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嫩黃色的小球從高空越過了不算高的球網, 接着重重得落在了地面。又丟了一球,向日嶽人沮喪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他今天已經輸了很多次了, 他站在原地自我反省着。忍足侑士走到一邊供休息的長椅旁, 拿起一瓶放在上面的水就喝了起來, 沒一會就看水瓶見了底。
這時, 自我反省完的向日嶽人也走了過來, 一屁股坐在了忍足侑士的身旁一句話也不說。忍足侑士丟給了他一瓶水,一條毛巾,向日嶽人依然是默不作聲着, 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忍足侑士見他這個樣子忍不住開了口:“嶽人,你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平時能夠接到的球, 今天全丟了?”
向日嶽人不但沒有回答他的話, 反而更加的沉默了, 連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低着頭想着自己的心事。向日嶽人也知道自己見天的狀況真的很差, 如果不是跡部景吾今天外出了,他自己是肯定會捱罵的。但是,他一想到自己早上從父母房間走過時聽見的消息,就沒辦法不分心不去想,訓練也自熱而然的落了下來。
看見向日嶽人現在的這種狀態, 忍足侑士既是擔心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又生氣他不努力訓練。忍足侑士擡起手臂就狠狠地在向日嶽人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向日嶽人被他這麼一拍很是吃痛, 非常惱火的轉過頭就想罵忍足侑士。話剛剛到了嘴邊, 還沒有說不來,他就看見自家搭檔難得嚴肅的臉, 不得不把話又咽了回去。
“嶽人,你到底怎麼回事!”忍足侑士皺着眉頭看着向日嶽人,語氣也不由得硬了起來。“如果你一直這個樣子的話,你還不如向小景提交退部申請算了,也就不用像今天這樣神不守舍的了。”
“不要!”一聽見忍足侑士讓他退部,向日嶽人馬上就激動地跳了起來,他愛網球,他不想放棄網球。但是,又讓他怎麼開口向忍足侑士說呢。向日嶽人猶豫的看着忍足侑士,忍足侑士則是面不改色的看着他。終於,向日嶽人還是開了口:“其實......”向日嶽人緩緩地將事情告訴了自家的搭檔。
向日嶽人今天也像往常一樣的起來晚了,等到他醒過來的時候離網球部早訓的時間已經相差不遠了。他慌慌張張的一邊穿着衣服,一邊爲自己洗漱,等他一切都準備好的時候就只剩下二十分鐘的時間了。他也顧不得其他的了,拿起東西就往外面衝。當他跑到父母房門前的時候下意識停了一下。
這一下停的可讓他走不動路了,向日夫妻兩的房門並沒有關緊,而讓向日嶽人走不動路的原因就是這從房間裡傳出來的聲音。
“老公,你說這個可怎麼辦啊?!我們夫妻兩可就雅子這一個寶貝女兒,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可要我怎麼活啊!”房間裡隱隱約約的傳來了向日母親的低泣聲。這是向日嶽人第一次聽見母親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在他的心裡自己的母親是一個活潑而又火爆的女人,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會有這樣的一面,險些讓他認不出這是自己母親的聲音,而這也是他走不動路的源頭。
“好了,我的老婆大人誒,你已經嘮叨了一晚上了。這不是還沒查出個結果麼,你就別再哭了。”接着又傳來了向日父親的聲音,溫和的聲音安慰着向日母親。“雅子是個好孩子,一定不會出事的,你就別哭了,啊?”
“你說的倒輕巧!”向日父親話音剛落,就遭到了自己妻子的怒斥。“這航空公司到底是怎麼辦事的?!我家好好的女兒居然會在飛機上不見了!如果雅子要是真有什麼事,他們也別想好過!”
