罕的玩意兒,只不過是錢財罷了。”
大家的心果然都放了下來,立刻臉上都笑了。
是的,要說玄術師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這葉殊果然實在,當即又多了幾分好感。
不過聽着對方用錢來賣法器,衆人心頭也由不得嘆了口氣,看來還是財大氣粗,如果放在他們身上,別說對方出錢買了,就算是把家產全放出來他們也不賣啊!
這時候衆人開始七嘴八舌討論起來。
“這自然是沒問題!”
“嚇我一跳,錢的方面自然沒有問題。”
在衆人紛紛同意的時候,有人精腆着臉開了口,“對!如果葉大師你不介意,我現在就把錢給出了,你說什麼價我們就給什麼價,絕不還口。”
他可是算好了,這法器可都是限量品,早買早享受,買的晚了誰還知道有沒有了。
頓時有人也悟到了這個道理,不禁笑罵:“老徐你也太精了吧。”但是轉身就道:“葉大師,我現在也買!”
衆人頓時爭搶起來。
葉殊見狀挑了挑眉,其實她本來就是這樣想的,只不過對方先開了口而已,這樣也好省的事後麻煩。
“大家不用着急,法器自然是管夠得,這段時間大家可以按照自己所需挑選法器,如果沒有的,先行登記,到時候會在帶來一批。至於定價方面我已經和歸元門說好,大家無需擔憂。”
這話一落,衆人的心徹底落在了地上,都開開心心地去找人登記。
接下來的幾天中,葉殊通知外面的人送過來一批裝有‘法器’的箱子,她只不過將荒界中的法器再次拿出來分派,又將秘術分派了各個門派,又進行了一番指導,使得那些本以爲葉殊不過專精法器的門派掌門都是心服口服。
這天下午,她就要返回瑜州市,因爲,她那差點要忘記的期末考試,到了。要不是班主任打話給家裡,媽媽又打給趙叔,趙叔又通過人找到她,她還真就忘記自己是個學生了。
“大家都不用送了。”
山脈之外,空手而來的葉殊,繼續只帶着濯邪空手而歸,只不過這一次送她的人,要比迎接她的人多了不知幾倍。
此時幾乎將所有的迴路都站的滿滿當當,臉上都帶着微笑。
“葉小友一路順風。”清道長一臉笑意地說道,這些日子他的確收穫頗深,又拿到了心儀的法器,對這個葉小友實在是佩服的緊。
“一路順風!”衆人齊齊說道。
澹臺晟也低聲道:“一路順風。”
葉殊看了他一眼,繼而對所有人笑了笑,“半年之後,再會!”
……
考試完畢之後的當天,瑜州市一高就放了寒假,葉殊和懷初雪等人告別之後,和母親一起收拾了東西高興地就走出了校門。
一路走到離校門口有些遠的地方,二人剛準備去坐上回家的車子,轉了一圈卻沒有看到人。
“咦,你陳叔怎麼沒在這裡,人去哪裡了?”周書榮左顧右盼了一會兒,沒有找到人。
“或許有事吧,媽你別急,我打個電話吧。”
葉殊剛掏出手機準備撥出去,沒想到卻看到了一輛熟悉的邁巴赫,以及裡面等待的男人,頓時就停住了腳步。
這段時間她去歸元門的日子裡,蘭止息並沒有留在未名省,不知道去了哪裡做了什麼,手機什麼的也打不通,以至於她前天回到家的時候都沒有見到對方,只是沒想到她今天剛考完試,這就看到了人。
蘭止息明顯也看到了她,眼中一瞬間有濃重的幽色一閃而過,下一刻就掩在了自己眼底,走了下來。
“阿姨。”
周書榮還在冷着,猛地聽到身後有人叫自己,轉過身子臉上就笑了起來,“小蘭啊。你怎麼在這裡?”
蘭止息優雅一笑,“知道小殊今天考完試,我過來接就讓劉叔走了。”
“原來這樣,真是麻煩你了。”周書榮親親熱熱地說着,甚至連一旁的親生女兒都不顧,葉殊不由得笑着搖了搖頭,對自己這個母親感到無奈。
蘭止息順手將兩人手中東西接過,在碰到葉殊的手指時,偷偷饒了饒她的手心,葉殊瞪了他一眼,也沒看她媽還在呢麼。
蘭止息回了她一眼,這要不是有未來岳母在,他纔不會這麼收斂。
葉殊的臉微微燙了燙。
這一切周書榮自然都是不知情的,回到浮雲閣的一路上都在激動地說着什麼,在聽到蘭止息往年過年都是一個人的時候,頓時眼中的心疼都要漫出來了,當即就讓他留在家裡一起過年。
葉殊不禁搖了搖頭,母親啊,這是徹底叛變了。
晚飯自然是吃的熱火朝天,飯後葉殊檢查了小弟的功課和武術,覺得還算滿意,就將他最喜歡的一個禮物——一把精緻的匕首,拿了出來。
只是葉期雖然高興,但是明顯興趣不是很大,在葉殊囑咐不能隨意拿出去的時候,只是隨意的點了點頭,眼珠子咕嚕咕嚕轉了幾圈突然問道。
“姐,你跟我說實話,嘿嘿,你和大哥是不是嘿嘿嘿,那個關係,嘿嘿嘿……”
看着自家弟弟賊眉鼠眼的模樣,葉殊忍不住拍了他的腦袋,故作嚴肅,“想什麼呢!這是你這小屁孩該問的問題麼?”
葉期揉了揉腦袋,一副我什麼都明白的模樣,“姐,你不用掩飾,掩飾就是事實,不過要是大哥當我姐夫的話,我可是一千一萬個願意,其他人都休想。”
葉殊是在是不想和這小屁孩說這個問題,頓時起身就往外走,身後葉期還在鬼叫着:“姐!你可一定要爭氣啊!”
回到房間,蘭止息果然已經在老老實實地在裡面等着她了,想到剛剛小弟那擠眉弄眼的問題,葉殊忍不住臉色紅了紅。
難道她表現的太過分了?
門剛一關好,葉殊還在糾結走不走過去的時候,蘭止息起身就將她拉住懷中,堵住了她的口。
灼熱而又熾烈的吻接踵而至。
蘭止息的眸色漸漸加深,這段時間,他和容卿去了玄門,爲了查找存留下來的有關靈契的文字,只是依舊什麼也沒有。
雖然吐血的事情沒有再發生,但是他依舊不敢掉以輕心,甚至回來之後,都在考慮要不要過來見她,到底是不是因爲自己纔會讓她變得這般脆弱,甚至有生命危險。
他不敢想象如果沒有了小貓崽他會如何,所以就想在校門口靜靜地看看她也好,只是他到底忍不住了。
葉殊感受着蘭止息身上那種顧及,彷彿害怕她會突然消失一般,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有如此感受,只能環着他的手臂再次緊了緊。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才停了下來,葉殊坐在蘭止息的懷中,興致勃勃地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玄術界那邊應該沒什麼問題,只要找到修羅門的地點,我們就可以將他們徹底剷除,到時候我們就一起出去旅遊。”
聽着懷中小貓崽的規劃,蘭止息眼中帶着笑意,“好,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這段時間無極樓的人被派出去與天機閣共同查找修羅門的地方,容家也在暗中探查修羅門有關人員,在進行着一番清洗。
蘭家那個女人上一次鬧事之後,竟然發動了蘭家老頭私底下和無極樓作對,無非就是加壓讓他將蘭凌璽交出去,呵呵,他不會再給他們任何機會了。
至於修羅門,他處理就好。
葉殊並不知道蘭止息在想些什麼,隨口就道:“那,我們去埃及!”
“好。”
“去非洲!”
“好。”
“去泰國!”
“好。”
葉殊轉過頭,捧着蘭止息的臉啪嘰一口,“真傻,只要有你在,我去哪裡都好。”
蘭止息一頓,眸子深邃,最後還是緩緩說道:“好。”
我會陪着你,哪怕,是我的靈魂。
第010 小叛徒濯邪
還有幾天快要過年了,整個瑜州市都是一片喜氣洋洋的時光中,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彷彿告一段落。
包括修羅門前一段日子被爆出來抓走華夏人的事情,已經被記錄在案,並且在國際上進行通緝,但是葉殊知道,如果那些人真的能夠被找到並抓住,那就不叫修羅門了。
商場中,一個少女懷中正抱着一些年貨,一隻手卻在接聽電話,臉上的笑容倒是慢慢加深了許多,甚至多了幾分詭異。“好,我知道了。”
從旁邊走過來一個被包裹嚴實的男人,臉上還帶着一個口罩,但就算如此,那渾身的氣質依舊抵擋不了,引起人們頻頻偷視,正是蘭止息。
他隨手接過葉殊手中的東西,少女擡頭微微一笑。
“是麋鹿山那裡的問題?”蘭止息隨口問道。
葉殊點了點頭,也沒有奇怪他會知道,“不錯。剛剛屈前輩來電說昨夜有人暗中攻擊麋鹿山的靈陣,看對方的路數,彷彿是R國陰陽師的手筆,看樣子應該是那個祁山的另一個兒子手筆,不過已經被反噬,傷得可是不輕。”
說道這裡,她露出一個嘲諷的笑意,“看來,祁山果然沒有死。”
這段時間,葉殊在瑜州市看似平靜沒有任何事情,但是手底下的動作卻不小。
她之前曾經給顧之臣一份文件,那文件中正是與顧氏集團對立的修羅門所屬企業,顧之臣按照葉殊給的計劃,與那些大企業進行明面上的搏鬥。
而她卻通過股票進行暗地裡面的爭鬥,以她現在掌控的中小型企業,完全可以在一夜之間咬死一頭大象,不僅如此,屈前輩召回來的一部分玄術師,也悄悄地接近對方,給與對方致命一擊。
一開始的時候,對方似乎還在反抗,但是後來卻彷彿放棄了一般,她就算是贏了也沒覺得有多少意思。
但就在前幾天內,對方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竟然開始使用一些陰損的手段在其他的省份作威作福,但是因爲前些日子她和顧之臣的計劃中,對方就算是捲土重來,也並沒有得到什麼便宜。
直到後來,對方開始進攻未名省,或許說是攻擊麋鹿山的事情,這才讓葉殊斷定,這個人絕對不是祁月。
對於祁月這個人,葉殊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印象,除了一開始對方要和她用無名氏做遊戲,還有完美號上的阻攔,以及黑三角莫名失蹤之前的一段,讓她一點也摸不清楚對方是個什麼人。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她偏偏就是莫名的相信對方說過的話,他說過未名省就是遊戲彩頭,對方既然已經認輸,就絕對不會輸不起。
既然不是祁月,自然就是其他人,而在修羅門中能夠從祁月手中奪取權力的人,也只有兩個,那就是祁山,或者是修羅門的掌門仇元易。
但是根據她前世最後的記憶,那仇元易大概只是修羅門的一個傀儡掌門,神經有問題,根本不在乎什麼有錢沒錢,那麼只剩下一個人,祁山。
不過,祁山就算是沒有死,傷得也絕對不輕,能夠有精力過來對付她,絕對是他最信任的人,這個人只有一個,那就是他一心想要保護的R國兒子。
蘭止息對於葉殊的分析,眼中閃過一絲讚賞,這個消息他昨天也纔剛得到,“不錯,祁山的確沒死,人是在R國但是還沒有得出人在哪裡。”
葉殊倒也不急,“不管他在哪裡,只要不死,總會出來露個面,他那兒子名不正言不順,就算想要得到修羅門,有那祁月在,怕也是不容易。現在正好,他們內部鬥地越兇,對我們自然越有利。”
說道最後,她的眸中更是加深了不少。
又想到了什麼,葉殊道:“周氏集團不是換了個人麼,之前沒有動他就是等到這個時候,我想通過他們我們就可以順藤摸瓜。”
蘭止息低低應了一聲,這個他自然也早就通知小黑他們做了。
這時候,葉殊的手機又想了,不過這一次是周書榮打來的,讓他們回去吃飯,兩人抱着購買的東西高高興興地回了家。
而在不知道幾千裡外的某個地方,祁月正坐在漆黑的屋子裡,哪怕此時被禁足,也沒有任何情緒能夠影響他,除了手中的石塊。
不一會兒,有鎖鏈響起的聲音,似乎有人從外面將門打開,下一刻就有腳步聲慢慢響了起來,祁月頭也沒有轉過去,只淡淡道:“掌門若是不相信我,何必再來問我?”
身後的人影子一頓,露出來一張滄桑的面容,竟和葉殊幻境中出現的仇元易幾乎一模一樣,但是又彷彿年輕了許多,他看着背對着自己的祁月,渾濁的目光久違地展現出一絲清明。
祁山是他的徒弟,祁月說起來也算是他的徒孫,這個徒孫從清醒之後就異於常人的聰慧,不僅在商業方面展示出極高的能力以外,竟然還修復了玄門殘破秘術中的逆轉陰陽陣法,這讓他又喜又氣。
喜得是那逆轉陰陽陣法,本就和玄門秘術中的逆轉陰陽之術有某種關聯,他既然可以修復陣法,說不定也能破解那逆轉陰陽術法,讓婉兒復活。
只可惜,他太生氣了,這個徒孫根本不參與這件事情,只道沒有任何辦法。
他之前還以爲着徒孫說的是實話,也就隨他去了,還將門中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他,甚至許他除了大山以外最高的權力,可是他又是怎麼對待自己的呢?
這一次去黑三角找到最佳試驗品竟然想要私吞不說,竟然還想將大山害死,要不是大山垂死和他通了一個電話,說不出他現在還被矇在鼓裡。
過了好一會兒,仇元易略帶嘶啞的聲音開了口。
“就算我想要信你,可是你自己做的事情,讓我如何相信?”
祁月彷彿聽到什麼好笑的話語,緩緩轉過身來,低低一笑“我做的事情?掌門,信或者不信,我想您心中自然有數。只是我想知道,父親只和您說了我做的事情,難道沒有說他做的事情?”
祁月,在說這幾句話的時候,一直等着仇元易的眸子,眼中似乎帶了些迷惑效果。
實際上,如果他是以前的狀態,掌控一個仇元易哪裡還需要這般。
只是因爲主人重生已經耗盡了他大部分能量,剩下的力量又因爲附身到這個身體裡,已經所剩無幾,並且仇元易雖然一年之間清醒的次數,用五個手指頭都能數的過來,但是對方的能力的確不可小覷,想要攻破對方的心神,除了一個付婉,就只剩下多疑。
祁山用付婉掌控仇元易,而他就用多疑來離間對方。
果然,仇元易在聽到祁月的話語之後,眸子眯了眯,“他做了什麼?”
祁月就知道他那個所謂的父親沒有說實話,“呵,也沒什麼。大概掌門不知道吧,那逆轉陰陽術就算找到最合適的試驗品,一次也只能復生一人,或者也只能令一人長生。”
“我那父親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這個消息,就想控制試驗品,準備在您將掌門夫人復生之時,奪去所有力量用在他自己的身上,只不過被我知道了,自然想要殺人滅口而已。”
“掌門爲了夫人付出了這麼多,我自然是想看着兩位能夠白頭到老,若是沒有一心人,就算獲得再長久又有何用。這件事情,我原本以爲父親這次失敗,就放棄了這個念頭,自然也沒想要提出來讓您二位傷了和氣,只是沒想到父親對我還是耿耿於懷。”
“也是,我本就和父親不對付,沒有安倍千葉和父親的心意,這一次又和父親反着做,被放棄也是正常的,不是麼。”
說到這裡,祁月自嘲一笑,彷彿一個落寞得不到父親喜歡的模樣,沒有去看仇元易的模樣,也沒有接着說下去。
但是有時候,不說,反而比說出來,更加引人深思。
果不其然,那仇元易臉色難看到極點,渾身的戾氣都沒有再掩飾,眼中神色閃了又閃,彷彿不敢相信這件事是真的,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慢慢收斂了一些,聲音更加的嘶啞。
“你說的可是事實?”
祁月摸了摸手中的石塊,毫不遲疑地點頭道:“沒有半句假話。”因爲——全部都是假話。
“很好。”仇元易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就走,到了門口的時候,他撇過來一半頭,“若是我查到事情真相不是如此,你應該知道是什麼懲罰。”
說罷,揮袖便走。
只是這一次,關押祁月的大門並沒有再次封閉,他擡起頭無聲的笑了。
看來,還是他贏了。
過來一會兒,有人進來低聲道:“小爵爺,所有的事情已經安排妥當。”
“做的不錯。”祁月斯斯文文地站了起來,他知道這些話仇元易不會那麼容易相信,必然會去查詢一番,比起祁山,他這個所謂的徒孫的信任度低了不知道多少,但是在涉及到付婉那女人的事情,仇元易的懷疑心就會擴大無數倍,所以在回來的時候,就開始計劃了這件事情。
只要現在仇元易去查,那麼就會是他想要查到的事情。
那手下得了讚揚心中歡喜不說,立刻又將外面的事情說了出來,這些天祁月被關,商業上的事情也被收回,仇元易不管這個,祁山就將這些都給了安倍千葉,之後的事情自然就是那般發展。
“。。。。。。小爵爺,您看我們還要不要做些什麼?”
“不用。”祁月搖了搖頭。
本來掌控這些就是爲了給主人一個鋪墊,他本來還在考慮如何將東西悄無聲息地送給主人,之前因爲祁山的監視,他不好做的太過,這次正好那安倍千葉自己送上門,這麼好的機會,爲什麼不利用。
“你將我們掌握的東西發給風華集團的人,記住,不要讓那對方察覺。”
手下那人毫不遲疑地答是,轉身就走了出去,根本不去想會不會對修羅門有什麼影響,因爲他只忠於祁月。
房間中又剩下了祁月一個人,他手中的石塊再一次燙了起來,差點就將那東西扔了出去,只是到底捨不得,過了一會兒,他又收了起來,摸着上面的小姑娘,語氣輕飄飄。
“不是自己的東西的,到底是喂不熟的。怎麼,知道他在這個位面,你就想要脫離了嗎?記住,你永遠都屬於主人,而他早已將你拋棄,他不該存在的,你懂嗎?”
那石塊彷彿有靈性一般,又亮了亮。
“你說什麼?”祁月彷彿聽到了什麼,眼中充斥着一股怒氣,“我不配,那他就配嗎?他已經害死了主人一次,難道還想要再害一次嗎?你不同意又如何?我要做的事情,誰都無法阻攔。就算我知道配不上又如何,只要她好好活着,比什麼都好!”
一股借用的鬼氣灌進了石塊裡,祁月的臉色更加的透明,彷彿下一刻就會消失一般,直到那石塊再也沒有動靜,他才一屁股跌落坐在了地上,臉上帶起了笑容。
他小心翼翼地將脣緩緩觸碰石塊上的小人,但是最終沒有捱上,只是落在了距離一釐米左右的空氣中。
“沒有人,能配得上你,我,也是一樣。”
。。。。。。
民諺雲:“二十三,祭竈官;二十四,掃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去割肉;二十七,殺只雞;二十八,把面發,二十九,蒸饅頭,三十晚上熬一宿。
這很快就到了年三十兒的傍晚。
蘭止息從來沒有經歷過過年這種節日,以往這個時候,就和平日裡沒有任何變化,唯一的區別就是有許多手下要請假回家過年。
他從來不知道還有一天,自己能夠像一個普通人一樣,站在梯子上貼對聯,這要是讓小黑他們看到,一定不敢置信。
“再往左邊一點,對對對,就是這裡!”
葉期在下面指揮着蘭止息貼對聯,臉上都笑開了花,直等到最後一張門聯貼好,這纔要去扶着蘭止息下來。
只是對方明顯不用他扶着,轉身便從一人高的梯子上躍了下來,讓葉期不由得驚呼不已。
“也不怕摔了!”周書榮一臉擔憂,在看到人沒事的時候,這才舒了一口氣,笑着道:“好了好了,都洗洗去吃飯吧,吃餃子!”
瑜州這邊的風俗在大年三十兒的晚上,自然是要吃餃子的,周書榮還和小時候一樣,在餃子裡面包了三枚硬幣,誰吃到誰就最有福氣,吃飯的時候葉殊和葉期兩人還爲了這個打賭,誰吃到就答應誰一個條件。
只是沒想到,吃到的竟然蘭止息,還一連吃了三枚,這下連葉期都覺得周書榮實在是太偏袒了。
然而葉殊看着蘭止息呆呆的表情,覺得有些萌,實際上這三枚硬幣如何到了他的碗中,咳咳,有待考究。
飯後葉期帶着周書榮一起在院子裡面放煙火,惹得周圍別墅小孩子們都跑過來玩,浮雲閣一片熱鬧。
就在這時,葉殊和蘭止息回到了房間裡面,至於做了什麼自然是隻有他們知道,只不過這一次終於輪到了濯邪出場。
它最近竟然可以從雲鏡中感受到洪界的力量,彷彿它被什麼禁錮着,若是想要洪荒兩界合在一起,那小主人的力量就必須更加的強大,只是小主人自己修煉到底還是太弱了,要不要違背小主人的意思,將小蘭花扔進荒界中呢?
糾結糾結,一直糾結到了衆人都睡下了。
算了,爲了能夠洪荒能夠早日合在一起,小主人,你就犧牲一下吧。
不多時,本就淺眠而又警覺的蘭止息猛地睜開眼,卻發現周圍一片桃林,繁花似錦,似乎是在夢中。
第111 你離我遠點
這是哪裡?
蘭止息緩緩站了起來,在這塊地方走了好一會兒,竟然沒有走出去,他眸色逐漸變得幽深,修長的而又完美的身形處在這桃花源中,彷彿一道絕美的景緻,只是作爲景緻的他,反而眼中起了一絲警惕。
他還清楚的記得,此時的自己應該是在小貓崽的浮雲閣中,並且此時也應該是半夜,但是他現在卻位於這樣的一個地方,身上除了一套衣服以外,竟然任何東西都沒有留下。
蘭止息微微皺起了眉,在感受到附近似乎並沒有第二個人氣的時候,他緩緩閉上了眼,手中的鬼氣慢慢彌散開來,彷彿有什麼動了動。
一種奇怪而又同源的鬼氣在召喚着他。
蘭止息就這樣閉着眼睛,跟着手中的鬼氣一直走出了那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再睜開眼睛的時候,身處在一處荒蕪的虛空中,四周除了煞氣以外別無其他的氣息。
這裡,他彷彿曾經來過。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但是那股鬼氣依舊在牽引着他,彷彿還在遠方。
蘭止息繼續往前走着,不知道走了過多,他漸漸感受到那股同源的鬼氣已經近在眼前,不多時面前就出現了一塊幾乎瀰漫到整個天野的黑色霧團,那裡面的鬼氣幾乎要吞噬掉所有的東西。
正是雲鏡。
它已經不是以前的小圓盤,早已變得雄渾厚重,它寄住在荒界中,多少是受到濯邪也葉殊的控制,但此時看到自己真正的主人,雲鏡一下氣就衝了過來。
蘭止息一驚,立刻用鬼氣去擋,但是在接觸到雲鏡這團鬼氣的時候,二者卻融合在了一起。
下一刻,他就感受到這股鬼氣中傳出來一種情緒,似乎是懷念的,久違的,而又崇拜,就像是一個久違了不知道多少時光的屬下,在看到自己主人時候的激動。
若是濯邪在這裡,一定要捶胸頓足。
它將蘭止息直接丟進了裡面,又將葉殊的精神體也引渡到了荒界中,只不過對於自己的小主人,它自然是將人直接放進了荒界的屋內,對於蘭止息就隨手一丟。
爲了防止小主人出來,以及對自己這種自作主張的控訴,濯邪從荒界中出去,並且將荒界與自己的關聯暫時關閉,將葉殊和蘭止息二人封閉在裡面。
當然,它的想法是蘭止息從桃花源中走出去,看到閣樓,再看到美麗的睡美人小主人,然後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然而有些事情根本不受它的控制。
俗話說得好,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葉殊在閣樓中正在沉睡,濯邪也出去了,這裡面剩下唯一還有一丁點靈智的就只有雲鏡了,它可不知道濯邪搞得什麼鬼,在感受到自己主人的到來,頓時就激動了。
這一激動,就把人引得越來越遠。
“這是哪裡?你是什麼東西?”
蘭止息在感受到這團鬼氣彷彿和自己有着神秘的聯繫,他並沒有多麼的激動,只是問出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此時他的表情就像是逼着濯邪點頭那次一模一樣。
雲鏡抖了抖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在晃動了一會兒,將體內的一股隱藏的能量從鬼氣中凝聚出來,直接衝進了蘭止息的腦海中,下一刻,蘭止息就靜止在了原地。
一股彷彿不屬於自己的記憶衝進了他的腦海中,下一刻,他就發現自己所處地地方再次換了一處,無邊無際的幽暗之地,充斥着無數的鬼氣。
蘭止息彷彿踏在星辰之上,鬼氣將他的衣衫吹起。
一個閃身,他的面前出現了一個人。
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只是長髮及地,身着白色長衫的幻影。
不,不應該說是一模一樣,應該說那人就是他,他,就是那人。
蘭止息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他平生最討厭別人和自己一模一樣,只是此時他無法動作,也無法發聲。
——你是誰?這是哪裡?
“這裡是你的識海”‘蘭止息’似乎看着他的表情感到一絲有趣,同樣幽色的目光中深邃到極致,一模一樣的聲線,“至於我是誰,我,就是你啊。”
我,就是你啊。
這幾個字直衝進蘭止息的大腦中,讓他有些恍惚。
‘蘭止息’似乎並沒有多少時間,他的身形不過因爲這幾秒鐘,就有些淡然,彷彿極爲無奈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周身,精緻的嘴角流露出一絲諷刺。
“你不用質疑我說的話,因爲我的確就是你,只不過是你曾經的一道記憶而已。你既然能夠再次得到這段記憶,說明,你已經再次遇到了她。”
在說道這個‘她’的時候,‘蘭止息’的表情明顯溫柔到了極致,這個她並沒有說是誰,但是蘭止息卻能夠感同身受地眼中浮現了一個人的面容。
而這時的‘蘭止息’卻恢復了冷淡而又疏離的面容。
“世間起源於荒蕪,但卻又受天命所控。”
蘭止息的腦海中卻出現了一個個的虛無星辰,所有人的命運都在自己的齒輪上慢慢移動着。
“每個人都想超出天命之外,而到了極致的時候,就可以自我產生世界。”
一個個虛空的世界產生在了自己的身體中,那世界中和地球沒有什麼區別,從一開始的虛無,慢慢進行着轉化。
有了天,有了地,有了海,有了——人。
而在這些世界中,卻又兩個最爲特殊。
“我和她都是天命者,我的己世界稱爲鬼界,而她的己世界稱爲殺界,我們自己是己世界的神,可以掌控己世界所有人的命運,只是沒有人知道,我們應該如何掌控自己的命運。”
所有世界中生命終結之後,或者可以稱之爲魂,都會到了鬼界,鬼界中只有鬼氣,並不適合生存,在通過一段漫長的歲月之後,這些魂將會到另外一個地方,殺界。
他們的殺界中尋找和自己相匹配的魂,與之融合之後成爲魂魄,便可以重新獲得回到各個生靈世界的機會。
所有的世界擁有者,都以爲自己變成了神,無所不能,包括殺界和死界的擁有者。
“世界擁有者互相有情,便會結爲靈契,他們的己世界將會漸漸融合在一起。”
——原來,這就是靈契嗎?
“但是我們不知道的,這靈契唯獨殺界和死界不能結。”
鬼界中的魂是從各個生靈界中消弭之後的成果,他們在剛進入鬼界的時候幾乎沒有任何保護自己的能力,和殺界融合之後,接下來所有的魂,都將被殺界中已經有強大力量的魂魄直接吞噬。
“人有慾望,魂魄是從人而來,自然也有。”
魂魄一開始追求再生,但是因爲時間久了,它們的慾望變得強大起來。
擁有這般殺戮的力量,爲什麼不能在這個融合界中長長久久的生存下去,何必追求什麼再生?
“這樣的事情久了,就再也沒有生靈想要再生,其他的世界竟然慢慢枯萎下去……”
所有的世界擁有者,都無法真正超脫天命。
因爲殺界和鬼界的融合,這個世界終究不被天命所容,哪怕他和她做了再多,終究逃不過一個天道的一個念頭。
蘭止息的眼前,似乎還出現着無數的血腥的畫面。
‘蘭止息’彷彿是在自嘲,“而這樣的結果,天命告訴我們,只有我和她的死還有殺界和鬼界所有魂魄的陪葬,才能終結。”
蘭止息也嗤笑地看了他一眼——不能掌控自己的命運,還做個什麼天命者,實在是可笑。
不過那‘蘭止息’也不惱,“自然是可笑的。只是在此之前,我們就已經猜到了這個結果,並且一直在尋求如何脫離天命,她似乎知道了什麼,只是時間還是太急,除了留下一點記憶以外,我們什麼都來不及做。”
——果然愚蠢。蘭止息冷眼旁觀。
“愚蠢麼?不。”‘蘭止息’說到這裡的時候,越發清淡的身影在看着蘭止息的時候,嘴角慢慢勾起,“看到你能夠來到這裡,得到這個記憶,那說明她最後的想法是對的,天命到底是被我們騙了。”
“好了,我快要消失了,你想問什麼,現在問吧。”
——她,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蘭止息’挑了挑眉,“我也不知道,因爲她並沒有來的及告訴我。”
蘭止息陡然想到那個祁月說過的話,——那麼這一切還會不會重蹈覆轍?
‘蘭止息’搖了搖頭,身形只剩下縹緲的一縷,“或許,她才知道。”
這句話說完,整個人形就徹底消失在了空氣中,而蘭止息的的腦中似乎有什麼爆炸開來,噗通一聲單膝跪地,脖子上青筋畢露,所有的記憶都只如同白駒過隙,人間滄海,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緩緩醒了過來。
蘭止息再一次回到了荒界,只是這一次,他在睜開眼睛之後,立刻就感受到了一個人氣息,只是這一次他身形一動,陡然出現在了一個小閣門外。
殺界和鬼界融合之後,合稱爲洪荒界。
所謂的荒界,其實只是殺界的本體,只是此時還在沒有成型之前,還只是一個雛形。
而云鏡,其實就是鬼界的成型之前的一團氣,它保存着‘蘭止息’的一縷記憶,此時已經盡數給了它的主人。
雖然現在洪荒界再次分離,但是蘭止息因爲和葉殊的靈契,到底也算是這裡的主人,現在他能夠在裡面來去自如也是正常。
彷彿有些近鄉情怯,剛剛還如此急迫的蘭止息,並沒有急着推開門,只是順着那窗櫺看向裡面的人兒,彷彿隔了不知道數億萬年,他又重新回來了,他又重新看到了她。
葉殊在夢中,直覺告訴她似乎有人在偷窺自己,剛一睜眼看到眼前的精緻木牀,就覺得哪裡不對勁。
當然不對勁了,她睡前根本沒有進荒界,現在能夠出現在這裡,怕是隻有濯邪搞的鬼。
這小鬼頭,沒看到她正抱着自家的小蘭花麼,這麼擾人清夢。
葉殊正準備去抓住濯邪狠狠揍一頓,剛隨意扭頭,就看到了窗戶外面的人,猛地一起身就撞住了旁邊的牆頭,瞳孔頓時睜大。
他怎麼在這裡?
蘭止息看到小貓崽醒了,眨了眨眼緩緩彎起了嘴角,彷彿對自己的剛剛的行爲感到有些好笑,不過是多了些記憶罷了,他還是他,不是嗎?
門忽的一下被打開,葉殊彷彿不敢置信,有些不自然地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她之前聽小邪說過,從荒界中出去並消除記憶的人,一旦再次進入荒界,就會想起上一次在這裡的所有事情,就算是再次將記憶洗掉,這隻能洗去這次的記憶,之前的便不會再忘記。
正因爲這樣,她纔不敢讓蘭止息進來。
畢,畢竟上一次她還拉着他叫自己主人,還在他身上踩了那麼大的黑腳印,咳咳,都是年少無知。
只是蘭止息似乎並沒有什麼說什麼,很自然地走了過去,就像是以前那樣摸着她的腦袋,彷彿也很疑惑的模樣,壓下了眼中深處的笑意,“我也不知道怎麼會在這裡,這是哪裡?是夢中嗎?”
恩?沒想起來?
這正好。
葉殊只顧着鬆了一口氣,似乎已經忘了自己在荒界中,而不是外面的小蘿莉模樣,另外蘭止息怎麼如此自然就覺得‘她’就是她,“恩,就是在夢中。”
她斬釘截鐵回覆,就準備帶他出去,只是沒想到這一次竟然失敗了。
葉殊咬了咬牙,好你個濯邪,看來果然是早有預謀,就這麼害她這個主人麼?
外面正偷吃東西的濯邪不自主地抖了一下,切斷和荒界的聯繫,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它在心中默數,都是爲了小主人,對,都是爲了小主人。
葉殊終於覺得哪裡不對勁了,她低頭一看自己快要垂在地上的長髮——不對,她在這裡面可不是什麼十三歲了!
就算是長相,也和外面一點也不一樣,小蘭花到底認識自己嗎?
還是說,他根本就不認識自己?
她猛地擡頭,卻撞進了蘭止息的眸中,比以往更加的幽深卻又多了幾分莫名的意味,讓她莫名地有些緊張,將人推開一些,她的表情變得疏離。
“你知道我是誰?”
蘭止息看着面前長大的小貓崽,卻陡然將她拉進了房間中,一手勾起她的長髮,聽到她這般說話,反而起了一個壞心眼,“恩,我不知道。那你說,你是誰?”
果然!
葉殊咬了咬牙,這傢伙難道平時都是騙自己的?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剛想說什麼,蘭止息輕輕一笑,低聲在她耳邊道:“我說過,你變成什麼我都能認得出來,不過是長大了而已,又如何認不出來?小貓崽。”
葉殊的怒氣一下子就全部消失不見,有些尷尬,“咳咳,我這不是就——”
“就想試探試探?恩?”
最後一個尾音在葉殊的耳邊響起,讓她地站立有些不穩。“你,你離我遠點。”
男人的眸子中有漆黑一片,葉殊只覺得裡面有什麼讓她不敢去看,以前她還仗着自己身體小,隨意撩撥對方,知道他不會對自己做什麼,但是現在——
她不敢了。
“遠點?這麼遠,還是這麼遠?”蘭止息越靠越近,葉殊一步步地往後退着。
“停,你難道不想知道我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嗎?”葉殊想要轉過話題。
蘭止息果然停住了,只是他的眼神掃視着葉殊的整個身體,似乎在看一道美味的甜點,從哪裡下手比較可口,口中卻淡淡道:“恩,爲什麼?”
“自然是因爲——啊!”
