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五十章

時間轉回到三個小時之前。

在親眼看着夏洛克和華生翻過圍牆之後, 再結合哈利的電話,亞瑟隱隱覺得這件事可能和魔法有關聯。爲了伊蘭的安全,亞瑟支開了他, 讓他先去蘇格蘭場找雷斯垂德。

亞瑟也曾猶豫過是否要告訴梅林, 但是他也就猶豫了那麼一秒, 梅林的狀態不好, 這些事情還是不要打擾他的好。

亞瑟小心的越過圍牆, 走進了那所房子裡,他以爲進去後看到的會是正在爭執或者“愉快”交流的屋主和夏洛克,抑或是裡面只有正在四處尋找證據的夏洛克和華生。沒想到他所面對的竟是空蕩蕩的房子。

“嗨囉, 有人嗎?”亞瑟刻意提高了聲音,“福爾摩斯先生?”

沒有人迴應他, 一樓似乎沒有人在。亞瑟踏上了樓梯, 除了自己的腳步聲外, 他似乎還聽到了風拍打窗戶的聲音。

“誰在哪?”亞瑟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一個人影,轉瞬即逝。

“該死的麻瓜……”

“什麼?”亞瑟聽到人的聲音, 可惜不夠真切,他仔細的去辨別聲音傳來的方向。最終,亞瑟猶豫着推開了一扇門。

門開的那一瞬間,他失去了意識。

“唔……”亞瑟努力睜開自己的眼睛,卻沒想到接觸到的會是刺眼的陽光。他不是在那座房子裡嗎?現在怎麼感覺像是呆在牀上, “這是, 怎麼回事兒?”

“什麼怎麼回事, 該起牀了!”

亞瑟覺得自己估計是產生幻覺了, 否則怎麼會聽見梅林的聲音吶。不過, 這幻覺也太真實了點,那個站在窗邊把窗簾拉得大開的人不是梅林又會是誰?亞瑟覺得一定是自己太盼望和梅林住在一起了, 纔會做這種夢。

“還不起?”亞瑟愣愣的看着帶着調皮笑容的梅林走到他身邊,然後掀開了他的被子,掀開了他的被子!

“見鬼,怎麼回事兒?”亞瑟有些反應不過來,他還半裸着,梅林怎麼這麼熱情了。

“我的王子殿下,趕緊起牀了!你待會兒還要去和國王一起迎接鄰國的人吶!”

“我的上帝啊,這一定不是夢了。”亞瑟覺得以他的想象力是想不到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的,這之前發生了什麼?

梅林,伊蘭,夏洛克,華生,哈利,對!那座房子,這一定是因爲魔法!亞瑟冷靜了下來,他告訴自己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他狠狠的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

“嗷!”亞瑟跳了起來,真是太疼了,結果卻忘了自己還在牀上,一下子頭就和牀頂來了個親密接觸。“嗷!”

“哈哈哈哈哈,亞瑟,你……哈哈哈。”梅林並沒有像亞瑟想象的那樣消失,他的笑容真實的讓亞瑟覺得不可思議。他甚至開始懷疑眼前的一切是真的了。

“別笑了!”亞瑟惱羞成怒,現在他也無能爲力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好吧,好吧,我不笑了。”梅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臉上的笑意倒是絲毫沒退。

亞瑟捂着還隱隱作痛的頭從牀上走了下來,沒想到一不小心卻踩到了牀單的一腳,整個人都往前撲去。

“撲通。”梅林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在和地面接觸之前,亞瑟的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還好一切都是假的,梅林不會看到這麼蠢的他。

這次亞瑟沒有感受到疼痛,因爲他直接暈了過去。

“亞瑟,亞瑟……”誰在叫我?再次醒來的亞瑟發現自己依舊還呆在剛纔那個房間裡,不過這次是在地上。

亞瑟站了起來,第一眼看到的卻是梅林對着一個趴在桌上流着口水的傢伙叫他的名字。豈有此理,亞瑟覺得就算不是真實的世界,梅林也不應該認錯他。

“梅林,我纔是亞瑟!”

奇怪的是梅林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也沒有看到他的存在。亞瑟跑到梅林面前也沒有用,梅林依舊一臉溫柔的對着那個趴在桌子上的傻大個。

亞瑟憤憤不平的瞪着那個趴在桌子上的傢伙,結果發現那個人竟然和他長着一樣的臉。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亞瑟現在徹底懵了。他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只能看着梅林叫醒了另一個亞瑟,然後兩人一起走出了房間。

亞瑟趕緊跟上,他完全沒有留意到環境的不對,直到他跟着他們走出了城堡,沒錯,竟然是一座城堡。亞瑟已經發現自己並不存在於這裡,他只能在暗地裡觀察着一切,他的心裡有了一個推測,但是他並不確定。

