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已經被嚇得虛軟的坐在地上,這種不科學的東西他是第一次見到,但是並不想見到……爲什麼,會動不了。好可怕…會被殺的……會被殺的……
大虛的靈壓對人類並無好處,而普通的人類完全無法在那恐怖的靈壓下保持鎮定。赤司父和赤司也是被那巨大的靈壓的衝擊下無法動彈,腳步在顫抖,直覺在警告他們……快逃!
但是,天天還在那裡。他先是深呼吸一下,慢慢的朝着那大虛的方向走去。這幾天都出現了很多虛,儘管多數都是些低等的,但也算是藍染考驗的一種吧,雖然不明白爲什麼不直接放出破面來對付他……
又或許是,上次因爲空座成爲戰場的原因,使得這裡更容易連接到虛圈呢?繼續前進的腳步卻被人拉住,他被納入了一個不算寬厚的懷抱,抱着他的手滿是虛汗,氣喘吁吁的赤司將他緊緊的抱在懷裡,頭髮已經被汗浸溼,而他的父親張開手擋在他面前。
“不管…你是什麼東西……離開這裡!不許你傷害我的兒子!!”赤司父站在了兒子們面前,儘管無法從那可怕的靈壓下很好的控制自己已經變得僵硬的身體,但是他卻執拗的勇敢的站在了前方。擋住了這隻爲了天天出現的大虛。
“你們……”
這並不是第一次,有人會用身體、用生命來保護自己,可是…名爲家人的保護卻不多。凱特那時候也是爲了自己,挺身而出,而當時無能的自己,只能夠看着他死去。
“天一,對不起……”他聽到了赤司嘶啞的飽含痛苦的聲音,他艱難的顫抖着雙脣,充滿了悔恨的看着懷裡愣愣的弟弟,“一直…都讓你一個人……面對這種怪物……一直…自以爲是的,明明什麼都不知道……明明身爲哥哥,卻沒有保護好你……明明是家人,卻不能夠分擔你的痛苦……這樣的哥哥,你還會要嗎?”
淚水一滴滴的打在臉上,天天呆呆的看着這個向來冷靜而早熟的少年,懷着悔恨的朝自己道歉……
家人,就是這種溫暖的存在麼?他是如此第一次,清晰的從擁有血緣關係的親人那裡……感受到如此的溫暖。打在臉上滾燙的眼淚,會讓人的心都變軟弱。
“天一!!”石田的聲音從前面傳來,滅卻師很快的就解決了大虛,虛的力量在石田的力量面前不堪一擊,大概是覺得自己來晚了,他有些歉疚。跑到了他們這裡,看到赤司父和赤司的時候,還有些困惑。
“你們…是誰?”他問道。
“那東西呢?”不能看到虛的赤司父問道。
石田皺了眉,而抱着天天的赤司卻是不肯撒手,他擡頭看着石田,眼神極爲複雜。“你就是石田君麼?一直……保護我的弟弟的……那個人。”
“弟弟?你們難道是天一的家人?”石田這才反應過來。不過還是第一次看到天天的家人,有些不好意思。對自己剛纔朝他們大吼大叫有點愧疚。
不過轉念一想,他看向了天天,蹲在他身邊焦急的問:“抱歉我來晚了,你有沒有受傷?沒有亂來吧?”
“……沒有,你很及時。”天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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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田鬆了口氣。掙脫了赤司的手,天天站了起來,背對着身不去看那兩人,說:“既然你們已經知道了,那以後還是……不要再靠近我了。”
“別開玩笑了!”赤司父倒是生氣的低吼,“你是我的兒子,是徵十郎的弟弟,就算是那種來自地獄的怪物又如何,家人不就該是相扶相持的嗎?!這種道理難道這麼大了還要爸爸再教你。”
“你又懂什麼!”天天卻是氣氛的喊道,雙手握成拳。“像我這種不詳的存在,當我死了不就好了!可以了,不要再來找我了!”