葉殊還未說完,就猛地一驚,下一刻整個人就倒在了牀上,一道黑影瞬間覆了下來。
“變成什麼,都無所謂。”蘭止息低聲道:“只是作爲你剛剛質疑我的懲罰,你要補償我。”
說罷,他整個脣都覆了上來。
------題外話------
我很純潔的,求過編編大大
第112 陷害?倒黴
俗話說的好,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這個新年,葉殊過的也是十分酸爽。
風華集團如今的發展如日中天,雖然這個年代的網絡發展得還不是很快,但是隻天天上報上新聞這些途徑,就夠一衆知道周書榮一家的人們嫉妒不已。
像那些個陌生人也就罷了,但是另外一些和葉殊一家有親戚關係的人們,可都想趁着這個時候來串串門子,走走親戚,聯繫感情,說不定以後借錢找人情關係可都用得上,畢竟那風華公司據說不知道多少個億,隨便分他們一點可都夠花一輩子的了。
這些親戚中自然也包括周書榮的舅舅舅媽們。
正月初一按照瑜州這邊的風俗是要給老人家拜年,但是因爲周家的老太太楊玉芝和葉殊住在浮雲閣,葉殊的舅舅們就都想了辦法,求了老大周國慶帶着他們一起過來拜年,說是要修復兄妹之間的感情。
只是這一次他們說的話倒是多了幾分真意,雖然大多數也是因爲看着大哥在短短不到一年之內,家裡翻新一遍不說,竟然都買起了車,心中懊悔自責無以言表,自然也就不敢再出什麼幺蛾子。
至於老大周國慶,他本就是個耳根子軟的人,隨即就答應了下來,畢竟都是兄妹,在他看來這兩個弟弟弟媳們都已經知錯就改,自然也就翻篇了。
只不過老大媳婦留了個心眼,給葉殊打個電話問問情況,只是沒想到老二老三竟然提前給楊玉芝也打了電話懺悔,爲了外婆,葉殊也就作罷。
於是,在周家三兄弟大年初一走了一趟親戚之後,接下來一直到正月十五,不,或者說是到了月底,各種七大姑八大姨都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親戚、朋友、阿姨、叔叔,哪怕是沾了一點邊的,甚至還有很多都沒見過面的,在這些日子裡面幾乎都來了個遍。
一開始的幾天也就罷了,後來所謂的親戚越來越不像話,根本都是來蹭吃蹭喝,以前多少年葉殊一家落魄的時候,對方看着他們都是白眼朝天,現在都過來巴結的要命。
周書榮和葉殊是無言以對只能苦笑,只是老太太她還不清楚葉殊現在的成就多大,雖然就算知道這些人都可能不是真心,但是因爲是年紀大了,總想着親戚多交往,就多一條路,葉殊和周書榮也就只能隨她。
只是周書榮知道女兒的心思,就讓她多出去,家裡的事情她操心就好。
索性剛出了十五,葉殊就直接打包住進了攬雲市外的麋鹿山中,除了時不時回趟家探親,其餘的時間就在這裡的私人會所監工,順便將裡面的陣法又多加固了一些。
麋鹿山說起來並不大,但實際上也不小,雖然葉殊的私人會所主打風水陣法,但是外面那些的私人會所有的,這裡也有,甚至功能更多。
山澗溪流鳥語花香,甚至外面還是白雪皚皚的時候,這裡就已經開始遍地盛開春季纔有的鮮花,周圍靈氣實在是濃郁,讓葉殊覺得驚歎不已,這裡果然是個風水寶地。
葉殊在這一住就是一兩個月,直到這一日,私人會所徹底裝修完畢。
噼裡啪啦鞭炮聲充斥在所有人的耳朵裡,慶祝這工程的順利結束,一羣小孩子高興地蹦着跳着,滿臉興奮,不僅是他們,就連那些大人臉上也都是放鬆的表情。
以前他們還在擔心時刻被人趕走無家可歸,而現在麋鹿山雖然換了個主人,但是還允許他們住在原地,甚至還給他們的未來帶來了更多的生計,這怎麼不讓他們感激。
每個人看着葉殊的時候,眼中都是親親熱熱。
“葉大師,你看我們還需要做什麼?一會兒嚴兄弟過來,飯菜也就要做好了,我們再聚一聚。”呂伯樂呵呵地走到了一個少女的面前。
“呂伯,都說了叫我的名字就好,不用叫什麼大師。”葉殊無奈一笑,麋鹿村的人就是這點太犟了,全部都叫她葉大師,一開始還有些小孩子叫她姐姐,但是被大人批評了一頓,也就跟着叫葉大師了。
果不其然,呂伯一聽慌忙搖頭,“這怎麼可以,大師就是大師,可不能隨便稱呼。”
葉殊嘆了口氣,知道他們祖先就是因爲一個玄術師給他們找到這個世外桃源之地,纔會如此尊敬,也就隨他去了。
至於剛剛呂伯問的問題,她搖了搖頭,“不用多做什麼,一會兒嚴叔叔過來,你們就招待他們,我可能還有其他的事情。”
說起嚴明軒,今日完工,他名義上要過來看看,畢竟是‘鑫華房地產’的作品,實際上是帶着趙經武和趙經文,還有一些人過來看看。
過年這幾個月,雖然風華並沒有什麼大動靜,甚至私人會所的事情都沒有再主動傳出什麼消息,但是因爲聖誕舞會之上顧之臣的到來,甚至蘭止息的出現,讓衆人都忍不住想要和風華的關係再好一點。
很多人私下諮詢了這個私人會所的事情,在知道是風水陣法建造,能夠強身健體延年益壽,但是房間有限,而且世界都獨此一家的時候,基本上知道的人們基本上都瘋了一樣,上層社會傳播的極快,京城那邊都來了好幾波人。
縱然如此,風華也一直都沒有鬆口,但是保證一旦完工之後會帶人過來參觀。
今日,首先來的就是和葉殊最熟悉的朋友們,這個優先權葉殊也給了他們。
說話不過半小時之後,已經修好的瀝青路上陸陸續續來了好些輛豪車,先來的正是劉老、懷老、方偉光,嚴明軒等人,只是趙經文趙經武還沒有來。
他們一下車,在路邊等着的葉殊就迎了上去,各自叫了一遍,帶着人們進了山。
衆人一邊走,一邊聊天,要說他們在路上的時候,還只是覺得這邊的空氣還不錯,並沒有其他的感覺,這一會兒剛進了山腳下,整個人就像是冒了仙氣一般。
“舒服!真舒服!”懷老猛地吸了一口氣,只覺得渾身的細胞都像是張開了一般,“哎,劉老弟,你有沒有覺得這山裡的感覺,比我家的那個被小殊布了陣法的房間都要舒服?”
“可不是。”劉旬點了點頭。
他們二人家中都布有陣法,這短短几個月,他們頭髮都變黑了不少,在嚐到這風水陣法的妙用之後,一聽說葉殊要建私人會所,他們也來了興致。
但正因爲早已嘗過這些,雖然準備支持葉殊,但也沒有抱有多大的興趣,只是沒想到他們纔剛來到這山腳下,這感覺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他們二人都是這般感受了,更別提那些個家中沒有陣法的方偉光等人,此時心中的震驚,絲毫不亞於在知道葉殊是個玄術師時候的感覺。
不一會兒,衆人從山腳逐漸走了進去,越接近裡面,衆人心中的震驚就越來越強烈。
以至於這一會兒劉老再也忍不住驚奇地看向葉殊,“小葉子,這裡的陣法難道和我們家中的不一樣,難道還有什麼靈丹妙藥不成?”
葉殊早將一衆人的神情看在眼中,此時笑着搖了搖頭,“自然是不一樣的。風水陣法講究的就是兩層,一層是玄術師建造陣法的能力,另一層是建造陣法的地理位置,雖然玄術師的能力很重要,但是陣法建成之後的強弱,卻往往取決於後者。”
“懷爺爺和劉爺爺你們二位家中的房產雖然地理位置不錯,但是周圍的靈氣卻早已失散了很多,那些陣法能夠建成,都是依靠我放下的風水法器將遠處的靈氣聚集過去。”
葉殊說到這裡望向腳下的麋鹿山,眼中罕見地帶着一絲得意,“而這裡的山脈,本身就是一個靈脈,我在這裡建造風水陣法,它的效果根本不止是一加一等於三的問題,甚至等於三十,三百都有可能。”
原來如此。
衆人紛紛點頭,眼中都閃爍着震驚。
方偉光挑眉嘆息道:“照小殊這麼說,我看大家都不用去什麼私人會所了,我們直接在這山腰上扎個帳篷住下,以天爲被也挺好的啊。”
衆人大笑,劉老差點笑噴:“你這個小子可真精,人都住這山腰了小葉子還怎麼賺錢?就不能給她這個機會麼?”
衆人自然又是大笑,葉殊也彎了彎眼角,只是關於這個問題很久之前趙叔就也說過,但她那時候是怎麼說的呢?
‘麋鹿山離市區比較遠,像那些一般人根本不會知道,而能夠知道並且到這裡的商人,絕對不會因爲這些小錢捨棄擁有房間的資格,反而到這山腰上隨便居住。
我能夠保證,未來真正的上流社會人士,將會以在這裡有一套房間爲榮,因爲這不僅代表着他們的資本能力背景,更代表着他們的面子身份。而那些根本夠不上資格的人,哪怕有心想要在山腰上住,他們的面子也不會容忍自己這般行爲。’
葉殊再一次講這些話說了出去,而方偉光等人聽到她這般狂妄自大的話語,不僅沒有反駁,反而已經是齊齊點起了頭。
他們的感受就可以證明麋鹿山絕對會火。
“當然,會所裡面的靈氣將會比這裡更加的充沛,以後看相風水治病在這裡也會事半功倍。”葉殊笑眯眯道。
劉老倒吸了一口氣,“這真是,小葉子,我要一套房,不,兩套!”
“不急不急,這自然都會有的。”
“但是聽說私人會所的套房並不多,未來絕對不夠,若是有一些特殊情況,又該怎麼辦呢?”懷老顯得有些憂心忡忡。
有時候一個人的身價再高,總有一些人能夠以權壓人,像是這樣的靈秀之地,懷璧其罪都應該知道清楚。
懷老說的事情衆人也都聽明白了,只是葉殊並不擔心,如今的她早已不是以前的自己,暗界有無極樓,白界還有容大哥,只要不是腦子有病,大概沒什麼人敢來惹。
接下來,葉殊帶着衆人到了山上,參觀了私人會所之後,又帶着戀戀不捨的他們到了山裡旅遊了一圈,中午是在呂伯他們這些麋鹿山原住民開設地農傢俬房菜吃的,飯後衆人匆匆自己選了個房間,興奮地要去體會體會這私人會所的功效。
只是到了這個時候,趙經武他們還沒有到來,原本他們二人是要過來拍一些照片,好做成宣傳冊子,只是二人遲到到了現在,還沒有任何電話,這讓葉殊有些疑惑,難道路上出什麼事情了?
嚴明軒看了看時間,微微皺眉,“我給他們兩個打個電話吧。”
“也行。”
倒是沒出什麼事情,電話通了之後,趙經武說自己這邊很快就到,知道情況之後,嚴明軒就先回去了,沒過多久,又是兩輛低調的豪車開進了山腳下。
那車牌號竟然是京,並不是未名省的車子,葉殊挑了挑眉,接下來就看到從車裡面出來了趙經武二人,還有她的便宜師傅顧老,以及,久違的邰元良,邰爺爺。
……
“師傅,您不是在京城搞什麼學術研究給你徒弟我鋪路麼,怎麼突然和邰爺爺過來了?”
私人會所中,葉殊淡然地給二老倒了杯茶水,然後靜靜地坐在了一邊,看向兩人的面相時,心中已經有了大致的路數,只是表面上什麼都不明白。
邰元良眼中對這私人會所的震驚,已經在這待客廳中慢慢地消散了不少,此時倒是想說什麼,張了張口,眼中閃過一絲複雜。
而顧老,若是往常聽到葉殊的調侃,早就吹鬍子瞪眼了,只是這一次想到來意,竟然和邰元良一般,有些難以言說的意味。
他們不說話,葉殊也不想張口去問,畢竟這件事如果沒有猜錯,應該和自己有關。
過了好一會兒,邰元良才擡起眼,對上葉殊的眸子,想到這丫頭的另一層身分,不禁嘆了口氣道:“丫頭啊,你已經猜道了吧。”
雖然語氣還有幾分詢問之意,但是他的眼中已經多了幾分篤定。
只不過葉殊到底令他失望了,她只是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杯子正襟危坐起來,並沒有如他所想那般,反而淡淡反問:“我應該知道嗎?邰爺爺,有什麼話你儘管只說便是。”
邰元良想讓她自己提出話題他好接下去,但是葉殊還是沒有接他的話茬,反而讓他噎了一下。
但是葉殊卻依舊我行我素,絲毫沒有顧及到對方的面子,眼中卻多了幾分涼意,伸手拿着杯子喝了一口,緩緩壓了下去。
“老邰,你這個人到底是怎麼了。”顧老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也不想看到這個老邰這麼對待自己的小徒弟,頓時心疼起來,“還拿你那一套對待小丫頭是吧,告訴你丫頭是我唯一的徒弟,總之這件事都是你的問題,我不管你最後用什麼手段,這件事你一定得負責。”
邰元良苦笑一下,不是他想要這樣對待,而是真的不知道怎麼說,終究嘆了口氣,“也罷,我直說吧。”
原來是這樣的。
曾經葉殊給邰元良治腿的時候,他曾提到過有個‘他’,那個人年輕時候和邰元良有過一些交集,甚至是他的朋友,但是因爲一些事情,對方暗算了他,導致他多少年在輪椅上度過。
若不是後來葉殊告知這是人爲,邰元良還矇在鼓裡。
這次他重新走進白界,就是爲了驗證這件事,事情果然如他所想,他將這件事挑明之後,對方竟然坑了他一把,將他腿疾是有人治好的事情告知給了白界的首領。
白界首領難疾在身,多少人都無法將他治癒,沒有人想去挑這個擔子,而邰元良的對手偏偏就這麼做了,如果邰元良不將葉殊送出去,那麼他就要倒黴,但若是把葉殊送出去,治好了就算了,一旦治不好,葉殊和邰元良都要倒黴,而且他也不願意將自己的恩人送出去。
只是,上面已經暗中示意他將葉殊送出去,但是他不願意,這才偷偷和顧老跑過來找葉殊商量,起碼要將事情告訴她才行。
葉殊沒想到人在家中坐,災禍臨到頭,不由得笑意發冷,她只問了一句,“那個人是誰?”
邰元良道:“是軍部蘭家的家主,蘭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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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3 我答應你
書房中,老人正拿着一通電話在說,房門啪的一聲就被打開,封嵐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一下子就衝到了蘭臨的面前,剛要說話,蘭臨就將手機放下,皺着眉頭看着兒媳婦。
“什麼事這麼急?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哪裡有一個蘭家主母的模樣!”
封嵐頭髮凌亂,眼眶微紅,只看容貌已經老去了不知道多少歲,自從年前蘭凌璽突然失蹤到現在,她基本上就沒有睡過好覺。
在前兩天終於確定蘭凌璽在無極樓的手中,她恨不得自己從未生過那個孽種。
“主母?爸,凌璽不知道受了不少苦,我哪裡還有心思做別的,您有什麼計劃難道就不能和我說嗎?您難道就不心疼這唯一的孫子嗎?”
說到這個事情,封嵐就十分委屈,在她眼中父親明明知道凌璽在那個孽種手中,卻不開口卻要人,任憑自己的兒子留在那裡,實在是太狠心了。
“這件事你不用管,我自有安排。出去。”
“爸!”封嵐不敢置信。“你怎麼能這麼說?不讓我管?憑什麼!凌璽是我的兒子,我唯一的兒子啊!”
“夠了!”蘭臨終於忍不住叫停,他揉了揉眉心,這個兒媳到底是婦人之心,哪裡知道這裡面的水有多深。
最近邰家人又重新出世,次次針對自己,一旦有些事情敗露出去,蘭家勢必會傾覆,到時候別說是一個凌璽,就算是他自己,也難保性命!
“爸!”
封嵐還要說什麼,但是蘭臨直接叫了管家將她帶了出去,書房再一次恢復了平靜,蘭老頭再次拿起了之前被扣在桌子上,卻並沒有掛斷的電話。
他剛將手機放進耳朵裡,就聽到對方笑出的聲音,他不禁道:“怎麼,你的傷剛好就想看我們蘭家的笑話?”
“笑話?嘖,蘭臨,你還是這麼天真,蘭家在你兒子死的時候就已經是個笑話了,不是麼。”
“是麼,祁山。我倒是聽說你被逼着到了R國,那個老東西也不是很器重你了,你我不過半斤八兩,你又有什麼資格來說這些話?”
這個話題明顯讓祁山噎住了,他沒想到蘭臨這個老東西知道的還不少,但是想到這件事,他就怒不打一處來。
他不明白,明明一開始老東西已經信了他的話,修羅門中的親信傳過來的消息說祁月被關了禁閉,經濟掌控權又被她拿到了手中。
但是沒想到不過一個月,那老東西竟然將祁月放出來,還找人查他,幸好這兩月老東西精神又出了問題。
縱然如此,他和蘭臨到底不是同樣的處境。
“別忘了,就算老東西不信我,我擁有的東西也能讓我一輩子安穩度過,而你如果失去了那人的信任,呵,想死,可是容易得很。”
“夠了!”蘭臨差點就要將手機摔下去,到底還是忍住了。“你之前說的那個叫做葉殊的丫頭,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做了,凌璽和邰家的事情你得幫我。只是她真的有用嗎?我不相信我那大孫子會爲了這個丫頭妥協。”
“不,他會。只要拿住這個葉殊,你讓他做什麼他就會做什麼。”祁山並沒有透露多少細節,“反正我的要求你也要做到,我可不想被無極樓的人追殺致死。
呵,說實在話,你這個大孫子可比你那小孫子強的多,我若是你,當初就舍掉小的。不過若是沒有這一番功夫,他是不是會成長到現在誰又說得清楚呢?”
“是啊,誰又能知道呢?”蘭臨諷刺一笑。
祁山明顯還有什麼事情,那邊嘈雜地說了一會兒,他對着電話說了最後的一句話。
“不過我勸你還是多注意你這個兒媳,她畢竟是以前無極樓樓主的女兒,可不是什麼簡單的大家閨秀。
就算她早已沒什麼勢力,但要是她知道她丈夫的死因是因爲你,還有你可能會將蘭凌璽捨棄,呵呵,她會做出什麼,你應該清楚。”
蘭臨眸子猛然漲大,終於將手機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這個祁山!
……
葉殊聽到邰元良的話,眸色深了深。
看來祁山所說白界中有人,就是蘭家了吧。
邰元良嘆了口氣,“我應該早點知道他的真面目,如今我們邰家雖然再次出面,但是人脈上到底不如蘭家這麼多年的勢力。”
顧老臉色也不好,“這個蘭臨簡直不是個東西。我還記得你腿出問題的時候,正是你準備當上白界那位之下第一的位置。
後來你自請退下去蘭臨頂替了你,他還發表演講說替你可惜,呵,現在想起來真是冠冕堂皇。只是我不明白,他這麼大年紀了,還是這麼不肯罷手,難道以爲自己能活的天長地久,永遠不死麼?”
那還真不一定。
葉殊眼中發冷,這蘭家和修羅門搞在一起,如果修羅門的重生之術是真的,想要長生還真不是問題。
邰元良嘆了口氣,他倒是不難理解這個蘭臨的心思。
早些年他們二人還是朋友的時候,蘭臨就難掩自己的野心,到什麼時候他們變得面和心不和了呢?
好像是因爲那位更加的信賴自己,說要將第一人的位置給自己的時候。
“這件事到底是我連累了你。”
“你明白就好。”顧老沒好氣的說着,雖然明白老邰也是身不由己,到底還是向着葉殊。“丫頭,我看你絕對不要答應,這件事就要老邰自己解決,這本來就和你沒關係。”
邰元良想說什,到底還是沒說出口。
“師傅。”葉殊用眼神制止了他,反而看向了邰元良,她倒是不覺得蘭臨針對自己僅僅只是因爲邰元良,不得不說她的直覺還是挺準的。
“邰爺爺,在作出決定之前,我還想知道一個問題。”
“你說。”
“蘭家人逼你讓我去給那位治病,想讓你我倒黴,難道他就沒想過如果我能夠治好,他一切計劃都不能實現了嗎?”
顧老和邰元良相對苦笑了一下。
“丫頭,這件事如果是別人問,那就罷了,但既然是因爲你問,我不妨告訴你實話。那位的病基本上已經沒救了,身體器官衰竭現在只能靠營養餐活着。
現代的醫生根本沒辦法救命,只能勉強維持,去年蘭臨就是找了一個玄術師,倒是控制住了一些。白界那位要有繼承者,而蘭臨也因爲這件事獲得支持率更高一些。
你應該知道,這件事一旦泄露出去,會對整個華夏產生多麼大的影響,所以丫頭,我這次過來就是想告訴你,你要做好準備。”
果然不簡單。
那位在社會上的影響力極大,也很受愛戴,但是他如今病成這樣外面竟然一點風聲都沒有,果然白界水很深。
葉殊真不知道蘭家把她攪進來,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只是,“邰爺爺你說蘭家人找了玄術師,你知道是誰嗎?”
這個人必然是修羅門的人,但是不知道是誰。
邰元良搖了搖頭。
倒是顧老想了想道:“丫頭,你還記得去年年底,攬雲市古董界換屆的時候,我讓你認的那個原始青瓷羅盤嗎?”
“當然記得。”畢竟那上面的花紋,小邪還說是洪荒界的標誌,她記得很清楚。
“那個羅盤,就是蘭家帶的玄術師帶過來的,有效的確是有,但是用過一段時間之後卻突然壞了,所以才讓我帶着去查一查。”
顧老的話讓葉殊不禁陷入沉思,李如安的那件原始青瓷,已經確定是挖出濯邪的那人順便帶出來的。
而師傅給她看的那個損壞的原始青瓷羅盤,雖然是損壞了的,但的的確確是一件法器,那時候她就在想爲何師傅會有這件東西,畢竟就算是壞了的法器,對一個玄術師來說都很重要。
除非送出這個玄術師,並不缺少法器,或者是這件事對方沒得選擇,只能用這個法器。
不過這件事,不管是爲了修羅門,爲了洪荒界,甚至是爲了蘭止息,她都有必要答應下來,甚至覺得蘭家那些人做出這樣的決定,本來想給她挖坑,卻一不小心給鋪好了路。
“我答應你。”
邰元良一愣,他剛剛還在想怎麼解決這件事,下一刻葉殊就答應了,不禁試探道:“丫頭,你有幾成把握,要不再考慮考慮?”
顧老也面色一變,“丫頭,你想清楚再說,這件事你攪和進去想要再脫身就難了,我可就你這一個徒弟。”
葉殊似笑非笑,“不,師傅你說錯了,我早就進去了這個泥潭,就算是是我想脫身也難了。既然這樣,何不隨了他的意,我也很想看看,有些人的臉被打腫是什麼樣的感覺。”
二老張了張口。
葉殊微微一笑,“至於把握,只要你們能夠說服那位按照我的意思來辦,我可以保證,最起碼能有七成。”
……
顧老和邰元良很快就坐車再次離開了麋鹿山,來去匆忙,準備按照葉殊的吩咐去辦。
葉殊站在山腰處目送二人離開,一把摸着手中濯邪的毛,直覺它好像又沉了一些,“你說,那位會同意我的意思,離開京城到麋鹿山修養嗎?”
濯邪抖了抖自己的身子,有些謹慎地說道:“應該,不會吧。”
“不,他會的。”葉殊道:“沒有人願意去死,哪怕是那位,在聽到會有一線生機的時候,也會拼了命的想試一試。”
而她所說的七成還只是放低了把握,只要是在麋鹿山這個靈氣充沛的地方進行治療,她最少可以有八成。
濯邪趕緊巴結,“小主人果然威武!小主人最機智!”
“哦?我怎麼覺得你更機智一點。”
濯邪乾笑兩聲,毛茸茸的臉上似乎透着一絲紅潤,不禁用雙爪抱住自己的腦袋。“當然,我也很機智啦,只不過還是要比小主人你稍微差那麼一點點。”
葉殊微微一笑,“是嗎?那不如我們再聊一聊那晚蘭止息是如何進到荒界裡面的事情如何?”
濯邪頓時裝死,怎麼又來了,它不是已經把小蘭花的的記憶給消了嗎?它還不是爲了小主人好,小主人怎麼還扒着不放!
啊啊啊,女人啊果然愛翻舊賬!
葉殊想到之前在荒界裡面發生的事情,忍不住咬牙切齒,消除記憶又如何,有些事情做過就是做過,哪怕還沒有突破最後一道防線,哪怕就算過了這幾個月,想起來還是令人發燥啊啊啊。
只是她剛想將濯邪揍一頓,身後卻陡然傳來一道如同絲絃般的聲線。
“和它聊?還不如和我聊一聊,你這段時間一直躲着我的事情如何?”
葉殊耳邊有風吹過,她渾身一僵,接着頭也不回就往回跑。
……
雖然葉殊跑的實在是很努力,但到底還是被抓住了,在被蘭止息狠狠懲罰了一通的她再次回過神的時候,兩人已經到了麋鹿山的一處極爲偏僻的山洞中。
蘭止息看着葉殊紅腫的嘴脣,眼中閃過一絲滿意,這個小貓崽自從大年三十過後,第二天就始亂終棄,看到他就躲,還搬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山裡住着,難道他就那麼可怕嗎?
如果不是他沒辦法自己進入荒界,早就將這個丫頭狠狠的揍一頓,只是他到底不捨得。
“爲什麼躲着我?”
葉殊可不知道蘭止息知道了她都不知道的事情,至於爲什麼要躲,她自然是絕對不會承認是因爲那晚的事情自己害羞了的!
不過還好濯邪已經將年三十他的記憶刪掉,他就算知道也只是第一次進入到荒界的事情,就故作鎮定道:“我可沒躲。”
“真的沒躲麼?”
這個山洞是以前麋鹿山上原居民,爲了下雨天有個躲雨的地方臨時挖出來的,地方並不大,蘭止息說話間聲音越發的溫柔,讓葉殊一時間又想到了某些旖旎的場景,耳朵瞬間就紅了。
“好吧,我說實話。”葉殊投降了,她對美色多然無法抵抗,“我道歉,我不該在荒界那麼整你。”
她之前已經給他解釋了一些荒界的事情,當然,不該說的她一個字都不提。
蘭止息有些好笑,這個小貓崽大概不知道他什麼都記得吧,不過看着小丫頭臉色紅的要滴血,他還是隨了她的意思,當成什麼都不知道。
“所以呢,你要怎麼補償我?”
葉殊身子一僵,她突然想到在荒界的時候,這廝也是這麼說,然後呢?
然後她就像一條魚一樣,被煎炸燒烤差點被吃幹抹淨,呵呵,男人的話不可信。
葉殊咳了兩聲,“難道你上學就沒聽說過宰相肚裡能撐船,得饒人處且饒人麼?”她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只是在摸到一絲光滑的時候,忍不住一僵,趕緊收回了目光。
這傢伙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衣服變得鬆鬆垮垮,露出大半光滑的胸膛,嗯,還挺白。
蘭止息不動聲色的將衣服又拉了拉,在注意道自己這個動作之後,心中好笑,他什麼時候逗一個小貓崽還需要色誘了。
他隨意道:“恩,我的確沒上過學。”
葉殊沒想到蘭止息會這麼說,想到他能夠當上這個無極樓的樓主,有這麼一身後天鬼體,受到的苦絕對不止一點點,她不該這麼解開他的傷疤。
“對不起。”她咬了咬脣。
“爲什麼要道歉。”蘭止息摸了摸她的頭髮。
葉殊糾結了好一會兒,才道:“你,能跟我說說你小時候的事情嗎?”
她雖然知道了一些事情,但是還是想聽他親自說。
若是在以前,蘭止息或許並不想將那些事情說出來,畢竟不是什麼好的記憶,但是他知道她總是會知道的,而且他現在也並不僅僅只是蘭止息了,這些事情對於他來說,也僅僅只能是一段記憶而已。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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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4 陳年舊事
“不過是一些陳年舊事罷了。”蘭止息的聲音越發淡然,而又漫不經心。“知道蘭家的事情了麼?”
葉殊沒有隱瞞便點了點頭,她並不覺得邰元良過來的事情會瞞得住他,但是對方能夠找到自己,也只能說明是在他的默認之下。
“就如同你猜想的那般,我的確是蘭家的孩子。”蘭止息摸着葉殊的髮絲,一次又一次的順下去,慢慢道:“那個蘭臨,也應該如你所想,和祁山有關係。”
“或許是因爲慾望,每個人到了一定的地位,都想將自己擁有的一直把持在手中,包括那個看似淡然的男人,如今的蘭家家主蘭臨。”
葉殊沒有說話,靜靜地聽着。
“白界和暗界其實差不多,只不過一個擺在明面上,而另一個卻暗藏在黑暗中。暗界中有無極樓和天機閣的存在,使得很多人都不敢輕舉妄動,那時候的無極樓還是我那‘外公’封鐸掌控着。
而白界中,在最高處那人的下面,卻有四大家將,顧、容、邰、蘭,四家世代交好,蘭家在最後一位。到了那一代之後,總有人覺得自己處處不如別人,有人就開始了謀算。”
“所以,蘭臨和修羅門的人一起弄壞了邰爺爺的腿嗎?”葉殊很容易就想到這個。
“不錯。但是那是後來的事情。”蘭止息神情漠然,“容家有先天缺陷,顧家也準備在那位上位之後準備退出白界,而對蘭臨最大的威脅只有邰家。邰家實力有多大,大概屬於三朝元老那般,根本不是一個蘭家可以對付的了的。所以,他就只能從外面找來幫手。這個幫手,就是無極樓。”
葉殊有些驚訝,“白界和暗界不是從來都是對立麼?”
蘭止息輕輕一笑,“這世界上哪有絕對的對立,一旦大家的目的相同,聯合起來不過是很隨意的事情。”
葉殊一怔,也是,這世界上哪有絕對的對立,在商界中不也是一樣麼。
“蘭家想要對付邰家,那麼封鐸想要什麼?”
“他想要的自然是蘭家的許諾,他要蘭臨在那人之下第一的位置後,無極樓做任何事情他要幫忙掩飾,我這個外公想要的是一統暗界。但是很不幸,這件事被他那愚蠢的兒子發覺了。”
蘭止息的笑容帶着一絲神詭異,“蘭君竟然要將這件事告訴邰家的人,他只想着要讓邰家人阻止他越發噬權如命的父親,好讓他悔改。”
“的確挺愚蠢的。”葉殊嗤笑道:“這樣的人已經病入膏肓,根本無法扭轉。這個蘭君成功了嗎?”
“自然是沒有。蘭臨將他關在家中的密室裡,對外卻說蘭君身體不適需要靜養一段時間,可能蘭老頭那時候還有一點良心,雖然蘭君知道他的事情,但他畢竟是自己的兒子,無法處置他,就只能關押。但是有一天,蘭君突然逃了出去。”
葉殊皺了皺眉,逃出去?像蘭臨那種人如果想要將一個人藏起來,應該是逃不出去的吧,如果這麼容易,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
“當然,蘭君逃出去不過是因爲蘭臨和封鐸的計謀罷了。”蘭止息解決了她的疑惑。
果然。
蘭止息繼續道:“封鐸給蘭臨出了個主意,因爲他不可能把自己的兒子關一輩子,如果想要他閉嘴,除了一了百了,那就只有抓住蘭君的把柄,互相威脅。蘭臨自然捨不得自己這個兒子,但是蘭君一向十分正直,並沒有什麼把柄,那麼就只有給他製造出這麼一個把柄。”
“他故意讓蘭君逃出去之後,就遇上了封鐸的女兒,封嵐。”
這自然是個暗界小公主愛上白界公子的俗套的故事,封嵐早在自己的父親故意留下蘭君的照片,愛上了這樣一個人,私下找人去查了消息。
而蘭君從蘭家逃出來並沒有去舉報,因爲他也在糾結,畢竟那是他的父親,而蘭臨也在他的面前哭訴了自己處境的難過,索性蘭君就離開了家裡,到了外地想要仔細想一想。
而恰在這時候,封鐸故意派人追殺他,又派人將這件事透露給了封嵐,後來美女救英雄,英雄也自然而然愛上了對方,兩人墜入愛河一發不可收拾。
封嵐懷孕了。
蘭君想要娶她,但是因爲兩人的身份問題,封鐸自然是不肯答應,他並沒有打算將自己的女兒捨棄,但是封嵐竟然以死相逼,封鐸也惱怒了,反正他不止這一個女兒,當即就和封嵐斷絕了關係。
這時候蘭臨出現了,也同樣不同意這門親事,但是蘭君卻用他知道的那件事威脅他的父親,這正是蘭臨想要的結果,他不怕兒子威脅,只要兒子不說出去,這件事也就罷了。
“後來呢?”葉殊問。
“後來?”蘭止息輕笑,“蘭臨自然是沒有成功的,反而還害的無極樓損失慘重。也因爲這件事,他和封鐸徹底鬧翻,也許是因爲封鐸還念着自己的女兒在蘭家,並沒有拉蘭臨下水,也就沉寂了下去。”
“但是眼看着邰家一步步坐穩自己的位置,而蘭臨自己卻因爲無極樓的事情才猜忌,他自然不肯放棄。這一次,他找到了一個玄術師,也就是現在修羅門的門主,仇元易。”
“那時候的仇元易,還是玄門的人,或者是天意,蘭臨和仇元易之間的交易再次被蘭君知道了,這一次他並沒有拆穿父親,反而暗藏在了心中。”
“但是仇元易聽說天賦極高,又怎麼可能不知道有人偷窺,他倒是無所謂,只是將這件事告訴了蘭臨,蘭臨大怒,只以爲兒子想要背叛自己。而在封嵐即將臨盆之前,蘭君和容家的兒子兒媳出任務,蘭臨索性狠心讓仇元易製造了一起事故,將一切事情埋葬在了那場飛機事故里面。”
“而在那天,封嵐生下了一對雙胞胎。”
葉殊一怔,卻沒有說話。
蘭止息精緻的眸子有幽霧閃過,而他的神情卻像是在講別人的故事。
“這對雙胞胎在出生到一歲的時候,一直都備受寵愛,老大更是因爲天資聰慧,被視爲難得一見的天才。但是有時候就是那麼不巧,這個孩子和他的父親一樣,再次聽到了一些事情。”
葉殊握着蘭止息的手一緊。
“他聽到了自己父親死亡的真相,而且同樣被察覺了。仇元易見他命格奇特,斷定這個孩子以後一定是個禍根,蘭臨便很下了心,仇元易也爲他找了一個很好的藉口……”
葉殊聽着他淡淡的聲音,呼吸都有些急促,不自主的咬緊了自己的嘴脣。
奪運之體,真是可笑,沒有誰比她更清楚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事情,蘭臨實在是太可惡了,爲了權勢害死自己的兒子也就罷了,還想要將自己的孫子害死嗎?
蘭止息卻無奈一笑,摸了摸她的腦袋,“這麼快就入戲了麼?不要緊張,他沒有那麼容易死。”
是啊,他沒有那麼容易死,只是聽到那孩子的母親竟然也這麼認爲,想要將這個兒子掐死的時候,葉殊下意識拽着蘭止息的手更緊了些,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不過幸好,他被封芯帶走了。
“……那四年,是那個孩子過的最快樂的日子,封芯就像他親生母親一樣,雖然他明知道她也是喜歡他的父親,對他好也不過因爲他的父親。
哪怕她每次醉酒都將他打到遍體鱗傷,但是那個孩子還是覺得很開心,因爲她清醒的時候對他真的很好,他甚至希望能夠一直這樣下去。”
只是很可惜啊,那個孩子還是被抓到了,而他的小姨,也被一個男人姦殺致死。
蘭止息低頭笑了。
這一次的仇元易和之前的態度不一樣了,他非要將這個孩子帶走,因爲他最喜歡的女人死了,他被逐出師門,他要用這個孩子當試驗品,但是很不幸,這個實驗並沒有成功,卻差點讓那個孩子死掉。
或許是起了惻隱之心,很久都沒有參與進來的封鐸將這個瀕死的孩子帶走了,卻因爲這個孩子太像蘭君——這個使他兩個女兒入魔的男人,他將這個孩子扔進了死界。
只給他留下了一把匕首,還有一句話——只要你活着,無極樓的位置就是你的。
“那,是個什麼地方?”葉殊顫抖地問着,但是心中卻陡然想起她第一次遇到蘭止息,看到的那些莫名的場景。
那麼小的孩子,卻那樣手段熟練地將一個比自己大那麼多的人殺掉,這得是受過多少的苦纔會造成如此的後天鬼體?
