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二章 奇遇象棋軍

“MAR”在德語中有童話的意思,同時也是“Marchen Awakens Romance”的縮寫。

Mar Heaven 意思是象童話般的天堂。

象天堂那樣美的地方,會有象童話般的世界麼?

我緩緩的走在人聲鼎沸的街市,一身斗篷擋住了流露嘲諷的眼神,以及閃耀着耀眼光芒的銀白髮絲。穿着斗篷並不是爲了掩飾銀白的頭髮,而是把存在感減到最低,目前我還不準備和十字軍面對面,就讓他們以爲我死了比較好。我好看看他們最後的結果……

“總司,這個世界被他人稱之爲童話般的天堂。”

“哦?”總司好奇的四處觀望,眼睛裡盡是小孩子般的好奇。讓我忍不住撲哧的笑出了聲,如今他還在我身邊真的太好了。握緊了他冰涼的沒有溫度的手。

收回視線,看着這裡有說有笑的人們,一隻手指按在脣瓣上,也抑制不了微微上揚的弧度,十字軍所保護的真的是‘天堂’麼?他們所保護的是表面的美麗世界。所有的世界都會有他人看不見的悲傷……猶如光與影,看不見的黑暗與悲傷。看着每個街市的角落都不起眼的坐着穿着破破爛爛單薄的少年,他們的眼睛裡看見的可不是眼前的美麗景象啊,這些被遺棄的少年們,看見的是絕望。

有的人生活幸福美滿,自然就有人生活淒涼悲慘。在這美麗的表面景色之下,每天都會有不同的孤兒餓死在街頭……不過又有誰在意。對於那些生命美好平靜的人,這些孤兒的生命就和骯髒的老鼠蟑螂一樣,沒有人會在意……

一個小偷從一個麪包房裡,慌慌張張的抱着什麼逃了出來,在撞到我的那一瞬我警惕的偏過身去退開了一步,他從我身邊擦肩而過。跑的時候慌慌張張的,眼睛恐懼的渙散,看來他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就算我退開了,他還是會摔跤的。不想被餓死而行偷竊,卻沒有做好心理準備,這樣的傢伙被打死了也活該。和我無光,冷漠的偏過頭去。卻莫名的覺得這一幕有些眼熟。

‘啪嗒’一聲,那個小偷被什麼東西絆倒了,懷裡的麪包撒了一地,而這個時候被偷了麪包的店主也追了出來並且叫囂着……原本準備揀起麪包的男人,立刻慌了,連麪包也不管,立刻逃走了。這些麪包落在了一個安靜坐在角落的孤兒眼前,他死寂的目光動了動,準備撿起麪包。卻在那一剎那被面包師傅抓住了,面對表情猙獰的麪包師,孩子睜大了恐懼的眼睛,慌張的解釋“不是……不是我偷得……不是我……”可是沒人聽他解釋,麪包師傅的大手甩到了他的臉上,臉被打到了一邊,頓時紅腫了起來……眼睛更加暗淡了……

麪包師傅一把將小孩甩到了地上,罵着“骯髒的小鬼,沒錢買,竟然偷我的麪包,去死吧。”用力的踹着那個孩子。周圍圍滿了觀看的人,

‘看啊,真是骯髒的小偷’

‘乞丐,真是噁心’

‘這樣的小偷太多了,爲什麼他們不去死。’

‘呵呵~’

‘那個大叔好過分啊~~’

……

周圍什麼聲音都有,吵得我頭痛,我痛苦的按着太陽穴。“無夜。”總司擔心的抱住了我。可是聲音沒有消失,周圍的聲音越來越大,吵得我想要殺人,殺戮的心情不斷的在心中膨脹……還有那失望與絕望的感情,叫囂着,讓我殺了這些人……

夠了,夠了,閉嘴,閉嘴啊!!!!我痛苦的吶喊,頓時所有的嘈雜的聲音全部消失了,周圍的心靈聲音彷彿一瞬間被封閉了一樣,一片寂靜……無數旁光人的背影,還有那個麪包師在包圍內死命的踹着那個孩子。手拉起那個孩子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一切都彷彿無聲禁止的世界。

看着那個孩子空洞的目光,沒有焦距的眼睛從人縫內看向我這一邊,彷彿注視着我,沒有任何求救的信號,沒有活着沒有存在的黑暗。猛地彷彿刺透了我的心靈深處……

“無夜!!!”

