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遊戲的房間裡一陣驚天動地的慘叫,可謂慘絕人寰魔音傳腦,隔音效果太好,這慘叫被他自己笑納了,別人都沒聽見。
一條黑鱗紅眼的小蛇和一條白鱗綠眼一左一右纏繞在遊戲的腿上,衝着他吐着猩紅的蛇信子。
小蛇看着q軟可愛,不同於普通蛇類冰冷無情的豎瞳,水汪汪的看起來頗爲無害。
就算是這樣,它們依舊是蛇,尖尖的三角形腦袋,明顯是毒蛇。
遊戲嚇得不敢動,渾身僵硬。
他學會了如何給吊墜狀態的雙子魔杖解除封印,簽訂契約,一時好奇想看看魔杖另外一個形態是什麼樣的,解除封印時腦海裡都會浮出兩個選項,一個是魔杖形態,一個是自由形態。
魔杖形態他知道了,可自由形態是指什麼呢。
然後就變成這樣。
魔杖上一黑一白的兩條小蛇活過來,纏到了他的小腿上,衝他吐蛇信子。
救命!
嚶嚶嚶……
怕被毒蛇咬死,遊戲僵硬的動也不敢動,紫羅蘭色的大眼睛不由自主淚眼汪汪,神經緊繃一點也不敢放鬆,頭皮發麻,冰冷的觸感從被纏住的皮膚上清晰傳過來,勒的很緊,就像兩根繩子,還有鱗片的感覺也那麼鮮明。
魔法界的活性魔法遊戲知道,娜娜莉的庭院別墅裡有,天空的霍格沃茨分校有,魔法分部裡也有,對魔法界來說習以爲常,就像蘋果會掉到地上一樣,但是,魔杖變成兩條活生生的蛇纏到自己腳上,果然還是太刺激了!
冰涼涼的,鱗片滑過的感覺……
一黑一白兩條小蛇分別佔據左腿和右腿,纏繞着小腿,在膝蓋位置豎起來,眼睛盯着遊戲。
“嘶……”
“嘶……”
“……”遊戲不敢動,最初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後兩條蛇就跟得到命令似得迅速纏到他腿上,再叫一聲他可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保持安靜,目光對峙。
冒冷汗,遊戲急得快哭了。
然後,蛇說話了。
“嘶白米尼,新的主人好像呆呆傻傻的,等了半天都沒有下達命令,我眼睛瞪的有點幹嘶”黑色的蛇頭側過去看白蛇,吐吐猩紅的蛇信子,軟乎乎的童音,呆萌呆萌的。
“嘶閉嘴黑傑米,要給新的主人一個好印象,不許這麼無禮嘶”白米尼目不斜視,保持姿勢高貴冷豔的呵斥黑蛇,就像嚴陣以待的士兵。
“嘶可是主人僵硬的好像中了石化術一樣。”黑蛇軟軟的童音委屈的說,轉動蛇頭左右張望,紅寶石般的蛇目露出疑惑神色,“嘶房間裡面有奇怪的東西嚇唬到主人了嗎?”
“嘶沒有異常。”白蛇嚴肅的表示,可愛的童音語氣冷靜,沒有黑蛇那麼跳脫活潑。
“嘶主人爲什麼一直不動?”黑蛇納悶不解,往上游了遊,小小的腦袋在遊戲的眼前晃來晃去。
“嘶不許這麼無禮!快回來嘶”白蛇呵斥道,游上前,纏繞住黑蛇,想要把它拖回來。
“嘶主人一定是近視眼,湊近點才能看清我們嘶”黑蛇變本加厲湊上前去,猩紅色的蛇信子幾乎要碰到遊戲的臉,三角形的腦袋晃來晃去,努力刷存在感。
“嘶”白蛇考慮幾秒領悟了,也湊上前去,三角形的蛇頭在遊戲面前晃來晃,和黑蛇一起刷存在感。“嘶主人,我們可以自由活動了嗎?您真是一個仁慈的主人,我們被封印了這麼久,終於可以重見天日出去玩啦!有什麼命令請盡情吩咐,我們一定會努力幫您打成!嘶”
“嘶不說話一定是默認了!”黑蛇歡呼,細長的身體繞到小夥伴身上纏了纏,“白米尼,擺好姿勢,作爲和新主人首次交流的紀念,我們來拍個照片。”
“嘶黑傑米,你的拍攝癖好控制控制。”說着,白米尼從善如流擺出高貴冷豔的姿勢。