“那是個什麼地方呢?”蘭止息似乎有些懷念,“或者說是弱肉強食,人間地獄也不爲過——”
“不,不要說了,我不想聽了。”
葉殊要去捂住他的嘴,蘭止息卻拉了下來,低低輕笑,“都說了只是一個故事而已——”
他的話音陡然停下,只覺得一滴滴滾燙的淚珠落在了他的手心。
蘭止息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想要去擦拭掉那讓他燙進心中的液體,葉殊卻突然轉過了身子埋進了他的懷中,手中有些抖。
他眼中到底閃過一絲無奈,“不聽就不聽,不哭,我不說了。”
只是這一次葉殊卻狠狠道:“不,我要聽,你說吧。”
“好,如你所願。”
這個地方啊,是所有人的噩夢,但是那個孩子卻挺喜歡。
死界中都是一些被放逐的罪犯,但是白界不捨得他們死掉,就把他們扔進去幾年,好在後來放出來爲自己所用,那裡面資源匱乏,基本上能夠活到最後的,如果不是最上層的人士,就是——食屍者。
咯嘣一聲。
葉殊手中的一塊石頭被她硬生生握碎了。“接着,說。”
蘭止息將她的手包了起來,“不要傷到自己。”
這個孩子進去的時候是裡面年紀最小的一個,穿戴整齊,手中還有武器,甚至還有些胖乎乎的,這樣的肉,吃起來也是最香甜的——很自然,他就成爲了所有人的攻擊對象。
他被抓到過,差點失去了一隻手臂,但是他第一次用這副可以迷惑人的面孔,將裡面唯一僅存惻隱之心的男人迷惑了,他們兩人將所有的人全部殺掉,那是他手中第一次沾血。
孩子以爲那個男人是個好人,畢竟他們曾經同甘共苦過,但是很可惜,那個男人不過爲了幾個饅頭,便將這個孩子賣了。
但是他不知道,這個孩子在這一年進步的很快,已經能夠很輕鬆的將想要至他於死地的人殺掉,所以孩子在處理掉那些人之後,回去將這個男人毫不留情地斬在手下。
從此,這個孩子再也不相信任何人。
後來過了幾年,這個孩子慢慢長大了,他將死界南區的首領殺掉代替了對方,再後來,他將剩下三區的首領取代,成爲死界之王。
不過十年,他帶着一羣最衷心的手下從死界成魔而出,代替了無極樓的封鐸,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這個外公後悔的眼神,只是世界上從來沒有後悔藥。
葉殊的手都是抖得。
蘭止息說的簡單,但是她卻能夠想象到,像白界都不忍心殺掉的那些罪犯,該是有多麼的窮兇極惡,而那樣的環境還有那樣的食屍者。
這麼小的孩子,他是怎麼活下來,他又是怎麼在後來能夠毫不留情銷掉自己身上的肉,卻連眼睛都不眨一下,能夠對自己這麼狠的結果,絕不是這簡單的幾句話可以說得清楚。
但是他還是挺過來了,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
“那,幽靈的事情又是爲何?”
蘭止息有些冷嘲,“不過是因爲那個孩子太過愚蠢。”
他本想將蘭家如同封鐸一樣處理掉,但是蘭家到底是白界,並沒有那麼簡單,而且,蘭家還握着封芯的骨灰。
蘭家人用這個骨灰爲由,讓他去完成那些不可能的任務,如果他死了,對蘭家也沒有任何隱患,就算他能夠活着回來,也絕對失去半條命。
到時候的功勳,自然有另一個孫子繼承,這樣兩全其美的事情,何樂而不爲呢?
葉殊想到容卿說過,那次的人物活着回來的只有他們兩個加一個付磊,但是付磊也因爲那次的任務傷了根本,只能當個文官,這樣的任務該有多麼的恐怖。
蘭止息幽幽道:“只可惜,那個孩子到底還是回來了,並且,完好無損。”
蘭家恐慌他來報復,還讓封嵐在他的面前哭訴自己的無辜,那個孩子到底還是愚蠢,竟然相信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姬非白告訴了他一些真相。
包括這件事的大部分始末,還有封嵐的假心假意。
或許這個孩子可以將蘭家人直接殺掉,但是他卻覺得讓他們一直活在自己的恐懼中,纔是最那些人最大的懲罰。
果不其然,那個和他一模一樣的弟弟,現在的模樣不就是最好的結果嗎?
“你還有我。”葉殊抱着蘭止息,埋在他的懷中鼻子有些堵。
她的小蘭花啊,生來並無罪,卻被人強行安裝了這樣一個罪名,他名義上的親人卻屢次險他於死地,就算有那麼一絲的溫情,卻也來自對於別人愛慕的轉移,而他的屬下,敬他,大多數也是因爲恐懼他的力量。
他從來,沒有享受過純粹的感情。
或許,她的重生就是爲了遇到他。
“恩,我還有你。”蘭止息也將她抱緊了一些。
如果這些經歷,是他能夠復生再次遇到她的代價,他,甘之如飴。
……
京城,蘭家。
“家主,下面的人說顧辭和邰元良秘密去了一趟未名省,現在正在往回趕。”
蘭臨從椅子上轉了過來,面無表情,“是麼,看來,我們的計劃到底還奏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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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還是全揭秘了。
第015 拘禁
蘭臨緩緩站了起來,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通知孫局和張局,抓緊機會做準備。這件事不容有任何措施,一旦邰家或者是顧家有人帶人去那位的地方,立刻實施計劃,等待——那位去世的消息。”
“是,我這就去辦。”
……
顧辭和邰元良匆忙坐上最早的飛機,但是因爲天氣原因晚點了一會兒,一直到了晚上纔回到了京城,兩人一下飛機就坐上了早早等待在外面的車子,只是邰元良有別的事情先去處理。
“老林,先回大院。”顧辭揉了揉眉心,坐在車子裡面說道。
司機老林應了一聲便發動起了車子。
顧辭看着窗外,眉頭緊鎖。
關於葉殊這個小徒弟所說的條件,說起來簡單,但實際上卻並不好做。
那位身負着整個華夏的責任,無論去哪裡都是前呼後擁,若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別說是去一個麋鹿山,哪怕去北極南極都無人關注,但偏偏對方是這樣的一個身份,還身患重病。
先不說那位以及那位的部下意見,但是蘭臨這邊就不好通過。
這麼多年,邰元良離開白界核心太長時間,哪怕他重新歸來獲得衆人的支持,他的勢力也遠遠不及蘭家在白界的操控。
那位的四周幾乎都是蘭家的人脈,上一次他想要去看望那位都花費了不知道多少的功夫,帶出那個羅盤還是放在他的——咳咳裡面,進出都要進行檢查,更別說帶個大活人了。
其實蘭臨這次強迫老邰,最大的原因不過他想上位,但是上面那位還壓在上面,縱然現在身患重病,但是隻要一天沒死,他就一天不敢明目張膽讓那位‘死亡’。
這樣一來,他自然就要找一個替罪羊,很不幸,自家這個小徒弟就被看上了。
只要他和老邰將丫頭交出來,治不好也就罷了,怕就怕,就是丫頭就算將那位治好,但是蘭臨在私下找機會將那位暗殺,這一切責任,自然就落在了丫頭的身上。
怕是那丫頭也看清楚了這個問題,才提出要在自己地盤上治病的意思吧。
只是,這到底還是難啊!
憂心忡忡的顧老回到了家,發現好久沒有回老宅的大孫子竟然就坐在沙發上,似乎等了很久。
“爺爺。”顧之臣微微一笑,起身將顧辭扶到了桌前,吩咐傭人將飯菜端上了桌。
顧老其實在飛機上已經草草吃過,這時候並不是很餓,喝了幾口熱粥之後二人便到了書房。
顧老熟練地將干擾器打開,這才和顧之臣說了起來。“你這臭小子怎麼捨得回家了?是商界出事了嗎?”
“果然瞞不過您。”顧之臣表情帶着些許嚴肅,“爺爺,最近那個叫做修羅們的勢力彷彿十分的急切,好像在不顧一切地攬財,哪怕自損八百也要敵手損失一千,這完全不是他們這十幾年以來的細水長流之策。”
“我猜測那些人準備做些什麼,所以命人私下監視那些資產的流動,那些資金這些年原本是流向國外的,最近竟然流進了國內的一個陌生私人賬戶。您猜,我發現了什麼。”
顧老眯了眯眼,想到最近的事情,心中有了一個猜測,“難道——和蘭家有關?”
“不錯!”顧之臣溫和的眼中罕見出現了一絲凌厲,“正是蘭家。看那些財產的數額,看來這個蘭家和那股勢力之間的關係可是不淺。”
顧老的眸子沉了沉,看來這個蘭臨果然如他們所想那般,準備上位就需要有強大的後援,而這一切的資本都要有金錢的支持。
“記錄下來證據了嗎?”
“恩,這是自然,我這邊已經在記錄了。”顧之臣點了點頭,“之前我任憑修羅門的勢力侵入顧氏集團,就是想看看他們做什麼,還好已經抓住了他們之間聯繫的方式。”
“只是有一點不對勁。”
“怎麼了?”顧老道。
“前些日子我們和那位的聯繫還十分順利,但是最近那位已經半個月沒有給我們回覆,不知道是太忙還是那邊出了問題。爺爺,你若是有機會去探查一下,我這邊按兵不動,如果那邊出了問題,怕是我這邊有什麼舉動就會被人知道的一清二楚。”
顧老自然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行,正好明日我和你邰爺爺一起去。”隨後,他拍了拍顧之臣的肩膀,“辛苦你了。”
不錯,他們顧家根本不是白界中傳說的那樣急流勇退,明明可以有更大的地位,卻突然開始從商從教育。
事實上,他們早在十幾年前,就在那位的指揮下,開始從商業方面管控華夏,顧氏集團不過是一曾表面的防護服罷了。
顧之臣淺淺一笑,“沒什麼,都是爲了華夏,要說辛苦,爺爺你才辛苦。”
“我算什麼啊,那位纔是有大智慧的人,能夠算到十幾年之後,只是他的身子也太差了。”
“是啊。不過爺爺,我覺得您做的最正確的事情,是收了小殊當徒弟,這丫頭怕是早就知道修羅門的事情了。”
“咦?這丫頭還做了什麼嗎,你快給我講講。”
“好啊,是這樣的……”
就在顧之臣和顧老在輕鬆愉悅聊天的時候,邰元良氣的跳腳。
“什麼!蘭臨這不是變相的監視嗎?他怎麼膽子這麼大!咳咳——”
“爸!以彤,快拿藥來!”邰俊明瞪大眼睛,趕緊將幾乎要暈厥過去的邰元良扶到了沙發上做好,有些後悔將這件事和父親說了。
畢竟今天他親自面對的時候,也是氣的發抖。
吃了藥的邰元良很快就恢復了過來,但是還有些虛弱,“俊明,你將這件事重新詳細地給我說說。”
“好。”
原來是這樣。
邰俊明調回京城之後步步上升,一方面是那位的意思,一方面是蘭臨爲了表達對故友的歡迎,自然也不會明裡去打壓,但是背地裡的小動作卻一直不斷。
好在邰元良雖然之前遠離白界,但是人脈什麼的不僅沒有斷掉,反而因爲和他沒什麼衝突,結識了更多的好友,這邰俊明才能夠真正做到自己的位置上。
而今天中午,他不過是例行換班順便給那位帶去對方最想看的幾本書,沒想到到了門口卻被攔下了。
想邰俊明現在的身份,攔下他根本沒有幾個人,而不過一個小小的上尉,竟敢那般強硬,這裡面要說沒有蘭家人的手筆,誰能相信。
“那些人不准我進去就罷了,甚至連劉叔他們也不行,說沒有大事不許打擾那位的修養,還說這些都是什麼大師的意思,如果我們進去那位出了事情,我們必須負全部責任。”
邰俊明越說臉色越不好,甚至眼前都似乎出現了那個上尉無恥的語氣。
而邰元良胸口的起伏也越發的濃重,他猛咳了兩聲緩了緩氣,嘴巴都氣歪了,“實在是可惡,這個蘭臨是要造反嗎?”
“爸,你慢點。”邰俊明舒緩着父親的後背,一邊道:“那位身邊的親信都已經找了個由頭被暫時拘禁,現在那邊除了送飯的人以外,連一隻蒼蠅也飛不進去。”
邰元良自然知道這是爲什麼,怕是他們今天去找小殊的事情還是被那些人給察覺了,但是事情還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還有一個人,只要他同意出手,一切都有挽回的餘地。
“你去給容老打電話,不,扶我起來,我親自打過去。”
他就不信到了這個時候,一向中立的老容還想置身事外!
……
京城風起雲涌的時候,攬雲市卻悄然在上流社會發出了這樣的一份通知,幾乎掀起了軒然大波。
風華的私人會所已經完工,將在三月底進行房間預售,僅有百人名額。
而想要預定房間的人必須有一定的身份影響力,需要在慈善方面有一定的貢獻,另外最重要的一項,還得在風華集團董事長的面談同意後,纔有參與預定的資格。
除此之外,入會先繳納千萬會費一年,但是每人一年最多可以預定三個月的期限,到期後一年內不可續時。
成功入會者,可以享受私人會所一切的權力,可以帶家屬享受,但每次不可超過五人,每年不可超過十次,而帶非血緣關係者,每次不可超過三人,每年不可超過三次。
這樣苛刻的條件一發出,在商界的一些富豪的眼中,若是有人去入會,簡直是不可思議。
千萬年費,還只能預定三個月,除此之外還有那麼多的要求,這風華的會所到底是金磚鋪的還是銀子砌的,到底是人選房還是房選人啊!
他們寧願去那些十幾萬年費的私人會所,也懶得去風華這樣攬財的地方,聽說還在一個山上?
那能有什麼娛樂活動,爬山?
別搞笑了!
但實際上,能夠這麼想的人除了愚昧無知之外,還真有一點說對了。
風華的這個私人會所,就是房選人!
能夠強身健體延長壽命的地方,全世界僅此一家,商人賺錢做什麼,不就是爲了能有更好的生活,在生活提高了之後,他們的終極目標自然就放在了自己的生命至上。
以前沒有人能夠打包票說延長生命,但是現在有了,如果真的能夠有這樣強大的效果,別說是一千萬,哪怕是一億他們都捨得。
更別說,聽說當上會員之後,還能夠享受一次免費徹底的治療,作爲第一批會員,還可以有推薦新會員的資格,能夠有這樣的權力,怎麼不趨之若鶩。
這樣一來,真正有實力有準備的人們,私下中都準備對這次的百人名額蠢蠢欲動。
而他們也爲了能夠滿足條件,近些日子以來不停的做慈善,整個社會都掀起了一股做慈善熱潮,這是後話。
這時葉殊到了風華集團總部的大樓中,窗明几淨的董事長辦公室花香四溢,趙經武看着少女滿意的表情,也是微微一笑。
“怎麼樣,這棟樓還不錯吧。”
葉殊點點頭,拍了拍手,坐在桌子前面椅子繞了個圈,淡淡笑道:“趙叔的眼光自然是不錯的,我們的老員工差不多都搬過來了吧。”
“差不多了,除了店裡的員工,其他的現在都在這裡,幹勁兒十足。”趙經武一年笑意,“唉,只是我這張老臉,到底還是我們董事長年前發的紅包鼓勁兒大。”
葉殊知道他是在調侃,便笑眯眯道:“那不如下次我發紅包的時候,就說這件事都是我們的趙總經理提的建議,如何?”
“這個好。”趙經武毫不客氣的接受了,“對了,私人會所那邊的名額是不是給的太少了點。你經文叔說,這段時間聯繫他的老總一個比一個嚇人,早就超過一百個了,讓你看看要不再多加點。”
葉殊搖了搖頭,“物以稀爲貴,我做這個本就不是爲了賺錢,人多事情就多。經文叔那邊你讓他先撐着點,等到了月底的時候,不還有我這邊最後一關麼。這得罪人的事情我來做,你讓他放開手來接待。”
趙經武也沒有再勸,若是以前他或許還爲小殊這樣得罪人的事情擔心,但是在見識到她認識的人之後,他真的慶幸自己跟了一個好老闆。
“那行,你有主意就好,我先出去了。”
葉殊點了點頭,趙經武出去之後,就只剩下她一人,哦不,還有一隻無時無刻不在吃東西的蠢貓。
“小邪,你先去一邊玩。”
葉殊將急不可耐的濯邪放了出來,自己坐在椅子上,如同其他的董事長那般。
不知道爲何,她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覺得未來會發生什麼不可預測的事情,索性她現在和學校請了兩個月的假期,事情暫時都有人幫忙處理,她不如趁這個時候寫寫未來的計劃。
風華的底盤翡翠的事情,現在除了她自己和安修遠的合作之外,還加上了一個賭石之王,他的賭中率雖然只有百分之七十左右,但是對於風華已經足夠,哪怕沒有她在也不會出什麼問題。
玉石城差不多再有半年也將修建成功,到今年年底已經就可以入住了,這方面的規劃,她曾經和嚴明軒細談過,也沒有什麼問題。
而古今堂古董分店有趙經武看管,也沒有什麼事情,在未來的幾年最主要是將這個口碑傳遍全國,乃至全世界,讓人們一聽到古今堂這三個字,就有一種莫名的信任。
接收東方家的娛樂公司,主要缺的就是人才和好編劇,因爲有重生這樣的優勢,葉殊也算是第一次使用,準備讓人將後世經典的電視劇編輯等挖掘過來,還有那些知名的演員。
想到演員,葉殊就想到了東方曉,這在未來可是影后級別的人物,必須先下手爲強。
還有誰呢,對了,還有紀宜年這個底牌。
她最初的想法是想在對方的幫助之下建立一個網絡王國,現在風華已經足夠出風頭,不如就在網絡遊戲和網絡通訊上面多下點功夫,至於其他的,還是交給更多的人們來做。
思維清晰的葉殊,在電腦上快速地敲擊着,她認真的神情,讓人不由自主地沉迷下去。
濯邪癡癡的想着,哎呀呀,它的小主人可真好看!
不知不覺中,暮色漸漸到來,葉殊終於將所有的思想全部敲擊下來,做成了一份文檔保存在自己的電腦裡面,這一看落地窗外,太陽已經漸漸西下。
“六點半了?這麼快?”
葉殊想到蘭止息還說今晚帶她去一家餐廳吃飯,一時間錘了錘自己的腦袋。
咔嚓,辦公室門被打開,她擡頭望過去,眼中帶着一絲無奈,“我也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麼快。”
蘭止息走了進來,看到她這般模樣,不由得摸了摸她的腦袋輕輕一笑,“想要包養我也不必這麼勞累,走吧,吃飯去。”
葉殊想到了之前生日時候,他送給自己一大箱子的產業,也笑了,“走吧。”
和趙經武告辭之後,葉殊和蘭止息就在衆人驚豔的目光中走出了大樓,這時候正是下班高峰期,他們的車子堵路上一時間走不了。
蘭止息拿出一盒牛奶遞給葉殊,“餓了吧,先墊墊,一會兒到了就能吃了。”
這種被當成小孩子的感覺,葉殊是既享受又羞恥,畢竟,咳咳,她可不是真的這麼小,不過說起來時間來,她倒是想到了一件事。
“京城那邊最近沒有什麼消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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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 他也配?
距離上一次師傅和邰元良的到來,已經接近一個月了。
這段時間,那邊卻再也沒有回覆任何消息不說,甚至京城那邊在外面看來也一片風平浪靜,葉殊並不覺得蘭臨會放棄對她的攻擊,或許是因爲她的要求邰爺爺達不到,也或者是處於別的考慮,讓她倒是覺得有些遺憾。
如果不能達成統一目的的話,或許,她還要再改變一下策略了。
蘭止息手一頓,幽瞳閃過一絲黑霧,扭過頭來時顯得有些漫不經心,“恩,自然是有消息的。”
葉殊一見他表情有些不對,彷彿明白了什麼,“難道,是蘭臨動手了?”
“不錯。”
蘭止息修長的指尖在方向盤上劃過,隨手將一旁的筆記本拿了出來,打開一個文件直接遞給了葉殊,“你想知道的都在這裡面。”
葉殊結果之後,打開看到裡面的消息,卻是一驚。
原來那日顧辭和邰元良二人回去之後,被蘭臨發現他們來找過自己,還在當天找了個理由將那位給禁錮了,他們的人去探望卻被拒之門外。
邰元良沒有辦法,如今唯一能夠和蘭家抗衡的就只有一直中立的容家,他打電話求了容老,但是很不幸容老並沒有答應他們。
而這通話的事情再次被蘭臨得知,邰元良也被‘因病’暫時休養,而蘭臨也因此在這段時間可是風光一時。
葉殊皺着眉頭看這上面的消息,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按照蘭止息和蘭臨之間的糾葛,他不可能容忍蘭家這般風光,除非這是他的惡趣味——
想讓蘭臨吃一頓臨刑前的晚餐。
“容家拒絕是你的主意嗎?”
蘭止息微微有些驚訝,他倒是沒想到葉殊會猜到這一點,並沒有否認,揉了揉小貓崽的腦袋,“不錯,蘭家的事情我自有辦法——”
只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葉殊就握住了他的手腕,對上了他的眼神。
“你是怕我受傷嗎?”
蘭止息一怔,深海一般的眸子微微有些不自然,“那個人不過自以爲是,自然不用你去——”
“我知道你是爲了我,但是你也知道我如果參與,便可以走更多的彎路。”葉殊拉着他的手,“而我已經答應,自然就知道這裡面的利害關係,這件事我想讓他速戰速決,希望你能考慮我的想法。”
她知道蘭止息是害怕自己受傷,所以並沒有去逼他同意自己的參與,如果自己置身事外能夠讓他感覺到安心,她也並不強求。
蘭止息靜靜地看着他的小貓崽,眼中透着一絲無奈,不知道多少年了,無論是以前的死界殺界,還是現在這種種事情,哪怕換了個外殼一樣的靈魂,她還是會做出一樣的選擇。
他的確是有些擔心。
如今的他沒有鬼界在身,鬼氣有限也只能暫時存在小貓崽的荒界中,而他也不能隨意的使出來,他如今到底是血肉之軀,以前所有的事情都只是因爲比別人想的更多,所以纔會次次逢贏,並不是真的算無遺策。
如果是在其他方面,他完全不用顧忌這麼多,但只有她,他不敢去嘗試,也不敢去賭,畢竟他能夠再次生還,也不知道她曾經用了多大的能力,他不想再一次嘗試失去她的滋味了。
葉殊見他不說話,便又解釋道:“至於那位的病,我也不是貿然說有七成把握,只要在麋鹿山那樣的環境,我甚至可以加到九成也不爲過。只要他還沒有嚥下最後一口氣,我就可以將他救活……”
“我答應你。”
葉殊還想說什麼的時候,耳邊猛地出現這樣四個字,她有些愣,“恩?你剛剛說什麼?”
“我答應你。”蘭止息揉亂了她的頭髮,最後還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對於小貓崽的醫術,他還是很有信心的,別說是個人,就是以前的魂魄,還不是她治好的麼,看來現在她失去記憶,對於自己特長方面的事情還是手到擒來。
“但是你要給我保證,自己不能受傷,否則,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來。”
葉殊臉上一喜,在他臉上吧唧一口,順便保證道:“那是自然,我又不是聖母,自然不會爲了別人犧牲自己。你就放心吧。”
她自有計劃。
這邊蘭止息剛答應了下來,京城那邊風雲瞬間涌動起來。
一棟古樸典雅的別墅區前,一輛嚴肅的軍車緩緩停了下來,有人眼尖地看到那車牌,正是屬於白界容家的車子,立刻拿起手機避了避不知道給誰發去了消息。
韶文成剛剛吃了早飯就過來巡視,便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這些天他在這邊一直待着,想他一個上尉,什麼活動都沒有,就這樣混吃等死,真是無聊透了。
這剛想眯一會兒,耳邊就傳來剎車的聲音,他轉過頭去卻是一愣,只見一個穿着軍裝的青年,筆挺的身形英俊而又堅毅的面容,正是他一向敬佩的將軍之一。
他心中一喜剛準備上前問候,那少將卻一臉淡漠轉身從車上扶下了一名老者,再後來,從那車中又下來了兩名老者還一名中年男人,韶文成現在是笑都笑不出來了。
“容老、邰老、顧老、容少將還有邰局,您,您幾位怎麼都來了?”
顧辭拍了拍自己的衣角,聽到這話,首先就中氣十足地懟了過去,“怎麼,這裡只許那蘭臨來得,我們就來不得麼?”
“不是不是。”韶文成抹了一把臉,只覺得額頭都是大滴大滴的汗珠落下,“您幾位這是要——?”
“自然是要進去探望那位,怎麼,這次還不讓我們進去嗎?”邰元良在兒子的攙扶之下前進一步,眼神發冷,上一次他和兒子過來,就是被這個人給攔下了,這一次有容老在,看他還敢如何?
“這,這……”韶文成緊張得不行,他可不敢隨便同意,蘭老可是吩咐了自家父親,絕對不能讓人進去,對那位的身體會造成不好的影響,可那是在沒有容老在的情況下啊!
他偷偷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並沒有說話,似乎什麼事情都和他沒有關係的容老,心中一陣陣發虛。
若說這白界如今誰還能和蘭老一決高下,大概就只剩下這容老了,容老可是踏踏實實地君部長官,在這方面,就是蘭老也無法與之齊名。
只是衆所周知,這容家有遺傳疾病,從他的孫子,容少將的身上就已經體現出來,所以容家就算是掌權引起嫉妒的人也並不多,但是他們不是一向中立的麼,這怎麼突然和邰老他們在一起了?
難不成,他也想要參與一把?
“這什麼這,上司都在這裡,你一個小小的上尉還敢攔着不成?”顧辭瞪了過去。
這就是他們爲何非得讓容老過來的原因,這白界所有的兵蛋子,無不是容家軍手下出來的,除非不想活了,基本上沒幾個敢對着做的。
韶文成糾結了好一會兒,時不時往容老那邊看去,雖然對方一句話都沒說,但是他就感覺自己渾身冷蹭蹭的,尤其是容少將,他可是見過對方發瘋時候的情景。
他咬了咬牙,“各位,請——”
“慢着。”
韶文成話還沒落,就有人打斷了他,一見來人,他臉上瞬間一喜,好了,終於沒他的事情了。
只見蘭臨帶着幾個人走了過來,渾身的氣勢越發的強硬,似乎帶着一股颶風一般,只是面對他的也不是一般人,邰元良等人看向他,嘴角只是隨便擡了擡。
“裝X。”而顧老淡淡吐出了兩個字,見到蘭臨的模樣,只覺得上一次電話中自己那小徒弟說的兩個字,最適合對方現在的模樣。
蘭臨臉色微不可見的一僵,雖然不知道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但是從對方口中說出來一定不是什麼好詞,但是他也不可能因此和對方吵一架,只好當成沒有聽到。
下一刻,便微微一笑,像一個披着羊皮的狼那般,說話間直接忽略掉了顧辭,他道:“怎麼,邰老哥容老哥你們二位今天怎麼都過來了?小卿和俊明最近都還好吧。”
容卿只是淡漠的點了點頭,蘭臨也知道他的性格,並沒有惱怒。
而邰俊明卻笑道:“都還好,不過蘭叔你也知道,父親最近爲了那位的病情有些擔心,這不就想過來看看麼,還望您能行個方便。”
兩方誰都沒有提起之前在這裡被拒絕的事情,而邰元良適當的在這個時候咳了兩下。
容老依舊沒有說話。
衆人都在等着蘭臨接下來的迴應,沒想到他竟然就那麼爽快的答應了,“看賢侄你說的,有什麼方不方便的,只要那位方便,你們什麼時候都可以過來。”
邰元良見蘭臨像是變了個人一樣,眼神之中帶着一絲狐疑。
難道老容過來就這麼讓他忌憚,雖然不知道這老東西打的什麼主意,但是他們的目的就是來見那位的,如今不必有什麼衝突,還算是可以。
衆人齊齊走了進去,見到那位的時候,正是在對方的房間中。
這是一個面容慈祥的老者,年紀比容老他們都要大一些,眼中雖然因爲病態帶着些許渾濁,但是其中的睿智還是能夠看得清清楚楚,此時正虛弱的躺在牀上。
而這四周的裝飾早已被撤走,顯得有些空蕩蕩的,牆上還貼着一些花花綠綠的符咒,看起來並不像是什麼好東西,一進來就讓人覺得空氣有些令人窒息。
邰元良顧辭甚至是容建安見此皺了皺眉,在看到這位的時候,眼中卻都閃爍這激動。
“你們來了,咳咳。”老者虛弱的笑了笑,剛說一句就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邰元良等人忙急迫的湊過去服侍,而一旁的近衛官卻立刻熟練地遞過去了一條帕子,老者咳了一會兒之後,終於舒坦了許多,並沒有過多掩飾的將帕子給了一邊的人,那上面的血跡刺得人眼生疼。
站在後面的容卿卻是看了一眼那近衛官。
老者笑了笑,嘆了口氣,“這老毛病了,你們都哭喪着個臉做什麼,我還沒死呢。”
顧辭拉住他的手,心裡有些難受,“英哥,怎麼這大半個月不見,您的病又重了?是不是蘭臨這個老小子做了什麼,您說,我幫您教訓他。”
老者名爲旬英,早些年他和顧辭這四位可都真是當成兄弟一般的關係,四個兄弟都娶妻生子,只有他因爲妻子在以前的硝煙戰火中去世,他一生未娶。
只是這慢慢的,四兄弟擁有的越多,其中有些人的心就變得有些貪得無厭。
此時旬老拍了拍顧辭的手,微微一笑,“阿辭你還是這麼衝動,蘭臨能對我做什麼,我這要什麼都有,你也不必擔心。”
顧辭這把年紀還被人叫做阿辭,也只有這位了,只是他一點都沒有任何彆扭的模樣,聽了這話卻是冷哼一聲。
“英哥,你是不知道,這某些人可是膽子大了去了,你知道我爲什麼這段時間都沒來看您嗎?都是因爲他派人在門口監視,來一次攔一次。”
“顧辭!夠了啊,我什麼時候不讓你們進來了?”蘭臨反駁。
“我說你了嗎?自己對號入座不是心虛是什麼?”顧辭也道。
“好了好了,一把年紀了還跟個小孩子一樣吵架,丟不丟人。”旬老笑了笑,“是我想要靜一靜,這才讓蘭臨將人擋在外面,我這不是好着麼。”
一聽這話,不僅是顧辭邰元良容建安愣住,就連蘭臨也是眼神一變,外面的事情的確是他在其中阻攔,英哥這般爲他辯解,是爲什麼?
不管是爲什麼,旬英既然這麼說了,之前的事情,也只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建安,今天你們一羣人聚在一起這是有什麼事?”旬老看向一直在一旁沒有說話的老者,看到對方頭上的銀絲,眼中閃過一絲滄桑。
容建安點了點頭,“元良說有事找您。”
這就是表明了自己依舊中立的立場,只不過因爲對方求他,他纔會過來,這倒是讓蘭臨點了點頭。
他今天接到消息聽到容建安和邰元良在一起的時候,還以爲他們之間聯合在了一起,現在看來情況還沒有那麼糟,畢竟容卿還不知道能夠活到幾歲,容建安完全沒有必要來淌這個渾水,惹得自己一身腥,又後繼無人,何必呢?
“元良,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旬英微微一笑。
邰元良這才往前走了一步,看着牀上的老者,他的眼睛微微有些發酸,英哥以前是多麼強大的一個人,現在卻因此變成了這般模樣,他心裡實在是不好受。
控制了心中的情緒,邰元良道:“是這樣的,之前蘭臨不是提過治好我這腿的那個醫生麼,我這邊已經聯繫上她了,她也願意給您治病,只是不知道您怎麼想的。”
旬英微微一怔,不知道想些什麼,片刻才道:“元良,我的身體我知道,也活不了多久了,什麼醫生都一樣。找醫生這事啊,也罷了,你嫂子等我太久了,看來是等不及了。”
“英哥,您別這樣……”邰元良聲音微微有些哽咽。
“罷了罷了,誰能掌控生命呢?”
“英哥,我這位醫生她說她有七成把握,您就試試吧。”邰元良繼續勸道。
“算了……”
這時候,蘭臨卻插了一句,“英哥,既然元良都說讓您試試,您就試試吧。能讓元良的腿治好的,看來能力還是可以的,說不定,她真能治好您也說不定呢。”
邰元良和顧辭紛紛看向蘭臨,知道他這般勸阻,不過是因爲另有所圖,兩人眼中齊齊閃過一絲冷光。
旬英終於嘆了口氣,“那好吧。不過,治好治不好都是天意,你們可誰都不許爲難人家醫生。”
蘭臨眼底閃過一絲喜色,跟着衆人一起點了點頭。
衆人又說了一會兒之後,就紛紛告辭,邰元良和顧辭如今看到英哥現在的情況,自然是準備進行下一步的計劃,若不是蘭臨在,說不定這件事他們就能和英哥提上一提,只可惜,今日的時機還是不對。
直到所有人都走了,躺在牀上的旬英,這才緩緩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複雜,旁邊的侍者端過來了一杯水,他拒絕道:“不用了。”
這侍者將水收了回去,有些冷漠到機械化的聲音傳了出來,“雖然我不知道您有什麼計劃,但是我們爺說了,到時候會接您出去,至於邰元良那邊自有安排。”
竟然是墨月。
旬英點了點頭,“我知道。不過,我想讓你轉告蘭小子,蘭臨,畢竟是他的祖父。”
墨月聽此手中微僵,不置可否,“我勸您還是不要在爺面前說這句話。”
“唉,到底是血溶於水,也罷。”旬英搖了搖頭。
墨月嘴角勾起一個冷酷的笑容,血溶於水?
蘭臨也配?
第017 遁走,事變
三天之後,邰元良和顧辭帶着一個十幾歲的少女,進入到旬英的別墅中,但是出來的時候,卻只有邰顧兩人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蘭臨的耳朵裡。
“你確定那個少女,是我之前發給你照片上的人?”
蘭家書房中,蘭臨再次確認了一遍,雖然之前邰元良當面那樣說話,但是他依舊有些不相信,蘭止息竟然會讓自己感興趣的人物,處於一個很可能危險的地方。
只可惜,手下的人卻否定了他的懷疑,將一張照片從懷中拿了出來,“我們可以確定,就是那個叫做葉殊的女子。那位附近如今都是容家的人,我們不能湊近,但是爲了確認,在遠處還拍了照片,您看看是不是這個?”
蘭臨接過照片,帶着老花鏡的目光落在上面,只見那上面的少女微微扭頭,似乎正巧看向相機這邊,將她的面容照的一清二楚,的確是她。
或許,祁山被蘭止息給騙了,這種從死界裡面出來的人,怎麼可能有喜歡的人,還是這麼小一個丫頭片子,這絕對是他的障眼法。
摩擦着手中的照片,蘭臨越發覺得自己猜測的想法是對的,他將照片放在了抽屜中,對着手下道:“你繼續去那邊盯着,有什麼情況第一時間發給我。”
“是。”
“無極樓那邊有沒有什麼動靜?”
