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大會如期舉行,東方不敗帶着曲非煙隱藏在人羣中,看着那羣道貌岸然的僞君子上演着一出出好戲。在最後的緊要關頭,費彬面色不善的阻止了這次金盆洗手。曲非煙和東方不敗笑出了聲,費彬之所以臉色不善,大概是他發現了劉府的其他人都消失了吧!
果然,費彬勸劉正風不要金盆洗手,並當衆說出了他和魔教長老曲洋暗中勾結,意欲對武林正道不軌!劉正風聽着費彬歪曲事實,冷笑了數聲。他看着在場的那些人,平時一個個道貌岸然的樣子,現在這樣虛僞的表情正讓自己作嘔。
“我與曲兄只是以樂會友,絕無你們想的那樣什麼暗中勾結之事!”
“既然沒有,爲何你府上的家眷都不見了?”費彬陰冷的說道。
“哈哈哈哈!若非如此,此時費兄你是不是會拿着刀劍對準我的家眷們,用他們來威脅我?”劉正風只覺得無比諷刺。
“你若不是心虛的話,爲何要送走他們?”費彬還是揪住這點不放,“況且,劉夫人可還在這裡呢!”費彬陰笑着看着一旁的劉夫人。
劉正風見在場的諸位掌門都面有不善,哼了一聲,對着自己的弟子們說道:“爲師問心無愧,但你們不許牽扯進來,你們雖是我的弟子,但也是衡山派的人,掌門師兄不會坐視不管的。不管爲師發生什麼事,都不許你們插手,若有違者,逐出師門!”
此話一出,原本義憤填膺、躍躍欲試的劉正風的弟子們一下子偃旗息鼓了。
劉正風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傲視着場內衆人,高聲說道:“士爲知己者死!曲兄,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出來吧!”說完,曲洋也大笑着走了出來,和劉正風四目對視,笑的燦爛。
劉夫人走到丈夫身邊,看了看曲洋,又看了看場上的人,“我夫君和曲大哥以樂會友,相處之事除了音樂再不談其他。他們二人光風霽月,並無不可見人之處。倒是你們,哼!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枉爲一派掌門!”劉夫人的話說的有些重,最起碼定逸師太和甯中則都面帶羞愧。
劉正風拉着妻子的手,“只是苦了你了,今日之事恐怕不能善終,你”曲洋不以爲意,“這又有什麼不妥,大不了,我們三人今日死在一處罷了!”
“那倒好。只是美了我了,既有老妻相伴,亦有知己相陪,好!好!好!”劉正風一手拉着妻子,一手拉住曲洋。
“哼哼!死倒是沒什麼,只是我可不想死在這些人面前,劉兄,走!”說着曲洋拉着劉正風夫妻二人向外衝去。費彬等人趕緊糾纏上去,一行人打了起來。
東方不敗見曲洋的武功足可以應付,況且,以今日的情況來看,劉正風和曲洋是抱着必死的決心的,東方不敗本不想插手,可曲非煙一直在小聲哭泣,東方不敗無奈,只好暗中出手相助,幫着曲洋等人離開。
劉正風和曲洋在一處山地上合奏了一曲笑傲江湖,這首琴簫合奏不止吸引了東方不敗和曲非煙,同樣被吸引而來的還有令狐沖和一個小尼姑。原來,因爲東方不敗的插手,儀琳並沒有和令狐沖遇上,但是本應是儀琳的角色被恆山派另一個小尼姑儀清所代替,而涉世未深的儀清也同樣愛上了令狐沖。
而當費彬趕來的時候,劉正風和曲洋在打鬥中受了傷,即使加上令狐沖和儀清也不是費彬的對手,曲非煙看着爺爺的情況,哭着想要衝上去幫忙,卻被東方不敗拉住,“你仔細看看你爺爺,他和劉正風事先已經服毒了,即使沒有費彬,他們還是一樣會死。”
曲非煙一看,爺爺嘴角流下的血跡是黑色的,師傅說的是真的!“爲什麼會這樣,爺爺爲什麼要這樣?”
“這就是所謂的正邪之分,自古正邪不兩立。他們能過得了自己的那關,卻過不了世俗的糾纏,所以纔會選擇死亡這條路。黃泉下,就再沒有人會糾纏他們是正是邪了!”
說話間,費彬已經一劍刺死了劉夫人,劉正風眼看着妻子嚥了氣,臨死前還依依不捨的看着自己,一時間只覺得心神俱裂,他忍着腹中刀攪般的疼痛,看着同樣如此的曲洋,“曲兄,待到了黃泉之下,我們再一起合奏一曲笑傲江湖吧!”
