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一穿紅樓41
無論是賈母還是王夫人都沒有料到一點,就是黛玉會拒絕與寶玉的婚事,當然說是拒絕並不恰當,黛玉的意思是等着出孝之後,再談這種事情,這個理由無論是誰都找不出任何反駁的話來。
之後,先不說寶玉知道之後,跑到黛玉院裡發瘋的事情,單說王夫人,可是愁白了頭,黛玉與寶玉的事情沒定下,她們就不好讓黛玉拿銀子出來,如此,這省親別院的事情可怎麼辦啊?再去和黛玉談談?
可人家黛玉很識相的早早的拿出了一萬兩銀子,那王夫人雖說是覺得少了,可人家黛玉又和你沒有多大的關係,又是一個孤女,作爲一個親戚,拿出這些已經不少了,王夫人就算不滿,也不能說些什麼。
再着說了,雖然在賈母的主持之下,賈氏族裡開了一個小會,族裡出了五萬兩銀子,賈珍個人有捐了兩萬兩,而賈赦在賈母的逼迫下,拿出了五萬兩銀子,就連賈璉都被逼着出了兩萬兩。
再加上王夫人又用寶玉的婚事爲餌,從薛姨媽那裡騙來了二十萬兩銀子,可是這還是遠遠不夠的。
按照賈政從山子野那裡拿回來的圖紙,要蓋起這座大觀園,起碼要白銀百萬兩,可是如今自己手裡只有不足四十萬兩,其餘的銀子要到哪裡弄去?
王夫人坐在榻上想了半天,最後她眼光閃了幾閃,抿了抿嘴轉身出去了。
上文說了,這賈府的奴才都是有私心的,而賈母院裡的人就面臨着一個問題,就是賈母百年之後,他們的去留。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趁早尋個下家,而他們大部分的人選擇就是王夫人。
當然,這並不是他們看不上侯府,只是他們以前只顧着拍二房的馬屁去了,與侯府的人結怨太深,恐怕等賈母走了,最好的結局,就是發點銀子冷藏起來,差一點可能還會被主家尋個藉口放出去。
或許有人覺得,放出去之後成了自由身很好,可是對他們來說,無疑是塌了天一樣。他們沒有別的謀生方式,只會伺候人,再說了,這背靠大樹好乘涼,這出去之後,沒有了侯府的庇護,萬一有個什麼事情,他們又該怎麼辦?
當然,王夫人肯收留他們這些人,並不是她好心,而是她如今還有用的着他們的地方。
一來,寶玉還在賈母那裡住着,她唯恐這些奴才不盡心;這二來嗎,自然是要他們爲她打探消息了。
雖然,這侯府與賈母的院子是分開了的,當畢竟一個宅子裡面住着,賈母又是長輩,她院子裡的人到侯府裡面走走,就算是賈赦都說不出一個不許來,這就給了他們可乘之機,刺探什麼重要的消息是不可能的,但一般的事情還是沒有問題的。
再說了,如今又有了一個新的用途,就是可以幫她打開賈母的錢櫃。
爲賈母保管錢財的不是別人,正是鴛鴦,而鴛鴦對賈母那是再忠心不過的了,王夫人並不認爲自己能說動她。
不過,這鴛鴦因爲甚得賈母的意,所以,許多事情都離不了她,這就給了她可乘之機。
都說千防萬防家賊難防,要想從鴛鴦手裡偷出鑰匙,這事一點都不難,只要有了鑰匙,拿走她替賈母看守的銀票更不是什麼難事。
王夫人心知,賈母自己的貼己是不能動的,但是替黛玉保管的那些銀票,想來沒有人會閒着沒事察看。這王夫人是個心狠的,竟然一不做二不休的,將賈母替黛玉保管的那六十萬兩銀票全都偷了出來,全然不顧這件事爆發之後,賈母要如何面對黛玉。
銀子到了手,王夫人又做出一副變賣嫁妝,籌集銀子的模樣掩飾了一下銀子的來源,賺足了賈政的讚賞,給自己留了一個美名,這才張羅着開始籌建大觀園了。
其實,王夫人的做作也就是騙騙賈政這樣的蠢貨了,其他人哪有相信的啊?不過,除了賈赦知道真相以外,賈母她們都以爲王夫人是從薛家弄到的銀子,而薛姨媽則以爲王夫人是從賈母那裡拿到的銀子,竟沒有一個人想到王夫人會膽大包天到偷竊賈母替黛玉保管的銀票。
大觀園建起來之後,賈政得意洋洋的來邀請賈赦等人前去逛逛,賈赦自不知道原著裡面,賈赦去了沒有,反正他是決定去看看了。說起來他對這紅樓夢大觀園可是仰慕已久了,只是前世一直沒有得空,所以,這次機會可不能錯過。
要知道,這大觀園是爲了給元春省親修建的,恐怕這次之後,這大觀園就要關閉了,一直等元春來時纔會再次打開。
之後,雖然元春有意不讓這大觀園空閒,但那個時候裡面住着的都是閨閣小姐,即便賈赦是她們的長輩,總也不好進去閒逛的。再說了,這一回這大觀園可是在郊外,誰知道元春還會不會下那道旨意呢?
