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四章 歷史軌跡

寧平南高叫撤退,已然遲了,閻羅幫商船如飛一般衝入宋軍,一輪飛箭射過,跟着如同對陣蘄州水軍一般,先以撓鉤把宋軍戰船搭住,蒙面人手持長刀爬上宋軍戰船砍殺。?

宋軍失了先機,先被炸得暈頭轉向,接着被箭雨射得膽戰心驚,戰船突然被鉤住,人人膽寒,還好黃州水軍訓練有素,立即衝上前對陣廝殺。雙方瞪着血紅的眼睛在火船上拼命,閻羅幫少主薛平站在一艘商船上冷冷看着,一個青衣人突然從另一艘船上跳過來,大聲道:“老爺有令,不要拖延時間,迅結束戰鬥。”

薛平點頭道:“得令。”跟着向身邊一名青衣人示意,那青衣人從懷中掏出一面紅色小旗,大力搖動,跟着薛平身邊數名青衣人摸出號角,蒼涼激起的角聲跟着響起,青衣人如同喝了興奮劑一般,戰力登時大漲,直砍得宋軍哭爹喊娘,紛紛跳江逃生。

青衣人哪會給他們機會,眼看火勢漸大,紛紛跳回商船,跟着向江心射箭,把落水宋軍一一射死。

寧平南由親兵護着拼力殺出戰圈向江北逃去,商船上射出無數黑色圓球,妄圖把他的戰船炸沉。寧平南的親兵一起上陣搖櫓,戰艦雖被射得千瘡百孔,還好有驚無險,終於逃回江北。

其餘宋軍仍在副將率領下拼命廝殺,奈何雙方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戰事很快呈一面倒局勢。宋軍戰船着火,死傷慘重,終於抵敵不住,掉轉船頭便逃。

閻羅幫哪會放過如此良機,商船如離弦之箭一般撲上來死死咬住他們,青衣人如同附骨之蛆死死粘住宋軍,宋軍走投無路,不是戰死便是跳江淹死。

不到半個時辰,大宋黃州水軍全軍覆沒,閻羅幫迅清理戰場,不做停留,馬上向西疾弛而去。

寧南平逃回北岸,馬上派人向朝廷求援,並派人通知上游鄂州水軍指揮使劉法庫早做防備。

閻羅幫連敗蘄州、黃州水軍,宋軍兩戰缺失五六千正規部隊,早已驚動整個江北,江北各州立即組織精銳部隊沿江追擊。江南水軍也派人與江北聯絡,言明江南水軍精銳,一定會爲江北宋軍報仇雪恨。宋唐第一次因爲江南水賊聯軍,集結起十二萬人的部隊,其中宋軍五萬,唐軍七萬,在黃州集結後沿長江向西追去。

雙方移文大蜀孟昶,請他也派兵追剿,南平、武平一向奉中原爲主,自然也收到宋軍照會,五方聯動,誓要把閻羅幫徹底剿殺。

閻羅幫根本不聞不顧,迅突進,再次戰敗鄂州水軍,迅撲向嶽州,武平水軍守將見敵人勢大,根本不敢抵抗,象徵性的放了幾箭便把閻羅幫放了過去。閻羅幫毫未損,直撲江陵城而來。

南平早已得到消息,嚴陣以待,集結水軍萬人,由大將王太保統領,封鎖江面。三千弓箭手,一萬精銳水軍,四千精銳騎兵,連帶步軍五千人共兩萬多人把守江面。

閻羅幫逼近江陵府時突然停下,在一個大霧瀰漫的夜裡突然船隊起火,南平守軍不敢逼近,等天明派人查看時,卻現閻羅幫船隊焚燒一空,江面上漂浮着無數黑色焦木殘骸。閻羅幫上萬人詭異地消失無蹤,南平守將王太保得知消息,立即派人沿江搜索,在江南岸現大隊人馬行進的蹤跡,只是不知那麼多人跑哪兒去了。

跟着宋唐聯軍追到,三方在江面上匯合,聽王太保通報消息後雙方主將一番商量,由南唐水軍聯合南平水軍繼續追剿,大宋出征大多是步騎兵,不習水戰,接次退回。

大宋皇帝趙匡胤得報後勃然大怒,立即移文李煜,責怪他馭下不嚴,清剿不力,導致水賊合兵,命他一月內必須把閻羅幫頭目級奉上。字裡行間還透露出極重的懷疑,說他有意放縱水賊對宋軍進攻,江南水軍坐視不救,有裡應外合之嫌。

李煜得報後立即回信道歉,說明江南水賊被逼得走投無路,集合起十六路一萬餘悍匪西逃,江南水軍正在追剿,一定會給大宋一個交待。爲平息大宋憤怒,把坐視黃州水軍覆沒不理的江南水軍一名副將撤職查辦。

