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還珠+梅花3
麻煩的來源是一個胖子,看上去好像不是京城人士,至少在座的幾位都沒有人認識他。
也是,如果真的是在京城裡混過的,也就不會這麼大大咧咧的上去調戲‘良家婦女’了。
吟霜低着頭,直直的望着自己被那個大胖子抓住的手,眼裡含着眼淚,眼看就要哭出來了,一邊的白父努力的想要解救她,卻被那胖子的爪牙攔住了。
吟霜無助的擡起頭向周圍的人求救般的看去,卻沒有一人出來爲她解圍。
這大家族出身的弟子不說都是鬼靈精怪的,起碼也得知道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就像旁邊的這個人,你都不知道他的底細,貿然上前說不定就會給自家惹來麻煩,所以,所有的人都在觀望。
就在這段時間裡面,那胖子已經自說自話的決定要納吟霜爲他的第十七房小妾了,剛扔給了白父五十兩銀子,就準備將吟霜拉走。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正義的聲音出現了,只聽得那人一聲吶喊:“住手,朗朗乾坤,天子腳下,竟然還有你這樣的衣冠禽獸,還不快將這位姑娘放下,不然,小爺一定要讓你好看。”
吟霜擡眼看去,只見三個年輕人走進了酒樓,說話的就是三人之中的其中一人。
吟霜用餘光瞄了三人一眼,只見這三人都是十幾歲的樣子,一副富貴公子的打扮,看幾人的站位,應該是以中間的少年爲主。
吟霜又細細打量了一下週圍人的表情,認定這三人必定是大有來頭之人,想必這場糾紛很快就能平定下來,於是偷偷將手裡的扣着的法術放下。
沒錯,就是法術,要不然你以爲一個妙齡女子在酒樓裡面賣唱,長得還格外漂亮,就算手段再好,心機再深也不可能平平安安的過這麼長時間吧。要不然,就算那些人明面上不敢做些什麼,暗地裡如何可就不知道了。
吟霜這裡做出一副標準的受辱少女的模樣,果然刺激的三位少年正義感增加,其中一人立刻上前準備解救柔弱少女,周圍的人頓時做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那個胖子果然不是一個聰明的,而他手下的更是沒有一個長眼睛的,你說你做事也不動動腦子,你看周圍的人對這三人的態度就應該猜的出來,這三人必是有來歷的,可他倒好,不但沒有收手,反而指揮着小廝迎了上去,好在這三個人手底下還是有點功夫的,一時間,龍源樓裡熱鬧起來。
掌櫃的見狀,倒是鎮定的很,看樣子對這三人也是有所瞭解,換句話說,就是他絲毫不擔心,幾人打完了一拍屁股走人的事情。
只是,這拳腳無眼啊,吟霜在開打的一瞬間,就掙脫了那胖子的手,好好的躲到了一個角落裡,當然,這個時候,她也沒忘了白父。
本來吧,他們兩個在角落裡躲得挺好的,看上去應該也沒有什麼問題,可是,這世界上有一句話,就是‘天有不測風雲’,這不,也不知道是誰扔了一個盤子過來,這麼湊巧,剛好砸到了白父的太陽穴上,結果,白父當場就倒下了。
吟霜見狀傻了眼,她不過一個沒留神,看熱鬧看得入了迷,怎麼白父就這麼倒下了呢?她慢慢的低下了身子,顫抖的將手放到白父的鼻子底下,果然,那裡已經沒有了任何氣息。
吟霜當即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將所有人都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看見似乎是鬧出了人命,場面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個小小的角落。
吟霜的眼淚不斷的從眼裡流出,一滴滴的滴到白父的臉上,那表情悲傷極了。
胖子見鬧出了人命,嚇得腿都有些軟了,這個時候,他的腦袋裡面纔想起了剛到京城的時候,叔叔交代給他的話。其實這也是因爲他以前在老家作威作福慣了,一時還沒有轉過彎來,再加上美色動人,精蟲上腦纔會忘了這些,只憑着本能就上前調戲了。
這胖子畢竟不是個傻子,對於自家的勢力還是有些瞭解的,調戲一個賣唱女沒關係,和人家打一架也沒關係,就算那人有些來頭,可自家也不是吃素的,想必也不會出什麼大事,可要是鬧出人命來就麻煩了。
此刻的胖子,萬分感激自己沒有報出自家的名號(這主要是以前在老家沒有人不認識自己的,他已經習慣不用自我介紹了),只要沒人知道自己是誰,那麼解決這件事也應該不成問題,再說了,這盤子是誰丟的還不一定呢。
這個時候,那胖子滿腦子都想的是趕緊溜,只不過腿有些軟,好像跑不動了,旁邊有個稍微有眼力點的小廝連忙上前攙扶住他,悄悄招呼一聲就往外跑。
