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二章 約法三章

蕭漢看了一眼,卻見上面墨寫得兩個大字,正是“三八”號。

呀呀個呸的,上次抽個250,現在又給我一個38,真是讓人無語。不過想到自己一出面,便嚇退無數人,心內仍很是自豪。三八就三八,反正這個時代也沒有婦女節。

跟着想到石初陽已經報名,蕭漢便沒了心情,無精打采帶着衆人回房,衆人都過來問候,蕭漢看着老的老,少得少,除了青梅嬌俏可人外再無讓他高興的事,便遣散他們回去休息,自己躺到牀上發呆。

青梅靜靜候在外屋,一直聽到裡屋沒了動靜才慢慢睡去。

第二日蕭漢一直縮在屋裡,仍有數十名各派弟子聞名前來,卻都被青梅擋駕,告訴他們總掌門身體有恙,不便見客,衆人只好散去。

如此過了數天,眼看到了四月初四,一大早便有數名官差過來請蕭漢到開封府訓話。蕭漢讓衆人留守客棧,自己跟着官差來到開封府,卻見已經來了數十人,並沒見到石初陽。

一路隨官差進到正廳,便見寬闊的大廳裡站滿了穿黑紅差服的衙役,人手一支水火棍,整齊分列兩邊。大廳正中已經站滿了人,俱是青年才俊,看到蕭漢後紛紛抱拳行禮。蕭漢自然還禮,雖不太認識這些人,卻也看出個個都是功力非凡,其中更多的反而是黑道門派,三十六派弟子大都在蕭漢報名後選擇退出,倒成全了他們。

蕭漢粗略數了一下,最少也有六七十個人,而且還不斷有人進來。等了將近半個時辰,終於看到石初陽緩步進來,同樣有好多人向他問好,石初陽滿面笑容,一一還禮致意。

眼見人已到齊,便見一名衙役高聲叫道:“有請樞密大人。”此時主政開封府的正是現任樞密院兼任開封府尹的吳廷祚。一衆武林人物肅然無聲站在當場,看到一名身穿大紅錦袍,頭戴長翅紗帽的中年男人緩步而出,走到正中桌前坐下,衆衙役同時擂動手中水火棍,口稱“威武”,衆人都覺震撼,不自覺挺身而立。

蕭漢站在中間,看到吳廷祚瘦長臉,一臉正氣,面色祥和,看着衆人道:“諸位英雄報名參加我大宋比武招親,本官代表皇上熱烈歡迎,並與諸位英雄約法三章。”

衆人呆呆看着,同時點頭,一名身材高大的青年悶聲道:“敢問吳大人,是哪三章?”吳廷祚微笑道:“因爲此次比武是爲心月公主招親,來的江湖豪傑太多,其中有仇怨的必定不少,爲了不出意外,本府請示皇上後,制定出三條規則,還請各位英雄遵守。”

不待衆人詢問,便見吳廷祚身旁一名師爺模樣的人拿出一張紙來,大聲宣講道:“一,本次比賽點到爲止,不可殺傷人命,如有違犯,必受重處。二,比賽不分國別族類,勝者晉級,敗者淘汰,不可場下私鬥,犯必懲處。三,勝者還得接受我大宋派出的高手挑戰,並徵得皇上與公主同意方算成功。”

聽完這三條,立即有人高聲問道:“吳大人,如果戰到最後,皇上和公主不同意,那不是白打了嗎?”

吳廷祚微笑道:“這話問得好。”目光一閃,那師爺微微躬身,跟着直起身子道:“我們會選出三名獲勝選手,由皇上和公主選擇,同時晉級前十名的武林高手可以獲得大宋官府的賞金一千兩,以酬諸位奔波之勞。”

衆人同時點頭,那師爺跟着道:“因爲門派太多,各位在江湖上行走,多少與人有些私怨,各位英雄如果在擂臺上痛下殺手,傷及人命,還請諸位參照驚濤幫與山妖門下場,不要把好事辦成壞事。”

衆人默然不語,那師爺跟着道:“哪位是武當派掌門蕭漢?”蕭漢吃一驚,越衆而出,大聲道:“鄙人武當派掌門蕭漢,拜見府尹大人。”

吳廷祚看他走近,居然慢慢站了起來,滿臉笑容道:“果然是少年英雄,器宇不凡,年紀輕輕便身任掌門,實是可喜可賀。”

衆人既羨又妒,一起盯着蕭漢,特別是石初陽,雙眼都要噴出火來,恨不得現在就上去把蕭漢掐死。他雙手緊握摺扇,面色陰晴不定,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蕭漢躬身抱拳道:“多謝府尹大人擡舉,在下必會傾盡全力,不負江湖朋友期望。”吳廷祚微笑點頭道:“年少有爲,他日必成大器,本府到時定會前往助興。”衆人看二人對話,俱是默然不語,不知個個做何感想。

那師爺一直盯着蕭漢看,蕭漢擡頭看他一眼,發現自己並不認識,只是感覺那人目光如電,骨骼精奇,好像也是個練武之人。想到吳廷祚身爲開封府尹,身邊自然有高手保護。

吳廷祚宣完約法三章,又勸勉蕭漢幾句,便即退堂。那師爺送走府尹大人,然後站在桌後大聲對衆人道:“比武招親是本國大事,還望諸位青年才俊盡顯本派精要功夫,也讓我大宋武人有所學習參考,雖說不能擊傷人命,但是刀槍無眼,出手無情,有所傷殘也是自然,到時我開封府自有醫官救治,還請諸位放心。”