“聽下面人調查說是最近多次出入R國境界。”
“恩,我知道了。另外,告訴老韶,讓他那邊都給我機靈點。”
“是。”
“出去吧。”
書房門被輕輕關上之後,蘭臨緩緩站了起來,明明是白天,但是窗戶卻被一張陰鬱的窗簾擋住,剩下屋中微弱的燈光。
自從前天他和顧邰等人離開之後,容家就接管了那位周圍的安全問題,他所有的手下都被換掉了。
不過因爲容家一向中立,蘭臨倒也不擔心,畢竟,那位身邊還有他的人,如今,所有的事情一切都按照他心中所想那樣子進行,所有的事情都將會成功。
他,最終會成爲站在最頂層上的人。
蘭臨嘴角越發的擴大,一把拉開窗簾。
燥熱的日光瞬間鋪滿他的周身,雖燦若流輝,但一如烈火,終將,自焚。
……
“這邊,慢點慢點,你們這些人怎麼能這麼粗魯地對首長?”
一條漆黑大概只能允許兩個人通過的通道中,旬英的侍衛長孫希囉囉嗦嗦地說了一路。
從邰老顧老走之後,墨月帶着無極樓的人,將旬英從牀上搬下來,一直到現在,嘴都沒有聽過。
戮月差點就想要發飆了,但是想到如今不是時候,還是咬着牙和無極樓另外的人一起擡着擔架。
旬英睡的還有些暈乎乎,如今腦子也不是很清楚,哪怕現在躺在擔架上,這短短的時光,也是這幾年來,他最舒服的時候了。
葉殊跟在人羣的後面,慢慢地走着,想着剛剛她見到旬老的第一面,實在是佩服他的忍耐力。
之前邰元良算是說對了,這旬英身上還真不是什麼疾病,之所以如此衰弱至此,不過是因爲他身上有無數的陰靈纏繞,甚至於還有極大部分的煞氣包裹,他若是邪術師,能夠用術法將這些東西消除或者抗衡,但偏偏他是個普通人。
每到午夜時分,受到都是精神方面的痛苦,隨着時間的增加,精神和肉體兩方面的痛苦,幾乎都能逼得人發瘋,而在外表卻看不出任何的毛病,只道是器官衰竭。
更可惡的是,施法者還在他的屋中擺放了各種冥咒,導致夜間所發生的一切事情,連旬英自己都記不住,這樣無法得知病情,卻在每個夜晚備受折磨之下,還能夠活到現在,葉殊也夠佩服他的。
不過,那位畢竟是那位,心智果然如妖啊。
墨月最後一個下到了通道中,他這一下來,後面的路便會全部堵死,不會留下任何痕跡,他很快就追上了大部隊,走在葉殊的身邊,他開了口。
依舊是冰冷的嗓音。
“果然有人在拍照,剛剛已經走了。”
葉殊點了點頭,“我就知道蘭臨那老東西不可能不派人盯着這邊,還好我親自來了,不然想騙過對方也不好搞。”
她如今的五感比之前要更加的靈敏,之前蘭止息不讓她親自過來,說是要找一個替身,但是她知道蘭臨不見到她本人,是絕對不可能放鬆警惕,再說替身也是人,她又有什麼理由讓別人代替自己。
果不其然,這一次她剛到旬英所在別墅門口時,就感覺到有人盯着自己,只不過一瞥,她就鎖定了對方的位置。
“對了,我們這邊把人帶走,容爺爺那邊能掩飾多久?”
墨月想了想,“大概一週。”
一週?
也差不多了。
旬英在京城,到底不是無極樓的地盤,哪怕耳目再多,蘭家人掌管的地方部署起來也麻煩,只要他們成功將人帶出去。
這一招金蟬脫殼,蘭臨就算髮現了,按照容老的資歷最多也就被拘禁個把月份,只要蘭臨不想自作孽,他就不敢再多做什麼。
很快這條通道就到了盡頭,再出來的時候,竟然已經到了京城郊區的一處樹林中,外面早就有人在那裡等着。
葉殊剛從洞裡鑽出來,就被摟進了一個懷抱中,她微微有些驚訝,“你怎麼來了?”
蘭止息作爲無極樓的樓主,他的行蹤自然是要牽住蘭臨的目光,這次的行動他本應該去往R國的,如今出現在這裡,很明顯能夠想到什麼。
“有人替我去了。”蘭止息淡淡道,並沒有多解釋什麼。
葉殊也明白了,一聲不吭的被抱着進了車中。
這一次是秘密行動,因爲旬英的模樣,一路上轉移了不知道多少次,等到回到了麋鹿山已經是幾天之後。
“您好一點了嗎?”
這日,葉殊熟練地從旬英身體中抽出一部分煞氣,後照例進行了詢問。
旬英此時坐在麋鹿山後面的花園中,這部分屋子是秘密空間,除了建築的秘密性,還有在建造之後又用了一些迷魂陣發。從這裡可以看到外面的一切,但是外面的人,卻無法看到這裡,而進入的方式也僅僅只有一部分人才知道。
如今葉殊和旬英就像是被關禁閉一樣,被自己關在這裡。
“好多了。”旬英一臉慈祥的看着面前忙碌的小丫頭,他還沒有想到自己還有恢復的一天。
葉殊點了點頭,她自然知道旬英一定會輕鬆了,這麼問只不過是例行詢問罷了。
“恩,照這樣下去,大概還得一個月左右,才能將您身上的煞氣全部清除乾淨。”她轉過身子,看向老者神情微微帶着些許嚴肅,“其他的事情自然會有別人去管,至於您,像普通人一樣享受生活就好。”
旬英微微一怔,笑容有些發苦,沒想到自己的心思竟然被這小丫頭給看穿了,他嘆了口氣,笑容有些苦澀。
哪有那麼容易,他一直當那人是兄弟,元良離去之後,他也逐漸將白界的權力放給他,沒想到這一放卻放出個白眼狼。
一抹輕飄飄的冷嘲飄了過來,葉殊回頭就瞪了一眼坐在一邊的男人,這些日子按理說她應該是在京城,所以就算回到了麋鹿山,爲了保險起見,她也沒有再出去過,而蘭止息也發了神經一般,跟着她住進裡面不走,到了晚上,咳咳……
“怎麼,我說的不對嗎?某些狼子野心之輩,就應該直接做掉,顧及什麼兄弟情,真是可笑。”
葉殊忍不住扶額,她發現了一個問題,不知道爲何,蘭止息每次看到這個旬英的時候,總覺得像是變了一個模樣一般,句句帶刺,好像諷刺不成就心裡難受一般。
而旬英,竟然也像是習慣了一樣,身處那個位置,對於蘭止息的挑釁,不僅沒有發怒,反而如同一個最親近的長輩那樣包容。
對對對,就是現在這個眼神。
葉殊看着旬英再次嘆了口氣,就像是她小時候每次和母親賭氣,然後媽媽就算是在生氣,看着她的時候,也只剩下無奈了。
蘭止息見旬英沒有反駁,反而甩了臉子站起來就走,甚至罕見地沒有理會葉殊。
旬英見葉殊一副見了鬼的模樣,不禁辯解道:“唉,這麼多年了,這孩子一向都是這樣。”
孩,孩子。
葉殊一口水差點都要噴出來,不可置信地看着旬英,“您,和小蘭花關係很好嗎?”
“小蘭花?”
“咳咳,是我給他起的暱稱。”葉殊道。
一旁的濯邪喵喵叫了兩聲,‘明明是我起的。’
葉殊並沒有理它,旬英在一開始楞了一下之後,才笑道:“說起來,我也算是他半個師傅吧。這孩子以前發生的事情,你知道嗎?”
師傅?
葉殊有些不明所以,“恩,我都知道。只是,您怎麼會是他的師傅呢,他小時候,不是在——”
“你想說,他是在死界對吧。”旬英眼中閃過一絲憐惜,“我也是在那孩子八九歲的時候才知道他的。”
那次他例行去死界接收一部分刑滿出獄的煩人,其中一個出來之後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關於蘭止息的,他查了之後才知道這孩子竟然是由於那樣的關係,才被自己的親人送進去。
後來他找到蘭止息,想將他接出來,他卻是自己不肯,那那時候的蘭止息就已經在一些地方有了勢力。
只是死界到底是一個單獨存在的地盤,哪怕他已經是白界的首領,周圍蠢蠢欲動的勢力盯着,他也不能長期留在那裡惹人注意,後來就隔一段時間偷偷去下面,打敗了蘭止息,但是又教了他一些功夫。
只是沒想到蘭止息天資聰穎,竟然自己獨創了一套功法,不過一年就打敗了他,一直到了十歲,他才肯從死界裡面出來。
葉殊嘴角抽了抽,原來之前蘭止息沒有和她說自己和旬英的關係,怕不是因爲他曾經被旬英打敗過吧,還有什麼才肯從死界中出來,估計是死界沒得玩了,纔想出來報復社會。
這一次的談話讓葉殊瞭解了很多蘭止息的事情,後來一併成爲她調侃對方的臺詞,這且是後話。
這一年對於每一個人都是不一樣的。
京城那邊,葉殊帶着旬英遁走之後,按照墨月的猜測,容建安大概可以瞞過蘭臨一週,但是沒想到竟然瞞了大半個月之久,後來葉殊才知道,原來蘭止息到底還是派人擬容成她和旬英的模樣,每天在那別墅裡面露臉,這才能夠安撫住蘭臨。
至於蘭臨這麼久雖然表面還沒有動手,但是私下裡面的準備早已做的越發充分起來。
而這大半個月來,麋鹿山私人會所已經召開完畢,國內所有大佬們在住進來之後,震驚到他們寸步都不想離開,幾乎要將自己的家搬了過來,若不是趙經武他們提醒對方一年只有三個月的期限,這才讓那些大佬們送了一點。
四月多,容建安隱瞞的事情到底還是被發現了,僞裝成葉殊模樣的‘少女’被抓了起來,得知這個消息的蘭臨幾乎要氣炸了,他本來是準備充分之後,就讓那位被死亡,讓葉殊被這個黑鍋,他好有個充分的理由上位,但是現在——
“既然已經走了,那就不需要再回來了。”一道微微有些陰沉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的意思是?”蘭臨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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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之前的計劃,旬英已經死了,是葉殊受國外某些人的指示所爲。”
“可是,他們到底死沒死還不知道,若是他們回來了——”
“沒有什麼可能。”那人站了出來,竟然穿着R國傳統服飾的一個青年男子,和祁山有五分相似,“這件事本就有風險,難道臨君這種覺悟都沒有嗎?想要做大事者,必要有狠下來的心,只要你佔據了先鋒,下了決心,那些人就算是再活過來又如何?難道他們還想翻身不成。”
“你可別忘了,這次我們安倍家和父親掌握修羅門的勢力,都壓在了你的身上,你若是輸了,我們一樣倒黴。按照你們華夏國的話來說,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做與不做,都看你的了。”
蘭臨看着安倍千葉的目光,最後終於咬了咬牙,“我做!”
四月十八日,白界發佈了一條重要的消息,舉國皆哀。
每個人的手機上,電視上,都在連續不斷的發送着白界首領被害去世的消息,而罪魁禍首竟然是因爲一個普通的少女。
這個少女曾在十幾歲的幼齡建立起了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風華集團,還在如此小的年紀成爲華夏古董界的繼承人。
這樣的消息一宣佈,所有人都震驚了,尤其是商界的人們。
不過那些和葉殊不熟悉的人,沒想到她竟然會做出殘害白界首領的事情,唾罵聲不絕於耳,根本都不帶腦子思考,甚至於葉殊舉辦的風華集團,也被認爲是那外國聯絡得到的報酬,畢竟相信這樣一個消息,也比相信一個十幾歲少女能夠有如此成就,讓人心中舒服的多。
蘭臨這樣一個消息下達之後,風華集團果斷就被查封,所有的店鋪一夕之間被貼上了封條,所有的店鋪都不準再次經營,他們想要將風華所有的東西充公,沒想到竟然發現倉庫空空,連點渣渣都沒有剩下。
葉殊和她的家人們自然是被第一個抓捕的,只可惜這些人和那些東西一樣,一夕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誰也沒有辦法找到。
至於店員們,蘭臨爲了顯示自己的寬宏大量,自然也不會去爲難,而這些衷心的員工們,早就在之前收到了工資,此時也沒有透露出一絲消息。
京城中容建安被暫時拘禁,容卿因爲在外面‘做任務’,還沒有通知,邰家涉及到推薦葉殊的事情,也被關押,顧家倒是逃過一劫,畢竟顧辭只是一個大學教授,說好聽一點也就是古董界的會長,他認識的人太多,蘭臨暫時還不想惹衆怒。
還有其他和邰家一夥的人們,都通通被找了各種理由被關押,一時間人心惶惶,白界似乎成爲了蘭臨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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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還有幾章呢?快了
第018 夜色,血光
“我不信,小殊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爺爺,您想想辦法啊!”
懷初雪從學校回來就跑進了書房,緊張的拉着懷老的胳膊叫着,她怎麼也不相信那電視上說的話,什麼受僱於外國組織,什麼殺害白界那位,小殊只是一個普通人,她怎麼有本事做這樣的事情?
她今天一放學就去葉殊家找了一遍,並沒有人,甚至連風華集團的店鋪都被關掉了,聽說還是自家的親大伯下的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爺爺,你救救她吧,這是假的對不對,這一定是假的!”
“小雪你冷靜一點。”懷榆林跟在後面進來將懷初雪拉在了一邊,皺着眉:“這件事不用你管,回去寫作業去。”
“大伯!”懷初雪還想糾結什麼,後面的懷老就嘆了口氣,“小雪,回去吧,這件事我和你大伯會處理的。連你都不相信的事情,難道我們會相信嗎?”
話音一落,懷初雪眼淚剎那間流出來了,她使勁點點頭,這次懷榆林讓她出去,她也就沒有再拒絕。
關上書房的門,懷榆林快步走到懷老的桌前,“爸,容老那邊沒有一點消息嗎?”
如同剛剛給懷初雪說的那樣,懷家最重要的兩個人自然不可能相信外面的流言,一個小姑娘沒名沒分去害那位,這怎麼也說不過去,除了背黑鍋以外,沒有別的理由可以去解釋。
前些日子懷榆林在葉殊給懷學林的暗示之下,做足了準備後順利地當上了未名省的省長,這件消息在發送通告之前,京城就已經提前給他下達了消息,讓他按照規定進行抓捕。
處其位謀其政,一直處於中立的懷榆林也沒有辦法,只好按照上面的要求做做樣子。
而葉殊一家人都在哪裡,現在誰也不知道。
懷老爺子搖了搖頭,“暫時沒有通知任何消息,但是雖然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容老這樣身份的人,聽說現在悠閒地在家中養花,我猜,可能是另有打算。”
……
啪的一聲,容建安手中的澆水壺被打掉在地,他皺着眉擡頭看向來人,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轉瞬即逝,“蘭臨?你來做什麼,容家不歡迎你這種人。”
“是嗎?葉殊在哪裡?”蘭臨往前走了一步,逼問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容建安彷彿不明所以,一臉冷然地盯着一旁的空氣。
“還在裝嗎?就是那個害了英哥的葉殊,她在哪裡。”
這些天蘭臨一直沒有放棄去查找對方的下落,但是竟然沒有任何的消息,雖然安倍家族那些人,都說不用管,但是在他的心中沒有確定對方死亡,就完全不能放下心來。
容建安卻突然冷笑一聲,下一刻卻直接逼上了蘭臨的身前,一把拉住他的衣領,若是真比起氣勢來,蘭臨早已脫離部隊多年,只不過掛着一個頭銜,哪裡比得上容建安,這一個逼迫,蘭臨竟然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
“你問我要人,我還想問你要人。蘭臨,你知道賊喊捉賊這幾個字是怎麼寫的嗎?我還想問你英哥在哪裡,你把他藏在哪了?”
“胡說八道!明明是你們——”
“不說是嗎?”容建安對上他的目光,眼中如刀割一般:“就那麼想要那個位置麼,英哥這麼多年身體虛弱,都是你做的吧。”
蘭臨眼中閃過一絲心虛,“放屁!我哪有——”
“不承認?”容建安一拳頭直接砸在了蘭臨的眼眶上,這樣的動作他早就想做了,“還想讓別人爲你被這個黑鍋,好成全你的大義凜然?我打死你這個王八蛋!”
“啊!容建安你住手,啊!來人,快來人把他給我拉開!啊!”
蘭臨一邊躲閃着一邊叫着,但是如同雨點一樣的拳頭,還是不緊不慢地落在了他的身上,這時候的容建安早已沒有了平日裡修煉的冷靜,有些血性到底不會因爲時間而慢慢消弭,在某個時間點被觸動之時,只會爆發的更加厲害。
片刻之後,鼻青臉腫地蘭臨終於被救了出來,在醫護人員的治療之下,竟然還沒有走。
“怎麼,還不滾是想讓我再揍你一頓嗎?”容建安絲毫沒有給蘭臨留下面子。
蘭臨冷冷地看過去,“既然你不說也無所謂,有些人死了就是死了,我只是來通知你,華夏不可一日無主,下個月是我的好日子,你可別忘了來。”
“滾!”
“快點給我滾!”
一頓噼裡啪啦之後,蘭臨被轟出了容家,一路壓抑着怒氣地回到了家中,卻只見安倍千葉再次悠閒地出現在了自家的書房中。
“你來做什麼?你們的要求我已經盡力在辦,這些事情你們應該清楚絕對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
沙發上的人轉過臉來,微笑着搖了搖頭,“不,臨君你誤會了,我安倍千葉這次過來,不是爲了硫島使用權的事情。”
“那你是來做什麼?”蘭臨一臉狐疑,他可不相信R國這些傢伙們。
“自然,是來給您解憂的。”安倍千葉放下手中的扇子,緩緩站了起來,“我知道外祖那邊給了您很多的壓力,我也知道您在擔心那些人會隨時反撲,這些都是外祖那些人不管的事情,但是我會幫你的。”
安倍千葉的外祖,是R國的皇室,這些日子以來,R國的精英基本上都到了京城,成爲一股最強大的力量,幫着蘭臨剷除了一大部分反對力量。
但是那些人的胃口也是極大,從一開始的小要求,到了現在想要侵吞華夏的地步,蘭臨眼中閃過一絲幽光,等到他成爲那位,這些R國人,都得死。
只是現在,他反問:“既然是幫我,那是祁山的意思,還是你自己的意思?”
“你怎麼認爲都可以。我可以幫你算出那些人在哪裡,但是——”
“你的條件。”
“很簡單,我們只要那個女孩,這件事除了我你不可告知第二個人。”
“成交。”蘭臨想都沒想就答應了,祁山那邊已經將修羅門屬於他的勢力,直接劃在了安倍千葉的名下,如今安倍千葉,基本上可以算是一半修羅門的掌權人了。“人在哪裡?”
安倍千葉在蘭臨的耳旁輕輕說道:“在,麋鹿山。”
“怎麼可能!我們已經搜過了,那裡並沒有人!”
安倍千葉眼底閃過一絲嘲諷,“不是沒有人,而是你們找不到而已,世界上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們的人自然會處理,而你要做的就是,再派人去搜查一翻。”
華夏有句話說的好,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要做那隻黃雀。
他就不信,那些個華夏人,連個影子都不露。
“對了,父親要我提醒你,別忘了注意你的兒媳。”
安倍千葉走了之後,蘭臨又獨自在書房坐了許久,有人從外面進來,他想到了什麼:“少夫人最近有沒有異常舉動。”
“沒有,天天待在家中,好像神志有些不清楚了。”
“恩,繼續看着。”蘭臨的手慢慢握緊,這件事可絕對不能讓一個女人破壞了。
……
幾天之後,麋鹿山的私人會所突然再次被搜查,這是華廈集團唯一一個沒有被查封的地方,之所以會如此,不過是因爲這裡面住着的人——
“您,您幾位別生氣,我,我們這就撤,走,都走!”
再次來搜查的人一看裡面住着的富商,頓時就快要嚇尿了,怪不得他領到這個任務在沾沾自喜時候,別人看他都帶着一絲同情。
這富商,說起來可真是下人,在場沒有哪個不是身價多少億億、在各個國家都有國籍、還被領導人接見的重要人物,平日裡連手下的秘術見個面都要通知排隊不知道多久的,如今竟然本人都擠在一個鳥不拉屎地山裡住着,爲了保護一個私人會所竟然還這般齊心協力。
這人一說罷,這些個富商再次發聲直接將他們趕了出去,一直看着他們走光了纔好。
那些人走之後,趙經武才從偏門出來,大廳之中對着諸位鞠了一躬,“實在是非常感謝各位的幫助,爲了表達對各位的感激,會所在今年所有的時間都屬於各位。”
衆人一聽,臉上閃過驚喜,他們爲什麼會這麼護着,還不是因爲這個地方對他們的身體大有幫助,還有之前那葉董對他們無償的調養,這可是錢買不到的。
之前他們還覺得三個月太少了,如今趙經武這樣一說,三個月直接變成快一年,是受到這麼多調養之後,這樣的禮實在是太貴重了。
至於什麼葉殊殺害那位什麼的事情,一聽就是假的,京城那邊什麼風雨他們可不管,他們就喜歡護着那個葉大師。
“客氣什麼,都是一家人對不對啊。”
“就是,那些人再來,直接轟出去,管他什麼來頭,我頂着。”
……
這樣一幕幕直接投射在麋鹿山某處的大屏幕上,周圍坐着的趙經文嚴明軒等人,紛紛將這些的情形看了個清楚,尤其是在那些人們爲了快一年的居住權,竟然和趙經武勾肩搭背的時候,他們都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旬英忍不住笑了,“你丫頭可真是狡詐如狐。”
趙經文等人也齊齊點頭。
像這種不費吹灰之力,能夠促使這麼多人爲一個私人會所出力的事情,大概也就只有葉殊做的到了。
得了便宜還賣乖,大概就是這樣吧。
“還好還好。”葉殊毫不客氣的接受了這樣的稱呼,她之前爲了會所那樣苛刻的挑選,就是爲了這樣的時候。
需要錢權合一,就不會怕京城那邊的勢力,必須多很多慈善,也就表明心底最起碼是正直明辨是非,至於人數的限制,也是爲了能夠讓所有人享受更好,還有免費一次的全身治療,也是讓他們看清楚她葉殊的價值。
所以,纔會有這樣的現象出現。
“只是,那些人之前不是已經檢查過了嗎?爲什麼這幾天檢查地又頻繁起來了呢?是不是他們猜到這裡了?”趙經文問道。
旬老喝了一杯水沒有回覆,葉殊卻是微微一笑。
“猜到,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蘭臨可以猜不到,但是修羅門的人卻不可能算不到,昨天京城那邊就傳過來消息,說是前兩天有陌生人和蘭臨接觸,還在附近發現了很多R國人的蹤跡,這是很明顯的事實。
如今這些人的檢查,不過就是想要他們放鬆警惕,想學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麼,她倒是要讓那些R國人知道,這個故事,到底,還是華夏人發明的。
有腳步聲淡淡響起,葉殊望了過去眼睛彎成一輪月牙狀,“建好了嗎?”
蘭止息點了點頭,隨後便走了過去將葉殊抱在了懷中,在他的身後又出現了一個人,正是‘出任務’的容卿,看到葉殊也慢慢點了點頭。
一切,就看晚上的了。
……
夜色悄然降臨,一襲黑衣人悄無聲息地從麋鹿山的另一邊慢慢爬了上去,行動中帶着R國忍者的特點,按照他們早已安排好的計劃行動着,悄無聲息地爬了進去。
很快,他們就看到了一束燈光。
黑衣人趴在了地上,手中用望遠鏡看了過去,卻是心中一喜,裡面顯示出來一老一小,正是他們這次的目標,這個人手中一動周圍的黑衣人便慢慢地摸了過去。
不多時,便有血腥濺起,驚恐聲不絕於耳。
剛剛還能從望遠鏡中看到的溫馨場景,此時已經完全變成了人間地獄,這些黑衣人們彷彿化身修羅,一刀一條命,地上被砍斷的屍體一節一節,完全是兇案現場,黑衣人眼中幾乎閃爍着瘋狂。
有人一刀砍下了目標的頭顱,眼中閃過一絲狂喜,還有人將那目標少女打斷了腿,用繩子緊緊捆住,終於完成了任務之後,這些人終於忍住自己心中的瘋狂。
打了個手勢,黑衣人們又放了一把火之後,只剩下活着的一小半人快速地下了山。
在那些黑衣人消失之後,此地又出現了三個身影,而在這邊的地上,只有被自己人砍死的黑衣人屍體。
“真不想放走他們。”容卿冷冷道,蘭臨實在是可惡,竟然和R國人勾結,他的兄弟們哪個不是爲了華夏的安危,像蘭臨這種蛀蟲千刀萬剮都難解心頭之恨。
“不急,他們遲早會死。只有他們自己親手‘殺了’旬老,帶走了我,祁山纔會徹底放下警惕回到華夏。R國到底不是我們的地盤,至於這些人,他們的死期,很快了。”葉殊道。
之前他們得到了消息之後,容卿帶着蘭止息就將整個麋鹿山建立了一個陣法,因爲之前逆轉陰陽陣法的提示,葉殊和容卿二人從中想出了一個新的陣法,能夠將元氣和鬼氣煞氣三種氣息融合在一起。
這個新的迷魂陣法,不僅僅可以從視覺上以假亂真,甚至可以讓他們‘摸’到自己的目標,做出任何想象的事情,比如,將自己人當成敵人解決。
他們不是想要確定旬老的死亡麼,那就讓他們‘親自解決’,至於帶走的‘葉殊’,也不過是一具女屍,那女屍身上也有這樣的陣法,只要在接觸三米之內,看起來就像‘昏迷的少女’,維持時間還不清楚,只不過能將祁山騙進來已經足夠。
“只是,還剩下一個仇元易。”葉殊還有一絲淡淡的遺憾,他們所作的一切騙騙那些R國陰陽師是足夠了,但是她總是覺得,想騙過那個祁月不太可能。
“他會來的。”站在身邊的蘭止息幽幽道,而他的眸色和此時的夜空,一樣的幽深。
……
時間一天天過去,而這日白界新首領上任,舉國歡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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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 京城亂(一)
報紙雜誌鋪天蓋地的新聞都在述說這個重要的事情,工作人員們被允許放一天的假期,學生們也多了一天的休息,並被老師要求回家,看了首領上任之後寫一篇作文回學校上交。
所有普通民衆彷彿都忘記了一兩個月前前任首領旬英的事情,紛紛沉浸在新任蘭臨首領的興奮中,蘭臨有一句話是說對了,華夏不可一日沒有首領,普通民衆要的就是一個和平安全的環境,他們懼怕的就是
一般白界換屆都是早就安排好了接班人,極少數發生這樣的事情,也不怪之前民衆將怒火發泄到了無辜的葉殊身上。
京城的表面也是一片喜氣之色,基本上向着蘭臨這邊的人,都被提拔位置上升了不少,而反對方都被降職免任,因爲容建安被擱置在家,也沒有人敢反抗。
上午十點整,將是蘭臨上任的重要時刻,此時不過八點整。
從飛機場出來了一行黑衣人,領頭的是一名眼神渾濁的老者,他的懷中正小心翼翼地抱着一個‘女子’,這‘女子’身形雖然依舊柔軟,但是那臉上卻透着一種詭異的冰冷,仿若,屍體。
這老者正是仇元易,闊別故土十多年,今日終於又重新回來了。
仇元易的身邊最近處,跟着一名戴着眼鏡的斯文青年,此時大步在身後吩咐着什麼,身邊的人們彷彿也沒想到竟然會這麼容易就通過了安檢。
青年沒有解釋什麼,隨後對着仇元易開了口,“掌門,現在時間還早,我們先去一旁休息一會兒如何?坐了一夜的飛機,掌門師母還需要休息了。”
隨着青年的靠近,仇元易下意識就往一旁避了避,他擡起頭,雙目中帶着一絲瘋狂,完全沒有清醒的神色,只是提到了懷中的女子,他才稍微有些注意。
在仇元易的同意下,衆人走到了京城最接近某處的酒店中,仇元易小心翼翼地將‘女子’放在了牀上之後,他轉過身來和青年一起到了外面。
嘶啞的聲音響起,仇元易直接吩咐道:“你父親在何處?是否也在這裡,給他打電話,就說讓他過來接我們。”
青年,也就是祁月扶了扶眼上的鏡框,似乎有些猶豫。
“怎麼?你還在等什麼。”仇元易眯了眯眼。
祁月微微一笑,隨後斯斯文文道:“我之前已經給父親撥去了電話,只是,他在聽說您要回來之後,竭力阻止我讓您過來,想來父親也是接到了試驗品將出現在這裡的消息。
我違背了父親的消息和您一同回國來,如果此時再和父親通電話,恐怕會將我們的行蹤暴露,而且,父親手下那些門內的人,已經不在聽我的話了,到時候若是出現和黑三角一樣的事情,掌門師母怕是受不了這個打擊。”
說着,祁月還幽幽嘆了一口氣。
而這口氣,像是引燃了炸彈一般,仇元易眼中閃過陰鷙。
祁山是麼?
不過是他手下的一條狗罷了,還妄想吞噬主人,真是可笑之極。
仇元易下意識手中煞氣一聚,身邊的實木椅子頃刻間便有如灰塵而散,冷冷吩咐道:“既然這樣,那就不必通知了。你下去吧,到了時間再進來。”
“是。”
祁月不卑不亢地走了出去,並將門貼心地帶了上去,之後走到了旁邊的一間房間中,他拉開窗簾,正好能夠看到高高的紅色城牆,那裡是權力的象徵,卻也是墳墓的象徵。
他的嘴角緩緩牽起了一絲略帶嘲諷的微笑。
到底是誰算計誰呢?
祁山自以爲掌控地了仇元易和修羅門,所以纔敢放肆地挑撥他和仇元易,甚至住在R國一直不會去反而去資助蘭臨,卻因此給了他親近仇元易,並從中拿下這個人的暫時信任。
而仇元易也自然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他能夠毫不猶豫地將權力放給祁山,甚至在知道了黑三角那件事之後,都沒有將權力收回來,如果不是對祁山的絕對信任,那麼就是他的手中還有絕對掌控地了修羅門的東西,很明顯仇元易是後者。
兩個人都以爲自己能夠掌控地了對方,孰不知,卻終究會死在自己的自大之上。
在笑過之後,祁月卻抿平了嘴角,因爲他又想到了前段時間和蘭止息的一通電話。
對方讓他帶着仇元易在今日到京城,還說要和他算算帳,雖然他本來就有這個打算——畢竟仇元易必須親自被主人殺死。
只是蘭止息的語氣讓他十分地不爽,彷彿在命令着自己,蘭止息還以爲他是原來的鬼界界主麼,不過是一個普通人,甚至連記憶都沒有,還想再次擁有小主人,呵,癡心妄想。
今日,就是他的死期!
……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有人激動到無法自持,這段時間蘭臨是過得十分滋潤,尤其是確定安倍千葉手下的人親自解決了之後,他是徹底放下了心中的大石頭。
只要這個人確定死了,一切都不會再有變數。
穿着筆挺的中山裝,蘭臨渾身都散發着一種年輕人才有的成熟魅力,到底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看着鏡子裡面的自己,也是十分的滿意。
“蘭首領,恭喜。”
鏡子中隨後又出現了一個人,眼中帶着和蘭臨一模一樣的激動光彩,此人胳膊被一個青年扶着,走過來的時候身體還有些微微的虛弱。
蘭臨並沒有對此人的到來感到驚訝,只是在整理了一遍衣服之後,他才轉過來身子,倒也不在意對方的無禮,“怎麼,你來做何,祁山。”
祁山笑呵呵地,“沒什麼,只是我想登上那城牆看看下面的光彩。”
蘭臨嘲諷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到時候是現場直播,全國乃至世界都在觀摩着,祁山還想和他一眼上臺,癡心妄想。
祁山自然也就是這麼說說,“生氣什麼,我來只是爲了告訴你,我那不聽話的兒子大概已經帶着老頭子回國了。”
他見堆放衣服關我何事的模樣,自然不能告訴他葉殊纔是最重要的一條線,只道:“要知道我抽出修羅門的人來幫你,你會這麼容易等位,你我早就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到時候出了什麼事情,我若是出了事情,你也推脫不了。”
上位前被這般威脅,蘭臨面色不悅,只是下一刻,大門就被敲響,有人在外面恭敬道:“首領,該走了。”
“恩,知道了。”
蘭臨沉穩回覆之後,在走之前轉身對祁山拋下了一句話,“你最好不要給我惹出太大的亂子。”
看着門被甩上,祁山緩緩一笑,轉過身子,眼皮子卻忽然一跳,他對着扶着自己的安倍千葉,眼前有些許的恍惚。
“對了,上次你帶人去除掉訊贏的時候,你親自看到旬英死了對嗎?”
安倍千葉點了點頭,“不錯,是我親自砍下的,最後還一把火燒了那個地方,這個您已經問過四遍了。”
“是嗎?”祁山揉了揉眉心,“恩,大概是這兩天身體還沒有恢復好,對了,記住看好那個葉殊,她是我們最重要的實驗體,若是還不吃飯,就繼續打營養針,留着命就好。”
“是的,父親。”
而這兩人口中說到的‘葉殊’被關在一間房子裡,有幾人在門口守衛着,其中一人吸了吸鼻子,卻只聞到一股越發奇臭的味道,一邊拍了一下旁邊那人的胳膊,“老二,你多久沒洗澡了,看你臭死了。”
“放屁,我昨晚剛洗了,我看你才臭!”
“滾,我昨天也洗了好不好,要不然你過來聞聞。”那人罵道。
“聞聞救聞聞。咦?好像不是你,是老三嗎?”老二問道。
老三也問道這股味道了,聽到了這話從門縫旁邊轉過頭,“不是我!是從房間裡面傳出來的,不信你們過來。”
三人聞了之後,差點就噁心透了,裡面就一個女孩,難道是她?
老三皺眉,“不對,你們沒感覺這股味道,是不是,是不是有點像——”
“屍臭!”
“對對,就是屍臭!”
老三大眼一瞪,“遭了,快進去看看是不是出事了!”
三人聞言一慌,裡面就一個人卻出現了屍臭,上面可是說清楚了,如果這個女孩出什麼事情,他們就算是死都不夠賠,下一刻他們手忙腳亂地將門打開,卻是齊齊震驚。
過了好一會兒,老三才忍住噁心道:“快,快告訴千葉大人,我們被騙了!”
