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陳黑托腮思索。
難道餘子寒不記得之前的事情了?或者是他裝出來的?
陳黑感知了一下餘子寒的當前境界。
本來突破到了元嬰境初期的他,境界竟然退回了築基境巔峰。
這就很奇怪了。
難道控制他的人,能夠將自己的境界轉移到別人身上?
如此推斷的話,那人可能也是個元嬰境初期。
如果真是這樣子,那事情就沒有那麼複雜了。
陳黑來到徒弟面前,平靜問道:“徒兒,你不記得之前發生的事情了嗎?”
“啊?”
餘子寒低下頭,陷入沉思。
半響他才擡起頭,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我記得我好像在天煞宗,不對……又好像是天晝島,等等,我爲什麼會在這裡?我不應該在天晝島嗎?”
餘子寒跟喝斷片了一樣,記憶上段不接下段。
冷瑤說明了情況。
得知自己襲擊了所有人,就連師尊都敢打之後,一下子整個人都不好了。
“所以說,我被師尊打死了?”
餘子寒低頭看着自己的雙手,一臉疑惑道:“那我爲什麼還活着?”
啪!!
方傲天一耳刮子打在了餘子寒臉上,破口大罵道:“你好意思說!你知道爲了復活你,師尊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嗎?”
“喏!你看見這片空地沒有?大概就耗費了這麼多靈石!都是上階靈石!”
方傲天指着空地,憤怒跳動在眉宇之間。
那麼多上階靈石,要是放在宗門建設上,天元山絕對是當之無愧的北玄首富,甚至是天玄首富。
因爲餘子寒這個不靠譜的師兄,搞得這麼龐大的上階靈石,幾乎是幾個眨眼的功夫就沒有了!
方傲天拽着餘子寒的衣領,罵着罵着就罵出了哭腔,甚至撲入了餘子寒的懷中。
“你這條命可真貴啊,還以爲你真的沒了,嗚嗚嗚……”
餘子寒一臉愧疚。
等衆人平復了心態,就輪到審問環節了。
餘子寒絞盡腦汁,回憶最近都去過哪些地方。
“自從從逍遙宗回來,我一直都是跟隨隊伍活動的,這一點大家都是看在眼裡,我確實沒有去過別的地方。”餘子寒回答道。
逍遙宗?莫非問題就出在這裡。
自從逍遙宗那次回來,餘子寒一直都很安分守己。
能跟外界親密接觸的,只有逍遙宗的兔子。
“看來問題就出在逍遙宗,可能是那天我救子寒的時候,期間漏掉了什麼東西,導致了子寒中了精神類控制。”陳黑內心猜測道。
【所以你有什麼打算?】
“先去一趟逍遙宗。”
在所有弟子們的期待下,陳黑揮手道:“這事情爲師要斟酌一番,你們暫且停止計劃,正好去找一個合適的地方作爲鬼門宗的領地。”
“是,師尊!”
等陳黑離開,衆弟子議論起來。
“我以爲師尊已經是最強的了,沒想到這世上既然還有能令師尊忌憚的存在。”方傲天摸着下巴道,臉上寫滿了不安。
“這叫天外有天,我們連師尊都沒了解多少,根本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極限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餘子寒臉色沉重道。
他已經築基境巔峰了,實力足以開宗立派。
加上一身帝級和極寒黑蛟之軀,整個北玄除了陳黑,怕是沒人能夠制約他。
這種高度,是他曾經想都不敢想的。
如今達到了,卻發現這並不是頂峰。
再往後感覺就是一片迷茫。
所有人都是井底之蛙,自以爲跳出了小井,其實是來到了一個更大的井底。
逍遙宗。
陳黑輕鬆邁入陣法,眨眼間就到了宗主大殿。
“燕門主!”
陳黑喚了一聲。
未見其人,殿門卻被一陣風打開,似乎在歡迎客人。
陳黑邁入大殿,看見燕紅正在品鑑茶水。
“是什麼風把前輩給吹來了?上次說下次再見,沒想到下次竟然是相隔數月,還以爲您忘了這個約定了呢。”
燕紅倒好一杯茶水,玉指一彈,酒杯化作驚弓飛射而出。
陳黑單手輕鬆接住,滴水未漏。
就這一下,要是換作是築基境巔峰以下的人來接,就算沒有被打死,也要斷個一膀半臂。
奶奶的,這女人是來大姨媽了嗎?脾氣這麼暴躁。
陳黑抿了一口茶水,風度翩翩笑道:“近來門內事情繁多,我作爲首席大弟子,當然是沒有自由時間。”
“這不,有時間了,我馬上就來找燕門主赴約了。”
“油嘴滑舌,三千前輩用這句話哄騙了不少女子吧?”燕紅打趣道。
“哪有,我雖不是正人君子,但也不是風流之輩,就算是要哄騙,那也要哄騙像燕門主這般傾國傾城,就看燕門主願不願意讓我騙了。”
“呵,男人的嘴,騙鬼的鬼。”燕紅語氣中夾雜着細微的火氣道:“上次你可是剛跟我贖走一個招牌仙子,那可是純正的清白之身,沒想到前輩這麼快就玩膩了。”
“操!”陳黑暗罵一聲。
自己這麼正人君子,誤會深了。
“燕門主真會說笑,我上次說得很清楚了,我要白薇雪並無歹念,而是看中了她的修煉天賦,想要納入門內爲徒而已。”
燕紅當然不信。
白薇雪什麼天賦她這個當門主的還不清楚嗎?這輩子能達到入道境巔峰都是頂天的了,就算是僥倖踏入成丹境,那也只能一輩子呆在初期。
真不知道天元山收這種徒弟幹什麼,除了貪圖她美色,她實在想不出來別的理由了。
兩人面對面,席地而坐。
燕紅直接問道:“這次來我逍遙宗,又想要帶走我哪個仙子啊?”
“噗!”
陳黑剛喝進嘴裡一口茶,馬上就吐了出來。
娘個西皮的。
這女人沒完沒了了,就一直繞着這個話題出不去了唄?
既然她這麼喜歡談論這個,那自己就陪她好好玩玩。
陳黑表情恢復嚴肅,戲謔的看着對方笑道:“既然燕門主對我誤會這麼深,那我也就不裝了,這次來確實是看上了一個人。”
“呵,男人!”燕紅內心已經把陳黑扔進油鍋復炸了十幾遍,臉皮子忍不住跳了一下,壓制着怒意問道:“看上了哪個?前輩不用客氣,帶走便是。”
陳黑默默擡起手,指向了燕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