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房間裡面,葉辰看到了一個躺在病牀上,被完全隔離在一個房間裡,全身插滿了各種儀器以及藥物的導管,頭上帶着一個不知道是什麼作用的頭盔,身體瘦弱到皮包骨頭的人。
因爲這個躺在病牀上的人實在是太過於瘦弱,而且頭上的那個像是頭盔一樣的一起遮住了大半張臉,葉辰連這個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沒辦法判斷出來,唯一能看出來的,就是這個人的生命力已經少的可憐,處於一種隨時死亡都不奇怪的狀態。
“那麼,可以把情況告訴我了吧,這麼急急忙忙的把我叫過來,卻是什麼都不給我說,我還是一頭霧水呢。”葉辰看着亞絲娜,對着她露出一個讓人安心的笑容。
亞絲娜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葉辰的問題,而是撲在了葉辰的懷裡,沉默着。
葉辰也沒有催促,只是將亞絲娜緊緊地擁在懷裡,同時從精神上安撫着亞絲娜波動的情緒。
“如果是辰的話,一定是什麼都可以做到的吧……”將腦袋埋在葉辰懷裡的亞絲娜,輕聲的說道。
“雖然這麼說似乎有些自大,不過目前的確是沒有出現什麼讓我做不到的問題。”葉辰的話語給予了亞絲娜很大的安全感,感受着葉辰溫暖的懷抱,亞絲娜原本那焦急慌亂的內心,一瞬間就變得平靜了下來,因爲現在抱着她的人,是一個可以讓她依靠,爲她解決任何問題的男人。
在心情平復了之後,亞絲娜慢慢的從葉辰的懷裡起身,然後坐在了一旁的位置上,開始向葉辰講述自己遇到的問題,至於那位帶路的叫做倉橋的男醫生,雖然非常好奇葉辰的身份,但是卻非常明事理的站在角落裡面當一個透明人。
“事情是這樣的……”亞絲娜開始慢慢的講述整件事情的經過。
從亞絲娜的講述裡面,葉辰終於明白了亞絲娜爲什麼會急着叫自己過來的原因。
因爲去過一次箱庭然後莫名失蹤了好幾天的關係,結城京子雖然沒有多說什麼,但是對於亞絲娜的門禁時間卻是看的更重了,用本人的話來說就是,“就算我承認了你們兩人之間的關係,但是這不是你們能夠隨意亂來的理由”。
因此亞絲娜每天除了上課以及週末之外,就只能在家玩玩VR遊戲,事情也就是因此而起。
在遊戲裡面的時候,亞絲娜從西莉卡和莉茲貝特那裡聽說了一個叫做絕劍的玩家,這個玩家向外發出了一個宣告,能夠戰勝他的人,可以得到他獨創的強大技能。
而這位叫做絕劍的玩家,就是現在躺在牀上的那位少女,真名是紺野木棉季,遊戲名是優紀。
優紀可以說是亞絲娜在遊戲裡面遇到了最強大的玩家之一,處於手癢的原因,亞絲娜挑戰了優紀,最終勝過了她。
獲得勝利之後亞絲娜並沒有收下優紀的技能,畢竟她並不是衝着技能去的,而優紀看到亞絲娜沒有收下自己的技能,反倒是將亞絲娜拉到了一個無人的地方,朝着亞絲娜請求了幫忙。
請求的內容是一個非常單純的理由,就是希望亞絲娜和優紀所在的公會幾人組隊,幾個人一起以一個小隊去單挑BOSS。
亞絲娜答應了優紀的請求,然後藉由着優紀,亞絲娜認識了優紀公會的一些人,渡過了一段非常快樂的時光,但是就在亞絲娜提出想要加入優紀所屬的公會【沉睡騎士】的時候,公會的所有人包括優紀在內,都陷入了沉默,最終,優紀留下了一聲“對不起”就直接退出了遊戲,然後就再也沒有上線過。
感覺到異常的亞絲娜,非常的疑惑優紀的行爲,她可以感覺出優紀和公會的所有人對她都是真心實意的,沒有任何的其他目的,但是這樣的話爲什麼會拒絕自己,這讓亞絲娜有了擔心。
通過了各種手段,亞絲娜找到了優紀所在的地方,就是兩人現在所處的醫院,而亞絲娜也終於知道,爲什麼優紀會拒絕亞絲娜的加入,並且選擇不再上線的行爲。