……
而此時,燈光、舞臺、媒體、崇敬的眼神。
一一擺在了蘭臨的面前。
身後跟着無數白界的領導者,蘭臨緩緩看着面前莊嚴的城牆,他將要在那上面宣告自己名正言順的身份,今日,是他此生最輝煌的日子。
全國所有人此時的目光都緊緊盯在手機、電視上,時間幾乎都要靜止下來,而在這時,屏幕上面的老者已經站在了他該站着的位置上,臉上帶着嚴肅莊重,又有三分親切不顯得疏離,這樣的神情是蘭臨在鏡子前面練習了數十遍的效果,但是在某些人的眼中卻是裝X。
微笑過後,蘭臨便慢慢開口了。
“大家好,我是蘭臨,……。”
今日這個日子,是即將載入史冊的日子,是他蘭臨將會名垂千古的日子,臺上的老者從他開始從軍講起,說到他年輕時候的友情親情割捨,說到他對華夏的感激感恩與感動,他能夠做到現在的位置,都是因爲衆人的愛戴。
不得不說,蘭臨作爲一個白界首領口才是一等一的好,隨口說出的一些問題直搗人心,隨着他的發言,看到這一幕的人們眼中也滿滿染上了激動與敬佩,有這樣一個人當他們的首領,他們一定能夠走向更好的未來。
而就在這時,現場人們看不到的一些薄弱地方,卻有人像是空氣一般悄無聲息地接近着。
一名拿着武器的侍衛站的筆直筆直,而他的身後陡然出現了幾名手中拿着羅盤的人們,帶頭的是一個穿着仙風道骨模樣的老頭。
那侍衛只覺得有風吹過,隨便一回頭,見此正準備喊人,那老頭指尖一動,下一刻,侍衛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快要倒在地上的時候,瞬間被人擡在了一邊,有人快速地解下他們的衣服,換在了自己的身上。
這樣的事情在不同的地方,卻相似的發生着,不知不覺中,便有無數人被如此換了下來。
“……感謝各位,我能夠站在這裡,只是因爲大家信任,爲了不辜負這份信任,我將會……”
臺上的蘭臨還在激動地講着話。
他身後不遠處,祁山和安倍千葉竟然也出現在了那裡,祁山到底還是想過來看一看,這纔打扮成秘書之類,而這裡的視頻正好拍不到他們。
安倍千葉的口袋抖動了一下,他對着祁山點了點頭,走到一旁避人處接起了電話,卻在幾秒之後臉色大變。
八嘎!
安倍千葉差點要將手機捏碎了,中計了,中計了,他們帶回來那個‘葉殊’竟然是一具屍體嗎?
怎麼會這樣!
他明明確認過,還親眼看到那個女孩對自己不屑的眼神,所以他才砍斷了對方的手腳,怎麼會是一具屍體!
但是電話中的手下說他們已經找了驗屍的人,那具屍體死亡時間最少也有三個月,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他們都被騙了,並且騙到現在才發現!
更可怕的是,如果這個葉殊是假的,那麼旬英呢?旬英真的死了嗎?
一想到有可能是這個結果的安倍千葉,當即上前就要拉着祁山走,“父親,出事了!”
祁山還沒有問爲什麼,現場卻出現了故障。
蘭臨面前的話筒突然沒有了聲息,電視機前的人們都一愣,但是心中卻又有一種不好的想法。
旁邊立刻有人走了過來,“對不起很抱歉,是電路壞了,首領這一會兒就修好了。”
祁山臉上有些不悅,竟然會發生這樣的故障,剛想說什麼,又想到他還在媒體的注意下,瞬間壓抑住了,只是笑了笑表示沒事。
大概過了一兩分鐘的樣子,電路終於恢復了。
蘭臨重新站到了媒體前,“很抱歉各位,剛剛是發生了一點小小的故障。”
電視機前的衆人們心中這才緩了下來,還以爲發生什麼事情了。
蘭臨繼續道:“剛剛我們說到了旬老,我要說的是,旬老是我一生的導師,也是我最親愛的大哥,若是沒有他,我如今也不會站在這裡,他教會了我什麼叫做責任,什麼叫做信仰,爲了這份責任和信仰,我——”
他說的感人,只是這句話還沒說完,有人立刻打斷了他。
“放屁!蘭臨你這個王八蛋還敢說什麼責任信仰,我看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吧!”
這聲音不大,但是也絕對不小,尤其是在對方嘴邊還專門帶了個擴音器的情況下。
電視機前的衆人一驚,在媒體們鏡頭的轉一下,和蘭臨一樣看向了來人。
竟然是一名老者,他臉上的憤怒絲毫沒有掩飾,竟然是被拘禁起來的容建安,剛剛的話就是他說的。
而容建安的身邊,有一男一女,青年男子的十分英俊,另一個少女,也如同白玉蘭那般亭亭玉立,電視機前衆人有些詫異,紛紛在猜測這時什麼人。
容老好像有個孫子,那另一個少女是誰?
不認識的居多,但是這少女也並不是什麼小門小戶,其中一些人已經認出來了,“那不是,葉殊麼!”
這些人中自然包括蘭臨。
就在這時,那少女微微一笑,笑容親切可人,而在蘭臨的眼中卻是像是見了鬼一樣,葉,葉殊,她不是被祁山那些人抓起來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蘭臨猛地退後了一步,沒有回答容建安的問題,直接下令,“直播全部關掉!”
“不能關!”容建安阻止。
但是這邊的人到底都是蘭臨的手下,下一刻,所有的電視機視頻通通黑了屏幕。
就在人們好奇驚訝現場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下一刻,電視機卻又突然出現了畫面,只是這個角度和之前的角度明顯不在一個方位,雖然遠了點,但是聲音卻聽得清清楚楚。
而某個角落,有人的手指快速地敲擊着鼠標,挑了挑眉,對着身邊的徒弟說道:“怎麼樣,小年年,我比你快了三秒鐘,請客!”
旁邊的男子不緊不慢的手中動着,隨後敲擊了空格鍵,扭過頭來道:“師傅,我比你多控制了三個省的電視臺,還有三十六個監控器,我贏了。”
威廉斯一臉詫異地瞪大了眼睛,咬了咬牙,“好,你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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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 完了,他完了
所有的媒體都被轉移走,現場直播停了下來,蘭臨的心才放下來了一半,轉身瞬間表情就變了,不再是之前僞裝出來的和善慈祥。
掃到一旁都是自己的人,他的心徹底放了下來,雖然不知道容建安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但憑他們三個,也絕對出不了什麼大事。
他微微擡起下巴,凌厲地看向容建安,一手指着葉殊道:“容建安,她爲什麼會在這裡?你是想要造反嗎?”
造反兩字一出,所有人都是一驚。
周圍的白界大佬們都是蘭臨的手下,早就注意到了葉殊,因爲蘭臨讓葉殊背了黑鍋,還到處發了她的照片進行通緝,這裡的人們基本上沒有不認識她的。
只是他們大多數並不知道實際內情,看到容建安和葉殊在一起,齊齊往後退一步,兩三人隔離開來。
而電視機前的人們,順着非正常途徑拍攝到的畫面,一聽到這兩個字,也是齊齊坐直了身體,眼中震驚於好奇交錯複雜,甚至後面的那種情形更是多了一些。
“容建安?呵呵,原來連二哥也不叫了麼。”容建安搖了搖頭,眼中略帶嘲諷,“至於什麼叫做造反什麼叫做賊喊捉賊,我今天是見識到了。”
蘭臨聽後只是冷笑,“容建安,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身邊的那個女生,就是殺害旬老的罪魁禍首,葉殊吧。”
所有人又是一驚,而葉殊像是在看笑話一樣,只是淡淡的盯着蘭臨,並沒有說什麼話。
這應該是她第一次親自見到蘭臨,面相中果然透着一股賊氣,權慾薰心,爲此可以捨棄一切東西,已經病入膏肓,一切都是因他而起麼。
呵呵,她低沉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蘭臨渾身一僵,下一刻卻繼續說道:“怎麼不說話,心虛了嗎?容建安,你帶這個葉殊這個罪人,難道不是想要造反還是什麼?來人,給我抓住他們!”
旁邊的人剛準備走過來,就聽到有人說了一句話,瞬間他們的腳都無法聽從使喚了。
“且慢。”
葉殊放開了容建安的胳膊,緩緩往前走了兩步,容卿在她身後一步的地方。
蘭臨冷冷的看向她。
葉殊卻是笑了笑,淡淡問道:“蘭將軍,我覺得我們之間可能有誤會,你不介意我問你一個問題吧。”
蘭臨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眼中也閃過一起嘲諷,而且對方口中只是稱他爲將軍,讓他心中有些不爽,至於現在這個時候還問什麼問題,她是瘋了嗎?
“既然您不說話,那大概就是默認了。”葉殊並沒有等他回覆自己,繼續說道:“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您爲什麼一直口口聲聲說我害了旬老呢?”
葉殊似乎有些不解,“我辛辛苦苦給旬老看了病,這沒有任何報酬也就罷了,這爲什麼轉身這樣一個罪名就扣在了我的頭上?我和旬老無冤無仇,我爲什麼要害他?”
對啊,爲什麼要害旬老?
這是電視機前人們的心聲。
蘭臨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厲聲指責道:“你當然是和旬老無冤無仇,但是你爲了錢財,這等狼心狗肺之事自然做的出來。我們已經查清楚,你和國外的一個組織聯繫甚密,你還不想承認嗎?”
“國外組織?”葉殊實在是笑了,看來想讓這個蘭臨在華夏人們面前承認還是不行啊,那麼不如換個問法吧。
“啊,那麼你的意思是說,我擁有的風華集團,是國外組織給我的賄賂了?”
“不錯!正是如此,你一個普通家庭的孩子,憑什麼一夜之間擁有這麼多的財產。”蘭臨說道。
“呵呵呵。”
“你笑什麼?”
“我笑你真是太可笑了。”葉殊面色突然一變,“我所擁有的的財產,從何而來,爲何而來,每一筆都乾乾淨淨有證據在手,如果你們想要,我現在就可以派人拿過來對賬,我可以保證風華集團從未涉及什麼國外組織。而你一句猜測,連證據都沒有卻能夠把我的風華集團據爲己有,公司搬空絲毫不剩。
風華集團總共的資產加起來不少於千億,我從容老那裡得知,華夏的倉庫中並沒有這一份資產,那麼我想問問蘭將軍,我們風華集團的資產,都到哪裡去了呢?”
千億資產啊,怎麼着在國內都能排的上百強。
周圍的白界人們臉色都微微一變,尤其是管理白界財政的幾人,臉色更是莫名,這麼多資金他們的確沒有在倉庫中見到一分錢,若真如同這個葉殊所說,那麼這些錢去哪裡了呢?
蘭臨面色一僵,他倒是想這麼做,但是他的人去風華集團的時候,裡面什麼都沒有剩下,還說是他拿走的,簡直是無恥!
但是他卻不能解釋什麼,因爲按照他給葉殊定的罪名,幾乎和風華集團根本沒有任何關係,但是他派人去了是事實,裡面東西沒了也是事實,說不定他越解釋越顯得做賊心虛。
“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無論風華集團如何,你害了旬老是事實!”
周圍的人們一聽連連點頭,是了,無論這個葉殊怎麼解釋,但是她害了旬老到底是事實。
葉殊攤了攤手,“說道這個問題,我就想問蘭將軍了,你爲什麼肯定是我害了旬老呢?”
對於這個話題,蘭臨是信心十足,他可以肯定安倍千葉將旬英殺掉了的。
“死到臨頭還不承認嗎?葉殊,你沒有來之前,旬老身體一直很好,爲何偏偏你一來,旬老就病逝了呢?”
“哦。也就是說,我害了旬老也沒有證據對嗎?”
“證據自然是有的。”蘭臨就等着葉殊這句話,“老李,出來吧。”
他的話音一落,旁邊就走出來了一箇中年男人,也就是老李走了出來,對着蘭臨點了點頭。
葉殊看着這個老李,眼中閃過一絲興趣,老李?好像,是旬老家中的一個花園侍者,難道,他看到了什麼?
蘭臨指着葉殊道:“老李,你來認一下。是不是她害了旬老。”
老李看着葉殊,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對,就是她!我親眼看到她拿着一把刀,害了旬老,我可以作證!”
葉殊搖着頭嘆了口氣,還以爲這個老李知道什麼,現在看來不過是做假證給衆人看的罷了。
她走上前,逼近老李,“你確定是我?”
老李被她的眼神嚇了一跳,猛地後退兩步,但是口中還在說道:“對,就是你!”
“既然你‘親眼’看到我害了旬老,爲什麼當時不衝上來阻止?”
“我,我沒有來得及!”
“原來是來不及啊,那你知道我是左手拿刀還是右手拿刀?”
那人心中打了個頓,難道對方是想套他的話?
“當時沒注意,我只看到你拿了刀,就是那種醫生動手術的刀。”這樣說,總該沒錯了吧。
“對,沒錯,我是拿了刀。”
蘭臨見葉殊直接承認了,當即就道:“葉殊,你現在還有什麼話想說?”
“有,我自然是有。”葉殊轉過了身子,“這位老李說的一點也沒錯,他‘親眼’看到我拿刀殺了旬老,唉,看來現在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只剩下最後一個辦法了。”
什麼辦法?
所有人都在心中反問。
蘭臨眉頭微皺,心中有一個不祥的預感。
葉殊卻在此時淡淡道:“旬老,您老人家再不出來,我這殺人的罪名可真就洗不清了。”
衆人一驚。
下一刻,一聲笑就從葉殊的身後傳了過來,“丫頭不用急,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誰想要給你按什麼罪名,我旬英第一個不同意。”
話音一落,白界人們的面前,電視屏幕之上,出現了一位本以爲早已死亡,但卻重新活在人世間的老者。
旬英。
……
另一處,蘭止息盯着視頻上的小貓崽,精緻的眸子更深了一點,他本不準備讓她上去,只是她卻道自己不去,就無法吸引某些人的注意,而且,她還想親自洗淨自己身上被潑的髒水。
墨月從一旁走了過來,“爺,祁山那邊我們的人已經追上了,這次一定不會讓他們跑掉!”
“恩。”蘭止息淡淡點了點頭,“派人將祁山往中心地帶趕過去,帶着澹臺晟他們一起過去,他們會有辦法。”
墨月點了點頭,“是。”
吩咐了一衆的任務之後,蘭止息拿出了手機,上面正顯示一條短信,“仇元易我已經送他過去了。惜月樓頂,晚上八點半,我等着你來,記住,單獨來。”
……
老者面容慈祥,眼神卻十分的凌厲,緩緩走過來的時候,居然根本不需要人的攙扶。在他的身後,依次出現的還有顧辭、邰元良、邰俊明等人。
旬老一出現,老李已經嚇得直接跌坐在了地上,卻無人問津,因爲此時——
電視機前的人們幾乎都站了起來,旬老!
真的是旬英!
不是宣告全國他已經死了嗎?怎麼會這樣?
白界的衆位大佬也是震驚不已,這,這是怎麼回事?
罪人變恩人?
難道,真是如同之前容將軍說的那樣,這個蘭臨是造反?
他們的目光一下子就轉移到了蘭臨的身上,只想聽他怎麼解釋。
從旬老的死亡開始,一切都是蘭臨在把控着所有的情形,他們幾乎都是被動着走,也不敢去反抗,那些反抗者的結局實在是太慘了。
蘭臨從旬英出現直到現在都沒有回過神來,他不明白被安倍千葉確認殺死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掃過容建安、葉殊等人,蘭臨的手指攥的咯吱響,他現在是明白了,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是一個圈套,旬英的出現告示着他之前所有的心血都付之東流,甚至包括自己的命!
難道他要這麼放棄嗎?
蘭臨的眸子變得有些瘋狂,不,他絕對不能放棄,他還沒有輸,現場白界的人們一半都是自己這邊的,容建安就算來了又如何,只要真正將旬英重新殺氣,他就不會輸!
下一刻,蘭臨回過神,厲聲道:“這個旬老是假的!”
“放屁!蘭臨你的心當真是被狗吃了嗎?旬老的人真真切切站在你面前,你還不想承認嗎?”容建安罵道。
白界的人們一愣,就聽到蘭臨接着說:“容建安,你們是想做什麼,旬老早就被葉殊這個奸細給害了,你們合夥又從哪裡找來這麼一個傀儡,當真是要造反嗎?”
旬英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來人!把這些要造反的都給抓起來!”
蘭臨大聲呵斥。
只是他說的十分強硬,卻沒有一個人行動。
他有些慌亂,“人呢!都給我出來!”
依舊沒有任何人!
“你是在叫那些冒牌士兵嗎?”葉殊好心的指了指,“看下面。這裡的可都不是你的手下了。”
蘭臨下意識往下一看,只見城牆下面齊刷刷跪了一地的人,他認出那些都是修羅門的和他私下養的死士,身後還站着數十名穿着復古長袍的老者!
完了,他真的完了!
他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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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卡到心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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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1 大結局(一)
“蘭將軍,這是怎麼回事?”
白界有人想要一個答案,但是蘭臨此時卻彷彿失去了言語的能力,整個人有些渾渾噩噩。
“不如我來告訴你們。”
葉殊微笑着走了出來,對於這件事,她作爲旬英的醫生也是最有資格說出來的。
接下來,她從自己被邰元良請去給旬英治病,到發現將旬英爲何得病,到容卿等人查到蘭臨如何想利用她背黑鍋,陷害旬英準備取而代之,索性他們從地道脫身在一處僻靜的山中讓旬英養病至今歸來全部說了一遍,其中還有容卿容建安等人的補充。
這一次,所有人都沉默了,沒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如此,甚至沒有人會去懷疑,皆是因爲剛剛蘭臨重新看到旬英第一眼。
不是激動他的死而復生,不是驚喜他的身體健朗,反而當機立斷讓人關掉直播,甚至還控訴對方是容建安找來的替身,這和他剛剛在鏡頭面前對大衆說起他和旬英之前的兄弟情分截然相反,若真是因爲這個原因,那麼一切都解釋的通了。
白界的那些人面面相覷,現在的情況誰處於優勢一目瞭然,本來他們之前站在蘭臨這邊,也不過因爲旬老沒了,白界總要有人當首領,但是現在旬老又重新回來了,他們自然沒有站在蘭臨這邊的道理。
更何況,蘭臨他的胸襟並不適合當一個首領。
這麼一想,衆人對視一眼,皆是默認分章[20]往旁邊退了幾步。
再看蘭臨,依舊低着頭,似乎深受打擊,將要放棄的模樣,但是葉殊企鵝皺了皺眉,她總覺得像蘭臨這種人並不是個容易放棄權力的人,哪怕,是在看似完全沒有。
她偏頭看了一眼容卿,見他眼中神色和自己猜測相似,對着他緩緩點了點頭,而容卿也對着身後的人微微頷首。
恰在這時,旬英卻往前走了一步。
“英哥……”
容建安想要阻攔,卻被旬英用手擋住,緩緩搖頭:“沒事。”
他繼續往前走着,距離到了蘭臨只有幾步之遙,眼中帶着一種嘆息。
蘭臨在他們幾個之中是年紀最小的一個,也因爲他最會說話,在兄弟之中也很是受到寵愛,年輕的時候,蘭臨也曾是一個熱血青年,一心想要精忠報國,也爲了殺退敵人生死不懼,但是這麼多年下來了,他終究還是變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或許,這個答案,終究只有蘭臨自己心中才最清楚。
“蘭臨,收手吧。”
在旬英說了這句話之後,蘭臨終於有了迴應,他緩緩擡起了頭,臉色卻是一臉平靜,彷彿剛剛葉殊等人說的話對於他沒有一點點的影響。
但是電視機前的人們和現場的所有人,卻都心頭一跳,只覺得哪裡不對勁。
下一刻,蘭臨緩緩笑了,像是第一次認識旬英一般,他攤了攤手,“不錯,這些事的確都是我做的,但是收手?難道我做錯什麼了嗎?”
這句話一落,衆人卻是一愣。
或許是因爲之前所有的攝像頭全部撤走,這裡剩下的基本上沒有什麼白界以外的人,蘭臨眼中慢慢落上了一層真實的嘲諷,他的視線從旬英掃到容建安、到邰元良、最後落在顧辭身上。
“你們不是一直看不起我嗎?英哥當上白界首領,我也就認了,但是你們呢?又憑什麼排在我前面?論軍功,論資歷,我哪一點比不上你們呢?難道因爲我年齡最小,所以所有的東西,都要你們比我先嚐嗎?”
“英哥名下第一人,邰老四你不過就是憑着一個腦子,就想把我比下來,英哥下面第一人你比我先嗎?我本來不想殺掉你,只想讓你因爲腿疾退休當一個閒散人員,可你卻回來了。呵,真是可笑了。”
“容老二,一副冷冰冰的面孔,那些兵蛋子憑什麼更喜歡你?你可真是隱藏得夠深,我還當你一向兩袖清風,現在看來也並非如此!”
“顧辭,你更是可笑,樣樣都不如我,又憑什麼能夠子孫滿堂。既然早就離開了白界,憑什麼還要回來趟這趟水?”
“還有,英哥,我自問作爲兄弟對你向來都是一心一意,但是你爲什麼總是更信任他們呢,我開始以爲是自己哪裡做錯了。但是後來我才知道,我並沒有錯,一切都是你們的錯,你們不相信我,那我又何必在乎什麼兄弟情分。你本就應該是個死人了,既然如此,爲什麼非要回來呢?”
“至於白界這個位置,能者皆可得之,英哥可以坐,我又爲什麼不能坐上一坐呢?你們看,我離這成功就只剩下一步之遙了,只是爲什麼你們偏偏一個個都要回來跟我搶呢?”
這時候的蘭臨眼中已經染上了一抹赤紅之色,葉殊微微皺眉,只覺得哪點不對勁。
旬英顧老邰老容老等人皆是嘆了口氣,沒想到蘭臨心中已經積壓了這麼多的怨恨,或許從一開始他們都忽略了這個年紀最小的兄弟,纔會造成如此的結果,或許,蘭臨說的對,現在的種種一切後果,他們自己在其中也做了不少的因果。
只是,恰在這時一道輕笑聲緩緩響了起來。
衆人偏頭看了過去,只見那叫葉殊的少女,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
蘭臨也被這笑聲有些激怒,他怒目而視:“你笑什麼!”
葉殊悠悠地看了過去,眼中卻冷若冰霜,她微微笑着,“我笑啊,不是所有的小姐,都是千金。”
“什麼意思?”蘭臨一時之間轉不過來彎,微微皺眉。
有人下意識就補充了一句,“就是當了表子還要立牌坊。”
噗嗤——
壓抑着地笑聲在周圍、在電視機前響起。
直接打散了剛剛蘭臨說的那通話,造成了的種種壓抑、懷疑、質疑的氣氛。
“放肆!”
蘭臨整個臉都扭曲了,剛剛還醞釀的全部情緒,一下子就破了功,想他在白界這麼多年,什麼時候有人敢用這樣的話來形容他?
這個葉殊,簡直,簡直不可理喻!
“怎麼,我說的不對嗎?”
葉殊這句話將剛剛蘭臨自己說自己沒錯的語氣幾乎全樣照搬了過來。
“不過就是殺人越位,看你說的好像是自己爲民除害一般,難道你不是爲了自己的慾望,難道你所作的一切我們民衆還得給你頒發個獎狀不成?”
她看着蘭臨想要氣暈,卻依舊沒有暈倒的模樣,不禁有些嘲諷。
這個蘭臨,剛剛那番話,不過是想要轉移這白界衆人的心態而已,他以爲自己想要最後再爭取一下,就能掩飾自己所有的罪名嗎?
雖然她覺得像現在這個時候,直接將蘭臨抓住一了百了最合適,但是旬老等人卻還是想要個過程,想再給蘭臨一個悔改的機會。
果然啊,還是小蘭花說的對,這些老頭子們就是心太軟,難道非要等到事情不可挽回,才知道亡羊補牢的危害嗎?
也罷,這些事情既然選在全國人民的面前進行終結,那麼這個過程還是需要的,更何況,這個蘭臨,她還想親自解決掉,只爲了小蘭花小時候受的那些罪!
“怎麼不說話了,我們的蘭大將軍。你剛剛不是很能說嗎?你說自己樣樣都比別人強,但是我看,你卻哪一項都不如諸位老人。”
“先說容老,你的功勳是用血賺來的,難道容老的功勳又是憑空氣得到的嗎?那些兵蛋子爲何崇拜他,是因爲容老從來不會因爲自己的地位而看不起他們,反而從始至終不忘初心和那些普通士兵一樣吃穿用度,爲他們爭取該有的權益,這樣的容老,憑什麼不讓他們敬佩!”
這些事情,是蘭止息和她說過的,他成爲幽靈的那段時間,那些士兵談起自己最喜歡的將軍,無疑就是容建安了,容建安能夠擁有如此多的愛戴,可見並不尋常。
她反問蘭臨,“而你呢?怕是很久都沒有進過軍營了吧,看到那些士兵是不是向來高高在上,這樣的你就算有軍功如何,軍功也都是爲了守衛華夏,而不是爲了彰顯個人能力的標籤,更何況,征服人心的向來只是人心!”
在場的人都被葉殊這番話說的一愣,尤其是容建安,他看着眼前年紀並不大的少女,眼中微微透着一絲晶瑩。
葉殊繼續說着。
“都說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邰老他曾經在白界的時候,常常提出一些爲民有利的事情,陝安省秦嶺的穿山鐵路修建,西陵省的南岸大橋,榆林省的大量工廠,這些都是利國利民的事情,但是邰老卻從來沒有在這些事情上公佈自己的名字。
而你因爲一己之私,讓邰老的雙腿殘疾了十幾年,十幾年啊,他遠離白界,每日夜半都要經受非人的痛苦,但就算如此,他還是常常體察民情,爲民衆爭取利益。
而你蘭臨大概還在白界謀求自己的利益,從來不曾知道這些吧,還說什麼旬老不相信你,作爲一個白界的首領,旬老需要的是爲民的助手,而不是一個只顧自己利益之人。我一直相信有句話說得好,一個人遠離你,或許不是你的問題,但是全部人都遠離你了,你又爲什麼不看看自己有什麼地方值得別人的信任?”
這些話讓旬老們都想到了那時有些疏遠蘭臨的原因,每當邰元良提出一些事情,蘭臨把持着白界的財產卻總是一毛不拔,致使很多事情無法進行,無奈之下只有將財政權收了回來。
難道是那時候,蘭臨懷恨在心了?
不僅是他們,還有電視機前的人們,也是紛紛點頭,沒想到這些老人在不知不覺之後都做了這麼多的事情,以前他們還從來不知,現在聽來真的是想要落淚。
蘭臨此時面目幾欲猙獰,看向葉殊時候幾乎想要吃掉她。
只是葉殊似乎完全不在意,她依舊是淡淡的微笑,“至於你說我師傅顧老,那我可就更不願意了。”
話音一落,大家纔想起來這葉殊還是顧辭的徒弟,華夏古董界下一屆的會長呢,因爲剛剛葉殊說完的一番話,讓他們現在是更想聽聽這個少女將要說什麼。
只是這一次,葉殊剛說了一個字,“你——”
“夠了!”蘭臨終於忍無可忍,大怒着打斷了葉殊還未脫口而出的話語。“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丫頭,憑什麼敢這般指責我,你有什麼資格!”
他一步步逼近葉殊,邊走邊說:“怎麼,覺得自己很厲害嗎?覺得自己說的話很了不起嗎?告訴你,老子馳騁白界的時候,你還沒有生出來呢!”
兩人幾乎就只剩下兩步之遙,或許是因爲相信葉殊的本事,竟然沒有一個人上前。
葉殊在這時候卻沒有憤怒,反而笑意更大了些,她緩緩開了口——
但或許是由於聲音太少,電視機前和周圍的人們只看到她長了口,卻沒有聽到一個字的消息。
只有當事人,蘭臨,他聽到眼前的少女這麼說着。
“怎麼,這就怒了?我以爲你還會多撐一會兒呢,真是可惜。很想要這個位置嗎?不好意思,我向來不喜歡成人之美,尤其是你啊蘭臨。
不錯啊,這些事都是我做的,知道我爲什麼會選擇今天嗎?這種即將到達人生最高點,即將坐上自己最想要坐的位置,卻又失去了一切重重跌下來的滋味如何?像你這種人,說什麼嫉妒我師傅兒孫滿堂,你就不配做個人!
嘖,你的眼神看起來帶着火呢,是不是痛不欲生,是不是恨之入骨,是不是,想要殺了我?”
最後三個字被葉殊故意重重讀了出來,她就是要激怒他,最好現在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她還好趁機戳他個千兒百八十刀以‘自保’的由頭先出個氣。
反正作爲對人體熟悉到極致的她,完全可以保證戳個輕傷不致殘的後果,至於以後的賬嘛,再慢慢跟他算,畢竟就這麼死掉,實在是太便宜他了。
小蘭花受過的罪,蘭臨要全部體驗夠遍,纔夠回本呢。
蘭臨被葉殊眼中濃重的殺意一驚,在他意識到自己心跳居然少了一拍之後,眼中閃過一絲羞辱與惱恨之色,或許是因爲一剎那的靈光閃過,一瞬間眼中的怒火就消了下去。
“你是在爲蘭止息那個野種說話嗎?”
在蘭臨眼神變化的時候,葉殊不禁有些遺憾,知道想要激怒對方是不太可能的了,但是下一刻在聽到蘭臨說蘭止息是野種的時候,她眼中的殺氣一瞬間就起來了。
‘小主人!他在激怒你!’
濯邪的話傳進了她的腦中,但是葉殊哪裡不知道呢,她只是沒有想到蘭臨這種人,不,這種畜生不如的人,在做了這麼多的虧心事後,居然還是一點悔改之意都沒有,還爲蘭止息有這樣的血緣關係的親人感到心疼。
雖然不能明目張膽的殺人,但是小小的懲罰還是非常有必要的。
葉殊手中有陰煞聚起,在無人掌控的空氣中緩緩波動,只有容卿多看了她的手一眼,下一刻,那股被她控制的陰煞順着蘭臨的手指直衝進了他的心臟中——
唔!
蘭臨瞳孔陡然增大,他的心如同被被萬道刀割一般劇痛,但是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葉殊很滿意這種情況,於是繼續傳音入耳,外人依舊沒有聽見,只看到那少女笑容淺淺。
“野種?說自己的親孫子野種,怕也只有你這種畜生不如的人了。不錯,你猜對了,不過沒獎,我就是爲了他,所以,有空多在這裡哀嚎,還是多考慮一下自己未來的日子吧,畢竟,你能夠自由呼吸空氣的日子不多了呢。希望下一次,你見到我的時候,不要求着讓我殺了你。”
說罷,她轉身就走,準備催促一番旬英直接將蘭臨抓起來,她來這裡作爲誘餌可不僅僅爲了一個蘭臨,還有祁山那些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只是下一刻,葉殊才走了一步,卻看到容老等人眼中驚恐大叫。
“小心!”“躲開!”“後面!”
一道冰冷的光影劃破虛空,直衝葉殊的後腦劈來,而她在一愣之後卻只是冷冷一笑,只有這本事嗎?
下一刻她忽然轉身,腳尖擡起,一腳飛快地踢開了蘭臨手中的匕首,又將他踹到了旁邊的牆壁,重重的砸了上去,後又準備直線降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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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其中,從蘭臨身上掉下來了一張符咒,葉殊看到卻是解開了她剛剛的疑惑,原來這張符咒倒是暫時解開了他身上的禁錮,只是陰煞到底還是祛不出來的,所以此時的蘭臨還是強忍着心臟的刺痛。
容卿一把將葉殊拉住,擔心地看着她,“有沒有事?”
葉殊笑着搖了搖頭,“沒事,玄門的傳人怎麼會被一把匕首害到?”
容卿這才鬆了口氣。
蘭臨此時已經躺在了地上,吐出了一大口鮮血,似乎進氣還沒有出氣多,衆人見狀幾乎都放棄了警惕。
旬英幾位老者也放棄再進行交流,擺了擺手準備下樓,紀宜年和威廉斯也準備暫時將直播關閉,計劃中讓蘭臨身敗名裂的效果現在已經差不多了。
威廉斯剛準備斷開連接,隨意掃過去的時候卻是一驚。
“蘭將軍,起來吧。”
原來那士兵將蘭臨拖了起來,下一刻他竟然掙脫士兵的手,憑着自己的一股力量,瞬間再次暴起衝着葉殊撞了過去,他的手中不知道從哪裡再次出現一把匕首。
容卿下意識就將葉殊往旁邊一拉,準備一腳將他踹飛的那一刻,蘭臨的眼中閃過一道冷芒,原本刺向葉殊的手卻陡然轉了個彎,直接將一旁近在咫尺的一名白界高層抓在了手中,匕首比劃在他的頸間!
“天啊!”
衆人不禁驚呼起來,沒想到蘭臨竟然在這時候還有這一手,紛紛往後退了好些步,只想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因爲一時間太過於擁擠,差一點就發生了踩踏事件。
蘭臨眼神凌厲,看向衆人,而他手中的高層也是驚得叫了出來,“啊!”
“閉嘴!再叫我就殺了你!”蘭臨將匕首往那人的脖頸上又靠了一些,甚至流出來一絲鮮血。
“好好好,我不叫,您,您輕點,我聽話。”那人都要嚇哭了,他可不會什麼武術,只能驚恐地看着脖子下面的匕首,他甚至還能感受到那刀尖刺入肉裡面的酸爽。
蘭臨警惕地挾持着那人往旁邊走了一步,周圍的士兵因爲他手中有人質而不敢輕舉妄動。
這邊動靜太大,使得旬老等人又再次轉了回來,一下子就看到了這一幕。
“蘭臨,住手!”
只是蘭臨已經做了這麼多,他又怎麼可能住手呢?
“放我走!”
原來蘭臨之前衝上葉殊本就不是爲了殺掉她,尤其是在見識到對方詭異的身法之後,他就知道自己想要拿這個少女當人質,是他無法掌控的結果,還不如找一個普通人。
只要他和祁山等人匯合,到時候就算是一輩子不回國,他擁有的東西也能夠奢侈地過上一輩子!
容建安皺了皺眉道:“事到如今,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蘭臨根本沒有管容建安的話,只道:“我要一輛加滿油的車子,不許放任何追蹤器,給我一千萬現金,否則,我就殺了他!”
匕首又距離那人的脖頸更深了一些,那人嚇得都叫了起來,“救我,救我!”
容建安等人眼中都閃過一絲糾結,他們不敢放走蘭臨,畢竟蘭臨的本事他們都清楚,一旦放走之後在想抓住就難如登天,但是現在不放走,他手中又有人質,實在是不好辦。
容卿和葉殊對視一眼點了點頭,皆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想法。
只是蘭臨一直就在觀察他們,一瞥到這兩人的動作,不由得冷笑一聲,“我勸你們最好照我的話做,不要搞什麼小動作,你以爲,我只有他一個威脅嗎?”
他一手拿着匕首,另一隻手掀開自己的衣服,下一刻衆人又發生了驚呼!
只見蘭臨的肚子上,竟然綁上了一排排的炸彈,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綁上去的,現在就變成了威脅衆人的工具。
蘭臨臉上帶着一抹笑意,他身上的東西是在他上臺之前眼皮子直跳,拿出來的一個保障,原本並沒有想要用到,只爲了一個保險,只是現在到底是用上了。
“告訴你們,我身上綁着的可是M國最新制作出來的炸藥包,只需要一點點就可以將這城牆夷爲平地。如果你們不答應我的條件也無妨,到時候有你們這些人爲我陪葬,我這一輩子也算沒有白活。怎麼樣,決定權在你們手中,放不放我走,你們看着辦!”
“你!”
顧辭都氣的要罵人了,但是他這會兒還真說不出什麼。
容建安在看到蘭臨身上的東西后就知道對方的話不假,這些東西華夏白界也纔拿到手不久,也不知道蘭臨如何弄到手的。
蘭臨繼續道:“我的時間不多,兩分鐘你們自己考慮這個後果,到底是放我走,還是和我一起同歸於盡!”
葉殊觀察着衆人的臉色,皆是難看到不行,卻都沒有逃走的痕跡,畢竟兩分鐘就算讓他們跑也是跑不到安全距離的,而旬老等人扭頭在討論着什麼,唯一還在笑的怕只有蘭臨了。
不過,她個人倒是無所謂蘭臨走不走,他們本來猜想今日祁山等人應該會出現在這裡,只是不知道爲何祁山等人竟然連個影子都沒有,手機上也沒有消息發過來,看來玄術界的前輩們暫時也一無所獲。
蘭臨如果此時走掉,或許還是一個抓住祁山的機會,放長線釣大魚,只要他沒死,祁山總會和他聯繫,但是他進了監獄就不一樣了。
兩分鐘不過一晃而過,蘭臨直接道:“怎麼,還沒有想好?”