‘撲哧’那個麪包師的手腕頓時濺出鮮血,在衆人驚訝的目光中被光滑的斬斷。

我以守護者的身軀站在了那個倒在地面上孩子的面前。黑暗的眼睛被殺意沾滿,鮮血沾滿了我的斗篷也毫不在意,斗篷的帽子落了下去,露出銀色的髮絲飛揚,閃爍着寒光……

所有人的尖叫都沒反應過來,雪冽的寒刃夾雜着鋒利的風,斬斷了打手的喉嚨,血如雪飛濺,濺上了我的臉頰,略顯冷酷。

“殺人啊!!!”

“象棋軍啊!!!”……所有的人尖叫着,四處逃散

直到總司叫了幾聲後,我才反應過來。我微愣的目光對上了總司不安的視線,才猶豫的低下了頭,輕聲笑着“我沒關係。”我擡起了手擦了擦臉頰上的鮮血,身後受我保護的棕色頭髮的孩子張大了嘴脣嚇呆了,沒有發出聲,似乎是嚇得發不出聲音了,他臉上也濺上幾滴血,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救下他,只是看着他臉上的血原本準備替他擦拭的手停在了空中,逐漸放下了。

“吶,我,很可怕吧……”無意識的,我輕聲笑了起來,笑容裡藏着很深的悲哀。

沒想到那個孩子反應過來時,急急的搖頭,好像拼命的想解釋什麼。但是沒有人能一瞬間從死亡的場景刺激中清醒過來的。

“沒關係的,不在意。”擡起頭,替他擦了擦臉上的血跡。白皙的皮膚,暗淡的眼睛,他也是個純潔的孩子啊……

“再見了。”

我和總司離開了這裡……這個城鎮我是待不了多久了,因爲不久後十字軍一定會出現。因爲我打破了表面的平靜美好。

小山道上碎石很多,雜草橫生。走時的困難重重,鋸草很容易將人劃傷,還有那些鋒利的樹枝都生長了出來。我與總司都刻意的加快了速度,不斷的走些麻煩的小路,可是身後總有一個人跟着。起初以爲是十字軍,後來才發現是那個被我救下的孩子。

基本上跟了我半天了,太陽都逐漸落下了,那個孩子還是跟在我的後面……甩都甩不掉。

“小夜,怎麼辦?”

“不理他,死了也與我無關。”我把頭偏向一邊。

“可是快走出這個小鎮了啊,外面會有很多危險,他只是一個孩子。”總司如此說道。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他爲什麼要跟着我?如果要跟着的話,那麼,讓他跟不了就好了啊。牽住總司的手,走到了斷崖邊,大概高度有100米。我直接躍了下去……斗篷飛舞,銀白的髮絲在空中劃下了優美的弧線。

再睜開眼睛時已經輕盈的站在了地面上。再回頭,那個孩子站在高處的斷崖邊看着我。這樣他就沒辦法跟上來了……除非他不要命了……

“走吧,總司。”我轉身離去,我不相信那個孩子還會跟上來。“總司?”驀然的發現,總司沒有和我一起走。

“小夜!那個孩子!!!”他露出了驚異的神情,充滿的慌張。

當我回過頭去的時候,那個孩子真的從上面跳下來了。我相信,我的臉色頓時白了。

他就那樣閉着眼睛,直直的摔了下來……

跑過去的同時結印“風旋葉舞。”風頓時像有生命一樣帶着飄零的片片樹葉飛舞,在那個孩子身下盤旋着,接住了他下落的身體,讓他平穩的漂浮在空中,緩緩的落下,彷彿有一雙看不見的手將他託着……安全的落到地面的時候,風也散去了。

看着那孩子平穩的呼吸着,我的內心都跳慢了好幾拍。

我與總司相視一眼,都垂下頭,無奈的嘆了口氣……“小夜,真的很遭小孩子的喜歡呢。”總司柔和的笑着,那笑容彷彿要將冰融化成溫水般,讓人不由得舒服……

我看了一眼天空,太陽即將落下去了,就在這裡等着這個孩子醒來就好。我想不通,我的外表也只是個小孩,他跟着我幹什麼?