“天一!”見天天跑了,石田急忙跟着上去,回頭看了眼站在原地不語的赤司父子,甩開心裡的情緒,追上天天的腳步。
“……爸爸?”赤司看着自己沉默不語的父親。
赤司父緊咬着下脣,深呼吸了幾次,沙啞的道:“這種事情……要找專業的。跟我去見一個人,徵十郎。爲了你的弟弟,我們……一定要……”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不過赤司的表情變得極爲堅定。
是夜,一護拿着托盤,上面放着自己妹妹做的飯菜,無奈的上了樓,開了門後走到壁櫥,拍了拍,說:“喂,天一,你要在裡面待在什麼時候啊?”
“……煩死了。不要管我。”裡面傳來悶悶的聲音。
一護對這個下午突然跑過來,又躲在自己房間壁櫥裡的小鬼毫無辦法,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飯總要好好吃吧!猛的拉開壁櫥,就看到那個小鬼揹着他躺在了壁櫥裡,手機屏幕的光照亮他白皙的耳朵。
“……你這傢伙……”一護滿頭青筋,按捺着不揍他一頓,吼道,“老子擔心你一下午,你卻在快樂的玩着手機嗎啊!!”
“不是玩手機,是滅星星。”分數已經衝到幾百萬,還在繼續玩着的天天,含着糖果這麼說道。
“誰管你玩什麼啊!”一護吼道,“給我出來吃飯!吃完了還要洗呢!”
“……知道了,不要這麼兇啊。”天天無奈的坐起來,接過一護手裡的托盤,拉上了壁櫥的門,外面的一護又在跳腳大叫,他翻了個白眼,繼續自己的遊戲。
下午表現得太蠢了,他纔沒有被那兩個奇怪的紅毛感動。又不是真的十幾歲的小鬼,現在纔來感受家人溫暖什麼的……
總之,今天的天天依舊在很好的以激怒一護爲樂。
而在另一邊,卻完全不像這邊的輕鬆和歡樂。某家醫院的院長辦公室,趕在了石田龍弦下班前,出現了兩個不速之客。看到一大一小長得差不多的兩個人坐在自己面前的椅子上,一個人獨享辦公室工作椅的石田龍弦,面無表情。
“我…聽去世的內子談過你,石田先生。”赤司父恭敬的對石田龍弦道,“而今天過來的原因,想必您也清楚的了。是關於犬子赤司天一的事情。”
“我是,赤司天一的哥哥赤司徵十郎,請務必聽爾等的請求。”赤司朝他深深的鞠躬。“請您,救救我弟弟吧!”
“啊啊~我說啊,現在纔來找我不會太慢了嗎?”石田龍弦毫不客氣的給他們的傷疤撒鹽。“當初你老婆去世的時候,我就說過了要帶走你那小兒子的。現在他都活蹦亂跳長這麼大了,纔來找我未免也太晚了。”
石田龍弦去世的妻子和赤司的妻子是好朋友,不過在此之前兩個人並沒有見過面。因爲兩方的妻子都早逝,而赤司也是第一次見到石田龍弦。
“當初你妻子來拜託我封印你兒子的靈力的時候,我就知道遲早會發生這種情況的。你那兒子的靈力太強了,可是那身體完全就承受不了那力量,雖然強硬的封印住了,沒想到你妻子竟然去世得那麼早,封印被他亂來的解掉了不說,又被虛攻擊了……老實說,就算你現在要求我救你兒子,我覺得已經是幫不上忙了。”
“……可是,我聽聞你們是滅卻師一族…那麼,能夠請允許我冒昧的請求,您能夠保護我的兒子教導他如何保護自己的周全麼?”赤司父祈求的道。“我、能夠拜託的也就只有你了,石田先生!無論是付出多少錢也好,只要能夠救我的兒子……拜託您了!”