那三位少年中的一個見狀,就要上前阻攔,可惜晚了一步,再者雙手難敵四拳,還是讓那個胖子給跑了。
人跑了就跑了吧,這三人都相信,跑了和尚跑不了廟,只要他還在京城裡面,總要他落馬的一天,現在最關鍵的是如何安慰這位姑娘。
這三人中年長的那位,先是給中間那位少年使了一個眼色,然後,那人與他悄悄說了幾句話,就悄悄的離開了。
等過了一段時間,估摸着那人已經走遠了,年長那位才走到吟霜面前,看着吟霜傷心的樣子,摸了摸頭,尷尬的上前,乾癟癟的說道:“這位姑娘,人死不能復生,你還是別太傷心了,令尊的事,在下看的清清楚楚,在下向姑娘保證,一定會將兇手繩之以法。對了,在下還沒有自我介紹,在下是福爾康,是內閣大學士福倫之子,這位是在下的弟弟福爾泰,姑娘以後若是有什麼爲難之處,完全可以到福家來找我們,無論如何在下都不會放姑娘一人不管的。”
吟霜此時心裡殺機四伏,心中悔恨,她對於劇情已經記得不太清楚了,所以並不知道白父命中註定要死在龍源樓,否則,她肯定不會同意在這裡賣唱。而且,就算她拗不過白父,也不會在這裡顯露風情。
最重要的是,就算因爲自己的長相,引來麻煩,也絕對不會這麼草率的處理,更會在別人打架的時候,好好保護好白父的。只可惜什麼事情都是命中註定的,這白父註定會死在這龍源樓裡。
這人都有遷怒的毛病,所以此刻吟霜心裡閃過的一個念頭就是,若不是這些人攙和進來,白父說不定就不用死了。
當然,無論如何,這白吟霜也是一個講道理的人,她知道,這事其實也不能完全的怪別人,說到底是自己的容貌惹的禍,雖然是白父有意爲之,但自己也確實存在將計就計的念頭,因爲自己隱約記着,似乎原著裡面,這男女主角就是這麼見面的。
只可惜,自己忘記了,男女主角的見面,是以白父的死亡爲代價的,所以說沒有保護好白父,或者說忘了劇情的自己,其實也應該付一大部分責任,只是她心裡怎麼說也是轉不過彎來,所以,纔會遷怒與別人。
爲了不讓自己失手殺了他們,吟霜也根本沒有擡頭看他們一眼,只是低着頭專心的哭,即便聽着他們的名字有些耳熟,也不去理會。
那三人尷尬的看着吟霜,而掌櫃的那邊已經暗罵了好幾遍晦氣了,這酒樓裡面出了人命,要說對酒樓的生意沒有影響那是假的,別的不說,就看此刻酒樓裡面空蕩蕩的就知道了。
這個時候,掌櫃的也不再和過去那樣自得自己留下白氏父女的事了,反而暗地裡埋怨吟霜不識輕重:知道自己容貌容易惹禍,還出來拋頭露面,賺了錢也不趕緊走,反而還在這裡招蜂引蝶的,看看,連累老父丟了命了吧?
可是,這些話他如今是不能說出口的,而且現在最要緊的是趕緊將白父弄走,因此他走過來,安慰吟霜道:“白姑娘,你還是別哭了,死者爲大,如今最要緊的是趕快安排白師傅的後事要緊。”
那二人一聽也是,於是那福爾康立刻說道:“掌櫃的說的有道理,白師傅的後事要緊,此事就麻煩掌櫃的多費心了。”說着掏出一錠銀子出來,給了掌櫃的,然後又說道:“這些銀子還請掌櫃的拿去,爲白師傅買一個上好的棺木,還有香燭什麼的,也一併麻煩了。”
那掌櫃的一看,這錠銀子足足有二十兩之多,買完棺材香燭什麼的還綽綽有餘,此刻也顧不上什麼晦氣了,立刻安排一個小二出去了。
福家兄弟幫襯着吟霜將白父運回了他們租住的院子,又幫着佈置了靈堂,又給白父上了一炷香,幾人這才離開。
吟霜一個人跪在靈堂前,愣愣的盯着白父的棺材,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過了好一會兒,直到天都黑透了,她才站起身,徑直往外面走去。
吟霜就這麼直愣愣的走在大街上,此時早已到了宵禁的時候,可奇怪的是街上巡邏的人竟然都對她視而不見,似是看不見她似的。
吟霜來到一處大宅子前,也不見她開門,就這麼直愣愣的走了進去,很有目的的七拐八拐,很快來到一間偏房門前,同樣沒有開門的走了進去。
屋子裡面睡着一個二三十歲的小廝打扮的下人,正是下午失手扔出盤子的人,吟霜盯了她一會兒,伸手對着他一指,立刻就看見那人臉上出現恐怖的表情,掙扎着想要醒過來,可是卻不能如願,這些人將在噩夢中失去生命。
吟霜又如法炮製的對其餘的幫兇做了同樣的處理,最後纔來的那罪魁禍首的房門前。
此刻那個胖子正摟着一名女子睡得正香,似乎白天的事情對他沒用任何影響似的,吟霜同樣讓他沉浸在噩夢裡,但和別人不一樣的是,第二天一早,天亮了以後,他就會醒來。但是,等他再次睡去的時候,還是會陷入噩夢裡面,周而復始,直到他死去的那刻纔會結束。
做完了這一切,吟霜回頭離開了這個宅子,至於這裡明天會發生什麼事,就不管她的事情了。
吟霜回到了租賃的院子,稍微收拾一下,就帶着白父的棺材離開了,她用縮地之法,將白父帶到了白母那裡,將兩人合葬了,然後又去殺了當年壓迫白家的那些人,也算是爲白家報仇雪恨了,最後才安穩的在那裡爲白家夫婦守孝。