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角邊上的頭顱在斷裂處,已經生長出了幾根雪白的骨刺,骨刺不停挪動,將地上的頭顱頂了起來,使得這個頭顱看起來就像一隻奇怪碩大的蟲子。
“這樣都沒有死,生命力真夠頑強的。”
楊間走到牆角邊,盯着牆角邊的頭顱,嘖嘖稱奇。
頭顱斷裂處生長的幾根骨刺微動,骨刺與地板上的瓷磚發生碰撞,發出噠噠噠的聲響,頭顱轉了過來,正面對着楊間,頭顱上的兩張不同的臉,此刻好像也達成共識般的向楊間張開了嘴巴嘶吼着。
雖然不明白,這個腦袋連聲帶都沒有,爲什麼還能發聲?
但瞅着像抱臉蟲一樣跳起,向他臉部襲來的怪物腦袋,楊間將手中的棒球棍高高舉起。
由於一開始買這個棒球棍,楊間就是衝着打人去的。
所以他手中的這根棒球棍,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用來擊球的棒球棍,而是通體由不鏽鋼製成的,純粹用來作爲裝飾或者是自衛的球棍,所以這根棒球棍絕對不會有,因爲使用者擊打力度過大而斷裂的風險。
楊間也是因爲這個原因,遲遲沒有動用這個棒球棒,因爲他生怕一棒子把他的那個發小給抽死了,抽死了對方,楊間並不會有任何愧疚的情緒,他主要是怕坐牢。
不過好在,現在這根棒球棍要擊打的東西並不會觸及任何法律,所以楊間可以放心大膽的使出全力。
棒球棍在空中畫出了一個半圓的弧線,金屬球棒擠開了攔在它路徑上的空氣,發出了尖銳的響聲。
“嘭!”
伴隨着一聲金屬與血肉碰撞發出的悶響,頭顱下方頂着頭顱的四根雪白骨刺,已然全部折斷。
頭顱被擊中處也凹下去了一塊,不知名腥臭無比的黑色液體從頭顱的兩張長相各異的臉蛋的雙眼鼻孔冒出。
楊間雙手緊握棒球棍,將沾染着血跡的球棍高高舉起,緊接着又是一下。
“砰砰砰!”
金屬與血肉碰撞的悶響不停響起,伴隨着聲響的,還有隨着球棍擡起落下,四處飛濺的血肉殘渣。
就這樣一下又一下,楊間面無表情的,擊打着那個可能對他生命造成威脅的頭顱。
良久過後,直至牆角邊的頭顱已經徹底的化作一灘馬賽克,楊間這才杵着棍子,休息了一會兒。
趁着休息的間隙楊間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他的房間此時已經亂的不成樣子了。
牀頭櫃與牀,還有一些房間裡的重物都被他一股腦的堵在了門口,堆成了一堆小山佔了將近半個房間的位置,剩下的半個房間則是被怪物的頭顱飛濺的血肉,染得一片猩紅。
“這玩意出血量這麼大的嗎?一點都不科學呀。”
無視了房間內雜亂的環境,楊間觀察了一下地上的那灘馬賽克,搖了搖頭,確定那些血肉沒有在蠕動癒合組成一個新的物體的跡象,他這才走到了廚房的窗戶面前,試圖觀察一下外面的景象,以此判斷他究竟是穿越了,還是原本的世界發生了生化危機。
不過可惜的是,現在的時間是凌晨2點多,到處都是黑漆漆的一片,連一絲月光都沒有,可謂是伸手不見五指,又加上週圍的建築,不知道出了什麼情況,沒有一個人開燈的,所以壓根就瞧不出什麼來。
至於爲什麼楊間不用手電筒照一下,觀察一下週圍的狀況。
開什麼玩笑?這種危機四伏,到處黑漆漆一片的情況下,還開個燈,楊間又不是嫌命長了,
他看過《三體》的好吧。
要知道,楊間從臥室到廚房窗口處觀望外面的時候,他都下意識的將房間內窗簾拉得死死的,儘量不讓一絲光線透出來。
“真是難搞啊。”
沒網,又不能看到外面的景象,楊間有些犯難了。
不過他很快的就想明白了,其實不管是穿越,還是世界末日,對他來說都是沒什麼差別的。
他又沒掛,就連熟知劇情都算不上,誰讓他漫畫沒看完,只翻了一小部分。
世界末日,穿越這兩種情況,橫撇豎捺,無論楊間遇到了哪一種,總之最後99%的可能都會狗帶,這還擔心什麼個勁。
“啊,爲什麼我就沒有掛呢,大家經歷都這麼相似,憑什麼他們就可以開掛享福開後宮,我就得撿破爛,末日求生。”
楊間有些煩躁,他這一生經歷,明明已經和一些小說漫畫當中的主角很是相似了。
可爲什麼他碰見的都是糟糕的事情,好的卻半點都沒有瞅見。
一天到晚的觸發事件,任務獎勵卻沒有半個,要知道他小怪都幹掉了一個,可好處卻沒有得到半點。
小說不是這樣寫的呀,虐主也不能這樣虐呀。
這不是故事應該有的情節,只有現實這個狗蛋玩意纔會這樣。
“我討厭現實啊,一點邏輯、幻想都不講,全他媽是冰冷的現實,金手指爸爸,系統爺爺,哆啦a夢祖宗,你們倒是隨便來一個啊,我父母開局已經祭天了,是個孤兒,符合主角條件的,你們快點來吧。”
楊間開始發癲了,可惜並沒有什麼異常發生,他想要的東西沒有一個出現的。
“嘖,難道我拿的是最單純的末日求生副本,又或者只是單純的一個路人甲,故事的背景面板而已,不用這麼搞吧。”
楊間嘆了一口氣,難道這就是他看小說的時候總是嫌棄主角掛開了太大的代價?
可他又不是不能改,何必一點掛都不給他開呢,不就是掛狗爹媽暴斃,全家祭天嗎,他又不是不同意。
萬事好商量嘛,他是孤兒,符合開掛的條件的呀。
可惜就算是到了這種地步,楊間依然是沒有在自己身上發現任何金手指或者外掛的影子。
十分不甘的他只能在房間裡翻找,以後他可能用得到的東西,準備以普通人的面板開始末日求生了。
房間廚房裡裡外外所有能夠裝東西的地方,楊間找了個遍,最後他收穫了一瓶可樂,半壺已經涼了的開水,以及一桶酸菜牛肉麪。
“想苟着都不行,這叫什麼事啊。”
楊間坐在地上,盯着面前,只夠他吃上一頓的食物,有些犯難。
一個人沒有食物的情況下,可以存活7天,但沒有水最多隻能活三天。
地上的這些食物和水,如果真的要挑戰極限的話,楊間估摸着能撐一個多星期。
可那有什麼用,不是純純等死嗎?
他可沒有把自己性命全部交託於他人之手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