被這個商場上被稱爲修羅的男人如此慎重的拜託,石田還是沒有預料到的。雖然早就聽說過赤司家非常重視家人,但是沒想到對方竟然會落下面子如此哀求。
而一邊的赤司徵十郎也是一臉祈求的看着他。
“真是麻煩啊……”石田龍弦道。“不過我確實是幫不上忙。你家那個兒子……不知道你們對他是瞭解多少。不過說到保護的話,該被保護的其實是那些虛吧。”
“咦?”赤司和父親對視,不解的看着石田龍弦。
“那小子雖然能力是特殊了點,不過完全有保護自己的力量。所以你們是白跑一趟了,相反的,我家的兒子石田雨龍和你那兒子就是朋友,我反而要擔心我兒子被你們那麻煩的小子給傷害了呢……”石田龍弦這麼說着,用危險的眼神盯着這兩個人。
宗像禮司不知道是從哪裡知道他的郵箱的,每天都會發過來一條郵箱,內容基本上就是套近乎的。不過天天認爲這應該不是出於那個男人的手筆,大概背後有人代勞吧。不過,對方邀請自己加入青組倒是很有誠意,甚至還許諾了很多特權。
天天自然是拒絕了。不過大概對方也知道會有這個結果,也不氣諾。這樣主動跑上門的目標,還是順其發展吧。
他伸了個懶腰,看着已經大變樣的房間。因爲自己怎麼也不肯搬離這裡,而赤司父跟赤司不知道是想通了什麼,也沒有勉強他。可是…整棟公寓樓都被赤司家買下,而他的房間也被重修了一番,牆壁上那些亂七八糟的照片被收集放在了一個箱子裡,而地板鋪上了豪華柔軟的地毯,牀也很大很舒適,傢俱全都是進口品……
如今踏入他的房間,看起來就像是進了高級的五星級賓館一樣,本來因爲房間太簡陋而不讓一護他們過來的天天,現在則是覺得莫名的羞恥感更不願意他們來打擾了。
和石田一起去上學,班裡的人都在討論着明天開始的爲期四天的法定假期,商討去哪裡玩的時候,一羣人跑過來問天天。
“赤司同學準備怎麼過假期呢?不如和姐姐我去約會吧!”“不要靠過去你這個正太控,赤司君是要和我去遊樂場玩的!”“好過分!我也要和赤司君一起去,還要去鬼屋!要是能夠趁機抱住赤司君的話人生就完美了……”諸如此類的。
正太控和女生都是不可思議的一種動物= =
“你們不用想了,天一和我們啊,準備去北海道的溫泉旅館泡溫泉!”一護這麼說道。
黑麪大神這麼一說,其他人紛紛退散。
這是早就商量好的事情,在上次從人質案裡脫身後,因爲有了宗像禮司的禁言令,關於他的消息只在特區內流傳,所以其他人不知道。倒是在生日派對的時候大家玩得很高興,促進了班級學生們之間的感情不說,就連天天都被他們一人一句的吵得要死。
禮物送的都是一些諸如毛巾襪子之類的,最有建設性的是自己織的圍巾,不過冬天已經過去了。這些東西都被天·渣·天毫不客氣的扔在了某個櫃子的角落裡發黴。
已經不是年輕人的天天,無法適應這些精力十足的高中生的喧鬧。不過等去了旅遊時,麻煩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天一,這個橙毛的男人是誰?”頂着一頭更像不良學生的紅髮的赤司,握着自己弟弟的手,一臉不悅的盯着一臉兇惡的黑崎一護。大有你敢帶壞我弟弟就殺你全家的氣勢。
“……我說天一,這個紅毛的中二病是誰啊?”一護大概是天生和赤司不對盤吧,總之看對方非常不順眼。
赤司身後的籃球大軍們……一臉慘白。
那個橙毛,是不是說了什麼絕對不該說的話!
弟控之魂完全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