“嗨,嗨,嗨!你小點聲吧,嶽人應該也起來了,要是被他聽見還得了!肯定不會好好上學的了,他不是還有比賽嗎?我看這事就別告訴他了,等事情有了結果再說吧。”向日父親下了這樣的一個決定。
接下來的話向日嶽人就沒有再聽下去了,他神情恍惚的去學校了。顯而易見的,他遲到了,但是因爲跡部景吾今天並沒有來學校,他就逃過了一關。但是,他並不開心,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向日雅子失蹤的事情。在和忍足侑士練習的時候,也是暈暈乎乎的,完全集中不了注意力。
先不說網球部那邊的事情,讓我們把時間的指針撥回早上八點的時候,地點則是有“日本白金漢宮”之稱的跡部宅。
跡部景吾今天起來的很早,雖然今天他並不用去學校,關東大賽抽籤也是在十點以後纔開始,但是平時早早起來的習慣已經讓他有了早上五點就起來的生物鐘了。起來後,跡部景吾就去運動室裡訓練去了,等他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個小時之後了。
運動室離跡部景吾自己的臥室很近,中間就隔了兩個房間就到了。運動完後跡部景吾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洗了個澡,躺在大大的浴缸裡,跡部景吾忍不住想:不知道那羣不華麗的傢伙有沒有好好的訓練,還有侑士那個傢伙會不會趁本大爺不在的時候沾花惹草。想着想着,跡部景吾的嘴角不禁勾起了小小的弧度。
在浴缸裡泡了一會,跡部景吾就出來了,畢竟這是在早上不是在晚上,待會他還有事情,可不能不華麗的遲到!跡部景吾出來後也沒有爲自己找其他的衣服,而是繼續穿着網球部正選服。跡部景吾,打兩下鏡子裡的自己,滿意地點了點頭,在空中打了個響指:“果然,本大爺是最華麗的!”
遠在家裡的樺地崇弘像是有感應一樣,正吃着東西忽然說了句:“Wushi!”然後,在嚇了家人之後自己低頭繼續吃東西了,完全不去管自己父母和姐姐抽搐的嘴角,掛滿黑線的臉。
跡部景吾從自己的房間裡走了出來,向着樓梯走去。他現在要下樓去吃早餐,然後動身去關東大賽抽籤的會場。等他走到大廳的時候,愣住了。
大廳的沙發上坐着一個女人,這個女人雖然有些疲憊,但是依然蓋不住她身上的高貴而優雅的氣質。女人像是聽見了聲音一般,擡頭望了過來,在看見跡部景吾之後蒼白的臉上掛上了一抹微笑,向着跡部景吾招了招手說道:“你來了啊,過來,讓本夫人看看。”女人的語氣和跡部景吾的語氣如出一轍,一樣的華麗一樣的自信。如果你仔細看的話,會發現女人和跡部景吾長得非常像。這個女人就是跡部景吾那個許久不沾家的母親,跡部遊琴了。
“母親,你怎麼回來了?回來也不通知一聲,也好讓本大爺就接你。”哪怕是在跡部遊琴的面前,跡部景吾依然用着本大爺的自稱。而跡部遊琴也不爲這生氣,反而更像是爲自己的兒子是這個樣子的驕傲着。
“本來是想要給你個驚喜的,沒想到後來出了些事情,所以也就這樣了。”跡部遊琴說着臉色更加不好了起來,跡部景吾擔心的看着她,卻沒有說什麼。好一會跡部遊琴的臉色才緩過來,又說道。“再說了,有什麼好接的,本夫人又不是不認識回家的路!”
“父親沒有和你一起回來嗎?”跡部景吾也不想再和跡部遊琴計較這個事情了,而是識相的轉移了話題。跡部遊琴撇了撇嘴,不高興的說道:“他忙得很!哪裡還記得回家看兒子呀!這次本夫人是和雅子一起回來的。”跡部景吾挑了挑眉,說道:“雅子也回來了?她人呢?被她父母接走了?”
跡部景吾的話剛一出口就見跡部遊琴的臉血色盡退,和白紙有的一拼了。跡部遊琴神色恍惚得說道:“雅子失蹤了,在飛機快要飛到目的地的時候,雅子說要去衛生間,我也沒在意就讓她去了,可是一直到了目的地都沒有見她回來,我去找她,發現門是被反鎖着的,我喊了半天也沒見她回答,就找了空姐把門打開了,進去後除了發現了她的包掉在地上,完全沒有她的存在,”跡部遊琴說完就懊惱的將頭埋在了雙手裡,連“本夫人”這個自稱都沒有用,可見她是有多麼的自責。
跡部景吾不知道怎麼去安慰別人,平時都是忍足侑士安慰他的,他現在也只好學着忍足侑士那樣,靜靜地陪着跡部遊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