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你不是還要出去嗎?快去吃早餐吧,不用管本夫人了。”跡部遊琴不愧爲跡部家的家主夫人,很快就整理好了自己的心緒, 恢復了之前風華絕代的狀態了。跡部景吾見自己的母親已經恢復了狀態, 也就放了心, 點點頭起身向餐廳走去了。
“景吾, 你等等。”正走着的跡部景吾忽然被叫住了, 他轉過身不解的看着跡部遊琴。跡部遊琴很快就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她非常平靜的說道:“景吾,你回來後, 我們談談吧。”她說完就不再說話了,也沒有說要和跡部景吾談些什麼。而跡部景吾則因爲她的話瞳孔緊縮了一下, 接着又非常自然的點了點頭, 表示他知道了。
轉身時跡部景吾的臉上一片陰霾, 他猜得出來跡部遊琴想要和他談些什麼,畢竟這段時間他的動作有些大了, 前些日子在冰帝網球部外的事情更是有些衝動了,但是跡部景吾卻不後悔在那麼多人面前公開他和忍足侑士的人關係。就算跡部景吾在那個時候不公開,世界山也沒有不透風的牆,跡部順一了跡部老太爺終是會知道的。
跡部景吾並不怕面對自己的家人,早在決定和忍足侑士在一起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甚至有了被逐出家族的覺悟。但是, 他怎麼也沒想到消息居然會傳的如此之快, 這才幾天的功夫, 跡部遊琴就從法國殺回來了。
恐怕母親這一次獨自一個人回來只是來探路的, 父親和祖父現在應該還只是抱着壁上觀的心態,如果自己只是玩一玩的話, 他們絕對不會說什麼的,如果自己一旦露出一絲認真的聲色,自己要面臨的絕對是全家人的狂轟濫炸。跡部景吾一邊若無其事的吃着早餐,一邊在心裡瘋狂的算計着。
如果讓自己說對侑士不是認真的,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哪怕只是謊話,也不可以。依現在的情況來看,一定要把握好這次母親獨自回來的機會,將她先解決掉,不然母親肯定會是和父親祖父他們一個陣線的。今天晚上回來,不管說什麼都是要把母親拉攏過來的。跡部景吾這次是鐵了心的要把跡部遊琴給拐到自己這邊了,畢竟少一個反對人員他就要輕聲一分啊。
忍足侑士在聽完向日嶽人的話後,沉默了。別人或許是不知道向日雅子那個丫頭的底細,但是他忍足侑士可是清楚得很啊,並且他可是親自領教過的。先不說那丫頭的身手如何,光是她那層出不窮的小聰明,就可以保證讓打她主意的人苦不堪言了。忍足侑士怎麼想不出向日雅子爲什麼會突然失蹤,而且還是一點消息也沒有。該不會是這丫頭自己跟人走的吧!這樣的想法從忍足侑士的腦海裡一閃而過,忍足侑士越想越有這個可能。
向日嶽人心不在焉的坐在長椅上,低頭喝着水也不說話,只是偶爾擡頭看看同樣在沉默中的忍足侑士。向日嶽人本來以爲自己將事情告訴忍足侑士,忍足侑士會有什麼好辦法呢。可是現在看忍足侑士的樣子也知道,他也是沒有辦法的。向日嶽人更加沮喪了。兩人就一直這樣坐了半晌,向日嶽人忍不住說道:“侑士,你說雅子她、她會不會出事啊?要是被人賣掉怎麼辦?”
忍足侑士剛剛從自己的思緒裡回過神來,就聽見了向日嶽人的這句話,頓時眼角有些抽搐,黑線也掛滿的後腦,他真的想告訴向日嶽人,他的那個姐姐不會被人賣掉的,她不把別人賣掉就不錯了!雖然心裡面在狂吐槽着,忍足侑士還是在向日嶽人的肩膀上拍了拍,以示安慰:“嶽人,你放行吧,雅子那麼聰明是不會有事的。”見向日嶽人還是一副蔫蔫的樣子,還是叫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嶽人,我覺得雅子很可能是自願跟人走的。”
“不會吧?!”向日嶽人一臉震驚的看着忍足侑士,話語裡也充滿了不可置信。“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好了。”他停頓了一下,他覺得自己有點糊塗了又開口道。“那她爲什麼要這樣做?她難道不知道爸爸媽媽會有多擔心她嗎!”