周圍的人們都看着旬英等人。
旬老嘆了口氣,邰元良皺着眉,顧辭直接扭過臉,容建安最後揮了揮手,“照他說的辦!”
安排事宜很快就做好了,蘭臨挾持着手中的人一起下了城牆,身後容建安等人一直跟着,他讓人將那車子檢查了一遍,發現並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於是便將那人捆綁之後丟在了車子後面,他坐在了駕駛座上。
探出頭來。
“不許追我,不然,你們知道我身上有什麼。”
說罷,油門一踩,整輛車飛快地開出了衆人的眼前。
白界的人們被疏散,最後只剩下葉殊等人。
澹臺晟帶着玄術界的清道長等人回到了這裡,他們之前去追查祁山的下落,還不知道如何。
“怎麼樣?”葉殊問道。
一說到這件事,他們就想要罵娘,澹臺晟將之前的事情細細說來。
原來祁山等人在發現葉殊給他們之前製造的‘葉殊’是一具死屍之後,他們就知道中計了,當即也沒有來得及給蘭臨通報消息,剛走出一段距離之後因爲和什麼人進行了一番爭鬥耽擱了時間,澹臺晟等人這才追了上去。
哪想到那些個R國的陰陽師在發現不敵他們之後,部分人就進行了自殺式爆炸,還殃及了一部分行人造成了極大的混亂,祁山等人就趁機跑了,他們也被後來的警察帶去要做筆錄,幸好付磊過去爲他們解了圍,要不然現在還在警局裡面喝茶。
玄術界的人們都是一副失落的模樣。
半年前葉殊無償給了他們法器和秘術,他們如今的能力早已提升了不止一個星級,根本不是那些R國人能夠比的了的,他們滿懷信心地接下了這個任務,最後卻敗北迴來,但縱然如此他們還是沒有抓到對方,這件事怎麼說都是恥辱啊!
“……差不多就是這樣,現在我們已經失去了他們的蹤跡,不過按照他們之前的方向來看,或許他們並沒有離開京城。最主要的,他們還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
澹臺晟說道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看向了葉殊,周圍人都不知道他的話是什麼意思,但是葉殊卻是明白的。
畢竟祁山他們做了這麼多,不就是想抓她去獲得重生麼。
不過葉殊到底還留了一手,“我在蘭臨身上放了一些東西,如果他和祁山接觸不出意外找到他們並不是難事。一會兒我們和容大哥一起,京城他比我們要熟。”
“那這樣就好了!”清道長臉色一喜。
周圍人都點了點頭。
而不遠處容建安也在和容卿說着什麼,“你們準備想怎麼辦?”
“我們在車底部安了一個追蹤器,新產品從未上過市面,蘭臨應該發現不了。”容卿沉穩道,“接下來我和師妹會去追蹤蘭臨的下落,白界的事情您和英叔你們就要多操心了。”
容建安點了點頭,“那好,這邊的事情我們自由安排,蘭臨——如果實在不行,就地格殺也是可以的,如果有什麼後果我來承擔。”
容卿恩了一聲。
事情吩咐地差不多了,白界這邊的爛攤子還有很多,都要靠他們處理,容建安也沒有多少空閒時間,在走之前,他拍了拍孫子的肩頭,最後只是嘆了口氣,“小心點。”
他可是隻有這麼一個孫子了。
容卿點了點頭,“恩。”
……
蘭臨駕駛着車子一路上直奔高速公路,作爲一個差一點就能夠登上白界首領位置的男人,心思一點都不簡單。
在出來之後,他一邊架勢一邊給祁山打過去了電話,但是很不幸,那邊根本沒有人接通電話,很明顯,他是被坑了!
蘭臨罵了一句之後,很快就理清了思路。
事到如今,他除了自己差不多已經沒有了能夠相信的人,白界那批隱藏的手下暫時不能拿出來,那是他最後的底牌,祁山那邊給他的安倍家族之人已經被制服,他如今除了強制自保已經沒有別的辦法。
至於他爲何去聯繫祁山,並不是想要將自己的性命放在別人的手上,而是因爲他手上有祁山的把柄。
祁山年輕時候明明有妻子還和安倍家族的大小姐廝混,雖然生下了安倍千葉,但是安倍家族那邊掌權者,也就是安倍千葉的姥爺安倍舒華根本不承認祁山,以至於祁山在過去的二十多年裡,根本沒有幾回踏上R國的土地。
這一次祁山栽了坑,被安倍千葉救了回去,也是不能長久待在R國的,這也是他爲什麼會幫助自己取得華夏白界首領的位置,歸根究底還是想回到華夏,尤其是安倍舒華那位還在懷疑他曾經是不是參與過那件事。
R國陰陽師安倍家族和皇室在外面看來是一心,但實際上皇室和安倍家族之間的鬥爭一直沒有停過,祁山在得到了安倍家大小姐之後,曾經想要趁機掌控安倍家族,便和皇室聯手差點將安倍舒華弄死,這件事一旦曝光,別說是留在R國,怕是連性命都保不住了。
祁山是個謹慎的人,他這次敢回到華夏就一定給自己留了後路,只要他捏着這個把柄,找到祁山就一定有脫離的機會,或許,還能夠東山再起!
蘭臨這樣想着,隨即就給祁山發去了短信。
——你可以躲着,但是一個小時之後,那件事就會發到安倍舒華的面前。
他的手指安上了發送鍵,一秒之後,短信就發了出去,蘭臨的嘴角緩緩勾起了一抹微笑。
另一邊。
一所偏僻的賓館中,祁山痛苦地躺在牀上,滿頭大汗淋漓,全身只穿了一條內褲,但是皮膚此時卻像是被火燒灼一般通紅通紅,甚至他躺在那牀單上,都有一股被燒焦了的糊味。
一道人影坐在不遠處,腳下的木屐有節奏性地點着地,他看着父親經受這般的痛苦,卻是罕見地面無表情,正是安倍千葉。
房間門被推開,有人走了進來,這人是祁山的手下,他一看到祁山經受如此的痛苦,慌忙地走過去,手還沒有碰到對方就被那熱氣燙的一縮,他眼中一怒轉頭質問安倍千葉,“主人怎麼了?”
“不用擔心,父親大人不會有事情的。”安倍千葉放下手中的東西,“只不過是學習安倍家族秘術的必要過程,洗淨身體裡面骯髒的血液,纔可以得到上天的賜予,不然你以爲我們安倍家族的秘術這麼容易學會,那陰陽師還有什麼厲害的。”
那人明顯也知道這個,聽到這些解釋便也放下了心,畢竟在他看來,這個安倍千葉不過是主人兒子們的其中之一,還是個R國人,實在讓他喜歡不起來。
安倍千葉也無所謂這個人的態度。
就在這時候,那人口袋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掏出來卻是一愣,手機是主人進來之前給他的,特意吩咐瞭如果蘭臨那邊有消息過來,直接無視,可是現在裡面短信的內容,他有點無法決定。
“拿過來我看看。”安倍千葉說道。
那人糾結了一下,就將手機遞了過去。
過了一會兒,那人小心翼翼地問道:“您有什麼意見?”
安倍千葉只是搖了搖頭,“我並不能幫父親做主。”
“可是那上面只給我們一小時的時間,主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
安倍千葉站了起來,“不用急,你看,父親這不是醒了嗎?”
那人一轉身,就看到已經恢復了正常的祁山已經坐了起來,他忙走了過去將蘭臨發過來消息的事情說了出來。
祁山看了之後冷哼一聲,“威脅我?也不看看自己現在都落魄成什麼樣子了。”
那件事就算是蘭臨說了又怎麼樣,難不成他還有什麼真憑實據不成?
“主人,那現在怎麼辦?”
祁山擡起頭,“給蘭臨回個消息,就說我們會派人去接他。”
那人一愣,就聽到祁山繼續說:“然後再把地址發給蘭家那位少夫人,其他的事情,我們就不用管了。”
反正,狗咬狗不是嗎?
安倍千葉挑了挑眉,“父親果然好計策。”
祁山看向他,“那個女孩的事情你安排她去做下面的事情,記住,這一切以後都是你的,現在好好學學。”
安倍千葉微微鞠躬,“我會的,父親。”
……
蘭臨這邊收到了消息之後微微一笑,果然那個東西在祁山眼中還是重要的。
“嗚嗚!”
有聲音從後座傳了過來,原來是後面那個人發現越走越遠,只還害怕自己被拋屍荒野,就趕緊掙扎起來。
蘭臨這纔想起來還有一個累贅,不過要去和祁山等人匯合,這個人還是要先處理掉才行,他的目光透過後視鏡對上那人,眼中的冷冽差點將那人嚇哭。
他冷冷道:“我勸你最好還是老實一點,我可沒有心情和你玩什麼,如果想死的快一點,就儘管掙扎,總是,再多一條人命在手,對我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事。”
那人嚇得不敢再吭聲,趕緊閉緊了嘴巴。
下一刻,蘭臨踩了剎車,直接將車子換了個頭,正好與約定好地方的方向相反,他的反偵察能力還是比較強的,這輛車如果真的沒有監控,打死他都不會信,現在就看誰能夠騙過誰了。
……
幾輛軍車直接停在了京城某郊區的一處倉庫門口,差點將過來開門的房主嚇了一大跳,他今天剛從外地進貨回來,還不知道發生了多麼大的事情。
下一刻,他就看到從那車上下來了一羣人,要不是其中帶頭是一個看似正直的青年還有一個面善的少女,他怕是掉頭就跑,畢竟這裡可是打架鬥毆的常用聚集點!
“你,你們有什麼事嗎?”房主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望着走過來的男女們問道。
少女微微一笑,“不用擔心,我們不是壞人,只不過是來調查一件事情。”
正是葉殊。
那房主鬆了口氣,看着旁邊的青年掏出了證件,在自己面前比劃了一下,嚇得他差點尿了,少,少將!
這可真是!
“您幾位是要調查什麼,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
容卿先是看了看手上一件東西的,確認了地點的確在這裡,直接道:“這個倉庫是你的嗎?我們需要打開檢查一下。”
那人一驚,“這,這倉庫我早先一直租出去的,今天到期了我纔過來換鑰匙——”
“我們知道,這件事和你沒關係,我們只是看看倉庫。”葉殊淡淡說着。
這會兒店主才放下了心,將倉庫打開之後,發現裡面多了輛車子,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看到那位少將那少女走了進去。
容卿皺着眉頭,看着手上的定位地點與倉庫裡面的車子,“果然已經逃走了。”
“蘭臨又不傻,怎麼可能不換車。現在就是要看看他去了哪裡。”葉殊回過頭看向店主,“你剛剛說這裡是有人租下,那你見過租倉庫的人嗎?”
店主點了點頭,容卿從手機裡面調出來了一個人,“是他嗎?”
店主看了看,卻是搖了搖頭,“不是。”
“不用問了。就算真的有人租了這個倉庫,也不會是蘭臨親自出手。”葉殊道。
下一刻,車子的後備箱中出現了嗚嗚的聲音,兩人對視一眼,下一刻就從後備箱中拉出來了一個男人,正是之前蘭臨帶走的白界那人,他的嘴巴和身上的繩子解開之後,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知道蘭臨去哪裡了!”
……。
蘭臨換了車子,又換了行頭,草草在路邊攤買了吃的,又甩掉了好幾撥追擊之後,就快速地往短信中約定好的地方過去。
那是城郊外的一個廢棄工廠,他將車子停在附近的一處隱蔽地方之後就走了進去,裡面並沒有任何人。
空空蕩蕩,走路都有回聲。
蘭臨在裡面等了好久,卻沒有等到任何人,難道祁山根本就是騙自己的?
他皺着眉頭拿出手機給對方打了個電話,爲了防止手機泄露自己的位置,這個手機以及號碼都是從未用過的賬號,只是這一次和之前一樣,依舊打不通!
蘭臨差一點就要將手機給摔了,他掉頭就往外面走,只是還沒走出幾步,就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道女聲。
“爸,你怎麼走了。”
蘭臨猛地回頭,卻看到一個女人帶着兩個男人站在另一邊的出口,正是自家的兒媳婦封嵐。
“你怎麼在這裡?”
雖然有些驚訝對方爲何在這裡,但是不得不說,他在看到封嵐之後到底是鬆了口氣,畢竟在他的心中,封嵐和他也算是一夥的,他丟了勢力,封嵐也好不到哪裡去。
“自然是有人讓我過來。”封嵐如同平常那樣走了過來,眼底有一閃而過的冷意,說話間模棱兩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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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蘭臨下意識就以爲是祁山通知了封嵐,直接走了過去用平時命令的語氣道:“快帶我走!這裡不安全。”
封嵐身後的黑衣人眼中閃過殺意,敢對小姐不敬,該殺!
只是他還沒有動手,封嵐就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那人就垂下了眸子,她走到蘭臨身邊扶起他,“恩,這就走,車子在外面,路線已經安排好了,爸你就不用擔心了。”
不用擔心了,我會送你去該去的地方,凌璽,等着媽媽。
蘭臨不疑有他,點了點頭,“走吧。”
不一會兒,廢棄工廠重新恢復了寧靜,彷彿所有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裡又來了一羣人,在四處搜尋之後,只看到蘭臨丟下的車子外別無任何蹤跡!
“又跟丟了!”
玄術界的一些人垂頭喪氣,容卿蹲在地上探測了時間,“大概半小時之前那些人已經走了。”
“或許我之前就應該聽葉小友的!”有人突然道。
這句話一落,諸位玄術界的人們都嘆了口氣。
事情是這樣的,他們這羣人之前在那倉庫將白界那人找了出來,那人說蘭臨曾經在車子裡面打了電話沒打通,但是又發了短信,在有回覆之後才改變了行駛方向。
因爲他是被綁着的,但是在蘭臨回過頭的時候,他從後視鏡中隱約看到了那條短信的一半消息,裡面就有一個地址,那人正好對京城十分熟悉,只看到幾個字就能推測出了地點。
就在那人說完了地點之後,葉殊卻提出了一個不同的意見,因爲她感覺到蘭臨的方向似乎和那人說的地方並不一致,索性衆人就分成了兩撥。
一撥人跟着容卿按照那人的地點過來查找,另一撥人其實只有兩個,也就是澹臺晟和葉殊二人按照葉殊的感覺去追查下落。
到底是有時間限制,他們每次追到真正的位置,卻總是輸給了時間。
這時候容卿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拿出來看了之後,對着衆人道:“不用找了,我知道在哪裡。”
……
“啊!”
尖叫聲此起彼伏。
一條並不算熱鬧的大街上,一輛黑色的車子以極快的速度穿了過去,差一點就撞到了行人,叫罵聲在街邊響起,不過幾秒之後,後面又飛來了一輛車子,彷彿在對前面那輛車子窮追猛打。
“快點,你會不會開車啊!”
前面的車子中,蘭臨坐在後面大聲的叫着,駕駛座上的司機男差一點就飛出去了,腳下油門幾乎踩到了極致,“閉嘴!”
蘭臨一怒,還沒說什麼,他兩邊的男人就將他壓在了座位上。
副駕駛的封嵐忍受着快要嘔吐的痛苦,蒼白着臉扭過頭,“爸,我說過我會帶你去,在此之前您就暫時不要再說話了。”
話音一落,兩邊的人直接在蘭臨口中塞了一坨紙,瞬間就清淨了下來,車子一個打轉,下一刻就飛出去了老遠。
刺啦——
因爲慣性,要不是有安全帶,葉殊差一點就要撞到了前面的玻璃,和澹臺晟兩人下了車,看着撞在電線杆上的車頭,她忍不住扶額。
“人追丟了!”
澹臺晟眼色一深,忍不住錘在了牆上。
剛剛他們差一點就能夠抓到蘭臨了,竟然還是讓那些人給跑了。
葉殊並沒有很氣餒,她能夠抓到蘭臨一次,就還有第二次。
“不用自責,你又不是專業賽車手,追不上那些人是很正常的,況且,我要抓的畢竟不是蘭臨一個人。對了,剛剛你有沒有看到副駕駛上坐的是誰?”
“好像,是一個女人。”
葉殊眯了眯眼,不是好像,就是一個女人,應該還是小蘭花的母親麼。
“你先把車拖到一邊換一輛,我打個電話。”
葉殊走到一邊,很快撥通了一個電話,那邊蘭止息的聲音響了起來,她將之前看到的事情說了出來。
電話另一頭,蘭止息接通之後就走到了一邊,聽到小貓崽的報告之後,他的眸色深了深,“沒事,蘭臨這邊我來解決。一會兒我去找你。”
“恩?”葉殊一愣,“你有什麼主意了嗎?”
蘭止息精緻的眸子閃過一絲嘲諷,“封嵐給我打了電話,說用一個人跟我換她的兒子,想來就是蘭臨了。容卿那邊我已經給他發去了消息。”
原來如此。
葉殊只覺得哪裡不對勁,畢竟蘭臨又不是傻子,怎麼會白白跟着她走,不過若真是這樣,雖然省了事,只可惜祁山那邊的線索斷了。
“不,你錯了,在直播的時候,祁山就已經放棄了蘭臨。”蘭止息道:“據我所知,祁山要的只是一個能夠在華夏幫他遮風擋雨的傘,而蘭臨這把傘已經破敗不堪,他不可能爲了把破傘而暴露自己。”
葉殊一想也就明白,難道祁山真的抓不住了嗎?
“中午吃飯了沒有?”蘭止息突然問道。
“啊?吃了吃了。”葉殊撒了個謊。
只是蘭止息一聽就知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去附近找個地方先吃點東西,我一會兒去找你。”
“哦。”葉殊乖乖地答應了下來,又問道:“你那邊怎麼樣?找到仇元易的蹤跡了嗎?”
“還在追查中,去吃飯,乖。”
蘭止息這句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葉殊就聽到他的背景中十分嘈雜,似乎有什麼事情發生。
畢竟修羅門這一次大規模入侵華夏,還有暗界之中的事情突然多了起來,無極樓那邊也是很麻煩的。
葉殊草草地掛了電話之後,想到剛剛蘭止息最後說的那個字,臉色有些發燙,咳咳。
說起吃飯,她還真有些餓了。
澹臺晟還沒有回來,等一會兒一起吧。
然而葉殊等了好一會兒,澹臺晟還沒有回來,她準備去找他,目光隨意掃過對面街道,似乎忽略了什麼,她一愣,下一刻卻猛地再次看了過去。
只見那街角處一個女童,細碎的劉海蓋在額頭上,露出水靈靈的大眼睛,熟悉的面孔正對着自己微微一笑。
是她!
葉殊瞳孔一縮!
下一刻,那女童卻瞬間消失在了街角!
毫不遲疑,葉殊準備追上去,又想到什麼在路邊的一個飯店老闆那裡給澹臺晟留下了紙條,又發給蘭止息短信說自己暫時有事不用他來接,下一刻就追了上去。
那女童彷彿在逗自己一樣,她跑的極快,但是卻恰到好處的每次在拐彎換位置的時候停頓幾秒,‘恰好’讓葉殊看到她的身影好再次追上來。
葉殊知道,對方就是想讓她追上去,她越是追的緊,對方越是跑得快,最後索性就開始了散步模式。
果不其然,那前方的女童步伐慢了下來,甚至到最後,尤其是看到葉殊不僅停了下來,還站在原地開始嗑瓜子的時候,那女童再次轉了過來,眼中有掩飾不住的憤怒。
葉殊笑眯眯地站在原地,“怎麼,不跑了?葉——蕾。”
不錯,這個女童就消失已久的葉蕾,不知道什麼時候恢復了神志不說,還有了一身詭異的邪術。
女童,也就是葉蕾臉色微微一變,但是很快就恢復了過來,笑的陽光燦爛天真無邪,“看來姐姐你還記得我,那我自然就不用跑了。再次看到我高興嗎?”
葉殊嗑着瓜子,點了點頭,“恩,高興。”
高興祁山那些人到底還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葉蕾被她這三個字噎了一下,“我還以爲你會更蠢一點。”
葉殊將手中的瓜子殼扔在了路邊的垃圾桶裡,“呵,蠢嗎?的確蠢。”她搖了搖頭,“我蠢就蠢在那時候應該斬草除根,以爲將你的神志毀掉,勉強留你一命,現在看來到底是太蠢了,給自己留了個後患麼。”
葉蕾眼中閃過殺意,想到以前的事情,拳頭緊緊的握了起來。
她不知道這個葉殊爲什麼會變化這麼大,明明她自己纔是重生的,卻偏偏被葉殊壓了一頭,母親姥姥甚至那個外公,都死在了葉殊的手中。
甚至是她自己,都被消除了神志,要不是主人,她怕是還渾渾噩噩活在這個世上!
對,她已經不是以前的葉蕾了,她這個體制可以很適合陰煞的,她已經掌控了很多,可以很有自信的說,就算眼前的葉殊聽說有什麼師傅,但也絕對不是自己的對手!
葉蕾依舊是天真的笑着,準備噁心葉殊一下,“那真是感謝姐姐手下留情饒我一命啊。”
“呵,免了,我可只有一個弟弟,像你這種不三不四身份未婚先孕勾搭成奸的女人生下的東西,叫我姐姐可承受不起。對了,你也別拿這副面孔微笑,以爲自己是白蓮花嗎,自己多大歲數了還裝嫩。”
論起懟人,葉殊自然也不會落後的。
果然,葉蕾也先變了臉,只是想到了葉殊最後的一句話,她一愣,下意識就道:“你知道我是重——”
“重什麼,難不成是重生嗎?”葉殊接了口,在看到對方果然面色一僵的時候,她繼續道:“不,我之前不知道,你裝的太完美了,但是你剛剛的表情已經告訴了我答案。”
的確,葉殊不知道葉蕾是重生的,甚至在葉蕾消失之前她都沒有看出來,這一切都歸功於葉蕾的表現,以及葉殊的沒想到。
畢竟重生這種事情,哪裡是那麼好運氣就擁有的,就算是她自己能夠重生,也不過是託了那個洪荒界的力量。
至於她爲什麼如今能夠猜得到,也是因爲這一次葉蕾能夠出現在她的面前。
葉殊一開始看到葉蕾的時候,就從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恨意,如果葉蕾只是這個年紀一名普通孩子,她看到自己應該是恐慌更多一點,但是很不幸,並沒有。
她一開始不是沒有懷疑過葉蕾是不是被人佔據了身體,但是在後來提到對方母親的時候,葉蕾眼中的恨意與殺意就更大了,這足以說明她的確是本人。
當然,最後能夠確定的就是她之前最後用作試探的那句多大歲數,果然葉蕾就震驚了。
葉殊不禁挑了挑眉,看來這世界上能夠重生,或許真的有幸運二字。
‘切,不可能!天地有道,哪裡那麼容易重生,我看這個叫什麼葉蕾的醜女人,肯定是沾了小主人的光。’濯邪忍不住吐槽。
葉殊沒有回覆它,因爲葉蕾再一次說話了。
她擡了擡下巴,似乎十分驕傲,一如葉殊前世每次見到她的模樣,被寵大的公主,呵。
“對啊,你的確猜對了。”葉蕾冷嘲一聲,眼中閃過惡意,但是她可沒有想到葉殊也是重生的,只當她是看小說猜到的。“你想知道我的前世,你後來的結局是什麼樣子嗎?”
葉殊眼底有光芒閃過,下一刻她就點了點頭,誠懇道:“可以一聽。”
葉蕾似乎在回想着什麼。
那時候她的病已經很厲害了,但是因爲葉期從中作梗,導致她和外公拿葉殊做計劃每次都失敗結尾,後來外公告訴她,葉殊被人抓走了。
被他的上司們抓走了,他沒有辦法和那些人作對,後來她們花了很多的錢,但是依舊沒有找到合適的配型者,就在她覺得自己要瀕臨死亡的時候,外公把他帶到了一個地方,聽說叫做修羅門。
在那裡,外公求了很多人,唯一的後果就是給她續命,當然,也的確續了幾天命。
那日,她看到葉殊被人抱去了一個地方,或許是因爲求生意志或許是因爲迴光返照,她竟然一路上跟着跑了過去,只是最後她到底是在不遠處就失去了力量。
後來,她好像聽到劇烈的掙扎聲。
“……還有大量的血腥味,嘖嘖,知道嗎?你就被截肢了吧,死的可真是慘烈啊。”
葉蕾想要看到葉殊痛苦的神情,但是很不幸,葉殊一邊嗑瓜子就跟聽故事一樣,“你爲什麼不痛苦!”
葉殊驚訝道:“我爲什麼要痛苦,不管你上一輩子如何,這輩子我過的挺好的,小妹妹,入戲太深不好啊。”
很明顯,現在的葉蕾很像前世今生已經混亂入魔的情形,不過她倒是不知道這些,葉蕾跟在祁山後面沒有被發現,大概是對方發現了只是看她死期不遠就沒有管吧。
至於葉蕾能夠重生——‘不過是因爲洪荒界重生力量太強大,她也小主人同時死亡大概吸收了一絲絲而已。’濯邪接了一句,‘當然,她需要付出的代價也是很大的,前世她能夠活到二十歲,這輩子大概連一半都活不到了。’
葉殊對此深感同情。
“恩,故事我聽完了,該說說你爲何引我過來了吧。”
葉蕾彷彿一瞬間回到了現實,她冷冷一笑,“主人讓我告訴你,葉期在我們手裡,你最好乖乖跟我走,不要刷什麼花招。”
……
“這是哪裡?”
蘭臨從車裡走了下來,看着從未見過的一處別墅區,微微有些驚訝,甚至之前在車裡面發生的事情都讓他拋之腦後。
難道祁山住在這裡?
蘭臨眯了眯眼。
封嵐並沒有回答他的話,只道:“爸,進去吧。”
蘭臨心中一頓,這種不祥之感已經救了他好幾命,他瞬間往後退了兩步,“這裡是祁山的地方嗎?”
“您進去就知道了。”封嵐還是這麼說着。
蘭臨一瞬間就想跑,但是身後的路被兩個兩人嚴嚴實實地堵着,他再次轉過了頭,封嵐依舊是一副平和的模樣。
“走!”
身後兩人直接推着祁山一起往前走,封嵐在前面帶着頭,走到了別墅區裡面的大門後,她緩緩推開了大門,蘭臨卻是心中一驚。
只見那屋中,排排站着一羣人,中間有兩排沙發,背對着自己坐着一個男人,這個人,只看背影他都能認出對方!
蘭止息!
蘭臨瞬間看向封嵐,爲什麼不是祁山,封嵐爲什麼如此不可思議將他帶到這裡,還是蘭止息的地盤,他們不是生死仇敵嗎?
只是下一刻,封嵐就解決了他的疑問。
她大步走了進去,只是沒有走到蘭止息的面前,就被攔了下來,封嵐臉色一僵,“人我已經帶來了,凌璽呢?他現在怎麼樣了?”
蘭止息這才緩緩地站了起來,修長的身影緩緩轉過,精緻的面容彷彿如上帝的雕刻,幾乎讓封嵐呼吸一滯,是,君哥嗎?
不僅僅是她,甚至包括蘭臨都有一瞬間的呆愣。
不可否認,比起蘭凌璽,這個孩子纔是最像蘭君的一位,哪怕他們兩人的外貌幾乎一模一樣,但看上去卻是明顯的兩人,否則蘭臨當時不會因爲這個孫子發現自己的秘密,而聯想到了蘭君,甚至產生了後來捨棄的悲劇。
下一刻,兩人就回過了神,當然不是因爲他們主動回神的,而是因爲蘭止息眼中閃過的厭惡、以及幽深直達人心的恐怖,使他們在趨利避害的情況中立刻強迫自己回神。
“很好。”蘭止息幽幽地說道,右手微擡,下一刻容卿等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就出現在了現場。
一瞬間幾乎所有人都要撲上來,蘭臨大吼一聲,“你們就不怕我身上的炸彈了嗎?”
蘭止息挑了挑眉,微微一笑,墨月手中有東西輕輕一按,下一刻,容卿等人瞬間往後退開幾步,一個大大的籠子從上面直接將來不及逃出去的蘭臨倒扣了進去。
就如同被抓捕的禽獸,任憑他擁有如何恐怖的爪牙,在這籠子裡面也無可奈何。
蘭臨被困在裡面瘋狂的嚎叫着,但卻沒有一絲聲音傳到外面。
錦夜憑着一張狐狸臉微微一笑,說道:“這個籠子是特製的,不管你是身上有什麼炸彈,儘管點燃,反正是炸不開這個籠子的。啊,當然,如果你願意的話,把自己炸個血肉模糊也是十分美妙的事情。”
周圍玄術界的人們嘴角都抽了抽,這就是無極樓的手段?
不過錦夜說的的確對,蘭止息特意選了這個地方,就是因爲這裡有這樣的設備,不會造成無辜的傷害,否則容卿也不會同意和他聯手,雖然兩人的確在某種程度上算是朋友,但歸根究底還是處於對立面上。
那個圈養的籠子從裡面可以聽到外面的聲音,在錦夜閉嘴之後,蘭臨竟然一瞬間坐在了地上,滿臉灰色。
“人我帶走了。”容卿直接說道。
蘭止息淡淡地恩了一聲,對於蘭臨這個東西,他現在還沒空收拾,暫時放在白界那邊,總之不會讓他那麼好受。
看着容卿等人準備將蘭臨帶走,沒有一個人理會的封嵐終於忍不住了。
她也被剛剛錦夜說的話嚇了一跳的,雖然曾經是無極樓的大小姐,但是因爲封鐸的溺愛,她始終沒有接觸更多的黑暗,如今過來也不過是因爲自己的兒子。
“凌璽呢?我兒子呢?”
如此不客氣的話一落,氣氛一瞬間就緊張了起來。
幾乎所有的黑衣人都擡起冷冽的目光掃了過去,封嵐忍不住後退了一步,但是忽然想到自己的身份怎麼都是這個孽種的母親,她就暗中嚥了咽口水,故作大膽。
“蘭臨我已經帶來了,你說過會放了凌璽的。”
好在蘭止息並不想和這個女人糾結,墨月一揮手,有人就從外面駕着一具‘屍體’走了進來,封嵐剛一回頭就看到了這一幕。
只見被駕着出來的蘭凌璽身上一身的血色,彷彿受到了無數的折磨,頭無力的垂往地面,雙腳都是拖着出來的。
封嵐一下子就撲了上去,夾着蘭凌璽的兩人也毫不客氣的鬆了手,母子兩人瞬間便跌在了地上。
“凌璽!凌璽你醒醒啊!”
她有些恐慌的扶着兒子,一時間卻不敢去撫摸,生怕自己的手觸碰到哪裡又造成更大的傷痛,一瞬間兒子身上的痛苦造成了她眼中極大的怒火,轉頭就衝着蘭止息吼道。
“你對他到底做了什麼?”
蘭止息正的指揮着別墅裡面的廚師給小貓崽準備了一些食物,“恩,這個蝦多放一點,她喜歡吃。”
旁邊的廚師戰戰兢兢的回覆着。
對於封嵐的問話,墨月不屑於回答,戮月自然也沒空,白夜純粹懶得理,只有錦夜微微一笑,“蘭夫人,看來你似乎還沒有認清事實。我們爺說了,您把蘭臨帶來,我們就把蘭凌璽還給你,當時您沒有要求他到底是活的還是死的,對吧。”
“你!”封嵐咬牙,眼中閃過一絲痛意,是了,他們之前是沒有說,但是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凌璽會變成這樣!
“你看看,我們到底還是看在您以前的身份上,給了您一個優惠,這人還沒有死,您就知足吧。”錦夜還不忘記給她再戳上一刀。
白夜嘴角抽了抽,不知道這個封嵐在看到蘭凌璽真正的模樣,還會不會爲了他如今的小小折磨而憂傷了。
不過嘛,他們早就看蘭凌璽不順眼了,像爺這樣的天資容貌,只有一個就好了,像某些複製品,早就應該徹底抹殺掉一了百了。
白夜嘴角帶着一絲與他娃娃臉不符合的嗜血。
封嵐環着蘭凌璽,實在是不想聽錦夜的話語,轉身看着蘭止息便大罵道:“蘭止息,你還有沒有良心!他是你弟弟!”
蘭止息終於回過了頭,目光看向封嵐的時候幾乎沒有一絲屬於人的情緒,精緻的眸子閃過一絲幽光。
弟弟?母親?
他可不是以前的蘭止息了,因爲恢復了作爲鬼界界主的記憶,這一輩子所有的情感只有小貓崽一人,至於這兩個蠢貨可不再他的眼中。
況且,他和小貓崽二人之前被天命封殺,今生還未成功化解之前,不宜惹出太多的殺戮,又因爲這個女人不過是一個利益犧牲品,她以爲自己還能活到現在?
真是蠢不可及。
蘭止息慢慢走了過去,在距離封嵐面前還有幾步之遙的時候,封嵐被嚇得停下了口中的罵罵咧咧,面前的青年居高臨下,彷彿在看地下螻蟻一般,下一刻就這樣說着。
蘭止息微微一笑,輕輕呵了一聲,彷彿在笑着什麼。
“你真的要跟我講什麼親情道義麼?”
封嵐目光閃了閃。
“明知道真相還寧願自欺欺人的女人真的很蠢,你說對嗎?蘭夫人。”蘭止息指尖動了動,恩,到底是收回了自己的運道舒服多了。
是的,他恢復記憶之後就將自己的運收了回來,到底不是自己的東西,仇元易將他的運借強迫借給了蘭凌璽,對方完全受不住,要不然也不會一直當個掛名將軍。
“你什麼意思?”封嵐有些不自然。
“我的意思你很清楚,一心將自己僞裝成一個癡情的女人,你不累嗎?明知道他是怎麼死的,不去報仇只爲了自己作爲蘭夫人的殊榮,或許,你愛的不是他,而是你自己吧。自以爲將蘭凌璽這個蠢貨當做他,或許加上我,就能夠補償自己心中的虧欠麼?”
蘭止息的話一下子就集中了封嵐的心,女人幾乎恐怖的要跳了起來!
“你,你說什麼,我不知道!”
蘭止息的神情越發溫柔,彷彿女人越恐懼,他就越開心,“怎麼,還不明白?看來你的確是瘋了。”
他輕輕一笑,卻沒有在說什麼,接下來就留給了女人一個漸行漸遠的背影,剩下無極樓的人也跟着走了,最後這整棟別墅中只剩下封嵐和她的兩個手下,以及她懷中要死不活的蘭凌璽。
明明還有些陽光,但是照在封嵐身上卻讓她感覺到一股冰冷的氣息,她的眸色漸漸變得有些詭異。
不錯,封嵐其實早在蘭止息從死界中出來前,就已經知道了蘭君的死亡,以及蘭止息被送進那死界的原因。
那不過是一次巧合,蘭止息被送進死界之後,她也曾對這個孩子心存愧疚,如論如何這個孩子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就算知道君哥因他而死,她也夜不能寐很多年。
那一日,她恰好因爲一件事準備去找父親蘭臨,在他的書房門口卻聽到了裡面的對話聲,正是涉及到了蘭君的死,她不敢置信自己聽到的事情,偷偷離開之後調查了一年多,又多次偷聽蘭臨的對話,才終於確定了這件事的真相。
這時候的她是如何的後悔痛苦,想要爲兒子爲丈夫報仇,可是卻無可奈何,但是她知道自己沒有了無極樓的照拂什麼都不是,蘭臨又如此喪心病狂,一旦她將這件事捅破之後,說不定她和凌璽也會死在對方的手中。
她可以死,但是凌璽卻不可以,他要繼承蘭家的一切,他要成爲像君哥那樣的人。
所以,封嵐妥協了。
後來,蘭止息不知道如何從那死界中出來,封嵐因爲愧疚想要對他做出一些補償,誰知道蘭止息一出來就直接殺入了無極樓,那無情而又血腥的手段直接將封嵐嚇地連連做了噩夢。
在她的心中,自己的兒子就應該和君哥的性格一樣溫和,而蘭止息卻恰恰相反,擁有這樣殺戮手段的他根本已經被魔鬼附身,絕對不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只有一個,那就是蘭凌璽。
再後來,蘭止息去向他們討要封芯的骨灰,蘭臨卻藉此壓榨他的價值,封嵐也就順勢同意,畢竟這個功勳以後是給凌璽的,她就只剩下這一個兒子了,索性當做自己什麼也不知道。
可是誰又能想到,蘭止息竟然早就知道了這一切呢?