這名副將無故被撤,跟着便被李從善調入鄭王府任職,而且連升兩級,不久便外放爲饒州軍都虞侯。

江南水軍與南平水軍匯合一處,沿江仔細搜索,江南江北到處是南平馬步騎兵,因爲一個閻羅幫把整個南平小國攪鬧得雞犬不寧。

兩國合兵搜索不已,民間傳言紛紛,駐守江陵城外望仙橋畔的江湖各派也聞風而動,派出無數江湖探子四處打探,不知道各國又要生出什麼事端。

此時已是九月下旬,武平節度使周行逢病死,衡州刺史張文表如期反叛,武平新任節度使周保權馬上派楊師璠平叛,同時派兵向大宋求援。不久便收到回信,宋軍答應出兵。

江南遠征軍統帥孫震得報後馬上派人與周保權聯絡,言明江南軍隊懷疑閻羅幫南逃入了張文表軍中,願意兵幫着平叛。周保權與手下商量之後,眼看張文表勢大,楊師璠一時不勝,雙方對峙,僵持良久,病急亂投醫,當下答應孫震要求,請求江南水軍出兵平叛。

副帥楊收立即掉頭,率領六萬人馬撲向衡州,與武平官軍合兵一處先收復被張文表攻佔的潭州,然後揮兵南下,直逼衡州,把張文表死死壓在城中。

歷史就此拐彎,周保權不知道的是,他派出向大宋求援的信使根本沒見到大宋皇帝,他收到的回信也是假的。一切都是早有預謀,武平信使一入宋境便被殺掉,然後有人僞造信件傳回武平。

南唐水軍跟着介入,歷史在此悄悄有了變動,真正如蝴蝶的翅膀一般,開始了改變全球氣候的過程。

這一切自然都是蕭漢設計,他站在後來人的高度,環環相扣,終於完成了平定武平與南平的第一步。

閻羅幫自然是假的,以他們的戰力也不怪趙匡胤懷疑,他們並不是普通的水賊,而是江南最精銳的水軍部隊饒州廂軍,指揮使便是在鄭王府領受任務的薛渙,那少年便是他的兒子少年英雄薛定方。

孫震帶兵在南平搜索閻羅幫,楊收領兵幫着武平平叛,各幹各事,一切照着計劃進行。二人對蕭漢的預見能力佩服得五體投地,心裡受到極大的震撼,聯繫蕭漢雷劈不死的奇事,二人堅信蕭漢是天降神人,自有天佑,從此對他言聽計從,連一句疑惑的話都沒有。

長江南岸,江陵城外官道上慢慢走來一男一女兩個人,這二人風塵僕僕,滿臉灰土。女子滿臉雀斑,身上揹着一個包袱,一手扶着粗眉大眼的男子,二人相依而行。

那男子體力明顯不支,走了一刻,氣喘吁吁道:“不行了,我得休息。”跟着一屁股坐到地上。女子很是無奈,擡頭看看天色,焦急道:“不行,再不走天就黑了,我們不能露宿荒野。”

男子道:“有你在我們怕什麼,露宿就露宿。”女子搖頭道:“不行,再走五里便有集鎮,我們到那裡休息。”男子皺眉道:“我走不動了,你要不就揹我,要不就坐下。”

女子很是無奈,嗔道:“又胡說,真不想理你了。”男子嘿嘿樂道:“你不理我,自有好多美女哭着喊着求我理她,到時你就到一邊哭去吧。”女子一抿嘴道:“那倒好,到時只要把姐姐叫來,看你怎麼應付?”

男子嘴一撇道:“不要老拿她來壓我,那個刁蠻丫頭,本公子遲早把她調教的服服帖帖。”

二人正在說笑,忽聽得遠處馬蹄聲響,男子急忙從地上爬起,與女子躲到路邊。便見四騎快馬疾閃而至,馬上四名身穿黑衣的青年女子,一名女子到二人身邊停下居高臨下道:“你們是山民還是農戶?可曾見過三個青年男子騎馬路過?”

男子與女子看到二人後面色微變,二人互視一眼,男子低眉順眼道:“沒見過。”

馬上女子長得像瓷娃娃一般,聞言轉頭對後面三人道:“姐姐,他們不會沒來吧?”一個面孔白淨的女子尖聲道:“我早跟你們說過,這些人信不得,你們兩個不聽我的,遲早會吃大虧。”

另一個女子溫言道:“他們畢竟是名門正派弟子,多有約束規矩,我們到前面再等等便是。”

四人打馬而去,男子轉頭對身邊女子道:“她們四個找什麼人呢?”女子道:“明知故問,自然找的駱北鴻與段西柳。”男子嘿嘿樂道:“呀呀個呸的,如果本公子所料不錯的話,應該是梅雨琴護送兩個師妹私會情郎來了,我們上去看看。”

女子搖頭道:“人家相會,我們去幹什麼?”男子一把拉住她手道:“我倒想看看這兩對小情人怎麼約會,正好學習學習,以後咱們約會跟着照貓畫虎,也來一把浪漫。”

女子終於忍不住擡手在他身上輕輕一推道:“再胡說我可走了。”男子哈哈大笑,緊拉着她的手道:“她們四個這一來,我倒有了力氣,咱們走。”

女子嗔道:“沒個正經。”還是任由他拉着手慢慢前行。二人相依相偎一直走到太陽落山,終於看到前方有個小小村落,約摸十幾座石屋,周圍樹木掩映,風景倒是不錯。

二人正是化了裝的蕭漢與慕容秋雨,眼見天色已黑,慕容秋雨道:“我們就在這裡住下吧?”

蕭漢剛要說話,便見兩騎快馬從村裡飛出,差點撞中二人。蕭漢與慕容秋雨匆忙躲避,馬上一人怒喝一聲,揮動馬鞭徑直朝二人打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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