“額......”一時間忍足侑士詞窮了,他找不出任何一個詞語可以回答向日嶽人的疑問。他冷汗直冒的飛快轉動着腦筋,總不能讓他和向日嶽人實話實說,說他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吧。其實他剛剛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一直都沒有得到答案。他剛剛會把這個想法說出來,也只是想要安慰下向日嶽人。可惜的是一向粗神經的向日嶽人這一次,卻這麼不好糊弄了。
向日嶽人哪裡知道忍足侑士的難處啊,他依然睜大着一雙大眼,期待的看着忍足侑士,就希望自己的搭檔可以告訴他一個不會讓他失望的答案。忍足侑士被他看得更是冷汗直流,只好磕磕巴巴的說道:“或許......或許雅子她、她是有什麼難處,所以纔沒有給你們消息!嗯,一定是這個樣子!”說着忍足侑士還點點頭,想讓自己的話更有可信度一點。
“真的?”向日嶽人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可有想不明白是什麼地方不對勁,又想到忍足侑士不會騙他的。在忍足侑士還沒來得及回答他的話的時候,自己又開口道。“只要她沒事就好,其他的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聽他這樣說,忍足侑士暗自在心裡鬆了一口氣,可算是將他糊弄過去了。
其實,忍足侑士的猜想有很大一部分是正確的,只是與事實還是有一定的差距。向日雅子現在可真的是悔的連腸子都青了,她現在是真的想回來都回不來了。當然,這是後話,我們現在鏡頭拉回正題。
跡部景吾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鐘了,今天的抽籤他依然抽到的是和青學對戰。這讓跡部景吾有一種很複雜的感覺,就高興可以再與手冢國光對戰,又害怕命運不可逆。當然這只是一閃而過的想法,他跡部景吾絕對不會害怕面對失敗,更不會畏懼向命運挑戰。
“少爺,夫人說您不回來後就去書房找她。”跡部管家接過跡部景吾手中的包,恭恭敬敬的站在一邊向跡部景吾表達着來自跡部遊琴的吩咐。跡部景吾本來還想先去洗澡,然後再去找自己的母親的,現在看來是不行了。他點了點頭,就上了樓。
書房在二樓,並不遠,上樓左拐沒走幾步就到了。跡部景吾走到書房的門前,見書房的門是關着的,擡手敲了敲,並說道:“母親,本大爺回來了。”很快門內就傳來了跡部遊琴的聲音,“景吾啊,進來吧。”跡部景吾推開門走了進去,進門之後順手將門關了起來。
書房裡的空間很大,靠右邊的牆邊放着一組大大的黑色的沙發,還有一個黑色的茶几,上面還擺着一瓶紅酒和一組紅酒杯。紅酒是跡部景吾放上去,自然也是他喜歡的了。沙發的正對面就是辦公桌了,此時跡部遊琴整坐在上面看着電腦裡的文件,連跡部景吾進來的時候她也只是擡頭看了一眼,在她的身後是一排書架。書架很大,不但佔了辦公桌後面的那面牆壁,連兩邊的牆壁也佔滿了。可見跡部景吾的讀書量有多大,學習力有多強悍。
“本夫人還有有些文件沒看完,你先坐着喝點東西吧,反正也是你喜歡的紅酒。”跡部遊琴說話時依然沒有擡頭,目不轉睛的看着電腦裡的東西。跡部景吾也沒在意,坐在沙發上爲自己倒了一杯紅酒,慢慢地喝了起來。他現在一點也不急,既然自家母親都沒有開始挑明話題呢,他也不會傻傻的自投羅網。
紅酒的味道很不錯,醇厚而纏綿。桌子上的紅酒是跡部景吾最愛的,跡部景吾無聲的喝着手中的紅酒,等着跡部遊琴和他攤牌。在跡部景吾的認知中自己的母親跡部遊琴是一個很乾練的女強人,思想也在多年生活在法國的影響下很開放,但是跡部景吾還是很擔心,就算跡部遊琴的思想在開放,也是不會輕而易舉的接受自己的兒子是個同性戀的事實。而且跡部遊琴的性格和大爺他是一樣的,一旦決定了什麼事情,絕對不會改變的。所以跡部遊琴可以說是跡部景吾最容易下手的人,也是最難下手的人。
“景吾,你很愛忍足侑士那個孩子?”忽然,原來一直在沉默中的跡部遊琴問道。跡部景吾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脫口而出了:“當然!”跡部景吾懊惱的看着跡部遊琴,自己怎麼就一時不查被逮到了呢!跡部遊琴則是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跡部景吾,眼中的意義很深遠。
跡部景吾正想着怎麼說服自己母親的時候,跡部遊琴開口了:“那就在一起吧。”跡部遊琴的話說的很平淡,沒有一絲波瀾,讓跡部景吾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他還不容易從驚訝中回過神來,不可置信的看着跡部遊琴,乾巴巴的問道:“爲什麼?母親,難道你不反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