封嵐的眼前閃過種種一切,卻落在了剛剛蘭止息說她只顧自己,不,她怎麼是隻愛自己呢,她明明想做一個好母親,這一切都被蘭臨毀了,而蘭止息也不能怪她拋棄他,明明,他已經墜落進了地獄,又如何還想重回人間?
是的!
就是這樣!
封嵐在心中再次暗示自己。
這不是她的錯,她也是一個受害者!
封嵐帶着的幾個手下站在一邊,卻不敢去提醒他們的小姐,不知道過了多久,封嵐懷中的輕聲呻吟喚醒了她的神志。
“水,水…。渴……”
封嵐猛地回神,卻感覺到自己懷中的人動了動,她眼中閃過驚喜,忙去將人扶起來,“凌璽你醒了!嚇死媽了!”
還沒等蘭凌璽擡起頭來,她朝着一旁的手下大吼,“沒聽到凌璽要喝水,快去端來!”
手下忙應答並去那水,而這時封嵐回過頭看向自己懷中的兒子,恰好蘭凌璽也緩緩擡起了頭,他的眼睛剛準備睜開,卻聽到耳邊一陣驚懼的叫聲。
“凌璽,你,你的臉怎麼了!”
趕過來送水的手下聽到封嵐聲音也跟着看了過去,卻嚇得他差一點就要掉頭跑掉,只見那本應該風華絕代的臉,此時正微微揚起,露出通紅的肉,竟然,沒有了皮!
……
“你說什麼!”葉殊的眼神陡然一變。
葉蕾卻很滿意看到這一幕,剛剛這個葉殊一直面無表情,現在看來也不怎麼樣嘛,她勾了勾脣角,一臉笑意,“沒聽清楚嗎?我大發慈悲再說一遍,葉期在我們手裡。”
她等着看葉殊痛苦的表情,但是下一刻她自己卻先一步痛苦起來,窒息而又瀕臨死亡的痛苦一瞬間就籠罩了葉蕾身心,眼前一陣陣黑朦卷席過來,她彷彿再一次變成了別人案板上的肉,等待着被剝皮抽骨喪生口腹。
原來就是在剛剛那一瞬間,遠在幾米之外的葉殊一瞬間就轉移到了她的面前,手指緊緊地掐住了葉蕾的脖子,將她整個人都提了起來,絲毫沒有任何留情。
“你再說一次。”葉殊面無表情。
葉蕾眼球幾乎快要爆裂,她根本沒有辦法說出任何話來,兩隻手想要去掰開脖子上的禁錮,卻用盡力氣都無法掙脫。
葉殊看着葉蕾在自己手中掙扎,再次說道:“怎麼不說了?剛剛不是說的很起勁麼。”
呵,小期在他們手中?
早在從京城帶走旬英之前,母親外婆小期三人就被她安排去了歸元門,那裡除了有無極樓的高手保護還有一大批受了她恩惠的玄術師看護,在這件事情沒有結束之前,她們會一直安全的待在那裡。
至於葉蕾所說什麼小期在他們手中,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雖然在對方第一次說的時候她心中一驚,但剛剛她碰到葉蕾的第一瞬間開啓了異能,從對方的記憶中發現他們帶走的‘葉期’果然不是真的小期。
雖然那樣貌,甚至於性格都十分的相似,但是葉殊卻在‘葉期’的眼中看到了嗜血的殺意,怕是蘭止息又放了一個假弟弟用來迷惑人。
不過,就算知道小期沒有事情,她到底還是要去見一見祁山的,在此之前,就讓這個帶路人老實一點。
窒息之感越發濃重,一瞬間葉蕾又想到了自己本不是什麼普通人,垂在下面的手捏起邪術準備召喚身體內潛藏的陰煞,絲毫沒有看到葉殊眼中諷刺的眸色。
呼!
一股令人惶恐的氣息瞬間從葉蕾的體內竄了出來,正是一隻虎型陰煞。
葉殊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沒想到這個葉蕾還挺有天賦,能夠和這麼大的陰煞共存。
濯邪卻撇了撇嘴,這就叫厲害了?那它豈不是天下無敵厲害麼?它定要讓這個小東西嚐嚐它濯邪的厲害!
邪術師和陰煞一向是互利共存,那猛虎看到葉蕾如今性命有危險一瞬間就開啓血盆大口,準備將葉殊吞噬下肚。
葉蕾越發暈厥的目光中閃過一絲喜色,只是這喜色不過三秒,下一刻那猛虎在距離葉殊不過幾寸之際,卻猛地一剎車。
只聽到一聲軟綿的貓叫聲,那猛虎卻如同看到了什麼天敵,恐懼之感瞬間讓葉蕾感同身受,不過一秒的功夫,剛剛還是威風凜然的王者逃也似的鑽進了葉蕾的身體中,任憑對方如何叫它也不肯再出一步,只有瑟瑟發抖。
葉蕾徹底絕望了,她不知道葉殊肩頭上的貓咪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也不知道明明那般厲害的虎王爲何就這樣被嚇退了。
她現在只覺得自己半截身體都已經踏入了死亡,雙腿不停地在半空中蹬着,雙手無力再去反抗,一滴淚水從她的眼角涌出,眼看就要翻白眼的時候——
她被猛地甩了出去。
有風從鼻孔喉嚨直通肺臟,葉蕾躺在地上猛烈的咳嗽着,卻只覺得四個字:活着真好。
腳步聲在她的頭頂處響了起來,葉蕾睜開眼睛,看着那人居高臨下地說了一句話。
“想要活着,就不要再給我刷什麼花招。起來,帶路。”
……。
路上,幾輛黑色的豪車正在行駛着。
蘭止息坐在後排位置上,旁邊還放着準備給葉殊帶的食物,想她這兩日都沒有怎麼吃好,眼中閃過一絲溫柔。
他準備再給她打過去一通電話,卻在同時接到了兩條短信。
一條來自葉殊,一條來着未知號碼。
葉殊告訴他已經知道祁山的下落,如今她與澹臺晟和葉蕾一起先行過去,至於地方相信蘭止息可以直接定位她的手機。
除了給蘭止息發了這條短信,葉殊還給玄術界那些人以及屈歲等人發了過去,她可不會那麼自大的覺得自己一個人就可以解決。
有些書中描述的女主一人殺入敵營,最後卻變成了對方威脅自己人的把柄,這樣的人不是腦子進水,就是太過於自付了,不周密的計劃下,誰也不能保證最後的結局如何。
未知號碼卻是祁月,他的說法和葉殊差不多,不過去找對方的是他和仇元易,並且提醒蘭止息不要忘記他們的約定,並且最好不要讓葉殊知道。
蘭止息將手機關掉,眼中卻浮起了一絲幽深的暗芒,有些事情有些東西,是該解決了。
------題外話------
咳咳,大結局不僅拖到了說的最後一天,還並沒有真的寫完,但是按照規定時間這兩萬字想了想還是要發上來,跪着受罰~
痛哭流涕不辯解,沒寫完就是沒寫完,期末真的很恐怖,如果還有看這篇文的高中小可愛,你們最好最好不要選擇學醫,今天正好知道我們期末考試之後還沒有寒假直接去醫院實習,痛苦。
十二絕得會跪着也會寫完大結局的!
求不罰。
第022大結局(二)
“咳咳,我還是,咳咳,是第一次看到有人這麼急着趕着想死。”
葉蕾吐出了一口血,看着眼前停下來站在前方不遠處的少女,在劇烈的咳嗽聲中喃出了這樣一句話,眼中卻是極度的複雜之色,其中夾雜着不甘憤怒但是更多的卻是妒恨。
前世,她在八歲的時候就知道母親其實是作爲小三介入了葉家的家庭,但是那又怎麼樣呢?
大半年之前,她被一個人救走,被關在一個暗室中長達一個星期之久,後來要不是那些人發現她對煞氣有天然的親和力,擁有成爲一名邪術師的天賦,或許她現在已經不在人間。
只是爲什麼,她明明擁有這樣的天賦,這半年以來的成就比那些學了幾十年的人都不差,卻爲何在葉殊的手中卻彷彿沒有意思反抗之力?
難道她就註定要被葉殊壓在頭下?
想到這裡,葉蕾眼中的憤怒越發的濃重,幾乎要溢出整個眼眶。
不,或許不會是這樣的結局,只要她能夠活着,就一定還有機會。
葉蕾的眼神變得有些陰狠。
“嗯——”
下一刻,葉蕾的視線被迫上移,她的下頜骨被一隻秀美的手指捏在掌心。
摩擦着手中的稚嫩,葉殊望着眼中明明是一副孩童的模樣,卻是這擁有這樣眼神的一張,嘖嘖,可真是讓人有想要蹂躪的感覺。
她甚至有一種邪惡的想法,難道前世這個葉蕾是小說之中的女主,而她自己只是一個女配,那今生可不可以算得上是女配復仇記?
一想到這樣的想法,葉殊自己都要笑了。
呵,沒有什麼女主女配,每個人都是自己人生的主角,所有的結果都是強者來構建的而已,而她自己從未對自己所做的一切感到後悔,也不爲自己所做的一切找什麼藉口。
做了就是做了,唯心而已。
葉蕾一家人,如果她們能夠當一個安分守己的上位小三,或許最後的結果只是讓她們吃點苦頭零落泥土而已,只可惜有些人就是不想好好活着,非要尋死誰也攔不住不是麼。
不過,這一切真的是自己的重生帶來的蝴蝶效應嗎?
可是,她可以確定自己無論前世還是今生都只是一個普通人,雖然不知道那洪荒界與自己有什麼淵源,但是她可以清楚知道,如果真的想要掌控這樣的力量爲自己所有,依舊是要付出代價的。
“你弄疼我了!”葉蕾咬了咬牙。
這一聲將葉殊的神志拉了回來。
“啊,是嗎?不好意思,我這手向來沒有什麼輕重,你就多擔待點吧。”她轉了過來,看向對方,口中說着抱歉的話語,手中卻沒有任何的放鬆。
只是在看到葉蕾將眼中的憤怒壓制下去之後,她又笑了笑。
“怎麼,想着我一會兒會怎麼死嗎?”
葉蕾閉上了眼,蜷縮成了一團並沒有說話。
索性鬆開了手,葉殊挑了挑眉站了起來,視線望向前方,“好好享受最後的時光吧。”
葉蕾埋頭在膝蓋,知道這句話是在說她,但是她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
蘭止息帶着衆人到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不,或許這樣說才最恰當,蘭止息在衆人到來之前,他就已經到了,在看到葉殊的一瞬間,就將她一把抱在懷中。
“唔——”葉殊的呼吸微微有些抑制,不知道爲何,她竟然感受到了小蘭花微微有些不安的心緒。
這一天從日出到現在,還是她和蘭止息第一次見面,之前蘭止息雖然一直沒有出現,但卻在幕後處理一些蘭臨那邊與暗界的一些情況。
不過情況還算是順利,蘭臨已經落網,京城白界那邊的事情並不需要他們操心,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仇元易與祁山了。
過了好一會兒,蘭止息纔將葉殊放了下來,因爲這時候後面屈歲澹臺晟以及墨月都帶着他們各自的人到了現場。
衆人齊刷刷的就位,光人數就有百人之多,這些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能夠出現在這裡就已經證明了他們的身份。
澹臺晟和屈歲在一邊給葉殊彙報着情況,之前按照葉蕾的說法,葉殊已經將祁山的大致位置發給了他們,如今他們雖然來得比較晚,但是大致情況應該差不多了。
果然,在他們說完之後,墨月也將他們的情況和蘭止息進行着彙報。
“爺,已經查到祁山的位置,戮月和錦夜分頭帶人去截殺他們從另一邊帶來的人,旬老派容少將相助,祁山這次帶來的人有很多,他們似乎已經發現了我們的蹤跡,卻並沒有任何轉移的跡象,似乎有什麼確定的依仗,但是我們並沒有查到。另外——”
說到這裡,墨月冷然的目光轉移到了葉殊的身上,只是蘭止息並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索性他就繼續說了。
“祁月已經將他的定位實時發了過來。”
這話並沒有說完,但是蘭止息卻已經懂了。
葉殊有些驚訝,祁月怎麼和蘭止息有聯繫?
“這件事路上我再告訴你。”
像是看出她的疑問,蘭止息這樣解釋了之後,葉殊也就沒有再問。
既然事情已經匯合的差不多了,衆人就準備出發,葉蕾被綁了一圈扔在了最後面,衆人上了車就開始出發。
路上蘭止息價格祁月的事情撿了一些給葉殊解釋了一遍,左不過就是祁月想要掌控整個修羅們,但是頭上還有一個仇元易壓着,所以纔會聯合無極樓做了這樣一個局,甚至不惜出賣自己的親生父親。
葉殊聽了之後若有所思,“那麼這樣就很好解釋了。我之前就發現這個祁月在一開始明明有能力將風華吞併,但是他卻處處留了餘地。到底還是利益至上。”
蘭止息神色不變的嗯了一聲,完全沒有任何說謊之後的心虛,神情鎮定地讓開車墨月嘴角抽搐自愧不如,他似乎記得那個祁月要那修羅門直接送給葉小姐,但是不知道爲何被自家爺給拒絕了——
不過也不難理解,畢竟沒有哪個男人想讓自己的女人收別的男人的禮物,哪怕是這麼大的一個好處。
只有一旁塞着的濯邪感覺到哪裡不對勁,但是以它的智商並沒有多理解什麼。
夜色悄然降臨,一行人靜靜地朝着目的地行駛着,而在另外的兩邊也有人們已經在準備着什麼。
“下車!遠離!”路線只走到了一半,葉殊的神情就突然變了,她和蘭止息對視了一眼,瞬間打開車門滾了下去。
不僅僅是她,還有另外幾輛車上的澹臺晟等人也一瞬間感受到了空氣中的異樣,這是一種濃郁到極致的煞氣,從前面傳過來的消息傳了過來。
衆人齊齊跳下了車子,還沒有來得及跑多遠,齊刷刷的一行車子如同被點燃的爆竹——
轟隆!
一瞬間火光四射,巨雷般的聲響炸開,天崩地裂,葉殊在昏過去的前一刻,只記得有人用背擋在了自己的面前。
……
“嘶——”葉殊昏昏沉沉醒來之後,只覺得呼吸有些難受,她的胳膊動了動,卻忽然摸到了一手黏膩的液體,一瞬間所有的記憶都回到了腦海中!
“蘭止息!”她猛地睜開眼,將身上的人小心而又謹慎的扶了起來,果然是他!
冰冷的臉頰毫無血色,背部被炸得一片模糊,葉殊的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去放,之前他們離開爆炸的車子到底還是太近,所有蘭止息用身體擋下了所有的攻擊。
葉殊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摸了摸他的頸部動脈,發現那微弱的跳動之後,她這才放下了心。
靈水,傷藥等等一件件從荒界之中拿了出來。
她一邊給蘭止息包紮,一邊控制自己的情緒,只是眼中的淚水還是有一滴不受約束的落了下來。
“別哭。”一隻冰冷的手摸上了她的臉,將那顆淚水拭去。
葉殊下意識就看了過去,眼中刪過狂喜,“你醒了!”
醒了就好,醒了就代表傷勢不重。
蘭止息點了點頭,自己坐了起來,將葉殊摟在了懷中,不顧她口中喊着的傷,安撫道:“我沒事,不過是些皮外傷罷了。”
只是在葉殊沒有看到的地方他的目光有些森冷。
他的確沒有什麼事情。
自從恢復了所有的記憶之後,他就將以前的能力一點點撿了回來,只不過這個世界中鬼氣實在是太少,所以修習的也十分的困難,但是對於這種程度的爆炸還是能夠保證的。
剛剛他爲葉殊扛下了所有的爆炸,所謂的昏過去也不過是機體對自身的強行保護而已。
只是對於剛剛的事情,他可以肯定車子是檢查過的不可能出問題,而之前行走的路也檢查過了一次,那麼——
“有內奸。”葉殊在看到他除了皮膚,裡面並沒有什麼大礙,放下心後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管現在是什麼情況,這些內奸現在都不可能活着了。你的傷真的沒事嗎?你在這裡等着,我去找人。”
剛剛她看了周圍,或許他們一開始近來就已經入了局,這裡已經不再是之前的地點,周圍的環境都變了模樣,但是並不像是進到了什麼迷陣之中,如果是這樣,她肯定早就發現了。
不過,這個祁山果然不能小瞧,除了那逆轉乾坤陣法,竟然還有這一手。
二人攙扶着起來,剛走了一會兒,蘭止息卻突然停了下來,低聲道:“不用找了。”
葉殊一愣,不明白爲什麼他突然變了主意,卻看到蘭止息的目光似乎有些異樣。
風聲泠然,似乎夾雜着什麼陌生氣息。
有人!
她一瞬間就明白了什麼,眸色微閃,也不知道剛剛她從荒界中掏出東西的時候有沒有被人看到。
不過,若真的是看到了,現在不可能還這麼平靜。
下一刻,葉殊突然就笑了,神情似乎放鬆了下來,隨即坐在了地上,“恩,那就不管他們了,反正只要沒有死就行。”
她說的自然是屈歲澹臺晟等人。
“我的人從來不懼怕生死。”
他說的自然是無極樓的人。
葉殊甚至還佯裝從揹包中拿出來一些補充能量的食物,還有一些裝在礦泉水瓶中的靈水,兩人就坐在地上開始吃了起來。
不遠處通過夜視望遠鏡看到這一幕的祁山,皺起了眉頭。
“還差一點。這一次獻祭了七十二名術師,成敗在此一舉。去,帶着那個小子把他們引過去,死了殘了都沒有關係,只要留下一條命就好。”
“是,主人。”
黑色身影們很快跳躍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不一會兒,葉殊和蘭止息同時感受到更加強烈的陌生氣息正在向他們靠近,兩人一瞬間就暴起轉身迎了進去,葉殊毫不留情一把就扭斷了一個人的脖子。
不一會兒,各種驚恐的尖叫就從各個地方響了起來。
“住手!葉期在我們手中,你門不想要他的命了嗎?”
一道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一個人影出現在二人前方不遠處,手中正帶着一個小男孩。
“小期!”葉殊下意識喊了出來。
或許是聽到了葉殊的話語,那孩子擡起了頭,和葉期幾乎一模一樣,或者說除了眼神以外沒有任何分別,也怪不得能夠騙到葉蕾。
不錯,這個孩子只不過是無極樓的一員,像他這樣的人還有很多,他們的骨骼可以在手術後變成任何人的模樣,也不知道是蘭止息什麼時候安排的。
雖然明白這是個假的,葉殊還是有些心疼,不過她到底知道輕重緩急。
“你有什麼條件?”
那人一看葉殊臉上的焦急,心中暗自點頭,還好有這樣一個把柄在手,“現在你們按照我的要求過來,我就把這個小孩放了。”
“好。我過去。”葉殊佯裝急切。
另一邊蘭止息卻阻止道:“這是個圈套!”
“就算是又怎樣,那是我弟弟!”葉殊甩開了他的手。
那人又看到兩人開始有了爭執,心中喜色更甚,卻不知道他手中的小孩子垂下的眸子已經接受到了什麼信息。
葉殊和蘭止息似乎還在‘爭執’着,卻沒有誰往那邊走一步,這時候那人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
思想稍微有些偏頗,這手中控制男孩的注意力就鬆懈了,那人剛準備說些什麼,手中的男孩區在這一刻脫離了他的控制,電光火石的一剎那,直接將他手中的武器奪走,下一刻又摸向了他的脖頸!
刺啦一聲,那人脖子血流如注直接倒在了地上。
小男孩在解決了這個人之後,像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直接軟在了地上。
作爲無極樓的下屬,沒有哪一個是簡單的人,包括這個孩子,但是他這次代替了葉期被抓,祁山爲了防止出現意外,每天都給他注射了大量的神經毒素,他剛剛那一下已經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或許是因爲那孩子和葉期太像,葉殊忍不住走了過去,這周圍並沒有什麼危險存在,蘭止息跟在她的身後準備過去問問情況。
沒想到就在葉殊剛接觸到那孩子的同時,整個地面卻陡然開始震動了起來,彷彿如同地震一般天崩地裂。
“是時候了。”有人放下望遠鏡,滿意的笑了笑。
再回到這邊來。
這一次接二連三的爆炸使得整個範圍都起了火,之前的汽車事故和現在根無法相提並論,上一次她和蘭止息被困在山中的事情,葉殊早就有了準備,拉着那孩子和蘭止息就往一旁的轉移。
“姐姐小心!”孩子大叫。
碰!
葉殊眼前一黑,整個臉色陡然變得一片慘白,若不是蘭止息注意着,她差一點就撞在了樹上!
“小心些,我抱你走。”
“不用,你還有傷。”葉殊搖了搖頭,倒吸了一口氣,頭有些昏沉,摸到身邊的人,不想讓他擔心就勉強笑了笑,“我沒事,就是這天怎麼這麼黑了。”
蘭止息臉色一變,被揪出來的小孩一愣,雖然已經快走出爆炸的範圍,但是這周圍的樹木起了火,怎麼也不可能是黑的。
蘭止息輕輕用手在葉殊的眼前晃了一晃,她確實沒有任何反應,他的心沉到了底。
恢復記憶之後,他就知道小貓崽如今的實力不過是她以前的萬分之一,所以會因什麼再次受到了天命懲處,但是天眼還在,她就還能彌補這一點,但是現在怎麼突然就成這樣了?
“你怎麼了?”葉殊皺了皺眉,還沒有意識到什麼。
蘭止息收回了思考,瞥了一眼旁邊不知道說什麼的小孩,安撫着葉殊,“沒什麼,我抱你走。”
葉殊還想拒絕,但是這一次蘭止息卻直接動起了手。
不管什麼祁山,還是什麼仇元易,都不如他的小貓崽重要。
到底還是晚了一步,他剛抱着葉殊要走,卻從頭頂徑直落下來一道鐵籠子,將他們三人罩在了裡面。
咚的一聲,三人畫地爲牢。
祁山帶着人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臉色帶着得意之色。
“好久不見,勝利終於是屬於我的了。”
三人沒有任何人回答他,蘭止息也沒有反抗,反而將葉殊放了下來,坐在了地上。
祁山臉色微變,卻在下一刻——
“是啊,好久不見,父親大人。”
另一邊,一個人影出現在祁山的面前,連帶着的,還有臉色陰沉的仇元易。
“掌,掌門,您怎麼來了?”祁山的瞳孔微縮。
“怎麼?我來不得?還是你根本就沒把我這個掌門放在眼中,想要獨吞嗎?”仇元易冷冷道。
白天的時候,他就準備帶人去找,但是沒想到竟然讓祁山給逃了,他還有些懷疑是祁月放了水,並祁山怎麼說都是他的父親,但是沒想到晚上的時候祁月卻帶着他一路追蹤而來,甚至比蘭止息他們都要早。
不過爲了藉着祁山的手抓到這個女娃娃,他們一直忍到了現在而已,所以剛剛祁山那一句勝利屬於他的話,他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果然祁月說的對,這個徒弟從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一切阻止他救活婉兒的人,都要死!
“這怎麼可能?您是我師傅,我怎麼可能獨吞?”祁山垂下來眸子,違心地說着。
倒是一旁的祁月斯文一笑,並沒有過多地去看那籠子裡面的人,卻是毫不在意的道:“是麼,那可真是辛苦父親您了,這邊就由我來接管,天色已晚,您現在可以回去休息了。”
祁山猛地擡起了頭,看到一副就該如此的仇元易,卻是笑了。
這麼多年,他一直爲了別人,現在他要爲自己一次,而葉殊就是他的機會,所以——
“這,不可能。”
------題外話------
很抱歉大家,我解釋一下爲什麼這麼晚。這個月是我們大學最後的期末考試,考完就要直接去醫院實習,23號之前三科都是非常厚的內科外科等,想着考完就可以寫文了,起碼有幾天緩衝時間,沒想到考完第二天學校就讓我們搬去醫院,醫院給我們安排住的地方簡直不能住人,我們就出去租房子,光是找房子就找了好幾天筋疲力盡,搬家還有實習註冊等事情一直忙到現在,我們是30號開始實習,每天八點實習到晚上,醫院又是最嚴格的一個,每天在門診也沒有時間,這才抽出空寫了大結局二,這一章之後我會點完結,但是還有一張大結局三才正式完結,後面還會有陸續番外,還有公告裡面的事情也會在大結局三題外話說。題外話有字數限制,就先說到這裡,很抱歉。
第023 大結局(完)
“掌門!那個小女孩不見了?”
時間倒流——
就在葉殊蘭止息與祁山等人狹路相逢的時候,另一邊的澹臺晟等人也因爲這一場突如其來的意外,衆人分離開來。
只是等到緩過神來的衆人再次相逢的時候,發現不見少了他們之中最兩個重要的人物。
見此情況,墨月等人並沒有慌亂,因爲在他們的心中,蘭止息在某種程度上已經‘神話’,這一點小小的爆炸根本不會有什麼情況,如今人不見了,很有可能是另有安排,所以墨月只是和澹臺晟點了點頭,便帶着人繼續他們的安排。
只是沒想到這邊竟然還有一個小小的遺漏。
“葉蕾?”澹臺晟眉頭緊縮地看着門下弟子,在看到對方並沒有任何撒謊的痕跡之後,眉頭似乎皺的更緊了些許。
那個女孩是葉殊特意交代過要好好看着的,並且對方身上似乎被什麼鎖控制,根本不可能逃跑,難不成有人趁着剛纔的功夫將人帶走?
“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弟子也不敢隱瞞什麼,當即就將剛剛的事情說了一番。
和澹臺晟想的一樣,因爲葉蕾被葉殊的一道符咒牽制,並沒有太多的行動力,看管她的這個弟子也就沒有多放在心上,爆炸的那一刻他恰好跑在最後面,被震暈了十幾秒鐘。
沒想到就是這麼一點點時間,葉蕾就突然消失了!
“請掌門責罰!”那名弟子毫不猶豫的跪在地上。
與世俗不同的是,像歸元門這樣的半隱世玄術世家,還繼承着遠古以來的制度法則,諸如此類沒有完成的任務懲罰自然是有的,但是這時候澹臺晟卻並沒有心思追究這個。
“這件事回去再說。”
澹臺晟只覺得心頭隱隱不安,但是因爲這件事有葉殊的參與,他根本無法用玄術預測接下來的事情,但是下一刻他又將這股不安瞬間揮散,不過是一個小女孩又能做些什麼,他們的計劃不會有問題的。
“清長老,各位走吧!”
……
一個山洞中,葉蕾只覺得渾身疼的要命,五臟六腑都彷彿被撕扯着,額頭上的汗珠飛流直下,整個人蜷縮在地上牙杯咬得咯吱咯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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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未想過解開一道符咒竟然這般困難,她艱難的睜開眼睛,看着對面的老者,眼底劃過帶着一絲隱隱的不屑,但是想到自己還要靠着對方,口中勉強帶着一絲恭敬。
“安、安倍先生,我身上這道符咒能否解開?”
那老者指尖用的正是R國安倍家族的陰陽秘術,他幾乎已經用盡了畢生所學,但是沒想到在他看來如此簡單的符咒竟然這般困難,似乎他每每要解開的最後一刻,頃刻間又變化成另外的一種。
但是在葉蕾面前,他又怎麼能夠承認自己的學藝不精?
他輕咳了兩聲,掩去了眼中尷尬,操着一口並不熟練的華夏語,“哼,不過是區區一道符咒而已,我只不過是擔心解開之後會引起對方的警覺,不如暫時不解開,你先帶我去那個地方,到時候我再替你解開也不遲。”
葉蕾頓時就急了,這怎麼能行?
她強忍着身上所有的痛楚,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勉強坐了起來,一把拉住老者的褲腳,“之前我們不是說好了你們幫我解開身上的符咒,我就帶你們去那個地方,你們這是要反悔?還是說,你根本沒本事解不開!”
“放肆!”被戳中的老者臉色微變,他最厭惡別人質疑他的能力,瞬間一腳將葉蕾踢開,根本不在乎對方還只是個孩子,在他們的眼中只有兩種人,一種是有用之人,一種是死人。
葉蕾痛呼一聲,心中隱約覺得是後一種答案,驚慌之下她忽然笑了,她笑得五臟六腑更加的痛苦,但是卻沒有壓抑,反而笑得更加放肆。
這個符咒是葉殊爲了控制她而下的禁制,一旦離開的距離越遠,她身上的疼痛就會翻倍加劇,她怕她根本看不到最後的結果就要被痛死。
葉蕾盯着眼前的老者,想到這個洞外面的R國人們,嘴角扯過一絲諷刺。
“我放肆?你們不要忘了,我現在不是求你們,咳咳咳咳,而是交易。不妨告訴你,那個地方普天之下除了祁山本人,也只有我,都是機緣巧合下才知道的。我敬咳咳咳咳咳——你,不過是因爲你是千葉少主的手下給你個臉面,但是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說好聽點是個護法,說不好聽點就是千葉少主手下的一條狗罷了。你現在可以不答應我的條件,但是我的話也擺在這裡,身上的符咒不解開,我就是死,也不會帶你們去。這最後的結果,我想也不是我自己來承擔!”
“你!”老者氣的一掌就要欺上葉蕾的額頭,哪怕是三成力量,也不是現在的葉蕾能夠承受的了的,但是他卻看到對方不怕死的神情,卻陡然忍住收了起來。
“我怎樣?”葉蕾瞳孔劇烈一縮,背後幾乎被汗浸溼,臉上的表情卻沒有絲毫示弱,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對方,她也不過是在賭一把而已。
“你——很好!”老者眼中閃過殺意,竟敢逼他至此,很好,很好,不過現在還是千葉少主的事情要緊,不過是一個小孩,到時候到了地方——呵呵。
老者很快將這抹神色收斂,“既然如此,我再試一試,你也別忘了自己的承諾。”
葉蕾這才鬆了口氣,“我不會忘得。”
那老者再次坐了下來,不知道過了多久——
他眼中閃過一絲喜色,符咒的禁制好像有些鬆了!
……
“這不可能!”
話音剛落,祁月眼中微不可見閃過一絲笑意,下一刻似乎想準備說些什麼,仇元易陰冷的聲音便從後面傳了過來。
“還跟他囉嗦什麼,祁月,過去把人帶過來!”
這便是要撕破臉了。
被困在籠子裡面的葉殊耳朵一動,她現在雖然看不見,但是聽力卻是越發的靈敏,將手按在腰間的大手之上,似乎是在安撫,“我沒事。”
蘭止息的眸色沉了沉,卻沒有說話,只是手中將她抱得更緊了一些。
祁山垂在一旁的手微微一動,目光沉沉地看向自己的兒子,祁月,似乎在推測他到底會不會對自己動手。
兩邊的實力現在相差無幾,祁山帶的人中一半是來自安倍家族的R國人,一半是修羅門中侍奉他自己的一份。
而仇元易那邊都是修羅門中的精英,雖然人數沒有祁山那邊的多,但是這實力卻絕對不會遜色一分,畢竟這一次仇元易爲了將他最愛的人復生,拿出來的可是他所有的家底,更別說還有仇元易本人在,他一旦發瘋,可是誰都無法控制。
祁山自然也明白安倍家族的人實際上並不能和修羅門中的人相比,一旦打鬥起來,最好的結果也是兩敗俱傷,到時候若是有漁翁在後,誰也落不着一個好字,但是讓他退讓卻是絕對不可能。
不過他卻明白,這場即將可能要發生械鬥關鍵點不在於仇元易,而是祁月,他可不相信這個兒子只是出於一個旁白的概念。
只是對於這個兒子,他一點也不瞭解,無論是在恢復神智之前的癡傻,還是恢復之後的越發,他都無從得知,但是在他自己的心中還是覺得祁月不會對自己出手,不管怎麼說,他都是祁月的父親。
那麼,祁月到底會不會動手呢?
無論是祁山在猜測,仇元易也一樣,在這一刻,他罕見的清醒着。
祁月看了看自己的‘父親’,微微一笑,在祁山心中剛帶着希望的時候,卻陡然看向仇元易並頷首道:“好。”
祁山臉色一黑,仇元易卻是笑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祁月的手中輕輕一揮,身後的人便直接衝向了對方。
沒有人知道這一場鬥爭持續了多久,畢竟兩邊的人都不是弱者,甚至說哪一位放在外面都是有着頂頂的天賦,無論是陰陽術、玄術還是邪術人人發揮自己所長,好似都知道這一場鬥爭必須拼個你死我活。
在這期間,葉殊和蘭止息作爲兩房要爭取的彩頭,卻從未想過要逃跑,靜靜地呆在他們的‘牢中’。
一隻巴掌大小的折耳貓從籠子的空隙鑽進了葉殊的口袋中,並在無人看見的時刻進入了荒界。
‘小主人,澹臺晟他們距離這裡大概還有個幾里路,我做了暗號,到時候他們會在後面跟着不會出現。’
‘我知道了。’葉殊快速的回覆,‘我的異能是怎麼回事?’
剛剛她突然無法使用異能,導致本來就因爲異能才能看見外面的眼睛也再次‘失明’,現在只能隱約看到外面的景色,幾乎和深度近視一般。
剛剛她一直表現得和正常一樣,也不過是因爲不想讓蘭止息擔心,如果這異能時好時不好,索性不要也罷。
好在,她自己本身的能力都還在。
濯邪也不知道爲何,畢竟小主人的異能在遇到它之前就存在了,所以也不能解釋個清楚。
葉殊也沒有過多追問,從耳邊傳來的聲響中,她微微一笑。
“很快就要結束了。”
這句話好似不是僅僅在說這場戰鬥,彷彿還有着別樣的意味深長。
蘭止息摸了摸她的頭,眼底盡是懷中之人的容顏,並未看周圍半分,目光觸及葉殊有些無神的雙眸之時,卻是隱隱有些痛楚一閃而過,“恩,一會兒你想吃什麼?”
葉殊想了想,“嗯——什麼都行,但是要你做的。”
“好。”
不遠處根本沒有參與到這場戰鬥的祁月看到兩人的神情,斯文的面容變得有些暗沉,睫毛掩飾住了眼中的神色,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些什麼。
——“啊!”
祁山被仇元易一掌拍中,身體直接向後飛越了幾米,隨後重重跌落在地。
這還是他剛剛拉了幾個人墊背的結果!
他捂着胸口,看着神色有些瘋狂的仇元易想自己一步一步走過來,就知道自己已經輸了,沒想到這麼多年來他拼了命的學習玄術,竟然還是比不過這個名義上的師傅。
真的是天要亡他嗎?
仇元易現在就想要將這個孽徒徹底消滅在這個人世間,他不是不知道祁山的貪念,但是他卻是不在乎,只要不涉及到婉兒,他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是,這個孽徒還是一步一步試探着走到了他的底線,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他了!
