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如天氣預報所報,悶熱難耐,似乎天空迫不及待想降下大雨洗刷大地。
跡部早就把人到了來,那些比較有權的女生家長也跟了過來,雖然按照莎娜說的方法,他們只能在結界外看着,但是仍舊有不相信她能力的父母想要踏進結界裡。
“薩菲羅斯。”她轉過頭看向他,“要是再有人想進來,直接打暈丟邊上去。”她可不想和這些無聊的人解釋,“爲了你們的女兒着想,最好待在那兒別動,就算看到什麼聽到什麼。”
“啊~我不會手下留情的。”薩菲羅斯微笑地看了他們一眼,渾身散發着敢上前一步就送你去三途川觀光的氣息,害得幾個膽子小的母親們都瑟瑟發抖。
站在圈外的跡部皺着眉頭看着少女們的父母,也不滿道:“本大爺先說清楚,要是你們希望自己女兒能活,最好不要再囉嗦,乖乖待在這裡別動。”
少女們的父母雖然還想說是什麼,但是看在跡部的面子上都暫時忍耐住,但是更多的是看到薩菲羅斯一臉驚恐的表情。
“差不多,忍足和日吉要過來了吧。”她看了看掛在脖子上懷錶。
“已經準備好了嗎?”百目鬼這時已經從屋子裡拿了一些符出來,分發給那些家長。這些符到與莎娜畫的符沒有太大區別,但是就紙張來看,更爲古樸。
沒過半小時,玉簡扛着一個棺材從天而降,看見的家長都訝異地驚呼起來。
“你終於來了。”她指着陣法中間,示意讓他放過去。
玉簡理都不理那些已經炸開鍋的家長。“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屍體好像變重了。”
“沒有發出奇怪的聲音嗎?”用沾着黑狗血的毛筆在棺材上寫上【定】。
“沒有,不過味道的確變了,應該屍變了。”
“所以我纔不在學校她自殺的地方召喚,到時候她就真的直接變成殭屍了。”撇了撇嘴,莎娜腦袋裡全是身後家長們的擔憂喧鬧聲“果然還是直接把他們全殺了吧!真是吵死了!”
她這麼說着,薩菲羅斯也很適宜地從腰上抽出“正宗”,配合着微笑起來。“啊,我也很久沒殺人了。”
“你們適可而止吧,日本可是合法國家!!!”
忍足和日吉一走進來就看見說着要殺死女生家長的兩個傢伙,其中一個還是他們的小學妹。“我會安撫他們的,不過也不是所有人明白莎娜醬在做什麼。”
“不要叫的那麼親密,混蛋關西狼、還有日吉君,等一下就拜託你了。”
日吉若點點頭,跟着忍足走到邊上。
“那麼,我開始了。”
幾個人都退開到結界,也就是陣法外。
“若是在黑暗中游蕩的靈魂,則歷經歲月覺醒復甦吧!”
話音剛落,本來悶熱的天氣就變得陰冷起來,狂風頓起,飛沙走石,颳得庭院裡的櫻花樹隆隆作響。
寺院上空出現了打如蘑菇雲一般的黑霧,隨着她的話,衆人只能感覺陣陣寒冷從地上散開,這時候陣眼的棺材忽然大有動靜,似乎有人在裡面用指甲抓颳着,聽到的人都雞皮疙瘩掉一地,汗毛根根豎起。
“來了!”就連薩菲羅斯都能感覺到這殺氣,不由得緊繃了身子,手中的“正宗”也微微擺出姿勢。
陣眼周圍的結界是用特殊的金玲,以及伏魔紅繩所購置而成。鈴鐺隨着衆人的視線,越來越響。
“恭候多時了。”她一邊從袖中拿出三張符往空中一撒。
月光灑在地上,把黑霧慢慢照亮。
縱然有家長看清楚這黑影的臉,也不由得用手埋沒了在口中沒有吐出的驚呼聲。
這正是幾個月前自殺而死的富源小百合。
“原來你早知道了,麻倉莎娜。”
“可是我還是不明白你爲什麼要自殺。”她問道,右手懸空地畫了一個【縛】。
“你怎麼會猜不到呢?你爲什麼會猜不到?你不是已經知道我是怎麼死的了嗎?”富源小百合環視了四周,忽然發出悽慘地笑聲,“哈哈哈,你不是已經知道是誰逼迫我自殺了嗎?!”
“果然如此嗎?雖然我的確想到了你是被這些女生迫害,但是我沒有想到她們看着你死掉。”
“沒錯!她們惡狠狠地瞪着我!嘴裡不停地詛咒着我!她們要我死!我沒有辦法反抗,就像現在我要她們還她命來!她們也沒有辦法反抗!哈哈哈哈哈”
她瘋狂地笑着,陰冷的風從她四周吹起,衆人就算沒有貼近她都能感覺這種不自然的寒氣。
“可是,你是怎麼做到的?你不過是一個區區的新鬼,沒有法力,怎麼做到的?”她不解,地上的陣法開始變成血紅色,就好像真的是血液在地上流動一樣。
“哈哈哈,我還是要感謝日吉君,如果不是日吉君對我懷有愧疚之情,沒有在教室裡放着裝有我頭髮的錦袋,我恐怖就報不了仇了!!!”
