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炮灰六十三]

【重要的人】

當石田君再度醒來的時候, 人已經躺在醫院中了。

站在牀邊的夕日紅正擔憂的看着她,明顯鬆了口氣,“終於醒過來了, 你也真是的, 爲了救卡卡西耗盡了查克拉, 就算你擔心他也不用做到這種地步吧?”

“紅……老師?”石田君坐起來, 覺得太陽穴一抽一抽的, 疼痛不已忍不住捂着腦袋低吟出聲,

“我……到底怎麼了?”

“你在短時間內消耗了大量的查克拉,雖然沒有性命危險不過身體也很虛弱, 最好不要亂動,好好靜養幾天, ”紅輕聲勸道, 表情溫柔的拍了拍她的後背, 叮囑道。

石田君覺得很累,順從的躺下, 又擔心的問道,“卡卡西呢?”

紅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試圖讓她放寬心態,“放心吧,他也在醫院裡, 就在隔壁的房間, 沒有任何生命安全。”

點了點頭, 石田君終於安心了, 閉上眼睛進入了淺眠。

確定她已經入睡了, 紅這才起身離開,輕輕關上了病房的拉門。

她前腳剛走, 石田君便睜開了眼睛。

躺在被子裡,大腦卻變得一片空白,她完全失去了方寸,不知道該如何繼續應對眼前的情況。

離開了死神世界,她沒有義骸可以作爲替補了,面對素盞的強硬態度,現在根本是束手無策,石田君唯一覺得慶幸的是,因爲火影畢竟不是屍魂界,靈子並不充沛,素盞再怎麼強大也無法獲得自如行動的靈力,暫時沒有危險。

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總有一天他會積攢足夠的力量,主導她的精神。

到底怎麼樣才能脫離素盞的控制呢……

這個問題成了石田君主要困擾的事情,連日來悶悶不樂,卻始終糾結不出一個有效的辦法。

直到鳴人歸來,綱手出現,石田君這才勉強打起了精神,準備應對接下來的劇情。

與綱手的再見面並沒有像石田君想象中的火爆,畢竟當年只是一面之緣,不過她還是不懷好意的詢問了石田君是否真的照着卷軸上靜音的修煉內容去做了,在得到肯定答案之後,綱手還是露出了欣賞的笑容,轉身回到了火影樓準備正式接任第五代火影的職責。

她知道卡卡西醒過來了,可是卻沒有勇氣去見他,不是愧疚自己無法救治,而是不想讓他發現自己的憂鬱。

漫無目的的在木葉的街道上前行,看着熱鬧的人羣,像是更加凸顯了自己的孤單,石田君不由自主的想要躲開,獨自一個人靜一下。

不知不覺走入了民居,當石田君回過神來的時候,竟然發現自己走向了木葉醫院附近,她無奈地笑了笑,卡卡西已經出院了,這種時候走來這裡根本是毫無疑義的。

就在她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兩道熟悉的聲音突然從上方傳了下來。

“閉嘴!你懂什麼!不要在我面前好像無所不知一樣!!”佐助激動的聲音在寂靜的民居間顯得異常清晰,透出極度的憤怒。

石田君一愣,頓時停下腳步轉頭向上望去,參天大樹濃密的枝葉間隱約透出了銀色的頭髮,樹幹上折射出鋼絲微弱的光以及被束縛的動彈不得的佐助。

卡卡西……?

石田君側耳傾聽,下意識的想要知道他們兩人在說什麼,難道是……

“不如我現在就殺掉對你最重要的人,讓你明白自己剛纔的話有多麼愚蠢!”

佐助的聲音裡透着殘忍,讓石田君的心裡不禁一動,原本的平靜瞬間化爲烏有。

重要的人嗎……對卡卡西來說,他最重要的人……

“嘛……你願意的話倒也沒什麼,可惜我已經沒有這樣的人了……”卡卡西的聲音異常平靜,淡淡的敘述着這樣的事實,甚至頗有心情的揚起語調——

“大家,都被殺了呢。”

石田君只覺得心裡像是被重錘狠狠的砸了一下,耳邊再也聽不清兩人的對話,身旁的一切好像漸漸遠去,腦海裡只剩下了卡卡西那索然無味的聲音……

重要的人,已經都被殺了。

他說的,應該是帶土和琳吧。

雖然卡卡西的故事沒有說的很詳細,不過石田君還是找到了伊魯卡輕鬆打探了出來,那段黑暗的過去讓傾聽者的自己也心驚肉跳,更何況是親身經歷的卡卡西,受到的打擊不言而喻。

或許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任何人可以重要過帶土和琳了吧。

自嘲的笑了笑,石田君覺得自己真是天真,在卡卡西出聲的一瞬間,她竟然可笑的期待他說出自己的名字。

最重要的人……

怎麼可能是她呢。

石田君垂下頭,在不驚擾到兩人的情況下小心的離開,返回了木葉的街道。

什麼時候開始,她竟然期待自己成爲卡卡西最重要的人了呢。

再怎麼說,石田君都不是木葉土生土長的村民,或許對卡卡西來說,他只是逼不得已成爲了她的監護人,況且她已經成年,又有什麼資格繼續賴着他呢……

思前想後,她還是決定回一趟卡卡西的家,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重新搬回宿舍去。

主意是這麼定下來了,可是回去的腳步卻變得沉重了許多。

或許是因爲考慮了太多事情,石田君逐漸覺得頭痛的厲害,敲了敲額頭,意識恍惚的在街上橫晃,一個不小心竟然撞上了路人,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幸虧對方眼疾手快拽住了她的胳膊纔沒有

釀成悲劇。

“啊,抱歉……”擡頭道歉的瞬間,石田君只覺得心臟猛然一跳,出口的話頓時僵住了。

眼前竟然站了一名身着黑袍的旅人,寬大的袍子將整個人裹得嚴實,頭上戴着的斗笠旁垂下白色的流蘇,小巧的鈴鐺墜落在側面,發出清脆的聲音。

曉組織——?!

