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莎娜從酒店急急忙忙感到已經不成形的二條城時,羽衣狐已經把孩子產了下來。
“是土蜘蛛!”薩菲羅斯指着遠處,“似乎已經開始了?!”
二條城是由四年而形成的,羽衣狐所產下的類似卵一樣的嬰兒球體在空中飄浮,散發着濃重到另一半人都能感覺不詳的妖氣。
“糟糕,早知道應該在花開院家睡覺,我真不應該因爲酒店的牀舒服就懶牀啊啊啊!”要是被母親大人知道她一定會死的很慘的。
這時候戰局已經完全定了下來,莎娜催促薩菲羅斯飛的快一點。
奴良陸生似乎對羽衣狐做出了幾次攻擊都沒有達成效果,被她無情地斬落在地上。
空中的卵在不知不覺中掉落碎片。
“麻倉君!”柚羅眼見地看到了往這邊趕來的麻倉莎娜,“快!羽衣狐生的是安培晴明!!!”
安培晴明?!
莎娜皺起眉頭,這種在心裡一直不詳的語感忽然變得明朗起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難怪她從下飛機就感覺到了那種原來如此!違反大自然規則,違反上帝旨意,強行轉生,甚至從地獄回到人間的這種不祥的男人!原來就是安培晴明!
“很厲害嗎?”薩菲羅斯擔憂地看了她一眼,“那傢伙的戰意,連我都爲之興奮了。”
“不,我只是……以我現在的力量恐怖難以糾正這種錯誤。如果我有【榮耀】的話!”莎娜不甘心地咬着下脣,眼睛一動不動地注視着那股邪氣的本體。其他人或許沒有看到,但是她這個從比他們還要高的高空,完全可以看到——那位叫做安培晴明的男子正用一種俯視的神態看向地下那些弱小的妖魔們。
“總之,我們先去奴良君那裡吧!”
奴良陸生這時已經用瀰瀰切丸把羽衣狐的本體從□□中釋放出來,從空中掉落下來被正好趕來的莎娜接了正着。
“雖然不我不知道你們到底在幹嘛,不過看上去很糟糕的樣子。”她毫無歉意地看了奴良組衆人一眼,轉頭和薩菲羅斯說到,“看着這傢伙,接下來已經不是他這樣的雜碎能夠對付了的。”
薩菲羅斯一把抓起已經半貓着腰快要支撐不住的奴良陸生,一手帶過也已經被打量鮮血淹沒的黑髮少女。“那我在邊上,你要小心。”
莎娜點點頭,看向空中已經崩塌了的軟殼。她果然不明白妖怪生孩子怎麼和動物一樣,可是生前不是應該是人類嗎?人類吃人類的肝臟真的大丈夫嗎?!“奴良君已經很努力了。”
奴良的傷勢很嚴重,就算莎娜不說,僅憑頑強意志而勉強站立的他也明白自己現在的情況。“抱歉,我有一點問題想問這個女人,請幫我拖一下時間。”
“沒關係,接下來就交給我吧。”莎娜對幾人點點頭,看他們推到屋頂的另一邊,才把視線轉換到她正上方去。
“爲什麼!”被完全驅逐出人類身體的羽衣狐幻化成十二單衣的狐面女子,九條雪白粗大的尾巴在空中混亂擺動,她難受地捂住腦袋,就好想要爆炸一樣疼痛難熬。“這是不可能的!應該完全依附在這個宿主身上了啊!可爲什麼……”
羽衣狐抓着頭髮,大把大把的黑髮被她扯了下來,就好像這麼做了這種頭如撕裂般的疼痛就會減輕一點。“爲什麼!你不是說這是苦等400年的最強宿主嗎?!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鏖地藏!”羽衣狐悲哀的叫聲穿透天空,換來的只有陰謀得逞的怪笑聲。“你這混蛋,在妾身復活之時到底搞了什麼鬼!”
就像是回答她的話一樣,從巨大卵上緩緩掉落的記憶碎片裡,有一片奴良陸生人類時期小時候的摸樣,用無辜的聲音說出“姐姐,你是誰?”
僅僅只用了這麼一句話,讓羽衣狐回想起了當時從鏖地藏接過魔王的小錘時,在他身後的人是誰!着巨大的差異讓憤怒的羽衣狐雙目爆裂,她顫抖的聲音從喉管裡發出,不敢相信自己所想到的那個人的名字。
“晴……明……”
宛如回答她猜測一般,最後一塊巨大的記憶碎片從卵上脫落,露出裡面的男子。
“晴明!是你!是你在幕後操縱着嗎?!回答我啊!晴明!”羽衣狐氣憤地大叫起來,被人揹叛的心情讓她難受的不得了。
一陣一陣的哀叫伴隨來的,只有男子屹立在卵上冷漠的背影。
他完美的身軀展現出絕非普通人的肌肉,以及一頭黃色的瀑布一樣的髮絲,在夕陽西下的背景中,很難看出這竟然是一個妖怪。等他回過頭時,暗金色的雙眸使得衆妖魔都不自覺地後退了半步。甚至連薩菲羅斯這種特種兵出聲的人都不自覺地抽身擋在了奴良陸生的前面。
明明應該是一代昌盛風騷的陰陽大師。
可是卻選擇變成了純色的妖怪。
“抱歉,母親。”
而就是這種冷漠無情地聲音,這種事不關己高掛起的神態卻讓羽衣狐不顧前嫌,她微微張口嘴,原本的叱喝瞬間繞成了癡癡的欣慰。“晴明……這是你所希望的話。”
看着如此的羽衣狐,晴明卻太高了下巴,微微皺起眉頭。“抱歉,讓您依附在那個少女身上,是我從地獄下的命令,我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愛子心切的羽衣狐果然對解釋已經不再關心,她歡喜地奔向青年,滿眼都是在道歉的少年。“已經沒有關係了……近一點……讓我看看你……近一點……”
羽衣狐緊緊地抱住晴明,她終於如願以償地再一次產下了心愛的兒子。“晴明,妾身終於可以用這雙手……”就如同普通的母親一樣安撫着青年,一下一下地小心拍打在他的背上。
而被抱住的晴明卻只是緊緊閉着雙眼,似乎在等着什麼。
糟糕!