日吉若等人聽到這裡也嚇了一跳,特別是日吉若,他自始自終都以爲那個繁華的錦袋裡裝的是普通的小東西,也沒有拿出來看,後來好心想把這份禮物當做紀念歸還放在教室裡,結果卻成了兇物。
“你是說這個嗎?”她從裙子口袋拿出來。“如果只是這樣的話,那麼你的身體……”
棺材的動靜越來越大了,外面已經能聽到棺材裡有野獸一樣的叫聲傳出。
“那麼,你怎麼殺死這些人?”
“我憎恨她們!”她怪叫道,眼神變得異常陰險,手中的指甲也慢慢邊長,“你又怎麼知道她們對她做了什麼!”
“我猜,之前裂口女也是你引來的吧。”
“沒錯!事到如今她們都要死,我就在這裡把話講清楚了。省得那些自以爲是的家長以爲他們的女兒都是什麼好孩子!不!她們都是活該!都活該在夢裡被人糟蹋一百次!一千次!然後在夢裡不斷被看看我上吊的樣子!哈哈哈哈!”
“她們找人強口了你。”這時候已經說不出她心裡的感覺了,手裡有一點陰溼,就算如此正氣的地方,依舊能感覺從地底冒出的森冷寒氣。“如果我猜的沒錯,我們班級死掉的那三個男生,和你也有關係吧。”
“……你真的什麼都知道了,但是你有一點猜錯了,麻倉莎娜!”憤怒怨恨,不斷地從富源小百合地身體裡慢慢滲透出來,“他們並沒有口我。他們只是用奇怪地東西在我身上擺弄,我哭着求他們住手,可是他們沒有住手,他們反而指着camera對我說——日吉君要是知道我這麼噁心的女人,一定會嫌棄的!我不要!我不要啊啊啊!我好不容易纔喝日吉君那麼親密了,我好不容易成爲了副隊長,能更多的接觸到他!爲什麼!”
她息撕底裡地摸樣嚇壞了陣法外的人,但是更多的卻是因爲這些少女的家長沒想到自己女兒竟然做出那麼過分的事情。
“後來他們用我的內褲塞住我的嘴巴,你知道這種感覺嗎?痛不欲生!那簡直是我這輩子不敢不願意回想起來的事情!那些事情……他們對我做的那些事情……不可原諒!不可原諒!”
“後來這些傢伙來了……”她環顧四周,惡的氣息穿過地面,停在那些少女的身上,顯然她們感覺到了這種殺氣,有些昏迷的尚淺的已經忍不住聲音在夢裡哭泣起來。“看,她們也會覺得痛!她們現在也喝我一樣,被捆綁在實驗臺上,看着奇怪的東西放進我的身體裡,然後日吉君,不,還有其他她們喜歡的人看到她們那些凌辱的摸樣吧!哈哈哈!”
“果然……她們不但參加了還做的那麼絕。”莎娜點點頭,不動聲色地在原地走出九字真言。
“沒錯!我什麼都沒有做錯!喜歡日吉若有錯嗎?爲什麼她們要這麼做!可是日吉若做了什麼?!他只是聽到消息後,把我送他的錦囊送還了給我。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爲什麼要對我如此絕情!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
這三聲爲什麼在她耳邊環繞,不好!她強制壓下心裡的魔障,擡眼望去,結界甚至已經開始動搖,特別是棺材裡的東西已經被如此大的怨氣驚擾道,甚至不斷地拍打棺材蓋子。
“啪!”
“啪!”
“啪!”
這三聲隨着富源小百合的聲音,就像咒一樣,把她肺腑中的空氣抽空。
“但是!”九字真言祭出,在空中畫成一道白光直逼富源,“因果已定!”
這個世界,只有必然,沒有偶然。
一切,已定註定好了。
“我不服!我不服!”她髮絲紛飛,兩道黑色髮絲結成利劍,在空中彎了兩道彎,直逼過來。
莎娜見她依舊抵抗,雙手快速結印:“謹此奉請!降臨諸神諸真人!縛鬼伏邪!百鬼消除!急急如律令!”
可是沒料到的是,她的利刃並不是爲了殺自己。那兩簇髮絲穿過她兩頰,捲起她身後的昏迷少女。
也不知道爲什麼,兩人似乎漸漸轉醒。
“糟糕!”難道她想殺死她們了?“住手!”
她抽出匕首,砍上髮絲,可是這發堅固如金剛鑽,反倒是自己虎口,震得微微生疼。
“我來幫你!”
這時候日吉若跳了進來,手中不知道是從那裡拿來的□□。
富源小百合看着日吉若,眼神裡包含了太多東西,從一開始的震驚,喜悅,癡情到後來的憤怒,怨恨。
她帶着說不出感覺的眼神看着日吉,微微地曲折身子,卑微地就好像一個女奴,期待自己主人的憐愛。“爲什麼!你要這麼對我!我只是喜歡你而已啊!”
“……對不起,我太年輕,不明白你的喜歡有多珍貴。可是,現在我才知道,這樣的少女愛慕,不是我能接受的了的。包括那些用愛的名義傷害別人的行爲……”
他說着,用手中的□□狠戾地斬斷了那兩簇髮絲。
斷裂的髮絲卻沒有鬆開被纏在上空的少女,反而越來越緊,她們已經完全清醒,看到被自己害死的富源小百合,害怕地驚聲尖叫起來。
而這時候,棺材中的東西終於拍開了礙事的棺材蓋子。
一股腐爛的肉臭味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不好!屍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