反射性的想要掏出手裡劍攻擊過去,石田君甚至沒有看清楚對方的衣着,就在她的手已經摸到口袋裡鋒利的刀刃的時候,突然被另一個人從側面拉住了胳膊,“冷靜一點,沒事的。”

卡卡西熟悉的聲音熨燙着自己衝動的神經,石田君恍如大夢初醒,詫異的看向身旁的卡卡西,喃喃問道,“咦……怎麼了……?”

卡卡西擔憂的看了她一眼,暫時將注意力轉向對面的黑袍人身上,略帶歉意的開口,“抱歉,我的朋友有點誤會,讓你受驚了。”

“不,是我不小心撞到了她,該道歉的是我,”悅耳的聲音從斗笠下傳了出來,黑衣人摘掉了斗笠,露出了真面目,面帶微笑的說道。

石田君不可置信的盯着她,結巴道,“女……女孩子……?”

眼前的女孩看起來不過12、3歲,有着一頭與卡卡西相似的銀色頭髮,鬆鬆的在脖頸兩旁束了兩條辮子垂在胸前,金色的絲帶在發間熠熠生輝,很有技巧的繞在髮辮上系成漂亮的蝴蝶結,顯得可愛又活潑。

石田君這才注意起她的衣着,雖然是黑色的長袍,卻並沒有紅雲朵朵,只是袖口下襬卷着紅邊,與曉袍略有相似,“抱歉……我認錯人了……”

“沒關係,畢竟我們不能分辨出身邊所有的敵人,有警惕性是件好事,”銀髮的少女微微一笑,頷首道,“那麼,不打擾兩位了,告辭。”

石田君微微點頭,目送她離去,在她轉身的時候,看到黑色的袍子後面以金線繡成的一輪朝陽,華麗又獨特。

看人走遠了,卡卡西才嘆氣瞥向石田君,口氣裡盡是無奈,“你啊……下次也要看清楚再動手啊,畢竟鼬他們才離開,知道我們有所提防,應該不會再度回到村子的。”

“哦……”石田君喃喃自語,躲過他探究的目光,隨便找了個話題,“那好像是外村人,不要緊嗎?”

卡卡西定定的看了她一會,目光裡略過一絲複雜的神色,纔開口解釋,“嘛,她應該是布之國的商忍,每過一段時間都會來村裡提供貨源,已經習慣了。”

“布之國……?”石田君有些疑惑的看向那個少女,可惜已經不見蹤影了。

“啊,是提供給五大國布匹貨源的中立國家,以出色的製衣手藝和精緻的布料聞名,不過因爲是中立國,經常有各國的叛忍逃亡到那裡,接受了布之國的僱傭,五大國的協議無法約束他們,所以最好還是少接觸比較好,”卡卡西帶着她轉向另一條道路,解釋之後準備換個話題,“嘛……

下面來聊聊這段時間爲什麼沒來看我?是打算搬回宿舍了嗎?”

卡卡西當然清楚她在一直躲着自己,不知道什麼理由,自己住院期間,甚至回到家中,都很少看到她的身影,冷戰並不是他的個性,索性問個清楚。

石田君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反駁道,“我爲什麼非要去看你,我又不是你的傭人每次住院都要去伺候你!”

瞧他一副天經地義的樣子,活像自己不去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她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人,幹嘛自討沒趣!

“嘛嘛……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冷靜一點,”卡卡西攤了攤手,矯正她的說法,沉吟片刻換了個方式,語調溫和的像在哄孩子,“我已經聽紅說過了,你爲了救我耗損了查克拉以至身體虛弱,下次不需要這樣,畢竟這次的對手是鼬……”

石田君本來就頭痛,聽到這話更是一肚子火,合着自己除了住院時可以伺候他這種用處之外,根本就是多餘的,武鬥比不過黃鼠狼,治療又比不過綱手,現在看起來連與他並肩作戰的佐助和鳴人都比不上了,還要像小孩子一樣被哄着,這種無力感讓她煩躁不堪,心裡更是窩火,忍不住甩開他搭在胳膊上的手吼道,“是啊是啊!我本來就是多事,自以爲有多麼了不起,其實根本連佐助的半根頭髮都比不上!他那麼重要,你去哄着他勸着他就好了,幹嘛來管我!”

“……”卡卡西張了張嘴,沒想到她的反應會這麼強烈,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緩解兩人之間的氣氛,呆立在原地。

石田君覺得自己真是蠢透了,她根本就是在借題發揮,錯不在卡卡西,而是在她自己,因爲恐懼被素盞控制讓她的精神疲憊至極,只能用這種方式來發泄心中的苦悶,可是真的無理取鬧起來,她又覺得愧疚不已。

頭疼的越來越厲害,石田君不想被卡卡西看出端倪,轉身想要離開,結果重心不穩一下跪倒在地上,視線變得越來越模糊,天地快速的旋轉起來,周圍的一切似乎變得遙遠,目光所及之處,竟然全都是素盞的笑臉!

“小君?”卡卡西頓覺不妙,快步接近跪坐在地上的石田君,想要查看她的情況。

“不要過來!”石田君抱頭□□,緊緊的閉着眼睛,恐懼將她整個人包裹住,無處可逃,“不要過來……不要……”

意識像是被突然抽離一樣,她覺得輕鬆了許多,軟軟的向後倒去,正好落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小君!”卡卡西皺緊眉頭,看着半昏迷狀態的石田君擔憂不已,立刻攔腰抱起她朝醫院飛奔而去。

可惡……到底在他昏迷的期間,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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