莎娜心裡暗叫不好,她往前走了一步,低頭一看,果然原本羽衣狐產卵的地方慢慢露出一種惡臭。那是地獄纔回去有的味道!
果然,等安培晴明再一次睜開眼的時候,二條城下便爲地獄開了大門。
滾滾岩漿從地獄冒出,瘴氣和惡臭撲面而來。把原本作爲產池的思念化爲了吞噬的噩夢。
感受到這種不祥氣息的羽衣狐也不得不回過神,驚恐地注視着地面的動靜。而站在高處的奴良組衆人又或者羽衣狐的部下也看着突如其來的地獄業火。
安培晴明垂着眼,憑爲淡定地對羽衣狐說:“那就是地獄。”
“地獄?”
“我千年所在的地方,妖怪和人類終將回歸之處。”說到這裡,他卻一把把羽衣狐推了下去。
被當下行爲嚇到的羽衣狐甚至沒有能做出任何反抗,她似乎被無形的力給掐制住一般,眼睜睜地看着眼前的青年,她心愛的兒子冷漠地注視着自己。甚至直到落到了岩漿裡,她才意識到這個青年已經不再是千年前,那位會圍繞她打轉,會牽起她的手歡快地叫她母親,甚至會把頭枕在她膝上停她講故事的晴明瞭。“晴……明……”
“這千年的時間,非常感謝。偉大的母親啊,託你的福我終於能再次踏上旅程了。”他慢慢舉起自己的右手像在懷念一樣慢慢握緊。“您曾經是我的太陽,是希望之光,是溫暖。”
而從地獄裡忽然伸出千萬雙枯骨殘手牢牢地抓住了身着華麗單衣的羽衣狐,一點點往下拖。“晴明……晴明……”一聲高過一聲的慘叫讓人不能忽視。
晴明也似乎不願意看到這種事情,他緩緩背過身體,擡頭仰望已經逐漸暗下來的天空。“我只有背對您,才能夠再次踏上這片征途。”
“晴明……”可是羽衣狐卻不在乎這些,她奮力地想要掙脫這些纏人的手臂。也只能在最後身體整個被地獄業火吞噬前說出“我愛你”這三個字。
“影之魔道,只有身後存在光明。”
幾乎在吞噬她的瞬間,巨大的金色光芒就閃瞎了衆人的雙目。
而這句對於別人來說意義未明的話卻讓莎娜心裡無比震驚。
“我纔是成爲真正百鬼夜行之主向前。”
“來吧,妖怪們,跟在我身後前進吧!”
那些被強大力量吸引來的妖怪們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一步,他們滿懷被【畏】所吸引,滿懷這千年的忍耐,終於迎來了他們真正的主人!那位曾經控制住整個京都時的妖怪陰陽師!
而這時土蜘蛛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明明是強而有威力的一招,卻被晴明用簡單的六芒星陣給封住了動向,單單用一個【滅】字真言就讓土蜘蛛毫無反抗之力地從空中直接打壓到了地獄裡。那種幾乎不甘心的吼叫讓和他切磋過的奴良組幾乎都心寒了。
這是何等強大的力量?!
安培晴明滿不在乎地從鏖地藏那裡接過了魔王的小錘,看了幾眼,然後似乎是想試刀一樣,緩緩地對準了一個角度。
莎娜在看出他心思的瞬間心就被緊緊地提了起來,那個方向!
安培晴明一邊說着真是骯髒的世界,一邊用手中的妖刀往眼前一刀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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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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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另一邊在上演歡快地母子相認的情景,這一邊莎娜很一本正經地轉過頭。
“薩菲羅斯,那傢伙不是你兄弟嗎?”
“……”薩菲羅斯頓時一排黑線,“我很確定寶條沒有其他兒子,我是唯一一個存活下來的實驗體。”
“哦~我是覺得你們兩個身體差不多,就是除了那個頭髮顏色~”她忽然想到一件很悲催的事情,哭喪着臉對薩菲羅斯說,“母親大人要是知道我那麼小就看過成年男人的身體的話,一定會挖掉我眼珠子的嗚嗚嗚……”
躺在地上無法動彈地奴良陸生頓時覺得這個少女比他還可憐。
“沒有關係,反正莎娜不是經常一邊看着那隻狐狸的口着身子隨便亂逛,一邊照樣看18X的漫畫麼~”
“那個不一樣,小黃書畢竟是小黃書,而且玉簡是隻狐狸。可是……”她迅速回過頭看了眼依舊口着身體完全不在意自己會不會污染像她這麼清純可愛的少女的男人,“可是這傢伙size又沒有狐狸來的大~”
“……”奴良陸生這下徹底無語了,喂,這真的是一個和他一樣大的女生所說出來的話嗎?!
“莎娜,如果你喜歡大的size,我可以回去脫給你看的……”
“但是我覺得小黃書裡有我喜歡的角色,我更喜歡你在遊戲打出絕招~”
“絕招?”
“召喚隕石什麼的~”
奴良陸生表示他再也無法淡定了,這兩個傢伙真的之是普通的人類嗎?!他怎麼覺得比他還像妖怪啊混蛋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