因爲優紀,也就是紺野木棉季這個還不到十五歲的少女,患上了獲得性免疫缺陷綜合症的疾病,也就是俗稱的艾滋病,而且還是晚期的那種。
從倉橋醫生的口中,亞絲娜得知優紀的性命已經不超過三個月,甚至明天就會死亡都是完全正常的,想要拯救優紀,不希望優紀就這麼死去的亞絲娜,在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立刻就聯繫了葉辰,然後就出現了之前的情況。
“疾病啊……”葉辰意味深長的看了無菌室裡面,骨瘦如柴的少女。
“難道……不行嗎……”看到葉辰沒有第一時間給出肯定的回答,已經將全部的希望都放在葉辰身上的亞絲娜,立刻就流出了悲傷的淚水。
葉辰連忙擦了擦亞絲娜的眼淚,然後說道:“我又沒說不行,你別激動啊。”
“亞絲娜,不用了……你不需要這樣……”一個少女的聲音突然從播音設備裡面傳來。
“優紀!”亞絲娜衝到了牀邊,看向了對面的少女。
葉辰走到亞絲娜的身邊,摟住亞絲娜看着少女頭頂上方的攝像頭,露出一個笑容說道:“你是叫優紀沒錯吧,初次見面,我是亞絲娜的男朋友葉辰。”
“你就是亞絲娜的男友嗎,長得很帥氣呢。”從優紀的聲音裡面,絲毫聽不出這是一個身患絕症沒有多少時間可活的十五歲少女。
拍了拍亞絲娜的肩膀,再一次的將亞絲娜眼角的淚水擦去,葉辰看着優紀說道:“雖然我們初次見面,只是一個陌生人,但是亞絲娜既然想要救你,那麼我作爲她依靠的人,自然會全力想辦法救你。”
“優紀!我一定會治好你的!”亞絲娜聲音哽咽的說道。
拉住了亞絲娜的手,葉辰輕聲的說道:“我們先到外面去吧,有些事情我需要和你說一下。”
雖然不清楚葉辰打算說什麼,但是亞絲娜非常順從的跟着葉辰離開了這裡。
“雖然很不想潑你們冷水,但是優紀的情況結成小姐你應該是清楚的,我不知道這位先生是從事什麼行業的,但是想要治好優紀的希望,實在是……”剛一走出房間,倉橋醫生就對着亞絲娜說道,措辭非常的委婉。
“這個我知道,這一點我正要和亞絲娜說,麻煩你了,倉橋醫生,我和亞絲娜就先走了。”葉辰微笑着對倉橋醫生說道。
倉橋醫生笑了一笑,不在意的說道:“優紀是個好孩子,能夠遇到結成小姐這麼好的朋友,我非常替她高興。”
葉辰拉着亞絲娜向倉橋醫生告辭之後,就近的找到了一個咖啡店坐了下來,朝着服務員要了一杯咖啡和果汁之後,葉辰將目光放在了亞絲娜身上。
“那麼,我就來說一說那個少女的問題吧。”
聽到葉辰開口,亞絲娜的注意力立刻集中起來,葉辰既然特意的將自己叫出來,而不是在醫院裡面說明,很顯然是有什麼顧及。
“首先告訴你,那個少女的絕症,想要治好並沒有什麼問題,這一點你大可放心。”葉辰首先給了亞絲娜一個強心針,讓亞絲娜的心情瞬間的放鬆了下來。
葉辰既然這麼說了,那麼優紀的病情很顯然是沒有問題了,雖然葉辰一直都不怎麼靠譜的樣子,但是說出來的承諾從來沒有違約過。
“別急着鬆口氣,治好不是問題,問題是在治好之後……”葉辰點了點桌面,很是認真的說道。
“之後?”亞絲娜一下子有些沒有想明白。
葉辰撓了撓頭,然後很無奈的說道:“你該不會完全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吧……”
不等亞絲娜開口,葉辰就自顧自的往下說道:“你要知道你讓我治療的那個叫做優紀的少女,她身上帶着的並不是什麼致死類的傷勢,而是一種在你們世界目前爲止的醫療科技裡面,還是屬於絕症的東西。”
“艾滋這種東西,即便在早期的時候發現,也需要配合各種藥物抑制才能勉強保證不發作,根本沒有辦法徹底根除,而那個少女已經是艾滋晚期的重症患者了。”
“我出手將她完全的治好之後,你有沒有想過這是一件什麼事情,這個事情可比茅場晶彥將兩萬多人困在一個VR遊戲裡面要可怕的多了。”
