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去的風】
雖然卡卡西說過讓伊魯卡來陪伴石田君, 不過畢竟他們都有工作在身,鳴人又忙着特訓備考,醫院的日子仍舊很孤單。
所幸病情已經有所緩解, 發燒的症狀好了許多, 石田君計劃着這幾天就逃離恐怖的醫院, 回到溫暖的小窩裡自在去。
正巧伊魯卡的工作基本完成, 帶着食物和禮物跑來探病了, 石田君很想知道現在情況到底怎麼樣,拖着他開始詢問,沒想到伊魯卡竟然言辭閃爍, 似乎不太想說。
看樣子,村子裡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了。
石田君下定決心要從伊魯卡嘴裡套出話來, 抱着他的胳膊耍賴, 整個人幾乎貼在了他的身上, 讓一向冷靜溫和的伊魯卡漲紅臉,手忙腳亂的想保持距離, 卻又怕她摔下牀,累的苦不堪言,“拜託你就放過我吧,萬一有人進來還以爲咱倆有什麼特殊關係呢,到時候要怎麼解釋纔好啊。”
伊魯卡真是頭痛死了, 從這丫頭住到了自己的隔壁, 他就享受着她的壓榨和欺負, 出去的時候他買單, 在家的時候他還要做飯, 現在病了都要折磨他,三代絕對是故意把這個麻煩推給他的吧!
只可惜他覺悟的太慢, 石田君會放過他纔怪,要知道伊魯卡是藏不住心事的人,他的表情很奇怪,說明有事在瞞着,而且絕對與她有關,“除非你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伊魯卡叫苦連天,他本來是想趁着有空來看看她,沒想到半路遇到了卡卡西,也知道了月光疾風被害的事情,直覺這件事最好瞞着石田君,卻不想到底被她看出了端倪,開始沒完沒了的逼問,再這樣下去恐怕真的撐不住了。
誰來救救他啊——?!
就在他不敵石田君,即將把這件事透露出去的時候,拉門突然一響,讓兩人的動作瞬間定格——
“……”卡卡西僵硬的扶着門框,錯愕的看着兩人。
而石田君和伊魯卡則保持着非常曖昧的姿勢,伊魯卡的忍者服被拽的亂七八糟,馬甲的拉鍊被扯開,露出裡面的衣服,至於石田君穿着的睡衣,基本也因爲動作太大扯開了幾個釦子,隱約可以看到裡面的肌膚……
這個刺激太大了,以至於卡卡西來不及做好應有的反應,直接猛力拉上了門,懷疑自己眼睛出了問題。
伊魯卡老師和小君的關係……已經這麼好了嗎……
雖然知道他們兩人是青梅竹馬一同長大,石田君也說過要嫁給像伊魯卡這樣的中忍,但當他真正看到時,竟然意外的覺得難以接受……
或許是當了石田君太久的監護人,他甚至忘了,自己與她並非是真正的家人。
以她的年齡也的確應該談一個像樣的男朋友,伊魯卡是個不錯的對象,穩重溫和,又是鳴人的老師,不像自己一直吊兒郎當,總是從事危險的任務……
不知道爲什麼,卡卡西竟然有點羨慕伊魯卡了。
就在他百思不解的時候,面前的拉門再度打開,映入眼簾的是已經整理好儀容的伊魯卡,正尷尬的咧嘴笑笑,“抱歉,剛剛……只是個誤會,你也知道小君她鬧起來就不分場合……”
“啊哈哈……”卡卡西能說什麼,人家兩個要怎麼鬧自然用不着他去管,他只覺得自己來的太不是時候,打斷好事。
伊魯卡自然沒多想,瞥了一眼裡面的石田君,微微湊近卡卡西低語道,“卡卡西桑,關於月光老師的事情我還沒告訴她,你看……”
卡卡西挑眉,正要詢問他知道多少,正好被警惕的看着兩人舉動的石田君出聲打斷了,“你們瞞着我在嘀咕什麼呢?!”
眼見着石田君像只兔子一樣竄了過來,伊魯卡情急之下迅速閃身躲到卡卡西身後,揚聲道,“我學校還有事情,你好好休息,有空再來看你!”然後逃之夭夭了。
“你給我站住——!”石田君剎不住腳步,一下子撞在進門的卡卡西懷裡,惱火的捶他,“誰讓你擋在這的,都快問出來了!”
“你們……剛剛是在問他話?”卡卡西瞬間領悟了那副畫面的內涵,失笑的搖頭,“難怪伊魯卡老師跑的那麼快……”
結果害他以爲兩人之間……想想也是,如果石田君真的喜歡伊魯卡,估計她早就成功讓伊魯卡就範了。
莫名的,心情竟然轉好了不少,但轉念想到伊魯卡的話,卡卡西的臉色又沉了下來,按住石田君的肩膀道,“你先坐下來吧。”
石田君一愣,被他言語間的凝重給嚇到,乖乖的坐回牀上,仰頭看着他慎重的表情,“發生什麼
事了?”