亞瑟就這樣跟隨着另一個自己和梅林,然後他又看到了烏瑟,莫嘉娜,蓋烏斯,還用伊蘭的姐姐。一切都那麼真實,彷彿真真切切發生過一樣。但是一切又那麼虛假,時間的轉換之快讓他覺得不可思議,有時候他一不小心眨了一下眼,時間就從春天跳躍到了秋天。

他也漸漸弄清了一些這裡的事情,梅林竟然是他的男僕,他竟然是個王子,後來還成了國王。不過這些都沒有他看到梅林一次次利用魔法拯救了“亞瑟”的生命來的震撼,他不知道這個亞瑟是不是早已像他一樣愛上了梅林,直到他看到伊蘭的姐姐成爲了“亞瑟”的王后。

亞瑟有些難以置信,他現在覺得這個亞瑟一定與他無關,這也太不可能了。但是亞瑟想到他所認識的那個梅林在看到格溫的屍體時的反應,他又有些不確定了。

“梅林吶……”亞瑟突然有些怕了,他突然想到,現在所看到的場景和他遇見梅林前所做的那些夢是何其的相似,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麼他到底是誰?梅林又是誰?

“梅林只是梅林,亞瑟也只是亞瑟。”一個聲音突然在亞瑟身後響起,亞瑟回頭看到的一個半透明的女子的身影。

“你是誰?這裡的主人嗎?”亞瑟打量着她,如果梅林在的話一定認得出來這個人正是湖中女神芙瑞亞。

“吾王,我是芙瑞亞。”

“芙瑞亞?”神話傳說亞瑟還是知道的,湖中女神芙瑞亞,守護不列顛的女神。她爲什麼稱他“吾王”?

“你現在所看到的都是真實的過去。”芙瑞亞身爲湖中女神,當亞瑟踏入伏地魔的魔法陣的第一步時,她就已經知道了,梅林在亞瑟身上施加的防護咒抵擋了魔法陣的傷害,而她身爲阿瓦隆的守護者以及梅林的朋友,刻意營造了這個幻境。芙瑞亞的本意是想讓亞瑟再次體驗一遍他的過去,不過看起來效果太差,也太慢,索性就直接把他扔進了自己的記憶裡,讓他當一次旁觀者。

亞瑟並不知道芙瑞亞的打算,他還是有點不相信自己的過去是這樣的。

“那梅林,他……”亞瑟有很多東西想問卻又不知道該問什麼,梅林他是不是也記得這些,梅林是不是一直以來都是因爲另一個亞瑟才接近他的?

“梅林只是梅林,你可以自己看。”芙瑞亞沒有聽他繼續說下去的慾望,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亞瑟其實是他的情敵,就算她早已看開了,也不可能就這麼毫無芥蒂的對待亞瑟。

或許是爲了讓亞瑟難過,芙瑞亞直接讓亞瑟面對他過往最後的一段記憶,以及梅林千年來的等待。

就這麼猝不及防間亞瑟看到了抱着他的屍體哭得撕心裂肺的梅林,看到了在阿瓦隆湖畔日復一日等待的梅林。

“爲什麼不勸勸他……”亞瑟低聲說道,其實他自己也知道答案,那是梅林,他的梅林,他要做得事別人又怎麼勸的了。

“還要看嗎?”芙瑞亞覺得自己或許有些過分了,這樣對亞瑟或許太過殘忍了些。她心疼梅林,亞瑟或許比她更甚。芙瑞亞收起了幻境,亞瑟腦海裡過往龐雜的記憶差點將他擊垮,他抱着頭蹲了下來。

芙瑞亞低聲吟誦着精靈們的詩歌安撫着亞瑟腦海裡翻騰的記憶。

“謝謝。”謝謝你讓我記起一切,謝謝你替我照顧梅林那麼久,謝謝你選擇相信我。亞瑟相信他沒有說出口的話芙瑞亞能明白,他現在最想做得事情就是跑到梅林面前,把他抱在懷裡。

“梅林已經到了。”如果不是芙瑞亞刻意掩藏了亞瑟以及夏洛克和華生的所在,恐怕梅林一進入這所房子就能發現他們的所在了。

“什麼?”

“你還是先去隔壁救出你的兩位朋友吧,他們可沒有你那麼幸運。”芙瑞亞並沒有直接破除伏地魔的魔法陣,只是對它做了小小的改動,因爲時間關係,她沒有來得及把夏洛克和華生他們帶出來,所幸不會對他們造成什麼傷害就是了。

“他們怎麼樣?”亞瑟有些擔心。

“只是一些噩夢罷了,應該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影響。”然而亞瑟到了隔壁房間後卻發現事實並非如此。夏洛克和華生兩人都被所謂的噩夢折騰的不輕。

“不要告訴梅林是我幫你想起來的。”這是芙瑞亞最後留給亞瑟的囑咐。

當亞瑟聽到伏地魔用他威脅梅林時不由的翹起了嘴角,“真抱歉讓你失望了。”

我再也不會讓自己成爲別人威脅你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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