曲洋忍着疼痛,笑着點了點頭。那邊,令狐沖在東方不敗的暗中幫助下,殺死了費彬。等他回頭的時候,劉正風和曲洋已經毒發身亡,臨死前只將笑傲江湖的曲譜留給了令狐沖。
令狐沖和儀清將三人安葬到了一起。等到他們走後,東方不敗才帶着哭的傷心欲絕的曲非煙來到墓地前,東方不敗看着令狐沖的背影,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忽然想起來,自己這段時間只顧着看戲,忘記了自己的另一個目的了。林平之那小帥哥快要落在華山派的手裡了吧!
不行,那小帥哥蠻帥的,留下來不管是配給儀琳還算曲非煙都挺好的,賞心悅目啊!留在華山當太監太委屈他了。至於嶽靈珊,沒有愛上林平之的她,大概就不會再無辜身死了吧!這對她來說大概也是件好事吧!最起碼令狐沖心裡一直有她,如果能娶到她,應該也會對她一輩子好的吧!
只是,任大小姐該怎麼辦呢?算了,操心不到那麼遠,還是先將林平之帶回來吧!
東方不敗想到這,吩咐隱藏在暗中的屬下照顧好曲非煙,自己先行離去。她雖然不知道林震南夫婦現在在哪,但是她知道,只要跟着令狐沖,一定會遇到他們。果然,令狐沖和儀清在客棧裡發現了林震南夫婦,在他們調虎離山調走木高峰的時候,東方不敗也暗中派人引走了他們。
只是,當東方不敗進去之後,林夫人已經死了,林震南也只剩下一口氣,東方不敗蹲□子,“我知道你要說些什麼,你放心,林平之我會照顧好的,我絕對不會讓他練什麼辟邪劍譜的!不過,你要撐着一口氣,林平之就在附近,應該快來了,告訴你兒子,讓他認我爲師,這樣我纔有藉口帶他走!”邊說邊用內力給林震南續着命。
這時候,令狐沖和儀清遇到了前來吃飯的嶽不羣等人,令狐沖激動的叫着林平之,“林兄弟,你的父母在裡面!木高峰綁架了他們,正在對他們用刑!”
林平之激動萬分,搶先進入了屋子裡,卻看到讓他驚魂動魄的一幕,孃親已經倒在了血泊裡,爹爹正歪在一個白衣公子懷裡奄奄一息,“娘,爹,娘”林平之摟着已經沒有氣息的孃親,眼淚直流。
林震南看見兒子來了,激動的睜開了眼睛,“平之,平之!”
林平之聽見爹爹的呼喚,趕緊小心翼翼的放下孃親,來到林震南身邊,拉着林震南的手,“爹爹,我在,爹爹你怎麼樣了?”
“平之,我終於等到你了。這位公子,多謝你了。平之,我死之後,你要拜這位公子爲師,不得有違。還有,平之啊,福州老宅裡的物件是家裡祖傳的東西,你要好好保管,曾祖林遠圖有遺訓,林家子孫不得翻看,否則後患無窮。切記切記!”一番話耗盡了林震南最後一點生機,他倒在了東方不敗的懷裡。
因爲屋子狹小,所以進來的只有嶽不羣和令狐沖、儀清,因此林震南說的話被嶽不羣聽了個正着,東方不敗見嶽不羣若有所思的樣子,心裡在偷笑,她之所以留着林震南活到這個時候,就是爲了讓嶽不羣聽到這句話,以嶽不羣的聰慧,假以時日,不難把福州老宅裡的物件和辟邪劍譜聯繫到一起,只是需要時間而已!
林平之趴在林震南的屍體上哭的聲嘶力竭,嶽不羣一副感同身受的樣子,剛想說些什麼,東方不敗搶先開了口,“林平之,你爹爹臨死之前說了些什麼你還記得嗎?”
林平之聞言擡起頭,擦擦臉上的眼淚,“記得。可是我已經答應了華山派的嶽掌門加入華山派了!”
“天地君親師。‘親’可是還在‘師’之上哦。別說你這個師傅還沒拜,就算拜了,你父親臨死前說的可是要你拜我爲師,你要違揹你父親的遺命?”東方不敗說道。
嶽不羣一向以君子自詡,此時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林家唯有林平之一人了,自己本來想着將珊兒嫁給林平之,好拉攏林平之,進而得到辟邪劍譜的下落,可現在這樣,自己如果再多說些什麼,反而落了行跡,算了,日後再說吧。
“既然是令尊遺命,平之啊,加入華山派之事就此作罷!”
“這就好。林平之,你現在就當着你死去父母的面,拜我爲師吧!”東方不敗打斷嶽不羣僞善的長篇大論,神情倨傲的說道。
林平之本來也是個聰明之人,嶽不羣爲何出現的那麼巧,對自己一個身無長物的人那麼熱心,他能猜到原因。雖然這個白衣公子也不見得那麼無私,可看他年紀輕輕。武功卻很是不俗,拜他爲師,說不定自己就能早日爲父母爲林家報仇,當下磕了三個響頭,“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