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拳,那個在社團裡天天耀武揚威,總覺得自己可以有一天取代刀哥的二號人物就被一個身形單薄、看似瘦弱無力的黑衣人給徹底放倒了。
這要是說出去壓根沒人信,可是這一回可是人們紮紮實實地看在眼裡、不由得人不信。
尤其是跟在隊伍末尾的俞姐和小晴,更是近距離地看到熊三是怎麼被那黑衣人輕易地所擊敗。
她們直到此刻才總算明白爲什麼刀哥一聽到“蓮花部”的名頭,連屁都不敢放一個,就算是向那小姑娘下跪求饒也是做得那麼利索,完全是因爲這些所謂的蓮花部執法者的實力過於匪夷所思,哪裡是他們這些小嘍囉所能抵抗的?
她們要是早知道這批新生裡有這麼一個魔鬼的存在,就算是打死她們,她們也不會踏入學校一步,如今沒有騙到錢不說,就連日後吃飯的依仗都沒了。
她們的長髮幾乎被剃光,搞得人不像人會不像鬼,哪裡還有臉出門見人。
唉,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謝小刀,你可知當衆忤逆蓮花部執法,可有什麼後果?”
擊倒熊三的黑衣人冷冷地問道。
謝小刀心中帶着一絲快意道,“廢去吃飯的傢伙。”
按照以往的規矩,這熊三必定會被驅逐出社團,而且不僅僅是丟掉一根手指那麼簡單。
“按照門主的吩咐,雖說如今一切從簡,但是規矩不可廢。”
黑衣人一邊說着,一邊走到了熊三身前,一腳踏在了他的手掌上。
“啊……”熊三似乎感覺到了什麼,豆大的汗珠沿着臉頰滾滾往下流,“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可是黑衣人不爲所動,腳尖一用力,熊三頓時發出慘絕人寰的慘叫之聲,那聲音在巷子裡來回竄着,其餘人都被嚇得面色慘白,也不知熊三遭遇到了什麼對待,爲什麼會叫得這麼悽慘。
黑衣人擡起腳,熊三的手掌軟綿綿地癱在地上。
謝小刀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他手掌裡的骨節徹底被踩碎,就算是後面養好,也不可能像正常人那麼靈活了。
這恐怕已經是蓮花部所能做出的最大讓步了吧,要是放在以前,這般人或許早就從人間消失了也說不定。
“愣着幹什麼,還不快把熊三給送到醫院去!”
黑衣人並未阻攔。
幾個小弟擡着痛地已經暈厥過去的熊三哼哧哼哧地往巷子口跑去。
謝小刀走到黑衣人面前,點頭哈腰道,“您幾位放心,我這就連夜送她們兩人出城,一點都不耽誤。要是以後在首都看到她們再出現的話,不用您幾位動手,我自個兒就把腦袋摘下來給您幾位送過來。”
“好。”黑衣人們似乎從不肯多說一個字。
事實上到此刻爲止,黑衣人們的監視任務基本上已經告一段落。
他們也不可能真的一直跟着俞姐和小晴,但他們只需盯着謝小刀即可,只要確保那兩個女人不再出現在北影附近地區,他們就算完成了林簡交代的任務。
“告辭。”
謝小刀看着黑衣人們消失在黑暗中,過了很久,他才鬆了口氣,總算把這些瘟神一般的傢伙們送走了。
他轉頭看向那些小弟們,有些人之前竟然還敢質疑他的決定,現在呢,統統一言不發臉色發白,哪裡還敢再多說一句。
謝小刀輕輕冷笑了一聲,有的人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現在知道怕了吧。
“走吧,天兒也不晚了。跟着刀哥吃點夜宵去。”
俞姐和小晴站在陰暗的角落裡面面相覷。
“刀哥,我……我們真的要走嗎?”俞姐面色難看到極點。
謝小刀不耐煩地揮揮手道,“當然要走,也不看看你們惹了誰。”
“可是我們一開始也不知道她有那麼大背景啊。”小晴頂着凌亂的寸頭,似乎還想以舊情挽回謝小刀對她的同情,“刀哥,幫幫我們,我們不想走。”
謝小刀冷眼看向二人,“不是當哥的不幫你們,實在是我惹不起那蓮花部。他們的實力你們也不是沒看到。抱歉,咱們從今天起就此一刀兩斷。給你們一夜的時間回去收拾東西,明早我會派車把你們送到火車站。從此就不要再回來了,聽明白了嗎?”
“可是……可是。”
“沒有可是,聽刀哥一句勸,你們倆如果不想死的話,就別回來。”
謝小刀講到這兒,不禁回想起當年蓮花部在三元會中的赫赫威名,就連高層大佬被蓮花部盯上都不得善終,更何況是他們這些小嘍囉。
“走吧。”
謝小刀轉身嘆了口氣。
這首都的地下世界似乎又要變天了呢。
剛剛回到宿舍中的林簡幾人,除了林簡之外,其餘三人的小心臟似乎還在撲通撲通地一直跳動,即便她們想要忘記剛剛發生的事情,可是誠實的身體卻在一直提醒她們。
“那個……林姐……”
陳靜已經非常自覺地喊林簡爲林姐了。
雖說林簡和林姐聽起來差不多,但林簡還是能感覺到她語氣中的尊敬和崇拜。
“嗯?”林簡回到宿舍,看到空蕩蕩的牀鋪,這纔想起她下午出門本來是爲了買牀上用品,結果因爲擔心楚夕夏會遭到報復,所以才臨時改變了主意,還把易飛塵放了鴿子。
“林姐,你真的好厲害,要不是你,我們恐怕都……”
丁萌也如願以償地撲上來抱緊了林簡的手臂,“我們以後就都是林姐您的迷妹了。”
“哇,你好狡猾,竟然搶在了我的前面。”
陳靜也撲過來抱住了林簡的另一隻手臂,兩人就像是樹袋熊一樣緊緊抱着林簡,這讓她有些哭笑不得,又不好甩開她們。
楚夕夏則有些尷尬地站在她們身邊。
畢竟這之前,她可是毫不留情面地諷刺過林簡一番。
回來的路上還沒覺得,可是一進宿舍,她的面頰就有些發紅,恨不能一頭鑽到被子裡再也不出來。
但是天生的驕傲卻又讓她勉力支撐,不想在林簡面前表現得過於怯弱,受到她的輕視。
“我這兒有多的牀單,你要是不嫌棄,就先用着。”楚夕夏用自己的方式表現出了善意。
“謝謝。”林簡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