沒有閃光,也沒有什麼魔法,黑傑米有特殊的拍攝技能。
拍攝下雙蛇傑米尼和主人的“感動”初見,黑鱗紅眼和白鱗綠眼兩條蛇沒有表情,遊戲渾身僵硬面無表情,神態完全是受驚過度,紫羅蘭色的眼睛瞪的老大,也就只有對人類表情並不瞭解的兩條小蛇纔看不出來他的情緒。
黑傑米拍下照片,儲存起來,和白米尼分享圖像,還貼心的具現化出一張照片留在牀上給遊戲。黑傑米和白米尼親親熱熱的纏在一起,歡快的遊着s型靈活自如,下牀,熟練的開門,游出去了。
只留下可憐的備受驚嚇的遊戲呆若木雞癱坐在牀上,渾身僵硬。
木偶似得轉頭看着開了一條縫的門,確認蛇的確遊走了,遊戲一下子失去力氣似得癱軟在牀上,大口大口喘氣,剛纔太緊張了不由自主屏住呼氣,差點憋死自己。
稍微休息一下,坐起身,撩起褲腿,果然看到小腿被勒出兩道s型的紅痕,皮沒有破,緊緊纏繞的感覺似乎還殘留在上面。
遊戲一個哆嗦。
好吧,魔杖的雙子蛇和普通蛇看起來有極大不同,至少眼睛很有特色,鱗片比動物園裡看到的蛇要有光澤,彷彿是玉石一樣美麗,但那種冷冰冰的感覺簡直讓他毛骨悚然,鱗片劃過皮膚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沒心情去看丟在牀上的照片,顫抖的想要下牀,腳還軟,跌在了地上。
雖然娜娜莉說過,將魔杖轉化爲自由形態要考慮清楚了,還曾經說過雙子蛇很聒噪,但他完全沒有想到是這種形態好麼,當兩條活生生的三角腦袋蛇纏上來的時候,差點嚇破膽。
努力平靜一下情緒,遊戲苦逼兮兮的扶着牆壁走出房間,向娜娜莉所在的地方走去。
這種時候果然只能去她那裡。
走着走着,腳不那麼軟了,遊戲不再扶牆走,站到書房門口,恰好門打開了,娜娜莉一手拎着兩條蛇的尾巴,提着它們,看見他站在門口,甩手將黑傑米和白米尼丟到他身上。
兩條蛇迅速調整姿勢,纏在遊戲腦袋上。
“……”遊戲石化了。
“現在遊戲纔是你們的主人,好好跟着他,不要突然跑過來纏我腳上!”娜娜莉火大的說。
“嘶可是主人都不和我們說話。”黑傑米淚眼汪汪的看着她,委屈的說。
“嘶都是黑傑米的錯,我什麼都沒幹嚶嚶嚶……要送就把黑傑米送走,人家是無辜的!嘶”白米尼成了撒嬌哭鬧的小孩子,完全不見剛纔的高貴冷豔,大大的淚珠拼命滾落,都快成水龍頭了,掉在遊戲的頭髮上,滾落。
“閉嘴,我心意已決!要麼當遊戲的魔杖,要麼繼續封印,兩條路,沒有第三條!”娜娜莉從鼻子裡冷冷哼出一聲,語氣斬釘截鐵。
“嘶主人都不說話嚶嚶嚶……”黑傑米哭哭啼啼的說:“難道新主人是一個啞巴,而且還是一個面癱,他一直都不說話,也沒有其他表情,連笑一下都不肯,一定是不喜歡我們!嘶”
“嘶閉嘴黑傑米,都怪你惹得新主人不喜!”
“嘶我纔沒有!”黑傑米尖叫,一副蒙受了奇恥大冤的樣子。
“嘶公主把我們封印起來的時候你也是這麼叫的!現在肯定也是你的錯嘶”白米尼憤怒道。
被兩條小蛇吵的腦袋疼,被封印了一年多還是這麼聒噪,果然不能指望它們改過自新,說不定連自己做錯了什麼被封印都弄不懂。不能責怪它們沒有羞恥心,不論是作爲魔杖,還是作爲蛇,都沒有這玩意兒,但回想起來果然還是十分火大。
“都給我閉嘴!”娜娜莉呵斥,“吵吵鬧鬧的像什麼樣子!”
兩條蛇頓時噤若寒蟬,被封印了一年多效果還是有的,剛解禁很擔心又將它們打回原形。
揉揉腦袋,娜娜莉看了看遊戲,這一看發現不對勁了,好像……從剛纔起就一直都保持這個姿勢,也不說話,中了石化術似得動也不動,遊戲這是怎麼了?