即使經常面對死亡,卡卡西還是不能坦然將死訊告訴任何人,更別提對石田君說出這個殘酷的事實,醞釀了半天還是想不出更好的表達方式,最終放棄的道,“疾風他……遇害了……”
石田君覺得好像一隻巨大的錘子狠狠的砸在頭上,砸的她頭暈眼花,幾乎當場暈厥過去,緊緊抓着卡卡西的馬甲前襟,直至關節泛白,“你……你說什麼……?”
她只是下意識的反問,腦子裡早已接受這個事實,唯一接受不了的是,在生病期間竟然忘記了月光疾風的命運而沒有去探望他最後一眼!
不……即使她去了……又能做些什麼呢……
石田君很清楚自己的實力,就算她能去阻攔月光疾風,讓他逃脫了一時,但誰又能保證他在大蛇丸進攻的時候不被牽連,安然無恙的活下來呢?
這是忍者的世界,每時每刻都處於各種危險之中,躲得了一時,卻躲不過一世。
她最終,只能眼睜睜看着大家離開,卻什麼也做不了。
“振作起來,疾風可不希望看到你爲了他流淚!”看着她瞬間蒼白的臉色,卡卡西有些後悔太早告訴她,但又能瞞多久呢,倒不如讓他來親口說出,承擔她的脆弱。
石田君定定的看着他,手指緊緊絞着他的馬甲,勒出紅印,狠狠咬着下脣,卻流不出一滴眼淚。
爲什麼?她明明很傷心,她明明很內疚,可是爲什麼……她哭不出來?
她只能瞪大眼睛看着卡卡西,想要大哭一場,想要將心裡的負擔全部卸去,但是——
哭不出來!
卡卡西覺察出了她的異樣,強迫她鬆開自己的衣服,蹲下正視她的眼睛,用力捏住她的下巴讓她張嘴,厲聲警告,“放鬆一點,再咬下去嘴脣會出血的,小君!”
“咳——!”石田君猛然吐出口氣,下巴被他狠狠捏住,被迫張嘴,疼痛讓她的心情有了緩衝,
眼淚瞬間掉落下來,一發不可收拾。
見到她哭出來了,卡卡西這才鬆了口氣,安撫的讓她倒在自己懷中盡情發泄,摩挲着她的後背安慰道,“沒事了,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的,放心吧。”
石田君不停的哭着,緊緊摟住卡卡西的身體,彷彿只有抱住他才能感覺到自己不再是孤單一人,身旁的人不會瞬間離去,再也不肯放手。
她不僅僅是爲月光疾風而哭,更是爲自己的命運而哭。
她知道別人的未來,卻惟獨不知道自己的未來。
原來孤單一人的感覺,這麼可怕。
…………
或許是爲了緩解她的悲傷,從石田君得知月光疾風死訊之後,菊田和百合都沒有再來探望她,只是委託伊魯卡代爲問候,爲了第三場考試而衝刺,大家沒有太多悲痛的時間,唯一期待的是可以找出真兇,查清其中的內幕。
石田君的身體基本已經痊癒,打算提前出院,最近卡卡西和伊魯卡都忙得不可開交,因爲月光疾風的死,木葉秘密加強戒備,防止被同盟國背叛,事態緊急,她不想拖大家的後腿。
好不容易擺正了心態,石田君決定先去慰靈碑看看,買了一朵百合花緩步走到慰靈碑前,上面已經刻上了月光疾風的名字,在衆多忍者的姓名之中,顯得那樣渺小。
經常看到卡卡西停留在這裡,石田君一直不瞭解其中的原因,但是今天看到疾風的名字,她突然心有觸動,想必對卡卡西來說,這裡也有着難以割捨的名字和過去吧。
抿了抿脣,她附身將百合花放在已經擺滿鮮花的臺階上,人雖死,但留下的卻是忘卻不了的回憶。
定定的站了一會,石田君嘆了口氣,轉頭看向一旁的樹林,揚聲道,“快出來吧,別躲了,你找我有什麼事?”
話音未落,樹枝微微顫抖,一道藍色的身影落在面前,少年桀驁不馴的瞪向她,目光掃過慰靈碑時頓了頓,上前一步行了個禮,才轉向石田君冷淡的開口,“卡卡西在哪裡?”
所以說這種孩子最不可愛了!
石田君翻了個白眼,看着面前脊背挺得直直的佐助,嘆了口氣,“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他媽。”
“……”佐助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撇撇嘴轉身準備離開,卻又被她給喊住了。
“喂,你找他幹嘛?偷師嗎?”石田君突然想起卡卡西要教他雷切,眼珠轉了轉看向佐助,“算了,我大概知道他在哪裡,總比你到處找好,跟我來吧。”
佐助鬱悶,剛剛問她她不說,這會自己要走了她又要帶路,真是奇怪的人。
知道他不爽,石田君也不在乎,要不是看在鳴人這麼喜歡他的份上,她才懶得管這中二孩子呢!
兩人一同來到了郊外的懸崖上,遠遠的便看到卡卡西奮力攀巖的身影,佐助迫不及待的跑了過去,留石田君一個人在後面閒逛。
反正她又不需要備考,也沒能力去幫助菊田特訓,一個人又很無聊,想來想去,還是跟着卡卡西有肉吃,順便看他教佐助雷切,自己也可以偷學幾招,一舉數得。
想到這裡,石田君樂顛顛的朝懸崖頂快步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