“這個……”亞絲娜經過了葉辰的提醒,此刻也是想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葉辰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這完全可以說是劃時代的突破,那個叫優紀的少女一旦被治好,那麼不論她的想法怎麼樣,她接下來的人生覺得不會比她之前過的要輕鬆,而且還不僅僅是她一個人,和她接觸比較頻繁,而且時間最爲接近的你,同樣會被捲進這個漩渦裡。”
“這可是醫療業的重大突破,不管是醫生還是政客,可不會放過你這個可以掌握着【核心技術】的人才,你這個大小姐的身份別說是保護那個少女了,你連你自己都保不住。”
亞絲娜握着杯子的手臂有些發抖,她並沒有想到那麼多的東西,以爲只要把葉辰喊過來將優紀的病治好就萬事大吉的自己,實在是太天真了。
不過沒有關係,自己雖然天真,但是自己並不是一個人,自己有着可以放心去依靠的人,所以亞絲娜很是淡定的看着葉辰,開口說道:“想必辰肯定已經有了解決的辦法了吧。”
葉辰撓了撓頭,有些無奈的說道:“如果時間還早上一些,可以操控的餘地就有很多了,甚至是你最開始剛喊我過來的時候就把事情告訴我也會方便不少,現在我已經被那個叫做倉橋的醫生看到,還有很多醫院的醫生病人見到過,這種情況下,就只有一個辦法了。”
“是什麼?”亞絲娜有些緊張的問道。
“將那個少女從這個世界帶走,帶去其他的世界。”葉辰很是認真的回答道。
亞絲娜遲疑了一下,然後纔有些不確定的說道:“這個方法……真的可以嗎?”
葉辰點了點頭,說道:“按照你的說法,那個少女的遊戲天賦很不錯,而且是一個實力很強的單手劍士,我這裡還擁有可以和她契約的傳承,只要她能夠接受傳承成爲我的契約者,我就可以把她帶到其他的世界去。”
“看來也只能這樣了……”亞絲娜的情緒有些低落,畢竟這比她預想中的完美結局要差得多了。
敲了敲亞絲娜的腦袋,葉辰沒好氣的說道:“什麼就只能這樣了,問題還沒說完呢。”
“誒?還有什麼問題嗎?”亞絲娜又緊張了起來,難道還有什麼難以解決的問題不成。
“當然有問題,而且是很重要的問題……”
葉辰露出一個嚴肅的表情,緊盯着亞絲娜,讓亞絲娜不自覺地嚥了咽口水。
“由我一個人動手的話,可以挑一個完美的時間讓你擁有不在場證明將你從這件事情裡面摘出去,到時候就算有人懷疑是你做的,但是沒有直接的證據很多手段就不能用,以你的實力一些無聊的小手段根本不痛不癢。”
“我們計劃的雖然很好,但是這裡有一個大前提,那就是那個叫做優紀的少女的想法,她本人究竟是怎麼考慮的,她是否願意和我契約,是否願意離開這個她出生的世界,是否原因前往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僅僅是爲了活着。”
亞絲娜陷入了沉默,然後露出一個有些難看的笑容,輕輕的說道:“的確呢,雖然我的想法很好,但是這件事終究是需要優紀自己來決定才行。”
“那麼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說吧,雖然應該是由我來說明的,不過由你代勞也不是不行,我只需要在她同意之後過來和她契約就行了。”
亞絲娜點了點頭,說道:“我今晚就會告訴優紀的。”
“先告訴沒關係,不過真的動手的話,還是需要等上一段時間,不然你今天剛帶着我過去,第二天人就不見了,你就算想說自己是無辜的都不行。”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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