這個少年大概12或者13歲,我知道他的未來,他也屬於劇情人物啊,但是他爲什麼要跟着我呢。

我張開了自己白嫩的手“吶,總司,我似乎長大了一點呢。”

總司仔細的看着我,他微微詫異,“小夜,你的身體是長了一些,現在看起來不像9、10歲了,像是11、12歲的樣子。”聽到他的話,我不由得笑了起來,十幾年的通靈世界,以及時空裂縫未知的時間,外表才只這樣一點變化麼,果然算是詛咒麼……纖細的銀絲,受着陽光的照射,在手中發淡銀的光暉。

“我似乎活了將近100年了呢……”我淡然的說道。卻沒有得到總司的回答。看着總司的表情,他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

……

這個少年醒來時,天地間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映的我的髮絲成爲了暖色。我緩緩的回頭,發現他呆愣了……在他的眼前晃晃手,才使的他回神。

“爲什麼跟着我呢,你不害怕我麼?”

他搖了搖頭。

我笑着看着夕陽,如火如荼。他順着我的視線看着落下去的太陽,眼睛也隨着夜晚的降臨變得黑暗。“我討厭黃昏。”他突然開口道。第一次聽見他的聲音,有些甜的聲音卻夾雜着絕望的寒冷,明明是如此好聽的聲音。

“討厭……麼……”我若有所思的看着夕陽……“在很多人的眼裡夕陽是希望的降臨,意味着新的一天會到來。”

“你這樣認爲麼?”他的眼睛如此的透徹,我輕輕的揚起了嘴角,他真的很瞭解我呢。

見我沒有回答,他繼續說,“你不是這樣認爲的,我也不這樣認爲,會這樣認爲的人是他們沒有經歷過黑暗以及……絕望……” ωωω ☢Tтkǎ n ☢CO

我沒有打斷他,讓他繼續說。

“這個世界是弱肉強食的;我一直是一個人的,一個人流浪,一個人流落街頭面臨餓死的命運,每個人都欺上一腳,不論做錯事沒有,我討厭夕陽,因爲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突然在黑夜中死去,不知道熬不熬得過黑夜,或者活下去也只有痛苦,這樣的感覺,我很討厭……”

是啊,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子的……夕陽是希望,那只有那些天真的人才會說的話……經歷過絕望的人,不會保有這些虛妄的想法。

“但是,對於我而言,夕陽是提醒着我,我又活過了一天。”我微笑的看着他。“對着不知何時會死亡的我,我總會覺得自己又活下來了一天。”

“無夜……”總司詫異的看着夕陽下身影如此溫暖的人。少年也有些詫異……

“吶,你叫什麼名字?”

“羅蘭。”他微笑着回答我。

“羅蘭啊,我叫做無夜,很抱歉,我不能帶你走,因爲如今的你,很弱小。而且我不是你需要的人啊。羅蘭,未來由你決定,在這個世界象棋軍和十字軍,邪惡與正義不是那麼容易決定的,活下來的就是強者,活下來的就是正義。一切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決定的。邪惡也有邪惡的正義,至少我認定的正義是殘酷的。所以,讓自己強大起來,羅蘭,然後,請用自己的眼睛去分辨的路,以及要保護的對象,一切由你自己選擇,那個時候,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告訴我你的選擇。”我微笑的揉了揉他的棕黃色頭髮。

他的頭髮接近溫暖的橙色,不耀眼,但是,很溫暖……

羅蘭笑了,笑得很溫暖很燦爛,“還會再見面麼?”

“恩,會的,那時候羅蘭會變得很強的。”

這次的離開,他沒有在跟上來,我看見他回到了小鎮裡。我輕輕的嘆了口氣,這樣這就好,這樣他就可以遇見該遇見的人……未來的象棋軍團成員,羅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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