他說這番話出來,下面頓時炸了營,一個長臉漢子冷冷道:“師爺如此說,那便是可以打傷打殘了。”另一個身形矮小的漢子道:“坐山觀虎鬥罷了,又不是少林大會,說不定公主早就被人定了去,我們去也是白搭。”

衆人亂哄哄點頭稱是,又有人道:“武當派掌門蕭漢身爲天下總掌門,已比我們佔了七分優勢,我們還打個什麼勁。”跟着有人又道:“既然比武招親,比的便是武功,你開封府居然還要給人相面,好不公平。”

蕭漢尷尬萬分,站在一邊笑也不是,哭也不是,無奈地搖頭。那師爺目光陰冷,看一眼衆人,沉聲道:“武當派掌門也好,別的門派的也罷,我們從未阻止過別人報名,至於相貌雖是天生,奈何我大宋心月公主花容月貌,總不成嫁於面目醜陋之人,因此要在報名之後分派人手先行甄別,諸位既已入圍,便請免開尊口,不要再妄作評論。”

這番話軟中帶剛,說得衆人啞口無言。蕭漢很佩服他的口才,朝他點頭微笑致意,師爺朝他輕輕點頭,然後目光冰冷看着大廳中央。

石初陽縮在一角,很是低調,一直默然無聲,只是拿着摺扇搖個不停,認識他的人並不多,因此並無人主動理他。蕭漢目光繞過人羣看到他面帶微笑站在最外面角落,很驚訝於他的鎮定,想到不久便要和他對陣,自己勝算委實不大,心跟着便紛亂如麻,那師爺又說了些什麼也沒在意。

會議終於結束,衆人在官差陪同下走出開封府,四散而去。幾名白道弟子向蕭漢拱手作別,同樣有十多人向石初陽抱拳致意,二人送走他們,慢慢走到一起,面對而立。

石初陽風度翩翩,滿面笑容道:“蕭兄能得府尹大人青睞,已佔了三分勝算,倒令我好生佩服,有一個公主老婆做後盾果然不錯。”蕭漢一愣,跟着便明白他口中的公主是李月螢而非柴心月,呵呵樂道:“承蒙誇獎,公主與心月公主師出同門,情同姐妹,本次比武招親,想必公主也不願意讓自己落到魔教手中,李公主自然與本掌門想法相同,如今只望石公子到時手下留情,那蕭漢便感激不盡了。”

石初陽面色微變,冷笑道:“真是好神氣,倒讓我好生佩服,正室幫着老公找小妾,真真讓本公子開了眼。只是不知心月公主和大宋皇帝是否同意,到時落個雞飛蛋打,連你的李公主都保不住,看你到哪裡哭去?”

這話太過惡毒,蕭漢變色道:“這個用不着你操心,本掌門自有分寸,到是你需要好好想想後路,別到時來得東京城出不去,正好讓我們把你們全殲於此,倒省了三宗的心。”

石初陽冷笑道:“你太過自信,事非成敗,總得到最後方知道,徒逞口舌之利無用,我們走着瞧。”

蕭漢哈哈大笑,拱手道:“那好,我二人擂臺上見。”石初陽看到自己四名手下慢慢走過來,兩眼微眯道:“我還不瞞你說,明日之戰本公子勢在必得,除非三宗親上,天下無人能阻擋本公子。倒是你蕭漢,李公主對你如何天下盡知,你還要來搶心月公主,難不成大宋官家和李公主都瞎了眼,會讓你娶兩個公主,而且其中一個還要做你的如夫人,放眼天下,可曾有此奇蹟?本公子今日明白告訴你,就算你仍兼任三十六派總掌門,不久也會變成孤家寡人,到時看你如何與本公子對抗?”

蕭漢沒想到他突然惱羞成怒,言辭鋒利尖銳,雖說難聽,卻言之有理,而且聽他話中之意,好像已經知道三十六派中個別幫派投降之事,如果讓他插手,自己別到時真成了光桿司令。

正要想幾句話反駁,便見石初陽四名手下圍了過來,蕭漢並不害怕,後退一步道:“你現在敢動手嗎?”石初陽得意洋洋,搖着扇子道:“現在動手有意義嗎?蕭漢蕭掌門,就算你天賦神功,雷劈不死,本公子到時也會給你一個驚喜。”

石初陽哈哈大笑,搖着扇子慢慢離開,剩下蕭漢站在那裡發呆。石初陽爲人狠毒,卻很少說假話。自己害得他與慕容秋雨分手,他對自己恨之入骨,要不是自己身邊一直有人保護,都不知道死幾次了。現在他這樣說話,表明確實有出奇制勝之策,自己萬不可掉以輕心,可是敵在暗,我在明,現在根本不知道他到時會做些什麼,連防備的方向都沒有。

蕭漢看他遠去,暗歎一聲,走回客棧,見青梅正等在門口,一臉焦急,見他回來,急忙跑過來道:“公子,大事不好,司馬前輩又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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