不過,大家也知道,這遊山玩水也要看看是和誰一起去的,這賈赦本來心情挺好的,可是同行的偏偏有個賈政,一路上的得意,張揚不說,到了大觀園以後,賈政竟然還假惺惺的邀請賈赦他們爲大觀園題詞做聯?
賈赦聽了賈政的話,當即冷下了臉。
賈赦只是癡長賈政幾歲,加上當時的先老太太的溺愛,因此硬是和賈政一起啓的蒙,所以說他的學識如何,賈政會不知道?這賈赦要真是個讀書上進的,也不會讓賈政得了賈代善的歡心?
賈赦垂下了眼,賈政如今這樣做,這不是明擺着給自己難堪嗎?不過,賈赦用餘光掃了賈珍一眼,在心裡冷笑道:“自己這個便宜弟弟,沒什麼手段不說,得罪起人來倒是聽快的,他似乎忘了,這賈珍可是與自己那前任一樣,對這些也不是很擅長(瞧這話說得多婉轉啊,什麼叫不擅長,這位根本就是不學無術吧)。
賈赦瞧着賈政那顯擺的樣子,就一陣噁心,不過,賈赦彎了彎嘴角,自己似乎還記得大觀園裡面的各個地方都是什麼題名呢,雖然對於那些與題名的相關的詩詞記不清了,但誰說提名的時候非要說出個所以然來了?
賈赦冷着臉,一馬當先走在前頭,每到一處,直接將自己記憶裡面的名稱丟了出來,衆人聽了賈赦的題詞,再看各處景象,無一處不貼切的,心下都有些吃驚,再看賈赦的時候,都有些驚疑不定。
因爲賈政這一鬧,賈赦也沒有心思看什麼景了,在前面走的飛快,而後面跟着的人也不好開口叫他,於是,這一場遊園弄到最後是不歡而散,賈赦固然帶着一肚子氣回去了,那賈政也沒得到什麼好,得罪了賈珍不說,還被賈赦弄得疑神疑鬼的,回去翻來覆去的連着好幾天睡不好覺。
賈赦被賈政這麼一氣,回去就催着邢夫人讓她到鳳姐那裡,將賬冊要過來,他老人家要看。
邢夫人早就從跟隨賈赦的奴才那裡,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了,心下也清楚賈赦這是發的什麼瘋呢,當下抿嘴一笑,讓王善寶家的親自到鳳姐那裡,將那幾本賬冊拿過來。
鳳姐一開始聽見賈赦他們要賬冊,還有些摸不着頭腦,要知道這賬冊不是隨便可以看的,這平白無故的要賬冊,不是覺得自己沒管好,就是想收回這幾家鋪子了。
那王善寶家的見鳳姐臉色一變,知道鳳姐這是想差了,於是上前輕聲的將事情說了一遍,鳳姐這才鬆了一口氣,知道公公這是小孩子脾氣又上來了,當即令平兒拿了賬冊,讓王善寶家的給邢夫人帶回去。
再說賈赦得了賬冊,也不看別的,直接將賬冊翻到盈利那裡,看着那上面寫得二十三萬七千九百八十三兩七錢發呆,好一會兒才笑出聲來。
邢夫人見賈赦笑了,這才上前給賈赦倒了一杯茶道:“老爺心裡可消氣了?”
賈赦聽了這話,臉一紅,不知道是不是怨恨漸消的原因,自己這段時間倒是越發的孩子氣了。
作者有話要說:月末有些忙,可能不會按時更新,先請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