疑惑不解的擡起手,拍了下他的肩膀,“遊……”
跟按了開關似得,直挺挺倒向地面,連續兩次受到大驚嚇,脆弱的神經終於受不了,背過氣去了。
見他一腦袋撞過來,娜娜莉大驚失色,趕緊伸手接住他。
等遊戲醒過來,睜開眼,視線裡赫然是一黑一白兩條蛇探過來看,三角形的腦袋,眼睛掛着瀑布淚,猩紅色的蛇信子幾乎舔到他的臉……差點翻白眼再次昏厥過去。
娜娜莉隨手將湊的太近的兩條蛇給撥一邊去。
“我檢查了一下是受驚過度才昏過去的,你看到什麼嚇人的東西了嗎?”娜娜莉奇怪的問,完全沒有將問題關鍵放到傑米尼身上,除了聒噪,兩條小蛇任打任摔任勞任怨,她都是深有體會的,不會幹出嚇唬遊戲的事。
“嘶主人主人,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隨便跑出去的!!”黑傑米瀑布淚。
“嘶嚶嚶嚶……”白米尼哭哭啼啼。
那模樣,好像遊戲真的怎麼樣了似得。
“咳咳咳……”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遊戲使勁咳嗽。雖然傑米尼哭得那麼傷心,看起來似乎沒那麼可怕了,但是兩條冷冰冰的蛇就在自己旁邊這種事情果然還是不能輕易接受,更何況是朝夕相處了。
魔法器具的靈活度不要這麼高杆好麼,動漫裡的魔杖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遊戲在心底吶喊。
小心翼翼的往旁邊挪了挪,離蛇遠一點,兩條不識相的傢伙硬是跟着往他那邊遊了遊,亦步亦趨。
遊戲嘴角抽了抽,咽咽口水,“娜娜莉,雙子杖的自由形態就是這個樣嗎?”
“是呀。”娜娜莉肯定的回答。
“……該怎麼解除自由形態?”
“重新封印起來就行了。自由形態時候靈活度很高,傑米尼自身擁有一半自主權,即使主人失去意識昏厥過去,它們也能自由做出反應,攻擊敵人或者保護主人,判斷情況,而且還懂得不少魔法知識。”娜娜莉看着遊戲小心翼翼往後面挪動想要拉開距離的舉動,眼睛看着傑米尼露出害怕忌憚的神色,所有所思,“你害怕蛇?”
遊戲還沒有回答,聽出他意思的雙子蛇已經哭天喊地的纏到他脖子上臉上,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驚天動地。
“嘶主人不要拋棄我們啊,我保證一定乖乖聽話!我是你的黑傑米啊,最最可愛聽話的黑傑米!嘶”
“嘶嚶嚶嚶,爲什麼剛解除封印就要重新把我們封印起來,白米尼做錯了什麼嗎?嚶嚶嚶對不起主人,是白米尼不對,簽訂了契約就應該專心致志服侍主人,不應該還想着前主人,求您不要封印!嘶”
兩個水龍頭瀑布淚,一邊哭一邊情不自禁纏繞,勒的遊戲差點喘不過氣。
顧不上對蛇的害怕,擡手一把抓下纏脖子上的傑米尼,摸摸被勒過的地方,果然也有一點刺痛。
哭天搶地的哭聲沖淡了遊戲的害怕,還有種把小動物欺負哭了的不好意思的感覺,雖然問的時候是真的有過把自由形態的傑米尼封印起來的念頭,但經過它們這麼哭求着,莫名覺得這麼做太殘忍。
手裡抓着兩條蛇的感覺讓遊戲起雞皮疙瘩,趕忙放一邊去,誰料剛撒手它們就衝着他游過來,毒蛇衝自己游來的強烈既視感刺激的他再次神經緊繃,抄起枕頭壓住它們倆,使勁按着。
“我不封印了,你們不要再纏到我身上!”遊戲急吼吼道。
傑米尼果然乖乖聽話,停下掙扎着向他游去的動作,寶石般美麗的眼睛眼巴巴望着他,可憐兮兮的。
“讓它們一直保持自由形態你可要有心理準備,實在受不了就封印起來吧。”娜娜莉提醒一句。看他的神色就知道是心軟了,遊戲的性格就是這個樣子。
到底是從小陪伴她,有感情的,若不是黑傑米犯下大錯惹得她雷霆大怒,也不會封印起來,放了一年多心裡的火氣消散很多,就尋着這一個機會送給了遊戲。
嘴巴上嫌棄傑米尼聒噪囉嗦,可如果真的安靜了她反而不習慣。
“我知道了。”遊戲苦笑一聲,在一聲聲痛哭流涕的哀求中將它們封印起來,這種事情果然做不到。
“明天有比賽,今晚早點睡覺吧。”
“誰的比賽?”遊戲下意識問了一句,然後想到,就算知道名字也沒用啊,他又不認識這些來參賽的人。
“我還沒有看對戰表,明天就知道了。”
“哦。”
當晚,遊戲很快就後悔了。
睡覺睡得正香甜,突然兩腳纏上兩條冰涼涼的東西,鱗片滑過皮膚的觸感清晰鮮明,遊戲立馬清醒過來,渾身一個冷顫,雞皮疙瘩爬滿身。
“啊啊啊啊啊啊——”
隔音效果太好,這一身慘叫遊戲自己笑納了。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