仇元易一掌就要欺上祁山的腦袋,祁山眼底的驚恐之色一閃而過,眼看就要血光四濺、腦漿橫流了,就在此刺客——
“若是我死了,你就再也救活不了你的婉兒!”
祁山閉上眼,大喊出來的一句話,立刻就讓仇元易的掌風險險停了下來,哪怕冒着被反噬的危險。
“你什麼意思?”
祁月站在一邊看到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遺憾。
看來這狗咬狗的一幕是看不到了,但這也不過是多活片刻罷了。
祁山口中咳血,看着將自己拽起來得仇元易瞬間就笑了,他就知道只要是那個女人的事情,就一定是眼前人的死穴。
看看眼前的仇元易,他的師傅,明明也算是一代梟雄,哪怕當不上玄門門主,依照對方的天賦這一輩子也必當流傳百代,但就是爲了一個女人就將自己這一生給毀了。
並且,還將——繼續毀下去。
“快說!你對婉兒做了什麼?!”
仇元易雖然留着祁山一命,但下手也沒有任何留情,好在祁山如今也並不想考驗仇元易的耐心。
“放心,我沒有對你的婉兒做什麼。”
祁山看着仇元易明顯鬆了一口氣的模樣,手中的力道卻沒有鬆手反而有更加緊迫的趨勢,他快速道:“那本秘術如今在我手裡,你別忘了那上面寫着的話,就算是人找到了,地方沒找到你也別想復活你的婉兒!”
秘術!
葉殊握着的手微微一緊,如果沒有猜錯,他們在說的秘術,應該就是容卿曾經跟她說過的玄門只有掌門人才能繼承,後背仇元易打傷或者打死她那便宜師傅乾元之後偷走了,只是不知道里面有些什麼。
一旁的祁月無動於衷,似乎對這些完全不感興趣。
仇元易瞳孔一縮,這件事他如何不知!
只是——“是你偷了我的秘術!”
祁山眸子垂下,冷笑道:“師傅,何爲偷?我是你唯一的徒弟,這秘術你得到我也出了一半力,東西遲早都是我的,我早一步拿晚一步拿有什麼區別。”
祁山知道他這句話可能會引起仇元易的惱恨,但是他此時也想放肆一把,修羅門中仇元易不過是做了個開頭,後來的發展都是他出的力,而此時刀劍相向的時候那大部分人卻都將刀尖衝向了他。
這爲何不讓他恨!
他恨!
但是沒想到仇元易並沒有發怒,反而反問:“那這麼說你找到了那個地方?”
祁山微微一怔,下一刻他嘴角勾起了一絲嘲諷,“這是自然。”
“帶我去!”仇元易命令着。
憑什麼!
這三個字祁山本想脫口而出,但是卻在觸及仇元易的那一刻,他嘴邊的話轉了一圈,“好啊。”
……
祁山口中的地方並不在京城附近,他不知道從哪裡搞來的幾架私人飛機就變成了衆人的坐騎,好在死了不少人,這剩下的也夠坐。
葉殊蘭止息兩人連帶着那個‘牢籠’一起被帶了上去,與他們二人同機的自然還有祁山祁月仇元易,兩個手下還有一個駕駛員,剩下的人和作爲失敗者們的安倍千葉都在其他的飛機上,尾隨最前方的飛機前行。
這一架飛機上,蘭止息和葉殊被安排在了最後面,門口有兩個人拿着武器守着,仇元易和他的婉兒自然是在前面,他們倒是不擔心在這飛機上兩人會逃跑。
蘭止息還是抱着葉殊一動不動,時不時和她進行着耳語,兩人之間的氛圍似乎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插的進去。
祁月開了門,斯斯文文地往前走了過去,退避了所有的人,拿着一杯溫水遞了過去,優雅如同紳士一般微微一笑,“還有一個多小時。”
蘭止息沒有回話,直接接了過來餵給了他的小貓崽,他和祁月之間不過是交易而已,而且對方是誰想的是神馬他也一清二楚,不過這些都沒有什麼必要給小貓崽說,她只要安安全全的就好。
洪荒界的事情,再也不能發生了。
而葉殊也不覺得自己現在的姿勢有多麼的讓人嫉妒,只是喝下了水之後‘看着’祁月微微一笑,“祁先生倒是對自己很有信心。”
她說的自然是雙方有交易的問題。
只是這一笑讓蘭止息似乎有些吃醋,將她的頭對向自己,讓她只能看着自己。
葉殊沒有反駁,反正她現在也‘看不到’,自然也不存在失禮不失禮的問題,而這一幕看在祁月眼中指尖微不可見的一顫,隨後就笑了。
他像是沒有看到蘭止息的小動作,甚至將他當成了透明,坐在距離兩步之遙的舒服位置上,
“這點信心自然是有的,就好比葉小姐一樣,明知道這是一趟可能會丟掉性命的旅程,但還是來了不是嗎?我覺得我這點信心和葉小姐比起來,也不過是小巫見大巫罷了。”
蘭止息眸中幽暗之色一閃而過。
如果不是知道祁月是誰,這一趟的冒險他是不可能讓小貓崽捨身套狼的,畢竟小貓崽可是對方心心念唸的主人,不僅是他捨不得她受傷害,這個祁月也一樣不敢,哪怕萬載沉浮已過,某些東西也不是想變就變。
不過,這個祁月和他的小貓崽到底有關係這種事情,怎麼都讓人不爽,蘭止息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只是有哪裡不對呢?
葉殊感受到了這一刻蘭止息的心緒變化,雖然不知道爲何讓他突然起意,但是現在對付祁月並不是明智之舉,她輕輕的撓了他手心一下。
隨即她淡淡一笑,“多謝誇獎。希望祁先生最後不要食言就好。”
“這是自然。”祁月微微笑了笑,並沒有想要過多交流一般,說完便起身離去。
只是葉殊在模糊的視線中,只覺得對方的背影怎麼都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不過下一刻她便輕輕一笑,瞬間將這種奇怪的想法拋之腦後。
而蘭止息卻眯了眯眼,他突然意識到祁月看到小貓崽的眼睛不好,竟然沒有任何反應,這一點不對勁,難道,這件事和他有關係?
不管飛機上所有的人各懷心思,時間還是不留情的一分一秒過去,終於在墜機前葉殊所在的飛機險險停到了一處地方,而其他的飛機因爲周圍沒有降落的地方,只能繼續在周圍盤旋着尋找合適的地方停下。
這是一座大山山頂。
這座山的四周百里都是森林,沒有任何人煙,但是周圍鬱鬱蔥蔥,只讓人感受到耳目一清。
葉殊和蘭止息被人擡出來的時候,凌晨已過,周圍除了衆人手中的燈光之外,就只剩下滿天繁星,縱然如此,對於氣息最爲敏感的葉殊,感受到這樣的地方,若不是時機不對,當即也想說一句好。
這個地方可謂是擴大版的麋鹿山,還是不止擴大一倍,這起碼十幾二十倍是有了。
麋鹿山有一條小靈脈,可以稱之爲福地,而這裡卻有一條極大的靈脈,周圍可見的山頭幾乎都是靈脈的延伸,靈氣充沛到吸一口氣都讓人感受到全身的污垢被全部洗滌,饒是葉殊也不禁吃驚。
但最讓葉殊吃驚的,還在後面。
對於這裡的環境,祁山並不是太信任的仇元易也暗暗放下了心,他從乾元那裡搶來的玄門秘術中關於重生這一條的要求中,有着天時地利人和。
人和自然指的是那丫頭,地利自然是這如今絕佳的靈脈核心,這兩項都可以慢慢尋找,而讓他迫切催促着祁山的原因卻是最難預測的天時。
時間是最不等人的。
仇元易耗盡一生的心血,最終算到的時間恰好是次日的中午十二點整,當時的他算出來之後這時刻也沒有瞞着祁山,只是沒想到人心不足。
如今的時間距離中午十二點還有十個小時,而他們現在站着的地方還不是靈脈核心之處。
這麼大的靈脈早已有了些許意識,而這樣的意識也導致了它的核心之地多次遷移,祁山既然已經找到了這座靈脈,那麼那核心之地也一定知道。
仇元易當即就催促着,“帶路!”
祁山自然也不會去拖延時間,走在最前方帶着路,眼底隱約有着一種與仇元易相似的瘋狂。
到了那裡,誰勝誰負,還未必可知。
終於走了將近六七個小時的山路,途中仇元易還花掉了近三分之一的功力將那靈脈暫時制住,衆人這纔到達了一處山洞之中,也是這個地方,讓葉殊無比的吃驚。
這個地方,她曾經來過。
或者說,是她前世來過。
這裡就是她前世最後的死亡之地。
蘭止息第一時間發現了她的異樣,“怎麼了?”
“沒什麼。”葉殊搖了搖頭,她只是沒想到兜兜轉轉竟然到了這裡。
上一次在黑三角的陣法中,她‘看到’了自己死前的真相,但是那裡只不過是前世的一個縮影,並不是真正的地方。
在那個真相中,仇元易早就知道這個地方,並且還呆在這裡最少十年的時間,而祁山也沒有叛變,更沒有祁月蘭止息這些人的存在。
果然一切都變了嗎?
到了地方,仇元易想讓人將祁山綁了起來,又將他的‘婉兒’放在了冰棺中,摸了摸她栩栩如生的臉,在她的眉心落在一吻。
“婉兒,很快我們就會見面了。”
葉殊雖然看不到,但是濯邪自然將這些事情都轉述成文字說給她聽,她不緊有些感嘆,這仇元易若是和自己不是對立面,說不定她也會感嘆對方用情至深,只可惜誰又能捨棄自己的性命去救誰呢?
在那本秘術中,或許是因爲天時地利人和這些苛刻的條件原因,‘重生’所需要用到的陣法並不繁雜,而仇元易早就將這些爛熟於心,他又花費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將陣法佈置完全。
葉殊和蘭止息兩人的籠子就放在了陣法的中心之地。
一切就緒,就等待正午時間的到來。
祁月站在一邊,三個手下看管着祁山在另一邊,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
終於,太陽緩緩升到了一天中的最高處,按照那秘術上所說,這是一天中陽氣最高的時刻,自然也是重生所需的時間。
仇元易運行起陣法的一剎那幾乎不差分毫,在他的手中無形的氣場瞬間編制着無窮無盡的荒蕪,而這一切卻是在消耗着他自身的精氣。
仇元易並不是沒有發現,就算是發覺了又怎樣,只要能讓婉兒重生,就算是讓他死又如何?
或許這纔可能證明自己對婉兒的愛,是乾元的萬萬倍。
不過片刻之間,他半白的頭髮瞬間滄桑成雪。
而他前方不遠處的‘婉兒’似乎臉色更加的紅潤了。
這樣的場景讓仇元易更加的瘋狂,將自己的精血瘋狂地輸入進了陣法之中。
……。
道生一,一生二。
生死替換幾乎一夕之間。
……。
這種玄之又玄的氣氛讓周圍看管着祁山的幾人似乎沉了進去,不禁在思考人之一生到底是追求着什麼。
錢?權?欲?
亦或者都是?
但是人來這一場,不追求這些又該如何?
他們在思索中,漸漸放鬆了對祁山的看管,甚至腳下不自主地往那陣法的邊緣走去,而隨着他們的步伐進入,他們自身的精氣也漸漸消弭在了陣法之中,兩鬢還是變得斑白,皮膚微微變得鬆弛。
而這時祁山猛地睜開了眼,他自然是注意到了這幾人的模樣,只是他瞬間往右邊看去,那裡正是祁月應該呆的位置。
但是此時,祁月卻不見了!
去哪裡了?
管他去死!
祁山眼中爆發出了狂喜。
他瞬間解開了自己身上的禁錮,原來之前看似沒有任何力量的他不過是在隱藏而已。
他和周圍那些人不同,祁山在拿到玄門那本秘籍之後,曾花費了好多年的研究,還查了許多的史書,知道的事情比仇元易要多得多。
就好比此時他知道要完成這個‘重生’之術,消耗的除了葉殊那丫頭的性命之外,還必須是活人的精血,或許換一種說法更爲簡單,那就是以命換命。
施法者一旦開始了陣法就絕對不可能退出,一旦中途停下,絕對必死無疑,而這個‘重生’陣法想要破解也十分的簡單,無論改變任何一處,就可破解。
祁山眼中閃過一絲惡念,他走到陣法的一處安全地帶,看到腳前的一顆不起眼的石子,他知道只要自己移開這顆石子,仇元易就會立刻死於非命,而葉殊只要還留下一口氣,等到下一個天時,他就還可以啓動陣法。
祁山的腳尖慢慢擡起,就在他要踢開那石子,只差一釐米的時候,他卻在目光觸及到‘婉兒’越發健康似乎要‘活’過來般的面容上,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又瞬間縮了回來。
不,他爲何要破壞這個陣法?
秘籍中似乎還說道起陣者和消耗者不可中途停下,但是卻沒有說這個換命者不能中途替換。
比起這個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婉兒師孃,他這個活生生的人才更具有續命重生的價值不是嗎?
總之都要起陣,下一個天時不知道什麼時候纔到,他爲何不能利用仇元易此時的命,讓他爲自己做嫁衣?
要不要賭一把?
賭和不賭兩個念頭在祁山的腦海中瞬間閃現着,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前者。
因着對秘籍的瞭解,祁山一步一步的邁進了陣法之中。
……
葉殊在籠子裡,靠在蘭止息的身上,絲毫感受不到某個所謂‘重生’陣法的力量,就像是旁觀者一樣。
她不是不能感受到周圍氣場的改變,但這和她前世的感受完全不同,沒有全身血液的抽離,沒有恐慌的感覺,她和蘭止息位於整個陣法的中央,但此時真的讓她幾乎要懷疑自己之前對前世死亡的認知了。
葉殊聽着濯邪訴說着周圍的情景,說那祁月不知道爲何走了出去,又聽到那祁山進了陣法之中,她都不知道這個祁山是不是瘋了。
不管這個陣法到底爲什麼會是這樣,單就將所有人的精血吸走這一條,那祁山進來就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
“他的確是瘋了。”祁月悄無聲息的從兩人的身後再次出現。
葉殊聽到濯邪在耳朵裡面的話,這才知道她和蘭止息之前身處的籠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向後拖了出去,遠離了那前方吃人的陣法之地。
籠子的門被祁月打開,蘭止息不客氣地將葉殊抱了出來。
葉殊‘看’向祁月,想到他剛剛那句話中似乎飽含着深意,便問道:“祁先生這話,難不成這裡面另有什麼?”
“不過是將他們自以爲的陣法修改了些許罷了。”
對於葉殊的疑問,祁月自然是不會隱瞞,而這些也不必隱瞞,早在他成爲祁月的那一刻,他就將那本不知道什麼時候流落在這個世界中的‘玄術秘籍’改了一遍,此時他微笑着看着那陣法中唯二清醒着的兩個人的神態,眼中隱隱帶着一絲快意。
仇元易一臉憤怒地看着祁山的所作所爲,而他自己因爲作爲陣法的啓動着卻絲毫無法抽身,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祁山將婉兒像一條破布一般仍在一邊。
離開了那個位置,婉兒紅潤的臉漸漸蒼白,青絲漸漸發灰,就像是旁邊那三個被迷惑的吸取者一般。
仇元易憤怒地喊叫着,卻是口中無法出聲,他的眼中慢慢流出了一絲血淚。
反觀祁山卻是一臉驚喜地看着自己身上的變換,不過一會兒功夫,他的頭髮就全部變成了黑色,手上的皺紋也在眼見中慢慢恢復着年輕的彈性。
真的,真的變了!
這一切,不僅僅是祁月看在眼中,葉殊也因爲濯邪的轉述聽在耳朵裡,心中對這個祁月多了幾絲忌憚。
修改陣法?
可真是說的輕鬆。
沒有任何的陣法是簡簡單單就能夠修改的,而如今那陣法裡面的奇異景象,如果讓現在的葉殊去修改,她自認沒有這個本事。
祁月並沒有注意到這些,突然他轉過頭對葉殊說話,語氣中帶着一絲興奮,“接下來你要聽清了。”
葉殊一怔,如果她剛剛沒有聽錯,祁月說的不是看清,而是聽清,難道他知道什麼。
濯邪也怔住了,它心頭一直有着的猜測似乎在慢慢慢的清晰。
但是下一刻,兩人的耳朵就被一道驚恐的聲音給捕捉了。
這一次竟然是祁山。
就在他發現自己幾乎恢復到了三十歲的時候,滿心歡喜的幾乎都要哭了,但是沒想到下一刻他就驚恐了。
因爲他發現自己所有的皮膚在漸漸的皸裂,不,不是皮膚在皸裂,而是從身體的內部皸裂,他甚至都聽到自己的骨髓在一聲聲的響動。
“我的腳!我的腳!”
不過一瞬間,祁山的腳就先行爛成了一團肉,他因此癱在了地上,看着那道腐爛皸裂的紋路,隨着他的腿漸漸往上面侵襲,不住的驚恐響起。
他想要阻止,但是卻無計可施。
手在胡亂抓取之中,不知道從哪裡摸到了一把匕首,鋒利的刀尖割破了他的手心,流出的血液刺激着他的大腦,但是所有的疼痛感都不如那腿上蔓延的恐慌。
不,不要!
不行!
他不要死!
慌亂中,祁山望着手中的匕首,最終狠狠的咬了咬牙,下一刻,手起刀落,他用力的砍向自己的大腿,此時那紋路已經逼上了他的膝蓋。
無窮無盡的疼痛之感襲來,幾乎要讓祁山痛死過去,但是他不敢昏迷,他只怕自己在無聲無息中就死亡,手中再次用力。
咬着牙,一刀接着一刀,血色飛濺,骨頭破裂,本就從內部皸裂的骨髓很容易就被他手中的匕首砍斷。
兩隻腿,無一倖免。
此時的祁山看着失去了雙腿的自己,幾乎瘋了一般的痛哭,因爲他發現,自己的一隻手也開始爛了……
看到這一幕也因爲陣法吸收精血只剩下一口氣的仇元易,卻也恐怖絕望而又快意的無聲笑着。
兩敗俱傷!
這纔是真正的兩敗俱傷啊!
誰會知道這重生,竟然只是個圈套啊!
只是他的婉兒,他的婉兒,你,你怎麼離我好遠,好遠……
“就是這裡!”一道稚嫩的聲音突然從另外一邊傳了過來。
“你先進去!”
似乎有人推了一把,那開始的聲音之人瞬間就踉蹌的走了進來,差一點點就要被吸進了陣法之中。
正是葉蕾。
她的身後隨即也走進來了兩個人,一個是之前就她走的安倍老者,另一個正是安倍千葉。
三人剛一擡頭,就看到這陣法裡面的情景,不管是仇元易,還是祁山——
“啊啊啊!”
葉蕾驚恐的尖叫了起來,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恐怖的情景。
誰能看到一個人邊笑邊砍着自己的手臂,還有一個明明下身都像是如同灰飛一般,還要拼了命的往一具快要變成枯骨的腐爛屍體爬去——這些場景還能無動於衷的人,才真是厲害。
不光是葉蕾,安倍千葉和那老者臉色也大變,饒是見慣了死亡的他們也幾欲嘔吐不止,他們還以爲會有的決鬥沒有出現,竟然是這樣的情景。
蘭止息也將葉殊攬進自己的懷中,雖然知道她並不能看到,卻也不容許她沾染一絲一毫的污穢。
葉殊嘆了口氣,安靜地呆在他的懷中,也讓腦海中濯邪的轉述停了下來。
身邊祁月的眸色更加的深沉,但是看到葉蕾那邊的情景,卻是拍了拍手。
“很好,都到齊了。”
他的聲音不大,卻是讓周圍所有還有意識的人都看了過來。
安倍千葉等人、仇元易、祁山這纔看到了那個角落中的三人,陣法中的兩個笑得更加絕望。
而安倍千葉卻是臉色一變,“不好意思,我走錯地方了。”
若還不明白這一切都是他這個同父異母的兄弟所爲,他可能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他轉身就要走,身後的祁月卻是袖手一揮,安倍千葉來時的石門砰地一聲落在了地上,將他的去路堵死。
“既然來了,那就不要走了。”
安倍千葉和老者臉色頓時大變,前有堵死的門,後有能讓人吸淨精血的陣法,這是絕路啊!
他轉過身來,準備和祁月講道理,按理說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他這次來不過是想要撿個便宜,只不過這路走錯罷了。
“祁先生,我想我們之間可能有些誤會……”
“沒有。”祁月直接打斷他,微微一笑,“布蘭妮是你的人吧。”
安倍千葉瞳孔一縮,卻沒有否認,“不錯。”的確是他安插在修羅門中的人。
“那就沒有誤會了。”祁月笑了笑。
那時候是布蘭妮將主人送給了祁山,祁山送到了這裡給了仇元易,而布蘭妮死的太容易了,就讓她的主人幫她還債吧。
“你!”
安倍千葉話還沒說完,就被葉蕾搶了先,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那我呢?我,我和你可沒有什麼仇。祁少主,放了我吧,放了我吧!”
祁月這纔將目光落在葉蕾的身上,似乎在想她是誰,“你?——”
“不,你和我自然是沒有仇,但是你也作爲旁觀者了不是嗎?”
旁觀了主人的死,也該死不是嗎?
主人,現在我就站在你的面前,這些人都要爲你的死付出代價是嗎?
什麼?什麼旁觀者?
葉蕾不明所以,但是她也知道這個祁月是不會放了自己的。
果不其然,下一刻祁月手中一動,一旁的安倍老者瞬間便被吸進了陣法之中,肉眼可見地被吸進了精血,安倍千葉見狀轉身就要跑,但是他哪裡跑的掉啊。
啊的一聲中,安倍千葉也被吸進了那陣法之中痛苦的哀嚎着。
就剩下一個了,葉蕾驚恐的睜大眼。
不要,不要……
她往後不停地退着,不經意間摸到了口袋中的一個硬物,心中一喜,瞬間將那東西拿了出來,伸在眼前。
“都別動!這裡有我埋下的東西!”
果然祁月不動了,葉蕾眼中閃過喜色,這是她最後留給自己的底牌,這裡面有她偷偷埋下的十幾斤的炸藥,只是沒想到竟然能夠用上。
只是下一刻祁月就打破了她的幻想,“你說的是西南角那邊的東西嗎?不好意思,那些垃圾早就清理出去了。”
葉蕾徹底絕望,她只想要爬起來,只是瞬間她的身體不自主地就往後面拖去。
不要,不要——啊!
……
陣法裡面的一切景象猶如人間地獄,熊熊燃盡所有的血液。
祁月放肆的笑着,似乎終於完成了大事業。
他的主人,他終於幫她報仇了呢。
一切傷害主人的人,都要死呢。
接下來,就剩下最後一個該死的人了。
蘭止息。
祁月猛地回頭,卻發現剛剛還在原地的兩個人卻沒有了蹤跡,人呢?
人在不遠處。
只不過距離他有一段路程。
蘭止息這時候才冰冷地看着祁月,他早就知道祁月不可能放過自己,正如他也不可能放過祁月。
如果沒有猜錯,洪界也就是他的鬼界就在祁月的身上,因爲祁月剛剛所說修改的‘重生’陣法,正是以前鬼界中他曾經用來約束哪些魂魄陣法的縮影而已。
他可以容忍祁月停在這個世界上,但是他不能容忍祁月敢對小貓崽做出什麼,就比如此時的神情,更比如可能抑制貓崽的異能。
而葉殊此時也冷靜地看着祁月,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剛剛濯邪告訴她的猜測,這個祁月,是濯邪曾經的締造者。
濯邪都可能進入到折耳貓的體內,那麼它的締造者進入到一個人的體內也不是不可能。
那祁月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呢?某個答案呼之欲出。
“你是誰?”
很快,祁月就告訴她了。
“主人,我是月啊,我回來了呢。”
月?
葉殊想到了她最近每個夢中都會出現的某些場景,她似乎在某個世界中是一個強大的存在,和她一起的是一團氣體,就好像荒界中的雲鏡那樣,彷彿夢中的那團氣體就是叫做月?
難道,她真的是荒界本來的擁有者?
祁月癡迷地看着葉殊,他終於敢正大光明地說出了這句話,多少年了,多少個日日夜夜,他獨自一人回憶着所有的點滴。
‘咦?這團氣體有點意思,當我的世界本源之氣如何?’
‘那叫你什麼好呢?我想想啊,那就月吧。’
‘小月月,你真可愛,我們可以有契約的,你永遠都是我的本源之氣,只要我的世界不滅,你我就不會分離。’
……。
我遵守着我們之間的契約,所以我變成了祁月,但是你呢,主人,你爲什麼還是拋棄了世界,難道只爲了這個男人嗎?
祁月的眼神變得狠厲起來。
“蘭止息,我要你死!”
“休想!”葉殊瞬間站在了蘭止息的面前,眼神‘看’向祁月的方向,不管對方到底是誰,想要傷害蘭止息還要看她同不同意。 ωωω▲TTKΛN▲¢O
祁月似乎被葉殊這樣的舉動給惹怒了,他愣了一秒,竟突然笑了。
“哈哈哈哈,你竟然還是護着他,那如果我說,你身後的男人會至你於死地你還會如此嗎?你說呢,蘭止息!”
他叫着那個男人如今的名字,看着他的主人護在那人的面前,似乎一切都是如此。
葉殊猛地回頭,眼中雖然看不真切,裡面卻從未有過一絲懷疑。
蘭止息緩緩地朝着她微笑,溫和的說着,“你信我嗎?”
“我信。”葉殊毫不猶豫的回答。
“那就來我身後,這一切讓我來。”蘭止息繼續說着,他不是什麼大男子主義,他只是不想讓她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葉殊卻是搖了搖頭,她信卻不代表她是一個弱者,她從來不是躲在背後的人,就算如今眼睛看不到又如何,她所掌控的煞氣,就是她的眼睛。
蘭止息微不可見的嘆了口氣,彷彿早就知道葉殊會是這樣的做法,索性上前一步拉着她的手,“那就一起。”
蘭止息看向祁月,眸色中恐怖的幽暗之色一閃而過,“祁月,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蠢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角色,卻總想要干涉其他人的人生,還是說,你還想再來一次不成?”
曾經的洪荒結合,他和小貓崽之間的兩個世界,就算是違反天道又如何,他早就用盡了自己的能力去壓制了所有天命可能知道的途徑,若不是有人告密,他們如何又會發生後來的事情?
而那個告密的人是誰,這自然是清清楚楚。
“怎麼可能!”祁月眼中的驚慌之色一閃而過,卻又突然古怪的笑了起來,“原來你早就知道了。”
是的,的確是他看不慣這個蘭止息搶走了主人,只是沒想到又被天命耍了一把,連主人也被他自己給害了。
他還以爲,他還以爲那洪界封鎖在自己的體內,蘭止息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誰,原來,還是錯了一步。
“但是那又如何?蘭止息,你現在已經不是鬼界的界主了,而如今我纔是掌控着主人的異能,沒有了異能,主人很快就會被天命發現,而你的存在只會加速主人的死亡。”
祁月只是眼睛微微一動,葉殊只覺得心頭想被撕心裂肺一般,但那只是一秒,祁月並不想讓主人受苦,眼中一閃而過的心疼之色。
“看,就是這樣。”
“所以你想要什麼?”蘭止息打斷了他,眸中的暴虐被壓制着,抱着葉殊的手緊了緊。
祁月看着蘭止息,微微一笑,“蘭止息,你先自斷一臂,我就將異能還給主人。”
“好。”蘭止息同意,如果能讓小貓崽不再受制於人,他做什麼都可以。
手起鬼氣落,毫不遲疑。
“不!”葉殊快速地用煞氣揮開蘭止息的手,手都是顫抖的,只差一點點,只有一點點,他的胳膊就保不住了。
葉殊將蘭止息推後,看向祁月,一字一頓道:“祁月,我不管你曾經是誰,也不想知道你現在是誰,更不想知道你想做什麼,你對我來說就是一個陌生人而已,你所說的威脅對我來說並不起任何作用。正如同他不願意我受到一點的傷害,我也不願意他受到一點的傷害,如果你覺得可以用這個威脅到我的話,我想你是打錯算盤了。蘭止息,我們走!”
祁月沒想到葉殊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他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但是眼底卻閃過一絲悲慼,他的主人,終究還是不屬於自己。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她啊!
這個男人,只要沒有死,遲早還是會害死她的!
祁月桀桀地笑了起來,看着葉殊牽起蘭止息的手,而對方也如他所料並沒有離開。
蘭止息拉回她,“還不能走……”
“對!你們還不能走!”
陡然又出現了另外一道痛苦而又稚嫩的聲音。
葉殊等人都看了過去,只看到那邊拖着半個身子,一個手中拿着東西的葉蕾出現在了衆人身後。
葉蕾瘋狂地笑着,剛剛或許是因爲祁月的不在意,她竟然從那陣法中逃了出來,只可惜只剩下半個身體,而現在之所以還沒有死,就因爲拼着一口氣。
她發現剛剛她的底牌並沒有失靈,祁月所說的清理垃圾根本是假話,她現在的所有都是因爲眼前的幾人所致,只要她手中按下去,這裡所有的人都要死。
祁月自然是說的假話,他雖然知道這個地方,但是爲了不引起祁山的注意,他最近的日子根本沒有過來,又怎麼會知道葉蕾埋下的底牌,而剛剛隨口所說的一句話,只不過猜測出來的,爲了轉移葉蕾的注意力,只是沒想到她竟然沒死!
“哈哈哈哈,你們沒有想到吧,我沒死,我竟然沒死。葉殊,你害了我母親和外婆,也害了我,而你沒想到到死也是和我一起的吧!
哈哈哈哈,祁月,你也不過是個可憐蟲,人家不喜歡你,你還巴巴地湊上去把臉讓別人扇,簡直是可笑可笑!”
葉蕾邊說邊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她又看向了蘭止息,眼中閃過一絲迷戀嫉妒而又瘋狂,這樣的男人,憑什麼葉殊能夠擁有,憑什麼!
憑什麼你們這麼快樂,憑什麼我這麼痛苦!
“那就!一起死吧!”
葉蕾大吼一聲,手還沒有碰到那個鍵,卻聽到憑空出現晴天霹靂的一聲巨響!
轟隆!
祁月葉殊蘭止息三人卻同時擡頭看向了山頂,眼中罕見有着一絲驚色。
天罰!
葉蕾也惶恐地將手中的東西掉落在了地上,而那上面的鍵,卻恰好被觸發。
就在這一刻,蘭止息只來得及將葉殊抱在了自己的懷中。
“轟——”
爆炸聲響起,淹沒了所有的一切。
人人都想逆天而爲,脫離命運之外掌控自己的人生。
卻不知道有時候只是某些人的一念之差。
人心總是最難猜測的。
所以,真的有所謂的算無遺策嗎?
……
後來的後來,葉殊都還記得那時候,她被蘭止息抱在懷中,擋住了一切的灼熱恐慌。
雖然知道這或許是這一世命運的終結,但是她還是笑了。
千萬萬年,她到底還是和他在一起的,不是嗎?
只是沒想到有另一個‘人’會在那一刻,在那一世,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用人的身體觸碰到她,她只記得那‘人’在擁她的背後。
用顫抖着的雙手將洪界送進了她的身體中,和她的荒界合二爲一,最終脫離天命。
而那‘人’卻漸漸消失。
她似乎聽到了他的呢喃。
對不起,主人。
我已經看夠了你的背影,這一次,我先走了。
對不起。
還有。
我愛你。
她閉上眼,一顆莫名的淚水逸散在空氣中,而手上卻環抱着蘭止息更加的用力。
光芒閃過,兩人瞬間消失在了空氣中。
轟隆一聲。
整個山脈頃刻倒塌,百里之內,樹木枯盡。
……
六年後。
陽光透過窗戶照在靠在牀邊睡着的男人側臉之上,精緻如同上帝之手雕刻的的臉龐之上,有睫羽將他的雙眸隱藏。
牀上躺着的是一名五官極爲秀麗的少女,哦不,她早已成年了。
兩人的手指被一根細細的線所牽引,哪怕有一點點的動靜,都足以讓男人驚醒。
房門被悄然打開,一個看似只有三十出頭實則已經快五十的女人走了進來,如同每天一樣看到這樣的畫面,眼中閃過一絲憂傷和痛苦之色。
她的女兒還躺在牀上人事不知,難道這輩子真的如同醫生說的那樣,變成植物人了嗎?
蘭止息瞬間坐了起來,看到女人叫了一聲媽。
周書榮應了一聲,她嘆了口氣,坐在旁邊看着這個孩子,“小蘭啊,你年紀也不小了,不是媽說的,小殊這輩子可能就是這樣了,我是真把你當親兒子看的,也不想耽誤你,我看那墨月找的那幾個世家孩子都可以,你——”
蘭止息瞬間打斷了她,“媽,我說過,我只要小殊一個人,您既然把我當親兒子看待,那就不要再說了。”
周書榮欲言又止,最後只是嘆了口氣,“那好吧,媽也不多說了,早飯已經做好了,你下去吃點吧。小殊的朋友今天要來看她,你——”
“我知道了。”蘭止息口中應着,卻是並沒有起身。
他和周書榮知道的不同,他知道他的小貓崽一定可以醒過來,只是需要一點時間。
‘就是就是,小主人一定會醒來的,主人媽媽真是瞎操心,只不過之前洪荒界突然合在一起讓小主人和小蘭花進去了一段時間躲過了天命,傷害太大,如今重新合二爲一需要更長的時間而已。’
折耳貓濯邪在一旁喵喵的叫着,雖然知道周書榮根本聽不懂。
周書榮瞪了它一眼。
濯邪瞬間跳了回去,吐了吐舌頭,一邊又在心中默唸了一句。
‘小主人,你既然都醒了,那爲啥不出來啊。難道是近情那啥怯?’
怯個屁啊!
還在洪荒界中的葉殊忍不住吐槽,不是她不想出來,是她根本出不來好嗎?她都醒來兩天了,這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
她自己的紅荒界第一次出去還要口令?
真是麻煩!
月那個傢伙以爲把洪荒界還給自己就當還罪了嗎?
休想!
竟然還設置了什麼類似初始密碼的東西?
到底是什麼!
外面的蘭止息眸色暗了暗,如今的洪荒界和他並沒有太多的關聯,他想知道里面的情況也無從可知。
只是小貓崽,你什麼時候醒來呢?
我想你了。
他輕輕的在她的脣上印上了一吻,似乎要向吻醒白雪公主那樣。
荒界中的葉殊臉色微微一燙,她要奪回主動權啊!
我的小蘭花,我好愛你。
愛字一閃而過,整個洪荒界似乎有什麼動靜出現。
葉殊一愣。
難道密碼是——
我愛你?
果然出口動靜更大了些。
蘭止息我愛你?
轟轟。
不行。
小蘭花我愛你?
轟轟。
還是不行。
葉殊臉色一黑。
難不成——
月,我愛你。
轟隆一聲——
蘭止息和每一天一樣準備淺吻即可,剛準備起身離開卻是身子一僵,眼中瞬間閃過狂喜,只見他的脖子上陡然環上了一對纖細的胳膊,牀上的‘白雪公主’眼睛睜開,兇狠地拉低了他的脖子,並將自己湊了上去。
嗯,果然這樣纔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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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正文完結了,非常抱歉我可愛的小仙女們,實在是抱歉拖了這麼久,感謝你們一路追文催更打賞評價,真的很謝謝大家支持無論是來的走的我都記在心中,每一個出現過的ID,我都記得清清楚楚,謝謝,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